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
摘 要:多麗絲隯萊辛是當(dāng)代英國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在其代表作品《瑪莎隯奎斯特》中,萊辛通過對女主人公瑪莎服飾的描寫,建構(gòu)了兩種判然不同的服飾話語。瑪莎與奎斯特太太在著裝上的爭執(zhí)實際上反映了新舊價值觀念的交鋒。而瑪莎對服飾話語的執(zhí)著爭取及其反叛行為都標(biāo)志著她女性意識的覺醒。萊辛筆下的這個訴諸“暴力”的“暴力女孩”用時代精神武裝自己的同時,向男權(quán)社會發(fā)出了殖民時代的現(xiàn)代女性的呼聲和訴求。
關(guān)鍵詞:多麗絲隯萊辛;《瑪莎隯奎斯特》;服飾話語;女性意識
中圖分類號:TS941.12? ? ? ? ? ? ?文獻標(biāo)識碼:A? ? ? ? ? ? ?文章編號: 1674-2346(2019)04-0060-04
1? ? 引言
英國女作家多麗絲 萊辛(Doris Lessing 1919~2013)被譽為“繼伍爾芙之后最偉大的女性作家”,其創(chuàng)作風(fēng)格獨特多變,思想深邃,觀點犀利,見解新穎,極具挑戰(zhàn)性。萊辛于2007年榮獲諾貝爾文學(xué)獎,成為此獎項自開設(shè)以來年齡最大的獲獎?wù)?。在?dāng)年諾貝爾文學(xué)獎頒獎典禮上,瑞典文學(xué)院稱萊辛是一位“女性經(jīng)驗的史詩作者,以其懷疑的態(tài)度、激情和遠(yuǎn)見,清楚地剖析了一個分裂的文化”?!冬斏?奎斯特》(Martha Quest)是萊辛的代表作品,同時也是其半自傳體小說系列《暴力的孩子們》(Children of Violence)的第1部。《暴力的孩子們》由5部小說構(gòu)成:《瑪莎 奎斯特》、《良緣》(A Proper Marriage)、《風(fēng)暴的余波》(A Ripple from the Storm)、《被陸地圍住的》(Landlocked)以及《四門之城》(The Four-Gated City)。這五部曲以誠摯細(xì)膩的筆觸和頗有印象主義色彩的寫實風(fēng)格描述了女主人公瑪莎 奎斯特一生的生命軌跡,使萊辛一躍成為一名偉大的激進作家?!短┪钍繄蟆罚═he Times)曾評論,“固執(zhí)、復(fù)原力強、對自己不滿,瑪莎是多麗絲 萊辛塑造的最令人滿意、最復(fù)雜的人物形象。她是她那個時代暴力的孩子,‘她無法和自身的暴力分離,就像蝌蚪不能沒有水而活著’”。作為五部曲的第1部,《瑪莎 奎斯特》主要講述了生長在非洲大陸的瑪莎在農(nóng)場的童年時光和在城市的婚前生活。對《瑪莎 奎斯特》的研究,學(xué)者們分別探討了文本中的親子沖突[1]、父權(quán)制規(guī)訓(xùn)下的抗?fàn)嶽2]、叛逆表現(xiàn)[3]、邊緣人的困境及邊緣人的形成原因[4]、空間建構(gòu)特色[5]等。然而,萊辛對人物服飾的描寫以及瑪莎女性意識的表現(xiàn)形式尚未受到廣大學(xué)者們的重視。本文將分析小說中服飾話語與女性意識的建構(gòu),以此展現(xiàn)白人女孩瑪莎作為新時代女性的訴求與抗?fàn)帯?/p>
2? ? 我為衣狂:服飾話語的書寫
身體是人類思想與情感的載體,更是連接個人內(nèi)心世界與外部社會環(huán)境的橋梁。作為聯(lián)絡(luò)內(nèi)在世界與外在世界的紐帶,身體與社會、文化緊密相連,不僅呈現(xiàn)著文化特征,還蘊藏著文化密碼。西方的哲學(xué)觀認(rèn)為,人是由身體、靈魂與服飾3個部分組成。服飾是人的第二皮膚,也是靈魂的外在表現(xiàn)。它既能表明穿著者的品性,也能顯示穿著者的地位、身份、性別和年齡等。[6]服飾不僅僅是遮蓋身體的裝飾物,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它被賦予了深厚的社會倫理與道德符號。服飾的社會屬性要求穿著者與社會文化相協(xié)調(diào),即穿著反映個體所屬社會階層或年齡階層的服飾。服飾不僅能體現(xiàn)個人的價值觀念,而且能表達個人的內(nèi)心訴求。
奎斯特太太是維多利亞時代理念的傳承者,遵循傳統(tǒng)的習(xí)俗和禮儀。奎斯特太太對舊禮的堅守,在其對服飾與著裝的態(tài)度層面,可見一斑。在奎斯特太太看來,英格蘭的女孩至少要等到16歲才可以進入社交圈,最好是等到18歲。在此之前,出身良好的女孩得著童裝,不能穿成人服飾。即使瑪莎已有了成熟的胸部與臀部,奎斯特太太仍然逼迫女兒穿“得體”而不雅的裙裝?!耙驗樗ì斏┑男夭恳呀?jīng)發(fā)育完全,裙子的前襟更強調(diào)了她的乳房,緊繃的布料下面顯出壓扁的兩塊;裙擺本來應(yīng)該垂直的,卻在豐滿的臀部彎成了弧線?!盵7]25這使得16歲的瑪莎看上去不僅像一只笨拙的突胸鴿,更像一個長得太大的11歲小孩。而與瑪莎同齡的荷蘭女孩瑪妮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成長環(huán)境。凡 任斯伯格太太認(rèn)為瑪妮有潛質(zhì)成為一個明智的女人,一個賢惠的妻子和一個稱職的母親,于是在服飾方面對瑪妮采取任其自便的態(tài)度。瑪妮可以自由自主地選擇自己中意的服飾,按照自己的喜好打扮自己?!艾斈莸念^發(fā)打著卷,涂著口紅和指甲油……她(瑪莎)平直無光的金色頭發(fā)上扎了條絲帶,身穿帶前襟的印花裙子,瑪妮看著她就記起自己穿的時髦裙裝……把黑色的高跟鞋并在一起,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長統(tǒng)絲襪的雙腿,心里很滿意。”[7]18這一鮮明的對比讓瑪莎立時感覺到自己同瑪妮的區(qū)別。然而,在傳統(tǒng)固執(zhí)的奎斯特太太的眼中,瑪妮是一個完全沒有品位的女孩,總是穿成人服飾,15歲就開始涂口紅,還談?wù)摗澳泻⒆印薄7?任斯伯格太太過度縱容瑪妮,相形之下,自己嚴(yán)加管束瑪莎,這讓奎斯特太太堅信在不久的將來瑪莎定會出人頭地,干一番事業(yè),而瑪妮就只能嫁人,相夫教子。
瑪莎從內(nèi)心深處厭惡奎斯特太太為她做的幼稚可笑的裙裝,她希望自己能和瑪妮一樣有選擇服飾的權(quán)利。一天下午,瑪莎被奎斯特太太所激怒,那隱藏已久的地下反抗終于爆發(fā)了?!八驹阽R子跟前,拿出一把剪刀,把連衣裙的上身剪了下來。她正要把裙褶弄得像瑪妮的一樣……”[7]26看見瑪莎的所作所為,奎斯特太太憤怒地瞪著她,問她到底在做什么。瑪莎則毅然決然地表示自己再也不會穿孩子氣的裙子了,她要開始自己做衣服。由此,一場關(guān)于服飾的戰(zhàn)役拉開了,這場戰(zhàn)役持續(xù)了數(shù)月之久?!八龖阎淮_定的自信,心里清楚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場持久戰(zhàn)。她對自己說,我不會屈服,我絕對不會。”[7]3017歲時,瑪莎接受了瑪妮的邀請參加家庭舞會。因為這是瑪莎第一次參加舞會,所以她為舞會穿什么苦惱不已。一想到瑪妮13歲左右就開始穿成人服飾,她猜想瑪妮肯定擁有形形色色的晚禮服,這更是讓她愁眉不展。奎斯特太太趁機給瑪莎拿來了某個表親10歲時穿過的品位不俗的衣服―一件粉紅色、帶很多褶邊的裙子。瑪莎見此大笑起來,譏諷地向奎斯特太太說道,就算她只有,12歲也不能穿這條迷人、害羞、孩子氣的粉紅色連衣裙去凡 任斯伯格家參加舞會,因為“出身良好的英國小女孩不是用來出口的?!盵7]99她飛快地把那件被熨好放在她床上的裙子藏了起來,決定去車站親自挑選布料做晚禮服。她聽從好友喬斯的建議,選擇了潔凈挺括的白色棉布。一回到家,她就開始在房間里縫制這件期待已久的服飾,樂此不疲。為了盡快把禮服做好,她讓縫紉機呼呼作響直到凌晨,第二天醒來飯也不吃,直至下午4點為裙子縫上最后幾針,她才放松那緊繃的神經(jīng)。當(dāng)瑪莎縫好那件白色禮服,把它穿在身上的一刻,“‘鎮(zhèn)定自若’已經(jīng)不足以描繪眼前的她了,她簡直得意洋洋;而她的得意是針對母親的,仿佛在說,這下你徹底沒轍了吧?”[7]107
瑪莎與奎斯特太太的矛盾、沖突表面上看來,源于兩人在著裝上的分歧,然而實際上,她們不和諧的母女關(guān)系同服飾背后隱藏的文化內(nèi)涵息息相關(guān)??固靥珡娖痊斏┲纤挲g階段的服飾――兒童著裝,而穿著奎斯特太太所認(rèn)同的“端莊得體”的服飾正是對傳統(tǒng)習(xí)俗的繼承??固靥Mㄟ^掌控服飾話語,向瑪莎灌輸維多利亞時代理念,進而按照其自幼遵循的價值觀念把瑪莎打造成理想中的女兒。然而,為青春期所困擾、沉浸于文學(xué)作品、受時代精神耳濡目染的瑪莎并未妥協(xié)屈服于母親的權(quán)威。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她拒絕穿母親為她做的服飾,轉(zhuǎn)而根據(jù)自己的風(fēng)格做衣服?,斏瘜Ψ椩捳Z的贏取無疑向奎斯特太太宣告了她是新時代的現(xiàn)代女性,有自己信奉的價值觀念,有尋求自我解放的訴求,不會成為奎斯特太太刻板印象中的女兒。
3? ? 我為自己而活:女性意識的覺醒
作為新時代社會的女性,瑪莎深信自己有責(zé)任與過去那些受桎梏的女人們劃清界限。與此同時,也為這種責(zé)任感與自我意識所折磨?,斏粌H鄙夷女性歷來所扮演的社會角色,而且強烈反對結(jié)婚生子的傳統(tǒng)觀念?,斏谋梢?、反對在其看待母性與婚姻的態(tài)度上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雖然瑪莎認(rèn)為凡 任斯伯格太太是一個肥胖、和藹、友善的女人,卻始終覺得凡 任斯伯格太太的腿惡心?!八鼈兎蚀T、松垮、黝黑的皮膚下面看得見紫色的血管。她(凡 任斯伯格太太)穿著一雙綠色的涼鞋,粗糙的腳趾不知羞恥地從里面伸張開來以圖舒適?!盵7]6在瑪莎看來,凡 任斯伯格太太的腿之所以變成現(xiàn)在這樣就是因為她生了太多的孩子?,斏軗从褑趟沟母姓賲⒓恿艘粋€叫“左派書會”的討論組,當(dāng)她在集會上看見3個不斷責(zé)罵小孩、舉止大驚小怪的婦女,她那極度恐懼的眼神根本無法從她們身上移開,她堅定地對自己說,“絕不,絕不,我寧愿去死也不要變成那樣?!盵7]178一想到孕婦們臃腫肥胖的身軀,瑪莎就情不自禁地因憤怒而顫抖起來;一想到格恩太太胖嘟嘟、汗涔涔的身體,她心里就倍感慶幸,帶著滿足撫摸自己柔軟而緊致的肌膚;一想到母親肚子上那條丑陋的疤痕,她就保護地向自己的肚子發(fā)誓,永遠(yuǎn)也不讓它受到那樣的傷害;一想到凡 任斯伯格太太的腿,她就伸出雙手,溫柔而安心地觸摸自己修長而勻稱、光滑卻黝黑的雙腿。同時,她還喃喃地自言自語,“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沒有什么會傷害它們,我絕不會變成她們那樣。”[7]225瑪莎暗自下定決心不能變成凡 任斯伯格太太那種肥胖庸俗、每天圍著孩子打轉(zhuǎn)的家庭主婦,也不能變成奎斯特太太那樣整天憤憤不平、嘮嘮叨叨、永遠(yuǎn)也不滿意的家庭怨婦。當(dāng)瑪妮“談心”般地問瑪莎如果早早嫁人的話,她是否會高興,瑪莎諷刺地大笑起來,說道,“早早嫁人?我?那我還不如先死了算了。把我自己和孩子、家務(wù)綁在一起……”[7]20為了能離開贊比西亞,瑪莎決定幫助一位帶著3個年幼的孩子的母親渡海去英格蘭,這個相當(dāng)傲慢的中產(chǎn)階級女性問瑪莎是否喜歡孩子時,瑪莎則坦率地說,“不,我不喜歡,但是我想去英格蘭?!盵7]325男友阿道夫曾帶著父親般的慈愛感慨地對瑪莎說她將來會嫁給一個在城里有權(quán)有勢的人,受人尊敬與仰慕,然后生育5個家教良好的小孩?,斏牶筮B忙掙脫開他的手,說如果這樣的話她寧愿去死。在瑪莎的心目中,她所生活的地區(qū)的婚姻都很荒謬甚至無恥,最糟糕的是全都很守舊,而她父母那樣的婚姻僅僅是建立在帶有諷刺意味的互相憐憫的基礎(chǔ)之上。她憎惡婚姻,因為她害怕它會將她囚禁在牢籠之中;她厭惡母性,因為她恐懼自己會重復(fù)受枷鎖羈絆的女人們的人生;她討厭孩子,因為她懼怕自己從此不再只為自己而活,沒了自由,也沒了自我。
即使生活在白人統(tǒng)治的殖民時代,瑪莎也敢于向男權(quán)文化及白人男性享有的特權(quán)發(fā)出質(zhì)疑與挑戰(zhàn)。因為得了紅眼病,瑪莎未能參加大學(xué)入學(xué)考試,一直被迫呆在家里“放松眼睛”。弟弟喬納森從昂貴的學(xué)校放假回家,神采飛揚,容光煥發(fā),舉手投足間活像個來自富裕世界的訪客。瑪莎開始情不自禁有意識地憎恨他,因為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只有她一半智商的人可以被送進一所好學(xué)校,為什么他在這個貧窮的家庭里總是理所當(dāng)然地享受特權(quán),為什么他的人生道路如此平坦愜意,而她卻要飽受生活的摧殘?,斏瘜Φ艿芩艿降奶厥獯龈械綗o比憤怒,進而也把自己對整個殖民地的白人男權(quán)的厭恨表露無遺?,斏粌H將當(dāng)?shù)氐慕芍花D“一個年輕的白人女孩切莫獨自一人在外面走”視作荒唐的無稽之談,更是對奎斯特太太歇斯底里的勸告不屑一顧。母親把本地人邪惡化、妖魔化,頭腦中充滿了無盡的可怕想象,瑪莎生氣地說,“哦,別犯傻了,要是有個本地人強奸我,他會被絞死而我會成為國家英雄,所以就算他想也不會真的去做,何況這對他有什么好處?上個禮拜一名白人男性強奸了一個黑人女孩,卻只被罰了五英鎊?!盵7]61為了去車站見科恩兄弟,瑪莎搭了正好要去城里的麥克法蘭先生的便車。在疾馳的車?yán)铮溈朔ㄌm先生試探性地捏了捏瑪莎的膝蓋,然后試圖把手伸進她的裙子里。他的行為遭到了瑪莎憤然的、冷冷的反抗,她拉住裙子,迅速朝車子的另一邊移去?;丶液?,瑪莎用明亮輕率的聲音對父母傾訴道,“那個老色鬼,麥克法蘭先生,她試圖和我發(fā)生性關(guān)系?!盵7]84奎斯特太太匆匆表示那些都是瑪莎的胡亂猜想,麥克法蘭先生是個正派人,況且瑪莎還太小,不可能引起這方面的興趣?,斏荒赣H的懷疑態(tài)度激得怒不可遏,故而尖酸地說,“正派,他的本地人住宅區(qū)里全是他自己的小孩。什么種族障礙,全是一派胡言,麥克法蘭先生還不是想和誰睡就和誰睡,而且……”[7]85
極其自由不羈、極富冒險精神的瑪莎毫不認(rèn)同女性在社會中所扮演的角色――賢良淑德、勤儉持家的妻子與含辛茹苦、舐犢情深的母親。她渴望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希冀只為自己而活的人生,沒有婚姻的束縛,沒有家庭的羈絆,也沒有孩子的拖累。無畏無懼的瑪莎也敢于揭露殖民統(tǒng)治的丑惡與謊言,批判父權(quán)制度下男性所享有的種種特權(quán)和女性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她向往一個沒有種族壓迫、沒有性別歧視的國度,在那里,人人平等且自由。
4? ? 結(jié)語
在《瑪莎 奎斯特》中,曾作為馬克思主義者投身于反殖民主義的左翼政治運動的萊辛成功地塑造了一位勇于同傳統(tǒng)割裂、與白人男權(quán)作斗爭的“暴力女孩”。通過反抗奎斯特太太的服飾話語,瑪莎確立了自己在服飾上的話語體系,進而樹立了不同于維多利亞時代理念的價值觀。厭惡婚姻、恐懼母性、渴望獨立、向往自由、尋求人生的自我救贖與解放,瑪莎將引領(lǐng)她前進的時代精神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與此同時,作為新時期的現(xiàn)代女性,瑪莎選擇了無所畏懼,義無反顧地揭露殖民統(tǒng)治者的虛偽本性以及男權(quán)制度下女性所受到的不公平的區(qū)別對待。瑪莎是“暴力的孩子們”的杰出代表,以其堅定不移的反叛精神與日趨濃厚的女性意識表達了成長在非洲殖民地的新女性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參考文獻
[1]鄭鴻升.重復(fù)與死亡―論《瑪莎 奎斯特》中的親子沖突[J].棗莊學(xué)院學(xué)報,2011(1):18-21.
[2]王爽.瑪莎在父權(quán)社會里的抗?fàn)帹D《瑪莎 奎斯特》的福柯式研究[D].長春:吉林大學(xué),2014.
[3]楊永鋼.叛逆的青春―評多麗絲 萊辛小說《瑪莎 奎斯特》[J].長春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2014(3):111-112.
[4]李慧.《瑪莎 奎斯特》中邊緣人的后殖民主義解讀[D].貴陽:貴州師范大學(xué),2016.
[5]王丹.空間視閾下多麗絲€防承戀摹堵晟】固亍穂D].哈爾濱:東北林業(yè)大學(xué),2017.
[6]霍恩.服飾:人的第二皮膚[M]. 樂竟泓,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7]多麗絲 萊辛.瑪莎 奎斯特[M]. 鄭冉然,譯.南京:南京大學(xué)出版社,2008.
An Analysi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Dress Discourse and Feminine Consciousness in Martha Quest
LIU He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Yunnan Normal University,Kunming,Yunnan 650500,China)
Abstract: Doris Lessing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writers in contemporary Britain.In Martha Quest,one of Lessing’s representative works,Lessing constructed two different dress discourses by depicting the heroine Martha’s dress.The dispute between Martha and Mrs.Quest about dress actually reflected the confrontation between old and new values.And Martha’s persistent pursuit of dress discourse and her incredible rebellious behavior marked the awakening of her feminine consciousness.The “violent girl” who resorted to “violence” in Lessing’s work armed herself with the spirit of the times,and voiced the appeals of modern women living in a male-dominated society in the colonial era.
Keywords: Doris Lessing;Martha Quest;dress discourse;feminine conscious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