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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的源頭

2019-11-13 09:26陳美英
四川文學 2019年8期
關鍵詞:楊師傅張博干部

□文/陳美英

八月底,河谷下雨,山頂下雪。班車離開甘孜,駛往牧區(qū)石渠。一路經(jīng)過雨霧籠罩的田野,到海子山時是茫茫雪野。山丘平緩,汽車上下盤旋,車速很慢。天地一片白色,一個喇嘛和一個穿藏袍的男人在山坳間騎馬走過,給畫面增添了韻味。山坳間有一個黑帳篷,旁邊散布著十多頭牦牛,它們低頭在雪地里覓食草根。蒼茫雪地匍匐著頑強的生命,我肅然起敬。想起從磨西過來,一路上看到的牦牛,它們將龐大的身軀移動在高高的草坡上,令我感到穩(wěn)定有力,飄蕩的心終于落地。

翻過大雪山,出現(xiàn)了廣闊的草原。草坡延展起伏,山頂有雪,與草的綠色相間。氣勢比羌塘草原更加宏大,更有生態(tài)氣息。看來選擇來邊遠的石渠,做青藏牧業(yè)考察和游牧體驗是正確決定。在磨西思慮多日,參考《中國國家地理》大香格里拉草原考察路線,我選擇了石渠。車行草原的時間特別漫長,只有幾個路邊商鋪出現(xiàn)時,才能上廁所。每次上完廁所回車上,和我同坐的小男孩都站在車門外,看到我就舒心地微笑,讓我先上車。他把我看成大孩子,說我才十多歲。要是有人欺負我的話,他要對他不客氣。我們一路上聊天,他的爸爸收養(yǎng)了三個孤兒同學。

路邊,出現(xiàn)了一條大江。它清澈寬大,伴隨我們很久。一路顛簸,修路使道路坑洼。有一段江水被河壩攔截,形成洲間渦流。渦流中,有一條橫穿的大路,上面有摩托車駛過。我們的車在高處行駛,我欣賞著水上的大路,泛光的河面,四周的山巒,洲上的房屋。

哈哈,大家都笑了。一下車,看到石渠縣汽車站就一個木牌子,一個空蕩蕩的泥濘院子。售票處,就一個關閉的木窗子。售票員在街上,拿著手機賣票。在縣城,也能看到山坡上牦牛黑點移動。

從磨西到石渠,曉行夜宿花了三天。到石渠第一晚,我準備領受比在甘孜更嚴重的高反。幸好在夜晚頭痛醒后,我能安定情緒,再次入睡。第二天,醒來沒有大礙,說明我能適應海拔四千多米的石渠。我給州文聯(lián)的朋友們打電話,請其聯(lián)絡石渠當?shù)氐娜恕?/p>

中午時分,有干部來扎溪卡賓館接我,讓我一起吃飯。

這次的當?shù)芈?lián)絡人建軍一開始就把我當朋友,跟以往不同。他幫我拉著箱子,我背著包,一起走到中心地段的飯館坐下。

“很佩服你來石渠。”建軍說。

聲音激蕩著飽滿的情緒。有兩位干部在旁邊坐下,也這樣說。

我感到很受鼓勵,一一回應:“謝謝你們?!?/p>

難道是石渠極高海拔使他們這樣夸獎我嗎?

飯后,建軍讓我到他們的集體宿舍,中隊壩子邊的一排平房。把我的行李拿到女干部宿舍,建軍給她們說,讓我晚上住這里。然后讓我到他的宿舍坐下,跟我簡單聊了聊。

我才明白,這里不僅是四川最大的牧業(yè)縣,更是四川最邊遠、窮、冷的地區(qū)。這里野狗橫行,棘球蚴病高發(fā),干部們喝水都得一再注意。他們住的縣中隊院子里,扔著許多裝礦泉水的桶,這是喝外面運來的水之遺留。

他們?yōu)槭裁唇凶髟刹??因為是從甘孜州其?7個縣派來幫助石渠的。

“其他縣不需要這樣的幫助嗎?”我問。

“援石干部”是個新名詞,一開始覺得突兀,為什么不是我們耳熟能詳?shù)脑馗刹??這是石渠的特殊性,需要州內幫助推進現(xiàn)代化。石渠是四川最大的縣,位于川青藏接合部,遠離交通主干道。除了來自成都的援藏干部,建軍他們這批州內來援助的干部,有一百多人。

牧區(qū)人畜共患的棘球蚴病,需要嚴加防范,建軍給我講了注意事項。

他拿起桌子旁邊的一根木棍,說:“夜里去街上上廁所,最好結伴。把棍子帶上,野狗太厲害了,它們要追人?!?/p>

我暗自一驚,接過棍子。

建軍從他在下鋪的床頭拿出一把橙色手電筒,遞給我,說:“夜里出去把電筒帶上,經(jīng)常停電,到處黑漆漆的?!?/p>

建軍要回去休假了,把他的兩樣護身寶貝傳給我。我問,這幾天他怎么辦。他說,要下鄉(xiāng),并交代我,從牧場回來,也在這里住。

從菊母村遠牧場回來,我在援石干部宿舍住下。

我慶幸自己完成了考察和體驗游牧。整理筆記之余,趁去大酒店上廁所的工夫,我在街上看看。牦牛在山坡上悠閑吃草,我感到身處異域的孤單。援石干部張博及時把我拉進人群中,使我喜歡上這里的集體生活。逐漸地,我和很多干部認識了。

適逢達瓦州長一行在石渠陪同省發(fā)改委調研,之后要去德格。我寫了搭車申請,一早坐上張博的車在路口等候。州政府車隊過完,張博下車去州長下榻的酒店,送申請給秘書長。

我看著張博操勞的身影,鼻子忍不住酸起來。

“你一個人來石渠,真勇敢?!痹刹康翘镎f。

我回過頭去,看汽車后座上的他,微微一笑,并不說話。坐在他旁邊的楊師傅看著我,沒有作聲。

登田請我猜他的名字。這怎么可能?他自報名字,請我分析名字取得怎樣。因為有天晚上,我在他們宿舍喝酒,對其中一位眼睛里看得見人類心靈的干部名字做了分析。我分析起登田的名字,當然取得好了。怎么有個登字,也太動態(tài)了。原來,他家六兄妹,都有這個登字。從老大到老六,分別登什么,他一一為我提供,并提供他對此的理解,還結合六個人的經(jīng)歷,分析名字暗合其命運。

扭頭聽他說話,弄酸了脖子,我揉了一下。我鉆出車門,站到他的車門前。我曬著有點溫度的太陽,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你有沒有老公?”登田問。

我搖頭。登田說,我可以考慮他。沒有回答,我不開這些玩笑。就在這時,張博送完申請回來了。

張博啟動車子,我們在略有溫度的石渠大街上逡巡,從三岔路口穿越寬闊的主街。就像張開翅膀的雄鷹,讓羽翼肆意地拍動空氣,托起自由的心。

不時,看見大狗睡在街邊,有的大狗在餐館前圍著。黑乎乎一團,就像隨處撒落的墨跡。

“這么多狗?”我說。

幾乎百米之內有一只,晚上就追人,還咬人。他們說,玉樹那邊運了很多過來。

太陽逐漸升高,把石渠的街道鍍上一層金黃。開名車的喇嘛將車停在店鋪門口,絳紅色身影從車里飄出,似乎一朵紅云飛逸。紅云之多,如同不約而至的晚霞。他們持手機,談笑風生,到處可見其瀟灑相。

一個年輕英俊的喇嘛頂著袈裟,吃著尖嘴冰激凌跑進雜貨店。太陽在他的皮膚和袈裟上都涂了一層光亮。他的袈裟以揉皺的樣子盤在頭上,是一天然大帽子。

我說:“這個很酷。”

出了石渠縣城,沿公路駛往二十公里外的蒙沙鄉(xiāng)。牦??吹轿覀兘?jīng)過,有的會抬頭看一眼;有的牦牛在我們面前過馬路,不慌不忙。草甸上溪流蔓延,貼地開著鮮花。格局統(tǒng)一的牧民定居房掠過車窗,旁邊搭著帳篷。

鄉(xiāng)政府坐落在山坳處,不遠就是一條大江。

三座平房圍繞壩子,壩子里有帳篷。我們到政府里,張博跟當?shù)馗刹拷簧媸虑?,讓我在一個女干部的房間坐著。兩塊清真風格布簾子,把房間隔成住宿和辦公兩塊區(qū)域,里面有床鋪。鑲有電爐的茶幾,兼作會議桌。我們圍繞燒開的炊壺說話,蒸汽布滿空間。

和當?shù)馗刹砍晕顼?,是他們自己做的。彼此勸吃,大家的頭湊近飯桌,筷子碰在一起。他們一再勸我多吃,說難得有作家來。

鄉(xiāng)干部里,一個年輕人是從鄉(xiāng)城來的。啊,鄉(xiāng)城!在康巴作家洼西的作品中,我領略了鄉(xiāng)城的美。洼西的作品多寫他的親戚,在我心中,鄉(xiāng)城就像故鄉(xiāng)。年輕人是洼西的親戚,我們聊了幾句。他很慶幸,自己和妹妹讀了九加三,都考上了石渠的公務員。

午飯后,我們把車子駛往大江邊。楊師傅帶了漁網(wǎng),此時要讓它顯身手。草甸太大,車子在上面磕磕碰碰,開了很久。我們下車走了幾分鐘,才到沙灘。

陽光透過云層,把江水照得耀眼。楊師傅卷起褲腿走進江水,在淺處淌過江,把漁網(wǎng)牽往對岸。漁網(wǎng)在江面狹隘處攔住魚。幾分鐘后,楊師傅把漁網(wǎng)收回來。我們蹲在地上,捉網(wǎng)住的魚,一只只揀進口袋?;~密布著豹子似的斑點,魚身像草魚一樣又長又圓。遠處的草坡不時被云影覆蓋,云影卻不跑到我們頭上。我被太陽烤得頭疼,戴了帽子也不行。

今晚有魚吃啦,楊師傅的食堂將為我們奉獻高原魚大餐。

又駛往更遠的前方,這段江面寬闊,天色忽然變得陰沉。繞過一個挖沙的區(qū)域,我們把車子開到前面。這里離運沙的大卡車很遠,不會被人看清。

楊師傅這次就不能過河牽網(wǎng)了,江面太寬,江水太深。就在江邊兩處有石頭的地方牽網(wǎng),讓魚自己碰上,鉆進網(wǎng)眼。最后,只有一只花魚上網(wǎng)。

又去前面,換個地方牽網(wǎng)。

張博回草甸去,把車開往打魚的地方。

一條小溪從草甸注入大江,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楊師傅跳過去,我跟著。我倆落地時,都踩在水里,濕了鞋。登田跳得成功。

一條更寬的小溪出現(xiàn)了。楊師傅脫鞋,蹚水而過。登田也脫了鞋,走進冰涼的溪水。

“你是自己脫鞋過去,還是我背你?”登田回頭對我說。

我心里好暖:“你背我吧。”

他提著他的鞋,還有我的相機、用來裝魚的白色塑料袋,微微躬身。我撲向登田的背,雙手搭在他肩上,緊靠他的頭,讓他好好地背我。他小心地把我運送到對岸,奮力爬上岸,我不肯下來。

登田說:“你不怕他們笑話你嗎?”

又背了四次,因為來回共三條溪流。有兩次岸很高,我下來站在岸上,再撲向他的背,感到與人的分別和靠近。我說,哎呀,像在騎馬一樣。

他有點嗔怪地說:“你還背慣了嗎?”

張博開車過來,下車朝我們走來。墨鏡后的眼神我看不清,他沒有笑容。我不知道,他會怎么看待我們。

我們繼續(xù)過小溪,繼續(xù)背上背下。登田怕我摔下來,他的臉都緊張地漲紅了。我看到河底的亂石,怕它們碰痛他的腳。

登田說:“你好輕啊。這輩子,我還沒有這樣背過女生。”

過完小溪,楊師傅似乎沒有注意我們,他只顧著邊走邊找魚。沒有找到魚,我們打算到前面很遠的地方去找。

我和登田走在后面。他的腳被草葉上的密刺刺中,他打算穿鞋。我建議他穿上襪子,再穿鞋,這樣可以只洗襪子,不用打掃鞋里面。我堅持要為他系鞋帶,他不要,但我為他系上一只。

“請允許我為你獻一次殷勤!”我說。

我們坐上張博的車繼續(xù)打魚,只打到一只花魚。

回到鄉(xiāng)政府,張博讓我和楊師傅先走,他和登田在蒙沙鄉(xiāng)等領導來視察。他倆坐在門口的長凳上,目送我和楊師傅離開。楊師傅開著張博的車,我越過車窗,看見登田的褐色美目波光粼粼,就像江水泛著思緒。張博見我注視他們,不由地將身子扭了一下,面露羞澀。

幾天后,我看見另一雙褐色美目,它們長在一個像英國演員裘德·洛的牧民臉上。

下午,烈日高懸,曬在臉上感到疼。我瞇縫著眼,從援石干部宿舍到大酒店上廁所。戴氈帽的牧民在酒店草坪上蹲著割草,旁邊扔著裝面包的袋子。見我偷看,他暗自高興。從早上到現(xiàn)在,我來上廁所,都看見他,覺得眼熟。這次從他身旁路過,發(fā)現(xiàn)裘德·洛是典型的康巴漢子版本。

第二天下午,我戴上墨鏡去上廁所,看見裘德·洛在割草。他穿著白襯衣黑褲子,戴著褐色禮帽。旁邊站著一個初中生,在說話。我在草坪上躺了一會兒,忍不住走去。初中生招呼我,和他一起向我微笑。通過初中生翻譯,我得知,他來買酒店草坪上種的牧草,割回去喂牛。牧草生命短暫,冬天牦牛吃草根和儲存的干草。我說他的帽子好看,他取下給我戴,用褐色的眼睛欣賞我。他的頭發(fā)齊肩,被帽子壓得貼住頭皮,仍厚實黑亮。他笑的時候,牙齦很紅,有點嚇人。我夸他帥,初中生替我翻譯了,他靦腆地笑了。初中生叫我去酒店,看裘德·洛戴的那種帽子??赐旰?,我發(fā)現(xiàn)墨鏡鏡片掉了一個,回草坪沒找到,和裘德·洛告別了。我回到住處,坐到援石干部的聊天隊伍里。想起還在割草的他,那是真正的生活。我想給他拍照,卻懶惰地沒動。

第三天黃昏,我又去酒店上廁所,發(fā)現(xiàn)在那里割草的他和遠處山坡上的牦牛合成了康北牧區(qū)美圖。夕陽下?lián)]舞鐮刀的裘德·洛更加有型,他招手要我過去。他告訴我,昨天丟失的鏡片在草坪上。他在草間拾起。我說,買了新的墨鏡,讓他扔了。我看著他割完一邊草坪的牧草,捆扎最后一個口袋。我扶住口袋,問他,要割另一邊草坪嗎?他說,不割。捆好口袋,他把它們拿到酒店墻腳堆著。他對我揮手,向酒店大廳走去交涉事情,就要回家了。從他家到縣城要坐一個小時汽車。我和他道了再見,沒有馬上回去。他出來,天快黑了,他的眼睛還是那樣閃亮。

他喊住我,用藏語說:“卡瑪麗達?”

我說:“卡瑪麗達?”

他又說,我又問。我請路過的兩個小學生翻譯那句話,小學生紅著臉跑了。我請過路的藏族婦女翻譯那句話,裘德·洛忽然跑了。

裘德·洛再不來割牧草了。分別時,他用半通的漢話讓我懂了。堆積在酒店大門口的綠色編織袋裝滿了牧草,使我總想遇見他來,把它們運走。

是否找到他,去他家里過一陣牧民生活,成了我眼下的問題。有可能去了就出不來。語言不通是最大障礙,想起走出菊母村遠牧場的周折,我對意猶未盡的牧場生活幾乎只能想想了。想到如果跟鎮(zhèn)長講去裘德·洛家,但裘德·洛是我取的名字,他的藏語名字我并不清楚,倒是個問題。當時,我們說了自己的名字,他費力地念著我的,我念著他的,都為這陌生的名字感到新奇,但他的名字我念了幾次也沒念清楚。

街上不時有人騎馬或騎摩托走過,騎摩托者居多。蒙沙鄉(xiāng)司機帶我去看上千只牦牛的吃草圖,牧人也是騎摩托趕牛。這些長發(fā)康巴漢子掠過石渠街頭,其瀟灑豪放狀美得讓我感到一陣陣眩暈。他們身上寬大的藏袍回蕩起凌厲的風,黝黑的臉上泛起太陽的光亮,眼睛閃著自信的波光,像裘德·洛一樣對我審美般凝視,總是向我微笑。

我們從中隊壩子水井里抽取地下水,從水泵抽出的水流在空中騰起半圓水柱,水柱泛起晶瑩的光,急促地落進桶里。我抽水困難,在張博引導下學會了抽水,卻也費力。我節(jié)約用水,很少洗衣服。

登田在水泵邊用洗衣機洗衣,見我路過,問我需要洗衣不。我馬上在盆里泡了,簡單搓幾下,倒進洗衣機里,與他的衣服一起洗。我操作機器洗衣,他負責抽水,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晾衣服時,他說,怎么能勞駕我。

“這是我的榮幸?!蔽艺f,聲音有些顫抖。

他很感動,低聲說也是他的榮幸。

我晾完所有衣服,他把洗衣機搬回房間。他們宿舍的偵查員干部看著這一幕,站在門口微笑。

“你是不是中央派來暗訪的?”登田問我。

偵查員繼續(xù)在門口微笑。

我和登田的衣服飄蕩在宿舍門口的繩子上。大江的水滋潤了石渠,為我們洗滌衣服,也洗去心上的塵埃。我看著登田的褐色美目,想起裘德·洛同樣的眼睛,它們清澈得如同江水映出藍天白云。

縣中隊的院墻破了一個方形的洞,從方框中,看見幾個層次的黃色房屋、起伏的綠色山丘、天上密布的紫色云靄、藍色的天空。好一幅天然油畫!我一次次置身不期而至的戲劇場景中,無法放棄當牧民的心思。在菊母村遠牧場,我是看放牧,讓我來放牧更好,再不想其他。

想當牧民的沖動使我整日恍惚,整理完牧場筆記,下個采風點德格向我招手。在德格援藏的老同學回德格了,箱子里的電影教材使我拿起倍感沉重,這是我唯一沒有完成的旅行——藏區(qū)電影。離開磨西時,預定的冬天定居點鄉(xiāng)城,在這本電影書后面等著我。

在德格采風以后,我經(jīng)新龍穿越康巴腹地去往鄉(xiāng)城,在石渠得名的雅礱江伴隨了很長一段。一路的不舍——石渠的思緒蜿蜒洶涌,使我不斷回頭。在皺褶中,我看見突兀的懸崖,從高海拔牧區(qū)石渠飄蕩到藏區(qū)河谷地帶的鄉(xiāng)城。

在鄉(xiāng)城氣候溫和的十月初,我因穿堂風患了感冒。在呼嚕的氣流中,我剩下一點意識,只能念著登田哥哥,在反復念叨中入睡?;秀敝校矣只氐皆谠ú菰瓡r他的背上。他的體溫、他的愛護,令我在親人的愛中睡去,不再害怕孤單。我就像那些從玉樹運過來扔在石渠,從而得到天堂的野狗們一樣,流浪著找到了最高的幸福。

此時,石渠的溫度比鄉(xiāng)城低十幾度。我給登田打電話。

他說:“你該給我們打電話?!?/p>

他說,我走后那一個月,他從早忙到晚,幾乎未有休息,到偏遠的鄉(xiāng)下。接著他告訴我,這兩年跑遍了石渠所有的鄉(xiāng),尤其在一個鄉(xiāng)心情極其抑郁,條件太過艱苦:冷、停電。援石兩年,就和我的經(jīng)歷是值得留戀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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