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的收集與利用:點滴體會*

2018-12-19 01:15
中共黨史研究 2018年11期
關鍵詞:史料研究者黨史

應 星

史料是做好中共黨史研究的基本功。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黨史研究中,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認識到20世紀80年代開始由中央檔案館和地方檔案館合作編輯的“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的史料價值。但由于這套資料屬于內部發(fā)行,印刷量很少,海內外圖書館的收藏非常零散;“讀秀”“孔夫子舊書網”等網站提供的資源雖然相對較多,但也并不完整,且在整理編排上存在不少混亂之處。此外,這套資料在利用上也存在一些問題。關于這套資料編輯的初期情況,中央檔案館的工作人員曾有一個簡略介紹[注]王明哲:《近十年來中央檔案館編輯出版檔案史料的情況》,《黨的文獻》1989年第5期。。筆者因近年在這套史料的收集和利用上有所努力,故不揣冒昧在此談點個人體會,以就教于方家。

一、“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的編輯與發(fā)行

1981年6月,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在開篇即提道:“為了總結黨在建國以來三十二年的經驗,有必要簡略地回顧一下建國以前二十八年黨領導人民進行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斗爭?!边@成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史資料公布的一個重要推動力。從1982年到1999年,中央檔案館先后與20家省級檔案館合作出版“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由中央檔案館負責提供檔案和出版審查,由地方檔案館負責編輯[注]唯一的例外是《閩粵贛革命歷史文件匯集》,該文件由中央檔案館單獨編輯發(fā)行。。大多數地方匯集的是第一、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的文件,也有少數地方匯集的文件時限延續(xù)到1949年。該文件匯集是供黨史學界內部使用的,被稱之為“館存本”或“館藏本”,其中又分為甲種本和乙種本。甲種本卷數較多,按照組織機構和時間分排,印數一般在2000本左右;乙種本為甲種本不宜刊布的史料,卷數少,印數也更少,一般在1000本左右,也有一些地方沒有發(fā)行乙種本。這套史料總計有366冊,估計字數在七八千萬字。根據筆者所掌握的情況,將這套文件匯集的詳情列表如下(見表1)。

表1 “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

與“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的發(fā)行密切相關的是,從1984年到1994年,中央檔案館或單獨或與省級檔案館合作,還在內部發(fā)行了若干中央局或中央分局的文件,詳見表2(其中鄂豫皖分局和湘鄂西分局的文件已匯入表1)。

表2 “中央局及中央分局文件匯集”

二、“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的重要價值

“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的主要內容包括從省到縣區(qū)各級地方黨組織、蘇維埃組織、群團組織的通告政綱、公函往來、會議記錄、登記表冊,有些還匯編了當時的報刊資料,內容十分豐富生動。史料絕大部分來源于中央檔案館,史源可靠。而編者在編輯中均按原件刊印,保留了文件原有的面貌和風格,是研究中共地方黨史的第一手文獻。這套文件的學術價值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它有助于研究者在中共黨史研究中實現從“制度史”到“實踐史”的研究推進。傳統(tǒng)的黨史研究對制度層面的路線、方針和政策較為關注,而對制度的實踐和運行則較為忽略。其實,這種情況在中國古代史研究中也有所體現。因此,著名學者鄧小南就提倡中國古代史研究應該走向“活”的制度史研究,即從現實出發(fā),注重制度的歷史過程,注重制度與組織、制度與人事、中央與地方等諸種關系[注]鄧小南:《走向“活”的制度史:以宋代官僚政治制度史研究為例的點滴思考》,《浙江學刊》2003年第3期。。盡管中共制度史的研究深度遠不能與中國古代制度史的研究深度相比,因此仍需要繼續(xù)大力深化,但現在亦亟須同時在制度的實踐層面的研究拓展。日本學者高橋伸夫對中共黨史的研究率先展現這樣一種以實踐中的關系為核心的“活”的制度史研究的風貌[注]高橋伸夫:《黨と農民——中國農民革命の再検討》,研文出版,2006年。。在“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中,舉凡下級報告中的訴苦抱怨、上級巡視中的問題展示、會議記錄中的眾生百態(tài)、各種糾紛矛盾的滋生和化解過程等,都為黨史學界開展制度的實踐研究提供了最原始、最生動的材料。

它有助于研究者在中共黨史研究中實現從“總體史”到“地方史”的研究推進。傳統(tǒng)的黨史研究大多著力于總體史的書寫,地方史常常被看作總體史的縮影。中共領導的地方組織和軍隊固然受到中央組織與政策層面的直接影響,但各個地方的情況差別甚大,尤其是在戰(zhàn)爭時期交通萬千阻隔,信息嚴重不暢,革命者來源蕪雜,社會生態(tài)復雜多變,這就使中共的地方史尤其是根據地史各有其濃厚的地方性特點,如果滿足于用“縮影”來理解地方革命史的進程,無疑會嚴重曲解歷史的復雜性。因此,美國斯坦福大學研究中共黨史的著名學者范力沛(L.P.Van Slyke)多年前就一直大力倡導“根據地研究”,他培養(yǎng)出的一批學生也正以功力深厚的中共地方史研究見長,甚至被人稱為“斯坦福學派”[注]范力沛:《西方學者對抗日根據地的研究》,南開大學歷史系編:《中國抗日根據地史國際學術討論會論文集》,檔案出版社,1985年,第96頁;K.Hartford & S.Goldstein(eds.).Single Sparks: China’s Rural Revolution.Armonk:M.E.Sharpe.1989;陳耀煌:《從中央到地方:三十年來西方中共農村革命史研究述評》,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總第68期,2010年。。毋庸置疑,“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是中共地方史研究賴以立足的基本史料。

如果說前述兩點已多有學者注意到的話[注]王奇生:《黨員、黨組織與鄉(xiāng)村社會:廣東的中共地下黨(1927—1932年)》,《近代史研究》2002年第5期;李里峰:《革命政黨與鄉(xiāng)村社會》,江蘇人民出版社,2011年。,那么還有一點是少有人論及的,即這套史料還有助于研究者在中共黨史研究中實現從“流變”到“淵源”的研究推進。無論是國內傳統(tǒng)的黨史研究還是海外的中共革命史研究,常常聚焦在抗戰(zhàn)時期。即使是提倡根據地研究的“斯坦福學派”亦如此,如陳永發(fā)研究新四軍的華中和華東根據地,賀康玲(Kathleen Hartford)研究八路軍的晉察冀根據地,保爾森研究八路軍的山東根據地[注]Chen Yung-fa.Making Revolution: The Communist Movement in Eastern and Central China,1937-1945.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6.K.Hartford.Step by Step: Reform, Resistance and Revolution in the Chin-Ch’a-Chi Border Region, 1937-1945.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h.D.Dissertation, 1980.D.Paulson.“Nationalist Guerillas in the Sino-Japanese War: The ‘Die-Hards’of Shandong Province.” in K.Hartford & S.Goldstein(eds.).Single Sparks: China’s Rural Revolution.Armonk:M.E.Sharpe.1989.pp.92-127.??箲?zhàn)時期(也可稱為“延安時期”)既是中共在政治文化和思想路線成熟起來的時期,也是中共領導的軍隊茁壯成長以及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大放光彩的時期。因此,對許多研究者來說,這一時期是理解中共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取得勝利的關鍵所在。相對而言,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無論是蘇區(qū)還是白區(qū),都常常為“左”傾路線所左右,革命力量損失慘重,革命道路艱難曲折。因此,以往關于這段歷史時期的相關研究,常常追尋的問題是革命為什么會屢遭失敗?然而,這種簡單割裂革命的失敗和勝利、切割政治路線的幼稚和不成熟的做法,是一種“歷史目的論”的表現。史學大師陳寅恪堅信“唐之文治武功,交通西域,佛教遍布,實為世界文明史上,大可研究者”,“華夏民族之文化,歷數千載之演進,造極于趙宋之世”,然而,他平生最重要的兩部學術著作并沒有落筆在盛唐或趙宋上,而是傾力研究隋唐制度的淵源和政治的興替。這大概是因為他把“分析其因子,推論其源流”看作更緊要的事[注]《吳宓日記》第2冊,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98年,第102頁;陳寅恪:《鄧廣銘宋史職官志考證序》,《金明館叢稿二編》,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09年,第277頁;陳寅?。骸端逄浦贫葴Y源略論稿·唐代政治史述論稿》,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09年,第3頁。。陳寅恪的治學思想給研究者的一個啟示就是,在政治文化的理解上必須先“察其淵源”,而后才能更好地“觀其流變”。就此而言,中共早期歷史尤其是蘇區(qū)革命史,對理解中共的政治文化至關重要[注]應星:《“把革命帶回來”:社會學新視野的拓展》,《社會》2016年第4期。。而“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總計七八千萬字的史料,約有一半以上是蘇區(qū)革命史料,對于黨史研究者深入探析中共政治文化的淵源,構筑起了最堅實的學術基礎。

三、在利用“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中應注意的若干問題

首先,“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注]本文以下提及各地的革命歷史文件匯集時,均用“省名+文件”來簡稱相應的文件集,如《江西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簡稱為“江西文件”。不能完全替代原始檔案的查閱工作。這套史料畢竟是編者在眾多的革命史料中挑選出來的。編者對史料的取舍會直接影響研究者對史實復雜性的全面把握。所以,盡管普通研究者幾乎沒有機會進入中央檔案館,到省級檔案館查檔也困難重重,但研究者還是應該盡可能嘗試到地方各級檔案館查閱原始檔案。

其次,“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在編輯過程中因為種種原因會出現一些問題。比如,不少文件沒有標明寫作的年月日,檔案館的工作人員經過自己的考證后會在文件上標明具體時間[注]參見王永煜:《我對考證時間的點滴做法》,《檔案學通訊》1988年第3期。。但既然是后人的考證,也就難免會出錯。筆者在研究中就發(fā)現,江西文件1929年第1卷中的《中共贛西特委給江西省委的報告(1929年5月2日)》與1929年第2卷中的《中共贛西特委關于贛西游擊戰(zhàn)爭與減租抗租斗爭等情況給江西省委的報告(1929年9月26日)》的內文略有差別,實際上是同一個文件,但這兩個文件版本各有一些錯誤。綜合其他史料可以判斷,這個文件的時間不是5月2日而是9月26日,但9月26日版本中“郭、羅、伍等都是負隊長秘書干事主要責任的”是錯誤的,應為5月2日版本中“郭羅汪等都是負隊長、指導員、秘書長等重要責任的”[注]應星:《蘇區(qū)地方干部、紅色武裝與組織形態(tài)》,《開放時代》2015年第6期。。諸如此類的錯誤在文件中比較多[注]參見問真:《中共福建省委、廈門區(qū)委幾個文件成文的時間問題——與〈福建革命歷史文件匯集〉編者商榷》,《黨史資料與研究》1987年第5期;明建中:《〈周逸群給中央的報告〉成文考》,《湖北檔案》1991年第2期。,需要特別小心比對。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收集原版的“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非常困難或者價格過于昂貴,現在許多研究者已經習慣于通過“讀秀”等網絡資源獲取這些文件的電子版。但“讀秀”在制作電子版的過程中又會出現不少新的錯誤。一種錯誤是電子版在制作過程中本身產生的錯誤。比如,“讀秀”上的封面標有“陜西革命歷史文件 1942”,其內文卻是“中共中央西北局文件匯集 1942”。另一種常見的錯誤是這些電子版沒有書脊,甚至沒有封面、扉頁和封三,許多文件只標有單位和時間,而缺乏甲種本或乙種本的編號,需要讀者自行判斷,而在此過程中常常出錯。比如,湖南文件電子版能找到甲1—10,也能找到甲12—17和乙種本,卻一直沒有找到甲11。如果核對原書才會發(fā)現,乙種本的書脊編號為11,即甲種本和乙種本在湖南文件中是連續(xù)編號的,而不是分別編號的。又如,“讀秀”上的封面標有“陜西革命歷史文件 1941年1”“陜西革命歷史文件 1941年2”“陜西革命歷史文件 1941年”三個不同的文件,讓人很容易混淆。實際上這三個文件的編號分別為陜西文件甲16、甲17和乙3。此外還有一個更為嚴重的錯誤,即陜西文件乙3原書內含了“陜西省黨組織清洗工作總統(tǒng)計表”等四張重要的表格,但電子版制作時因為技術困難而將此表格完全略去了??傊ㄟ^“讀秀”獲得電子版雖然極其方便,但也使史料出錯的機會倍增,研究者需要將電子版與原版對照校核后才能放心使用。

再次,“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是按照現在的省域來分編的,但這與歷史上省域的劃分及黨組織的隸屬是有相當差別的。故而,研究者必須非常熟悉中共組織史和民國行政區(qū)劃,才能準確地找到所需文件的歸檔地。比如,在“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中,沒有天津文件,北京文件也僅有區(qū)區(qū)兩冊。實際上,從1927年5月到1937年7月,北京(1928年6月后更名北平)和天津的黨組織都歸屬中共順直省委及其后更名的河北省委領導[注]《中國共產黨組織史資料》第2卷下冊,中共黨史出版社,2000年,第1818—1827頁。,因此北京和天津的革命歷史文件都歸檔在24冊河北文件中。山西省沒有編輯革命歷史文件匯集,這可能是因為山西黨組織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處境十分艱難,保存下來的文件很少[注]山西抗戰(zhàn)前的黨史資料較多集中在中共太原市委黨史研究室從1986年至1991年內部出版的三輯《太原黨史資料匯編》。。不過,因為山西黨組織從1929年4月到1933年5月歸屬順直省委和河北省委領導[注]《中國共產黨組織史資料》第2卷下冊,第1846—1848頁。,所以在河北文件中也能找到一些有關山西黨組織的文件。又如,1927年6月江蘇省委和浙江省委建立前,兩地的黨組織多數時候都歸屬上海區(qū)執(zhí)委領導(1924年到1925年初是一個例外時期,此時江浙黨組織由中共中央直接領導),所以1927年6月前江蘇和浙江的革命歷史文件大多數歸檔在上海文件中;而1927年6月江蘇省委成立時又兼上海市委,1930年10月后江蘇省委(1930年10月到1931年1月一度改稱為“江南省委”)雖然不再兼上海市委,但依然領導上海地方黨組織直到1934年11月,所以江蘇文件中又存有上海市委和區(qū)委的文件[注]《中國共產黨組織史資料》第1卷,中共黨史出版社,2000年,第263—267頁;《中國共產黨組織史資料》第2卷中冊,中共黨史出版社,2000年,第1213—1218頁。。

又次,各地所編的文件厚薄各異,史料價值也高低有別,使用者需要仔細掂量。比如,24冊河北文件的史料價值很高,因為它反映的是包括河北、北京(北平)、天津、山西、陜西、河南、寧夏等整個北方地區(qū)中共組織的活動狀況。28冊江蘇文件的史料價值也較高,因為它反映了包括江蘇、上海、安徽和浙江在內的國民黨統(tǒng)治核心區(qū)的中共黨組織的活動狀況。山東雖然在1981年至1987年公開出版了23輯《山東革命歷史檔案資料選編》,但資料重心在抗戰(zhàn)時期,就其收錄第一、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史料的前三輯而言,在豐富性上遠不如8冊山東文件。相比之下,江西文件僅有10冊,與江西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zhàn)爭時期的地位遠不相稱。這是因為江西文件所收的主要是贛西南的部分文件,贛北、贛東的革命文件都是另行編輯出版的。在研究江西蘇區(qū)史時,江西文件必須與《中央革命根據地史料選編》《井岡山革命根據地》《湘贛革命根據地》《湘鄂贛革命根據地》《江西黨史資料》《中央革命根據地歷史資料文庫》等配合使用,合編出江西革命歷史文件資料目錄,才能窺見江西蘇區(qū)革命的全貌。福建文件雖然有21冊之多,但就其反映蘇區(qū)時期地位十分重要的閩西的革命狀況而言,史料仍嫌單薄,在研究時必須補充以10卷本的《閩西革命史文獻資料》。而在使用湘鄂西蘇區(qū)文件和鄂豫皖蘇區(qū)文件時,則應補充以《中國工農紅軍第二方面軍戰(zhàn)史資料選編》《中國工農紅軍第四方面軍戰(zhàn)史資料選編(鄂豫皖時期)》《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等。此外,安徽文件因為印數少等原因,在市面上極其難尋,有如郵票市場上的“筋票”。不過,安徽抗戰(zhàn)前的革命文獻同時分布在江蘇文件、鄂豫皖蘇區(qū)文件、《中國工農紅軍第四方面軍戰(zhàn)史資料選編(鄂豫皖時期)》、《鄂豫皖革命根據地》以及《安徽早期黨團組織史料選》等各類文件匯編中,安徽文件本身的史料價值并不太高。

最后,可能也是最重要的問題,現在研究者在使用這些文件時表現出兩種比較突出的傾向。一種是按照地域來孤立地使用,即把這些文件僅僅用來研究地方革命史,比如用四川文件來研究四川黨組織,用福建文件來研究福建黨組織。如果按照這種路徑研究下去,研究者固然可以用這366冊文件炮制出許許多多的地方革命史論文,但這些高度碎片化的研究或者僅僅如同心圓一般復制出標準版本的中共革命史,或者似瞎子摸象般不識全貌,或者徒有史料而乏史識。另一種是按照專題來綜合地使用,比如研究蘇區(qū)創(chuàng)建時期的武器問題[注]參見李里:《中共武裝暴動初期的槍械問題探析》,《近代史研究》2017年第5期。。這種研究方式在綜合性上比前一種方式有所進步,但在使用這些不同地方的材料時還存在一定的隨意性。上文已談到,這套文件的一個價值在于推進地方史的研究。然而,如果真的只把地方史當作地方史去研究,那就會使研究的旨趣黯然失色。以結合歷史學與人類學著稱的“華南學派”之所以能夠獲得學界認同,恰恰在于他們所做的地方史中有總體史的關懷,他們通過區(qū)域史的研究旨在“在歷史中尋找中國”[注]劉志偉、孫歌:《在歷史中尋找中國:關于區(qū)域史研究認識論的對話》,東方出版中心,2016年。。同樣,從事革命史研究的學者也應“志存高遠”,帶著總體史的問題關懷進入地方史研究。這就要求研究者更加審慎地來使用這批珍貴的史料:一種研究路徑是依然可以某個地域的個案材料為基礎,但需要在總體的“問題意識”、研究對象的選擇以及各層級各類型史料的綜合運用上有更復雜的考慮;另外一種研究路徑是利用若干真正適合比較研究的個案材料,根據研究主題對這些個案開展微觀比較歷史分析[注]應星:《從宏觀比較歷史分析到微觀比較歷史分析》,《江蘇社會科學》2018年第3期。;還有一種研究路徑是在收集齊所有的“地方革命歷史文件匯集”后,進行某種橫貫性的系統(tǒng)研究,尤其是利用量化歷史分析技術,對蘇區(qū)革命史、根據地史、白區(qū)革命史等問題進行大數據的比對分析,以勾勒中共早期革命在地方層面展開的全貌。當然,這也僅僅是筆者的初步設想。如何能夠更好地利用這批史料,還需要有識者在研究中共同摸索、共同進步。

猜你喜歡
史料研究者黨史
第一次學黨史
黨史告訴我們什么?
五代墓志所見遼代史料考
百年黨史的重要啟示
高等教育中的學生成為研究者及其啟示
黨史上的今天
美育史料·“八·一三專號”
史料二則
研究者稱,經CRISPR技術編輯過的雙胞胎已出生??茖W將如何回應?
研究者調查數據統(tǒng)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