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有鶴鳴夏》之后蘇清晚首部校園甜文
楚魚藻喜歡陸登登,盡人皆知。
倒追路上全力以赴卻換來一句“我們不合適”。
她成為Q大史上第一個退學(xué)重考的學(xué)生,
再見時,她說:
“學(xué)長,我是為你而來的!”
DNA鑒定師VS漂亮的復(fù)讀生
他是她年少的驚喜,她是他珍藏的秘密。
上期回顧:
見過關(guān)心人,沒見過這么關(guān)心人的。
別人的男神:“睡前記得喝杯牛奶,晚安?!?/p>
而陸登登學(xué)長:“睡覺前記得做一道高數(shù)題?!?/p>
楚魚藻表示她的男神有點特別,特別得有點可愛??墒歉邤?shù)題是什么鬼?陸登登什么時候才能對她說一句好聽的?好著急哦。
翌日。
一上午的早課讓大家又困又痛苦。老師是個十足的老古董,教學(xué)方式老套,在這個信息年代,老教授依舊從來不用PPT等教學(xué)方法,最喜歡的就是讓學(xué)生一個個“開火車”走到講臺上去答題。一道題目答不出,接著下一道,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有些同學(xué)甚至?xí)谥v臺上被困住足足一個小時。
楚魚藻就是所謂的“有些同學(xué)”中的一個……
她站在講臺上被折磨了一個小時,一下課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連手機都不想看一眼,她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宿舍洗個香噴噴的熱水澡,然后倒頭就睡。
然而她幫沈招娣約了厲靳凱在食堂見面,她不可以爽約。
“招娣,你說我現(xiàn)在轉(zhuǎn)專業(yè)還來得及嗎?”楚魚藻抱著書頂著太陽,和沈招娣匆匆趕去食堂。
沈招娣搖頭:“應(yīng)該是不可以了。聽說在我們Q大想要轉(zhuǎn)專業(yè)很難的,耗時間又耗精力,最后轉(zhuǎn)成功的也不多。除非……”
“除非怎么樣?”
“除非退學(xué)再考一年,報Q大別的專業(yè)。”
楚魚藻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有順過來。她咳嗽了兩聲,忍不住憋紅了臉笑道:“真的會有這種傻子為了換個專業(yè)退學(xué)重新高考嗎?拜托,第一年考得上Q大,并不代表第二年也考得上啊。”
“據(jù)說我們Q大史上,暫時還沒有這種傻子出現(xiàn)?!鄙蛘墟吠屏送蒲坨R,認真地配合著楚魚藻。
楚魚藻莞爾:“我想也是,我反正是再也不想回到魔鬼高三了。”
兩人言語之間已經(jīng)走到了食堂,楚魚藻和沈招娣分頭行動買好了自己喜歡的飯菜之后坐下,遠遠的,楚魚藻就看到厲靳凱的身影從食堂門口走來。
楚魚藻朝厲靳凱用力揮手:“厲學(xué)長,這邊!”
食堂里面原本人聲嘈雜,但楚魚藻的聲音俏皮又嘹亮,一喊,好多人都看向了她。
這讓楚魚藻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頭用手稍微捂了一下臉,尷尬地對沈招娣說道:“我的聲音有這么響嗎?”
“你覺得呢?”沈招娣無奈地笑著說。
沈招娣這個口氣讓楚魚藻回想起念高中的時候,楚魚藻上課纏著陸登登講話,結(jié)果因為她聲音太大被老師趕出了課堂的事情。
事后楚魚藻可憐巴巴地問陸登登:“我的聲音有那么響嗎?”
她記得陸登登當時一副并不想理會她的表情,也是回了她這么一句:“你覺得呢?”
想到陸登登,楚魚藻原本尚可的心情頓時跌入了谷底。
她暫時還沒想好怎么面對陸登登,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先躲起來,將事情捋清楚捋明白了再面對。
“魚藻?!鄙蛘墟芬姵~藻出神的樣子,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厲靳凱已經(jīng)坐在她對面了。
“在想什么?”厲靳凱對著楚魚藻打了一個響指,讓楚魚藻迅速眨了眨眼睛。
“沒什么。”楚魚藻心底不舒服,看了一眼沈招娣,又看向厲靳凱,“厲學(xué)長,你得對我們招娣負責(zé)?!?/p>
楚魚藻這句話說得不輕不重,讓身旁坐著的一桌男生都看向了這邊,眼神奇奇怪怪的。
厲靳凱的耳根瞬間紅了,他伸手抓了抓頭發(f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楚魚藻:“楚學(xué)妹,你詞匯上的表達有點不準確啊。需要回高中回爐重造一下高中語文吧?”
楚魚藻現(xiàn)在很敏感,單是厲靳凱這句話,她就立刻又聯(lián)想到了陸登登……
之前陸登登就是為了學(xué)語文,所以才回到高二跟她做了一段時間的同桌。
楚魚藻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瞪了一眼厲靳凱:“我的話表達有誤嗎?我們招娣昨晚因為這件事情都哭了。”
“我說想要賠償,但是沈?qū)W妹不同意?!眳柦鶆P也無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既不傷人自尊,又能夠做到補償。
沈招娣低頭開始吃飯,她性格內(nèi)向,一直以來也不喜歡跟人接觸,尤其是像厲靳凱這樣素來張揚的人,沈招娣隱隱之中是有些畏懼的。
楚魚藻見沈招娣不說話,就對厲靳凱使了一個眼色:“人家女孩子是不好意思嘛?!?/p>
厲靳凱苦笑:“要是沈?qū)W妹覺得我賠償不好意思,要不就幫我做題吧?我給你買手機作為酬勞,相應(yīng)的,你幫我做題。這樣兩不相欠,好不好?”
厲靳凱真是覺得頭疼,女孩子可真是麻煩又可愛的生物。
果然,沈招娣一聽,原本埋在飯菜里的頭抬了起來,一雙干凈漆黑的大眼睛看向厲靳凱:“做什么題目?”
厲靳凱打開一罐聽裝可樂,自己沒喝,先是遞到了楚魚藻面前,楚魚藻沒想太多接了過來。
這個天氣即便是到了九月還是無比悶熱,有一罐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肥宅水”,那是再快樂不過的。
楚魚藻仰頭喝了幾口,酣暢地“哈”了一聲。
可樂瓶的瓶身蒙著一層水珠,她用掌心包裹住瓶身,掌心傳來的涼意讓她全身上下都舒服透了。
厲靳凱看著楚魚藻滿足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這個舉動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高數(shù)題?!眳柦鶆P轉(zhuǎn)頭看向沈招娣,“我們專業(yè)也要做高數(shù),沈?qū)W妹你幫我做我的高數(shù)作業(yè),我這邊呢,幫你把手機先買了。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p>
厲靳凱也是無奈,沈招娣這個女孩子的自尊心很強,其實他賠償她是應(yīng)該的,但是人家很顯然并不樂意。
沈招娣一聽微微擰了眉心,臉上有點難以置信,小心翼翼地開口:“厲學(xué)長,你數(shù)學(xué)很差勁嗎?”
沈招娣這句話剛出口,正在喝可樂的楚魚藻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沈招娣真單純,還真的相信厲靳凱數(shù)學(xué)差。
能夠考上Q大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是不可能存在偏科的。哪怕真實存在這樣的人物,那也只是跟天才比起來稍微差一點,怎么可能到“差勁”的地步?更加不可能到自己不會做高數(shù)作業(yè)的地步。
厲靳凱只不過是在給沈招娣臺階下而已。
沈招娣懵懵懂懂的,眼巴巴地等著厲靳凱的回答。
“嗯,我數(shù)學(xué)不大好?!眳柦鶆P回道。
楚魚藻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別過頭去。然而就當她準備笑的時候,原本已經(jīng)舒展開的嘴角僵住了……
陸登登正在她九點鐘的方向,平靜地看著她這邊。
不知道陸登登是不是一直在看著她,反正當她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陸登登一雙漂亮又干凈的眼睛,恰好對上了她尷尬的目光。
原本她是想要偷笑的,然而此時笑容逐漸凝固,看上去面目猙獰又僵硬尷尬。
楚魚藻心想,完了……
昨天陸登登發(fā)給她的消息,她都還沒回復(fù)呢。
怎么辦?
笑著跟陸登登揮揮手打個招呼?可是好尷尬??!
跟往常一樣朝他狂奔過去?可她現(xiàn)在暫時還沒過心里那道坎。
裝作沒看到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跟厲靳凱和沈招娣說話?可這樣也太目中無人了吧!跟她對視的可是她的男神呢!
在經(jīng)歷了十幾秒的對視和思想掙扎之后,楚魚藻感覺眼睛都酸了。
她最后決定默默地轉(zhuǎn)過頭去,裝作沒看到。
這個“假裝”簡直假得不能夠再假了,當她重新回頭的那一秒她就知道沒有退路了。陸登登一定討厭死她了!
嗷!楚魚藻在心底哀號,她感覺自己之前為了追陸登登費的所有心思都浪費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嗎?
不對,她這可能叫作“再回頭,已沒陸登登”。
因為極度心虛,楚魚藻伸出一只手撐住了下巴,想要用手臂遮擋住自己的臉龐,好像這樣一來,陸登登就看不見她了。
沈招娣正在跟厲靳凱商量著彼此的“賠償”事宜,楚魚藻此時已經(jīng)全然沒了心思。
她默默地祈禱著他倆趕緊說完吃完,她就可以拉著沈招娣狂奔回女寢去。
然而,她正這樣想著,身旁就有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她不用抬頭都知道這道身影是誰的……
“陸學(xué)長。”沈招娣先開口,用手肘頂了一下楚魚藻,“魚藻,陸學(xué)長來了?!?/p>
厲靳凱也抬頭,見到陸登登的時候有些尷尬,陸登登跟楚魚藻雖然不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
“老大?”厲靳凱拍了拍身邊的位子,“你吃了沒?坐啊?!?/p>
陸登登真的拉開椅子坐下了。
這讓楚魚藻挺意外的,他明明已經(jīng)吃好了……以他的性格不像是會坐下同他們聊天的。
楚魚藻為了緩解尷尬,低頭準備喝可樂。
但在她的手指剛觸碰到可樂瓶身時,瓶子忽然被一只大手一把奪過。動作之快,讓楚魚藻不禁有些慌神,她眨了眨眼睛,看著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手,驚呆了。
這個家伙是要干什么?
上方傳來冰冷冷的男聲,比這冰可樂還冰:“你每個月都痛經(jīng),誰讓你喝這么冰的可樂的?!”
這話原只是一句指責(zé)的話,沒有什么硝煙味,但是在場三位都知道,這瓶可樂是厲靳凱剛才遞給楚魚藻喝的。
這就顯得極其尷尬了。
楚魚藻縮回了手,訕訕地笑道:“我自己買的?!?/p>
“平時怎么不見你有這樣的膽子?”陸登登的話實在太尖銳了,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quán),又像是在諷刺楚魚藻:剛才我坐在那邊看得一清二楚,你現(xiàn)在跟我說你自己買的?
楚魚藻深深吸了一口氣,頭皮一陣發(fā)緊。
而沈招娣關(guān)注的點在于陸登登竟然記著楚魚藻會痛經(jīng),而且還關(guān)心她不能吃冰冷的食物,沈招娣不由得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楚魚藻垂著腦袋嘀咕:“這么熱的天……喝一瓶又沒事?!?/p>
“肚子疼的時候,別找我。”陸登登這句話,外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楚魚藻心虛得很,因為她每次只要痛經(jīng),必然會找陸登登鬼哭狼嚎……
她暗自翻了一個白眼,還不敢被陸登登瞧見。
“吃完了?”陸登登問她。
楚魚藻噘著嘴巴,一臉幽怨。
厲靳凱替悶悶不樂的楚魚藻開口:“老大,我們才剛開始吃呢。楚學(xué)妹剛才還在喊餓,這才吃了幾口啊。你要是沒吃過也坐下來……”
“楚魚藻?!标懙堑谴驍嗔藚柦鶆P的話,口吻極其強勢,讓原本正心里不舒服的楚魚藻渾身一顫。
她起身,看了一眼沈招娣和厲靳凱:“招娣,厲學(xué)長,你們吃吧。我先走了。”
她快步跟上已經(jīng)離開的陸登登,活脫脫像極了一條小尾巴。
楚魚藻埋頭走路,心底盤算著應(yīng)該怎么跟陸登登開口說話,然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走了幾步之后,前面的陸登登忽然停下腳步,她差點又同上次一樣,一頭撞上去。
幸好這一次及時剎車,但是她的身子還是晃了晃,差點跌倒。
陸登登一把抓住了楚魚藻纖細的手腕。
就在陸登登碰到她的這一瞬間,楚魚藻立刻將手臂縮了回來,同觸電無異。
楚魚藻也知道自己這個反應(yīng)有些太大了,但她實在是沒有忍住,因為心里惦念著那件事情,她腦中亂糟糟的,甚至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跟陸登登正常相處了。
“昨天為什么不回復(fù)我?”陸登登倒是直截了當。
只是他這種直接也讓楚魚藻覺得有點奇怪,她眨了眨眼睛,問出了一句拷問靈魂的話:“以前我給你發(fā)短信,你也經(jīng)常不回復(fù)我的呀?!?/p>
楚魚藻這句話沒有半點要懟陸登登的意思,她覺得自己是在實話實說。
然而這句實話,讓陸登登瞬間啞口無言。
他說不出半句可以反駁楚魚藻的話。楚魚藻說得很有道理,往日里他對她的很多短信都是視若無睹的。
“你發(fā)給我的那些,毫無營養(yǎng)?!标懙堑沁€是扔了一句話出來,這朵高嶺之花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面色,末了似乎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你覺得我需要回復(fù)你?”
“你昨天發(fā)給我的短信,很有營養(yǎng)嗎?”楚魚藻反問,她真的只是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一出口才覺得自己好像太尖銳了。
果然,這句話有十分成功地將陸登登氣到,他的面色變得鐵青。
他咬了咬牙,楚魚藻清晰地看到了他額上的青筋,心里暗自喊著:不妙……
眼見陸登登扭頭就要走,楚魚藻瞬間恢復(fù)了狗腿本質(zhì),條件反射般上前一把抓住了陸登登的手臂:“學(xué)長,我錯了?!?/p>
楚魚藻真的覺得自己特別沒有骨氣,陸登登扭頭一走,她原本的一切想法都瞬間崩塌了。
她也是不明白了,怎么一見到陸登登,她就軟下來了呢?
這個人到底是哪里來的魔力?
陸登登也停下了腳步。
楚魚藻這兩天變化很大,但她覺得陸登登這段時間也不怎么正常,起碼跟之前比,有那么一點點的變化。
倒不是說他個人性格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單純只是在對待她這件事情上,他有些不同了。
具體哪兒不同,她也說不太具體來。
比如現(xiàn)在,陸登登正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臉色一如既往地冷淡:“錯在哪兒?”
錯在哪兒?這可不是正常的陸登登會問出的問題。他一般都是直接無視她的。
楚魚藻張了張嘴巴,不情愿地開始數(shù)落自己的過錯:“我錯在昨天不應(yīng)該不回復(fù)你的消息?!?/p>
“僅此?”陸登登低頭看著楚魚藻,他的眼神尤其嚴肅,讓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陸登登這個樣子,好像教導(dǎo)主任在訓(xùn)不乖的學(xué)生啊。
“不僅如此……還有,我不該喝冰可樂?!?/p>
“然后?”
“還有然后嗎?”楚魚藻一臉無辜,小腦袋瓜快速地轉(zhuǎn)動了一下,“學(xué)長,給點提示吧?!?/p>
陸登登聞言,臉色又沉了沉。
楚魚藻忙扯開話題:“學(xué)長,我們班后天要去東郊秋游來著,你們系或者你們班有沒有組織什么班級團建活動呀?沒有的話你跟我們班一起去唄。”
這個話題轉(zhuǎn)移得相當生硬,楚魚藻自己也意識到了,但是沒辦法,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還做得不好。
果然,這樣生硬的轉(zhuǎn)場是無法說服陸登登的。
他單手插兜,眼神里掠過了一絲不耐煩:“楚魚藻。”
“在。”
“你就這么喜歡和厲靳凱在一起?”
楚魚藻瞬間明白了,陸登登之前就提醒過她,少跟厲靳凱一起玩。
她都當耳旁風(fēng)沒有聽進去。
她訕訕地笑,滿臉尷尬:“是這樣的,之前厲學(xué)長不是不小心弄壞了招娣的手機嗎?他想要賠償,但是招娣不想接受,所以我今天把他們拉出來,我就是個和事佬而已?!?/p>
楚魚藻老老實實交代,說完之后心里還是很虛。
哪怕什么都沒做錯,但是面對陸登登這張嚴肅的臉,再怎么小的事情好像都變得嚴重了。
她感覺自己的說法可能有點沒有說服力,于是添了一句:“我知道學(xué)長你在擔(dān)心什么。但如果我真的是想跟厲學(xué)長發(fā)生點什么,我為什么還要帶上招娣呢?我單獨跟厲學(xué)長約會不好嗎?單獨約個電影看看,約個小樹林鉆鉆……”
“你想都別想?!背~藻后半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登登給打斷了,聲音響亮又嚴肅。
楚魚藻咽了一口唾沫,自知好像說得有點過頭了,便笑嘻嘻道:“我就是打個比方嘛?!?/p>
看到陸登登臉上的不快漸漸消失,楚魚藻才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好難伺候啊……
此時,陸登登的手機響了,打破了這場僵局。
這個電話來得真是時候,不然這場僵局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收場。
在陸登登接電話的時候,楚魚藻瞥到屏幕上亮著的字是:陸安。
哎?陸安?
在楚魚藻的印象中,陸安好像是陸登登的父親。
她之所以會知道陸安這個名字,還是那天在陸登登的電腦上看到了那篇報道才知道的?;厝ブ笏蜕暇W(wǎng)查了一下陸安。
陸安是北城赫赫有名的商賈,當年白手起家到現(xiàn)在,身價難以估量。
然而陸登登在她面前從沒提起過自己的父親,父子關(guān)系不好也是楚魚藻早先就知道的。
他們關(guān)系不好的很大一個原因……楚魚藻猜測跟當年的那場鑒定有關(guān)系。
這么一想,楚魚藻心里的那塊疙瘩又起來了。
陸登登按下接聽鍵到現(xiàn)在,一個字都沒有說過,臉色也不大好看。
楚魚藻只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陸登登打完電話。
良久后,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陸登登才開口:“我沒有義務(wù)參加?!?/p>
陸登登本來就是撲克臉,在人前很少有好看的臉色,楚魚藻也幾乎沒有見過他笑。但此時,他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夠用“差”來形容了。
“上次的事情,的確是我欠你人情?!?/p>
上次的事?人情?
機靈如楚魚藻,立刻猜到了是在醫(yī)院里,陸登登稱呼警察局局長叫“叔叔”那次。
所謂的人情,應(yīng)該就是那次吧……
“僅此一次。這次人情還給你,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要叫我。”陸登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一低頭,就看到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
“你別拿欠了我?guī)装偃f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還不起?!标懙堑敲鎸Τ~藻的時候,嘴永遠毒得不行。
楚魚藻很想翻白眼,他就不能對她溫柔點嗎!
“你說你欠你爸爸人情,是不是因為我媽媽在醫(yī)院的事情?”
“有空管這么寬,沒空多做幾道高數(shù)題?”陸登登并不想提起陸安。
他這么說,應(yīng)該就是默認了。
“你爸是不是利用這個人情逼著你做什么事情?。俊背~藻越說越覺得不好意思了。天哪,她這剛剛賠完罪,難道又要賠罪了?
“是。”
“那怎么辦???”楚魚藻頭疼得緊,只好又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學(xué)長,是我不好。我錯了。”
陸登登邁開腿,走向男生寢室的方向。
楚魚藻也不管這個方向是去哪里的,快步跟著他。
“楚魚藻,你這么喜歡道歉?”
呸!怎么可能有人喜歡道歉?
但是楚魚藻在表面上可不敢這么說,而是賣乖:“知錯就改才是好寶寶嘛,學(xué)長,你說是不是?”
因為天氣熱,陸登登走得很快:“你知道你這樣,在古代叫什么嗎?”
“什么?”
“丫鬟。”
楚魚藻跟在陸登登身后,朝著他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強擠出了一絲笑意:“是,少爺。”
“今晚有空嗎?”陸登登忽然這么問她。
“啊?少爺是要約我嗎?”楚魚藻入戲太深,故意揶揄他。她并不覺得陸登登會約她,畢竟史無前例,“如果少爺是想找我去約會,那我有空。如果是讓我晚上騰出時間做高數(shù)題,那沒空?!?/p>
“陪我回一趟家?!?/p>
“啊?!”楚魚藻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后,笑出了聲,“回家?你帶我回家見家長???”
在楚魚藻的印象中,陸登登念高中的時候就很少回家。他寄宿在學(xué)校,只有周末才會回家。而這個“家”,是他爸爸的家。
那么現(xiàn)在他口中說的“家”,就是他爸爸的家吧?
楚魚藻想了想之后明白了,應(yīng)該是剛才那通電話。
陸登登一副不想跟楚魚藻多解釋的樣子:“晚上六點半,你在校門口等我?!?/p>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你啦?這是去見家長哎,我還沒考慮好呢?!?/p>
楚魚藻這話才剛剛說完,陸登登就已經(jīng)走進了男生寢室,根本不想多搭理她。
楚魚藻站在男生寢室門口,真的是無語了。
陸登登這個人還真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傍晚六點半。
楚魚藻特意換了一條裙子,但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她這次選的裙子款式比較保守,長長的裙子遮蓋住了膝蓋,端莊又漂亮。
她站在校門口,不少來來往往的男同學(xué)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停留。
陸登登的車很準時地??吭谛iT口,楚魚藻一看到就小跑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了車。
“學(xué)長好?!背~藻乖巧懂事地坐下,還禮貌地打了一個招呼。
“楚學(xué)妹好?!标懙堑且捕Y貌地打了一個招呼。
咦?
怎么好像有點耳熟?哦,她想起來了……是厲靳凱經(jīng)常這么稱呼她。
陸登登這個家伙飛醋還真的是吃到飛起,這種時候都要諷刺她一下。
“待會兒無論我爸跟你說什么,你都可以不理會?!标懙堑且会橆A(yù)防針打好了。
楚魚藻面露難色:“這樣對長輩是不是不大禮貌???”
“不會,有我在?!?/p>
“有我在”這三個字,無端地讓楚魚藻覺得特別暖,她的整顆心臟仿佛都被包裹起來了。
不得不說,這三個字,是楚魚藻同陸登登認識到現(xiàn)在,他說過的最好聽的話……
她的耳根略微紅了紅,“哦”了一聲。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個別墅小區(qū)門口。
這個小區(qū)位于北城最好的地段,寸土寸金。這里別墅并不多,每棟別墅都相隔甚遠,是私密性極強的富人區(qū)。
楚魚藻第一次來陸登登家,難免有些緊張,等車子開進了一個位于中心地帶的院落,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你緊張的樣子,像一只河豚?!标懙堑且痪湓挘屧緫抑活w心的楚魚藻瞬間泄氣。
什么嘛……這是什么鬼比喻啊!
河豚?!她只不過是因為緊張害怕鼓著腮幫子在深呼吸而已。
“你好煩哦?!背~藻翻了一個白眼。
怎么會有陸登登這么討厭的家伙?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著諷刺她。
兩人下車,楚魚藻很自然地挽上陸登登的手臂,她將腦袋歪在陸登登的肩膀上,一邊同他走進院落,一邊說道:“你必須讓我挽著,這是對你剛才說我像一只河豚的懲罰?!?/p>
陸登登沒有反對,楚魚藻高興極了,走進院落的時候不忘環(huán)視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
這是一座西式別墅,干凈整潔的西式裝修風(fēng)格,整個庭院顯得精致又華麗,是極有品位的裝潢。庭院里的花圃里面種著很多名貴的草木,這些草木應(yīng)是得到了精心的料理,哪怕到了秋天有些花都還開得很好。
此時已是黃昏,整個院落靜謐又溫馨,遠方是西下的夕陽,余暉落在花木上,別有一番景致。
“今天為什么要我陪你來啊?不會真的是見家長吧?”她好奇,但她也是開玩笑的。她又不是陸登登的女朋友,“見家長”這樣的活動還輪不到她。
“我爸生日?!?/p>
“壽宴啊?!”楚魚藻驚呆了,這比見家長還要夸張好嗎!
壽宴的話,必然會有很多人來,難怪剛才她看到別墅外面停著很多車。她原本還以為是別家的車子,現(xiàn)在想想,這些應(yīng)該都是今晚客人的車吧……
這么多人,她來算什么?。?/p>
“嗯?!?/p>
“不是,你爸壽宴你帶我來干嗎???”楚魚藻著急了,“我待會兒要是表現(xiàn)不好怎么辦?那不是給你丟人了嗎?”
“你日常丟人,也不差這一次?!标懙堑请S口扔了一句話,此時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客廳門口。
管家見到陸登登來,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少爺回來了?你今天能回來,先生一定會很高興。”
少爺……楚魚藻想到今天中午,她也叫他“少爺”,喲,還真是個少爺。
“陸伯,我的寶貝在哪里?”陸登登也不急著進去,而是問管家。
陸伯笑道:“在你房間呢?!?/p>
“嗯?!?/p>
楚魚藻皺眉,我的,寶貝?
什么鬼?
還有,管家的回答是,在你房間。
楚魚藻迅速在腦中過濾了一遍這些信息,總結(jié)出來就是:陸登登的寶貝在他的房間里。
金屋藏嬌?!
楚魚藻頓時有些不爽了,腮幫子又鼓了起來。
“你的寶貝是誰?難不成你們這種豪門,都是像電視劇一樣,進行家族聯(lián)姻的?難道你早早地就被你爸安排跟某個女人結(jié)了婚,所以你遲遲不肯接受我,是不是這樣?”
楚魚藻一連串的問話,讓陸登登覺得腦袋疼。
“我的寶貝,你待會兒就能見到了?!标懙堑且膊欢嗾f。
楚魚藻咬了咬牙:“漂亮嗎?”
她有點心酸,哎,這難道就是不門當戶對的煩惱嗎?
“漂亮,”陸登登幾乎是不假思索,還繼續(xù)說了一句,“比你漂亮?!?/p>
后半句話,楚魚藻還沒來得及消化,還沒來得及生氣,他們就已經(jīng)走進了客廳里面。
果然不出楚魚藻的意料,客廳里聚集著二三十個人,小提琴的聲音飄蕩著,悠揚又好聽,燈光柔和又舒服,只是在他們進去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登登。”一個中年男人一身休閑裝,朝著他們走過來。
中年男人表情嚴肅,單是這樣看,楚魚藻沒覺得陸登登的樣貌和他有何相似之處,只是哪怕不像,這個人也應(yīng)該是陸登登的父親——陸安。
“你來了。”陸安臉色平和,“爸爸很高興?!?/p>
陸登登仍是鐵青著一張臉。
接著,陸安看向了楚魚藻:“這位是?”
楚魚藻剛想進行“職業(yè)假笑”自我介紹一下說自己是陸登登的同學(xué)時,陸登登卻先開口:“楚魚藻,我的女朋友?!?/p>
上市預(yù)告:
班級秋游,楚魚藻被落在郊區(qū),偶遇陸登登,一起在郊區(qū)過夜。
楚魚藻的退學(xué)謎團何時揭開?她能否抱得美男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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