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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追古雅 學承漢風
——從《鶴山集》異文看魏了翁的學術特色

2019-03-26 07:10:14波,郭
關鍵詞:阮元注疏文集

尹 波,郭 齊

今存世魏了翁文集版本凡四種,即宋開慶元年成都刻本(四部叢刊據之影印,并增補安國銅活字本)、明嘉靖初錫山安國銅活字本、嘉靖三十年邛州吳鳳刊本和清乾隆間四庫全書本。四種版本均有殘缺,而以四部叢刊本和四庫全書本為通行本。其中,以完整性而言,安國本最全;以文字內容而言,宋本最精。吳鳳本、四庫本則恣意妄改,遺患無窮。

在整理《鶴山集》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宋本與四庫全書本存在大量異文,孰是孰非,頗需費一番判斷功夫。而這些異文的存在,不僅見出了二本的優(yōu)劣,更重要的是,還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魏了翁的學術特色,值得加以梳理??傮w來看,四庫本的妄改大致可分為不諳古語、不明通假、不知古今、不懂引申、不辨字形、不曉通用、形近臆改等幾種類型,而以前兩類為大宗。以下舉出一些實例,略加辨析,以供方家批評。所引例句以四部叢刊影印本[注]《鶴山先生大全文集》,上海:商務印書館影印嘉業(yè)堂藏宋刊本,1929年。以下簡稱《文集》。所引例句均出自該本,不再一一標注出處。為底本,四庫本[注]《鶴山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1987年。異文則用括弧標出。

(一)不諳古語

卷14《賜洪咨夔辭免除吏部侍郎兼給事中不允詔》:“卿首以忠清,蠲滌垢玩(污)?!卑?,“垢玩”乃古語,《后漢書·崔骃傳附崔寔傳》云“政令垢翫,上下怠懈”,[注]《后漢書》卷52,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第1726頁。《新唐書·宦者下》云“百度崩弛,內外垢玩”[注]《新唐書》卷208,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第5885頁。是其例,此不當改甚明。改者見有一“垢”字,于是望文生義。

卷26《三辭乞以從官參贊軍事從丞相行奏札》:“前者立脫其責,后者興(與)受其敗。”按,“興受其敗”乃《尚書·微子》語,原文是:“商今其有災,我興受其敗?!笨讉鳎骸盀臏缭诮移鹗芷鋽?,言宗室大臣義不忍去?!盵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飞蟽裕本褐腥A書局,1991年,第178頁。興者起也,有挺身而出之意。改者不諳古語,一字之別,深淺立見。

卷37《鄭丞相》:“蜀置自近歲多故,習成臯(怠)緩?!卑?,“皐緩”蓋有出處,館臣淺薄,改“皐”為“怠”,適見其無知?!蹲髠鳌ぐЧ荒辍罚骸棒斎酥w,數年不覺。”杜注:“皐,緩也。言魯人皐緩數年,不知答齊稽首。”[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废聝裕?181頁。

卷38《資州新創(chuàng)貢院記》:“校藝之館,藩拔級夷(組紱委頓)?!卑?,“藩拔級夷”乃韓愈語?!俄n昌黎文集校注·衢州徐偃王廟碑》:“藩拔級夷,庭木禿缺。”馬其昶校注:“《補注》:曾國藩云,藩籬撤,階級平也?!盵注]馬其昶:《韓昌黎文集校注》卷26,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413頁。此無甚難懂,館臣不知何苦改之。

卷40《眉州新修蟇頤堰記》:“然則是堰也,昔人之經啟(略)于斯為不少矣?!卑?,“經啟”乃古語,源遠流長,歷世沿用?!蹲髠鳌は骞哪辍罚骸拔糁苄良字疄榇笫芬玻俟俟袤鹜蹶I,于《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跡,畫為九州,經啟九道。”杜注:“啟開九州之道。”[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废聝裕?933頁。改者陋矣。

卷47《拙齋記》:“具(且)曰予圣,國事之日非而有不知也。”按,此亦古語?!对娊洝ふ隆罚骸熬咴挥枋?,誰知烏之雌雄。”毛傳:“君臣俱自謂圣也。”[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飞蟽?,第442頁。若冷語僻字,尚情有可原,“具”字無甚難懂,不知何苦改之。

卷47《積善堂記》:“朝朝莫夕(朝益暮習),油油翼翼?!卑矗吨芏Y·夏官·道仆》:“道仆掌馭象路以朝夕燕出入,其法儀如齊車?!编嵶ⅲ骸俺?,朝朝莫夕?!辟Z疏:“朝朝莫夕在正朝來往?!盵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飞蟽?,第858頁。此語甚古,然后代沿用,也非稀見。改者不明,添鹽加醋,遂與原意大相徑庭。

卷50《恥齋記》:“雖君公師長載(在)高位,食厚祿?!卑矗拜d高位”出《漢書·董仲舒?zhèn)鳌罚骸吧韺櫠d高位,家溫而食厚祿?!鳖亷煿抛ⅲ骸拜d亦乘也?!盵注]《漢書》卷56,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2520頁。館臣不解擅改,實足貽笑。

卷51《程氏東坡詩譜序》:“非若唐人家花車斜之詩,競為廋(瘦)辭險韻,以相勝為工也?!卑矗秶Z·晉語》:“有秦客廋辭于朝。”韋注:“廋,隱也,謂以隱伏譎詭之言問于朝也?!盵注]《國語》卷1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第401頁。作者此處正用其義,館臣改為“瘦”字,失其本意矣。

卷53《彭山李肩吾從周字通序》:“思欲發(fā)明文字之本始,聊以亂(集)思丑類,為用力之端本?!卑?,“亂思”出趙歧《孟子注疏·題辭解》:“聊欲系志于翰墨,得以亂思遺老也?!盵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废聝?,第2663頁。館臣所改,文意既異,筆風亦別矣。

卷54《衛(wèi)正叔禮記集說序》:“迨是古(自秦)挾書之令作而《禮》再厄?!卑矗笆枪拧闭咭怨艦槭且??!稘h書·劉歆傳》:“陵夷至于暴秦,燔經書,殺儒士,設挾書之法,行是古之罪?!鳖亷煿抛ⅲ骸耙怨攀聻槭钦呒醋镏??!盵注]《漢書》卷36,第1968頁。作者正用此意,不知為何改之。

卷57《湘鄉(xiāng)蕭定夫師友堂銘》:“相酗(鬻)以文,相鹽(蠱)以利?!卑矗?,濫酒,引申為沉迷,此句并無甚難懂?!跋帑}以利”則自古語而來。《禮記·郊特牲》:“而流示之禽,而鹽諸利,以觀其不犯命也?!弊ⅲ骸傲鳘q行也。行,行田也。鹽讀為艷,行田示之以禽,使歆艷之,觀其用命不也?!盵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废聝?,第1450頁。宋黃仲元《莆陽黃仲元四如先生文稿》卷一《莆田縣廟學圣像記》云:“顛冥富貴,相鹽以利者勿入?!盵注]黃仲元:《莆陽黃仲元四如先生文稿》卷1,四部叢刊三編影印明嘉靖刻本,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1935年,第29頁。改者不明,必以為“酗”為音近而誤,“鹽”為形近而誤,因而擅改。

卷65《題楊慈湖所書韓貫道墓后》:“不平闕可乎(曰:然則可乎)?!卑?,所謂“平闕”,乃古時敬稱闕字的書寫體式,如同避諱、抬寫之類?!短屏洹肪?就規(guī)定:“凡上表疏箋啟及判策文章如平闕之式。”[注]《唐六典》卷4,明刻本,第6頁?!独m(xù)資治通鑒長編》卷71載:“癸卯,詔自今公私文字中有言及玉皇者并須平闕。”[注]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71,大中祥符二年四月癸卯,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第1604頁。卷109《師友雅言》重出此條,講得更為明白。云:“不平闕可乎?曰,魏晉以來文書不足法,謂之出跳。吾六經二漢為據?!弊宰ⅲ骸俺鎏觥蹲笫稀窌谝膬x之歲注,襄二十五年出跳疏中?!备恼卟幻鳌捌疥I”之義而擅改,致與原文風馬牛不相及,文意不通,不知所云。

卷69《太孺人賜冠帔黎氏墓志銘》:“謂報則那(彰)?卒負其償?!卑矗蹲髠鳌ば辍罚骸芭t有皮,犀兕尚多,棄甲則那?”杜注:“那猶何也?!盵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废聝裕?866頁。改者不解“那”字,又不肯存疑,只好胡改一字,致與上句“其報孔彰”重復,不問其義通與不通、其音諧與不諧。

(二)不明通假

卷4《送侯成甫歸蜀》:“前霄(宵)大江半歸壑,來歲候蟲已壞宅?!卑矗跋觥蓖ā跋?,不誤,四庫本妄改?!秴问洗呵镄a尅っ骼怼罚骸坝袝兠ぃ邢鲆?。”高誘注:“霄,夜。見,明也。”[注]陳其猶:《呂氏春秋校釋》卷6,北京:學林出版社,1984年,第358頁。

卷14《賜李埴再上章乞還故里不允不得再有陳請詔》:“夫委質為臣,茍有以畢誠單(殫)慮,濟登乃辟,如漢汲、蕭,則寧復以居中為嫌?”按,“單”乃“殫”的通假字,盡也,不當改甚明?!盾髯雍嗎尅じ粐罚骸氨刂劣谫Y單國舉然后已。”[注]梁啟雄:《荀子簡釋》第十篇,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135頁。楊倞注:“單,盡也?!?/p>

卷18《應詔封事》:“故士稍知廉恥者,決不肯簉(造)乎其間?!卑?,“簉”通“萃”,比也,聚也。《六臣注文選》卷31江淹《顏特進侍宴》:“中坐溢朱組,步簉瓊弁?!眳窝訚ⅲ骸昂r,比也?!盵注]李善等:《六臣注文選》卷31,四部叢刊影印宋刻本,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1929年,第34頁。此屬臆改。

卷20《奏乞將趙汝愚配饗寧宗廟廷第一札》:“黨(儻)猶以嬰禍觸諱為疑,喑不一言?!本?5《三乞祠》:“黨(儻)蒙圣慈檢會累牘,速賜矜允施行?!本?8《奏和不可信常為寇至之備》:“或者謂黨(儻)可以稍紓目前,姑為一二年休養(yǎng)之計。”按,“黨”通“儻”,這幾例均不當改。《荀子簡釋·天論》:“怪星之黨見,是無世而不常有之。”[注]梁啟雄:《荀子簡釋》第十七篇,第226頁。

卷35《答丁大監(jiān)》:“向來曾作邵子工夫,近亦重別尋驛(繹)?!卑?,“驛”通“繹”,不當改也?!稘h書·王莽傳》:“及吏民以義入錢谷助作者駱驛道路?!鳖亷煿抛ⅲ骸榜橌A,言不絕?!盵注]《漢書》卷99下,第4161頁。

卷38《永康軍評事橋免夫役記》:“既祥(詳)顛末,謂不可無紀?!卑?,“祥”通“詳”,知悉也,改字多余?!渡袝涡獭罚骸坝邪钣型?,告爾祥刑?!盵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飞蟽?,第249頁。

卷39《石泉軍軍學記》:“凡而訾(貲)用,率仰奉賜。”按,“訾”通“貲”,于古有征,不煩改也?!稘h書·司馬相如傳》:“更名相如,以訾為郎?!盵注]《漢書》卷57上,第2529頁。

卷39又:“侯以書邸(抵)余曰?!卑?,“邸”本通“抵”,至也,何煩改之?《史記·河渠書》:“自中山西邸瓠口為渠?!盵注]《史記》卷29,北京:中華書局,1975年,第1408頁。

卷44《綿竹縣湖橋記》:“度地飛鳧門外,豬(潴)為湖,周廣六十有五丈?!本?5《璧津樓記》:“盡力于匽豬(潴),且為支流以泄其怒?!卑?,“豬”通“潴”,水積聚也,亦不當改。《尚書·禹貢》:“大野既豬。”[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飞蟽裕?48頁。

卷66《成都僉判到任謝劉制置啟》:“油莫(幕)風清,閑郾城之棋柝。”又《通謝尚書啟》:“迺復著從事衫以陪入莫(幕)之賓?!卑?,“莫”通“幕”,改字多余?!妒酚洝堘屩T唐列傳》:“上功莫府?!盵注]《史記》卷102,第2759頁。

卷73《安德軍節(jié)度使贈少??ね踮w公希錧神道碑》:“以琴書詩酒自虞(娛)。”按,“虞”通“娛”,改字多余。《漢書·魏相傳》:“臣聞明主在上,賢輔在下,則君安虞而民和睦?!盵注]《漢書》卷74,第3137頁。

(三)不知古今

卷28《奏虜犯隨信光黃等處事宜》:“使吾竟(境)內盡空,國貧民寡?!卑矗熬埂薄熬场惫沤褡?,不當改甚明?!抖Y記·聘義》:“君使士迎于竟?!盵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废聝?,第1692頁。《管子》卷20《形勢解》:“主明而國治,竟內被其利澤?!盵注]房玄齡注:《管子》卷20,四部叢刊影印宋刊本,上海:商務印書館,1929年,第4頁。

卷37《鄭丞相》:“守之以攸(悠)久,謹終如始?!卑?,“攸”同“悠”,作者從古,無煩改之?!稄V成集·飛龍?zhí)埔崞蜕涫苷还傇~》:“上愿龍圖攸久,鳳歷延洪?!盵注]杜光庭:《廣成集》卷4,四部叢刊影印明正統(tǒng)道藏本,上海:商務印書館,1929年,第6頁。

(四)不懂引申

卷28《除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督視江淮京湖軍馬謝表》:“俾并邊渴日(竭力)以經綸?!卑矗膸毂旧w不懂“渴日”之義而以為有誤,因而擅改。其實“竭盡”只是“渴”字的一個引申義項,宋人岳珂對此早有專門考辨?!犊沤浫齻餮馗锢吩疲骸啊稌ぬ┦摹纷ⅲ杭丝嗜找詾樯疲瑑慈艘嗫嗜找詾閻?。疏以渴作竭?!夺屛摹房?苦曷反。泛而觀之,疏則以其義為竭盡之竭,《釋文》則音為饑渴之渴。然考之《周禮》‘渴澤用鹿’,渴其列反,則渴字亦有竭音?!墩f文》:渴,丘葛反,盡也。則音饑渴之渴,其字亦有竭義。注所謂渴日,蓋猶言盡日也,今只作渴?!盵注]岳珂:《刊正九經三傳沿革例》,知不足齋叢書本,第25頁。

(五)不辨字形

卷62《跋游景仁所藏裴紹業(yè)告》:“‘書’不從‘者(曰)’,而其下為‘曰’?!卑?,此跋乃列舉誥命中“東”“都”“書”等字與篆書字形不合,而《說文解字》“書”字從聿,者聲,所據正為小篆字形。作者是說誥命中“書”字從“曰”乃后起寫法,因而與從“者”之小篆不合。改者不懂字形沿革,足見淺薄。

(六)不曉通用

卷18《應詔封事》:“抽索前后奏櫝(牘),從公討論。”按,“櫝”“牘”通用,無須改之。黃震《黃氏日鈔》卷93《除史館檢閱謝廟堂》:“奏櫝重來,點畫睛而既就。”[注]黃震:《黃氏日抄》卷93,元刻本,第11頁。

卷19《被召除禮部尚書內引奏事第一札》:“且元祐之治僅四年而侵(浸)改,又四年而改紹圣者?!卑?,“侵”本有“漸近”之義,如“侵晨”“侵尋”,“侵”“浸”通用,無煩改讀?!妒酚洝ば⑽浔炯o》:“天子始巡郡縣,侵尋于泰山矣?!盵注]《史記》卷12,第461頁。

卷36《答羅制干》:“《元祐館職》一書,前所未見,茲蒙輟示新刊五秩(帙),為況(要)典甚。”按,“秩”同“帙”,無須改?!度A陽陶隱居集·肘后百一方序》:“方術之書,卷秩徒煩,拯濟殊寡?!盵注]陶弘景:《華陽陶隱居集》卷上,明正統(tǒng)道藏本,第18頁?!皼r”則通“貺”,賜也?!抖Y記·聘義》:“北面拜貺?!盵注]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下冊,第1692頁。改為“要”甚無謂也。

卷75《太常博士李君墓志銘》:“而議者已曰事關奏審,必不可行,祗隊(贅)言焉?!卑?,“隊”古同“墜”,《左傳·莊公八年》:“公懼,隊于車?!盵注]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下冊,第1765頁?!瓣犙浴奔础皦嬔浴保q俗言“丟下話”。卷38《紫云山崇仙觀記》:“然執(zhí)事嘗隊言焉?!本?5《止止先生宇文公集序》:“既隊言而卒。”固嘗言“隊言”矣,何苦改之?

卷104《周禮折衷》:“康成以歐(驅)而內之于善訓馭字,不知祭祀如何歐(驅)神以內于善。臣有大罪,沒入而奪其家財,如何歐(驅)貧者而內于善?!卑?,“歐”古同“驅”,改之無謂?!豆茏尤丁て叻ā罚骸安幻鳑Q塞而欲歐眾移民,猶使水逆流?!盵注]朱長春:《管子榷》卷2,明萬歷刻本,第3頁。

(七)形近臆改

卷7《次韻李參政壁見謝游龍鶴山詩二首》:“北山嘗乞草堂靈,娓娓高談折(析)理精?!卑?,折,斷也,判斷裁決也?!渡袝涡獭罚骸胺秦郦z,惟良折獄?!笨讉鳎骸胺强诓趴梢詳嗒z,惟平良可以斷獄。”[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飞蟽?,第250頁。折理即評判理之是非?!锻ǖ洹肪?9《養(yǎng)兄弟子為后后自生子議》云“尚書闿議言辭清允,折理精練”,[注]《通典》卷69,北宋刻本,第25頁?!讹猩⒓肪?《明膽論》云“折理貴約而盡情”,[注]嵇康:《嵇中散集》卷6,四部叢刊影印明嘉靖本,上海:商務印書館,1929年,第6頁。是其例。“析理”雖也可通,但義有不同,無煩臆改。

卷57《存菴銘為張點詠之作》:“漢存雅樂,周存奠(尊)彝。”按,《周禮·司尊彝》明言“大喪存奠彝”,[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飞蟽?,第774頁。原文不誤,改者望文生義,無乃太輕率乎。

卷75《太常博士李君墓志銘》:“奕奕令姿,孰膍(媲)而予如?!卑矗m,厚賜也。《詩·小雅·采菽》:“福祿膍之。”毛傳:“厚也?!盵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飞蟽?,第490頁。改為“媲”字,文義亦不通矣。

從以上所舉諸例不難看出,四庫本望文生義,擅改原文,表面的文從字順掩蓋著極端的不學無術,使本來不誤的原始文獻變得面目全非,實為斯文之罪人。有意思的是,在淺薄的四庫本的反襯下,更加凸顯出作者的用字行文風格,使我們得以通過這些異文窺見魏了翁的一些學術特點。

(一)語從其朔,述而不作,追求古雅,體現(xiàn)出強烈的復古傾向

同程朱學派一樣,魏了翁持倒退的歷史觀,認為漢唐不如三代,今人不如古人。反映在小學領域,他認為總的發(fā)展趨勢是今不如昔,每況愈下,體現(xiàn)出強烈的復古傾向。先看他對文字發(fā)展的看法:

自秦政滅學,經籍道熄。迨隸書之作,又舉先王文字而并棄之,承訛襲舛,愈傳愈失。蔡伯喈書石經有意正救之,旋亦焚蕩。張序所見石經,又不知果為蔡本否。其所引石經文,多失字體。魏晉以來,則又厭樸拙嗜姿媚,隨意遷改,義訓混淆,漫不可考。重以避就名諱,如“操”之為“摻”,“昭”之為“佋”,此類不可勝舉。況唐人統(tǒng)承西魏,尤為謬亂。陸德明、孔颕達同與登瀛之選,而《釋文》與《正義》自多背馳。至開元新書五經,則又以俗字易舊文,如以“頗”為“陂”,以“平”為“便”之類,又不可勝舉,而古書益邈。五季而后,鏤版翻印,經籍之傳雖廣,而點畫義訓謬誤自若。本朝胄監(jiān)經史多仍周舊,今故家往往有之,而與俗本無大相遠。南渡草創(chuàng),則僅取版籍于江南諸州,與京師承平監(jiān)本大有徑庭,與潭撫閩蜀諸本互為異同,而監(jiān)本之誤為甚。[注]《毛義甫居正六經正誤序》,《文集》卷53,第19頁。

再看他對詞義變遷的看法:

漢儒去古未遠,然字義已不甚曉,故多失經意。[注]《周禮折衷》上,《文集》卷104,第6頁。

五三六經之所傳,如仁義中誠、性命天道、鬼神變化,此致知格物之要也。今往往善柔為仁,果敢為義,依違以為中,純魯以為誠,氣質以為性,六物以為命,玄虛以為天道也,冥漠以為鬼神也,有無以為變化也,甚則以察為知,以蕩為情,以貪為欲,以反經為權,以捷給為才,以譎詐為術。圣賢之言炳如日星,而師異指殊,其流弊乃爾?!L氣既降,名稱亦訛,有一事而數說,一物而數名,學者亦莫之質也。[注]《洪氏天目山房記》,《文集》卷49,第5頁。

他還專作《古今考》一書,辨古今名物制度異同,其中多有論及語言文字者,大抵以為昨是而今非。如辨“顏”字:

經傳有顙有角,未有稱顏者。曰額曰顏,亦后世之稱。史冊用字之訛如此類甚眾,本不足辨,姑一及之,以見風氣既降,稱謂亦舛。[注]魏了翁撰、方回續(xù)撰:《古今考》卷1,明刻本,第25頁。

又辨“皇帝”“太公”“吏”“大夫”“夫人”“華表”“碑”等,“今人用庶羞之奠與幾筵字盡錯”,“自春秋以后,名多混亂矣”,總之是后人今人錯了。再看語音:

參諸《易》《詩》以后,東漢以前,則凡有韻之語,亦與孫炎、沈約以后必限以四聲、拘以音切亦不可同日語。[注]《永嘉薛榮祖臨予觀亭記本而書袁和叔之語曰觀外不如觀內觀民不如自觀以求予一言》,《文集》卷63,第15頁。

韻書既作人趨便,未能書法窮根原,但以聲韻求諸篇,形存聲亡韻亦牽。[注]《撫州崇仁縣玉清觀道士黃石老工古篆以李公父書來問字》,《文集》卷5,第4頁。

基于這樣的小學發(fā)展觀,在閱讀寫作、研究講論中,魏了翁對字形、字音、字義錙銖必較,而一以古為準。題字行文講究“經雅”,即于古有征。

有時即使于古無征,根據自己的研究,魏了翁也以意類推,大膽用字,以形成獨特的行文風格。如卷11《次韻虞退夫除夕七絕句》:“長嘆熙豐祐圣年,偏輕偏重幾番(翻)舡。誰能裝載亭勻了,多著男兒盡力牽。”卷26《再辭執(zhí)政恩數乞以參贊軍事從丞相行奏札》:“是以空歷(控瀝)愚衷,具陳前牘?!币浴胺贝胺保浴翱諝v”代“控瀝”,皆屬僅見,幾同故意寫錯別字。作者想必是以“番”“空歷”為古字,“翻”“控瀝”為后起字,取古而棄今。

既然今不如昔,對于往古圣賢高山仰止,亦步亦趨,對于圣人經典涵泳吮吸,身體力行即可,何必著述?所以不論是治學還是行文,都應該盡量效法古人,述而不作。魏了翁思想精深,卻不以建樹名世;學殖深厚,卻未留下一部厚重的專門著作,原因正在于此。他說:

既入諸經中重新整頓,則益覺向來涉獵疏鹵,不惟義理愈挹愈深,而名物度數有一不講,便是欠闕。緣此且更精讀深思,未暇有所著述。[注]《答丁大監(jiān)》,《文集》卷36,第13頁。

某循環(huán)讀經,亦以自明此心,未敢便有著述。[注]《答真侍郎》,《文集》卷36,第15頁。

今未敢便有所著,且溫舊讀,以發(fā)新知。[注]《答丁大監(jiān)》,《文集》卷34,第11頁。

這是復古取向的邏輯結果。

(二)無一字無來歷,漢學功底深厚

由上舉可知,魏了翁凡用一字一語,皆有出處,于古有征,未可輕改。遠自先秦兩漢的《尚書》《詩經》《周禮》《禮記》《左傳》《孟子》《荀子》《管子》《國語》《呂氏春秋》《史記》《漢書》《后漢書》《說文解字》,近自六朝唐宋的《嵇中散集》《文選》《唐六典》《通典》《昌黎先生文集》《新唐書》《廣成集》《續(xù)資治通鑒長編》等,皆為了翁用字的經據。而對于原典中的一字一義,皆必深求其是,錙銖必較,務求準確理解和應用,體現(xiàn)了鮮明的漢學精神。

四庫館臣對魏了翁的漢學特色多所論及?!吨芤滓x》提要云:“其大旨主于以象數求義理,折衷于漢學宋學之間?!薄渡袝x》提要云:“一切考證之實學,已精華畢擷,是亦讀注疏者之津梁矣?!薄秲x禮要義》提要云:“使品節(jié)度數之辨展卷即知,不復以詞義為病?!秲x禮》之訓詁備于鄭賈之所說,鄭賈之精華備于此書之所取?!盵注]永瑢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3、11、20,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冊,第90、265、414頁。

《要義》而外,他的《周禮折衷》同樣也具有鮮明的漢學特色。如講制度:“古制上下相聯(lián)絡親比如此。竊意凡一人生死,閭胥便計其年月日時,有保有受。天地間人都有個數,溝洫道路自有條數,閭有門以譏出入,縱有盜賊,也來不得?!贝藢胖频你裤筋H有烏托邦的味道?!叭曛畣首蕴熳又劣谑?,無貴賤一也,故謂之通喪。豈可謂貴者服輕,賤者服重?鄭、賈說未然”,“死而未葬無幾筵,無薦羞,以其體魄在此。生者可以用幾筵字,‘或賜之筵,或授之幾’是也。始死只說奠,有朝夕奠,朔月月半則謂之殷奠。奠亦無庶羞,羞卻是祭,當在虞祔之后,不當言于始死之時。今人用庶羞之奠與幾筵字盡錯。且如孔子廟,只使得奠字,使不得祭字。今謂之丁祭亦非。釋奠字只見于《禮記》,不見于他經。二漢以前,亦無釋奠字,然卻未至大誤。非報功使祭字不得”。此條釋喪祭之禮,明辨古今?!肮艧o灌茅之義,所謂縮酒,只是醴有糟,故縮于茅以清之。若曰滲下去如神飲,此是鄭大夫臆說”。[注]以上引文參見《周禮折衷》,《文集》卷104,第17頁;卷105,第50、60、68頁。按《左傳·僖公四年》云“爾貢包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縮酒,寡人是征”,[注]阮元??蹋骸妒涀⑹琛废聝裕?792頁??s酒如神飲是許多今注還在普遍采用的說法,了翁對此制作了詳解,批駁了這一說法。“古者天子有迎送諸侯之禮,如今之饗大賓,至則王乘金輅迓之。有大饗于廟之禮,燕于寢之禮,有戒有宿有速。謂之友邦冡君,乃是與諸侯共守天下,天子統(tǒng)天下而君之,諸侯統(tǒng)一國而君之,皆有君道,上下相維,相親相敬。自秦罷侯置守,尊君卑臣,一人恣睢于上,極情縱欲而天下瓦解土崩”。[注]《周禮折衷》,《文集》卷106,第15頁。

講名物:“交睫腥,鄭以為肉有米似星。鄉(xiāng)在靖州,人或告以屠所市豕肉不可食者,問其故,則云夜于星下飼豕,則肉上盡有星,如米狀,此不可食。索而觀之信然,乃知康成之言有所據?!卑?,此即所謂“米豬肉”,今天尚未絕跡。了翁所引解釋雖不科學,然其援生活經驗入實證的方法是值得稱許的?!棒~隨陰陽而上下,冬在水底,春在水之半,夏在水上。冬腹腴在下,夏至腹腴在鰭。夏時下水,以后上水”;“齊侯疥,遂痁,本是疥疾,后變而為痁。梁元帝改疥作痎,以為初是隔日瘧,后來變痁,非是。此便是夏陽溢于膚革,至秋則痁”;“奄是有此天奄之病者,非是后世刑余之人。春秋時,如二五耦皆奄。趙高元是病,非刑余”。按,了翁深于醫(yī)學,有《學醫(yī)隨筆》。其“疥,遂痁”一條一反對王安石的鄙薄,情不自禁地稱道:“荊公此一節(jié)最好,常舉以教醫(yī)者?!盵注]《周禮折衷》,《文集》卷105,第64、73頁;卷106,第4、14頁。

補書證、明避諱:“喪荒之幣玉,鄭、賈謂賓客所赒委之禮,不知何故不引宣王禱旱之詩云:‘靡神不舉,靡愛斯牲。圭璧既卒,寧莫我聽’乎”; “避光武諱,改秀為茂”; “后來為避漢祖諱,傳注多改邦字概稱國”。[注]《周禮折衷》,《文集》卷104,第34、44、5頁。

而更加體現(xiàn)魏了翁漢學特色的,是他在小學方面的造詣。在魏了翁的思想學術體系中,小學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首先,對小學功能的認識,他雖和朱熹一脈相承,但重視程度則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說:

書有六體,或指其事,或象其形,或諧諸聲,或會以意,或轉注相受也,或假借相成也,凡以極天地萬物之變,而與八卦九章并行于兩間者也。[注]《彭山李肩吾字通序》,《文集》卷53,第1頁。

能于此處知其端,事事物物誰非天。九章八卦莫不然,一毫人力無加焉。[注]《撫州崇仁縣玉清觀道士黃石老工古篆以李公父書來問字》,《文集》卷5,第4頁。

這就是說,語言文字同數學、卦象一樣,是用來摹寫描畫天地萬物的。這種描畫是自然而然的,莫之為而為之,沒有絲毫人為的因素。這一論述異常深刻,深入到了對語言文字本質及與客觀世界關系的思考,超越了程朱派的簡單工具論。正因為如此,小學功夫就是關系到能否窮盡天地萬物之理的大事,絕不可等閑視之。在《答巴州郭通判》中,魏了翁說:

其不可忽者,音訓聲韻、偏旁點畫,往往諸儒所未及,今驟然理會,人亦驚怪。不知要作窮理格物功夫,無三代以前規(guī)摹在胸次,只在漢晉諸儒腳跡下盤旋,終不濟事。程邵張朱諸公亦皆由此而充者。[注]《答巴州郭通判》,《文集》卷36,第2頁。

將小學提到了是否能具有“三代以前規(guī)?!钡母叨?。因此他認為“形體內事最是切近”,[注]《回牟總干》,《文集》卷37,第11頁。需“自《易》《詩》《書》《三禮》《語》《孟》重下頓工夫,名物度數、音訓偏旁字字看過”。[注]《答丁大監(jiān)》,《文集》卷34,第11頁。

小學之中,魏了翁尤重文字,認為它是接受間接知識的唯一媒介,舍此無以極天地萬物之變,通經入圣。他深受《說文解字》的影響,認為造字的主要原則是表意,因此應當從分析字形入手,以把握造字之初的本義為基本目標。他說,“字之本乎偏旁”,[注]《答遂寧李侍郎》,《文集》卷34,第14頁?!捌渣c畫各有其義”,[注]《答劉提干》,《文集》卷34,第5頁。因此要“知有造書之意”,“力探本始而因聲求形,因形得意”,[注]《潘舍人集篆韻序》,《文集》卷53,第15頁?!鞍l(fā)明文字之本始”,[注]《彭山李肩吾字通序》,《文集》卷53,第1頁?!斑i流尋源,以及于秦漢而上求古人所以正名之意”。[注]《題陳思書苑菁華》,《文集》卷65,第7頁。他本人對文字形義用功甚深,“每夜挾冊子商量十字”。[注]《師友雅言》,《文集》卷109,第53頁。在他看來,就是“顛張草圣、阿買八分”這樣的著名書法家也可以說是不識字,因為他們都不能因形得意,發(fā)明文字之本始。

在魏了翁那里,文字發(fā)展的趨勢是每況愈下。自隸書始,文字的表意作用即開始喪失,“承訛襲舛,愈傳愈失”。魏晉以后,更是“隨意遷改,義訓混淆,漫不可考”。唐代“尤為謬亂”,五代至宋,則“點畫義訓謬誤自若”。他認為隸書出現(xiàn)之前存在一種“先王文字”,實際上就是小篆,加上鐘鼎文、蝌蚪文、籀文、石鼓文、泰山石刻等古文。[注]參見《文集》卷3《次韻張?zhí)珢龅糜嗨z二程先生集辯二程戲邵子語》、卷5《撫州崇仁縣玉清觀道士黃石老工古篆以李公父書來問字》、卷34《答劉提干》。而“鐘鼎所篆,出入變化未嘗不與小篆合”。[注]《答劉提干》,《文集》卷34,第5頁??梢娝^先王文字,是指春秋戰(zhàn)國至秦代的文字,而以小篆為代表。他說:

去圣既遠,禮樂失傳,射御與數亦罕有知者,惟六書之學猶見于篆籀僅存之余。[注]《潘舍人集篆韻序》,《文集》卷53,第16頁。

今禮慝樂淫,射御數有其名無其義,六書之法惟小篆僅存。[注]《洪氏天目山房記》,《文集》卷49,第5頁。

因此,魏了翁大肆力于小篆,進行了精深的研究,儼然名家,一時門庭若市,求其作字者絡繹不絕。

本著因形得意的原則,魏了翁或自創(chuàng)新解,發(fā)前人所未發(fā),或補充前人不足,糾正其錯誤,或據字形決定眾說之是非取舍,或申說論證前賢之意,形成了內容豐富的文字形義學,儼然宋代“說文解字”一大家。一是對文字形義關系的理解和論述。魏了翁把表意作為造字的第一原則,認為“偏旁點畫各有其義”,要“知有造書之意”,“發(fā)明文字之本始”,將形義關系的重要性發(fā)揮到了極致。雖然有時推求過當,難免以偏概全,但畢竟繼承了許慎以來說文解字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二是對小篆字形的考定。要講形義,就必須上溯到原初字形。魏了翁當然還看不到甲骨文和大量的金文,因此他認為原始的“先王文字”就是小篆。而隸書以下字體已經破壞了文字的表意功能,所以不足掛齒。要正確地解析字形,必須從小篆正字開始。在這方面,魏了翁堪稱專門名家,上至東漢的許慎,下至唐代的李陽冰,本朝的二徐,他都能指出其錯誤,遑論其余。三是“因形得意”方法的運用。通過分析字形,找到造字之初的本義,從而由源及流,達到對字義的準確理解,是行之有效的傳統(tǒng)訓詁方法之一,由來已久,源遠流長。魏了翁有聲語言的概念相對模糊,聲訓方法使用很少,“因形得意”就具有特殊的重要性,幾乎成了其字義訓釋的基本法則。雖然還談不上對訓詁方法論的貢獻,但他對此方法嫻熟的運用,在當時堪稱首屈一指。關于這一點,魏了翁有很多論述,已見前述。四是以形求義的成果。如前所述,魏了翁運用形訓法,取得了很多成果,或自創(chuàng)新解,或補正舊說,或取舍眾家,或疏證前賢。憑借其深厚的文字學功底,他從不迷信權威,拾人牙慧,而是實事求是,縱橫捭闔,從而成為宋代最重要的說文解字家之一。

形義分析而外,魏了翁對古今字、異體字、通假字、避諱字、多音字、多義字、音韻、檢字法、小學史、方言俗語、詞匯史、語用學及其他小學領域也進行了全面的探討。他對小學的精深研究和造詣,在兩宋學者中罕有其倫,完全可以和專門名家分庭抗禮。正是憑借這一點,他在宋學風氣中鶴立雞群。其深厚的漢學功底和取向,甚至比起號稱學貫漢宋的朱熹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顯然,魏了翁應是宋代理學中漢學一派的典型代表。文追古雅,學承漢風——魏了翁這種鮮明的學術特色在《鶴山集》異文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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