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達 田容至
摘 要:借助Dow和Karunaratna關于心理距離的多維度指標體系和跨國數據,通過改進Kought和Singh提出的指數構造方法,構造具有時變性和方向性的心理距離指標,并利用10個國家問雙邊FDI的實際數據,使用擴展的投資引力模型,對心理距離作用于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程度進行了實證分析。實證分析結果表明,心理距離對FDI區(qū)位選擇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啟示各國應在語言、宗教信仰、文化、受教育程度、產業(yè)發(fā)展程度等方面加強彼此間的交流與了解,從而縮小心理距離,促進FDI發(fā)展,進而促進世界經濟增長與全球化進程。
關鍵詞:心理距離;對外直接投資;區(qū)位選擇;引力模型
中圖分類號:F832.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6378(2019)02-0094-06
DOI:10.3969/j.issn.1005-6378.2 019.02.014
近幾年來,對外直接投資( FDI)增長速度很快,甚至快于國際貿易的增長速度,FDI已成為推動一個國家、地區(qū)乃至世界經濟發(fā)展的主要動力。同時,FDI漸漸承擔起將各國經濟運行緊密結合在一起的重要角色,從而促進了經濟全球化的發(fā)展。然而,全球FDI在金融危機之后增長乏力,從2009-2015年,全球FDI呈現出震蕩式上升的趨勢,于2015年達到峰值,增速高達38%,而2017年呈現出大幅回落的狀態(tài)。聯合國發(fā)布的《世界投資報告2018》指出,2017年全球FDI總額下降到1.43萬億美元,降幅為23%。這一趨勢與同期的全球GDP及國際貿易的增長加快,形成強烈的反差。從全球FDI的具體流向分析,首先,僅有7120億美元的FDI流向發(fā)達經濟體,同比下降了37%;其次,對發(fā)展中經濟體的投資額為6710億美元,與去年基本保持一致;另外,對轉型經濟體的投資總額為470億美元,同比降幅為27%。與此同時,著眼于全球FDI投資源頭,發(fā)達經濟體仍然扮演著全球FDI的主要投資者,而發(fā)展中經濟體的FDI降低了6個百分點。
那么,對各個國家或地區(qū)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因素都有什么?影響幾何?發(fā)達經濟體與發(fā)展中經濟體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要素有哪些異同?影響程度又有何異同?眾多學者針對FDI的影響因素進行了深入、細致的理論和實證研究,已有研究結果表明,母國與東道國間的地理距離、母國和東道國的經濟發(fā)展水平、東道國的資源稟賦、稅率、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質量等都對FDI區(qū)位選擇具有顯著的影響。并且,相關研究也涉及東道國與母國間的文化距離,以及兩者是否具有相同的語言、相同的宗教信仰等社會環(huán)境因素對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然而,相較于對經濟層面、政治層面等影響FDI區(qū)位選擇各因素的分析與考證,關于東道國與母國社會環(huán)境差異對FDI區(qū)位選擇影響的研究尚不充分。這也恰恰是本文所要解決的核心問題。
一、文獻述評
FDI作為國際經貿合作的重要內容,很早就引起了學者們的關注。由于FDI最早始于發(fā)達國家,因而,早期關于FDI的理論都是從發(fā)達經濟體人手,研究企業(yè)FDI行為,如壟斷優(yōu)勢理論、產品生命周期理論、內部化理論等。伴隨著發(fā)展中經濟體FDI規(guī)模的日益擴大,針對發(fā)展中經濟體FDI行為的理論也日益豐富,如國際生產折衷理論、投資發(fā)展階段理論、技術地方化理論等。
然而,以上理論僅僅從經濟方面對FDI行為進行研究。隨著政治制度、政治風險、政府治理等制度因素,以及國家間的制度距離在國際經貿合作中所起的作用日益凸顯,尤其是20世紀90年代諾斯提出“制度啟動貿易”命題后,學者們開始從國家政治制度[1-2]或國與國之間的制度差別[3]中尋找FDI區(qū)位選擇的內部原因。
同時,相關研究也逐漸涉及基于語言、宗教信仰、文化[4-5]等社會環(huán)境視角闡釋其對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事實上,早在19世紀之初已經有學者意識到貿易伙伴國在語言、社會習俗、宗教信仰等方面的相似或熟悉程度是決定相互間貿易的重要因素,但是由于受到可得數據的限制,其后的實證研究多單獨針對社會環(huán)境的某個層面進行實證檢驗,并且,除文化距離外的實證研究,只能選用二值變量來刻畫東道國與母國間是否具有相同的社會環(huán)境,無法更科學地衡量相互間的具體差異程度,以及差異的方向性和時變性。
近年來,得益于Inglchart[6-7]等的研究,對相關指標的構建和全球調研項目的成果以及計量方法的發(fā)展,使得實證檢驗心理距離對國際經貿合作的影響成為可能,并且涌現出了大量基于跨國宏觀數據或單個國家微觀數據的實證研究對心理距離作用于國際貿易流向的影響進行考證[8]。但目前鮮少有基于跨國數據的實證研究對心理距離作用于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進行量化分析,也沒有涉及針對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的比較研究。
事實上,FDI不同于國際貿易只是通過產品或服務的跨國交易使得貿易國在各自獨立運行的宏觀經濟基礎上增加外部聯系,而是通過要素流動和資源整合將母國與東道國各自獨立的宏觀經濟融合為相互協(xié)作、相互依賴的利益共同體[9-12],因而,我們認為FDI區(qū)位選擇更易受到東道國與母國間心理距離的影響。
因此,本文在Uppsala大學研究者界定的心理距離概念基礎上,借助Dow和Karunaratna關于心理距離的多維度指標體系和跨國數據,通過改進的KSI指數構造法[13]構造具有時變性和方向性的心理距離指標,并利用40個國家兩兩間(780個國家對)FDI的實際數據,運用擴展的投資引力模型對心理距離作用于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進行了實證分析。一方面,有助于指導一國作為母國更好地促進企業(yè)“走出去”,同時,有助于指導一國作為東道國更好地吸引FDI流入,以此促進世界經濟增長與全球化進程;另一方面,也有助于通過借鑒其他國家FDI經驗,指導中國更好地“走出去”與“引進來”,為世界經濟增長和全球化進程注入活力。
一、心理距離的內涵與衡量指標
(一)心理距離的內涵
20世紀70年代,Uppsala大學的研究者第一次針對心理距離進行了正式的界定,即擾亂或阻止企業(yè)決策者接收市場信息的相關要素的集合,相關因素涉及語言、價值觀、宗教信仰、文化、受教育程度等方面,并將上述諸因素在不同主體間的差異視為心理距離的維度[14]。
這是學術界最早的關于心理距離的正式定義,被稱為心理距離“因素說”,在學術界被多數學者所認可;但直至最近,仍有研究對其提出質疑,認為應該將其理解成決策者對國家間相關因素差異的感知更為恰當,因為心理距離是經由決策者的覺察,從而驅使決策者的行為,進而對國際經貿合作產生影響[15],可以稱其為心理距離“感知說”。心理距離“感知說”是對“因素說”最有挑戰(zhàn)的一種內涵界定。
由于研究者對心理距離的內涵界定存在爭議,導致對心理距離的衡量與測定也產生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方法。支持心理距離“感知說”的學者傾向于從微觀個體層面測定心理距離,認為應該通過調研國際投資決策者的感知來獲取心理距離的國別數據,但這一想法在實踐中很難實現,因為投資決策者自身性格、經歷、受教育程度、年齡等諸多因素都會對他們關于心理距離的感知產生系統(tǒng)性影響,從而導致通過這種方法測定的心理距離具有非同質性和不穩(wěn)定性。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學術界對“感知說”的認可程度。
支持心理距離“因素說”的學者認為,從宏觀層面對心理距離各要素進行測量并將其作為心理距離的二級指標,再通過一定方法將各二級指標合成心理距離,能夠有效解決上述問題,因而,更多的學者開始接受心理距離“因素說”。與此同時,逐漸形成了關于心理距離界定的“綜合觀”,認為“因素說”所包含的一系列因素正是“感知說”所指的形成決策者感知的驅動因素。并且,“綜合觀”支持從宏觀層面對心理距離各要素進行測量并將其作為心理距離的二級指標,進而通過一定方法將其合成心理距離指標數據。事實上,學術界普遍認為的“綜合觀”只是在文字表述上融合了“感知說”的觀點,本質上仍屬于“因素說”,因此,本文采用心理距離的“因素說”對其內涵進行界定。
(二)心理距離的衡量指標
關于心理距離的衡量指標,我們采用Dow和Karunaratna的衡量指標和數據。Dow和Karunaratna根據構成心理距離各維度的因素,建立了心理距離的指標體系,具體包括語言差異(LANDij,t)、宗教信仰差異(RELDij,t)、文化差異(CULDij,t)、受教育程度差異(EDUDij,t)、產業(yè)發(fā)展程度差異(UDSij,t)等方面的要素。
其中,Hofstede①提供了文化差異的次級指標體系與相應的基礎數據,在此基礎上,我們借助KSI法構造文化差異指標:
并且,Dow和Karunaratna對語言差異、宗教信仰差異、受教育程度差異、產業(yè)發(fā)展程度差異等方面的要素分別構建了包含3個、3個、3個和10個子指標的次級指標體系,并對120個國家兩兩間(14280個國家對)各維度子指標進行打分①。我們在其公布各維度子指標數據基礎上,通過驗證性因子分析法得到樣本國家間心理距離各維度的差異值[16]。
基于心理距離5個要素的差異值,我們借鑒劉洪鐸[17]、楊達[18]等的處理方法,對KSI法進行改進,構建心理距離指標:
(2)其中,PSDij,t表示t年i國與j國之間在第t年的心理距離;PSDij,t表示i國與j國之間的在第k個要素上心理距離的差異值;PSDVij,k是心理距離第k個要素差異值的方差;Tij,t表示j國與j國在t年時已建交的年數。
三、心理距離對FDI區(qū)位選擇影響的實證檢驗
東道國與母國在語言、宗教信仰、文化、受教育程度、產業(yè)發(fā)展程度等方面的相似程度或熟悉程度影響著母國企業(yè)FDI區(qū)位選擇中所權衡的搜尋成本、信息成本、議價成本、決策成本等多方面的交易成本,并對企業(yè)在海外的生產、經營等環(huán)節(jié)產生影響。相關因素的差異不僅影響著彼此間的溝通與協(xié)作,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員工之間或管理人員與員工之間產生誤解的可能性,同時也影響個體間對管理方式、技術學習等方面的理解和接受狀況;更重要的,相關因素的差異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一國民眾的習慣做法、社會習俗、倫理道德等。因此,心理距離在上述諸因素的綜合作用下預期將對FDI區(qū)位選擇產生顯著的影響,本文借助跨國面板數據對心理距離作用于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進行實證檢驗。
(一)樣本國家
樣本時間跨度為2001 2012年,選取40個國家兩兩間(780個國家對)的FDI數據為樣本,40個樣本國家中包含23個發(fā)達國家和1 7個發(fā)展中國家,具體見表1②
(二)模型、變量與數據來源
根據本文欲解決的核心問題和已有研究,我們在經典的FDI引力模型基礎上,引入母國與東道國間的心理距離、母國的經濟發(fā)展水平、東道國的資源稟賦和市場規(guī)模、東道國的稅率、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質量、東道國與母國間的地理距離。同時,使用系統(tǒng)GMM估計法對模型進行估計。
模型中被解釋變量是國家i對國家j(國家i為母國,國家j為東道國)的FDI凈額(FDIij),數據來自于聯合國貿易和發(fā)展會議(UNCTAD),并按照2001年不變美元價格進行折算。對數據的觀察發(fā)現,2001-2012年40個樣本國家兩兩間的FDI并不連續(xù),FDI存在零值和負值的情況。目前多數研究采取直接剔除這些數據或國家的方法,這種處理方法雖然簡單,但存在損失樣本量、遺漏重要信息,從而可能造成有偏估計的弊端,因此,本文根據Buss和Hcfcker[19]給出的處理方法,將變量變形為
模型中各解釋變量名稱、含義與數據來源,如表2所示。
在此基礎上,本文設定了心理距離作用于FDI區(qū)位選擇的面板數據模型:
其中,ujt和Vjt分別表示時間和截面固定效應,借以控制被模型忽略的時間層面上和國家間的其他相關因素,εij,t表示隨機誤差項。
(三)實證結果與分析
為防止模型存在內生性問題,將被解釋變量滯后一期值作為解釋變量引入到模型中,并采用系統(tǒng)GJMM法對模型進行估計,全樣本估計結果如表3列(1)-(2)所示。進一步地,考慮到不同類型國家的國情可能不同,有可能對模型估計結果造成影響,我們根據IFM《世界經濟展望》的分類,將樣本國家分為發(fā)達國家樣本組和發(fā)展中國家樣本組②,并進行分樣本估計,估計結果如表3列(3)-(6)所示。
從表3所示的估計結果可以看出,首先,系統(tǒng)GMM估計結果顯示,Arcllano-Bond AR (1)檢驗ρ值在各樣本下均小于0.05,AR(2)檢驗ρ值在各樣本下均大于0.5(最小為0.508 3),說明基于全樣本和不同子樣本的回歸中,εij,t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存在一階白相關,且不存在二階白相關;同時,過度識別檢驗(Sargan-Flanscn檢驗)聲值在各樣本下均為1,不應拒絕原假設,因而,說明將被解釋變量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的處理方法是有效的,并且,采用系統(tǒng)GMM回歸是科學的。其次,關于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心理距離在全樣本和按國家類型劃分的子樣本中,其系數的估計結果都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且基于不同樣本的系數估計值都為負,絕對值大小介于0.295~0.374之間,說明心理距離是影響樣本國家FDI區(qū)位選擇行為的重要因素,縮小母國與東道國之間的心理距離不僅有利于一國作為東道國吸引來自其他國家的直接投資,同時也有利于一國作為母國促進本國對境外的直接投資。此外,子樣本估計結果還表明東道國與母國間的心理距離程度對發(fā)展中國家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程度強于對發(fā)達國家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程度。再次,對于其他解釋變量,第一,在全樣本和各子樣本估計下,地理距離的系數估計值均顯著為負,說明就目前情況來看,地理距離仍對樣本國家FDI的區(qū)位選擇行為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而從系數估計值的絕對值大小來看,各樣本下地理距離的系數估計值的絕對值大小均小于心理距離系數估計值的絕對值大小,說明地理距離對樣本國家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程度小于心理距離的影響。第二,各個樣本對母國經濟增長的作用都顯著為正,意味著母國經濟增長可以有效地促進對外直接投資。第三,東道國的經濟增長和資源稟賦兩個變量的系數估計值在各樣本下均顯著為正,說明東道國的經濟發(fā)展水平(市場規(guī)模)和資源稟賦優(yōu)勢是吸引來自境外直接投資的重要因素,同時也說明了樣本國家的FDI行為具有獲取市場和資源的動機。第四,被解釋變量滯后值的系數估計值在全樣本和分國家類型的子樣本中均顯著為正,說明各樣本國家FDI區(qū)位選擇會受到前期選擇的影響,具有慣性特征。第五,東道國的企業(yè)稅率系數估計值在各樣本下均顯著為負,說明現階段樣本國家的FDI行為仍有避稅的動機,東道國的稅收負擔是影響樣本國家FDI區(qū)位選擇的一個重要考慮因素。第六,關于東道國經濟制度質量和政治制度質量兩個變量的回歸結果,在全樣本中,其系數的估計值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為正;在所有的發(fā)達國家中,他們的系數預測值都在1%的水平下顯著為正;在所有的發(fā)展中國家中,他們的系數預測值都在10%的水平下顯著為正,但是估計值分別為0.067、0.003,這一數值明顯小于相應的發(fā)達國家的系數,這說明發(fā)達國家更傾向于選擇東道國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質量更好的國家進行對外直接投資,而東道國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質量雖然在統(tǒng)計上對發(fā)展中國家FDI區(qū)位選擇具有顯著的影響,但影響程度明顯弱于其對發(fā)達國家的影響,從這個角度而言,發(fā)達國家FDI區(qū)位選擇較為成熟和理性。
四、結論與啟示
對FDI區(qū)位選擇行為及其影響因素進行實證研究,既有利于指導一國作為母國更好地促進企業(yè)“走出去”,有利于指導一國作為東道國更好地吸引FDI流入,以此推動世界經濟增長與全球化進程。同時,通過梳理已有研究我們發(fā)現,目前關于FDI影響因素的研究多集中于東道國的經濟環(huán)境、政治環(huán)境,以及東道國與母國在經濟環(huán)境和政治環(huán)境上的差異等視角,針對東道國社會環(huán)境及其與母國在社會環(huán)境層面差異的研究相對較薄弱。因此,本文在Uppsala大學研究者界定的心理距離概念基礎上,借助Dow和Karunaratna關于心理距離的多維度指標體系和跨國數據,通過改進Kought和Singh提出的KSI法構造具有時變性和方向性的心理距離指標,并利用40個國家兩兩間(780個國家對)FDI的實際數據,運用擴展的FDI引力模型,研究由語言、宗教信仰、文化、受教育程度、產業(yè)發(fā)展程度差異等要素綜合而成的心理距離對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在此基礎上,科學準確地評估東道國與母國間的社會環(huán)境的不同對母國FDI區(qū)位選擇的影響。實證研究結果表明,由語言、宗教信仰、文化、受教育程度和產業(yè)發(fā)展程度差異構成的心理距離對FDI區(qū)位選擇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同時,一國在經濟增長、資源稟賦、稅率、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質量方面的優(yōu)勢,也對一國FDI區(qū)位選擇具有顯著的影響。
本文的研究對促進中國對外直接投資與踐行“一帶一路”倡議有著重要的啟示。第一,沿線國家應在語言、宗教信仰、文化、受教育程度、產業(yè)發(fā)展程度等方面增進交流與了解,從而縮小心理距離,促進對外直接投資?!耙粠б宦贰卑鎴D橫跨亞歐非三大洲,沿線不僅是佛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三大宗教的發(fā)源地,同時有中華文明、伊斯蘭文明、印度文明、西方文明、歐洲文明等多種文明和上百種語言并存,且沿線上部分國家屬于多宗教、多民族聚集區(qū)域,并且,沿線國家分別處于前工業(yè)化、工業(yè)化前期、中期、后期與后工業(yè)化等多種不同階段,國家或地區(qū)間心理距離大且程度各異不言而喻。因此,中國在積極踐行“走_出去”戰(zhàn)略和“一帶一路”倡議的進程中,應著力在語言、宗教信仰、文化、受教育程度、產業(yè)發(fā)展程度等方面加強與沿線國家間的相互交流和了解,進而縮小彼此間的心理距離,這不僅有助于促進中國企業(yè)更好地“走出去”,同時也有助于沿線國家更好地吸收來自中國的直接投資。第二,沿線各國也應積極從經濟增長、稅率、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質量等方面來改善自身的投資環(huán)境,從而更好地吸引來自境外的直接投資,以此共同促進世界經濟增長與全球化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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