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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折中前行:新中國70年教育管理學的發(fā)展

2019-03-23 06:52:32楊天平
重慶高教研究 2019年6期
關鍵詞:教育系教育學管理學

楊天平,陳 凱

(浙江師范大學 教師教育學院, 金華 321004)

作為一門外來學科,教育管理學在近代傳入中國,至新中國成立前經(jīng)過了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發(fā)展歷程,奠立了近現(xiàn)代中國教育管理學的基礎。然而新中國成立初期,教育管理學在我國不僅未受重視,反而迭遭坎坷。改革開放后,我國教育管理學開始撥亂反正,走上了學科復蘇之路。進入21世紀后,學者們開始關注該學科的理論體系建構,就我國教育管理學發(fā)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發(fā)表意見并展開討論,豐富了教育管理學的內涵。梳理新中國成立70年來我國教育管理學的發(fā)展歷程,總結過去的經(jīng)驗與教訓,可以喚醒學科建設應有的歷史意識。

一、教育管理學的艱難性發(fā)展(1949—1978年)

1949年至1978年,我國教育管理學建設并未受到足夠的重視,在不斷被改造、被弱化的過程中艱難發(fā)展,并一度表現(xiàn)出裹足不前的狀態(tài)。新中國成立初期,隨著我國教育事業(yè)改造的進行,教育管理學科同樣經(jīng)歷了“初步改造”,但在改造過程中依然存在于國內高校教育系。1952年,隨著社論《進一步學習蘇聯(lián)的先進教育經(jīng)驗——迎接中蘇友好月》的發(fā)表,我國正式學習蘇聯(lián)教育體系,在教育管理學領域開始“照搬蘇聯(lián)”,導致我國的教育管理學科失去其原有地位,被弱化為教育學的最后一個板塊。在這個過程中,一些學者雖曾呼吁重視教育行政、學校管理等學科,也曾出版過立足于解決我國中小學管理實際問題的著作,但這些聲音都因種種原因遭到批判而被淹沒。自1957年起,受國內一系列政治運動的影響,我國教育管理學開始“受到冷落”,未取得任何進展。

由圖1可以看到,20世紀40年代,我國教育管理學著作的出版數(shù)量依舊保持在一定水平。50年代起,其數(shù)量開始急劇減少。其中,50年代出版的學校管理學著作均為從蘇聯(lián)引進、國人翻譯的舶來品,有關教育行政學內容的書籍更是屈指可數(shù)。六七十年代,我國有關教育管理學著作的出版數(shù)量則趨于零。

圖1 1931—1978年國內出版的教育管理學著作數(shù)量變化(單位:種)

(一)初步改造(1949—1951年)

經(jīng)歷過民國期間的發(fā)展,我國高等師范院校的教育學課程設置已初具規(guī)模,教育管理學也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新中國成立之后,高校教育系曾受到嚴厲批判,學者普遍認為這種學科與中國實際無關,并且受資產階級思想的控制[1],因此我國高等師范教育領域開始了一系列的課程改革,教育管理學同樣面臨著改造與重組。

1949年,由時任華北高等教育委員會秘書長的張宗麟先生負責,在邱椿、陳友松、董渭川、徐特立等專家學者的參與下,經(jīng)過長期研討,《各大學??茖W校文法學院各系課程暫行規(guī)定》于同年10月正式頒布。在該規(guī)定中,“教育行政”“教育測驗與評價”兩門課程被規(guī)定為高校教育系必修課程,要求學生分組修習“教育行政”[2]。而后,北京師范大學教育系根據(jù)這一規(guī)定制定了課程草案,將“教育行政”“教育統(tǒng)計與測驗”兩門課程放置第三學年開設,并在第三和第四學年設置“教育行政組”,要求學生學習“學校行政”“教育視導”“學校事務管理”以及“教育調查”[3]。試行半年多后,秉持“堅決改造,穩(wěn)步前進”的原則,針對上一次課程改革存在的不徹底現(xiàn)象,教育部邀請各系專家學者組成課改小組,進一步的課改在緊鑼密鼓中展開。在具體實施的文件《高等學校課程草案》中,對教育系的必修課程進行了修訂,保留“教育行政”并設置為第三學年學習的課程,將“教育測驗與評價”納入“教育行政”學科,旨在為該學科服務。調整過的“教育行政”課程包含四部分內容,分別是“教育行政工作的幾個基本原則”“地方教育行政”“學校行政”及“教育統(tǒng)計調查”。其中“學校行政”囊括教學工作的領導與學校事務的領導(校舍、經(jīng)費、人員等)[4],可見包含了有關學校管理的內容。因此,新中國成立初期的課程改革,教育管理學作為高校教育系的一部分被保留下來,并未受到刪減。

但是,這一時期有關教育管理學教材、專著的編寫工作卻相對滯后。通過對新華書店總店編寫的《全國總書目(1949—1954)》進行全面檢索,沒有發(fā)現(xiàn)新中國成立初期編寫、公開發(fā)行的教育管理學著作。根據(jù)張濟正先生的介紹,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內出版過幾種書籍,比如教育資料叢刊社編寫的《小學的行政管理》(1950)、許憶癡的《小學行政》(1951)等,屬于經(jīng)驗性、資料性的集子。還有程今吾的《延安一學?!?1949),僅僅是介紹管理小學經(jīng)驗的冊子,稱不上正式的教學用書。而在當時出版的教育學教材中,也鮮有對學校管理進行介紹的內容[5]。

(二)照搬蘇聯(lián)(1952—1955年)

眾所周知,新中國成立初期所面臨的國際形勢較為嚴峻。中蘇兩國交往密切,學習蘇聯(lián)成為當時我國的基本國策。在隨后的高校教育系課程改造過程中,“教育行政”課程被剔除。1952年“院校調整”后,我國高師院校開始獨立設置。同年,參照蘇聯(lián)教育理論,教育部制定、印發(fā)了《師范院校教學計劃(草案)》。在該計劃中,教育系的必修課程從原先的13門增加到了21門,但是刪去了原本獨立設置的“教育行政”[6]。在該計劃發(fā)布后的討論、修訂過程中,有學者主張恢復“教育行政”學科,但由于當時蘇聯(lián)教育學科體系是我國教育領域的唯一參照,這一觀點遭到了反駁,理由是更多人認為教育行政問題還是作為教育學的組成部分更為合適,如果“單設一科,一定難免重復”[7]。修訂后,1954年重新頒布的《師范學院暫行教學計劃》將教育系的必修課程從21門增加到23門,但依舊沒有“教育行政”。從此,有關教育管理學的課程在國內高校教育系失去了位置(見表1)。

表1 1949—1955年“教育行政”課程在高校教育系的設置變化

續(xù)表

顯然,正是受蘇聯(lián)教育理論的影響,我國教育管理學的地位遭到了弱化。從1952年起,國內高校除了進行“院校調整”,也將引進蘇聯(lián)教材作為教材建設重點。同年11月,教育部發(fā)文指出,引進蘇聯(lián)的大學教材是目前一項“刻不容緩的艱巨工作”[8],而引進凱洛夫的教育學專著則是教育領域教材工作的重中之重。曾一度被我國教育領域奉為圭臬的凱洛夫的《教育學》(1948)是20世紀50年代國內師范院校的主要教科書及參考書目,這本專著明確地將教育學分為四部分,分別為“一般之部”“教學法”“教育理論”及“學校行政和領導”[9]。事實上,早在20世紀30年代,蘇聯(lián)建構的教育體系就把“學校管理”列為教育學的一個板塊,且居于最后。這幾個板塊分別是“總論”“教學論”“教育工作理論”與“學校管理”[10]。究其原因,50年代中期來中國講學的蘇聯(lián)教育專家曾表示:“當教育學在蘇聯(lián)是一門以研究新生一代教育規(guī)律性為對象的科學,學校管理研究的對象、范圍,絕不會超出教育學。”[11]在將蘇聯(lián)教育學,尤其是將凱洛夫教育學體系奉為國內教育領域標桿的年代,我國的教育學不敢逾越 “雷池”半步,編寫出的許多教育學書籍紛紛效仿其體系,因此我國的教育管理學就這樣被弱化到了教育學的最后一個板塊。

據(jù)統(tǒng)計,1949年至1956年,國內引進了約9種教育管理學的書籍,有《學校教導工作的領導》(1953)、《學校管理》(1953)、《怎樣領導學校的教導工作》(1953)、《學校的教育領導》(1954)等,均來自蘇聯(lián),且集中在1953年和1954年。由福爾柯夫斯基、馬立雪夫主編,陳友松、李子卓等譯的《學校管理》(1953)是當時的師范教育書籍,該書詳盡、系統(tǒng)地論述了學校管理的各方面問題,包括學校事業(yè)管理、學校制度等。但該書遵循蘇聯(lián)教育學的思路,認為“學校管理是教育學的一部分”,并指出研究學校管理目的是“確定管理蘇聯(lián)學校事業(yè)的任務、內容和方法,并闡明學校的領導制度”[12](見表2)。

表2 1952—1956年我國引進的教育管理學著作

續(xù)表

資料來源:新華書店總店.全國總書目(1949—1954)[M].北京:新華書店總店,1955

(三)受到冷落(1957—1977年)

1956年,中蘇關系惡化,中國開始探索適合我國國情的社會主義建設道路。同年,教育部副部長董純才主持制定了《關于1956—1967年發(fā)展教育科學的規(guī)劃草案》,要求建立屬于新中國自己的教育科學。受此影響,我國眾多的教育工作者滿懷熱情投入到教育體系的建設之中,這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新中國教育學科體系的建設。在該規(guī)劃草案的教育學部分中,“學校管理與領導研究”被列為研究題目,由波波夫講述、北京師范大學教育系學校教育教研室譯的《學校管理與領導》(1953)被列為重要的專門著作[13]。

針對受蘇聯(lián)教育體系影響許多教育學分支學科遭到弱化的情況,陳友松呼吁我國教育學界要研究學校管理、教育心理,特別要研究學校衛(wèi)生,重視世界各國教育的研究。次年,他對教育行政學、教育統(tǒng)計學等課程的停開提出反對意見,主張恢復這些課程[14]。1961年,教育部、文化部制訂的《教育系學校教育專業(yè)教學方案(修訂草案)》開始將“教育行政”列為高等師范院校學校教育專業(yè)的選修課程。此外,一些學者在運用蘇聯(lián)先進的教育經(jīng)驗來對中小學進行指導時,發(fā)現(xiàn)存在許多困難,從而開始編寫符合我國客觀實際的學校管理用書。例如,當時在北京師范大學任教的董渭川先生,在指導師范生到中小學實習過程中,發(fā)現(xiàn)難以將蘇聯(lián)專家提出的“師范生從事教師實習的基本原則”應用于實踐,原因是多數(shù)人對班主任工作“不僅缺乏經(jīng)驗,連認識也不夠”[15]。為此,董渭川先生立足本土,于1956年編寫了《中小學班主任工作》,就我國中小學班主任的工作職責、工作內容和方式、工作的計劃性等問題進行了針對性的介紹與論述。1957年,正是考慮到當前我國小學校長在“全面領導學校工作和發(fā)展全體工作人員積極性方面的經(jīng)驗還是比較缺乏的”,江蘇省教育行政干部學校編寫了《小學校長的職責及其領導問題》,認為“明確校長的職責,交流領導工作的經(jīng)驗”,努力提高小學行政領導工作的水平,具有迫切的現(xiàn)實意義[16]。

令人惋惜的是,正當我國教育管理學建設呈現(xiàn)出良好的發(fā)展勢態(tài)時,國內出現(xiàn)了一系列政治運動。1957年開始的“反右”斗爭擴大化使許多教師與學者被錯劃為“右派”,教育學科建設遭到嚴重挫折。1958年教育科學領域開始的“大躍進”使得教育學教材成了教育政策的匯編。在這一段時期內,國內未出版由國人編寫的教育管理學教材,更多的是學校教育管理經(jīng)驗的匯編,比如《小學校長的職責及其領導問題》(1957)、《陜甘寧邊區(qū)的普通教育》(1959)及《農村耕讀小學工作經(jīng)驗》(1964)等。1966年至1976年,我國更是經(jīng)歷了一場“文革”運動,教育事業(yè)受到嚴重摧殘。新中國成立17年以來教育學科建設的成就遭到否定與破壞,這10年時間里我國教育管理學未見任何成果面世。

二、教育管理學的恢復性發(fā)展(1978—1999年)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會議的中心是把全黨的工作重點轉移到經(jīng)濟建設上,我國進入了改革開放的新時期,教育管理學也進入了恢復性發(fā)展階段。1978年至1985年,我國教育管理學以高校課程恢復和專業(yè)設置為重點,開始了“恢復重建”。1985年,以《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為契機,學科專業(yè)建設蒸蒸日上,我國教育管理學的發(fā)展?jié)u入佳境,學科理論探索開始走向成熟。許多教育理論工作者和教育管理干部對教育管理體制、管理思想和方法的問題進行了深入探索和研究,出版了大量有關教育管理的著作。具體的著作數(shù)量變化如圖2。其中,鄧品珊、康爾珪編寫的《現(xiàn)代普通教育管理學》(1985)是國內首本以“教育管理學”命名的教育管理類著作,內容涵蓋了學校的外部管理(教育行政)與內部管理(學校管理),更強調綜合性。

圖2 1978—1999年國內出版的教育管理學著作數(shù)量變化(單位:種)

(一)恢復重建(1978—1985年)

改革開放伊始,學界便出現(xiàn)了恢復發(fā)展教育管理學的聲音。1979年,劉付忱發(fā)文指出,發(fā)展教育事業(yè)、繁榮教育科學是當前教育行政上值得重新研究的科學問題,“教育行政學這門學科必須積極建立和發(fā)展起來”。1981年,樓滬光介紹了教育管理學的重要性,論述了過去人們對教育管理學存在的偏見與誤會,包括將教育管理學等同于馬列主義和黨的方針政策,僅將其當作一般的工作方法。為重新發(fā)展該學科,他提出恢復設置相關課程、成立全國性的學術團體以及建立完善研究隊伍等措施[17]。1983年,張復荃提出重溫一門“被人遺忘了的學科”,回顧了教育行政學在近代中國走過的路[18]。此外,劉問岫與張濟正等學者也紛紛發(fā)文,回顧了改革開放前我國教育管理學的萌芽與生長。

正是在眾多學者的呼吁及努力下,我國教育管理學在改革開放之后正式開始了恢復重建工作,并逐漸恢復了教育管理學在高校教育系的位置。粉碎“四人幫”以后,為了穩(wěn)定教學秩序和保證教學質量,1978年8月,教育部印發(fā)了《高等師范院校教育系學校教育專業(yè)學時制教學方案(修訂草案)》,將“教育行政與學校管理”列為教育系學校教育專業(yè)的選修課,眾多學校紛紛開設教育管理學課程。在學位點建設上,根據(jù)《全國普通高等學校專業(yè)設置及畢業(yè)生使用方向介紹》(1986),改革開放至1986年,國內包括北京師范大學、哈爾濱師范大學、杭州大學在內的10所高等院校開設了教育管理(教育行政管理)專業(yè)并進行本科招生培養(yǎng),標志著教育管理學正式從高校教育系課程轉變?yōu)閷I(yè)[19]。1986年,哈爾濱師范大學獲得了“學校管理與領導”碩士學位點,成為國內最早擁有這一學科研究生培養(yǎng)資格的高等師范院校,我國教育管理學高級人才的培養(yǎng)邁出了關鍵一步。在教材及專著編寫上,據(jù)學者考證,改革開放后的幾年時間里,學校管理學相關的出版物已達十五六種,論文、報告、介紹文章等累計接近八百余篇[20]。其中,由北京教育行政學院學校管理教研室編寫的《學校管理》(1981)是國內第一本由教育學院系編寫的教材,由張濟正等編著的《學校管理學導論》(1984)是師范院校系統(tǒng)第一本本科用教材[5]。通過對改革開放初期歷年的《全國總書目》進行查閱,亦能發(fā)現(xiàn)國內教育管理學恢復重建的軌跡(見表3)。

表3 1979—1985年《全國總書目》關于教育管理學著作出版的變化情況

(二)深化繁榮(1986—1999年)

1985年,《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頒布,明確了改革教育管理體制、調整教育結構、完善基礎教育等內容。經(jīng)過改革開放初期的恢復重建,我國教育管理學迎來了發(fā)展的新時期,教材、專著與學科專業(yè)建設不斷推進,學科理論走向成熟,開始步入深化繁榮階段。

自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為了適應改革開放與現(xiàn)代化建設的需要,國家教育委員會開始修訂普通高等學校的本科專業(yè)目錄,改革開放初期在國內高校恢復設置的教育管理學專業(yè)亦經(jīng)歷了幾次調整。1993年頒布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yè)目錄和專業(yè)介紹》把原屬于師范專業(yè)的“教育管理”設置在教育學學科門類下,授予教育學學士學位。1997年,教育部頒布了經(jīng)過新一輪修訂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yè)目錄和專業(yè)介紹》,把“教育管理”從教育學學科門類中抽離出來,設置在管理學學科門類的公共管理類之下,作為“公共事業(yè)管理”專業(yè)的一個方向。

在研究生學位點建設上,1990年國家教育委員會和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正式批準頒布了試運行近十年的研究生學科專業(yè)目錄,將“教育管理學”設置為教育學學科門類下教育學中的二級學科,學科授予單位包括北京師范大學、哈爾濱師范大學在內的6所國內高校。與教育管理學本科專業(yè)的調整類似,教育管理學研究生專業(yè)隨后同樣被調整到管理學學科門類下。

1997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辦公室下發(fā)了《授予博士碩士學位和培養(yǎng)研究生的學科專業(yè)目錄》,將教育經(jīng)濟學和教育管理學合并為一個新的學科,為“教育經(jīng)濟與管理學”,國內擁有教育經(jīng)濟與管理碩士點的高校如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此外,該學科的博士點開始在國內一些研究重鎮(zhèn)陸續(xù)設立。1998年,北京大學與北京師范大學獲批首批教育經(jīng)濟與管理博士點,為加強問題研究,教育部于1999年批準北京大學設立教育經(jīng)濟研究所,并下設教育管理在內的3個研究方向[21]。而后,華東師范大學、浙江大學、華中科技大學在內的眾多名校均獲批該專業(yè)博士點,院校類型上除了師范類大學,還有綜合類研究型大學,均為我國的一流大學,可見該學科雄厚的研究基礎以及對于社會發(fā)展的敏銳嗅覺[22]。

教育管理學科本科、研究生學位點建設的完善對教育管理學教材提出了更高的質量要求。1986年,中國教育學會學校管理研究會召開了“學校管理學教材教法研討會”,圍繞高校教育學院“學校管理學”教材教法問題展開了研討,著重討論學校管理學發(fā)展的形勢、現(xiàn)狀以及教材編寫的經(jīng)驗和問題,對推進我國教育管理學教材、專著的建設具有積極作用。隨后,肖宗六的《學校管理學》(1988)、張濟正的《學校管理學導論》(1990)和陳孝彬等人編寫的《教育管理學》(1990)相繼出版并成為國內具有代表性的教育管理學著作。在學校管理學上,有張復荃的《小學管理》(1992)、張萍芳的《學校目標管理》(1993)與熊川武的《學校管理心理學》(1996)等,呈現(xiàn)出學校管理學研究對象與主題的分化。在教育行政學上,既有孫綿濤的《教育行政學概論》(1989)與張濟正的《教育行政學通論》(1992)這類整體性研究的著作,也有袁振國的《教育政策學》(1996)等深化研究的成果。從著作上來看,這一時期我國教育管理學開始了對體系構建的思考,也開始從管理的一般職能入手研究教育管理的發(fā)展問題,研究的熱點主要集中于學校管理,并且有不少著作對學前教育、基礎教育、高等教育等不同層次的教育管理進行專門研究,且注重對教育實踐經(jīng)驗的總結和提煉,表明該時期我國教育管理學研究的深化和成熟。

三、教育管理學的反思性發(fā)展(21世紀以來)

進入21世紀,我國教育管理學步入了嶄新階段,不論是人才培養(yǎng)還是學位點建設都取得了突破性進展。2003年,國家還未設立教育博士專業(yè)學位,北京大學教育學院率先在教育經(jīng)濟與管理學科設立高級教育行政管理方向,招收高校中層以上管理干部在職攻讀。2009年起,教育管理專業(yè)博士學位在我國正式設立。截至2017年,國內共有27所高??梢哉惺崭骷壐黝悓W校的管理人員及中小學教師進行博士層次教育,這使教育管理學在研究方向上更加關注現(xiàn)實與實踐,從而擴展研究視野,提高研究水平。

在著作方面,學者們對教育管理學的發(fā)展進行了反思與批判。學校管理學方面的教材和專著主要有:李保強的《學校管理學》(2002)、顧明遠的《學校管理》(2003)、楊穎秀的《學校管理學》(2004)、肖宗六的《學校管理學》(2008)、程鳳春的《學校管理理論與實踐》(2009)、張東嬌的《學校管理學》(2014)、談心和龔孝華的《現(xiàn)代學校管理創(chuàng)新》(2017)等著作。教育行政學方面的著作有吳志宏的《教育行政學》(2000)、孫綿濤的《教育行政學》(2006)、蒲蕊的《教育行政學》(2008)、劉淑蘭的《教育行政學》(2013)等著作。而在教育管理學方面的著作中,具有代表性的有:肖宗六的《教育管理研究》(2000)、賀樂凡的《中小學教育管理》(2000)、楊穎秀的《教育管理學》(2002)、孫綿濤的《教育管理原理》(2007)、吳志宏等的《新編教育管理學》(2008)、陳孝彬和高洪源的《教育管理學》(2008)、黃崴的《教育管理學》(2009)、張新平和褚宏啟的《教育管理學通論》(2012)、王世忠的《教育管理學》(2014)、曾天山和褚宏啟的《現(xiàn)代教育管理學》(2014)、毛良和郭麗華的《教育管理學導論》(2015)等(見表4)。

表4 21世紀以來我國出版的教育管理學著作(部分)

另外,在學術刊物方面,改革開放以來雖然創(chuàng)辦了《中小學管理》《高校教育管理》等多種有關教育管理的學術刊物,但沒有一種教育管理學的專門性學術刊物。針對這一現(xiàn)狀,2003年,北京師范大學教育管理學院褚宏啟教授牽頭創(chuàng)辦了《中國教育管理評論》,以以書代刊的形式填補了我國教育管理學領域的這一空白?!吨袊逃芾碓u論》主要設有研究反思、理論前沿、學校治理、管理者研究、教育政策與法律、著作評介和學術交流等板塊[23],截至2018年,已經(jīng)連續(xù)出版了10卷,對推動我國教育管理學的深入發(fā)展發(fā)揮了應有的作用。

這一時期,國內學者就教育管理學發(fā)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諸多反思,形成了許多觀點并展開爭論。其中,關于教育管理學的學科歸屬是爭論最多的問題。我國教育管理學原本從屬于教育學一級學科,在1997年與教育經(jīng)濟學合并成教育經(jīng)濟與管理學科之后被放在公共管理學科下,而在一些設有該學科的院校則歸屬于教育學科,這樣就“造成了學科歸屬的混亂,也反應出這種合并的有名無實”[24]。孫綿濤認為這樣的合并在學理上和實際操作上存在諸多問題,既不利于教育經(jīng)濟與管理的建設發(fā)展,也不利于教育經(jīng)濟學與教育管理學兩個學科各自的建設與發(fā)展[25]。作為學科“獨立和成熟的基本標志”[26],教育管理學的研究對象也是一個爭議較多的問題。張新平認為教育管理學的研究對象是教育管理現(xiàn)象[27]。孫綿濤則認為教育管理學的研究對象有4種,教育管理現(xiàn)象只是其中之一,其他的還有教育管理活動、教育管理問題以及教育管理過程[28]。這些問題至今沒有達成共識。這一情況也反映在教育管理學的方法論、研究范式以及研究內容等方面,說明我國教育管理學的理論體系建設還有待完善。此外,該學科還存在對國外教育管理學依賴過多、研究的專業(yè)化程度不高等問題。

四、幾點啟示

綜上所述,新中國成立70年來我國教育管理學走過了新中國成立至改革開放前的艱難性發(fā)展、改革開放至20世紀末的恢復性發(fā)展和進入21世紀至今的反思性發(fā)展3個階段的“之”字形道路?;仡?0年來我國教育管理學的演進歷程,可以得到一些啟示。

(一)宏觀政策環(huán)境是教育管理學發(fā)展的必要基礎

國家政策導向對于學科的影響是巨大的,教育管理學的良性發(fā)展離不開國家教育政策的支持。20世紀上半葉,國外教育管理學的傳入正是向外國(主要是日本和美國)學習的結果。與世界各國教育管理學的發(fā)展相比,我國教育管理學的誕生時間并不太晚。新中國成立之初,我國教育管理學在教育事業(yè)的改造過程中仍存在于高校教育系,并未受到過多的削弱。隨后,在舉國學習蘇聯(lián)之后,教育學體系進行重構,教育行政學等教育學的分支學科逐步被弱化,相關課程停開。期間有陳友松等學者提出反對意見,認為要重視這些學科的建設,但這些聲音很快在隨后一系列的政治運動中被淹沒。1978年以后,隨著《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等重要教育政策的頒行,我國教育管理學終于迎來了恢復重建的春天。

(二)學科自身成長是教育管理學發(fā)展的內在動力

除了國家宏觀政策環(huán)境的支持,教育管理學的發(fā)展同樣需要學科自身的努力。20世紀初,正是由于一批留日、留美學生的引領,教育管理學來到中國,開始生根、發(fā)芽。改革開放以后,在劉付忱、張復荃、劉問岫等學者的不斷呼吁及努力下,我國教育管理學走上了恢復重建的道路,并在肖宗六、賀樂凡、陳孝彬等學者的推動下成立了全國性的教育管理學學術團體。在人才培養(yǎng)方面,改革開放之后,部分高校先是恢復教育管理學課程,隨后開設了教育管理學專業(yè),進而開始了教育管理學研究生的培養(yǎng),由齊亮祖先生領銜的哈爾濱師范大學成為國內最早擁有教育管理學學科碩士學位授予點的單位。隨后,我國教育管理學本科、研究生專業(yè)設置幾經(jīng)調整,相關的專著、教材層出不窮,完善的人才培養(yǎng)體系成為我國教育管理學持續(xù)發(fā)展的根本保證,為國家教育事業(yè)的繁榮提供了持續(xù)的智力支持。

(三)扎根中國大地是教育管理學發(fā)展的必由之路

為了使教育管理學更好地為我國教育事業(yè)發(fā)展服務,需要在引譯國外教育管理理論過程中堅持立足本土、結合實際,建構適合于我們自己的教育管理學理論體系。事實上,民國時期在接連引進日本、美國的教育管理研究成果之后,我國學者就意識到過度移植的問題,開始了學科本土化的思考,從而漸漸走上了自我探索的道路。姜琦和邱椿編寫的《中國新教育行政制度研究》(1927)和羅廷光的《教育行政》(1943)正是這方面的代表。21世紀以來,這一思路得到了延續(xù)與強化。教育管理學專業(yè)學位政策的施行,使得該學科在注重理論研究的同時更加關注我國的教育管理實踐,從而培養(yǎng)了一批扎根中國大地辦教育的教育管理人才。圍繞教育管理學基本理論、學科建設和研究范式等問題,孫綿濤、楊天平、張新平等紛紛著文,審視我國教育管理學存在的諸多問題,從而開啟了使教育管理學本土化更具內涵與深度的當代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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