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晴,王嘉豪,張海月,王昳婧,呂松雨
(中國礦業(yè)大學(北京)文法學院英語系,北京 100083)
在第三輪中美人文交流高層磋商會議上,國務委員劉延東提道:“(中美兩國間的) 人文交流形成寬領域、多層次、廣覆蓋的新格局。教育、科技、文化、體育、婦女和青年等領域的合作達到歷史新高峰,數(shù)十項機制成果得到有效落實,成千上萬的民眾直接受益。”中美大學生跨文化交流規(guī)模不斷擴大,層次不斷深入,有必要對中美大學生跨文化交際焦慮及其形式和原因進行研究,同時探究促進中美大學生跨文化交際的有效策略。
根據Neuliep & McCroskey(1997)[1]的觀點,跨文化交際焦慮被定義為“與來自不同群體,特別是與不同文化或種族的個體實際發(fā)生或預期發(fā)生的互動相關的恐懼或焦慮”。一些學者在種族中心主義,跨文化交際焦慮,不確定性降低,溝通滿意度和跨文化交際意愿之間的關系等領域展開了研究。
Gudykunst(1993)[2]認為,在跨文化交際傳播過程中,即使受到異域文化沖擊,人們也可以選擇對自己最有裨益的傳播渠道。其“焦慮/不確定性管理”理論認為,焦慮和不確定性存在最大和最小限度,而有效傳播要求傳播者的焦慮和不確定介于最大和最小限度之間,這樣才能進行有效的跨文化交際(Casmir & Fred,1985)[3]。
該研究問卷調查部分的試測由美國薩姆休斯頓的部分學生參與完成,正式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由美國中北大學和中國礦業(yè)大學(北京) 的部分學生參與完成,參與學生涉及不同性別、專業(yè)、年級等。
該研究使用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結合,采用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的方式進行研究。調查問卷借鑒了EIL委員會在2015年開發(fā)的跨文化能力測試量表the Assessment of Intercultural Competence (AIC)[4]。中文問卷中關于交際焦慮程度的測驗表格是由Neuliep 和Mc-Croskey 發(fā)展提出的跨文化交際焦慮測試量表the Personal Report of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Apprehension (PRICA)[5]。中美大學生的深度訪談主要以座談會的形式調查研究,主要涉及中美大學生的跨文化交際焦慮程度,產生原因以及解決方式。
該研究在試測階段發(fā)放二十份英文問卷,收回9份有效問卷,均由美國薩姆休斯頓大學學生完成;正式問卷共發(fā)放四百余份問卷,其中收回英文有效問卷17份,中文問卷226 份,英文問卷由美國中北大學學生完成,中文問卷由中國礦業(yè)大學(北京)學生完成。17 份英文問卷填寫者中10 位為男性,7 位為女性,參與者均為高年級學生,涵蓋音樂,市場營銷,體育訓練等多種專業(yè)。226 份中文問卷中男性占32.3%,女性占67.7%,高年級英語專業(yè)占25.66%,低年級英語專業(yè)占7.96%,高年級文科非英專占9.73%,低年級文科非英專占26.55%,高年級理科專業(yè)占16.37%,低年級理科專業(yè)占13.72%。
測量結果分為四個部分呈現(xiàn): 中美大學生跨文化交際焦慮程度差異; 中國大學生跨文化焦慮程度內部分層; 中美大學生產生跨文化交際的因素及其異同;中美大學生偏向使用的解決跨文化交際焦慮的方式及其異同。
3.2.1 中美大學生跨文化交際焦慮程度差異
經研究,接受調研的美國大學生跨文化交際焦慮程度要顯著低于中國大學生,大多數(shù)美國大學生以較為輕松的心態(tài)參與跨文化交際。通過跨文化交際焦慮測試量表the Personal Report of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Apprehension (PRICA),得出參與問卷調查的中國學生跨文化交際焦慮平均得分為42.17。該量表指出得分表現(xiàn)在50~70 的參與者跨文化交際焦慮水平高,得分表現(xiàn)在14~28 的參與者跨文化交際焦慮水平低。由此可見,中國學生跨文化交際焦慮的平均水平處于正常偏高狀態(tài)。
3.2.2 中國大學生跨文化交際焦慮程度內部分層
通過上述量表得出,參與調查的中國學生中,高年級學生平均得分42.27 分,低年級學生平均得分41.99分,文科學生平均得分42.19 分,理科學生平均得分42.01 分,英語專業(yè)學生平均得分42.65 分,非英語專業(yè)學生平均得分41.87 分,男生平均得分為41.26 分,女生平均得分為42.6 分。因此,參與調查的中國學生高年級比低年級,文科比理科,英語專業(yè)比非英語專業(yè),女生比男生具備更高水平的跨文化交際焦慮。
3.2.3 中美大學生產生跨文化交際的因素及其異同
在眾多影響因素中,超過百分之五十的中國大學生參與者把“外語水平”(91.59%),“個人的文化或社會身份”(69.03%),以及 “對外國文化的了解程度”(68.14%) 列為影響自身跨文化交際焦慮水平的因素;超過百分之五十的美國大學生參與者把 “外語水平”(76.47%),“對外國文化的了解程度”(64.71%)列為影響自身跨文化交際焦慮程度的因素。由此可見,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外語水平”和“對外國文化的了解程度”都對兩國大學生的焦慮程度產生較大影響,其中中國大學生普遍重視自身外語水平。
3.2.4 中美大學生偏向使用的解決跨文化交際焦慮的方式及其異同
中國大學生偏向使用的解決跨文化交際焦慮的策略前兩名是 “多掌握幾門外語,多了解不同的文化”(76.99%),“和不同文化的人多交朋友”(68.58%)。美國大學生偏向采取的策略前兩名是 “多掌握幾門外語,多了解不同的文化”(88.24%),“用共情心理和不同文化的人交往”(70.59%)。分析可知,兩國大學生均把提高外語能力和對異文化的了解放在降低焦慮水平的第一位。除此之外,兩國大學生偏向采取的策略差異較大,中國大學生傾向于通過直接地增加跨文化交際經驗來降低焦慮水平,而美國大學生更傾向于在思維層面理解異文化,摒棄固化觀念來減少跨文化交際焦慮。
通過以座談會的形式進行深度訪談,發(fā)現(xiàn)少有美國大學生聲稱在跨文化交際中有較高的焦慮水平,而大多數(shù)中國大學生則表示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有一定焦慮情緒。在產生跨文化交際焦慮的原因方面與問卷結果較為一致,除此之外還涉及交際對象對本國文化的了解程度,國際學生與當?shù)貙W生的關系,交際雙方文化的相似程度等因素。在降低跨文化交際焦慮的策略方面,受訪者還提及交際雙方用一些時間來互相了解,換位思考,保持心胸開闊等。
該次研究通過問卷調查和深度訪談相結合的方式,分析得出中國大學生跨文化焦慮水平普遍高于美國大學生。在中國大學生群體中,參與問卷調查的中國學生跨文化交際焦慮平均水平處于正常偏高狀態(tài),其中高年級大學生比低年級大學生,英語專業(yè)比非英語專業(yè),文科比理科,女生比男生焦慮水平更高。
中美大學生較為一致地把外語能力列為產生跨文化交際焦慮的首要因素,也相應成為兩國大學生降低焦慮水平采取的首要策略。兩國大學生在對異文化的了解方面也共同感到焦慮。
在解決措施方面,兩國大學生較為普遍地采用多掌握外語和了解不同文化方式降低跨文化交際焦慮。中國大學生更重視通過增加跨文化交際經驗來減少焦慮,而美國大學生更傾向于產生思想共鳴和摒除固化印象和民族中心主義來降低焦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