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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璜溪志》的編纂及其史料價值探析

2021-01-09 12:03:08
上海地方志 2020年4期
關鍵詞:光緒章節(jié)民國

引 言

民國《璜溪志》是金山區(qū)圖書館古籍部珍藏的一部殘本志書,作者佚名,年代未定,凡二卷,內(nèi)容系今上海市金山區(qū)呂巷地區(qū)(璜溪即呂巷之別稱)的“名跡”與“藝文”,因其母本未見,疑系孤本。1979年6月,該書由金山縣圖書館老館員陸曦據(jù)原抄本抄錄成冊并入藏金山縣圖書館,而后被長期束之高閣,無人問津。究其原因,筆者認為一是民國《璜溪志》為現(xiàn)代抄本,未能得到本土學者足夠的關注與重視;二是呂巷在金山地區(qū)難以超越傳統(tǒng)大鎮(zhèn)朱涇與金山衛(wèi)成為地方史學研究的重點。有鑒于此,對民國《璜溪志》版本信息、體例內(nèi)容與史料價值的首次系統(tǒng)梳理就顯得極為必要,也頗具意義。

一、版本信息

1.兩版《璜溪志》

《璜溪志》之書名,始見于清代常琬等人所編乾隆《金山縣志》(下稱乾隆志)。當時修志可資參考的“野乘惟衛(wèi)城、朱里、璜溪三四卷”①[清]常琬等:乾隆《金山縣志·焦以敬序》,乾隆十八年(1753年)刻本。,但考慮到此類鎮(zhèn)志“多冗詞碎事”,故實際采摭甚少。嘉慶年間,朱棟鑒于“金山有邑志,衛(wèi)城、朱里、璜溪亦有小志”②[清]朱棟:嘉慶《干巷志·自序》,嘉慶六年(1801年)刻本。,開始著手纂輯家鄉(xiāng)的《干巷志》。咸豐年間,邑人錢熙泰稱贊該書“足以羽翼志乘,以備搜羅③[清]錢熙泰輯:咸豐《金山縣志稿·錢熙泰序》,咸豐八年(1858年)稿本?!保浞挚隙怂氖妨蟽r值。光緒年間,龔寶琦等人則進一步將《璜溪志》的編纂年代推定為明代④據(jù)[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5《藝文志》,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推定:《昆山志》,明,殷奎撰;《璜溪志》,失名;《全吳水略》七卷,明,吳韶撰。,并援引該書史料,以為信史,姚光等人①姚光著,張青云點校:《金山藝文志》,上海辭書出版社2015年4月,第35頁:《璜溪志》,明,失名;[民國]姚裕廉等:《重輯張堰志》卷末《張堰志略序》,民國九年(1920年)姚氏松韻草堂鉛印本:未有縣志前,有《金山衛(wèi)志》《續(xù)衛(wèi)志》《朱里志》《璜溪志》;上海師范大學圖書館:《上海方志資料考錄》上海書店出版社1987年12月,第207頁:《璜溪志》(明)輯者闕名。從之。可惜,這本明代《潢溪志》今已不傳,亦不知佚于何時②王啟宇等:《上海地方志概述》,長春郵電學院印刷廠1985年3月,第87頁:不知作者名姓之《璜溪志》與朱履升之《朱里志》,二書年代均較早,其內(nèi)容又俱為焦以敬修志(按:即乾隆《金山縣志》)時采用?!惰尽放c《朱里志》今俱不傳;上海市地方志辦公室:《上海方志提要》,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5年7月,第580頁《已佚方志》:明《璜溪志》,纂輯者不明。。

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金山在編纂新版縣志時,曾參考金山縣圖書館所藏1979年陸曦抄本,并在《地方文獻書目》部分首次明確羅列兩版《璜溪志》③朱炎初等:《金山縣志》第三十三編《文獻、藝文》,第一章《文獻》,第三節(jié)《地方文獻書目》,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第922頁。。此后,雖有方志專家在專著中提及民國《璜溪志》,并給予注解說明④上海市地方志辦公室:《上海方志提要》,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5年7月,第471頁:民國《璜溪志》,手寫本,似為未完成稿,僅存“名跡”“藝文”兩類,纂輯者不詳?!八囄摹敝惺沼袕埿滤冻醯葓D畫范本》8冊,張乃清末民初人(1874—1916年),估計此志為民國初期所纂;陳金林,徐恭時:《上海方志通考》,上海辭書出版社2007年12月,第163頁:據(jù)稱此志(按:即民國《璜溪志》)甚簡略,系民國時人纂輯,如志中載民國張新編有《圖畫范本》之類。擬此志清嘉慶前輯成,稿本未刊,僅有抄本流傳。后人遂于抄本補輯成書。以今傳本未見,存以待考。,但均屬淺嘗輒止,學界迄今為止亦尚未有專題論文對其進行深入的分析與探討,殊為可惜。

2.編寫人員

在民國《璜溪志》的《子部》章節(jié)所收《遠游紀略》條下,就其作者王澐,有如下小字注解:

杏盦按:文明書局《筆記小說大觀》第二輯作《漫游記略》。

此處的“杏盦”,全書僅此一處,或為該書的編寫人員之一。至于杏盦究竟是誰,筆者以為必須同時滿足至少三個條件:經(jīng)歷中華民國;曾在上海附近活動;熟悉書法字畫。因此 筆者認為孫杏盦先生極有可能是民國《璜溪志》的編寫人員。1930年前后,他曾在譚子門下傳授金石書畫學,且地址正好位于上海西門內(nèi)蓬萊路普育里三弄⑤《譚子傳授金石書畫學》,《申報》1930年3月25日,第3版。,既能接觸到民國時期由文明書局輯錄的《筆記小說大觀》,也會因為專業(yè)的緣故,熟悉張新所編《初等圖畫模板》,并對其有鞭辟入里的分析⑥《藝文·子部》。。最為重要的是,孫杏盦是清末民初呂巷著名教育家葉秉常的弟子⑦葉秉常著,朱履仁等輯:《葉漱潤先生遺稿》,民國三十八年(1949年)鉛印本,《弟子錄》,第6頁。。

3.編纂年代

至于民國《璜溪志》的編纂年代,筆者以為首先,通篇行文稱呼清朝為“清”而非“國朝”,且多處不避清朝皇帝諱⑧如《藝文·金石》的《寧海萬戶謙齋公墓志銘略》作“撫其曾玄”,“玄”字未避康熙皇帝諱;《怡善橋記》作“被澤弘深”,“弘”字未避乾隆皇帝諱。,即可推斷其編纂年代不會早于民國元年(1912年)。

其次,《寺觀》章節(jié)收錄的《消災庵碑記》系“中華民國八年夏正月己未五日,信女何黃氏敬立”,由此可知,民國《璜溪志》的編纂年代也不可能早于民國八年(1919年)。

再次,《寺觀》章節(jié)提到位于南塘五保七圖的華嚴庵,“額曰存真書社,后改尼庵(缺字)年改德華小學”,又在《第宅》章節(jié)復提存真書舍“后改尼庵,今改德華小學”,而德華小學始建于民國二十四年⑨上海市金山縣呂巷鎮(zhèn)人民政府:《呂巷鎮(zhèn)志》第四編《文化》,第一章《教育》,第八節(jié)《學校簡介》,上??茖W普及出版社1992年,第207頁:民國24年(1935年)創(chuàng)辦德華小學,校址在華嚴庵。。由此推斷,民國《璜溪志》的編纂年代亦不可能早于民國二十四年(1935年)。

最后,1979年,金山縣圖書館老館員陸曦根據(jù)上海文管會在呂巷鎮(zhèn)收集到的手寫本志書進行抄錄,最終形成筆者所見之民國《璜溪志》①《跋》:此書原稿為手寫本,無作者名,由上海文管會在呂巷鎮(zhèn)收集到,此系按原件抄錄,原稿在市文管會。(母本未見,疑系孤本)。

二、體例內(nèi)容

1.志書體例

民國《璜溪志》分兩卷,一為《名跡》,二為《藝文》,凡13000字有余。

第一卷《名跡》,由《古跡》《寺觀》《第宅》《園林》《冢墓》和《坊表》六個章節(jié)組成。其中《古跡》5處,分別為鐵笛橋、鐵硯浜、稅寶匯、古柏和羅漢松,皆為宋元遺物;《寺觀》13座,以晚清的柏舟庵和消災庵記載最為詳細,并各附碑記;《第宅》31座,包括清末民初呂巷教育界名流葉秉常和張新的宅邸;《園林》2座,即滄洲一曲和康園,分別為當?shù)孛魃畚牟┖屯鯘匪?;《冢墓?座,其中清代顧桂和徐法祖墓的相關內(nèi)容不為他書所載;《坊表》2座,皆有辨誤。

第二卷《藝文》,由《經(jīng)部》《史部》《子部》《集部》《金石》和《詩歌》六個章節(jié)組成。其中《經(jīng)部》書籍9部,系當?shù)亟?jīng)學研究之精華;《史部》書籍18部,多為記載呂巷和廊下地區(qū)歷史文化的專著;《子部》書籍16部,包括《琵琶新譜》和《初等圖畫模板》兩本專業(yè)教材;《集部》書籍60部,收錄地方文人的文集與詩歌集;《金石》25篇,為后世保存了《怡善橋記》等散佚文章(詳?shù)谌糠郑?;《詩歌?首,皆為描述璜溪景致的上乘佳作。

2.成書過程

至于民國《璜溪志》的成書過程,或可從該書的卷帙中尋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首先,如前所述,有明代和民國兩版《璜溪志》,但兩者在傳承譜系上似乎并無關聯(lián)。第一,參閱過明代《璜溪志》的焦以敬稱“野乘惟衛(wèi)城、朱里、璜溪三四卷,而又多冗詞碎事,可采殊少”②[清]常琬等:乾隆《金山縣志·焦以敬序》,乾隆十八年(1753年)刻本。,而民國《璜溪志》惟二卷而已,且刨去晚清民國部分,內(nèi)容尚屬精簡,并無多少冗言碎語;第二,明代《璜溪志》被征引者甚少,惟光緒《金山縣志》(下稱光緒志)略有采摭③[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25《隱逸傳·宋》,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呂德謙,胥浦人,有隱德。子允恭,字萊翁,入元,高節(jié)不仕(《璜溪志》)。,且不為民國《璜溪志》所繼承。

其次,民國《璜溪志》中光緒以前內(nèi)容,除源頭記載外(詳?shù)谌糠郑喑幸u自光緒志(詳見附表一至三),如《子部》章節(jié)的《叢語》、《集部》章節(jié)的《強齋集》《敦信堂集》《松風余韻》和《職思居詩鈔》,大字行文與小字注解完全一致;又如《藝文》部分,民國《璜溪志》作者經(jīng)常將“撰”“著”混用,而《子部·類腋》卻獨用“輯”,風格和用字與光緒志完全相同。

再次,光緒志外,民國《璜溪志》應當也參考過嘉慶《松江府志》(下稱嘉慶志),如《集部》章節(jié)的《陶白齋稿》《淮南稿》《白石山房(閏)稿》和《青蓮館集》,光緒志無而嘉慶志有;又如《苕溪漁唱》《耐庵集》和《歸閑稿》,光緒志異而嘉慶志同;光緒《松江府續(xù)志》可能也是參考資料之一,《刺宿議》小字注釋所云“府志”,即是指此④《藝文·史部》:篚,士慎之祖,居南陸,曾刺宿州。府、邑志作“筐”。按:《松江府志》中,惟光緒《松江府續(xù)志》卷37《藝文志》作“姚筐”,余皆作“姚篚”。;而楊維楨的相關內(nèi)容,則應當參考的是《鐵崖逸編》⑤《古跡·第宅》的《元霜臺》作“鐵厓逸編”?;颉惰F崖古樂府》等同類文獻,如《鐵笛橋》條所引《節(jié)錄》《鐵笛歌》《鐵笛謠》等。

3.《璜溪志》的不足

或是因為私人修史、疏于校正的原因,或是由于手寫傳抄、以訛傳訛的緣故,民國《璜溪志》也存在頗多不盡如人意,甚至讓人詬病之處。

首先,就金山區(qū)圖書館所藏1979年抄本而言,囿于歷史原因,全書的抄錄文字繁簡不一①如“顯”字,時而用“顯”,時而用“”;“俾”,或用“卑”。,雖不影響閱讀與理解,但于版本目錄學卻是不可彌補的損失。還有,該書沒有收錄任何一幅政區(qū)地圖,致使諸多歷史上隸屬璜溪,但現(xiàn)在不屬呂巷的地物要素,無法被快速定位與直觀描述,如太師庵②金山縣地名志編纂委員會:《金山縣地名志》,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2年,第230頁:(廊下鎮(zhèn)景陽村)湯家浜,在村境東部,以浜得名,又稱太師庵橋;上海市金山縣廊下鄉(xiāng)人民政府:《廊下志》,上??茖W普及出版社1991年,第259頁:退思庵,又稱太師庵。位于東山塘河北岸(今景陽村四組)。和清德庵③[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8《建置志下·僧寺》,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清德庵,在五保八九圖,舊名青堆庵。明章簡妻沈氏建,取南宋汪德量“黍油麥秀盡青堆”句意;上海市金山縣廊下鄉(xiāng)人民政府:《廊下志》,上??茖W普及出版社1991年,第259頁:青堆庵,又稱楊公廟。位于西厙(今莊家村一組)。,殊為遺憾。

其次,1979年抄本存在幾處明顯錯訛,如《集部》章節(jié)收錄的《三秀集》,原文為“吳勝(子婦)李玉燕(女)韋堅三人合著(故名)”。按:光緒志為“吳朏、李玉燕、曹鑒冰同撰”④[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5《藝文志》,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而曹鑒冰,號葦堅⑤[清]徐世昌輯:《晚晴簃詩匯》卷183《曹鑒冰》,民國十八年(1929年)天津徐氏退耕堂刻本:曹鑒冰,字月娥,號葦堅,金山人...與祖母吳朏、母李玉燕合編詩槁,曰《三秀集》。,則其誤明矣;又如《焚余草》和《雙燕遺音》,原文為“王鳳嫻著(鳳嫻,華亭人,進士張本嘉妻,女引元、引慶皆工詩)”,按:《明史·藝文志》為“王鳳嫻,《焚余草》五卷;張引元、張引慶,《雙燕遺音》一卷”⑥[清]張廷玉等:《明史》第八冊《志第七十五·藝文四》,中華書局1974年,第2493頁。,則其誤亦明矣;再如《詩歌》章節(jié)收錄的《前題》,一則,作者周茂源似乎并非出自本詩注文所言夏氏家族,二則,本詩當為周氏《細林八詠》之一,贊美的是細林山(今松江辰山)⑦[清]宋如林等:嘉慶《松江府志》卷7《山川志·山·細林山》,嘉慶二十四年(1819年)明倫堂刊本。,與璜溪并無關聯(lián),其中或有脫漏亦未可知。

三、史料價值

民國《璜溪志》對呂巷地方歷史研究的價值不容小覷,其“不盡信書”的若干辨誤與指正,不遺余力的史料搜集與整理,不落窠臼的地理信息追蹤,都為我們還原當?shù)貧v史原貌、厘清古鎮(zhèn)發(fā)展脈絡提供了更多線索和依據(jù)。

1.辨訛辨史料

先說史料的辨誤與指正。第一,前文所論元霜臺⑧《名跡·第宅》。按,應為“玄霜臺”,避康熙皇帝諱。,方志系統(tǒng)文獻均誤作“呂希遠”⑨崇禎《松江府志》、雍正《云間志略》、乾隆《金山縣志》、嘉慶《松江府志》、咸豐《金山縣志稿》、光緒《金山縣志》皆作“呂希遠”。而非“呂希顏”所居,其附載楊維楨詩亦與詩歌系統(tǒng)文獻如《鐵崖古樂府》⑩[元]楊維楨撰:《鐵崖古樂府》卷7《玄霜臺為呂希顏賦》,清刻本。有所出入,即“仙(君)家樓若(閣)有元(新)霜,無奈今宵月色涼。露下金莖仙掌白,光(兔)生玉兔(臼)雪眉蒼。道人醉寫榴皮字,仙(嘉)客饑分寶屑糧。愛(若)我西闌(園)吹鐵笛,碧云千里雁飛長”?括號中為方志系統(tǒng)文獻所載。。民國《璜溪志》指正之,筆者深以為然。

第二,《坊表》章節(jié)有完節(jié)坊,其“在呂巷楊侯廟西,乾隆二十年為姚培璞妻戴氏立”,但民國《璜溪志》作者認為“舊邑志載‘節(jié)孝坊’,誤”,筆者亦深以為然。據(jù)嘉慶志《列女(完節(jié))》載“候選州同姚培璞妻戴氏(乾隆二十一年題旌建坊)”?[清]宋如林等:嘉慶《松江府志》卷66《古今人傳三·列女(完節(jié))》,嘉慶二十四年(1819年)明倫堂刊本。,明確有“完節(jié)”而無“節(jié)孝”,直至咸豐《金山縣志稿》(下稱咸豐志)的“節(jié)孝坊”下才始有“一在呂巷鎮(zhèn)。乾隆二十年,為姚培璞妻戴氏立”①[清]錢熙泰輯:咸豐《金山縣志稿》卷3,咸豐八年(1858年)稿本。的記載,但不知何據(jù),光緒志又從之②[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3《名跡志下·坊表》,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節(jié)孝坊...一在呂巷楊侯廟側。乾隆二十年,為姚培璞妻戴氏立。,幸有民國《璜溪志》發(fā)現(xiàn)并指正之。

第三,關于《刺宿議》的作者姚篚,府、邑志均作“筐”,即光緒《金山縣志》與光緒《松江府續(xù)志》的《藝文志》皆誤作“姚筐”,此誤又為民國《璜溪志》所指正。又,姚篚之婿為王夢鶴③拙作:《明代后崗王氏家族考論》,《都會遺蹤》第33輯,2020年8月,第73頁;另參[明]張以誠等:《明故太學晉廬王公墓志銘》,萬歷三十一年(1603年),上海市金山區(qū)博物館藏。,生平有“一命之寄,不墜其家聲”④[明]何三畏纂修:天啟《云間志略》卷11《人物·王刺史南岡公傳》,天啟四年(1624年)刻本。,民國《璜溪志》又補充他“從散佚之后,葺(姚篚)藏詩文各一卷”,將其生平事跡勾勒得更加豐富與飽滿。

2.記載翔實

第一,在鄉(xiāng)紳士方面,如當?shù)匾κ霞易宓囊κ可鳎酝恢淠埂霸诨莞邲芪髂?,崇禎十二年賜葬”⑤[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3《名跡志下·冢墓》,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而不知其墓原有“翁仲一,已倒。石龜一,石馬一,埋土中”,也不知他曾編纂過《姚氏世譜》,更不知其同輩姚士恪生前所著《潤州往還錄》及《讀書目鈔》;又如徐法祖和顧桂的生平事跡,徐氏生前為中書舍人,死后歸葬倪莊(今稱泥莊),生前著有《百花吟》《京華雜詠》和《退守吟稿》,均未刊而藏于家。顧氏生前居啟秀橋西的蘭馨堂,死后歸葬四保廿六圖瀝瀆塘口,其子顧鼎昌曾撰《重建褚公橋記》,此間信息在此之前,均不為他書所載;至于清末民初呂巷的兩位教育界前輩葉秉常和張新,民國《璜溪志》更是不吝著墨(詳見表一),既有他們的住宅名稱與大致地址,也附載其所有的生平著作,包括葉氏秘不示人的家藏文獻《春蔚堂文集》和《春蔚堂詩稿》⑥《藝文·集部》之小字注解:未刊,稿藏于家;《春蔚堂文集》和《春蔚堂詩稿》部分內(nèi)容為《葉漱潤先生遺稿》所收錄。,都是深入研究金山文化名人和呂巷教育歷史不可多得的珍貴史料。

表一 民國《璜溪志》對葉秉常和張新的記載一覽表

第二,碑記墓表方面,民國《璜溪志》亦有不少源頭記載,主要集中于《金石》章節(jié)。如開篇《怡善橋記》,其碑文字跡在民國時期便已漫漶不清,1958年橋體被拆除以后⑦上海市金山縣廊下鄉(xiāng)人民政府:《廊下志》,上??茖W普及出版社1991年,第154頁:怡善橋座落在南陸村四組,跨南陸港。明隆慶年間(1567—1572年)姚篚捐資建單孔石拱橋。1958年,公社磚瓦廠需燒石灰而拆毀。,橋記更是不知所終,其內(nèi)容先前又不為他書所載,險成散佚文獻,全賴民國《璜溪志》記之以全;又如位于柏舟庵內(nèi)的《重建柏舟庵記》和《重修柏舟庵碑》。據(jù)《庵記》載,五保四五圖為宋氏世居,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宋德元之妻龐氏在住宅之東建造柏舟庵及家祠。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為防止不肖之徒垂涎祠產(chǎn)與借端擾亂,清廷特立《庵碑》于庵內(nèi)。二碑內(nèi)容先前均不為他書所載;再如《關帝顯圣記》,傳至民國,碑文字跡也已漫漶不清,亦賴民國《璜溪志》收之以全,它是當?shù)仃P公崇拜的重要歷史見證之一;除此以外,位于呂巷城隍廟的《調(diào)議水利碑記》、呂巷文昌宮的《奉憲勒石永禁碑》及楊巷崇壽寺的《奉憲永禁碑》,皆因民國《璜溪志》而有存目,為后世所知。

第三,詩詞文集方面,民國《璜溪志》的源頭記載主要集中于《集部》和《詩歌》章節(jié)。如萸溪夏氏的夏縉所著《策杖集》,夏其璜所著《漁艇課藝》和《哭子》,僧白牛所著《白牛詩稿》,均據(jù)此得以存目;又如明朝遺民姚世靖,明清鼎革后,他“息意仕進,棲隱南溪(按:即南陸)”,只以“詩文寄其高致,有《翠樾軒(詩)稿》”①[清]高國楹等:乾隆《平湖縣志》卷7《人物志·文苑》,乾隆十年(1745年)刻本。。及至晚年,姚氏生活困頓,但其詩文卻“窮愁而愈工”②[民國]孫靜庵著,趙一生標點:《明遺民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年7月,第78頁。,所謂“年年寒食路,跡蹤滿芳洲”③《藝文·詩歌》之《舟泊璜溪》。,正是其晚年生活的真實寫照;再如全文收錄的顧拯《璜溪八景詩》,將呂巷美景歸納為道院曉鐘、璜溪漁火、鐵笛高風、煙鎖六橋、洋關曲水、瀝瀆晚潮、湖墩夜月與草山遠眺八種,對今天的歷史文化名鎮(zhèn)規(guī)劃與建設具有較高參考價值。

3.追溯地名

第一,有待考證,如《古跡》章節(jié)所載鐵硯浜在惠高涇西,其北又有大悲庵,據(jù)《金山縣地名志》考證,此浜在今呂巷鎮(zhèn)新西街26弄,因傳“元末名士呂良佐之子呂恒常居此間的光風霽月亭賦詩練字,在亭側洗硯,故又稱洗硯浜”④金山縣地名志編纂委員會:《金山縣地名志》,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2年,第60頁。,今已淤塞,姑存待考;又如該章節(jié)所載的古柏“在惠高涇東...下有古墓,舊有碑,今失,相傳即義士呂良佐墓”,按:呂良佐墓實際位于“呂巷馬村,1962年平整土地中發(fā)現(xiàn)”⑤何繼英:《上海唐宋元墓》,科學出版社2014年,第191頁;墓志銘全稱為《璜谿處士呂公壙志》,現(xiàn)藏上海市金山區(qū)博物館。,而馬村位于惠高涇西,證明古柏墓主人實另有其人,但究竟是誰,仍需進一步的探索與論證。

第二,準確定位,如《寺觀》章節(jié)所載消災庵在“鎮(zhèn)北廣濟橋西,清明經(jīng)汝雪嚴歸宅”,其地后來為女史汝眉生宅⑥《名跡·第宅》。,至民國乙卯年(1915年),當?shù)睾问霞易逵衷诖私ㄆ鹣麨拟?,俗稱何家庵⑦金山縣地名志編纂委員會:《金山縣地名志》,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2年,第61頁。。由此,則不僅可以準確定位廣濟橋的地理位置,也能系統(tǒng)梳理出何家庵所在地塊的歷史沿革;又如《第宅》章節(jié)所載呂良佐別墅在“呂巷東白場至春明橋,皆其舊址”。按:東白場即今金張公路與新東街交匯處,春明橋即今三新(星)橋⑧[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6《山川志下·呂巷鎮(zhèn)諸橋》,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春明橋,俗呼三星橋。,則呂良佐別墅之大致范圍亦能約略劃定矣。

第三,信息豐富,如《冢墓》章節(jié)所載褚文斌墓,在“璜溪四保廿五七圖東馬村”。按方志載:褚文斌墓在“璜溪西原”⑨[清]常琬等:乾隆《金山縣志》卷15《墳墓》,乾隆十八年(1753年)刻本。,則東馬村即西原無疑。另,東馬村位于今呂巷鎮(zhèn)西,則其所屬之胥浦鄉(xiāng)四保廿五七圖,亦位于呂巷鎮(zhèn)西,這無疑是還原金山縣清代鄉(xiāng)圖里保界限重要的依據(jù)之一;又如《金石》章節(jié)所載《永禁腳夫勒索肆橫碑》在“壽帶橋南。雍正九年二月,呂巷鎮(zhèn)商民立”,按方志載:壽帶橋,俗呼油車橋。宋時建,明時修⑩[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6《山川志下》,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并未提及橋南碑刻。但此碑是呂巷這座江南商業(yè)型市鎮(zhèn)貿(mào)易繁榮、勞動力充沛的歷史見證。經(jīng)筆者走訪,今壽帶橋南僅有石獅一對,或與永禁碑為同時代實物。

結 語

民國《璜溪志》是由孫杏盦先生參與編寫的金山區(qū)呂巷地區(qū)唯一傳世的方志類古籍文獻,既是一本記錄當?shù)匚幕瘋鞒械泥l(xiāng)土歷史讀物,也是一部展望呂巷未來宏圖的資政參考書籍。雖為殘本,但其所輯歷史名跡與經(jīng)典藝文,內(nèi)容豐富、資料翔實,保存了諸多瀕臨散佚的獨家史料,是研究上海方志學、區(qū)域發(fā)展史不可多得的珍貴文獻,而其“不盡信書”的史料批判精神也正是當今史學工作者還原歷史面貌所應學習與秉持的基本態(tài)度。追溯呂巷的發(fā)生歷史,詳細厘清古鎮(zhèn)的發(fā)展脈絡,可以為合理規(guī)劃與整合古鎮(zhèn)空間資源提供有益的參考和依據(jù)。

附表一 《名跡》部分參考文獻情況一覽表

① [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2《名跡志上》,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光風霽月亭,在呂巷,大理正呂重庚九山筑;民國《璜溪志》改“呂巷”為“璜溪”,并刪宋儲泳詩。② [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2《名跡志上》,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五云窩,在呂巷,呂希遠所居;民國《璜溪志》改“五云窩”為“元霜臺”,改“呂希遠”為“呂希顏”。③ [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2《名跡志上》,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漪瀾堂,在呂巷,夏士文建,又有書聲齋;民國《璜溪志》刪“又有書聲齋”五字。④ [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2《名跡志上》,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草閣,在太平寺南。明袁凱隱此,有“草閣雨晴鳴翡翠”之句,吳炯即其地建閣祀之;民國《璜溪志》改“名袁凱”為“海叟袁凱”。⑤ [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2《名跡志上》,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青苧亭,在呂巷。通判吳丕顯游庠時,以青苧布作青衫,其孫構亭以貯之,因名;民國《璜溪志》刪“通判吳丕顯”后內(nèi)容。⑥ [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3《名跡志下》,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鄉(xiāng)貢進士謝國光墓,在五保胥浦鄉(xiāng),墓有安節(jié)亭,京兆宇文公諒《安節(jié)亭記》;民國《璜溪志》增補“元”。⑦ [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3《名跡志下》,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賜葬刑部尚書姚士慎墓,在惠高涇西南,崇禎十二年葬;民國《璜溪志》缺“惠高涇西南”五字,增補“墓有翁仲一,已倒。石龜一,石馬一,埋土中”十六字。⑧ [清]龔寶琦等:光緒《金山縣志》卷13《名跡志下》,光緒四年(1878年)鉛印本:節(jié)孝坊……一在呂巷楊侯廟側,乾隆二十年,為姚培璞妻戴氏立;民國《璜溪志》辨析“節(jié)孝坊”為“完節(jié)坊”,改“側”為“西”。注:1.正德志即正德《松江府志》、崇禎志即崇禎《松江府志》、乾隆志即乾隆《金山縣志》、嘉慶志即嘉慶《松江府志》、光緒志即光緒《金山縣志》。2.□,有記載,但內(nèi)容出入較大;△,記載大致相同,內(nèi)容略有出入;√,記載完全相同。3.忽略不同文獻“著”與“撰”的差別,如將“吳炯著”與“吳炯撰”同等看待。

附表二 《藝文》之經(jīng)史子集參考文獻一覽表

注:同 附表一。①[清]龔寶 琦等:光緒《金山 縣志》卷15《藝 文志》,光緒 四年(1878年)鉛 印本:《三秀 集》,國朝 吳朏、李玉燕、曹 鑒冰同 撰;民 國《璜 溪志》為“吳勝(子婦)李玉 燕(女)韋堅 三人 合著(故名)”。

附表三 《藝文》之金石參考文獻一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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