李 希

(河北大學 教育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2)

一、引言

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fā)展，以互聯(lián)網(wǎng)和移動通信技術為基礎的新興產業(yè)已經成為經濟社會發(fā)展的新動力，越來越多的領域實現(xiàn)信息化轉型，國務院在“十三五”信息化規(guī)劃中指出，要實施在線教育普惠行動，形成覆蓋全國、多級分布、互聯(lián)互通的數(shù)字教育資源云服務體系，通過在線開放課程和公共服務平臺，提供全方位、高質量、個性化的在線教學服務，此后，教育領域信息化的速度加快。2021年3月，教育部在《關于加強新時代教育管理信息化工作的通知》中指出，要利用新一代信息技術提升教育管理數(shù)字化、網(wǎng)絡化、智能化水平，全面提升現(xiàn)代教育的科學化、精準化和服務的個性化水平，從而構建高質量的教育體系。由此可見，教育信息化已經成為世界發(fā)展無法阻擋的潮流。為此，各大高校以及辦學機構紛紛以網(wǎng)絡為基點開展在線教學。與此同時，成人高等教育作為高等教育的組成部分，也采取在線教學模式開始網(wǎng)絡授課。然而，當前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的情況并不樂觀，教師和學生無法適應在線教學安排，在線教育理念、教學模式以及教育質量與實現(xiàn)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之間產生了各種矛盾與沖突。[1]因此，了解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現(xiàn)狀，明確成人高等教育在信息化背景下的教學目標，并基于成人自我導向學習理論實現(xiàn)在線教學模式的創(chuàng)新是研究的重點。自我導向學習是指導成人有效學習的方式之一，該理論被引入我國后受到各領域專家學者的廣泛關注，成為研究成人學習活動的重要理論。因此，本研究希望在自我導向學習理論的指導下對成人高等在線教學現(xiàn)狀進行分析，并結合當下“互聯(lián)網(wǎng)+”模式對成人高等教育的在線教學方式進行創(chuàng)新，建構適應數(shù)字化時代的人才培養(yǎng)新模式。

二、自我導向學習理論概述

自林德曼于1926年提出自我導向學習后，眾多學者都從不同的視角對該理論進行探討。塔夫(Tough)是首位將自我導向學習視為一種學習方式進行論述的學者，他認為自我導向學習是成人為獲得一定的知識或技能所制定的學習計劃過程，并在《成人學習設計》一書中將該過程劃分為13個步驟，即成人需要自行制訂與實施學習計劃，并對學習結果與學習質量負責。諾爾斯(Knowles)認為自我導向學習的本質就是學習者自行建立學習契約的過程，即學習者承擔起控制其學習目標和手段的責任，以滿足其個人目標或其個人環(huán)境的感知需求的過程，這個過程體現(xiàn)了學習者的學習手段和目標高度個性化的特點。[2]上述兩位學者都是從教育學的角度來審視的，而著名學者朗(Long)則跳出了教育學的限制，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fā)，認識到個體是心理發(fā)展與生理發(fā)展的總和，強調成人的自我意識在自我導向學習過程中發(fā)揮的控制作用，并在此基礎上構建了自我導向學習框架，[3]他認為成人只有具備高心理控制與低教育控制的心理才會產生高程度的自我導向學習?？梢哉f，朗(Long)從心理學的角度解釋成人自我導向學習行為的產生為激發(fā)成人學習動機提供了理論依據(jù)。無論是從教育學還是心理學的視角去定義自我導向學習，其本質還是局限于個體內部。而Charlene Tan在最近的研究中指出，自我導向學習不會發(fā)生在社會或真空環(huán)境中，他強調自我導向學習最終是由“個人”和“集體”的“共同道德愿景”支撐的，認為學習者的社會背景也會影響到自我導向學習的過程。[4]

歸根結底，自我導向學習是一種成人改變自己的手段，它代表著個體為了獲得某些知識和技能而付出的努力。特別是在當下復雜和多變的數(shù)字時代，自我導向學習對于身處社會環(huán)境迅速變化的成人來說已經成為成人學習者不可或缺的能力，這種能力為成年人的工作生活提供了巨大的希望，同時為那些知識和技能過時的成年人提供一些保護，從而幫助成人學習者實現(xiàn)自我進步。2019年5月9日，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以下簡稱OECD)發(fā)布了《2019年OECD技能展望——在數(shù)字世界中蓬勃發(fā)展》，該報告認為員工只有具備廣泛的技能組合，即強大的認知和社會情感技能以及數(shù)字技能，才能在數(shù)字化的工作場所蓬勃發(fā)展，這也意味著企業(yè)對勞動力素質有著更高的要求。[5]在信息化與數(shù)字化進程的推動下，在線教育已經走上前臺，不僅縮小了時空的差距，也使得學生成為學習主體，而自我導向學習強調個體在學習過程中所產生的導向作用，與成人高等在線教學的主旨十分契合，都看到了成人個體在基于自身需求時會發(fā)揮成人主體性的特點。因此，基于自我導向理論的成人高等在線教學的創(chuàng)新有助于成人在數(shù)字化時代提高自身的認知水平與信息化技術水平，從而適應生產方式、產業(yè)組織以及商業(yè)模式迅速變更的社會。

三、成人高等教育在線學習的現(xiàn)狀

(一)技術環(huán)境難以支撐學習情境的構建

諾爾斯認為自我導向的能力與年齡無關，但與情境有關。情境不同，成人進行自我導向學習的能力也不同。[6]學習情境能夠為學習者營造和創(chuàng)設真實、有趣的學習環(huán)境，成人學習者在此情境的引導下能夠相互合作，圍繞問題展開交流，并積極的進行知識建構，這對于存在空間阻礙的在線教學來說需要更強的技術環(huán)境支持。作為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成人高等教育雖然也實施了在線教學，但部分教師認為成人高等教育實行在線教學只是暫時性的，并沒有看到在線教學過程中學習情境創(chuàng)設的重要性。2019年8月12日，教育部在《關于做好2019年全國成人高校招生工作的通知》中指出，成人高等教育的辦學定位主要體現(xiàn)在為在職從業(yè)人員服務，以業(yè)余學習為主，根據(jù)在線教學靈活性、便利性等特點可以彌補成人學習時間零散以及無法在規(guī)定時間上課的缺點，幫助成人學習者在業(yè)余時間安排課程。要想通過在線教學為成人學習者呈現(xiàn)完整的課堂內容以及營造良好的課堂氛圍，必須具備一定的技術環(huán)境才能實現(xiàn)。如專門的網(wǎng)絡授課平臺、海量的課程資源庫以及課后評價功能等。然而，由教育部批準允許開展遠程授課點僅有68家，[7]無法滿足需求龐大的成人學習者。盡管當下存在諸如MOOC、網(wǎng)易公開課、學堂在線以及高校研發(fā)的網(wǎng)絡授課等平臺，并且這些平臺上豐富的課程資源在輔助成人提升自身技能、學習專業(yè)知識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這些平臺在知識傳授上并不重視學習情境的建構，只是一味的進行內容輸出。此外，成人必須具備基本的計算機操作技能才能在上述平臺進行學習，然而成人存在學習基礎薄弱、學習水平參差不齊等問題，這也在無形之中拔高了成人的學習門檻。因此，為了提高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質量，讓成人在自我導向學習中實現(xiàn)知識的自我建構，在線教學的技術環(huán)境亟待改善。

(二)教師教學技能難以提供外部支持

自我導向學習的最終目標不一定是完全自主的學習，在正式的學習環(huán)境中，教師和學習者之間應該有一個合作過程。Merriam and Caffarella也強調要更廣泛的認識自我導向學習中的相互依存和合作。也就是說，成人學習者的自我導向學習并不是個體獨自完成知識建構的過程，也需要外界的支持與引導。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雖然實現(xiàn)了時空的互通，但部分教師并沒有從過去的在線教學與傳統(tǒng)課堂面授的模式中脫離出來，認為成人高等教育的在線教學只需要將線下教學模式復制到線上即可，教師的教學姿勢、肢體語言單一，神態(tài)固定不變，成人學習者需要長時間面對手機和電腦屏幕，持續(xù)性的注意力集中容易導致成人在學習過程中感到枯燥無味，進而無法專心的觀看課程內容。此外，成人高等教育的授課教師大多為普通高校的教師，教師在上課時容易把成人當做普通教育的對象，只進行理論知識的機械灌輸，故而無論是在授課方式還是教學內容等方面普教化現(xiàn)象十分明顯，忽略了成人學習者學習能力較差、學習功利性強等特點。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雖然打破了時間與空間的距離，成人學習者可以以自己為中心隨時隨地的選擇學習時間與學習內容，但教學本質上是教師與學生不斷交互的過程，部分教師在授課時只側重于上課時的課程內容，對于課后的作業(yè)卻僅作為評價學生學習效果的簡單手段，忽視了教師與學生在探討作業(yè)過程中達到的雙向溝通作用。因此，成人高等教育教師對在線教學的本質認識不清，認為在線教學只是簡單的復制粘貼，忽略了成人學習者與教師的雙向交互，無法通過自身的教學技能引導成人完成知識建構，所以許多成人在學習過程中喪失了學習積極性，也就無法達到教育部提出的“實質等效”的教育目標。

(三)較低的自我效能感難以提高積極性

班杜拉認為自我效能感是學習者在實現(xiàn)某一特定目標時對自身能力的一種判斷，即對自我能力的感知。大部分成人學習者的年齡主要集中于30-50歲，該時期成人的學習自我效能感低下，學習時難以突破這一瓶頸期。[8]Corley和Taymans也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在學習目標設定與規(guī)劃、實際的學習行動、學習策略的運用中，成人的自我效能感與自我認知能力普遍較低”，[9]雖然在線教學打破了時空距離對學習造成的阻礙，但當前的線上教學與課程并不是在實時教學環(huán)境下進行的，而是要求學習者自行觀看教學視頻或網(wǎng)絡直播課堂，因此，以這種方式獲取有效信息則主要依賴于成人自主學習與自我監(jiān)控能力，對于學習基礎薄弱、學習時間零散以及自我效能感低下的成人來說，在線教學并沒有給他們帶來“實質等效”的課程質量。此外，學習是一個不斷強化鞏固的過程，課后的學習評價與反饋同樣重要。個體的自我效能感可以通過建議、勸告以及自我指導得以改善，部分高校的在線教學平臺為促進師生雙向互動而開通后臺答疑功能，但由于成人學習者數(shù)量眾多、學習需求多樣，教師并不能通過平臺答疑給予所有學生建議從而增強成人學習的自我效能感。朗(Long)認為心理上的自我導向對成人自我導向的學習是必要的，這代表著學習者對學習內容的批判性判斷負責。[10]也就是說，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內在心理控制是成人學習者進行在線教學時最重要的因素。因此，如何通過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去提高成人學習者的自我效能感，進而激發(fā)學生的內外學習動機，采取更加有效的學習策略成為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的一大難點。

(四)反饋機制的缺失難以提高學習控制

反饋是指對他人的行為及行為結果進行客觀評價，進而使客體了解與獲取自身的信息，并在此基礎上對自己的行為作出改善。教師反饋則被認為是教師針對學生的表現(xiàn)和理解所提供的信息，在學生學習中具有驗證、指導、支架和激勵功能。朗(Long)認為成人自我導向學習的過程就是把握學習控制的過程，在此過程中，對學習控制的高低能夠影響學生積極性，因而，有效的教師反饋能夠讓學習者明確學習目標、了解學習進度，掌握學習方法，并在過程中指出成人陷入的學習誤區(qū)，提高成人的學習效率，激發(fā)學生積極性。當下一些成人高等教育的在線教學平臺雖然具備教師反饋或者教師評價的渠道，但由于互聯(lián)網(wǎng)帶來的時空分離而造成教師反饋具有明顯的不準確性。[11]一方面，教師的反饋信息具有延遲性。在傳統(tǒng)的面授課堂中，教師能夠根據(jù)成人學習者在課堂上的表現(xiàn)或者對知識的理解程度及時給予評價，但在線教學不僅要求學習者具備良好的網(wǎng)絡學習條件，還要求他們全身心投入，否則教師與學生之間就會存在時間差，成人學習者也就不能及時接收到反饋信息，從而導致學習懈怠，效率低下等問題。另一方面，教師反饋沒有實現(xiàn)標準化。對于在線教學來說，教師反饋主要依賴于教學平臺設置的評價手段，如學生簽到、完成發(fā)布的作業(yè)等，數(shù)據(jù)來源繁雜且不規(guī)范，教師無法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對成人的學習做出有效評判，進而造成反饋信息缺乏真實性。因此，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的反饋機制有待加強。

四、基于自我導向學習的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創(chuàng)新策略

(一)加大技術環(huán)境支持，建立學習契約

信息技術的快速發(fā)展為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提供了技術支撐，數(shù)字化學習環(huán)境更是提供了云服務、人工智能以及大數(shù)據(jù)等多種智能化服務。因此，通過加大對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技術環(huán)境的支持，建立成人學習契約，能夠為成人在線學習創(chuàng)設良好的學習情境，從而更好地引導成人進行自我導向學習。學習契約也被稱為學習合同，是幫助學習者建立學習項目的方式，激發(fā)成人學習動機進而積極參與到自己制定的學習計劃之中，主要由學習目標、學習計劃、實施過程以及評價四部分組成。首先，通過“直播”營造學習氛圍。良好的學習氛圍是建立成人學習契約的前提。2013年是直播元年，“直播”課堂逐漸步入大眾的視野，各大高校與各種教育機構紛紛采取“直播+教育”的模式開展教學，與線上錄播課程不同，網(wǎng)絡直播課堂的即時性可以讓成人學習者通過移動客戶端在線學習課程內容，并且借助聲音、畫面的傳輸感受到傳統(tǒng)面授課堂中的師生互動與學習氛圍，從而為自我導向學習奠定基礎。其次，借助大數(shù)據(jù)明確自我學習需求，制定學習計劃。大數(shù)據(jù)是成人學習者信息的收集與分析工具，成人基于已有的經驗與職業(yè)選擇會產生不同的學習需求，而大數(shù)據(jù)可以根據(jù)學習者的需求對成人的課程選擇、課程進度、學習基礎以及學習特點進行動態(tài)跟蹤與全面分析，記錄成人的學習動向，進而根據(jù)收集到的信息為成人打造個性化的學習路徑，為不同的學習者進行自我導向學習時提供動態(tài)性與可調整的學習計劃。[12]再次，打造成人教育云服務，擴充教育資源庫。教育云服務是根據(jù)教育者與受教育者以及教學機構需求提供的信息化教學服務。它能夠通過云計算將教學資源與教務管理進行多重聯(lián)合，讓海量的教學資源借助云平臺實現(xiàn)儲存與分享，師資力量缺乏的高校也可以通過教育云平臺擺脫信息孤島的困難處境，從而為在線教學提供豐富的課程資源，同時給予成人自我導向學習的外部資源支持。最后，通過教育云平臺，引導學習者開展自我評價。自我評價是成人自我導向學習的核心部分，有效的自我評價能夠幫助成人獲取學習反饋，認識到自我學習過程中的不足，并且激發(fā)下一輪學習時的動力。

(二)強化師資隊伍，提升課堂引導力

自我導向學習并不意味著完全由成人主導，而是教師與學習者雙向合作的過程。盡管學習者在學習動機以及學習能力上起著決定作用，但成人在自我導向學習的過程中仍然需要教師與外界的幫助。格羅歐將自我導向學習劃分為依賴、興趣、投入、自我導向四個階段，教師在這四個階段中承擔相應的角色，并隨著成人開展自我導向學習的程度而逐漸變化，由一開始的權威主導者轉化為成人學習顧問，因此，教師在成人自我導向學習過程中占據(jù)著重要地位。為提高教師在線教學能力，輔助成人開展自我導向學習，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首先，培養(yǎng)教師直播教學技巧。直播教學不等于線下課堂的簡單復制，即使教師與學生能跨越時空距離實現(xiàn)面對面交流，但雙方仍存在隔閡，學生并不能直接感受到教師的教學激情。故而，實施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的教師需要掌握直播教學所需的教學技巧，豐富自己的肢體語言與面部表情，吸引學生的注意力，讓成人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教師的熱情。其次，減少教師在線教學時長，鼓勵成人開展討論。教師在實施在線教學時要認識到成人作為受教育者的特殊性，應該控制好教學時長，不能一味的依靠教師講解，以不超過30分鐘為宜，教師應利用成人已有的學習經驗，引導學生展開討論，讓學生投入到當下的學習中，激發(fā)學生進一步學習的興趣，為成人進行自我導向學習奠定基礎。再次，教師應明確階段化學習目標，過長的學習計劃容易使成人產生疲憊感，降低學習者自我學習的積極性，為保證成人自我導向學習的持續(xù)性，教師在開展在線教學時應注意劃分學習目標，引導成人通過完成階段性的學習目標保證課堂內容的完成度，以此為后續(xù)學習打下基礎。

(三)轉變教學理念，創(chuàng)造學習情境

著名成人教育學者理查德強調情境在成人自我導向學習中的作用，他認為學習者是自我導向學習核心的同時，也需要外界學習資源、教師以及學習情境的幫助才能實現(xiàn)自我導向學習的目標。此外，還有一些學者也強調情境在成人自我導向學習中的重要性。如凱瑟琳·A·漢斯曼認為：“成人學習是在某種情境中發(fā)生的，在這個情境中，情境、工具、人際交往三者互相交流?！盵13]學生是學習契約的核心，他們能夠在自我導向學習過程中自行制定學習計劃、選擇學習資源以及把握學習進程，并且實現(xiàn)自我監(jiān)控，達到學習目標。對此，教師反而應以促進者的身份加入其中，轉變過去以教師為中心的教學理念，改之以學生為中心，讓成人在自我學習的過程中減輕被壓迫學習的心理壓力，為學生創(chuàng)造一個寬松的學習情境，從而調動成人學習積極性。其次，學習情境既可以是正式的也可以是非正式的，對于成人來說，非正式情境會加深學習者的記憶，往往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諸如小組討論、個人演講等非正式情境下，成人學習壓力得到緩解，身心處于放松的狀態(tài)，學習者也會在不經意間參與到學習過程中來，從而在潛移默化之中獲得所需求的知識與技能，進而完成自我導向學習的目標。再次，學習情境是協(xié)助成人學習者實現(xiàn)知識建構的平臺。[14]建構主義認為學習情境能夠對學習者的知識建構起到促進作用。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應該通過豐富的教育資源為成人構建社會化情境，利用學習者已有的經驗與知識，并將外界的知識技能納入已有的認知結構中實現(xiàn)“同化”，在社會化的學習情境中擴充實踐技能，從而幫助成人學習者在自我導向學習的過程中實現(xiàn)知識的自主建構。

(四)完善教師反饋機制，提高成人自我導向學習能力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fā)展以及認知理論不斷進步，遠程教育將二者逐漸引入教學與學習過程中，并為在線教學環(huán)境的創(chuàng)建與發(fā)展提供了條件。由此可見，遠程教育是在一定框架內進行的，其最終目標就是教師與學生能夠在內容或學習任務方面的異步交互來共同構建知識。對于成人高等教育在線教學環(huán)境來說，反饋是教師引導成人開展自我導向學習的必備要素，它能夠及時幫助學習者調整學習過程，使成人在完成學習目標、準確衡量自己的同時也逐漸變得自主。首先，注重持續(xù)性與階段性的形成性評價。傳統(tǒng)的面授課堂側重于總結性評價，通過期末考試來檢測成人對知識的掌握程度。而這種方法對于在線教學來說并不適用，相反，教師應該在日常教學中對成人的學習情況作出反饋，如在為學生答疑解惑中增加師生互動或者給學生提供各種形式的幫助，并在此過程中實現(xiàn)信息的不斷反饋。同時，利用學習目標的節(jié)點對學生階段性的學習成果進行反饋，并指出其需要改進的方面。其次，規(guī)范反饋數(shù)據(jù)，簡化評價手段。教師通過簽到、出席率、作業(yè)完成度以及課程學習進度等方式來判斷學生的學習狀況，雖然平臺設置的評價手段旨在從多方面考察學習者，但這也造成反饋數(shù)據(jù)繁雜，擾亂了教師的有效判斷。因此，在線教學平臺應基于成人學習特點簡化評價方式。[15]再次，在線教學平臺應保證反饋渠道的暢通。成人學習者與普通大學生不同，他們有自己的工作與生活，無法及時接受教師的評價，故而在線教學平臺應設立專門的信息反饋通道，教師則根據(jù)學習者的表現(xiàn)作出評價并及時發(fā)送給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