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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不示人的《聊齋》黃炎熙抄本及其來龍去脈

2020-10-28 01:38劉杰寧稼雨
蒲松齡研究 2020年3期
關鍵詞:底本聊齋聊齋志異

劉杰 寧稼雨

摘要:現(xiàn)藏四川大學博物館的《聊齋》黃炎熙抄本是由福建人黃炎熙完成于雍正乾隆年間的選抄本,該抄本是依據(jù)鄭方坤所藏本抄寫而成,先后由浙江謝桐生、成都劉藜仙等收藏,篇目、編次、文字等都有一定特色。

關鍵詞:聊齋志異;黃炎熙抄本;抄寫年代;底本

中圖分類號:I207.419? ? 文獻標識碼:A

抄本又稱傳抄本,是指根據(jù)底本傳錄而成的副本。按照涵括內容是否全面,抄本又分為全本、選本等不同的形式。

《聊齋志異》的眾多抄本中,鑄雪齋本、康熙抄本、二十卷本等屬于全本。黃炎熙抄本則不同,它是以抄主命名的一個選抄本。這個選抄本的抄寫、流傳過程有哪些值得我們回憶的故事,這個本子又有哪些與眾不同的特點呢?

一、秘不示人的黃炎熙抄本

黃炎熙抄本目前藏在四川大學博物館,這個版本至今沒有對外公開,因此,沒有影印件和整理本出版。雖然我們沒有條件看到這個抄本的原貌,但是可以根據(jù)一些學者的介紹了解它的大概情況。

上個世紀80年代,山東大學袁世碩先生從四川大學圖書館館長趙衛(wèi)邦先生那里獲得了一部黃炎熙抄本的復印件。直到2002年,袁先生才在《福州大學學報》發(fā)表了題為《談〈聊齋志異〉黃炎熙抄本》的文章。文中袁先生詳細介紹了抄本的題款印記、卷數(shù)、文字、編次等方面的情況。

在袁世碩先生之前,30年代的林名均先生也曾經(jīng)介紹過黃炎熙抄本,林先生是著名的考古學家,三星堆首次考古發(fā)掘的主要負責人。1935年林名均先生在《人間世》第22期發(fā)表名為《成都劉氏所藏寫本聊齋志異記》的文章,詳細介紹了抄本幾度易手、輾轉收藏的情況,同時他還介紹了抄本和通行本在卷數(shù)、篇目、文字等方面的不同之處。

根據(jù)以上兩位學者的介紹,我們可以得知黃炎熙抄本的一些大致情況。

本書是早期傳抄本之一。扉頁左面題:淄川蒲留仙先生著,中間有篆書大字款:聊齋志異。右下題:榕城黃氏選尤。原書共12 卷,現(xiàn)存卷一、卷三至十一共10卷,卷二、卷十二已經(jīng)亡佚,每卷目錄下署“古閩黃炎熙斯輝氏訂”九個字。抄本現(xiàn)存263篇,其中《豬嘴道人》《張牧》《波斯人》三篇是其他各個版本都沒有的。

袁世碩先生是通過四川大學圖書館館長見到了這個抄本的原貌,其實,這個抄本最初并不是由四川大學圖書館收藏,那么,這個稀有版本為什么會由四川大學圖書館收藏呢?這個原本抄寫于福建的本子,又是怎么流傳到千里之外的成都呢?

二、黃炎熙抄本《聊齋》及其底本

四川大學圖書館藏抄本《聊齋》,每卷目錄下有“古閩黃炎熙斯輝氏訂”字樣,扉頁注明“榕城黃氏選尤”,由此可知,這個抄本是由福建人黃炎熙選抄的。關于黃炎熙的生平事跡,文獻記載很少,只能在《閩侯縣志》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閩侯縣志》卷四十四《選舉志》中清貢生歲貢的名單中有黃炎熙的名字,注明是侯官人。排在黃炎熙后面的是一個叫蔡容的人,說明蔡容和黃炎熙生活在同一時代,并且同時獲得過功名。明清時期,州、府、縣等地方政府每隔兩三年選撥一批優(yōu)秀的學生推薦到國家最高學府太子監(jiān),這批學生稱貢生,黃炎熙就是乾隆年間的貢生,后來大概沒有取得什么更高功名,因此沒有留下太多的文字記載。

《閩侯縣志·文苑傳》中有一段關于蔡容的記載,對于了解黃炎熙抄本十分有幫助,文字如下:

蔡容字惟英,號于麓,成童讀其家藏書,益從其鄰陳縣令家借讀鄭方坤所寄書,數(shù)萬卷。

蔡容從小喜歡讀書,把自己家里的書讀完之后,又從鄰居陳縣令家借閱書籍,陳縣令家的書籍,部分來自于鄭方坤藏書。這個鄭方坤又名鄭荔薌,福建人,長期在山東為官,擁有《聊齋》手抄本一部。抄本的獲得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并且福建離山東路途遙遠,鄭方坤所收藏的《聊齋》抄本很可能是當時福建唯一的一部抄本。趙起杲曾經(jīng)從他的后人手中借到這部手抄本,以此作為刻印青柯亭本的底本。黃炎熙和蔡容是同鄉(xiāng),又是同一年的貢生,既然蔡容能從鄭方坤手中獲得《聊齋》抄本,黃炎熙也應該有機會閱讀這部抄本,由于原稿卷帙繁多,抄寫需要很多時間和精力,因此,黃炎熙只是選抄了其中的部分篇目。至此,我們可以大概推斷,黃炎熙抄本和青柯亭本所依據(jù)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底本,那就是鄭方坤在山東為官時得到后來又帶到福建的本子。

三、黃炎熙抄本的抄寫年代

由于資料缺乏,我們無法詳細了解黃炎熙生平經(jīng)歷,這無疑增加了判斷黃炎熙抄本的抄寫年代的難度。在不清楚抄寫者或作者的情況下,通??梢圆捎猛庾C法和內證法來判斷一部作品出現(xiàn)的時間。外證法可以根據(jù)其他文獻尤其是書目題跋的記錄來判斷作品的年代,也可以根據(jù)文獻載體如紙張?zhí)攸c來判斷作品年代。內證法主要依據(jù)作品的文字內容,尤其是避諱等行文習慣來判斷作品年代。

通過紙張?zhí)攸c來判斷黃炎熙抄本年代的是龔向農(nóng),龔向農(nóng)是近代著名的學者,在經(jīng)學、史學、文獻學等領域,都有極高的造詣。劉藜仙收藏的抄本曾經(jīng)請他鑒定,他認為,這個抄本所用的紙張,應該是雍正年間出產(chǎn)的,由此可以斷定黃炎熙抄本應該是在雍正年間的作品。

袁世碩先生考察抄本中的文字避諱情況,得出了和龔向農(nóng)先生不太相同的看法。袁先生指出,《五通》“有趙弘者”“弘在門外設典肆”,《齊天大圣》“窮極弘麗”,“弘”字都缺最后一筆;《辛十四娘》“漫檢歷以待之”,“歷”字作“歷”。弘歷是乾隆皇帝的名字,顯然,這個抄本避乾隆諱,因此,應該抄寫于乾隆年間或稍后,不可能是之前的雍正年間。

雍正乾隆兩朝前后相連,綜合以上兩種觀點,大致可以判斷黃炎熙抄本出現(xiàn)的時間應當是在雍正乾隆年間,我們還可以根據(jù)另外的材料來進一步證明。

這個抄本每卷的正文之前,有“新城王漁洋先生評閱”的字樣。另外抄本中有一些篆文的藏書印,其中有一個“紅蕉書屋”的印,紅蕉書屋是翻譯理論著作《繙清說》的作者魏象乾的書齋號。根據(jù)《清朝進士題名附引得》記載,魏象乾出身鑲紅旗漢軍, 乾隆四年考中滿文翻譯科進士。之前,魏象乾就曾經(jīng)參與雍正朝實錄的清文翻譯工作,雍正朝《清實錄》的修纂官員名單中,列有進士、舉人、生員等各類出身的“翻譯滿文”人員二十多名,魏象乾名列第六,他的頭銜是“承德郎候選知縣七品筆帖試加二級”,屬于七品小官員。從現(xiàn)有的文獻可以知道,魏象乾生活在雍正乾隆年間,他曾經(jīng)收藏有黃炎熙抄本《聊齋》,那么這個抄本也就應該是出現(xiàn)在雍乾時期了。

四、成都劉氏和黃炎熙抄本

黃炎熙抄本輾轉流傳,曾經(jīng)被浙江山陰謝氏擁有。咸豐年間,爆發(fā)太平天國起義,江浙一帶是戰(zhàn)爭的重災區(qū),謝氏家族為了躲避戰(zhàn)亂,遷往四川成都定居,和他們一起入川的,還有那部珍貴的《聊齋》抄本。這個抄本曾經(jīng)由謝桐生擁有,劉藜仙得知此事后,用《入關齋帖》換得了這部抄本,這樣,抄本又變換了主人,由劉藜仙擁有。劉藜仙是華西大學的教授,曾經(jīng)擔任東亞史和中國文化史課程的教學工作,為了最大程度實現(xiàn)這個抄本的價值,劉藜仙教授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

1933年12月30日,劉藜仙寫信給當時任商務印書館館長的張元濟先生,向張元濟推薦黃炎熙抄本《聊齋》,并希望由商務印書館將此書出版。劉先生書信沒有保存下來,從張元濟的回信中我們可以得知事件的大致經(jīng)過和結果,1934年1月,張元濟在回信中寫到:

本年一日十六日接奉上年十二月三十日惠函,辱荷注存,獎飾逾量,讀之惶悚。……承示藏有抄本《聊齋》十冊,擬囑印行,商之館中主者,以此時趕印大部書籍,工作正繁,且尊示書已缺少二冊,未為完全,印出后亦難得銷路,以此不克承命。

劉藜仙教授的請求沒有得到張元濟的同意,原因有兩個方面,第一,商務印書館當時正在趕印大部書籍。第二,黃炎熙抄本有兩冊缺失,張元濟先生擔心這殘缺不全的選本印出后會沒有銷路。

盡管沒有得到張元濟的支持,劉藜仙并沒有放棄對黃炎熙抄本的宣傳。在一次與華西大學博物館副館長林名均的交談中,劉藜仙饒有興趣地向林名均介紹了自己收藏的《聊齋》抄本。在征得劉藜仙的同意后,1934年12月16日,林名均、彭子睦、黃秋生、李介貞四人來到劉藜仙家中,希望親眼目睹劉氏所收藏的《聊齋》抄本。劉藜仙的次子劉少仙熱情接待了林名均等人,并拿出珍藏的書稿,任客人欣賞撫摸。1935年,林名均先生在《人間世》第22期發(fā)表了名為《成都劉氏所藏寫本聊齋志異記》的文章,至此,這部珍貴的抄本終于被大多數(shù)人知道了。

后來,劉藜仙的書籍被華西協(xié)合大學收藏。1951年,華西協(xié)合大學更名為華西大學。1952年,華西大學藏品豐富的歷史博物館劃歸四川大學。這樣,黃炎熙抄本《聊齋》就被四川大學收藏至今。

五、黃炎熙抄本中為什么會出現(xiàn)獨有篇目呢?

黃炎熙抄本是選抄本,卷二和卷十二已經(jīng)亡佚,保存的10卷有263篇,如果亡佚的2卷篇幅和其他卷數(shù)相當?shù)脑挘酒獢?shù)應該在三百篇左右。這個數(shù)字遠遠少于鑄雪齋、青柯亭等版本,但是,其中有三篇卻是其他版本都沒有的,這三篇是《豬嘴道人》《張牧》和《波斯人》。為什么黃炎熙抄本會多出這獨有的三篇,這三篇是蒲松齡的作品嗎?

張友鶴在整理《聊齋志異》時就曾經(jīng)對《豬嘴道人》等九篇作品的真?zhèn)涡蕴岢鲆蓡枺J為這些作品“是原作還是后人偽托,尚有待于考證,因此暫只作為附錄?!眹栏褚饬x上說,黃炎熙抄本中獨有的三篇,都不能算是蒲松齡的作品,而是明代或明代以前的作品。明代著名小說家馮夢龍編輯的《情史》一書中,收錄了大量歷史故事和文言小說。第九卷“情幻類”中,也有《豬嘴道人》一篇,故事情節(jié)和黃炎熙中的《豬嘴道人》相同,文字也沒有太多區(qū)別。卷十一“情化類”《心堅鐵石》篇后附錄一條,內容和《波斯人》相同,只是在敘述次第和部分細節(jié)方面有些不同。卷二十一“情妖類”《石妖》篇一共三則,都是奇石變化成美女的故事,和《張牧》篇的情節(jié)類似。這三篇作品是馮夢龍創(chuàng)作的嗎?也不是的?!肚槭贰肥怯神T夢龍編輯的一部小說集,其中有不少是馮夢龍輯錄前人的作品,或者是根據(jù)前人的作品稍作修飾而成。如《豬嘴道人》是南宋時期的作品,收錄在洪邁《夷堅志》和王明清《投轄錄》中。宋濂《宋學士全集》卷二八《錄客語》中有一篇關于波斯人識寶的故事,情節(jié)文字和黃炎熙抄本《波斯人》一篇極為相似。

可見,黃炎熙抄本中《豬嘴道人》等三篇作品并不是由蒲松齡創(chuàng)作的,而是前人的作品,那么這些作品怎么會出現(xiàn)在黃炎熙抄本之中呢?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蒲松齡曾經(jīng)把前人的作品抄錄到《聊齋志異》當中,另一種是黃炎熙誤把他人的作品抄進了《聊齋志異》。仔細分析,前一種可能性要大一些。蒲松齡十分欣賞南宋洪邁的《夷堅志》,他曾經(jīng)在詩中寫到:“新聞總入《夷堅志》,斗酒難消壘塊愁”,既然蒲松齡視洪邁為知己,那么他喜好《夷堅志》并摘錄其中的作品也就不足為奇了,有些作品經(jīng)過加工改造被保留在《聊齋》中,部分沒有修改的作品則在定稿中刪除了,而黃炎熙抄本則保留了下來,成為獨有篇目。

六、黃炎熙抄本分卷和篇目編次

黃炎熙抄本原為十二卷,現(xiàn)在僅存十卷,缺少卷二和卷十二,把現(xiàn)存的十卷和手稿本、康熙抄本進行比較,可以了解黃炎熙抄本在分卷和篇目篇次方面的一些特點。

卷一共35篇,相當于手稿本《考城隍》冊中《考城隍》等16篇,《劉海石》冊中《驅怪》等10篇,康熙抄本《董公子》冊中《鞏仙》等9篇。篇目順序和手稿本、康熙抄本大體一致。

卷三共24篇,依次是康熙抄本《某公》冊中《蘇仙》等8篇,手稿和康熙抄本都亡佚《西僧》等9篇,手稿本《劉海石》冊中的《青梅》等四篇,手稿本《鴉頭》冊中《竇氏》等3篇。篇目順序和手稿本、康熙抄本大體一致。

卷四共26篇,包括手稿本《鴉頭》冊中《馬介甫》等18篇,篇目次第大體一致;后面的《吳門畫工》《仙人島》《樂仲》《三仙》等8篇,系零散地選自手稿本和康熙抄本不同的冊次。

卷五全部為手稿本《云蘿公主》冊中自《阿纖》以后的20篇,順序完全一致,沒有棄而不錄者。

卷六共21篇,前面是手稿本《劉海石》冊中自《狐諧》以后的14篇,中間是已經(jīng)證實的非蒲松齡所作《豬嘴道人》《張牧》《波斯人》3篇,其后為康熙抄本一小冊中《俠女》3篇,最后是手稿本、康熙抄本都不存的《張誠》等4篇。

卷七共26篇,從首篇《刑子儀》到《王生》,手搞本、康熙抄本都不見存,最后《新郎》《成仙》兩篇見于康熙抄本《王者》冊。

卷八共26篇,前面5篇見于手稿本《劉海石》冊,后面《王桂庵》等21篇,不見于手抄本和康熙抄本。

卷九共20篇,首篇為《云蘿公主》,末篇為《胭脂》,相當于手稿本《云蘿公主》冊的前面小半部分,只是中間缺少《王貨郎》《牛同人》兩篇,篇目順序也是完全一樣。缺少《牛同人》是因為手稿本中此篇已殘半頁,這部選抄本的底本,大概沒有抄錄。

卷十共33篇,全部為手抄本《鴉頭》冊前半部的篇目,順序也完全一致。

卷十一共29篇,大部分屬于是康熙抄本《董公子》冊的后半部分,中間有部分篇目沒有抄錄。這卷的前面《香玉》等五篇,后面《僧術》等六篇,是手稿本、康熙抄本并佚而不存者。

可見,黃炎熙抄本選抄了底本中的一些篇目,但并沒有對這些篇目進行重新編排,而是保留了原有的順序。

七、黃炎熙抄本編次和手稿本有何不同?

前面我們大致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黃炎熙抄寫《聊齋》的時候,只是作了篇目選擇,并沒有對篇次進行修改。為了對黃炎熙抄本的篇次問題進行更深入的了解,下面我們對黃炎熙抄本和手稿本進行一個簡單對比。

原屬于手稿本第一冊的篇目,在黃炎熙本中的編次為:《成仙》《新郎》在第七卷,《金世成》至《豬婆龍》21篇,在第二卷。

原屬于手稿本第二冊的篇目,在黃炎熙本中的編次為:《狐妾》《雷曹》《賭符》《阿霞》《毛狐》《余德》《羅剎海市》《諸城某甲》《驅怪》《胡四相公》在第一卷;《青梅》《保住》《公孫九娘》《促織》在第三卷;《田七郎》《柳秀才》在第四卷;《狐諧》《妾擊賊》《姊妹易嫁》《續(xù)黃粱》《小獵犬》《辛十四娘》《白蓮教》《雙燈》《念秧》《泥書生》《土地夫人》《寒月芙蕖》《武技》《秦生》在第六卷;《劉海石》《諭鬼》《泥鬼》《犬燈》《翩翩》在第八卷。

原屬于手稿本第三冊的篇目,在黃炎熙本中的編次為:《鴉頭》至《彭海秋》在黃炎熙本第十卷,《竇氏》《絳妃》《鐵布衫法》在黃炎熙本第三卷,《馬介甫》至《考弊司》等18篇在黃炎熙本第四卷。

原屬于手稿本第四冊的篇目,在黃炎熙本中的編次為:《云蘿公主》至《胭脂》等22篇,在黃炎熙本中第九卷,中間缺少《王貨郎》和《牛同人》兩篇?!栋⒗w》至《白秋練》等20篇,在黃炎熙本中第五卷。

從以上對比可以看出,黃炎熙抄本中的編次實際上和原稿的變化不大。手稿中同一冊的篇目分屬于黃炎熙本的不同卷數(shù),應該是抄寫者對原稿進行篇幅拆分的結果。如果原稿是八卷的話,而黃炎熙本為十二卷,兩者卷數(shù)不同,勢必會導致原稿中同一冊的篇目分屬于黃炎熙抄本的不同卷數(shù)之中,而這些篇目之間的先后順序是沒有變化的,如《金世成》至《豬婆龍》21篇,《云蘿公主》至《胭脂》等22篇,都屬于這種情況?!冻上伞贰缎吕伞返壬贁?shù)篇目和手稿本中的順序不同,屬于黃炎熙本其他卷中,這種情況又是如何出現(xiàn)的呢?有兩種可能:一種情況是黃炎熙所依據(jù)的底本是手稿本之后的修改本,這些篇目的順序已經(jīng)作過調整了;另一種情況是黃炎熙在選抄過程中自行調整了個別篇目的順序。仔細閱讀這些順序不同的篇目,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之處,順序的變化也沒有什么規(guī)則可循,也看不出調整編次的必要性,因此,我們推斷,黃炎熙自行調整編次的可能性不大,更大的可能是編次在黃炎熙所依據(jù)的底本中就已經(jīng)調整了。

八、黃炎熙抄本的文字問題

除了卷數(shù)、編次方面的問題外,文字變化也是文獻抄寫過程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情況。黃炎熙抄本和其他版本在文字上也存在很多差異,為了弄清這些異文出現(xiàn)的原因以及文字改動前后的優(yōu)劣,我們把黃炎熙抄本、手稿本、青柯亭本做一個簡單文字對比。

以《勞山道士》為例,黃炎熙本和手稿本存在的異文共7處,這7處異文有3處是將“小”改為“少”,應該是抄寫者自行改動,其他4處黃炎熙本和手稿本不同的文字,竟然和青柯亭本完全相同,這就再一次證明了黃炎熙本和青柯亭本采用的是同一個底本,這些異文是底本已經(jīng)改動過的,并不是黃本和青本在抄寫或刊刻過程中所為。

當然,除了照抄底本文字外,黃炎熙抄本也進行了一些文字改動,這些改動分幾種情況,效果又如何呢?

第一種情況是刪除。如《考城隍》手稿本中“見吏人持牒”句,青本和黃本刪去“人”字。《尸變》“案后有搭帳衣”句,青本和黃本刪去“案”字。這兩處刪除后的效果應該好于原稿,尤其是后一處,因為前一句是“燈昏案上”,所以后一句“案”字承前省去,行文顯得更加簡潔。

第二種情況是增加。如《瞳人語》中有“偕二友于途”句,青本和黃本,“途”后增加“中”字。改動后的語義也顯得要明確一些。

第三種情況是更換。如《尸變》手稿本中有“四人偕來”的句子,青本和黃本作“四人皆來”,“偕”字改為“皆”字,顯然是正確的。但也有改錯的地方,如《瞳人語》中有“萬緣俱凈”的句子,青本、黃本都作“萬緣俱靜”,顯然是改錯了。

可見,黃炎熙本的文字和手稿本存在很多差異,這些異文的出現(xiàn),少部分是黃炎熙個人改動的結果,大部分是黃炎熙所依據(jù)的底本改動在前造成的。黃炎熙抄本和其他版本存在的異文,不僅有很大的校勘作用,還能為我們分析不同的版本系統(tǒng)提供一條有益的線索。

The Secret Huang Yanxi Transcript and the Context for It

LIU Jie1? NING Jia-yu2

(1. Literature institute,Tianjin Radio and Television University,Tianjin 300191, China; 2. School of Literature,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071,China)

Abstract: Huang Yanxi transcript collected by Sichuan University was copied by Huang Yanxi in Yongzheng and Qianlong years. It was completed according Zheng Fangkun copy. It was preserved by Xie Tongsheng and Liu Lixian. It has characterristics in articles and words.

Key words: Strange Tales from a Lonely Studio;Huang Yanxi Transcript;Copy Time;Master Copy

(責任編輯:李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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