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陽,林彥鋒,孟微,劉玉錦
(1 吉林大學第一醫(yī)院,吉林長春,130021;2 東北師范大學人文學院,吉林長春,130117)
兒科護士作為護士隊伍中比較特殊的群體,其工作壓力遠高于其他科室的護士,容易發(fā)生情緒變化甚至產(chǎn)生情感倦?。?-2]。共情能力是指個體能夠準確感知別人情緒變化的能力,兒科護士的共情能力不僅體現(xiàn)在對患兒情緒的感知能力,同時也包括對患兒家長情緒的認知和評價能力[3]。兒科護士由于護理對象的特殊性易出現(xiàn)較大的工作和心理壓力,可能會出現(xiàn)工作適應不良的情況,從而影響其生活質(zhì)量[4]。研究顯示[3-6],臨床護士共情能力與職業(yè)倦怠、焦慮、壓力、工作滿意度等有一定關系。了解兒科護士共情能力和工作適應情況,探討二者相關性,可為護理管理者采取措施提高兒科護士共情能力,防止職業(yè)倦怠,促進兒科護士適應臨床工作,提高兒科護理質(zhì)量提供理論依據(jù)。目前,關于兒科護士共情能力與工作適應障礙的研究較少。本研究通過調(diào)查189 名兒科護士共情能力與工作適應障礙現(xiàn)狀及相關性,現(xiàn)將方法和結果報道如下。
采用方便抽樣的方法選取長春市3 所三級甲等醫(yī)院的189 名兒科護士。納入標準:調(diào)查時在兒科工作;有護士執(zhí)業(yè)證書;從事兒科護理工作年限≥1年;知情同意能夠配合問卷調(diào)查者。排除標準:實習生;試用期未滿1年的護士;調(diào)查時處于哺乳期等不在崗的護士?;颊呔鶠榕?,年齡21~48 歲,平均(29.87±4.83)歲。職稱:初級91 名,中級80 名,副高級及以上18 名。工作年限:≤5年108名,6~10年57 名,≥11年24 名。學歷:大專及以下18 名,本科149 名,碩士及以上22 名。聘用方式:合同121 名,在編52 名,試用期16 名。
1.2.1 一般資料調(diào)查表 一般資料調(diào)查表內(nèi)容包括性別、年齡、職稱、工作年限、學歷、聘用方式。
1.2.2 杰弗遜共情量表 (Jefferson scale of empathy health professionals,JSE-HP) 采用由美國杰弗遜大學醫(yī)學教育和健康護理研究中心2001年編制、2008年我國學者安秀琴翻譯的適合醫(yī)務人員的杰弗遜共情量表[7]。該量表共20 個條目,分為情感護理(7 個條目)、換位思考(3 個條目)、觀點采擇(10個條目)3 個維度。每個條目采用7 級評分法,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計1~7 分。量表總分20~140 分,總分越高說明共情能力越強。中文版JSE-HP 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和分半系數(shù)分別為0.75 和0.77,重測信度是0.66。
1.2.3 工作適應障礙量表 采用明尼蘇達多相個性測查表中的工作適應障礙量表[8],該量表反映個體對現(xiàn)實和自身動機的一系列看法和興趣,共有37 個條目,每個條目有“是”和“否”兩個選項,其中29 個條目答“是”計1 分,答“否”計0 分;8 個條目答“否”計1 分,答“是”計0 分,總分0~37 分,得分越高說明工作適應障礙情況越嚴重,越缺乏工作動機和適應不良。該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數(shù)為0.78。
在征得醫(yī)院同意后,與兒科護士長溝通聯(lián)系并征得其同意后開始發(fā)放問卷。盡量選擇護士工作任務較輕的時間段進行調(diào)查。問卷當場發(fā)放當場回收,本研究共發(fā)放200 份問卷,回收有效問卷189 份,回收有效率94.50%。
數(shù)據(jù)采用SPSS 20.0 統(tǒng)計軟件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shù)±標準差描述,共情能力與工作適應障礙相關性研究用Pearson 相關分析。
兒科護士共情能力總分(76.32±5.03)分,各維度均分由高到低依次為情感護理(4.05±0.51)分,觀點采擇(3.68±0.41)分,換位思考(3.46±0.48)分。
兒科護士工作適應障礙總分為(23.69±6.03)分。
兒科護士共情能力與工作適應障礙相關性分析見表1。由表1可見,兒科護士共情能力及其各維度與工作適應障礙均呈負相關(P<0.01)。
表1 兒科護士共情能力與工作適應障礙相關性分析 (n=189,r)
研究表明[9],護士共情能力不僅能影響患者的心理狀態(tài),還能改善護患關系,提高護理工作滿意度。兒科護士共情能力得分(76.32±5.03)分,處于中等偏下水平,低于血液透析護士[10]和ICU 護士[11],說明兒科護士共情能力需要提高。兒科護理工作責任大,如靜脈穿刺失敗,若不能積極感知患兒和家屬情緒,沒有進行有效溝通和安慰,便容易發(fā)生糾紛,甚至遭受場所暴力。調(diào)查顯示[12],廣東省兒科護士1年內(nèi)遭受工作場所暴力發(fā)生率高達61.00%,包括心理暴力、軀體暴力和性暴力,其中以心理暴力居多。若兒科護士有較好的共情能力,能準確識別患兒及家屬的情緒變化并及時進行疏導和溝通,可降低工作場所暴力發(fā)生率。此外,3 個維度中,得分較高的是情感護理(4.05±0.51)分,處于中等水平,說明所調(diào)查的兒科護士情感護理能力尚可,但仍需提高。研究顯示[13],良好的情感交流和護理能夠改善護士與患兒的關系,得到患兒更多的信任,從而促進其配合治療與護理。翁曉霞等[14]研究顯示,增加情感護理活動可以提高患兒家屬對護理工作的滿意度。得分較低的維度是觀點采擇(3.68±0.41)分和換位思考(3.46±0.48)分,其中換位思考得分最低,提示兒科護士在臨床護理工作中,應多站在患兒及其家屬的角度思考問題,多聽取其意見和想法,增加彼此之間的溝通和信任,提高自身共情能力,促進護理工作開展。
本研究顯示,兒科護士工作適應障礙得分(23.69±6.03)分,顯著高于我國成年女性常模[15]得分(17.28±5.14),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t=14.77,P<0.01)。說明兒科護士工作適應障礙較嚴重,缺乏工作動機,工作適應不良。分析原因可能是本調(diào)查的醫(yī)院為三級甲等綜合醫(yī)院,患兒數(shù)量較多,兒科護士工作任務較重,壓力較大,長時間的高壓環(huán)境容易造成護士身心疲憊和工作適應不良,甚至職業(yè)倦?。?6]。還可能與本調(diào)查的兒科護士中工作年限相對較短的年輕護士居多有一定關系。臨床工作時間較短的護士,適應新環(huán)境的能力不如年長的護士,護理患兒的臨床經(jīng)驗不夠豐富,相對不擅長應對困難和挫折。提高領悟社會支持水平有助于促進護士適應護理工作[8]。因此,醫(yī)院相關人員應給予兒科護士更多的支持和幫助,護理管理者可以多關心兒科護士,在護士情緒低落時,幫助其疏導不良情緒,在工作遇到困難時及時給予幫助和指導,增強自信心,降低工作適應障礙水平,激發(fā)護士工作興趣和動機,從而提高護理工作質(zhì)量。
本研究顯示,兒科護士共情能力及其各維度與工作適應障礙均呈顯著負相關(P<0.01),即兒科護士共情能力水平越高,工作適應障礙水平越低,越不容易發(fā)生工作適應不良和缺乏工作動機。臨床護士的通情能力水平越高,組織氛圍越好[17]。提示可能兒科護士的共情能力水平越高,越容易營造良好的工作氛圍,對護理工作越容易滿意,越能夠更好適應兒科護理工作,工作適應障礙程度越低。兒科護士共情能力水平越高,患兒及其家屬的滿意度越高[18],越能夠激勵兒科護士對護理工作的熱愛和投入,其工作動機水平越高,因此工作適應障礙程度越低。因此,應提高兒科護士共情能力,促進其更好地適應兒科護理工作。研究表明,減輕臨床護士職業(yè)倦怠感,能夠有效提高護士共情能力[19]。提示護理管理者可以通過鼓勵兒科護士,增加其自信心,肯定其工作,降低護士職業(yè)倦怠感,增加關愛患兒的熱情,進而提高共情能力。董開蘭[20]的研究顯示,采取團體心理輔導培訓措施能夠有效提高骨科護士的共情能力。此外,本研究還顯示情感護理、觀點采擇、換位思考三個維度均與工作適應障礙呈顯著負相關,即兒科護士的情感護理能力越強,越擅長換位思考和觀點采擇,工作適應障礙程度越低。提示應增強兒科護士的情感護理能力,多為患兒及其家屬思考,從而提高共情能力,促進護士更好地適應兒科護理工作。
本研究顯示兒科護士共情能力處于中等偏下水平,工作適應障礙處于中等偏上水平。兒科護士共情能力水平越高,工作適應障礙程度越低。因此,醫(yī)院相關人員應采取措施提高兒科護士共情能力,護士也應積極培養(yǎng)自己的感知力,提高共情能力,從而更加適應兒科護理工作,降低工作適應障礙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