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人工智能正在豐富學習模式、變革學習思維、影響學習文化。智能化時代學習文化的共享性、科學性、主體性三大特質使其有別于其他文化類型?；谌祟惿拘赃M化、人文素養(yǎng)提升、終身享受性指向的價值取向，學習文化的建構應在生命與技術之間塑造生命技術素養(yǎng)，在科學與人文之間樹立人文主義理念，在離身與具身之間鑄造終身幸福生活，以此回應智能化時代人類學習文化的建構可能。

關鍵詞? 人工智能? 信息技術? 學習文化? 學習者

學習是人類在進化過程中的催化劑，能為人的意識生成、行為變化、心智成熟，起到積極促進作用。技術進步是人類文明進化的強大推動力，每遇科技革命，社會經濟文化均會發(fā)生重大變革。人工智能是新一次科技革命的代言者，顛覆性的信息技術已經觸動了教育領域的變革。智能技術滲透學習文化的諸多方面，為學習者重新審視技術與文化、技術與學習之間的關系提供極大支持，但單純技術崇拜不利于人本質的健全和本真意涵的升華。

一、人工智能時代學習文化特性闡釋

一般而言，學習文化具有時代性、區(qū)域性和社會性，智能化時代的學習文化必然呈現(xiàn)不同以往的特征，方可代表智能時代學習文化的本質取向。

1.學習的共享性規(guī)避傳統(tǒng)封閉式學習形態(tài)

學習是人類心理內在機制煥發(fā)及外在主觀與客觀相聯(lián)系的意識進化行為，伴隨著人類社會不同發(fā)展階段而表現(xiàn)不同形態(tài)。在人類社會早期，人們生存生活都潛移默化地從內在意識轉化為外在行為，鉆木取火、打獵采集等簡單性生存需求，均是通過一代代人學習而進化。文字的發(fā)明、印刷術的普及推動了學習文化的一次次飛躍性變革。到工業(yè)社會，“人類的學習文化又發(fā)生一次大變革，它以學校教育這種特異性文化活動普及到大眾，‘入校學習成為人生一個階段的生活方式與基本標志”[1]。工業(yè)時代，機械化、標準化理念孕育了集中式、班級制學習等以大規(guī)模化、工業(yè)化利益驅使的學習文化，注重形式化、統(tǒng)一化、系統(tǒng)化等現(xiàn)代教育思維。信息技術發(fā)展帶動學科研究變革，人工智能促使心理學、腦科學、生命科學等前沿學科飛速發(fā)展，對學習機制研討更為精細準確，它將學習運行機制生成為具體形象、可知可感可觀的由無到有、由有到優(yōu)的變化過程。智能時代的學習形式驅動學習文化重塑，出現(xiàn)機器人學習、數字化學習、虛擬場景學習等兼具人腦科學精準化定制的標配式學習類型。智能時代的信息技術更新速度快、換代周期短等，學習文化以學習為中心，擺脫傳統(tǒng)“教師、教材、課堂”三中心模式，不是簡單復制文化知識，而是“自我革命”式內推創(chuàng)新運行，成為一種更為外顯、開放、不限時空、資源共享的學習文化。

2.學習的科學性超越模糊迷信化學習信仰

學習作為人類有意識的主體性活動，在社會進步與個體成長中扮演主導作用。長期以來，學習內隱機制的不外顯使得我們只知學習的時刻變革，卻不知學習的生成邏輯。學習的“神秘”色彩貫穿于人類大腦之內外空間，如記憶、聯(lián)想、假設、深思、愛戀、苦惱、喜悅、憤怒等人之思想運作、情感表露等均無法直觀于他人眼前，成為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學習文化信仰。人工智能時代的來臨，帶給人類前所未有的技術性變革，改變了人類的學習形式，為新一代學習文化建設保駕護航?！艾F(xiàn)階段最有影響力的是神經科學領域的技術，神經科學越發(fā)達，我們越能了解大腦是如何思考和學習的……增強現(xiàn)實，即利用計算機圖形系統(tǒng)、人機接口技術、傳感技術等生成三維信息，增強用戶對現(xiàn)實世界的感知。”[2]腦科學、神經科學的發(fā)展，為大腦學習運行機制注入新活力，不但增強人類對外存在的感知與獲取，更突顯類本特化的外顯功能價值。智能時代為我們認識自然、社會、自我搭建先進精確技術化平臺，拓展了人類類主體腦神經進化，且在外界與大腦鏈接中呈現(xiàn)明晰科學的鏡像畫面。

3.學習的主體性回歸異化迷失之學習本體

學習是一項有意識、有目的的主體意識性活動，在整個學習運行過程中，人類自我主體的生命展開與學習同步進行、交融共進，最終完善主體個體化和個體社會化。傳統(tǒng)教育思維中以“教師、教材、課堂為中心”均未將學習者作為學習活動的主體性存在，誤以為“學習”即“教授”，“學生”即“教師”，“兒童”即“成人”，此類潛在意識無視學生本體內在學習動力之本、興趣之源，導致學習過程不在神、學習依據不在理、學習目的不在道。在學習文化的鍛造中極易將學習形式“魔化”、學習理念“功利化”、學習主體“異化”，而不益于以學習為中心文化成分的滋養(yǎng)生成。人工智能的發(fā)展，改變了學習者傳統(tǒng)身份規(guī)約與保守形式制衡，人可以打造屬于人類的自在化空間。學習為中心、學習者為主體日益成為未來學習文化構建的核心旨意，必將引領未來教育思緒。智能化支撐成為新一代學習文化重塑動力，學習者主體意識被煥發(fā)，圍繞主體性成長發(fā)展的學習類型業(yè)已形成。學習者借助網絡平臺，以原認知為基礎，汲取線上知識技能，通過自我和社會建構創(chuàng)造新知識技能，擺脫以往單純的認知、行為主義力推的認知式學習，而轉向建構、聯(lián)通主義為引擎的情景式、個性化學習等本體能動學習機制。智能化時代學習者“在使用這種技術平臺環(huán)境過程中，技術本身的思維方法、結構和功能會影響學習者行為、思維方式，推動學習者思維觀念和行為方式的轉變，促進學習文化變遷”[3]。

二、人工智能時代學習文化建構的價值取向

學習文化價值取向決定學習文化建構方法，它將是學習文化生成的理論指向。智能化時代價值取向在規(guī)避個體異化、工具理性、功利主義等思潮影響下，理應審視其真正價值。

1.以人類生命本性進化而非個體異化為旨歸

人類生命進化的過程即是人類不斷學習的過程，生命體在學習知識技能、文化習俗中成長發(fā)展，得以進化心智模式、認知范式和神經系統(tǒng)等非自然機體。為了生命成長、成熟、發(fā)展、進化，人類尋求著適應時代演變的新興事物，遠古時代、近現(xiàn)代的學習模式及學習內容截然不同，但其在社會進步、文明創(chuàng)造、生命繁衍中作用非凡。在不斷發(fā)展演化中，學習文化深受時代流行主義思潮牽制，走向非個體存在發(fā)展之需，不合社會性本真，異化學習文化成為人類生命進化的掣肘。智能化機器人、生物技術、基因工程、無人駕駛等將顛覆人類生產生活，但人類進化必須以生命體生長、發(fā)展為核心，而非被技術異化規(guī)制。智能化時代學習文化的重塑必以生命體進化為宗旨，堅守以“人”為中心的文化基質，主導技術化時代學習模式。作為生命存在體，技術應為人的幸福而非災禍提供支持，避免技術崇拜，要為人類社會走向更幸福、舒適的生活搭建橋梁。因此，無論是技術的進化或是人意識的進化，歸根結底應為人類生命體本性的進化而非個體在某時段、某領域的單一性異化，宗旨為指向以廣義學習文化進化為指針的人類科技文明進程。

2.以發(fā)展人文素養(yǎng)而非技術工具理性為核心

學習文化是一種人類人為性文化存在，必然以人性為前提，是以人的發(fā)展為歸旨的主體性意識形態(tài)。反之，人性優(yōu)化、人的發(fā)展、個體至善等均會助推不同時代、不同社會群體學習文化的再生創(chuàng)新。作為人類文明進步的動力，學習文化理應在人性塑造、人格培育、人智完善中發(fā)揮滋養(yǎng)熏陶作用。如學習文化可“改進人腦結構和身體機能，調節(jié)人的需要，塑造人的心智，改善人類生態(tài)”[4]。智能化教育將顛覆已有傳統(tǒng)教育的各類形態(tài)，但惟有教育根基不能在技術化浪潮下覆滅，即人文主義教育理念。人們往往極易被絢爛迷幻的技術魅力所折服，遺忘了教育發(fā)展的深層尺度和標準，對人的類特征、類本質關注不足。2016年，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發(fā)布《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轉變》，基于未來人類面臨的氣候問題、貧困饑荒、恐怖暴力、技術危機等共同難題，反思教育價值理念向“全球共同利益”轉變，堅守人文主義教育。誠然，人工智能帶來了職業(yè)類型變革、教育領域革新、經濟組織升級、勞動素養(yǎng)提升等一系列變化，貫穿始終的學習文化模式、價值、理念等不得不順應，但何種價值觀應當秉持，成為塑造學習文化須反思的焦點。塑造以人文主義教育為引領的學習文化，培育學習者的人文素養(yǎng)，克服技術導向的工具理性主義色彩，學習不只為了技術化利益，更為找尋人存在的價值、維護人的生存尊嚴、尊重生命體人本性。

3.以實現(xiàn)終身“享受性”為主而非短暫功利化為指針

人工智能為世界文明進步提供諸多便利，其中終身教育、終身學習成為以往無法可比的時代福音。生命體存于進化的多彩時空，予以個體學習外在新鮮事物的權利，并又在自我不同學習追求的軌道上徘徊。受實證主義、功利主義等影響，學習被賦以物性結構特質，以“物特性”“物邏輯”看待學習活動的目的，導致功利化為主導，而非為生命意義或幸福價值的追求，成為人生命不堪承受之重。信息技術的飛速變革，帶來了諸多復雜性與不確定性，這種極具挑戰(zhàn)性的難題沖擊著學習文化價值變遷，其究竟以何種取向為導引，成為面對智能化革命新的抉擇。學習類型多樣化為終身學習提供可能，泛在學習、虛擬學習、智適應教學、機器人教學、遠程模擬情景式學習等多種現(xiàn)代化模式，為“享受性”休閑式學習文化構建而準備，讓學習指向幸福生活，以個體“享受性”占據學習文化之巔，借助智能化技術實現(xiàn)興趣式、快樂式、幸福式學習。在終身學習理念指引下，學習者將以個體完美、健全發(fā)展、幸福至善為核心擇取學習方式。“作為彰顯個體主體性、實現(xiàn)個體生命成長的活動是真正自由的……兒童內在的生命力便在我們稱為‘生命之享受中得到表現(xiàn)。”[5]而短暫性功利主義指導的學習文化，如學習“以金錢為目標”“以權力為靈魂”“以成績?yōu)橹髦肌薄耙约夹g為手段”等顯隱性學習思維，均會“魔化”人類進步的動力機制，偏遠于幸福生活旨趣。

三、人工智能時代學習文化建構的路徑

徘徊于生命與技術之間、科學與人文之間、離身與具身之間的學習理念，如何建構學習文化成為智能化時代的重難題，亦是關切學習者個體成長、人性健全、人類幸福生活的關鍵問題。

1.基于生命與技術耦合維度，塑造生命技術素養(yǎng)的學習文化

智能化時代，人類的知識以指數方式增加，技術在知識再生產、再創(chuàng)新中起到催化劑作用，但是技術如何與生命個體、群體相糅合，才是信息時代考驗人類智慧的課題。

首先，關注生命體驗的技術學習方式。學習方式的變革引領學習文化樣態(tài)更新，智能網絡的建設突破了原有單純依靠信息技術簡單傳輸，虛擬學習社區(qū)、賽博空間、模擬機器人等，通過人工神經網絡及其鏈接機制，實現(xiàn)對人類大腦功能的模擬，將學習外顯于世界。在知識表征、現(xiàn)實虛擬、自然語言處理、智能機器人、自適應系統(tǒng)等方面，突顯人類智慧對學習文化建構的傳承，也為生命性個體、大腦神經質等類人化生存文明提供借鑒。

其次，融合生命進化的學習角色。信息素養(yǎng)成為21世紀學習者的必備素養(yǎng)，“Web2.0時代的信息素養(yǎng)是以自主為核心的媒介素養(yǎng)，主要包括六大方面：自動自發(fā)、集體活動、知識的權屬、使用者即創(chuàng)造者、核驗知識可信度、媒介素養(yǎng)教育問題”[6]。在智能化時代，學習者對自我信息素養(yǎng)的要求融入生命化傳承的文化內涵，以一種識別獲取、判別診斷、加工深化、創(chuàng)新參與等信息能力，運用信息資源化解現(xiàn)在與未來之難題，營造批判性、創(chuàng)造性思維等高階思維為主的學習文化基因。學習者應調適傳統(tǒng)陳舊學習模式，轉變學習角色，生發(fā)自在自主自為的動力源，優(yōu)化生命體內在基質。

最后，形成以生命技術化為導向的學習評價機制。智能化時代的學習必須以生命化為核心，關注學習者個性化存在，注重個體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擺脫“一考定終身”“學習分數至上”等一次性評價陋習。借助智能技術，學情分析、過程診斷、情感表露、成效檢驗等均被智能化機器監(jiān)察，形成個性化督導、智能化測評，運用自然語言處理技術為學習者提供精準診斷評價書。智能化評估體系的形成要始終以個體生命化為基準，秉持“人性化”評價，在生命技術化中實現(xiàn)自主學習、監(jiān)控、成長，為智能化學習文化指揮棒確立良好標尺。

2.基于科學與人文融合深度，樹立人文主義理念的學習文化

科學與人文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兩方面，缺一不可，保持兩者間的張力實屬必然。但作為先進生產力的科學技術總是獨領風騷，智能化將主宰社會發(fā)展趨勢，因此，人文主義建設不得不提上日程。

首先，樹立融合理念，兩者共融共進，堅守人文主義學習思維。人工智能為文明進程提供多維支持，現(xiàn)實日常充斥著信息技術的氣味，無“信息技術”、無“智能化”則無法生存生活，技術將幫人們打開世界之門，看到客觀外顯存在，體察人類主觀意識的內在狀態(tài)。但我們會遺忘技術背后的人文主義，其主持著人類的本真存在、文明程度，因此，堅持科學與人文共進理念，不讓任何一方獨占鰲頭，預防在智能化、信息化潮流中一味地追求科學技術，被技術狂魔所牽制。人文知識習得、思維養(yǎng)成、精神生成，以達致人文學習文化在智能化時代的興盛。

其次，完善人才培養(yǎng)標準，回歸人的本真存在，以人的全面發(fā)展為宗旨。人是社會經濟文化發(fā)展的現(xiàn)實性產物，人的存在兼具歷史性與社會性。信息化時代對人關注較少，容易忽視人本質的完善及人性解放。但智能化推動生產力發(fā)展，縮短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增加自由勞動時間，為人自由而全面發(fā)展提供了時空技術支援。“人以一種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說，作為一個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質。”[7]技術化學習變革，促使學習文化回歸人性追求，為人類發(fā)展占有人全面本質的自由空間。

最后，設置科學與人文融合課程，為學習文化的建設滲透人本主義思想。課程是教與學活動開展的實踐載體，以何種理念設計課程，將會影響學校的未來去向，也影響學習者自身個體化與社會化程度。智能化社會的發(fā)展，使人可以獨創(chuàng)性地制造各種各類教學工具、學習軟件，精心設計科學與人融合課程，鏈接學習者與自然界、社會界、自我界三界空間，灌輸人文思想精神，最終實現(xiàn)人自然機體進化、社會關系升華、個性自由發(fā)展的理想化人類發(fā)展訴求。

3.基于離身與具身分離程度，鑄造終身幸福生活的學習文化

文化作為人類主體在社會實踐中創(chuàng)造的人為意識形態(tài)和物質實體，特定時代的文化富有不同意識主體的印記。離身學習文化的形成建立在笛卡爾理性主義知識觀基礎上，忽視了文化塑造中人類的主體性，而智能化時代學習文化重塑將一改以往機械論不適切文化思維，修正“笛卡爾主義”錯誤定式。

首先，認知科學與技術化進步，培育具身型學習文化生存土壤。笛卡爾認知二分、主客二分的傳統(tǒng)認知觀，使得教學活動機械化，學習只見知識不見人，無視真實身體的存在和認知的自然屬性。當代認知科學與認知哲學均強調認知的具身性，認知是情境性的、身心合一的，學習是學習者個體認知以及對環(huán)境的影響，在此基礎上，文化才能經由大腦、心智、環(huán)境三者交織共融而生成學習文化。伴隨萬物互聯(lián)，智能化信息更新速度將更快，學習形態(tài)需及時創(chuàng)新組織。學習模式更新、學習環(huán)境優(yōu)化使得學習者身心統(tǒng)一，為終身學習型文化構建提供革命養(yǎng)分。

其次，設計具身學習環(huán)境，重建自組織的整體具身學習觀，實現(xiàn)人的完滿性。具身認知理論突破了學習二元論思維怪圈，認為學習者與學習環(huán)境是辯證統(tǒng)一的。借助智能時代超時空、無局限信息技術，泛在學習、自適應學習、虛擬學習、機器人學習等人性化學習模式，促使學習環(huán)境發(fā)生革命性變革。身體、心理、環(huán)境三者有機統(tǒng)一、互動生成，將學習視為自組織化的心智活動，學習者成為自身主體意識的開發(fā)者，摒棄了工具性的“機械”隱喻，而成為自組織、自適應、自循環(huán)的有機統(tǒng)一體。具身認知學習環(huán)境的設計，為自我意識生成、價值實現(xiàn)達致，提供智能化新方法，使人逐步走向完滿。

最后，樹立真善美的學習文化DNA，享受終身學習樂趣，建設學習型社會。規(guī)避離身學習文化，憑借智能化技術，踏上具身認知科學的寶船，摘取終身學習化的幸福甜果，成為科技時代的新航標?！皩W習是科學，要成為科學的學習者，就必須求真—探索并遵循學習的客觀規(guī)律;學習是技術，要掌握高超的學習技能，就必須向善—在刻苦的修煉中提高學習效率;學習是藝術，要想在艱苦的學習中獲得樂趣，就必須審美——體驗出神入化的學習意境?！盵8]為此，應正視學習內涵及外延，確立真善美文化DNA，構建幸福型學習文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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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桑新民.創(chuàng)新學習文化? 回歸大學精神——21世紀大學通識教育新探[J].教育研究，2010（09）.

[作者：郝文（1986-），女，山東濟南人，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南國商學院，講師，碩士。]

【責任編輯? 郭振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