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明， 夏雨露

(三峽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湖北 宜昌 443002)

自2013年習近平主席首次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以來，引發(fā)海內外的高度關注和強烈共鳴。印度與中國同為陸海復合型國家，從地緣政治上講，雙方皆符合“一帶”和“一路”戰(zhàn)略利益，因此，印度在“一帶一路”倡議的版圖中占據重要地位。然而，中印之間的摩擦使印度始終對“一帶一路”倡議持有“質疑”態(tài)度，制約中國與南亞次大陸國家的合作空間，影響“一帶一路”倡議在南亞甚至印度洋地區(qū)的推進。如何有效消解印度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疑慮，使之積極參與到“一帶一路”建設中來，這是當下學界需要探討的重要課題[1]。

一、印度對“一帶一路”倡議疑慮的表現

目前，印度正在加快南亞地區(qū)合作倡議的進度，因此對孟中印緬經濟走廊(BCIM)一直采取拖延政策，同時印度也在積極推動印度次大陸國家經濟合作協(xié)議(BBIN，包括不丹、孟加拉、印度、尼泊爾)和環(huán)孟加拉灣多領域經濟技術合作倡議(BIMSTEC)，希望借助與美國和日本的合作以達到推動“印太經濟走廊”建設的目的。然而，印度卻是“一帶一路”沿線大國中唯一沒有公開表態(tài)支持“一帶一路”倡議的國家。根據印度在“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的外交政策和行動表現可以看出，印度政府對中國“一帶一路”倡議心存疑慮，要么是有條件的參與，要么是消極拖延，要么是找各種理由反對或對沖。具體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1.消極抵觸的態(tài)度

2015年印度外交部長蘇希瑪·史瓦拉吉曾公開表示，印度看不出有給“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計劃開出“一張空白支票”的需要[2]。2017年5月，北京舉行“一帶一路”峰會，29國首腦云集，印度與中國近鄰而處卻沒有派出任何官方代表團參加，之后還發(fā)表聲明表達強烈不滿，指責中國“一帶一路”倡議過于模糊以及中國強勢的維權行為限制了印度的信任。印方表示，“一帶一路”倡議中的“海絲路”計劃缺少具體的細節(jié)描述，導致中國的戰(zhàn)略意圖遭到多方懷疑。印度官方還以種種理由為借口，抵觸參與“一帶一路”建設。2017年6月，印度270余名士兵攜帶武器，連同兩臺推土機，越過中印邊界線100多米，在未經中方允許的情況下進入中國境內并阻撓中方修路作業(yè)以及中國邊防部隊在洞朗地區(qū)的正?；顒樱@一舉動違反了《中英會議藏印條約》和《聯合國憲章》，是對國際法基本原則和國際關系基本準則的粗暴踐踏，并且嚴重損害了中國領土主權、威脅中國安全利益。在各方壓力下，印軍人員及設備全部悄悄撤走，持續(xù)71天的洞朗對峙終于結束。此次事件嚴重影響了中印之間的相互信任，事后印度不僅沒有半點懺悔之意，還表現出一副理直氣壯的姿態(tài)，聲稱此舉完全是為了保護不丹的合法權益不受侵害。洞朗事件清楚地表明，印度官方一直以一種消極抵觸的態(tài)度應對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

2.惶恐不安的心態(tài)

尼赫魯總理在印度獨立前就曾說過，“印度要么做一個有聲有色的大國，要么銷聲匿跡，不可能在世界上扮演二等角色。中間地位是不能吸引我的，我也不相信中間地位是可能的”。實際上，印度一直在不斷加快謀求世界大國地位的腳步，重新定位自己的國際角色，因此在不同程度上與中國產生了競爭心態(tài)[3]。2013年秋，習近平主席在對世界形勢進行深度觀察和思考后，鄭重提出“一帶一路”倡議。5年來，全球100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積極支持“一帶一路”倡議，將“一帶一路”建設推向一個新階段，賦予“一帶一路”對全球發(fā)展的重要意義[4]?！耙粠б宦贰背h直面全球經濟貿易低迷和發(fā)展鴻溝日益擴大的挑戰(zhàn)，莊嚴承諾將與沿線各國共同協(xié)商建設計劃，并與沿線各國共同分享發(fā)展成果，搭建投資便利、互聯互通、貿易自由的橋梁，擴大人文交流，創(chuàng)建跨地區(qū)國際合作的大平臺，為沿線國家和地區(qū)帶來切實利益和幫助。這種能力是印度難以企及的，尤其隨著近年來中國的國際影響和地位不斷加強，讓這個“鄰居”感到惶恐不安，故對中國“一帶一路”倡議更加充滿疑慮。

3.并驅爭先的戰(zhàn)略

真正讓印度夜不能寐的是中國經濟的巨大成就與發(fā)展速度。印度一直將中國看作其發(fā)展的參照目標。印度總理莫迪上臺后，制定清晰的周邊戰(zhàn)略，研究出“香料之路”計劃和“季風計劃”，這也被國際社會稱之為印度版“一帶一路”[5]。歷史上印度開辟了多條貿易線路，與亞洲、歐洲的31個國家和地區(qū)間有著貿易往來，印度希望借歷史上緊密的貿易線路促進與沿線國家和地區(qū)的經貿關系，因此制定了類似于中國“新絲綢之路經濟帶”戰(zhàn)略的“香料之路”計劃。同時，印度又制定類似于中國“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戰(zhàn)略的“季風計劃”，希望借助古印度水手依靠季風航行的傳統(tǒng)，展開與印度洋周邊國家、阿拉伯半島以及東非地區(qū)的貿易往來，尋求與印度洋國家、東南亞國家強化經貿合作。因此，在印度看來，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不僅入侵了被印度視為經濟命脈的印度洋，也同印度的“香料之路”和“季風計劃”產生了競爭格局[5]。

4.掣肘他國的參與

長期以來印度在與周邊國家相處的過程中，一直以南亞霸主自居。印度希望借助對南亞小國的影響來平衡中國在南亞的影響力[1]，且一直將尼泊爾和不丹等小國看作其勢力范圍。印度的霸主姿態(tài)并沒有因為莫迪總理上臺而減弱，相反愈演愈烈。盡管印度的消極態(tài)度未必能對“一帶一路”建設產生多大的負面影響，但是印度可以通過制造干擾影響其他南亞鄰國參與到“一帶一路”建設中來，這一點不容小覷。尼泊爾和孟加拉國都積極支持“一帶一路”倡議，并且有心參與其中，同時又不得不顧及到印度的態(tài)度，以至于在前進中畏首畏尾，不敢有所作為。對于許多長期面對印度壓力的國家而言，它們也渴望尋求其他外部勢力支持，從而使自身利益得到平衡，而中國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這恰是印度最為忌憚的，印度認為中國是影響其南亞霸主地位的最大因素。

5.借助外力的企圖

印度的“大國夢”路人皆知。近年來，在總理莫迪的帶領下，印度確實取得一定的成就，但存在的問題也讓印度力不能及。因此，印度積極尋求大國的支持與幫助，而這又與試圖遏制中國發(fā)展的一些國家不謀而合，美國就是這樣一種存在。中國改革開放取得的成就耀眼奪目，美國擔心中國的發(fā)展會妨礙到自己的利益，于是對中國一直采取壓制態(tài)度，而對印度則傳達想幫其實現大國夢想的愿望。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不斷提升，美國對中國的壓制愈加明顯。同樣，印度對中國的發(fā)展速度及取得的成就也心生妒忌，于是想借美國之手豐滿自己的羽翼。印度認為美印之間的合作不僅可實現美國對中國的牽制，也讓印度對抗中國的信心更加強烈。2017年5月，“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在北京舉行，印度總理莫迪沒有參加，在此之前中國曾發(fā)出誠摯的邀請。同年6月，莫迪訪問美國，與特朗普總統(tǒng)會面；同年7月，莫迪參加在漢堡舉行的G20峰會。美日印三國，還在印度洋上舉行了“馬拉巴爾”軍事演習。在“東進”政策上，印度外交部牽頭召開了面向東盟國家的“德里對話”，并高調歡迎緬甸國防軍總司令敏昂萊的來訪。印度這一連串行為的背后，或多或少地都有抗衡中國影響的考量[6]，也折射出印度欲借外力，阻撓中國“一帶一路”建設的企圖。

二、印度對“一帶一路”倡議疑慮的原因

印度對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疑慮絕非偶然，除了中印之間長期的領土爭議以及第三方國家的干擾外，還包括以下幾方面因素：

1.中印經濟差距的拉大

新中國成立之初，經濟水平較印度而言尚有不及。改革開放之后，中國經濟迅猛發(fā)展，經濟水平遠超印度，兩國GDP漸漸拉開差距。2014年中國GDP就以104823億美元突破了10萬億美元大關，成為繼美國之后的又一個“10萬億美元俱樂部”成員。2016年，中國GDP總量為111991.45億美元，而印度GDP為22635億美元，僅為中國的1/5，相當于中國2005年的GDP總量。雖然從2014年起，印度總理莫迪進行經濟改革，且取得明顯成效，快速把國家從衰退和危機中解救出來，使印度經濟走上高速發(fā)展的道路，其GDP增長速度已超過中國，甚至不少國際觀察者認為，印度在可預見的將來能夠超越中國。然而，目前中國整體經濟實力的強大，依然讓印度如鯁在喉，無形之中已將中國默認為競爭對手。因此，印度對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充滿警惕與疑慮。

2.地緣政治思維的固守

印度雄踞南亞次大陸中央，三面環(huán)海的地緣環(huán)境占據大半個遼闊的南亞版圖，是南亞的核心大國。在所有南亞國家中，印度與中國有著最長的陸地邊界，是中國西南邊疆最重要的鄰國之一。特殊的地緣優(yōu)勢為印度政府的“大印度”戰(zhàn)略提供了發(fā)展空間，歷屆印度政府的外交與安全戰(zhàn)略都帶有濃厚的地緣政治色彩。印度具有強烈追求南亞地區(qū)主導地位的欲望，處處顯現地緣政治的邏輯思維，并把印度洋視為印度的海洋，不斷擴大其海上活動范圍，將爭奪對印度洋的支配地位視為其長期以來的戰(zhàn)略追求，力圖通過擁有強大的海上力量來保證印度在這一地區(qū)及海域的主導地位。因此，當中國“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后，印度對此充滿警惕，疑慮其南亞霸主地位受到挑戰(zhàn)。

3.區(qū)域優(yōu)勢不保的擔憂

印度對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合作倡議始終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感。倡議提出之初，印度方面的態(tài)度看似積極，隨之則進入一個沉寂與冷卻階段。表面上看，印度擔憂的是國家安全問題，究其深層次原因還是擔心自己的地區(qū)影響力下降，區(qū)域優(yōu)勢不保。在印度戰(zhàn)略界看來，“一帶一路”的建設將大規(guī)模加強中國在經濟、政治以及安全領域對印度鄰國的影響力，從而使印度的區(qū)域優(yōu)勢被邊緣化。在“一帶一路”合作倡議提出之后，斯里蘭卡外長就曾表示，作為印度洋上的航運樞紐，斯里蘭卡通過參與共建“一帶一路”將吸引更多投資和貿易，并成為整個南亞次大陸的轉口港。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決定了斯里蘭卡必將參與“一帶一路”建設，且成為其中非常重要的節(jié)點。在斯里蘭卡內閣調整后，斯里蘭卡新任外長公開表示對“一帶一路”建設的支持，這無疑在一定程度上再次刺激印度，更加重印度對其區(qū)域優(yōu)勢不保的擔憂。

4.對華戰(zhàn)略的錯誤預判

就目前中印兩國民意而言，相互認知都存有偏差。印度軍方數次公開發(fā)表言論，指責中國在印度洋海域可能對其構成威脅，還大肆宣揚印度洋上的“中國威脅論”。近年來，隨著“一帶一路”建設的推進，中國海外利益不斷發(fā)展，傳統(tǒng)商業(yè)港口補給軍艦的方法無力滿足中國維護自身利益的需求，因此，中國不斷加強對外港口建設，而中國的這一行為卻被印度誤以為是為了實施侵略擴張，旨在將沿線國家納入囊中，即所謂“珍珠鏈模式”。圍繞“珍珠鏈模式”的言論迅速引起印度各界的密切關注，且成為印度戰(zhàn)略界和防務界針對中國制定印度洋安全政策的重要內容。印度媒體不僅沒有糾正這種錯誤認知，而且還扮演了傳播者的角色，致使國際社會關于中國將考慮在海外建立軍事基地的猜測一直不絕于耳。印度對華戰(zhàn)略的誤判在很大程度上加重了對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疑慮。

5.“大國戰(zhàn)略夢”的縈繞

印度自1947年獨立以來，其大國夢想從來沒有停止過。尼赫魯在印度獨立之前就設計了“大印度聯邦”的戰(zhàn)略構想，要把印度建成世界一等強國，如今這一構想已經成為全民族的意志。雖然歷屆印度政府會根據國內外形勢的變化不斷調整對外戰(zhàn)略，但印度國家戰(zhàn)略已深深地打上了追求大國夢、強國夢的烙印。印度領導人在2015年的一次演講中宣稱，“21世紀是印度的世紀”。印度一直堅定地相信自己會成為一流大國，絕對不會做二流或三流小國，與其那樣還不如消失不見。有些試圖利用印度牽制中國的國家也一直在給印度加油助威，前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曾使用總統(tǒng)特權使美國在核問題上對印度作出讓步，并承諾支持印度分步驟地成為核供應國集團等四個國際軍控機構的正式成員，美印防務關系從單純軍售提升到聯合研發(fā)、生產的新高度[7]，這些更加堅定了印度在“大國戰(zhàn)略”路上的步伐。因此，印度再次把中國“一帶一路”建設視為其大國夢實現路上的絆腳石。

三、消解印度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疑慮

中國和印度互為鄰國，都是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發(fā)展中國家和新興經濟體，在國際事務和地區(qū)問題上都存在著共同利益[8]。因此，消解印度對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疑慮，建立兩國良好的合作關系至關重要。

1.理性處理邊界爭議

邊界問題是制約中印關系正常發(fā)展的一個重要因素，也是印度對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疑慮的歷史與現實原因。中印邊界全長約2000公里，1962年兩國曾因邊界爭端爆發(fā)了一場戰(zhàn)爭。半個世紀過去了，盡管中印兩國政府一直在尋找公平、合理的解決方案，但至今未能取得突破性進展。2017年，洞朗事件的發(fā)生，一度讓中印關系陷入冰點期，但在整個事件中，中國始終保持著最大善意和高度克制，給予印度足夠的退讓空間，不想因此給中印關系帶來陰影，也不想因此給兩國人民帶來困擾。洞朗對峙的爆發(fā)使我們清楚認識到，邊界問題是中印關系中不可回避的毒瘤，一旦處理不好，就有可能給別有用心的人以可乘之機，將中印關系推向危險的境地之中。因此，中印雙方應理性面對邊界爭議，和平解決邊界問題，為“一帶一路”建設創(chuàng)造安寧的國際環(huán)境。2018年11月，中印雙方就邊界問題深入交換意見。雙方表示，將遵照習近平主席和莫迪總理的重要共識，爭取早日達成公平合理和雙方都能接受的邊界問題解決方案。雙方認為，中印邊界談判勢頭積極，邊界爭議局面得到有效管控，總體看來邊境地區(qū)和平穩(wěn)定。雙方希望，從兩國關系出發(fā)，從兩國人民長遠發(fā)展的大局出發(fā)，在當前談判成果基礎上，保持相互尊重和理解，本著相向而行的初衷，通過和平談判解決邊界問題。雙方還表示，要妥善管控爭議，因為兩國關系中的某些不穩(wěn)定因素一直存在，中印兩國政府努力管控分歧就顯得尤為重要，如此才能使不穩(wěn)定因素進一步消除，為兩國關系友好發(fā)展和“一帶一路”建設鋪平道路。

2.加強戰(zhàn)略互信

作為山水相依的鄰居，中印兩國交往淵源已久。達成戰(zhàn)略互信，建立良好的伙伴關系，是兩國人民的共同愿望。中印雙方作為日益崛起的大國，都應肩負起歷史賦予的重任，從戰(zhàn)略高度出發(fā)，從兩國人民利益出發(fā)，高瞻遠矚，相向而行，切實為兩國人民謀福利，以多種渠道避免安全誤解，以積極的態(tài)度力促戰(zhàn)略互信，以正面的方式加快全面合作。中印雙方應盡量避免猜疑和誤解，及時交流，密切溝通。以前中印雙方由于缺乏及時的交流和溝通，曾造成了諸多誤會、誤解和誤判。因此，印度對外表示，它不希望作為一支與中國抗衡的力量，也不希望參與到任何“遏制”中國的行為中去，更希望被視為“中立方”而存在。中印雙方若能進一步加強戰(zhàn)略互信，減少互相的猜疑和誤解，這無疑將對消解印度關于“一帶一路”倡議的疑慮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

3.謀求戰(zhàn)略對接

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競爭不僅是零和博弈，更是優(yōu)勢互補。沿線國家正在逐步接受“一帶一路”倡議，并積極投入到“一帶一路”建設中來。雖然印度一直深陷“大國戰(zhàn)略”夢無法自拔，但印度各界也逐漸意識到，戰(zhàn)略對接優(yōu)于戰(zhàn)略對沖，中印可以在諸多方面展開深度合作[3]。首先，中國勞動力密集型產業(yè)與印度勞動力結構可以形成有效的合作，對于兩個世界性大國來說具有很大的對接空間。據印度人口部門預計，到2026年印度將達到14億人，屆時將超越中國成為世界第一人口大國。其次，隨著經濟的發(fā)展與人口的快速增長，印度龐大的內需形成了巨大的商品購買力，是一個龐大的消費市場。印度制造業(yè)落后，國內需求規(guī)模巨大且增長迅速，需求與發(fā)展的快速升級以及生產力發(fā)展不充分致使印度亟須供給對接，這是印度當前急需解決的現實問題。中國企業(yè)在產能方面的優(yōu)勢有目共睹，中國在消費結構、發(fā)展階段、市場規(guī)模等方面都與印度有著驚人的相似，對于印度價格和品類方面的需求也非常了解，因此中國商品具有明顯的競爭優(yōu)勢，于印度而言中國無疑是最佳選擇。最后，印度國內市場的規(guī)范和投資環(huán)境的改善為中國投資對接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印度國內市場的快速形成對于企業(yè)降低運行成本有很大的幫助，中資企業(yè)赴印投資的環(huán)境也得到極大改善[3]，對中國企業(yè)而言也是一個良好的機遇。

4.釋放合作紅利

“一帶一路”是中國同沿線國家打造利益共同體和命運共同體的長遠規(guī)劃。只有在合作中不斷釋放紅利，才能維持長期、可持續(xù)的發(fā)展，最終達到互利雙贏。經過中國和其他國家的共同努力，“一帶一路”建設已取得階段性成果[9]。在政策溝通方面，68個國家和國際組織與中國簽署了合作協(xié)議，且與40多個國家開展機制化產能合作。在設施聯通方面，中老鐵路、雅萬高鐵、匈塞鐵路等一批標志性項目有序實施且進展良好。在貿易暢通方面，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注入了大量的投資，累計投資已超過500億美元，中國企業(yè)已在“一帶一路”沿線20多個國家建設了56個經貿合作區(qū)，貿易總額超過3萬億美元。在資金融通方面，由中國倡議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成立，并設立絲路基金，目前已簽約15個項目，承諾投資額累計約60億美元，已經為亞歐急需項目的國家提供了數十億美元的貸款。在民心相通方面，加強在科教文衛(wèi)、旅游、救災、援助減貧等多層次和多領域的人文交流合作，推動文化互學互鑒和融合創(chuàng)新。每年中國政府都在文化年、旅游年、藝術節(jié)等各種人文項目上與相關國家開展合作。印度完全有機會、有條件、有能力參與到“一帶一路”建設中來，在合作中謀求互利共贏。

5.攜手共同發(fā)展

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與印度的“薩加爾馬拉”“季風計劃”“香料之路”三大戰(zhàn)略有很多共性和交集，可以形成合作上的“最大公約數”。盡管中印在雙邊關系與地區(qū)層面存在一定的矛盾和競爭，但雙方在很多全球性事務中依然存在相同的利益基礎。首先，中國和印度都主張世界格局多極化，反對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并同為多極世界中的重要一極。其次，中印都渴望建立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當前國際政治經濟秩序依然由美國主導制定，諸多規(guī)則不利于中印等發(fā)展中國家。建立一個適合發(fā)展中國家的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是中國和印度由來已久的夙愿，而這個愿望將會在中印兩國的緊密合作中不斷走向現實。放眼世界，中國和印度在大多數全球性事務和重大國際問題上都持相同或相似的立場和觀點，因此，就中印兩國來講，“世界有足夠空間供兩國共同發(fā)展，也有足夠領域供雙方開展合作”。

2018年4月，習近平主席同莫迪總統(tǒng)在武漢舉行會晤，這是第二次在北京以外的地方接見莫迪，此次會晤進行了深度戰(zhàn)略溝通，開創(chuàng)了中印高層交往的新模式，增進了彼此的互信和認知，引領中印關系實現健康穩(wěn)定發(fā)展。武漢會晤作為一個標志性事件，將在中印關系史上留下深刻印記[10]，為兩國關系指明發(fā)展方向，開辟新的前景。正是在兩國領導人戰(zhàn)略引領下，中印關系已呈現全面改善發(fā)展的勢頭，2019年1月3日，印度外交國務部長辛格在印度議會上公開表示，在全球充滿不確定性的時刻，印中關系是穩(wěn)定因素，兩國不能讓分歧成為爭端。人們有理由相信，只要雙方愿意付諸努力并采取行動，利用雙邊對話機制，保持良好戰(zhàn)略溝通，推進經貿人文交流，加強國際和地區(qū)事務協(xié)調合作，終將消解印度對“一帶一路”倡議的疑慮，推動兩國實現互信互利、合作共贏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