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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姆斯問題及其解決

2019-05-04 17:06邢錕
邏輯學研究 2019年2期
關(guān)鍵詞:周樹人李明表達式

邢錕

1 引言

自然語言意義(meaning)的形式化討論始于弗雷格([5,23])。通過分析一些例子如“晨星和昏星(the morning star and the evening star)”,弗雷格區(qū)分了意謂(reference)和涵義(sense)兩種不同的意義。([5,23])1英文sense由德文sinn所譯,中文一般譯為“涵義”;英文reference由德文Bedeuteng所譯,而中文有“指稱”,“所指”和“意謂”等多種翻譯,本文參考王路老師的翻譯([23,24])。簡單地說,意謂是自然語言表達式(natural language expressions)所指的對象,包括具體的對象,抽象的實體或概念等等([24]);比如說,“晨星”指代某顆行星a,“蘇格拉底”指代某個人c,“六”指代數(shù)字6,等等。特別的,弗雷格認為句子的意謂是抽象對象真(T)或假(F)。如果使用某個邏輯模型M作為自然語言的語義模型,并假設(shè)模型的論域為D,那么M=〈D,···〉,且a,c,6,T,F∈D。自然語言表達式也可以指代各種抽象概念,由論域D的子集、子集的集合、論域元素之間的關(guān)系等來刻畫。比如說,“人”指代所有個體的人的集合,“朋友”指代所有具有朋友關(guān)系的個體的有序?qū)Φ募希鹊取?/p>

依據(jù)替換法則(the principle of substitution),即意義相同的自然語言表達式可以在其它表達式中相互替換而不改變被替換表達式的意義,弗雷格論證了意謂不足以構(gòu)成自然語言表達式的完備的意義([5,23])。眾所周知,“晨星”和“昏星”指代同一顆行星a。如果意謂是唯一而完備的意義,則“晨星是晨星”和“晨星是昏星”這兩句話的意義相同,即a=a的真值T。但是,常識或直觀一般認為這兩句話的意義是不同的。弗雷格認為,是這兩個句子涵義的不同造成了這兩句話意義的不同。([5,23])那么,什么是涵義呢?弗雷格討論了不少篇幅,但遺憾的是,他沒能給出涵義的精確定義。([5,23])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隨著可能世界語義學(Possible World Semantics)的發(fā)展,卡爾納普(R.Carnap)、蒙塔古(R.Montague)、劉易斯(D.Lewis)等邏輯學家和哲學家定義了內(nèi)涵(intension)作為自然語言更為完備的意義,產(chǎn)生了蒙塔古語義學(Montague Semantics)。([3,13,14,26])內(nèi)涵刻畫了不同語境下自然語言表達式意謂的變化。定義內(nèi)涵需要先定義語境。語境的完整定義包含很多參數(shù),通??紤]的有可能世界、時間、空間等。([6,18])假如C是所有可能的語境的集合,語義模型則變成了

其中,E是基于論域D的所有可能的意謂的集合,F(xiàn)是所有可能的內(nèi)涵的集合:一個表達式的內(nèi)涵是從語境集C到E的一個函數(shù)。特別的,一個句子的內(nèi)涵是從C到{T,F}的函數(shù)。2等價的定義:一個句子的內(nèi)涵是使得該句子為真的所有語境的集合,即C的一個子集。同時,形式語義學(Formal Semantics)認為自然語言的語義形成遵守組合原則(compositionality):一個復合表達式的意義是由其各個部分的意義復合而成的。([6,7,28,29])

如果把意義定義為內(nèi)涵,則可以解釋為何“晨星是晨星”和“晨星是昏星”具有不同的意義。想象在某個可能世界中,人們清晨和黃昏在特定方位分別看到的是兩顆不同的星星。換句話說,在這個可能世界中,“晨星”和“昏星”具有不同的意謂。因此,只要語義模型的語境集C中包含這樣的可能世界,則“晨星”和“昏星”具有不同的內(nèi)涵,不能相互替換。于是,“晨星是晨星”和“晨星是昏星”具有了不同的意義。

目前,形式語義學的主流理論大都使用內(nèi)涵作為自然語言意義的定義。([6,7])然而,定義內(nèi)涵所需語境的精確而完備的刻畫很難實現(xiàn)。([6,13,14])即使其實現(xiàn)了,內(nèi)涵也并沒有完全解決弗雷格留下的問題。前面提到,句子的內(nèi)涵是從語境到真值(T/F)的函數(shù)。然而,許多句子的真假不隨語境而變化。比如說:

1.3+5=8

2.3×5=15

可以合理地假設(shè),在所有的語境下,專名3、5、8、15、+、×、=都指代相同的數(shù)學對象。于是,上面兩個句子在所有的語境下都為真,即它們具有相同的內(nèi)涵。然而,這兩個句子說的顯然是不同的事情,傳遞了不同的信息,具有不同的意義。因此,內(nèi)涵并不能構(gòu)成自然語言表達式的完備的意義。這個問題被稱為超內(nèi)涵問題(hyperintensional problem)。

為了解決超內(nèi)涵問題或更一般的弗雷格問題(Frege’s Puzzle)([22]),人們發(fā)展了多種理論。這些理論大致可以歸為三類。第一類理論引入不同的意義等價關(guān)系來限定替換法則的使用,包括各種內(nèi)涵邏輯(intensional logics)、超內(nèi)涵邏輯(hyperintensional logics)、蘇支科(R.Suszko)的帶等詞的命題邏輯(sentential calculus with identity(SCI))及其后續(xù)發(fā)展等。([2,4,20,25])雖然這類理論可以解決超內(nèi)涵問題或弗雷格問題,但它們大多將句子的意義作為模型的初始對象(primitives),而沒有說明句子的意義具體是什么,以及它們?nèi)绾斡稍~的意義復合而成。從這個角度來講,這類理論作為自然語言的語義理論是不完整的,因此本文暫不考慮。

第二類理論則對可能世界語義學作各種修改,比如說引入不可能世界(impossible world)([9]),或如情境語義學(Situation Semantics)一樣考慮可能世界的組成部分等([1,12,27])。然而,這類理論或者自身存在一些難以克服的困難([4,19]),或者具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仍然把句子的意義——命題定義為使得這個句子為真的各種可能的情境(circumstance)的集合。3情境可以是語境,也可以包含其它非語境要素。針對后面這個共同點,哲學家索姆斯(S.Soames)用一個簡單的例子論證了這類理論所面臨的困難。([16,17])

2 索姆斯問題及其分析

下面是索姆斯問題的一個中文變種。除了前面提到的替換法則,我們作如下假設(shè)或事實預設(shè):

A1.在特定語境下句子的意義(即句子所表達的命題)是在該語境下使得這個句子為真的各種可能的情境的集合。

A2.在特定語境和賦值下專名、代詞和變元的意義是在該語境和賦值下該專名、代詞或變元直接指稱(directly referential)的對象。

A3.命題態(tài)度(propositional attitude reports)表達的是主體與命題之間的某種關(guān)系。比如說,“X知道S”為真當且僅當主體X知道句子S所表達的命題。

A4.命題態(tài)度對合取分配。比如說,“X知道S1且S2”可以推出“X知道S1且X 知道S2”。

A5.除非有特殊說明,同一語境下同一個詞的不同出現(xiàn)具有相同的意義。這個基本假設(shè)在本文中稱為符號規(guī)則。

A6.在當前語境下,“魯迅”和“周樹人”的意謂相同,即它們指稱相同的對象。但是,智力正常的李明并不知道這個事實。

由事實預設(shè)A6可知,下面的句子1為真,句子2為假。

1.李明知道:“魯迅”指稱(refer to)魯迅,且“周樹人”指稱周樹人。4索姆斯的原文是英文,使用的詞是“refer to”,所以這里翻譯為“指稱”而非“意謂”,后面相同。

2.李明知道:存在一個個體x,“魯迅”指稱x且“周樹人”指稱x。

由假設(shè)A2和替換法則,從句子1為真可以推出句子3為真。

3.李明知道:“魯迅”指稱魯迅,且“周樹人”指稱魯迅。

由假設(shè)A5和假設(shè)A2可知,在任何情境下,句子4為真當且僅當句子5為真。然后由假設(shè)A1可知,句子4和5表達相同的命題,具有相同的意義。

4.“魯迅”指稱魯迅,且“周樹人”指稱魯迅。

5.“魯迅”指稱魯迅,“周樹人”指稱魯迅,且存在一個個體x,“魯迅”指稱x且“周樹人”指稱x。

由于句子4和5具有相同的意義,由假設(shè)A3和替換法則,從句子3為真可以推出句子6為真。

6.李明知道:“魯迅”指稱魯迅,“周樹人”指稱魯迅,且存在一個個體x,“魯迅”指稱x且“周樹人”指稱x。

依據(jù)假設(shè)A4,從句子6為真可以推出句子2為真。然而,前面已經(jīng)論證說句子2為假,因此得出矛盾。

上面的例子說明,假設(shè)A1–A5和事實預設(shè)A6不相容。問題出在哪兒呢?事實預設(shè)A6顯然是一種合理的假設(shè);符號規(guī)則A5是人們使用語言都會遵守的基本規(guī)則;假設(shè)A4和A3是關(guān)于命題態(tài)度的基本常識;替換法則是對意義的基本要求之一。因此,問題應(yīng)當出在假設(shè)A1或A2。A1和A2分別出現(xiàn)在上面論證的關(guān)鍵兩步:從句子1推出句子3使用了假設(shè)A2,從句子3推出句子6使用了假設(shè)A1。這說明,關(guān)于句子或詞的意義的基本假設(shè)A1和A2需要得到修改,或至少修改其中之一。5索姆斯認為只有假設(shè)A1有問題。但是,基于更一般的弗雷格問題的考慮(從句子1到句子3的推論可以說是弗雷格問題的一個例子)([22]),本文作者認為A1和A2都有問題。

3 結(jié)構(gòu)化命題

解決超內(nèi)涵問題或弗雷格問題的第三類理論采用的是結(jié)構(gòu)化命題方法(structured propositions)([11])。其基本的想法是,自然語言表達式的意義是由這個表達式的各個組成部分的意義依據(jù)表達式的語法結(jié)構(gòu)遞歸地復合而成。比如說,考慮句子“魯迅是周樹人”。這個句子的語法結(jié)構(gòu)很簡單:

右邊是句子中出現(xiàn)的各個詞的意謂。假設(shè)在當前語境下,“魯迅”和“周樹人”指稱同一個人a;“是”指稱相等關(guān)系“=”。于是,“是周樹人”的意義可以形式地定義為(=,a),“魯迅是周樹人”的意義則可以定義為(a,(=,a)),或簡單地寫為a=a。

然而,這樣的結(jié)構(gòu)化命題并不能完全解決弗雷格問題。比如說,考慮下面兩個句子:

1.魯迅是周樹人。

2.魯迅是魯迅。

即使采用結(jié)構(gòu)化命題,由于“魯迅”和“周樹人”指稱同一個人a,上面兩個句子所表達的命題相同,都是a=a(或等價的形式(a,(=,a)))。但是,這兩個句子顯然傳遞了不同的信息,具有不同的意義。當然,上面這種結(jié)構(gòu)化命題的構(gòu)建方法只是一種最簡單的方法,實際所采用的方法往往更為復雜([11])。比如說,可以考慮使用各個詞的內(nèi)涵而非在特定語境下的意謂來構(gòu)造命題。然而,即使使用內(nèi)涵,弗雷格問題也不能完全得到解決??紤]下面這個例子。

3.小明知道五等于五。

4.小明知道five equals five。

可以合理地假定,在所有語境下“五”和“five”都指稱同一個自然數(shù)5,而“等于”和“equals”都指稱相等關(guān)系“=”。6如果讀者覺得這樣的假定有問題,那么可以使用一些全新的符號并規(guī)定其在所有語境下的意謂相同。后面的論證同樣有效。換句話說,“五”和“five”,“等于”和“equals”具有相同的內(nèi)涵。另外,“五等于五”和“five equals five”顯然具有完全相同的語法結(jié)構(gòu)。組合原則告訴我們,如果兩個自然語言表達式具有相同的語法結(jié)構(gòu),且組成這兩個表達式的在語法結(jié)構(gòu)中所對應(yīng)的各個詞或短語具有相同的意義,那么這兩個表達式具有相同的意義。因此,不論采用什么樣的結(jié)構(gòu)化方法來構(gòu)造命題,“五等于五”和“five equals five”都表達相同的命題。于是,句子3和句子4也表達相同的命題,具有相同的真值。然而,可以合理地假定小明只認識漢語,學過數(shù)學,但沒有學過英語。這樣,他就不知道“five equals five”,從而上面的句子3為真,句子4為假。這與先前的結(jié)論相矛盾。

4 解釋義與結(jié)構(gòu)義

要解決前面例子中的問題,句子“五等于五”和“five equals five”必須具有不同的意義,從而不能相互替換。然而,從前面的討論可以看出,形式語義學所定義的意謂,內(nèi)涵,或者以意謂和內(nèi)涵為構(gòu)成要素的結(jié)構(gòu)化命題都不能實現(xiàn)這一點。因此,必須給自然語言表達式定義全新的且符合直觀的意義。這如何可能?

考慮下面這個問題:“魯迅是魯迅”和“魯迅是周樹人”這兩個句子的意義究竟有什么不同?語言最基本的功能是傳遞信息。因此,這個問題相當于,這兩句話傳遞給聽眾的信息究竟有什么不同?不需要特別復雜的思考即可以明白:

?“魯迅是魯迅”這個句子所傳遞的完整的信息是:“魯迅”這個詞指稱某個個體a,“魯迅”這個詞指稱某個個體b,并且a=b。7嚴格來說,一個詞的不同的出現(xiàn)可以有不同的意謂,除非有別的假設(shè),比如前面提到的符號規(guī)則。為了強調(diào)同一個詞的不同出現(xiàn),魯迅的第二次出現(xiàn)在這里被更換了字體。

?“魯迅是周樹人”這個句子所傳遞的完整的信息是:“魯迅”這個詞指稱某個個體a,“周樹人”這個詞指稱某個個體b,并且a=b。

人們使用自然語言時通常遵循前面提到的符號規(guī)則A5。因此,直觀通常認為第一句話“魯迅是魯迅”是重言式,并沒有傳遞更多的信息,而只是符號規(guī)則的一個特例。但是,第二句話“魯迅是周樹人”則傳遞了額外的信息,即“魯迅”和“周樹人”這兩個不同的詞指稱相同的個體。假定后面的討論都遵循符號規(guī)則。

上面的分析同樣適用于其它的例子。比如說:

?“五等于五”這個句子所傳遞的信息是:“五”這個詞的第一次出現(xiàn)指稱自然數(shù)5,其第二次出現(xiàn)也指稱自然數(shù)5,“等于”這個詞指稱等價關(guān)系=,并且5=5。

?“five equals five”這個句子所傳遞的信息是:“five”這個詞的第一次出現(xiàn)指稱自然數(shù)5,其第二次出現(xiàn)也指稱自然數(shù)5,“equals”這個詞指稱等價關(guān)系=,并且5=5。

這樣就能很清楚地看出這兩句話所傳遞的信息的不同:它們真正的不同不在于最后所表達的命題5=5,而在于前面對于組成句子的各個詞的解釋。換句話說,這兩句話所傳遞的信息的關(guān)鍵組成部分是,句中所出現(xiàn)的詞被解釋到模型中的某些對象而不是別的對象。因此,自然語言表達式的各個組成部分到它們所指稱的對象的解釋這樣一種對應(yīng)關(guān)系是使用自然語言所傳達的重要信息。當對話雙方都知道這些信息時往往忽略它們,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中,尤其是考慮帶有命題態(tài)度的句子的意義時,這類信息往往變得很重要,甚至成為唯一重要的信息。

然而,過去幾乎所有的形式語義學理論在定義自然語言的意義時都把這些信息忽略掉了:不論是意謂、內(nèi)涵,還是以意謂、內(nèi)涵為基礎(chǔ)的結(jié)構(gòu)化命題,都沒有把自然語言表達式的各個組成部分與它們被解釋到的意謂或內(nèi)涵之間的對應(yīng)關(guān)系包含進來。完整的意義定義應(yīng)當包含這些信息。本文把包含了這些信息的自然語言的意義稱為解釋義。下面給出解釋義的一種形式定義。為了簡化討論,我們作如下假設(shè)。

假設(shè)1.每一個自然語言表達式都可以通過語法分析得到其唯一的二元語法分析樹(binary grammar tree)。

由于絕大多數(shù)自然語言都遵守某種上下文無關(guān)文法(context-free grammar),而上下文無關(guān)文法都具有喬姆斯基正則形式(Chomsky Normal Form)([8,10]),所以在不考慮語法歧義的情況下,上面的假設(shè)成立。

定義1.語義模型M是如下的一個數(shù)學結(jié)構(gòu)

其中,C是語境的集合,D是論域,E是所有可能的意謂的集合,F(xiàn)是所有可能的內(nèi)涵的集合,即所有從C到E的函數(shù)的集合。

語境和意謂的完整的定義比較復雜,超出了本文的范圍。讀者可以把它們當作初始對象。一般而言,語境的組成要素至少包含了可能世界、時間、空間位置等參數(shù);意謂集則包含了論域元素、論域的子集(一階性質(zhì))、論域子集的集合(二階性質(zhì))、一階或高階關(guān)系等。更多的討論可以參考文獻[6,7]。簡單起見,本文也不考慮自然語言的多義現(xiàn)象,即如下假設(shè)成立:

假設(shè)2.給定一個語義模型后,自然語言的每一個初始表達式(primitiveexpression)都被映射到唯一的意謂或內(nèi)涵。

一個表達式是初始表達式當且僅當該表達式的意謂或內(nèi)涵是直接賦予的,而不是由它的各個組成部分的意謂或內(nèi)涵復合而成的。單個的詞一般都是初始表達式。由多個詞組成的初始表達式包括各種俗語、成語、慣用語等。比如說,“喝西北風”并不是指呼吸西北刮來的風,而是指沒東西吃;“穿小鞋”往往不是指穿了一雙小碼的鞋,而是指暗中給人刁難、約束或限制。下面就可以遞歸地定義自然語言表達式的解釋義。同時,下面還定義一種不包含短語意謂對應(yīng)關(guān)系的結(jié)構(gòu)化的意義——結(jié)構(gòu)義。

定義2.假定u是自然語言的一個表達式,T是u的二元語法分析樹,語義模型是M。則

?假設(shè)u是一個初始表達式,并假設(shè)u被映射到某個意謂或內(nèi)涵a,則a是u的一個結(jié)構(gòu)義,(u:a)是u的一個解釋義,讀作u被解釋為a。

?假設(shè)u是由兩個表達式v1,v2復合而成,并且v1,v2的結(jié)構(gòu)義分別是s1,s2,則u的結(jié)構(gòu)義是(s1,s2).

?假設(shè)u是由兩個表達式v1,v2復合而成,并且v1,v2的解釋義分別是(v1:x1),(v2:x2),則u的解釋義是

假設(shè)1.結(jié)構(gòu)義中沒有包含從自然語言表達式到它們的意謂或內(nèi)涵的映射關(guān)系;解釋義中包含了組成自然語言表達式的初始表達式到它們的意謂或內(nèi)涵的映射關(guān)系;一個復合而成的表達式的解釋義由它的各組成部分的解釋義依語法樹遞歸復合而成,因此包含了該表達式完整的語法結(jié)構(gòu)信息。8不過,解釋義沒有告訴我們?nèi)绾螐淖颖磉_式的意謂或內(nèi)涵得到它們所復合而成的表達式的意謂或內(nèi)涵。這個問題可以參考形式語義學的基本教材[6,7]。

下面用一個例子來說明如何得到句子的解釋義。假定“魯迅”和“周樹人”指稱同一個對象a,“是”指稱等價關(guān)系“=”。下面的語法樹中字體較小的部分為相應(yīng)表達式的解釋義。

如果采用解釋義作為自然語言的意義,那么即使“魯迅”和“周樹人”在所有語境或情境下指稱同一個對象,“魯迅是魯迅”和“魯迅是周樹人”這兩句話的解釋義是不同的,即它們的意義是不同的,因此不能相互替換。所以,“小明知道魯迅是魯迅”并不等價于“小明知道魯迅是周樹人”。同樣的道理,“五等于五”和“five equals five”具有不同的解釋義,因此“小明知道五等于五”并不等價于“小明知道five equals five”。

5 應(yīng)用:命題態(tài)度

解釋義和結(jié)構(gòu)義的最重要的應(yīng)用是理解包含命題態(tài)度的句子。9命題態(tài)度往往制造內(nèi)涵語境,而這正是解釋義和結(jié)構(gòu)義的主要應(yīng)用之處。如果在外延語境中使用解釋義或結(jié)構(gòu)義,則會造成替換法則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不成立,與直觀相悖。因此,外延語境中通常仍然使用意謂、內(nèi)涵或類似的意義。換句話說,意義有多種,在不同語境下使用不同種類的意義。包含命題態(tài)度的句子的討論一直是自然語言語義理論中最為困難的部分之一,往往也是引起最多困惑、分歧和爭議的部分之一。([15])之所以會引起困惑,是因為當聽到一個包含有命題態(tài)度的句子時,如果沒有具體的情境,人們難以完全確定這個句子究竟傳遞了哪些信息。比如A對B說

(i)李明知道肖凱昨天去過辦公室。

假定這句話為真。那么,李明知道“肖凱”這個名字指稱誰嗎?通常的情境下,李明很可能知道這個名字指稱哪個人。然而考慮下面這樣一種合理的情境:A、B是兩個間諜,跟蹤代號為肖凱的某個人a,這個代號只有A、B兩個人知道,李明并不知道,因為李明不是這個間諜機構(gòu)內(nèi)部的人,甚至恰好是需要保密的對象。在這樣的情境下,李明顯然不知道“肖凱”這個名字指稱的是誰。因此,“李明知道肖凱昨天去過辦公室”并不能推出李明知道“肖凱”這個詞指稱哪個對象。那么,句子(i)究竟告訴了我們什么,傳遞了哪些信息呢?它至少告訴我們李明這個人知道a這個人昨天去過辦公室這個事實。

假定a是某個主體(比如說李明),u是某個句子(比如說“肖凱昨天去過辦公室”),則“a知道u”是一個的含有命題態(tài)度的句子。上面這個例子說明了兩個一般的結(jié)論。

?如果“a知道u”為真,那么a知道句子u所描述的事實。

?如果“a知道u”為真,那么a不一定知道句子u中某個詞或短語的解釋義(即從該詞或短語到它的意謂或內(nèi)涵的映射關(guān)系)。

比如說,在句子(i)成立的情況下,下面的句子(ii)和(iii)都可能成立。

(ii)李明知道肖凱指稱a。

(iii)李明不知道肖凱指稱a。

于是,句子(i)是有歧義的,它傳遞的信息需要由具體的情境來確定。有的情境下,它告訴我們李明知道a這個人昨天去過辦公室這個事實,同時也告訴我們李明知道肖凱指稱a。然而,在某些情境下,它卻只告訴我們李明知道a這個人昨天去過辦公室這個事實。上一節(jié)定義的解釋義和結(jié)構(gòu)義可以很好地區(qū)分這兩種不同的意義,即能很好地刻畫帶命題態(tài)度的同一個句子所傳遞的不同的信息。10前面提到的“小明知道五等于五”和“小明知道five equals five”這兩句話其實也是有歧義的。有時候人們會覺得這兩句話說的是一回事(即意義相同),這時他們對這兩句話的理解應(yīng)當是:小明所知道的是“五等于五”和“five equals five”的結(jié)構(gòu)義。然而,有時候人們又認為這兩句話的意義是不同的,這時他們的理解是:小明所知道的是“五等于五”和“five equals five”的解釋義。簡單地說,

?如果句子(i)成立可以推出句子(ii)也成立,那么句子(i)所傳遞的信息是:李明知道a昨天去過辦公室,并且知道肖凱這個詞指稱a,辦公室這個詞指稱某個地點等。這時,李明所知道的是“肖凱昨天去過辦公室”這個句子的解釋義。

?如果句子(i)不能推出句子(ii),那么句子(i)所傳遞的信息只是李明知道a昨天去過辦公室。這時,李明所知道的是“肖凱昨天去過辦公室”這個句子的結(jié)構(gòu)義。

除了“知道”以外,其它命題態(tài)度可以做類似的分析,這里不再贅述。最后,讓我們回到索姆斯問題或弗雷格問題的關(guān)鍵一步:從句子1推出句子3。

1.李明知道:“魯迅”指稱魯迅且“周樹人”指稱周樹人。

3.李明知道:“魯迅”指稱魯迅且“周樹人”指稱魯迅。

為什么不能從句子1推出句子3呢?從1推出3需要用“魯迅”這個詞替代“周樹人”這個詞。這種替代只有在這兩個詞的意義完全相同的情況下才能進行。雖然假定了“魯迅”和“周樹人”的意謂相同,但在“知道”這個詞制造的內(nèi)涵語境下,往往需要使用詞的解釋義而非意謂。這兩個詞的解釋義是不同的,所以它們在該語境下不能相互替代。替代以后就更改了這個句子的意義,從而更改了李明所知道的事實。

這種更改是如何進行的呢?如前面所分析,“a知道u”為真,a不一定知道句子u中某個詞或短語的解釋義(即從該詞或短語到它的意謂或內(nèi)涵的映射關(guān)系)。應(yīng)用到這里,就是“李明知道:“魯迅”指稱魯迅且“周樹人”指稱周樹人。”這句話推不出李明知道魯迅或周樹人這個詞究竟指稱哪個對象。11同樣為了醒目,這兒更換了字體。

那么李明究竟知道什么呢?換句話說,句子1究竟傳遞了什么信息呢?因為李明不一定知道魯迅或周樹人指稱哪個對象,所以只能根據(jù)最弱的假設(shè),認為句子1等價于說,存在個體y,魯迅指稱y,且存在個體z周樹人指稱z,李明知道“魯迅”指稱y且李明知道“周樹人”指稱z。

同樣的分析可以應(yīng)用于句子3,因而句子3等同于說,李明知道:存在一個個體x,“魯迅”指稱x且“周樹人”指稱x??梢院苊黠@地看出句子1和句子3所傳遞的信息是不同的,從句子1推不出句子3。

6 結(jié)論

本文討論了使用內(nèi)涵作為自然語言的意義所帶來的問題,然后定義了兩種新的意義——解釋義和結(jié)構(gòu)義,以解決這些問題。從信息傳遞的角度來說,解釋義是最為完整的意義,結(jié)構(gòu)義其次,再則是內(nèi)涵和意謂。實際上,還可以定義許多介于解釋義和結(jié)構(gòu)義之間的意義,可稱之為部分解釋義,但這里不再贅述。解釋義和結(jié)構(gòu)義最重要的應(yīng)用是解決語言哲學的一些悖論,理解包含命題態(tài)度的句子,因為這類句子往往具有歧義,會造成不少困惑。由于篇幅所限,本文所定義的解釋義和結(jié)構(gòu)義是大為簡化了的。這種簡化的處理其實會產(chǎn)生其它的問題,更為詳盡完整的討論可以參考作者未出版的手稿([21])或?qū)淼牟┦空撐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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