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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與吳越地域狂俠精神的交互影響

2020-06-19 08:02林迅
關(guān)鍵詞:王陽明

摘?要:長期的山水孕育和文化演進,在吳越之地培孕出一種狂傲與豪俠之氣??癜猎从诔鑫恢肌⒊撟砸?,俠義之氣則在重諾輕生、愛國捐軀之上。吳越地域狂與俠的思想特點對王陽明精神氣質(zhì)的形成與發(fā)展有著重要影響,而深受吳越文化影響并已完成對吳越文化超越的王陽明,其精神氣質(zhì)反過來又對吳越文化進行了反哺,促進了吳越之地文化的進步,是吳越文化性格的補充與完善。

關(guān)鍵詞:吳越文化; 狂俠精神; 王陽明; 交互影響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

1672-1101(2020)02-0080-04

收稿日期:2019-12-03

基金項目:2019 年院級社會科學重點項目(YJZ-2019-16);2019年院級社會科學重點項目(YJZ-2019-28);2018 年院級智慧課堂項目(2018zhkt010);2017年院級規(guī)劃重點項目(YJZ-2017-07)

作者簡介:林迅(1968-),女,福建福州人,講師,研究方向:古代文學、教學研究。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Wang yangming and the Spirit of Gallant Men in Wuyue Region

LIN Xun

(Basic Teaching Department, Chuzhou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Chuzhou, Anhui239000, China)

Abstract: Long-term landscape breeding and cultural evolution have cultivated a sense of arrogance and chivalry in the land of Wuyue. Pride derives from the elegant thoughts and self-esteem, while chivalry lies in the promise of resignation and patriotism. The ide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pirit of Gallant Men in Wuyue Region have an important influence on the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Wang Yangming s spiritual temperament. Wang Yangming, who was deeply influenced by and then surpassed the culture of Wuyue region, has in turn nurtured and promoted the improvement of the culture, whose spirit of temperament is the complement and improvement of the culture of Wuyue region.

Key words:the culture of Wuyue region; the Spirit of Gallant Men; Wangyangming; interaction

吳越復雜的文化性格是長期潛移默化的結(jié)果,剛與柔作為其文化性格的一體兩面,理應是此起彼伏,交互顯現(xiàn)的。但是,由于環(huán)境和文化的雙重影響,處于中原邊緣的吳越之地,逐漸成為魚米與絲綢之鄉(xiāng)。吳儂軟語與園林刺繡等文化基因的累積裂變,致使吳越之地柔的一面更為凸顯成為文化的主要表現(xiàn)。但是柔文化并不會覆蓋剛文化,兩者在交互運動中實現(xiàn)融合發(fā)展。受中原儒家文化影響凸現(xiàn)其柔文化特征的同時,明清時期吳越文化骨子里的狂俠之氣對中原文化又產(chǎn)生了積極影響。因而明清時吳越文化呈現(xiàn)出以文人為載體、剛?cè)岵枷肜砟顬樘攸c的表現(xiàn)形式。

一、越地的狂俠傳統(tǒng)

(一)春秋戰(zhàn)國時代的原初傳統(tǒng)

越人作為一個斷發(fā)文身的民族,若無披荊斬棘的勇氣、高歌猛進的豪情,又怎能在洪水沼澤之地生存,與毒蛇猛獸抗爭,進而建立起強大的軍事王國呢!《吳越春秋》(卷六)載: “無余始封,人民山居?!鄙矫}縱橫逼迫吳越生存空間,水網(wǎng)密布但水患無窮。飯稻羹魚,善于行舟的吳越人民戰(zhàn)天斗地,不僅沒有被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打垮,還滋養(yǎng)出狂與俠的精神。

狂與俠的第一特點是以小博大的出位行為。

所謂俠以武犯禁,武藝和兵器成為他們以小博大的的本錢。《越絕書》中寶劍第十三(第十一卷)敘述的故事多是寶劍以一當十、百、千之事。如太阿一劍出,三軍破敗;魚腸一出,吳王僚身死。與劍相稱的則是戰(zhàn)國刺客,刺客以一己之力,能令浮尸百萬的萬乘之主驚怒身死,自然也是一種以小博大的出位行為。戰(zhàn)國四大刺客中有兩位出身吳越,可見一斑。

狂與俠的第二特點是重諾輕生死的性格。

“重然諾,輕生死”任性率真的吳越之民對承諾的重視勝過自己的生命。在伍子胥的故事中,漁父自刎表明不會泄漏伍子胥蹤跡,漂女也投入瀨水以死來明志。這種千金吐然諾,五岳倒為輕之輩,不是貴族士人而是普通的勞動人民,可見吳越狂俠之風氣。

狂與俠的第三特點是血債血還的復仇態(tài)度。

越王勾踐臥薪嘗膽,十年生聚,以越彈丸之地,三千越甲吞滅強吳,了卻吳越兩代世仇,其堅韌無畏的個性烙印在后世越地的子民心中。

(二)吳越文化交流融合后的狂狷傳統(tǒng)

靖康之難前,越地處于被中原文化影響時期。政權(quán)南遷、士族融合和儒釋道玄等思想合流不斷修正越地文化的內(nèi)涵特征,越地由一個蠻荒之地蛻變成經(jīng)濟文化中心。當野蠻褪去武力消減,由此誕生的狂傲和出位也猶如隱性因子蟄伏在主流社會中。

其一是狂之放誕遺風。自晉衣冠南渡以來,高門大閥也將張揚個性、彰顯自我的思潮沿襲而來?!妒勒f新語》中有許多名士任誕、簡傲和忿狷,這些“高門放誕之士”的思想風氣浸染了吳越文化,將理性的力量融入原始的彪悍風氣之中?!墩撜Z》解釋狂狷為:“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而“狂”與智者相連就更兼具了蔑俗輕規(guī)的品性和剛猛勇毅的行為。武人狂,狂在任俠犯禁;文人狂,狂在精神上突破常規(guī)。由此,吳越狂傲的特性完成了由武力行為向理性思想的轉(zhuǎn)變。

其二是進取的俠義精神。任俠理念在司馬遷《史記·游俠列傳》中已經(jīng)有了相當形象的描述:“所謂言必行,行必果,己諾必誠,不愛其軀……”。當俠不再以武力活躍在盛世舞臺,南北文化交融后的吳越將更多的俠義展現(xiàn)在文化氣質(zhì)上,這種俠義精神也映射到文人的精神世界。歷代文人以筆為劍揮灑著自己的“俠客夢”,而俠已然成為他們內(nèi)心的另一個自我,代表了對天下大道的擔當。陸游六十年間萬首詩作,就是最好的印證。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義精神在吳越之地衍生為兼濟天下乃至以身殉國難的精氣,上至文人志士乃至普通市民都具有殞命為義的俠肝義膽。明末東林黨一案中,蘇州市民在與閹黨的斗爭中,激昂大義、蹈死不顧。吳越地域的女子也有一股任俠之氣:李香君血濺桃花扇寧死不屈;柳如是勸夫抗清而千里奔波;鑒湖俠秋瑾憑借“以拼俠骨成孤注,贏得英明震萬方”的氣節(jié)成為第一個矢志為革命流血的女性。

其三是自視的隱逸情節(jié)。在吳越山水的吸引與宗教思想感召下,不少人流連忘返而生歸隱之志。究其原因或為不與世俗同流合污而歸隱,或為迫于戰(zhàn)亂流離而歸隱,亦有富貴功名后的歸隱,有為求仕途的歸隱。南北朝《世說新語》中有棲逸篇為證。唐以來,儒釋道三教合流,吸引唐代文人奔赴各大山川隱居修道遁跡學佛。追求功名地位之人與尋求超脫境界之士混雜一起,隱士現(xiàn)象蔚為可觀。而吳越的丘陵溝壑正是文人心中隱居的絕佳去處,唐“四明狂客”賀知章選擇隱居鑒湖、會稽人秦系選擇隱居剡溪。隱居山林是文人對現(xiàn)實的拒絕,成為實現(xiàn)率性放達的主要途徑。他們在山水中尋找內(nèi)心的桃花源,表達自己超脫自視的精神氣質(zhì)。故而隱逸的生活方式成為文人內(nèi)心狂與俠的外在體現(xiàn)。

二、吳越狂、俠思想與王陽明

性格是多方面因素形成的,但其中的共性卻植根于地域文化。吳越地域狂與俠思想中的出位之思、愛國情懷和超然的自視心態(tài)在王陽明的人生經(jīng)歷中皆有所體現(xiàn)。

(一)吳越狂與俠思想對王陽明的影響

王陽明承繼了吳越地域永不服輸、戰(zhàn)天斗地的反抗精神,也傳承了千古儒生胸懷天下的抱負。他十分關(guān)注生命的內(nèi)在價值,不為世俗所拘,在為人、做文、行事等方面表現(xiàn)出極為可貴的特性。

十歲時,父親高中狀元,王陽明隨父赴京。路過金山寺,父親與朋友聚會,在酒宴上有人提議做詩詠金山寺。小陽明認為金山雖大,但看得角度不同,看出來的結(jié)果也不一樣。當大人們還在苦思冥想,他已先步完成:“金山一點大如拳,打破維揚水底天。”四座無不驚嘆,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不同尋常的見識。

少年陽明有俠氣,喜好排兵演練,以戰(zhàn)陣立功、摧敵制勝為第一等事。十四歲便隨父出游居庸三關(guān),為伏波將軍馬援賦詩明志。其時京城石英、王勇為匪為盜,陜西石和尚、劉千斤作亂,少年陽明竟欲上書朝廷,希望即刻出馬平亂。另一方面狂氣也在少年陽明身上多有體現(xiàn),他不肖尋常書生視科考登第為終極目標,而是立志成圣,其言行舉止屢屢被其父斥為“狂”。

青年時期的陽明二十二歲科舉落第,揮毫作《來科狀元賦》,并說“眾人以不第為恥,我以不第動心為恥?!彼暮肋~不羈連龍山公都時常憂之,王家家訓嚴格,陽明卻是一個“怪胎”。當吳越地域文化逐步成為柔美江南的代表時,王陽明的這種精神氣質(zhì)則是吳越俠義狂放精神突破柔的一面的另類綻放。

中年時期的王陽明繼承了吳越文化中超脫、任性、自然的的個性,更加關(guān)注內(nèi)心境界的提升。他曾屢次上疏朝廷意圖歸隱,這與其政治上受冷落排擠相關(guān),但他頻繁地尋求歸隱,更是家族文化中的“隱儒”傳統(tǒng)與其自身氣質(zhì)的體現(xiàn)。王家的歸隱情結(jié)來自于先祖王綱。王綱忠臣死節(jié)卻受不公待遇,于是便選擇了隱居不仕;王綱之子王彥達一生拒絕出仕,陽明高祖王與準甚至為躲避出仕而遁入山林受傷,祖父王天敘更是仿效陶淵明、林逋無意功名富貴。中年時期的王陽明將反抗的內(nèi)旨隱在“風月談”中的“沖淡”之中,這是隱士家族一貫的傳承。

王陽明的歸隱思想是對滔滔濁世的反抗,是對天人合一境界的追求,是對紅塵游仙的一種向往。其任性自然的心態(tài)體現(xiàn)在王陽明歸隱的詩歌之中。他在弘治壬戌年告病歸鄉(xiāng)所作的三十五首歸越詩中,多寫寺廟風光(有十四首是寫牛峰寺、化城寺、無相寺的),它們繼承了六朝游仙詩出塵的意氣風格,如《游牛峰寺四首》中“欲扣靈關(guān)問丹訣,春風蘿薜隔重重”與《蓮花峰》中的“玉鉤掛新月,露出青芙蓉”。在陽明眼里,山的本性是超越人間直抵天界,是溝通天人的路徑,在山上可以忘卻塵世;而吳越之地的水則是寄放疲憊的心的歸宿。他在《西湖醉中漫書二首》中說:“好景恨無蘇老筆,乞歸徒有賀公情。白鳧飛處青林晚,翠碧明邊照返晴”。弘治十七年,王陽明擔任兵部武選清吏部主事時寫過七首思念故鄉(xiāng)的詩《憶龍泉山》:“愧殺巖下泉,朝夕自清瀉”文中所引王陽明詩句均出自《王陽明全集》卷十九、二十。北京線裝書局,2014年版第三冊。

。這些詩句表達了對俗事纏身的不滿,對結(jié)廬隱居生活方式的向往,結(jié)廬地點在杭州西湖或家鄉(xiāng)鑒湖邊。山是游仙所,水是隱居地,這就是王陽明胸中吳越的山水氣韻。

雖然王陽明熱衷歸隱,但他又始終保持憂國憂民狀態(tài)。早期他曾不惜冒死得罪當時炙手可熱的劉瑾,也要為同僚戴銑、薄彥徽等人說一句公道話,經(jīng)歷入獄、被貶、被刺殺、假死脫身,遍游福建、江西和浙江,顯示出他超人的智慧和灑脫。如此傳奇的經(jīng)歷讓他更像后世公案小說中被刺客刺殺的清官。龍場被貶時期,他雖身處逆境仍關(guān)照他人,幫助素不相識的小吏下葬,為其作《瘞旅文》;面對語言無法溝通的土著人,王陽明依舊幫助他們建立書院,開民智啟教化。他傾其所有,幫助苦難之人脫離困境,不正是吳越地域俠義之氣的體現(xiàn)嗎?

贛州剿匪、廣西戡亂、平寧王朱宸濠之亂三場戰(zhàn)役,奠定了他成為與胡宗憲、戚繼光、高拱齊名的明代軍事將領(lǐng)。他臨危受命,挽大廈將傾之義舉,體現(xiàn)出其“看試手,補天裂”的豪情,更是他在出世入世中找到的一種平衡,這是山與水的平衡,也是仙與俠的平衡。

王陽明終其一生兼具圣賢壯志、隱逸之思、報國之熱情,并為此而矢志不渝。但王陽明畢竟是心學的拓荒者,他的經(jīng)歷注定了他不會是固守一方的文人,龍場悟道讓他超脫了作為一個地方官員、儒生的局限,開始向著圣人的境界邁進。正如吳越文化在受到中原文化影響的同時也在反哺中原文化,吳越狂俠精神影響著王陽明,而王陽明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身邊的人。他的思想反哺了吳越地域的狂與俠思想,并賦予其新的內(nèi)涵。

(二)王陽明對吳越狂與俠思想的反哺

在陽明心學與儒家思想的融合過程中,王陽明完善了一條由狂入圣的路線。“狂者”一詞源于孔子,其言曰:“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保ā墩撜Z·子路》)這是說,如果不能傳道于具有中行之質(zhì)的人,那么就一定要傳于具有狂、狷之質(zhì)的人,因為狂者具有一往無前的進取精神,狷者擁有堅持有所不為的原則精神。王陽明認為狂者志存高遠,以古圣先賢為自己的學習目標,從不被世俗的紛擾塵囂所累,猶如鳳凰翔于千仞之上,遠遠超出了普通人的境界。這正是王陽明對吳越地域狂與俠思想反哺的核心。他在與門人回顧江西平藩之后的處境時說;以前還有些妥協(xié)的思想,到平藩之后終于做到了他心中的狂者境界——沒有雜念。他進一步指出狂只是成為準圣人的一個境界,狂還需進一步打磨努力才能進入圣人之境。在王陽明看來,狂者“一克念即圣人矣”,所以狂字后面還有個狷字,他在《與薛尚謙書》中說道:“謂自咎罪疾只緣輕傲二字,足知用力懇切……在虔時終日論此,同志中尚多未徹?!盵1]對傲慢輕狂做了批判??襻四钍顷柮鞯氖フ咧溃渲獾倪€是隱士的灑落,又出離于隱士的自適,這又與專諸、要離這類俠士的大隱隱于市深有相契。王陽明贈夏東巖詩云“鏗然舍瑟春風里,點也雖狂得我情”,表明他在內(nèi)心深處對與灑脫的向往,始終堅持以有為體、以無為用,以敬畏求灑落[2]。王陽明發(fā)展了狂,減去了傲,增加了狷,形成了他所認為的一個合格的“狂狷者”。這是源自孔子,發(fā)于曾子,成于他自己的狂狷之路。人們常說仁者不憂、智者不惑、勇者不懼,陽明在切身力行這些經(jīng)典的同時走出了自己的狂者之路。他的經(jīng)歷與思想,最終讓他成為一個由狂入圣的圣人。而灑脫與敬畏、勇氣和關(guān)懷則是王陽明在做人上留給后人的精神財富。

因此陽明對其門人及吳越之地人文精神的影響也是綿長與深遠的。就陽明狂狷思想而言,最有代表性的是其后學王艮及其“王學左派”。

王艮作為泰州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其學說和學派被后人稱為“王學左派”,他們的學說又被稱為“良知日用派”。左東嶺在的明代心學與詩學》與《狂俠精神與泰州傳統(tǒng)》中,就明確提出“但若論其主導傾向,則我以為狂放雄豪的狂俠精神才是其最主要的特征。此種特征主要是指,從臺州學派的開山祖師下至該派的正傳徐樾、顏鈞、何心隱、羅汝芳等一脈,其貫穿始終的精神是具有出位之思、高視自我的狂俠人格”[3]94。左先生指出泰州學派的狂俠氣質(zhì)出于個體之間歡樂相依的深厚交情和官方系統(tǒng)之外的獨立講學與政治活動。這兩個方面相互促進,使得他們具備以天下為己任的出位之思和個人間患難相依的品格,這是陽明思想的一個發(fā)展分支。

王陽明大力發(fā)展書院體制,希望在官學之外將書院教育模式鋪展開來。他教授的不僅是官學的基本內(nèi)容,更是發(fā)端于他的思想體系。在江浙一帶陽明先生為大量的書院作記寫序,如杭州萬松書院、紹興稽山書院、吉安陽明書院、平山書院、無錫東林書院、臺州桐江書院等??梢哉f陽明先生對吳越地域的私學推進產(chǎn)生了深刻而廣泛的影響。陽明先生的眾弟子與他一樣甚至更為純粹地以弘揚圣學為己任,“使士人作為一種獨立的階層來發(fā)揮輿論的力量以評論政治,代言民情。”[3]94泰州學派是傾向反抗與激進的,學界流傳的許多典故傳說反映了該學派對陽明狂狷思想的繼承。章太炎在《諸子略說》中說:“顏山農(nóng)頗似游俠,后生來見,必先享以三拳,能受,乃可為弟子。心隱本名梁汝元,從山農(nóng)時,亦曾受三拳,而終不服,知山農(nóng)狎妓,乃伺門外,山農(nóng)出,以三拳報之。”吳越之地的文人氣質(zhì)在陽明先生的影響下,已經(jīng)完全與一般的溫良恭謙讓的傳統(tǒng)文人相反,他們具有反正統(tǒng)文化的狂俠豪氣,再融之以心學的傳承,形成了獨特的“儒俠”文化。他們將陽明先生的狂狷思想傳遍全國,影響了明代的學術(shù)潮流和士人的群體性格。

三、結(jié)論:明清之際吳越狂俠精神的文化表現(xiàn)

明清兩朝,吳越之地已經(jīng)成為華夏經(jīng)濟文化的中心,吳越地域文化輻射全國,已然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明末江浙等地區(qū)出現(xiàn)資本主義萌芽;東林黨以至黃宗羲等人對君權(quán)的批判也引發(fā)了對民主因素的討論,這都體現(xiàn)了經(jīng)濟文化的交流融合。吳越江浙之地也完成了最后的文化轉(zhuǎn)型,消化了外來因素并使其轉(zhuǎn)化為本地域的文化底蘊。明清時期科舉興盛,人才輩出,“吳越之地,藏書樓林立,書院并起,讀書種子眾多,明清兩代所出狀元占全國的半數(shù)多”[4134。但是許多讀書人仍舊鄙薄名利,根據(jù)自己的興趣特長,在字畫、金石、詩文、哲學等領(lǐng)域達到極致。正是惟其癡狂,方至巔峰,儒家傳統(tǒng)經(jīng)世報國的理念在這些人的身上發(fā)生了偏差,這是明末思想解放的結(jié)果,李贄思想離經(jīng)叛道,被斥為狂人;玩世不恭而才華橫溢的“江南第一才子”唐寅余生再不仕出,以涂抹弄畫為業(yè);科場失意改走“人間大隱”之道的李漁,成就東方莎翁的美名;黃宗羲、顧炎武等明末結(jié)社興學,清初抗清著述,至終不與科舉為伍;金圣嘆將反傳統(tǒng)的《水滸傳》、《西廂記》視為第五第六才子書。

吳越地域士人本身所具備的狂與俠思想在明代儒學解放背景下與儒家文化、俠義精神互相依存、互相補充成為近世“俠”演化的一個重要方向。章太炎在《儒俠》評價:“當亂世則輔民,當治世則輔法”。在風云突變的明末,吳越地域的狂與俠思想有著極大的表現(xiàn)張力:抗清、殉國、結(jié)社等行為,張揚著他們的個性、延續(xù)并拓寬了俠的文化內(nèi)涵。

狂與俠二者交相盤纏,從原始的吳越地域啟蒙發(fā)展,歷由百代文化灌注,在吳越地域開出絢爛之花,這是刻印在吳越人骨髓里的精髓。王陽明文化人格的加持,有助于當代人格的建構(gòu),并隨著時代機遇的涌現(xiàn),迸發(fā)出巨大的影響力。

參考文獻:

[1]?王守仁.王陽明全集[M].北京:線裝書局,2014:67.

[2]?陳來.有無之境—王陽明的哲學精神[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2.

[3]?左東嶺.明代心學與詩學[M].北京:學苑出版社,2002.

[4]?董楚平.吳越文化的三次發(fā)展機遇[J]. 浙江社會科學, 2001(5):134-138.

[責任編輯:吳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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