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昊

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藥物研發(fā)備受關注。作為刊載藥物研究成果的重要載體，藥學和中藥學研究性論文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有些甚至成為新藥申報和評審的支撐材料。藥物研究事關人民福祉，其過程十分復雜，需要開展動物實驗，使用大量的實驗動物。

實驗動物是指經人工培育，對其攜帶的微生物實施控制，遺傳背景明確或來源清楚，用于科學研究、教學、生產，檢定及其他科學實驗的動物。以人類健康利益為目的的藥物研究必須使用實驗動物。以實驗動物為對象的研究應獲得相應單位或國家動物倫理委員會的批準，遵循有關實驗動物保護與使用的規(guī)范。實驗動物倫理的核心原則是“3R”原則。實驗動物福利是指人類應當避免對動物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反對和防止對動物的虐待，讓動物在康樂的狀態(tài)下生存。保障實驗動物福利是十分必要的，因為動物實驗結果受到動物自身健康和心理狀況、飼養(yǎng)環(huán)境、實驗技術等因素的影響，而動物福利是獲得科學、準確的動物實驗結果的重要保證。因此，保障實驗動物福利、嚴格履行動物實驗倫理審查制度，不僅是倫理學要求，也是確保實驗研究科學性的要求。

國際醫(yī)學期刊編輯委員會對于研究實施和報道相關的倫理問題高度重視，由其修訂的《生物醫(yī)學期刊投稿的統(tǒng)一要求》(2018年版)指出，當報告動物實驗時，作者應當說明是否遵循單位或國家的有關實驗動物護理和使用的規(guī)定。國際出版?zhèn)惱砦瘑T會非常重視倫理監(jiān)管問題，在其網站中列舉出很多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案例。2019年7月，國家新聞出版署發(fā)布的《學術出版規(guī)范——期刊學術不端行為界定(CY/T174-2019)》對違背研究倫理的行為進行明確界定。近年來，生物醫(yī)學研究中的倫理問題逐漸受到各界關注。然而，生物醫(yī)學期刊稿件中的倫理審查研究，目前主要關注臨床醫(yī)學、基礎醫(yī)學、護理學等領域，對藥物研究關注較少；主要關注涉及人的臨床研究，對動物實驗研究關注更少[1]。

因此，本研究擬對國內藥學和中藥學期刊進行調研，分析研究性論文中實驗動物倫理審查和福利狀況的表述，以及稿約中關于動物實驗研究的倫理要求，以期提高編輯的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意識，提高動物實驗研究質量，發(fā)揮學術期刊對于研究倫理的正確導向作用。

1 資料和方法

1.1 研究對象

將《北大中文核心期刊目錄》(2017年版)收錄的16種藥學期刊和11種中藥學期刊作為研究對象。從上述期刊中選取2018年全年刊發(fā)的使用實驗動物的研究性論文，并收集各個期刊2018年版或最新版稿約。

1.2 研究方法

根據(jù)論文標題和摘要進行初篩，然后根據(jù)文內描述判斷該論文是否納入本研究。納入標準：研究對象為實驗動物或來自實驗動物的樣本；研究性論文。排除標準：研究對象為永生化細胞系，腫瘤細胞系，人體或來自人體的樣本、資料；非研究性論文，如綜述、薈萃分析、標準或指南等。

瀏覽納入研究的論文的“材料和方法”部分，收集論文中有關實驗動物倫理審查和福利狀況的描述，并統(tǒng)計以下數(shù)據(jù)：(1)全年載文數(shù)；(2)使用實驗動物的論文數(shù)；(3)獲得動物倫理委員會批準的論文比例；(4)注明動物倫理批準編號的論文比例；(5)文中提及遵循國際、國家或單位有關動物使用和操作指南的論文比例。此外，分析稿約中關于動物實驗研究的倫理要求。

2 結果

2.1 研究性論文中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狀況

在27種藥學和中藥學期刊中，除了《中國新藥與臨床雜志》和《中國藥物化學雜志》，其他期刊中以實驗動物為研究對象的論文數(shù)量較多，不容忽視。然而，在納入研究的論文中，獲得動物倫理委員會批準的論文比例較低，占比超過14%的期刊只有4種，分別是《中國藥科大學學報》(41.2%，7/17)、《中國藥理學與毒理學雜志》(33.3%，7/21)、《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94.0%，220/234)和《北京中醫(yī)藥大學學報》(86.4%，38/44)。在標注動物倫理審批編號方面，除了《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65.4%，153/234)和《北京中醫(yī)藥大學學報》(81.8%，36/44)，其余25種期刊中注明動物倫理審批編號的論文比例均低于5%。此外，各個期刊中聲明遵循國際、國家或單位有關動物使用和操作指南的論文比例均低于10%。見表1和表2。

表1 2018年16種藥學期刊處理動物倫理問題的情況統(tǒng)計

期刊名稱全年載文數(shù)(篇)使用實驗動物論文數(shù)(篇)獲得動物倫理委員會批準論文數(shù)量(篇)占比(%)獲得動物倫理審批號倫理數(shù)量(篇)占比(%)遵循國際、國家或單位動物保護和使用指南論文數(shù)量(篇)占比(%)1藥學學報28151713.712.059.82中國藥學雜志4305635.423.623.63藥物分析雜志31319210.500.015.34中國新藥雜志5024824.200.048.35中國現(xiàn)代應用藥學4187411.411.411.46中國藥理學通報363157117.010.6138.37中國醫(yī)院藥學雜志6205435.600.023.78中國藥科大學學報13817741.200.000.09中國藥理學與毒理學雜志41721733.300.014.810中國醫(yī)藥工業(yè)雜志3322300.000.000.011中國臨床藥理學雜志82617500.000.000.012中國新藥與臨床雜志174600.000.000.013中國藥物化學雜志128300.000.000.014沈陽藥科大學學報2213213.100.013.115中國藥房774871011.522.311.116國際藥學研究雜志1982100.000.029.5

表2 2018年11種中藥學期刊處理動物倫理問題的情況統(tǒng)計

期刊名稱全年載文數(shù)(篇)使用實驗動物論文數(shù)(篇)獲得動物倫理委員會批準論文數(shù)量(篇)占比(%)獲得動物倫理審批號倫理數(shù)量(篇)占比(%)遵循國際、國家或單位動物保護和使用指南論文數(shù)量(篇)占比(%)1中草藥8619644.211.033.12中國中藥雜志7208855.744.555.73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91723422094.015365.4104.34北京中醫(yī)藥大學學報184443886.43681.812.35中成藥63813200.000.043.06中藥材6506234.800.011.67中藥藥理與臨床28016774.263.642.48世界科學技術·中醫(yī)藥現(xiàn)代化3824548.912.248.99中藥新藥與臨床藥理1535036.012.012.010南京中醫(yī)藥大學學報1543213.100.039.411時珍國醫(yī)國藥108821073.331.4157.1

此次納入研究的論文中實驗動物種類繁多，包括果蠅、斑馬魚、小鼠、大鼠、豚鼠、倉鼠、家兔、犬、豬、樹鼩、食蟹猴、恒河猴等。其中，使用靈長類動物的論文共6篇，但獲得倫理審批的論文僅為1篇。此外，部分論文中果蠅、斑馬魚、倉鼠、犬、豬、樹鼩等實驗動物的福利狀況描述不清，“材料與方法”部分沒有注明動物來源、日常管理方法，描述動物實驗設計時未說明是否在麻醉狀態(tài)下完成手術操作、是否對達到實驗終點的動物實施安樂死。

此次納入研究的論文所遵循的國際、國家或單位動物保護和使用指南包括國際指南，如美國《實驗動物飼養(yǎng)管理和使用指南》；以及國內條例和意見，如《實驗動物管理條例》《關于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然而，相關表述方面存在以下問題：第一，所用法規(guī)或條例的名稱表述不規(guī)范或錯誤。如“所有實驗均遵守《實驗動物使用規(guī)范》”，“符合科技部《實驗動物使管理和使用委員會章程》的相關研究”，“本文涉及的動物實驗均遵循實驗動物的倫理要求和動物福利法”。第二，所用原則不合適或表述不規(guī)范。如“所有實驗均符合中國倫理委員會有關動物研究指導原則”，“依據(jù)化學制劑臨床前藥動學研究指導原則”，“該研究設計按照‘試驗動物的護理和使用指南’”。第三，將動物研究倫理要求理解為動物飼養(yǎng)要求。如“實驗動物飼養(yǎng)環(huán)境和設施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實驗動物規(guī)范》”，“所有實驗大鼠嚴格遵照動物倫理委員會的有關條款進行喂養(yǎng)”；“動物飼養(yǎng)條件符合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委員會要求”。

2.2 期刊稿約中關于動物實驗研究的倫理要求

在27種藥學/中藥學期刊中，稿約中涉及動物實驗研究倫理的期刊僅2種。如《藥學學報》要求動物實驗應符合倫理學標準，并得到倫理委員會的批準；《北京中醫(yī)藥大學學報》稿約要求，動物實驗需提供倫理委員會倫理審查項目批號。相比之下，《中國藥理學通報》和《中國藥理學與毒理學雜志》稿約要求，來稿應當參照《生物醫(yī)學期刊投稿的統(tǒng)一要求》的格式撰寫；《國際藥學研究雜志》稿約要求，研究對象為動物時，須注明動物的名稱、種類、等級、數(shù)量、來源、性別、年(月)齡、體質量、飼養(yǎng)條件、健康狀況及實驗動物合格證號等。上述3種期刊的稿約均未明確指出，當科研報告涉及實驗動物時，作者應當說明是否遵循單位和國家的有關實驗動物管理和使用的規(guī)定；若已經獲得審查批準，應提交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審批文件或批準文號[2]。

3 討論和建議

本研究對《北大中文核心期刊目錄》(2017年版)收錄的藥學和中藥學期刊進行調研，分析相關論文中實驗動物倫理審查和福利狀況的表述，以及稿約中關于動物實驗研究的倫理要求。

3.1 當前藥學/中藥學期刊的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保護存在的問題

第一，實驗動物研究的倫理審查比例較低。本研究中以實驗動物為研究對象的論文較多，但23種期刊聲明通過動物倫理委員會審核的論文比例低于14%，25種期刊注明動物倫理審批編號的論文比例低于5%，各個期刊聲明遵循國際、國家或單位有關動物使用和操作指南的論文比例均低于10%。該結果與既往研究相似[1]。

本研究發(fā)現(xiàn)，很多納入研究的論文獲得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根據(jù)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申報的有關規(guī)定，凡涉及動物實驗的研究在申報前需完成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換言之，部分論文的作者在開展動物實驗研究時已獲得動物倫理審批文件，但撰寫論文時未進行動物研究倫理聲明，而稿件編修時編輯亦未要求作者提供動物倫理審批的相關材料，最終導致刊發(fā)稿件中缺少動物研究倫理的表述。

第二，實驗動物的福利狀況表述不清楚。實驗動物包括大鼠、小鼠、兔、犬、豚鼠、斑馬魚等[3]。實驗動物的福利貫穿于動物實驗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遵循實驗動物研究倫理原則，不僅體現(xiàn)在形式層面(即獲得動物倫理委員會審核、遵循單位或國家指南)，還應當體現(xiàn)在具體操作層面(即動物實驗各個環(huán)節(jié)的描述)。鑒于非人靈長類動物的特殊性質，凡利用非人靈長類動物的生物醫(yī)學研究必須進行嚴格的倫理審查[4]。此次調研發(fā)現(xiàn)，部分論文在描述動物實驗設計時未說明是否在麻醉狀態(tài)下完成操作、實驗完畢后是否實施安樂死；使用實驗動物時，沒有提供足夠的來源信息和日常管理方法；以非人靈長類動物作為研究對象時，聲明獲得倫理審批的論文比例較低。

第三，動物研究所遵循的動物實驗指南、規(guī)范和原則表述不規(guī)范或信息錯誤。例如，將科技部頒布的《實驗動物管理條例》寫成《實驗動物使用規(guī)范》?！胺峡萍疾俊秾嶒瀯游锸构芾砗褪褂梦瘑T會章程》的相關要求”，但該章程并不存在?！白裱瓕嶒瀯游锏膫惱硪蠛蛣游锔＠ā保秳游锔＠ā窞槊绹?，此處表述未注明國別，易造成誤解。“所有實驗均符合中國倫理委員會有關動物研究指導原則”，但目前國內尚不存在“中國倫理委員會”?！霸撗芯吭O計按照‘試驗動物的護理和使用指南’”，前述指南可能為《實驗動物飼養(yǎng)管理和使用指南》，因原文沒有提供英文名詞，故僅根據(jù)中文判斷，易造成誤解。

第四，大部分稿約中沒有對動物實驗研究提出明確的倫理要求。稿約，也稱投稿指南，作者通過目標期刊的稿約了解期刊的征稿范圍、投稿方法、論文寫作規(guī)范等內容，而期刊通過稿約規(guī)范、引導目標作者的論文寫作[5]。作者一經投稿，即視為同意該刊稿約并愿意執(zhí)行其規(guī)定。若稿約中無研究倫理要求，編輯不應在稿件編校時要求作者補充相關內容。若稿約的研究倫理要求不明確，作者不易理解，如僅提及“參照國際醫(yī)學期刊編輯委員會制定的《生物醫(yī)學期刊投稿的統(tǒng)一要求》的格式撰寫”，也不能體現(xiàn)稿約的本意。

3.2 強化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意識的建議

第一，加強藥學和中藥學期刊編輯的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意識。此次調研提示，部分藥學/中藥學期刊編輯對實驗動物倫理審查和福利狀況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對動物實驗研究應當遵循的指南、規(guī)范和原則尚不明確，導致稿件編校時不能及時、準確地識別出不符合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要求的表述。因此，應當盡快加強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的培訓教育，如舉辦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相關的國內外法律法規(guī)講座、分析動物實驗設計、開展案例討論，提高期刊編輯的實驗動物倫理審查意識和能力。

第二，期刊稿約內容應當及時完善。稿約作為約定作者與期刊之間權利和義務關系的依據(jù)，具有法律效應，同時也是期刊的審稿依據(jù)[5]。動物實驗是藥物研究的重要方法。以實驗動物為研究對象的論文在藥學/中藥學期刊中占據(jù)重要地位，因此相關期刊應當適時完善稿約內容。只有在稿約中對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提出明確要求，作者在論文寫作中才能意識到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的重要性，論文中有關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的闡述才更嚴謹，論文質量也會提高，專家評審稿件時也有標準可供參考。對于不符合稿約要求的稿件，編輯應及時與作者聯(lián)系，補充相關材料或及時退稿。

第三，加快建立我國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和監(jiān)管體系。美國對實驗動物的來源、使用和福利待遇均有嚴格規(guī)定，并制定了一系列法規(guī)、政策和指南，明確專門的組織機構監(jiān)督執(zhí)行，規(guī)范實驗動物的管理和使用。1966年美國聯(lián)邦政府頒布《動物福利法》，該法是美國實驗動物倫理的最高法規(guī)，由農業(yè)部動植物檢疫局負責強制監(jiān)督執(zhí)行。1971年，美國國立衛(wèi)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制定了《美國公共衛(wèi)生署人道管理和使用實驗動物政策》，該政策是美國政府部分實施實驗動物行業(yè)管理的主要規(guī)范，由NIH下屬的實驗動物福利辦公室負責監(jiān)督執(zhí)行，2015年6月完成最新修訂[6]。2011年，美國《實驗動物飼養(yǎng)管理和使用指南》修訂委員會和美國國家學術研究委員會完成《實驗動物飼養(yǎng)管理和使用指南》第八版修訂工作，該指南被美國衛(wèi)生和福利部及一些實驗動物評估機構，如國際實驗動物管理評估與認證協(xié)會視為評價機構實驗動物工作的重要依據(jù)。

自1988年《實驗動物管理條例》實施以來，我國實驗動物行業(yè)發(fā)展迅速，科技水平和規(guī)范化程度不斷提升，但我國的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和監(jiān)管工作卻相對滯后[6]。長期以來，我國實驗動物法規(guī)體系以《實驗動物管理條例》為核心，以各省市實驗動物管理條例為基礎，但缺乏具有強制力的實驗動物福利法律法規(guī)。2006年，國家科技部頒發(fā)了《關于善待實驗動物的指導性意見》，明確規(guī)定動物實驗研究必須經過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批準才能進行。但該意見缺乏配套的執(zhí)行標準和倫理審查后的監(jiān)管方法，實驗動物倫理審查工作存在地區(qū)之間和單位之間的不平衡，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作用發(fā)揮不夠，審查流于形式[7]。2018年2月，《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指南國家標準》(GB/T3592-2018)出臺，內容涉及實驗動物福利倫理審查的系統(tǒng)規(guī)定，以及安樂死、疼痛管理、運輸和居住環(huán)境、實驗動物飼養(yǎng)設備和人員培訓等問題[8]。新國標的實施，是我國實驗動物福利和倫理發(fā)展的里程碑事件，將極大地推動我國實驗動物福利事業(yè)健康快速發(fā)展。相關部門應當以此為契機，進一步完善我國實驗動物法規(guī)體系，提升實驗動物倫理委員會的評價能力，強化實驗動物倫理審查后的持續(xù)監(jiān)管工作，進而逐步提升我國藥學和中藥學研究人員的動物實驗研究水平，提高期刊論文的質量。

4 結語

科研倫理是生物醫(yī)學學術出版面對的重要問題。目前現(xiàn)有倫理審查研究主要關注涉及人的臨床研究，對動物實驗研究關注較少。動物倫理的核心問題是保障動物福利，而動物福利是獲得科學、準確的動物實驗結果的重要保證。本次調研顯示，大部分藥學/中藥學期刊編輯對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狀況的重要性認識不足，稿約內容缺乏動物實驗研究倫理的要求。隨著近期一系列國家和行業(yè)標準的出臺，相關期刊需及時采取措施，提高編輯對實驗動物倫理和福利的認識，加強分析動物實驗設計的能力，逐步提高稿件質量，促進藥學/中藥學科研成果的交流和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