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能力”：“如何實現幸?！钡淖穯栔胁豢裳诒蔚男腋７懂?/h1>
2019-01-07 06:24肖冬梅
文教資料 2019年24期 關鍵詞：幸福
肖冬梅
摘? ? 要： “幸福能力”是邏輯推理和科學實證支持的結果。從核心特性看，幸福能力有四個基本特征：自我決定性、自我創(chuàng)造性、整體性和生產性。
關鍵詞： 幸福能力? ? 內源性發(fā)展需要? ? 幸福
每個人都曾體驗過幸福，也曾品味過幸福的滋味，現實生活總會提醒我們：幸福不是一蹴而就的。對此，我們常不禁自問：個體獲取幸福需要能力嗎？如果需要，那是怎樣的能力？筆者認為，一定的生存能力是實現生命存在與生活幸福的前提，在此基礎上實現更完滿生命存在的能力，也就是不斷實現內在性發(fā)展需要以獲得完滿生命存在體驗的能力，才是我們所稱的“幸福能力”。
一、“幸福能力”概念的提出
到目前為止，“幸福能力”在心理學、哲學和社會學領域還不是相對獨立的基本概念。要正確把握幸福能力，必須明確幸福能力的概念，揭示幸福能力的本質。幸福能力是幸福和能力的從屬概念，只有充分理解幸福和能力的內涵，才能更好地界定幸福能力。
（一）幸福與能力的一般闡釋。正如托爾斯泰所言，人生就是追求幸福的過程，個體自身生命存在是幸福的起點和載體。以生命存在為邏輯起點，幸福應被定義為一種更完美的人類生命存在體驗，是生命“從相對不完美到相對完美的過渡”。從主觀上看，幸福是人生存在的主觀積極快樂體驗;從客觀上說，幸福建立在更趨完滿的生命存在基礎上，以生命活動為基石。
在日常中，“能力”一詞常常與智力、才能和天賦等概念混用?！冬F代漢語詞典》將能力解釋為“能夠勝任某項任務的主觀條件”。西方心理學家多將能力分為實際能力和潛在能力，實際能力是個人現在之能做，潛在的能力是個人未來之可能做。本文的能力是人在實際行動中綜合素質的體現，其表達形式是個體在活動中表現出來的實現目標之實際本領和熟練程度。根據顯性和隱性的區(qū)別，能力可分為實際能力和潛在能力。能力不斷提高的過程是潛在能力在現實活動中持續(xù)轉化為實際能力的過程。
（二）幸福能力的探討?！靶腋Ｊ且环N能力”[1]，趙汀陽在《論可能生活》中的這一論斷，許多人有共鳴，很少人真正深入探討，更談不上系統(tǒng)研究。周國平曾提出：“幸福首先是一種感受能力?！薄皭矍橐埠?，親情也好，需要我們靈魂在場。能隨時隨地用心靈去品嘗生活的味道，才有幸?？烧劇盵2]。
隨著對人類自身了解的增進，少數學者開始關注“幸福能力”這一概念。劉次林在他的《幸福教育論》中提出幸福能力是“人的發(fā)現、創(chuàng)造幸福和享受幸福的能力，是人的生理幸福能力、心理幸福能力和倫理幸福能力的辯證統(tǒng)一”[3]。通過實證研究，積極心理學部分學者明確提出獲取幸福需要智慧和能力，綜合而言，“幸福能力”現已成為民眾似乎可以理解又難以清晰表達的日常用語，而非真正的學術概念和理論范疇。
（三）幸福能力的內涵。幸福來自個體對生命更完美存在狀態(tài)的直接體驗。幸福能力是在滿足基本生活需要的基礎上，個體在活動中持續(xù)改善生命存在的方式，不斷完滿生命存在并獲得相關體驗的實際本領，主要內涵如下：
第一，幸福能力反映為一種活動能力?！靶腋Ｊ呛虾醯滦缘幕顒印薄靶腋２皇墙┧赖摹F成的，而是在實現活動中”[4]。當然，并不是所有活動都會產生幸福體驗?；顒泳哂凶杂?、自覺和創(chuàng)造性等性質時才能成為幸福的源泉，符合生命存在圓滿之道的活動才能使人擁有幸福體驗。
第二，幸福能力是后天發(fā)展出來的能力，不可能自然發(fā)生，是人探索發(fā)現幸福真正內涵后在各類生命活動中持續(xù)創(chuàng)造累積的結果。幸福能力的獲得需要了解生命存在之理，沒有對生命內在知識的深刻了解，追求幸福的努力就會偏離方向，也就無從發(fā)展幸福能力。
第三，幸福能力最主要體現在個體滿足其內在性發(fā)展需要的實際能力。人的內在性發(fā)展需要是人作為人自身的需要，是人必須解決的生命課題。內在性發(fā)展需要可分為整一需要、自主需要、能力需要、目標需要、創(chuàng)造性需要、聯結需要、和諧需要等類型。Edward、Deci等學者的研究證實：人們的幸福體驗主要來自內在需要的滿足，滿足程度愈高，人們的幸福體驗愈多。內在需要的滿足促使個體沿著健康道路發(fā)展，真正體驗到整體感、完滿感和幸福感（Ryan&Frederick，1997;Waterman，1993）。
第四，幸福能力的發(fā)揮伴隨著生命存在方式和狀態(tài)的改善。在人們發(fā)揮幸福能力的過程中，生命活動方式被不斷調整，人與自身、他人、社會和宇宙之間各種關系得以改善。從根本上講，各種關系的質量決定了人的生命存在的方式和狀態(tài)。
第五，培養(yǎng)和發(fā)揮幸福能力是一個持續(xù)的過程。幸福是個體生命趨向完美的過程，幸福能力的培養(yǎng)和發(fā)揮總在路上，它是將生命不斷推向整體完滿的實際本領。
二、“幸福能力”概念提出的依據
雖然古代圣賢和現代學者沒有明確提出“幸福能力”這一概念，但是仍可從各種角度找到提出“幸福能力”這一概念的有力依據。
（一）“幸福能力”概念的提出是邏輯推理的必然。一，生命存在的不完美是“幸福能力”概念提出的事實前提。從生命存在方式角度看，人類生產活動受物質條件限定，往往不能體現出自由自覺性和創(chuàng)造性。從生命存在狀態(tài)來看，不完善集中體現在：（1）人的異化導致各種關系的分離。（2）現實生存壓力造成個性的抑制。（3）自我概念的設定造成活力的缺乏和生命的僵滯。
二，幸福不會自動出現，更完滿的生命存在是人們在各類生命活動中能力發(fā)揮的結果，這是提出“幸福能力”概念之重要基礎。亞里士多德曾提出，幸福為最高的善，這種善不能一蹴而就，必須在實際生活中通過德性的活動累積達到。
三，實現幸福的過程，旨在解決生命自身問題，需要與其他才能不同的某些特殊能力才能實現，構成提出“幸福能力”概念的直接條件。觀察實現幸福的全部過程，可以發(fā)現個體至少需要發(fā)揮以下能力：（1）從發(fā)現生命奧秘的角度看，人們需要認識到生命存在內在發(fā)展需要，從而使生命自身發(fā)展從混沌走向澄明。（2）從開展生命活動角度看，個體需要按照生命本身的規(guī)律展開生命活動的無限畫面。（3）從改善生命狀態(tài)角度看，個體從自為階段到自在階段，整個過程都需要發(fā)揮能力。
（二）“幸福能力”概念的提出是實證支持的結果。人內在創(chuàng)造力的發(fā)揮、內在活力的洋溢及人與世界及自身的建設性關系，都是幸福的體現，一切都離不開人能力的發(fā)揮。大量生活體驗與實證研究一再表明：“幸福能力”確實存在，提出“幸福能力”概念是有必要的。
一，實際生活普遍缺乏真正的喜悅和幸福這一現實，這是存在幸福能力的反向證明。人們往往忽略實現幸福所需的能力，拼命追求一切滿足個人的私欲，卻不曾注意生命自身狀況。
二，通過實證研究，心理學專家得出令許多人意想不到的結論：人們過分關注的外在因素對人們的幸福影響不大，生命的內在因素才是人生幸福的關鍵，某些內在能力發(fā)揮愈大，人們的幸福感愈強。米哈里·契克斯米哈賴在大量研究中發(fā)現，“只有學會掌控心靈的人，才能決定自己的生活品質，具備這種能力，也就相當于接近幸福的境界”[5]。
三、幸福能力的特征和實質
幸福能力與生存能力、道德能力、情緒能力有著各種相關性，但又存在明顯區(qū)別。作為人之為人的能力，幸福能力實質上是人更新其生命活動方式之能力，也是人自身發(fā)展的能力。
（一）幸福能力的特征。一，從內在核心特征的角度看，幸福能力的四個基本特征是自我決定性、自我創(chuàng)造性、整體性和生產性。幸福能力主要表現為人們滿足自身內在發(fā)展需要的能力，而個體生命存在的內在發(fā)展需要決定幸福能力的特征。
自我決定性是幸福的第一個特征，體現把握自我存在規(guī)律和自我發(fā)現、自我調節(jié)的能力。自我創(chuàng)造性是幸福的第二個特征。只有通過創(chuàng)造性活動，人們方能實現幸福。整體性是幸福能力的第三個特征，幸福能力的獲得以全面整體思維方式為基礎，整體思維能使人突破局限，從而得以全觀生命和世界。生產性是幸福能力的第四個特征，體現為生活方式和狀態(tài)的不斷自我更新。
二，從外在表現角度看，幸福能力具有隱匿性、穩(wěn)定性和積累性的特征。首先，幸福能力可以促進人的內在發(fā)展和生命存在狀態(tài)的進一步完滿，外在的成就無法衡量幸福能力的水平，幸福能力是內在能力，外人常難以覺察。同時幸福能力一旦得以形成，就比較穩(wěn)定，很難隨外境改變。此外，幸福能力在生命活動中不斷積累與發(fā)展，不會一成不變。
（二）幸福能力的實質。就實質而言，幸福能力即個體不斷更新生活方式和生命存在方式以完滿生命的能力。人的生命是自我超越、自我更新和自我創(chuàng)造的持續(xù)發(fā)展過程，通過在創(chuàng)造性活動中不斷提升幸福能力，人們改變世界，改變自身生命狀態(tài);在生命內在發(fā)展需要得以滿足的同時，人與自我、外界之間新的正向聯系不斷產生和生成，生產性可以說是幸福能力的最本質特征。再者，幸福能力是生命趨向和諧的能力。在斯賓·諾莎看來，獲得“人的心靈與整個自然相一致的知識”，使人與自然處于和諧狀態(tài)，這是個人的最高幸福。
本文認為，幸福能力是在活動中促使生命走向完滿的實際本領，經由它的發(fā)揮，人們不斷獲得生命內在發(fā)展需要的滿足，生命存在持續(xù)達成創(chuàng)造性和諧之狀態(tài)。這種創(chuàng)造性和諧的生命存在主要體現為以下幾個方面：第一，作為自然的一部分，個體符合宇宙生命的內在發(fā)展規(guī)律，達成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存在狀態(tài)。第二，作為人類的一員，個體生命滿足人類特性固有的內在發(fā)展需要，實現與人之本質相和諧的生命狀態(tài)。第三，作為自覺、自為的獨立生命，個體達成自我發(fā)展與整體社會相協調的生命存在狀態(tài)。
幸福能力的這些特征直接決定幸福能力與其他能力的相異之處。幸福能力是人生智慧的體現，是人們發(fā)現生命真相后持續(xù)促使生命趨向完滿的才能和本領。通過在生命活動中發(fā)揮幸福能力，人類不僅創(chuàng)造了豐富多彩的外在世界，更重要的是不斷促進人自身發(fā)展;通過幸福能力的不斷提升，人類終將消除異化現象，成為完全自我實現的人，并以自覺自為的方式成為與自然、他人及自我和諧的生命存在。
參考文獻：
[1]趙汀陽.論可能生活（修訂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120.
[2]周國平自述：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幸福是充實[EB/OL].http：//news.sohu.com/43/33/news147113343.shtml.
[3]劉次林.幸福教育論[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191.
[4]苗力田.亞里士多德選集（倫理學卷）[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9：5.
[5][美]米哈里·契克斯米哈賴.幸福的真意[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9：4.
基金項目：湖南省人文社科基金一般項目：《貫徹科學發(fā)展觀的幸福文化視閾》，項目編號是13YBA127，2015年湖南科技大學教學研究與改革項目《大學生生命教育課程開發(fā)研究》，項目編號：G3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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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曾體驗過幸福，也曾品味過幸福的滋味，現實生活總會提醒我們：幸福不是一蹴而就的。對此，我們常不禁自問：個體獲取幸福需要能力嗎？如果需要，那是怎樣的能力？筆者認為，一定的生存能力是實現生命存在與生活幸福的前提，在此基礎上實現更完滿生命存在的能力，也就是不斷實現內在性發(fā)展需要以獲得完滿生命存在體驗的能力，才是我們所稱的“幸福能力”。
一、“幸福能力”概念的提出
到目前為止，“幸福能力”在心理學、哲學和社會學領域還不是相對獨立的基本概念。要正確把握幸福能力，必須明確幸福能力的概念，揭示幸福能力的本質。幸福能力是幸福和能力的從屬概念，只有充分理解幸福和能力的內涵，才能更好地界定幸福能力。
（一）幸福與能力的一般闡釋。正如托爾斯泰所言，人生就是追求幸福的過程，個體自身生命存在是幸福的起點和載體。以生命存在為邏輯起點，幸福應被定義為一種更完美的人類生命存在體驗，是生命“從相對不完美到相對完美的過渡”。從主觀上看，幸福是人生存在的主觀積極快樂體驗;從客觀上說，幸福建立在更趨完滿的生命存在基礎上，以生命活動為基石。
在日常中，“能力”一詞常常與智力、才能和天賦等概念混用?！冬F代漢語詞典》將能力解釋為“能夠勝任某項任務的主觀條件”。西方心理學家多將能力分為實際能力和潛在能力，實際能力是個人現在之能做，潛在的能力是個人未來之可能做。本文的能力是人在實際行動中綜合素質的體現，其表達形式是個體在活動中表現出來的實現目標之實際本領和熟練程度。根據顯性和隱性的區(qū)別，能力可分為實際能力和潛在能力。能力不斷提高的過程是潛在能力在現實活動中持續(xù)轉化為實際能力的過程。
（二）幸福能力的探討?！靶腋Ｊ且环N能力”[1]，趙汀陽在《論可能生活》中的這一論斷，許多人有共鳴，很少人真正深入探討，更談不上系統(tǒng)研究。周國平曾提出：“幸福首先是一種感受能力?！薄皭矍橐埠?，親情也好，需要我們靈魂在場。能隨時隨地用心靈去品嘗生活的味道，才有幸?？烧劇盵2]。
隨著對人類自身了解的增進，少數學者開始關注“幸福能力”這一概念。劉次林在他的《幸福教育論》中提出幸福能力是“人的發(fā)現、創(chuàng)造幸福和享受幸福的能力，是人的生理幸福能力、心理幸福能力和倫理幸福能力的辯證統(tǒng)一”[3]。通過實證研究，積極心理學部分學者明確提出獲取幸福需要智慧和能力，綜合而言，“幸福能力”現已成為民眾似乎可以理解又難以清晰表達的日常用語，而非真正的學術概念和理論范疇。
（三）幸福能力的內涵。幸福來自個體對生命更完美存在狀態(tài)的直接體驗。幸福能力是在滿足基本生活需要的基礎上，個體在活動中持續(xù)改善生命存在的方式，不斷完滿生命存在并獲得相關體驗的實際本領，主要內涵如下：
第一，幸福能力反映為一種活動能力?！靶腋Ｊ呛虾醯滦缘幕顒印薄靶腋２皇墙┧赖摹F成的，而是在實現活動中”[4]。當然，并不是所有活動都會產生幸福體驗?；顒泳哂凶杂?、自覺和創(chuàng)造性等性質時才能成為幸福的源泉，符合生命存在圓滿之道的活動才能使人擁有幸福體驗。
第二，幸福能力是后天發(fā)展出來的能力，不可能自然發(fā)生，是人探索發(fā)現幸福真正內涵后在各類生命活動中持續(xù)創(chuàng)造累積的結果。幸福能力的獲得需要了解生命存在之理，沒有對生命內在知識的深刻了解，追求幸福的努力就會偏離方向，也就無從發(fā)展幸福能力。
第三，幸福能力最主要體現在個體滿足其內在性發(fā)展需要的實際能力。人的內在性發(fā)展需要是人作為人自身的需要，是人必須解決的生命課題。內在性發(fā)展需要可分為整一需要、自主需要、能力需要、目標需要、創(chuàng)造性需要、聯結需要、和諧需要等類型。Edward、Deci等學者的研究證實：人們的幸福體驗主要來自內在需要的滿足，滿足程度愈高，人們的幸福體驗愈多。內在需要的滿足促使個體沿著健康道路發(fā)展，真正體驗到整體感、完滿感和幸福感（Ryan&Frederick，1997;Waterman，1993）。
第四，幸福能力的發(fā)揮伴隨著生命存在方式和狀態(tài)的改善。在人們發(fā)揮幸福能力的過程中，生命活動方式被不斷調整，人與自身、他人、社會和宇宙之間各種關系得以改善。從根本上講，各種關系的質量決定了人的生命存在的方式和狀態(tài)。
第五，培養(yǎng)和發(fā)揮幸福能力是一個持續(xù)的過程。幸福是個體生命趨向完美的過程，幸福能力的培養(yǎng)和發(fā)揮總在路上，它是將生命不斷推向整體完滿的實際本領。
二、“幸福能力”概念提出的依據
雖然古代圣賢和現代學者沒有明確提出“幸福能力”這一概念，但是仍可從各種角度找到提出“幸福能力”這一概念的有力依據。
（一）“幸福能力”概念的提出是邏輯推理的必然。一，生命存在的不完美是“幸福能力”概念提出的事實前提。從生命存在方式角度看，人類生產活動受物質條件限定，往往不能體現出自由自覺性和創(chuàng)造性。從生命存在狀態(tài)來看，不完善集中體現在：（1）人的異化導致各種關系的分離。（2）現實生存壓力造成個性的抑制。（3）自我概念的設定造成活力的缺乏和生命的僵滯。
二，幸福不會自動出現，更完滿的生命存在是人們在各類生命活動中能力發(fā)揮的結果，這是提出“幸福能力”概念之重要基礎。亞里士多德曾提出，幸福為最高的善，這種善不能一蹴而就，必須在實際生活中通過德性的活動累積達到。
三，實現幸福的過程，旨在解決生命自身問題，需要與其他才能不同的某些特殊能力才能實現，構成提出“幸福能力”概念的直接條件。觀察實現幸福的全部過程，可以發(fā)現個體至少需要發(fā)揮以下能力：（1）從發(fā)現生命奧秘的角度看，人們需要認識到生命存在內在發(fā)展需要，從而使生命自身發(fā)展從混沌走向澄明。（2）從開展生命活動角度看，個體需要按照生命本身的規(guī)律展開生命活動的無限畫面。（3）從改善生命狀態(tài)角度看，個體從自為階段到自在階段，整個過程都需要發(fā)揮能力。
（二）“幸福能力”概念的提出是實證支持的結果。人內在創(chuàng)造力的發(fā)揮、內在活力的洋溢及人與世界及自身的建設性關系，都是幸福的體現，一切都離不開人能力的發(fā)揮。大量生活體驗與實證研究一再表明：“幸福能力”確實存在，提出“幸福能力”概念是有必要的。
一，實際生活普遍缺乏真正的喜悅和幸福這一現實，這是存在幸福能力的反向證明。人們往往忽略實現幸福所需的能力，拼命追求一切滿足個人的私欲，卻不曾注意生命自身狀況。
二，通過實證研究，心理學專家得出令許多人意想不到的結論：人們過分關注的外在因素對人們的幸福影響不大，生命的內在因素才是人生幸福的關鍵，某些內在能力發(fā)揮愈大，人們的幸福感愈強。米哈里·契克斯米哈賴在大量研究中發(fā)現，“只有學會掌控心靈的人，才能決定自己的生活品質，具備這種能力，也就相當于接近幸福的境界”[5]。
三、幸福能力的特征和實質
幸福能力與生存能力、道德能力、情緒能力有著各種相關性，但又存在明顯區(qū)別。作為人之為人的能力，幸福能力實質上是人更新其生命活動方式之能力，也是人自身發(fā)展的能力。
（一）幸福能力的特征。一，從內在核心特征的角度看，幸福能力的四個基本特征是自我決定性、自我創(chuàng)造性、整體性和生產性。幸福能力主要表現為人們滿足自身內在發(fā)展需要的能力，而個體生命存在的內在發(fā)展需要決定幸福能力的特征。
自我決定性是幸福的第一個特征，體現把握自我存在規(guī)律和自我發(fā)現、自我調節(jié)的能力。自我創(chuàng)造性是幸福的第二個特征。只有通過創(chuàng)造性活動，人們方能實現幸福。整體性是幸福能力的第三個特征，幸福能力的獲得以全面整體思維方式為基礎，整體思維能使人突破局限，從而得以全觀生命和世界。生產性是幸福能力的第四個特征，體現為生活方式和狀態(tài)的不斷自我更新。
二，從外在表現角度看，幸福能力具有隱匿性、穩(wěn)定性和積累性的特征。首先，幸福能力可以促進人的內在發(fā)展和生命存在狀態(tài)的進一步完滿，外在的成就無法衡量幸福能力的水平，幸福能力是內在能力，外人常難以覺察。同時幸福能力一旦得以形成，就比較穩(wěn)定，很難隨外境改變。此外，幸福能力在生命活動中不斷積累與發(fā)展，不會一成不變。
（二）幸福能力的實質。就實質而言，幸福能力即個體不斷更新生活方式和生命存在方式以完滿生命的能力。人的生命是自我超越、自我更新和自我創(chuàng)造的持續(xù)發(fā)展過程，通過在創(chuàng)造性活動中不斷提升幸福能力，人們改變世界，改變自身生命狀態(tài);在生命內在發(fā)展需要得以滿足的同時，人與自我、外界之間新的正向聯系不斷產生和生成，生產性可以說是幸福能力的最本質特征。再者，幸福能力是生命趨向和諧的能力。在斯賓·諾莎看來，獲得“人的心靈與整個自然相一致的知識”，使人與自然處于和諧狀態(tài)，這是個人的最高幸福。
本文認為，幸福能力是在活動中促使生命走向完滿的實際本領，經由它的發(fā)揮，人們不斷獲得生命內在發(fā)展需要的滿足，生命存在持續(xù)達成創(chuàng)造性和諧之狀態(tài)。這種創(chuàng)造性和諧的生命存在主要體現為以下幾個方面：第一，作為自然的一部分，個體符合宇宙生命的內在發(fā)展規(guī)律，達成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存在狀態(tài)。第二，作為人類的一員，個體生命滿足人類特性固有的內在發(fā)展需要，實現與人之本質相和諧的生命狀態(tài)。第三，作為自覺、自為的獨立生命，個體達成自我發(fā)展與整體社會相協調的生命存在狀態(tài)。
幸福能力的這些特征直接決定幸福能力與其他能力的相異之處。幸福能力是人生智慧的體現，是人們發(fā)現生命真相后持續(xù)促使生命趨向完滿的才能和本領。通過在生命活動中發(fā)揮幸福能力，人類不僅創(chuàng)造了豐富多彩的外在世界，更重要的是不斷促進人自身發(fā)展;通過幸福能力的不斷提升，人類終將消除異化現象，成為完全自我實現的人，并以自覺自為的方式成為與自然、他人及自我和諧的生命存在。
參考文獻：
[1]趙汀陽.論可能生活（修訂版）[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120.
[2]周國平自述：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幸福是充實[EB/OL].http：//news.sohu.com/43/33/news147113343.shtml.
[3]劉次林.幸福教育論[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191.
[4]苗力田.亞里士多德選集（倫理學卷）[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9：5.
[5][美]米哈里·契克斯米哈賴.幸福的真意[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9：4.
基金項目：湖南省人文社科基金一般項目：《貫徹科學發(fā)展觀的幸福文化視閾》，項目編號是13YBA127，2015年湖南科技大學教學研究與改革項目《大學生生命教育課程開發(fā)研究》，項目編號：G3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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