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通儒

關于唐澍烈士的材料

1967年8月31日

一、唐澍，字東園，河北保定人。黃埔第一期畢業(yè)。參加孫中山親自指揮的征平東江劉震寰、楊希閔、陳炯明諸戰(zhàn)役。作戰(zhàn)英勇，每戰(zhàn)皆勝。得孫面獎，當眾表揚。黨中央及中共廣東負責同志均譽為“我黨戰(zhàn)將，新軍事人才，將來黨國柱石，干城。”1925年冬，中共綏德地委、陜甘區(qū)黨委，向北方局、中央要求“派軍事干部”，來領導陜北及西北軍運。由中央專從廣東秘密抽調(diào)唐澍烈士等多人，到上海、華北、西北。唐等被分配給陜甘區(qū)黨委，任中共陜甘區(qū)黨委軍委常委。因唐到西北，楊虎城部已被劉鎮(zhèn)華部反包圍，困守西安，不得入西安城。史可軒部尚在行軍蘇境及外蒙。陜北石謙部已有不少黨團員，故將唐留在陜北，專到石部公開任“教官”，秘密代表陜甘區(qū)黨委及綏德地委，親自直接領導、教育、指揮石部全體的軍事行動。黨中央給陜甘及綏德的秘密介紹信中稱：“唐同志在征平東江中，戰(zhàn)功卓越，功不受賞，身經(jīng)槍林彈雨鍛煉，望予信任。”在1926年至1927年夏，一年半的所作所為，證明“唐澍，非常人也！”不只石部官兵，綏德地委、延安地委、陜甘區(qū)黨委，同此公論。唐在石部，既非兵，又非公開合法職權的連長、營長、團長、旅長或副旅長、代×長，僅以自己的“身先士卒”，“政治方向明確”（馬列主義，共產(chǎn)主義，中國共產(chǎn)黨的軍人），“工作作風簡樸勤勞，”“上下、軍民關系良好，”“一心革命，”竟使石謙及孟醫(yī)官等舊人員也佩服到五體投地。

二、唐在“清澗起義”、“渭華暴動”中，兩任軍委主席，部隊的全體總指揮。在自始至終的戰(zhàn)爭中，是“堅決打”，“能打”的最著名指揮員。敵人聞之，喪膽落魄。他的“以寡敵眾，以少勝眾”是不可磨滅的。

三、唐的結局，同項羽，不能怪唐，項羽沒黨領導。唐受的是軍人天職，“保國衛(wèi)民”教育。（軍人，打天下）。唐所受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領導路線是“打”。古今中外，千朝萬代，不論什么階級，天下都是“打”下的。爭江山，不征、不戰(zhàn)只是空說夢想。因此，只要“能打”便是一切。這同項羽雖隔二千多年，不約而同。從唐的經(jīng)驗教訓，更證明毛主席的軍事路線、戰(zhàn)略戰(zhàn)術的英明，正確，戰(zhàn)無不勝的根源。唐澍要學到毛澤東思想，學習毛的軍事路線，戰(zhàn)略戰(zhàn)術，思想路線，必然是一位成功的戰(zhàn)將，不會是落個失敗的英雄。唐，代表人一切只靠自己、少數(shù)人、先鋒隊的堅決、勇敢、善戰(zhàn)，沖鋒臨陣，作戰(zhàn)至死，勝則為將，敗則自刎的“先鋒”路線、思想的人。革命大業(yè)，必須是群眾的長期的百折千回，政治、軍事、經(jīng)濟、文化……的總體戰(zhàn)，不是只由一舉一支一流而成的。

四、唐澍，應肯定為共產(chǎn)主義事業(yè)的烈士。應紀念。應優(yōu)恤。過去，不紀念，是不對，不合理。唐澍們征平東江的“功”和“革命果實”，（共產(chǎn)黨人為革命作戰(zhàn)、流血，而得到的勝利）被蔣介石搶去，據(jù)為“己功”。

唐澍在西北舉起的“清澗”、“渭華”義旗，高崗不愿提。失敗，教育了千千萬萬后繼人。何曾沒教育過高崗及其流亞？錯誤，失敗，不能只歸咎于唐澍一人。唐澍不能離開中國，不能生于前若干年或后若干年，不能只住在廣東或河北。原來與唐同時代、同年歲、同處境、同場合的人，不只千千萬萬。子長烈士，跟唐，下顎負傷而回陜北。白明善烈士，跟唐，左膝蓋骨負傷而回陜北。志丹烈士，跟唐，赤手空拳回陜北。子洲烈士，西安城內(nèi)秘密指導唐，在“渭華”失敗后，敵人于西安千方百計搜捕下，瘐死敵獄。長于唐（年齡）同于唐（年、劉）誰未失??？劉謝（志丹、子長）后來搞游擊，奉行毛主席軍事路線、方針、戰(zhàn)略戰(zhàn)術，何莫非唐之“失敗”，教育之一因也？劉、白、謝三人于1928年夏秋，相繼回到陜北，才看到毛主席“秋收暴動”，“上井岡山”文件（1927年，他們只接到“八七”文件），（陜北特委給的）。后來，又由北方局、陜西省委、陜北特委轉給他們毛主席在江西瑞金，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一切決議、法令、條例、命令，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一切文告。（在1935年以前之34、33、32、31……年）。有的人，不接受一再失敗的經(jīng)驗教訓。有的人只接受一點。有的人快接受了。有的人接受慢。有的人終于不得不接受。唐澍以只身，赤手空拳到西北來，能將石部、許部（許權中部，史被害后）指揮自如，不能說他“不能干”，不夠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皯?zhàn)”至以身殉戰(zhàn)，不能說他不夠共產(chǎn)主義品質、道德。古人尚稱“不可以成敗論英雄”。共產(chǎn)主義，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向來不把“成”“敗”歸之一人。唐澍以“起義”，“打起紅旗”，“為工農(nóng)兵勤勞人民打天下”，號召了后繼的共產(chǎn)黨人。以“身敗”，教育了后繼的革命家應改變“戰(zhàn)略”和“戰(zhàn)術”的路線。

“清澗”，文件不多?！拔既A”，文件原很多?？啥喾剿亚蟆Ｂ杂?。

另寫。多搜集文物

關于高鵬飛的材料

1967年8月22日

高鵬飛，橫山人。榆中、米中學生，記不清了。1930年前的黨團員。1930年到甘軍中活動，做士兵工作。當時甘軍中有三個旅是陜北人——9旅、10旅、11旅，旅長為谷蓮舫（靖邊，劉貴灣人）、王子元（安邊人）、石英秀（字子俊，靖邊人。石病死于北京，由劉寶堂繼。劉與張廷祥、張廷芝在安邊斗爭，被張家打死，曹又參繼。1945年，安邊起義，吳峰、周效武率一營逃榆，史方成戰(zhàn)死寧條梁，余起義。）三人當旅長。陜北特委，從1928年，號召青年“到軍中去”，“拉兵變”，“搞士兵工作”，“改造舊軍隊”，為創(chuàng)造工農(nóng)武裝而奮斗。因陜北的“槍”一再損失（清澗，后九天），只能零星“拉”，“買”少數(shù)的。要大批、數(shù)十、數(shù)百找“槍”，只有“拉”連、營、團、旅的兵變。蔣馮閻戰(zhàn)起，甘軍正無限擴大，為奪馮在甘之地盤。高鵬飛，結合一些同志，到甘軍中去?？赡芾钣阎?、?；瘲潯⒉苡謪⒌戎?，因他們既是同鄉(xiāng)，又是同去（先后）的。曹去最早，在大革命中期（1925、26年。當時，非黨員。由杜斌丞關系去的。），引了些同學，一去就活動到手“連長”，有了百支左右“槍”。李、牛等不少黨團員，先后從1926、27、28、29、30、31……年去的。他們可能與高結過伙伴，可能在甘軍中遇過，見過或往來過。我知道是高鵬飛到1931年，已到陜甘，西北紅軍第26軍中，同謝子長、劉志丹、強龍光、閻紅彥、胡廷俊……已到一起。時，日，地點，我不記了。最初是由高鵬飛從甘軍中拉出（一排？）二個班（？）的兵變，全副武裝，參加紅軍，找到和投奔了謝、劉主力紅軍。

1932年，因紅軍內(nèi)部，意見分歧之爭（未詳談起因），發(fā)生為改造一部分土匪，竟把劉志丹烈士的“槍”也給下了。由此，陜西省委書記杜衡（佳縣人，原綏德四師三班學生。聽說逃臺，詳不知）親去紅26軍兼政委，解決部隊內(nèi)部矛盾問題。先將作戰(zhàn)負傷最重的胡廷俊（綏德城內(nèi)，任過城區(qū)區(qū)委書記，縣委委員）送上海，給配鋁腿，調(diào)赴福建，參加福建省委的軍委書記工作（胡在紅26軍中任團政，是優(yōu)秀干部之一），不知犧牲在何地了。繼將謝子長烈士、強龍光烈士、高鵬飛、閻紅彥等人，調(diào)離紅26軍，到上海受訓。強龍光也因負傷，到上海治療而愈。高鵬飛有肝病肺病，是為治病受訓兩個任務去的。強與高1932秋（？）1933年春到北平時，傷病尚未全愈。西北調(diào)謝等赴上海之事，后來查證，恰與南方“要把朱毛調(diào)離，避免敵人注意力集中到毛朱”同出一轍。事后查明，“先調(diào)走謝，再調(diào)走劉”為原計劃。因一時無人代劉，“察變”后，“謝又回西北”，敵人“圍剿”日益嚴重，敵我戰(zhàn)斗頻繁，西北紅軍又全部“北上陜北”了，致原計劃（杜為首的）未能實現(xiàn)。

高鵬飛由滬與強為第一批，先到北平，謝、閻第二批來。同在平津一個短時期，即去參加抗日同盟軍，到張家口去了。失敗回北平，強犧牲，謝回陜北，閻留天津，高去鄂豫皖蘇區(qū)，到紅25軍中去了。記不清是在謝、強、閻去張家口等，高去25軍，還是失敗回來才去的。從尤香齋和安建平處，可以找到高的時間。問尤在張家口與謝結婚時，又見了強、閻、霍（世杰），有高否？如有，高亦在同盟軍中。如無，則高已先去了鄂豫皖。尤原不知四人，是謝等先到張家口，我又到張家口，我回到北平，寫信才調(diào)尤，由北平遣尤赴張家口的。謝尤結婚，強尚未犧牲，霍、強、閻皆參加?；艋乇逼浇o我談謝尤婚狀。尤從張家口返回，同安一起一個時期。安可由尤等處知高。

另外，吳志淵也可能知道高的去時。謝、強、高、閻由滬到北平會合時，我曾給吳說了四人，使吳與謝等相見相會，談。

高鵬飛到鄂豫皖之時日，早則為1933年夏，遲則為1933年冬。紅25軍是1935年農(nóng)歷八月十五日（將中秋節(jié)）到永坪，同西北紅軍全體、劉志丹會合，開會師大會的（八月上旬到陜北）。朱理治作《為布爾什維克而斗爭》的報告，主持合編，改編，成立15軍團。朱、聶、郭、惠子俊、崔田夫、馬明方、劉志丹、高崗、范子文、崔田民、霍維德……他們都在永坪，參加大會。我在湫溝臺，圍困瓦窯堡敵84師。我父趙樹德給會師大會一日夜宰豬羊數(shù)十百個，給做好飯，得劉志丹獎賞酒二三斤一個瓷瓶。我父將瓷瓶由1935年帶在身邊，到1938年，由文年生給的日本軍用鐵水壺代替了。我得到會師大會宣言、傳單，送給城內(nèi)敵軍數(shù)十份。

高鵬飛同我從北平會見，我招呼他同強龍光等的衣、食、住。分別時，再未得其消息。根據(jù)北平看到、聽到他同強之動止、言、態(tài)，強犧牲于戰(zhàn)場，高必同樣犧牲于戰(zhàn)場。他兩人有個共同點，“勇”。

高鵬飛在北平，同強龍光一起，我的印象深，兩人才相互認識，在陜北，可能他知道或認識我。我因人多，記不了那么多。我1927年初冬，到響水、波羅、橫山，每到一處，才數(shù)日、十數(shù)日。響水因跌崖負傷，日子多點，為守秘密，認人不多。波羅、橫山，住的日子少，他們?nèi)硕?，我一人，也因守密，未多認人。榆林、米脂三民二中及綏師，1927年秋到1929年底，我是地下活動，對公開的青年學生，往來有限。高鵬飛在甘軍中拉兵變及參加紅26軍的材料，多數(shù)是出自強龍光對我說，少數(shù)是謝子長烈士說。這是可靠、確實的。

關于紅26軍的斗爭，高鵬飛站在那一方面，誰也未說。高同強、閻、謝，四人由西北、陜甘邊，到西安，到上海，由上海到北京，在北京及分手，四人的待遇是同樣的。只有謝一人，有時略為多點（因年紀大，病，社會關系），他們?nèi)送耆粯?。三人在紅軍中的地位，在當時，高、強一樣，閻又高些。

其他不知。我的看法和想法，如高已犧牲，應按烈士論。

關于杜潤生的材料

（有人叫杜潤之）

1967年8月20日

一、杜潤生，米脂人。北京大學學生。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既氡贝蠛螅蚣邑?，半工半讀。出外教書一年，以所得工資，再求學一年或兩年。曾任北大支部書記。到山西太原中學教書，參加太原市委工作。1929年到山東濟南中學教書，參加濟南市委任宣傳部長。1932年從北京出發(fā)，赴寧夏，去擔任中共寧夏省委書記。擬收集綏西散兵游勇，及寧夏戰(zhàn)爭后的殘部，依據(jù)賀蘭山，割據(jù)寧夏、綏西，北通外蒙，東結東蒙大革命失敗后尚保留之一部武裝，抵制五馬經(jīng)營寧夏之統(tǒng)治。由于不識甘青回馬在寧夏之潛力及活動，終被馬鴻逵乘機取得寧夏，圖謀均告落空。漢人武力又為甘肅漢族軍閥吞并、收編，一部分又為綏西閻錫山之屯墾部隊吸收而去。杜在寧夏中學，以教學掩護行動一段時期，后竟不知下落。

二、臉微麻，同吳堡劉韶華等相友善。1938年春，我途經(jīng)綏德，遣劉赴西安前與劉談及，問杜潤生寧夏可與西安相呼應或配合否？劉答：杜之下落不明。與杜同失蹤，尚有趙景隆之兄趙子元（米脂人。景隆1931年病死安邊女校），亦為北大學生，黨員。1927年冬及1928年春，曾與我在米脂有關系。杜潤生是1930年起北京派赴寧夏工作之第四批人員（只我知道。其他三四批因守密，姓名不知，不記了）。

關于杜洪范的材料

1967年8月20日

一、杜洪范，杜斌丞的兒子。初住榆中，轉到米脂三民二中。共青團及共產(chǎn)黨之參加在1927、28年間。1929年，楊虎城從安徽回陜西。蔣馮閻戰(zhàn)爭，馮玉祥及其部隊退出陜西。楊得陜西軍政大權，重用起杜斌丞了。陜北黨及陜西黨為給楊杜做工作，派了許多人，大多生效不大。陜北特委按六大決議，動員青年學生“到軍隊中”“到工廠中”“到農(nóng)村中”去組織群眾，為重新革命，為發(fā)動工農(nóng)兵，為土地革命，創(chuàng)造蘇維埃政權而斗爭。陜北從1924年到1927年所有“石部”武力，南下丟光。1929年楊庚午又失敗，把數(shù)百條槍被楊國棟的右傾投降路線又輸給了敵人。重新找槍，只有南“在關中”各部隊中“拉兵變”，北在“陜北”各武力中“拈槍”。黨號召下，杜洪范領曹拱璧等同年同學，到西安去，給杜斌丞當“衛(wèi)隊”，弄起三四十人之短槍“衛(wèi)隊”，名為“保杜斌丞”，暗給西北紅色游擊隊送消息，送武器、彈藥。杜斌丞向楊虎城活動到省府秘書長及“陜西清鄉(xiāng)督辦”名義，專向甘肅、寧夏活動，企圖收編甘寧青回漢各派武力，形成“楊虎城”之“西北軍集團”。杜率洪范、曹拱璧等，親往蘭州活動。謝子長、劉志丹、史唯然、許權中等也曾于1930年在三邊、寧夏、隴東以至蘭州（子長同趙仰軌、惠澤人等親入蘭州）大肆活動。不久，楊看杜為文人，不會搞軍隊，甘寧活動成績不大。楊虎城卻派孫蔚如帶兵赴蘭州，任為省府主席，對青海對寧夏又束手無策。杜之清鄉(xiāng)督辦，又為邵力子1931年后到陜，篡奪黨政權力而排擠取消。自邵力子由陜西省黨部主委而任省政府主席后，把杜斌丞先弄成光桿。杜之衛(wèi)隊，也被遣散，改編，取消。杜洪范也因失敗而到北京另行出路。

二、杜洪范到北京后，同我研究，總結了他1929年到1932年春的過去。

1、西北，尤其青、甘、寧，只注意漢人漢族，忽視回族，馮玉祥失策失敗，楊虎城將在甘肅也不久，孫蔚如也久在甘為不可能。杜斌丞，老文人，對楊只能出謀定計，帶兵，不行，楊也不許可。本應利用楊、杜的1930（1929年秋冬，不可能，楊新回陜，一切不摸）年1931年，暗助西北紅軍游擊隊大發(fā)展。使楊打第一仗，向青、甘、寧五馬斗爭。紅軍，游擊隊，乘虛乘隙取甘寧陜之三不管地區(qū)割據(jù)，力大之后，在反蔣抗日的行動中壯大革命力量。又忽視南京蔣介石利用楊，卻派來邵力子，篡黨篡政，并以之“制楊”。

2、西北工農(nóng)，紅軍，將有新發(fā)展，新努力。適于到紅軍中艱苦工作者，到紅軍中去。不適于到紅軍中去，有條件打入“白軍”，進行“瓦解白軍”工作者，自作計劃去努力。

日本已占東北，“偽滿”掛出，熱河岌岌可危（1932年），可能仍淪日寇。全國將來抗日也好，中國革命也好，完全要中國共產(chǎn)黨人搞。南方，江西已有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成立。一切愿意堅持革命的人，只有想盡辦法，壯大中共力量之一途。

3、利用父子關系，向可發(fā)展地區(qū)，找線索發(fā)展。會師勝利，解決問題，不宜再似過去，只給楊壯威勢，又被邵力子從背后挖去。

三、杜洪范在北京住了一時期，表示他：“用實際行動回答期望”。后來聽到他向西南各省活動。1940年，在延安，聽說他到“征緬軍”任師長。1945年聽說他“暴疾而亡”（估計可能為敵暗害）。

四、1940年，1944年，1945年（杜聿明征緬，入東北時）我在延安，看到參考消息，我曾不只一次，向西北局提出：“活捉杜聿明，如衣袋取物”。1949年2月回延安，果然“杜聿明活捉了！”

五、杜洪范一起，好幾十人不知下落。全國解放后，只見得何佩章一人還活著到西安。杜聿明被我們解放軍活捉了。蔣介石的主力之一，由25師發(fā)展壯大而成5萬征緬軍，30萬接收東北軍，全被消滅，是在毛主席“取得東北”“解放全國”戰(zhàn)略方針下，全勝而成。如果杜洪范不要死去，他一定能親聆毛主席的教導，親經(jīng)革命主力由中共中央毛主席創(chuàng)造、領導，取得勝利的偉大、正確、光榮。他父親杜斌丞被胡宗南殺害的慘狀，可證明“老文人，不善軍事斗爭”的經(jīng)驗又為歷史結論之一。

六、聽說杜洪范留下男孩子，有后代，詳不明。他的死，一定為特務所害。一位師級軍人，未死于戰(zhàn)陣，“暴疾”而亡，是蔣家王朝內(nèi)“清內(nèi)”必然可有之鬼蜮伎倆之一。

關于楊森、楊祺、楊仲遠、

謝紹安的材料

1967年8月30日

一、這些人的傳略，還要搜集材料，另寫。此先記要。供再充實。

二、楊森，陜西乾縣人?！叭﹦印苯M織者之一。大革命末期黨員。1933年至1935年，紅26軍42師師政委。不記“東征”或“西征”，（1936年）犧牲。

三、楊祺，1932、33年參加紅軍。1934、35年任紅26軍42師師長。1935年農(nóng)歷八月底九月初，“錯誤肅反”開始，紅軍中高級干部最早受“清洗”“錯誤肅反”者。他被調(diào)離職位，同張慶孚被拘捕相距不遠。

四、楊仲遠，綏德人。早年任綏德縣警佐、巡官。1922、23年為石謙吸收，任石部×連連長。同謝子長烈士為同時或先后歸石部者。1927年加入中共。參加“清澗起義”，“渭華暴動”，失敗回陜北，又與謝子長、劉志丹同搞中國工農(nóng)紅軍陜甘游擊支隊，紅26軍。作戰(zhàn)犧牲。

五、謝紹安，子長烈士大哥謝德惠的長子，子長的最大侄子。幼年上了幾年小學，未畢業(yè)，回家隨父叔務農(nóng)。比子長小七八歲。1926年到1927年夏，父子兩人參加安定西區(qū)區(qū)農(nóng)民協(xié)會。父為區(qū)農(nóng)協(xié)積極分子。紹安是農(nóng)協(xié)的少年先鋒隊隊員。1930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子長烈士在1927、28年“清澗”“渭華”失敗后，負傷回陜北（下顎左側），當時，陜北一時尚無獨立自主之武裝。紹安擔任保護子長，往來各地，找人，聯(lián)結白得勝、強世清等游擊小組，接洽陜北特委、安定縣委等地方黨的關系。1930年后，秘密隨子長、惠澤人、強龍光、趙仰軌……赴三邊、寧夏、甘肅活動。子長等1932年離開紅26軍赴上海、華北。紹安同強世清、白雪山、崔玉瑚、惠澤人、白得勝、任志貞等堅持安塞、安定、清澗、延川、綏德、米脂、橫靖等邊界七八縣游擊戰(zhàn)爭。白、任、強、惠先后作戰(zhàn)或失密犧牲后，他又同白雪山、崔玉瑚等堅持到1933年冬，迎接子長烈士，從張家口抗日同盟軍失敗回陜北。同子長率陜北游擊隊同到陜甘南梁堡，與劉志丹會師后，又回陜北。1934年至1935年冬，任紅4團（26軍）團長。1935年農(nóng)八月，奉西北軍委劉志丹命，率紅4團，歸瓦窯堡革命委員會及西北軍委圍城總指揮，與警衛(wèi)團、省保衛(wèi)隊，同進退，協(xié)力對付瓦窯堡敵84師25×團守敵，每日夜，實行毛主席“敵駐我擾”的游擊戰(zhàn)爭。農(nóng)九月，瓦市解放。冬與紅2團向清澗守敵襲擊。為援助神府蘇區(qū)，在中央、毛主席長征到達瓦窯堡后，在主力紅軍出師過黃河，赴山西“東征”前后，受中央軍委命令，率紅4團全部，由綏德南區(qū)，沿黃河北上，經(jīng)吳堡、佳縣到達神府“蘇區(qū)”。在敵我戰(zhàn)斗中，陣亡犧牲。

犧牲時年三十歲上下。遺有子女。弟兄幾人，可找到。

其二叔父及一位堂弟，父子二人在1934年冬（？）秋（？），被敵捕殺。

謝家在戰(zhàn)爭中，在被敵捕去，犧牲不少。親戚參軍者多，犧牲陣亡、負傷者也多。

詳須另查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