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歡
摘 要:
路徑概念是運動事件中的核心要素。在探討運動事件的翻譯過程中,以《紅樓夢》詩詞為例,著重分析運動事件中“路徑”語義的保留、缺失以及增譯等翻譯現(xiàn)象,以對比分析英漢語詞匯化模式以及路徑語義表征之間的差異,同時對《紅樓夢》詩詞英譯做出認知解釋。研究發(fā)現(xiàn):第一,由于所選語料體裁的特殊性,原語與目的語的路徑信息編碼模式存在著差異,但從整體上來說,原文的大部分路徑信息得到了保留;第二,楊譯與霍譯不同程度地省略了部分路徑信息,這與漢語屬于動態(tài)語言,而英語屬于靜態(tài)語言有關;第三,通過對語料的處理,筆者發(fā)現(xiàn),同其他文體的翻譯一樣,運動事件的翻譯也與譯者的注意力分布有關。
關鍵詞:運動事件;路徑語義;漢英翻譯;紅樓夢
中圖分類號: H315.9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6720539(2018)04011706
一、引言
《紅樓夢》是中華古典文化中的瑰寶,蘊含著豐富的中華文化,體現(xiàn)了作者極高的藝術成就,《紅樓夢》研究也已成為中外學者研究中華文化的窗口之一。而以楊憲益夫婦和霍克斯的譯文為首的《紅樓夢》譯學研究近年來也層出不窮。盡管紅學研究主題已并不是一個新穎的話題,但是對《紅樓夢》翻譯研究的價值不僅體現(xiàn)在《紅樓夢》著作本身,還可為其他文學翻譯以及中華文化的外譯提供指導性建議。本文選取《紅樓夢》中的詩詞部分,因其所含的文化更富中華古典特色,與現(xiàn)代漢語白話文亦有較大的出入,對譯者的要求也更高。
運動事件是近年來認知語言學研究中心的熱點問題。關于運動事件的翻譯,許多學者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如李雪,2008)[2]。在運動事件的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熟悉兩者語言的編碼模式。根據(jù) Talmy(1985)的觀點,人類語言編碼運動事件時,根據(jù)路徑(Path)這一核心圖式是由核心動詞還是由附加語編碼,可將人類語言區(qū)分為動詞框架語言(verb-framed language)和附加語框架語言(satellite-framed language):前者使用核心動詞編碼路徑,而伴隨事件由核心動詞外圍的附屬成分編碼;后者使用附加語成分編碼路徑,伴隨事件由核心動詞表達。盡管Talmy將漢語和英語共同歸屬于附加語框架語言,學界對此莫衷一是,其主要分歧在于對漢語屬于何種框架語言意見不一(沈家煊,2003[4];Tai,2003[9];Chen & Guo,2009[8])。由此可見,英漢語在表達運動事件時,路徑語義成分的選擇和表達方式存在著異同。在運動事件的翻譯過程中,關于路徑語義的轉換與保留問題也值得探討。
二、運動事件路徑語義及其翻譯
(一)運動事件路徑語義成分
根據(jù)Talmy(2000)[13],運動事件主要包括四個內(nèi)部語義要素:焦點(figure)、背景(ground)、移動 (motion)、路徑(path)。此外,運動事件還包括外部語義成分,即伴隨事件(co-event),如運動的原因(cause)或方式(manner)等。其中,路徑是核心圖式(core schema),指的是物體移動時的路線和方向。
Talmy [13]53指出,路徑并不是一個單一的概念,而是概念復合體,它可能包含幾種成分,如矢量(vector)、同構(conformation)、指向(deictic)等。
矢量主要指物體在移動過程中與背景之間的關系,具體可包括起點(departure)、經(jīng)過 (traversal)和終點(arrival)。路徑的矢量成分在各語言中存在著普遍性,如:表示起點的,英語有“from, out, left”等;漢語有“從,出,離開,回”等。
[例1]葉知秋第一次把他從轄區(qū)領回家之后(《沉重的翅膀》)
The first time she brought him home from the precinct station.
[例2]Rosemary came out of the water…(Tender is the Night)
羅斯瑪麗也從水中出來……
同構(conformation)主要指物體移動時相對于參照物的幾何方位,主要有里(inside)/外(outside)、上面(above)/下面(beneath)、表面(surface)、旁邊(beside)等。
[例3]she walked into the glare of the French windows and out a few steps onto the stone veranda that ran the length of the hotel. (Tender is the Night)
女孩兒走進這片光芒,幾步來到環(huán)繞酒店的石砌游廊。
從例句中可以發(fā)現(xiàn),路徑矢量成分與同構成分往往共同體現(xiàn)在同一語言單位上,如例3中的into既可以表達同構成分中里/外的概念,又表達矢量成分中經(jīng)過點的含義。同時,不同語言中表達同一概念的表征方式也存在不同,如例1中,漢語原文用介詞“從”和趨向補語“回”表達路徑概念;而譯文用路徑動詞“brought”表達“路徑+背景”的名詞以及介詞“from”表達相對應的語義概念。
路徑概念的指向成分主要指物體移動時朝著或背離說話者的方向,如漢語的“來/去”以及英語的“come/go”。
(二)運動事件的翻譯
翻譯的本質是對原文的語言信息進行重新編碼的過程,運動事件的翻譯亦是如此。但不同的是,運動事件翻譯的過程中,譯者需要對原語運動事件的詞匯化模式進行識解。不同語言之間表達運動事件動詞的詞匯化模式之間的差異往往使譯者陷入困境。
Talmy(1985, 2000)認為,世界上主要有三種不同的詞匯化模式。第一種模式:“運動+方式/原因”(Motion + Manner/Cause),即動詞除表達移動本身外,還表達“方式”或“原因”,如“跑”“run”等,此類移動動詞通常稱為方式動詞。在這種模式的語言中, 路徑通常由動詞的附加語(satellite), 即介詞、副詞等小品詞表達。第二種模式:“運動+路徑”(Motion + Path),動詞不僅表達移動本身,還表達“路徑”概念,如“進”(enter)等,這樣的移動動詞通常被稱為路徑動詞(path verbs)。在這種模式的語言中,“方式”或“原因”通常由狀語等附屬成分表達。第三種模式:“運動+焦點”(Motion + Figure),動詞除表達移動本身外,還表達移動的主體,如英語的“spit”“rain”等。Talmy認為,英漢語同屬于第一種詞匯化模式,但越來越多的語言現(xiàn)象證明英漢語詞匯化模式存在著較大的差異。其中“路徑”語義成分是英漢語詞匯化模式異同的核心要素。因此,英漢語“路徑”語義成分的編碼模式的不同導致譯者在漢英翻譯過程中,需要將原語的“路徑”信息進行識解,并重構成符合譯語動詞編碼模式的表征結構。
劉華文和李海清(2009) 指出進行漢英翻譯時,譯者應當有意識地區(qū)分兩種語言在處理同一運動事件時所采取的不同詞匯化方式,根據(jù)譯語的認知要求對原文事件予以重新詞匯化,故稱再詞匯化( re-lexicalization),如圖1所示,對運動事件的翻譯提供了系統(tǒng)化的模式。
關于運動事件的翻譯,學者們已經(jīng)進行了廣泛的討論,如李雪(2008)、劉華文和李海清(2009)等人。但大多數(shù)學者的研究與討論過于寬泛,缺乏對運動事件某一成分的仔細描寫。因此,本文選取運動事件核心成分之一的路徑信息,進行專門討論,探討在漢英翻譯過程中,路徑信息的保留、轉換以及增譯問題;同時通過對《紅樓夢》詩詞語料來管窺漢語,尤其是古漢語運動事件動詞編碼模式與英語的差異。
圖1 漢英翻譯中運動事件的再詞匯化流程圖[3]
三、《紅樓夢》詩詞路徑語義翻譯對比
《紅樓夢》是中華文化的瑰寶,作品中的詩詞部分含蓄雋永,令人嘆為觀止。不過,也正因為其中所富含的中華文化深厚,特別是其中的詩詞部分與現(xiàn)代漢語語言表達習慣相差甚遠,給翻譯傳播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難。本文選取《紅樓夢》中的部分詩詞,人工標注其中的運動事件74例及其對應的楊憲益夫婦和霍克斯的譯文。通過對比原文與譯文的路徑信息,筆者總結了在運動事件的翻譯過程中路徑語義信息的保留、轉換以及增譯問題。根據(jù)Talmy,運動事件亦可分為真實運動事件( factive motion event)和虛擬運動事件(fictive motion event)(Talmy,1983,1996,2000)。前者表示那些真實存在的運動,如例1、2、3;后者如:
[例4]This fence goes from the plateau to the valley.
焦點fence并未有真實位移運動。因此,為了研究的科學性與精確性,本文所選的74例均為真實位移運動事件,以區(qū)別虛擬的、自足式運動事件。其中,這74例真實位移運動事件中,有52例含有路徑語義。同時,筆者人工標注楊憲益夫婦與霍克斯的譯文中該路徑語義保留、缺失以及增加情況,具體數(shù)據(jù)如表1:
表1 《紅樓夢》詩詞路徑語義英譯情況統(tǒng)計表
路徑語義保留路徑語義缺失路徑語義增加
楊憲益譯文4382.7%917.3%16
Hawkes譯文3465.4%1834.6%12
(一)路徑語義的保留
從表1中可以直觀地看出,楊譯較霍譯更傾向于保留原文中的路徑語義,高達82.7%;而霍譯雖保留了大部分的路徑信息(65.4%),但仍因英漢語表達方式的不同而省略了部分路徑信息。同時,對某些運動事件的翻譯中,盡管楊譯與霍譯同時保留了原文中的路徑信息,但其表征方式與詞匯化模式亦存在著異同,如:
[例5]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
楊譯:She slips in and out of the flowers, now vexed, now radiant;…
霍譯:Her face, through blossoms fleetingly disclosed;…
To mirth or ire seems equally disposed;…
例5中原文用了一個連動結構“出沒”表達路徑概念,其詞匯化模式為“運動+路徑”,路徑成分信息由動詞表達。同時,“出沒”該并列動詞所含的路徑成分為表達起點與終點的矢量成分以及表達“里/外”的同構成分。由于英語屬于“介詞性語言”,一句話中只能有一個動詞。因此,楊譯采用動詞“slip”加并列介詞“in and out”的方式表達原有概念,路徑信息由介詞表達,而移動動詞采用[運動+方式]的詞匯化模式,較之原文增加了女子出沒花間時的情態(tài),更加生動自然。而霍譯采用路徑動詞“disclose”以及路徑介詞“through”保留了原文中的路徑成分,但“disclose”一詞所含的路徑語義不足以表達原文“出沒”的情狀,因此霍克斯增加了狀語“fleetingly”一詞,表現(xiàn)出女子在花間露面時間之倉促,與原文意義相當。
[例6]神仙昨日降都門,種得藍田玉一盆。
楊譯:A fairy flew down last night to the capital,
And planted in a pot these flowers of rare jade.
霍譯:Of late a goddess came down to my door,
And planted seeds of white jade in a pot.
例6中原文用了“降”字凸顯路徑概念中的矢量成分,詞匯化模式為“運動+路徑”,進一步挑戰(zhàn)了Talmy對漢語語言類型學的判斷。反觀楊譯與霍譯,二者均采用介詞“down”還原原文的路徑矢量成分。但在對移動動詞的選擇上,二者的處理方式存在差異。楊譯采用謂語動詞“flew”凸顯了運動的方式,與運動主體“神仙”相呼應;霍譯采用指向路徑動詞“came”,則稍稍遜色。
(二)路徑語義的缺失
縱觀所選語料中楊譯與霍譯對路徑語義的不同處理方法,大體上來說,由于漢語屬于動態(tài)語言,而英語屬于靜態(tài)語言,因此在漢譯英過程中不可避免會缺失一些運動表達,其中也包括路徑語義。與楊譯(9%)相比,霍譯(32%)更傾向于省略原文中的路徑語義。但具體缺失情況主要有兩種:一是楊譯缺失,霍譯保留;二是楊譯保留,霍譯缺失。
1.楊譯路徑語義缺失,霍譯保留
[例7]開門雪尚飄,入泥憐潔白。
楊譯:The door opens on a flurry of snow,
Pity the pure white mingling with the mud…
霍譯:Today outside my door the snow still flies,
On mud and dirt its pure white flakes fall down.
該例中,原文用一個“入”字表達雪花飄入泥地的“運動+路徑”概念,所含的成分不僅有矢量亦有焦點存在于背景“里”的構型。楊譯中選取非謂語動詞“mingling”,強調的是一種靜態(tài)的畫面;霍譯采用路徑動詞“fall”以及介詞“down”和“on”塑造了一個完整的路徑概念,涉及路徑的經(jīng)過與終點,給人以雪花飄落人間的強烈的動態(tài)畫面感。不過霍譯路徑概念所包含的同構成分與原文稍有不同,表達的是一種焦點存在于背景“表面”的構型。
2.楊譯保留,霍譯缺失
[例8]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復去。
楊譯:Hoe in hand she steps through her portal,
Loath to tread on the blossom as she comes and goes.
霍譯:Has rake in hand into the garden gone,
Before the fallen flowers are trampled on.
此處選自《葬花吟》,寫的是落花來來去去都會被踩到,黛玉心生不忍。下句“來復去”為漢語的連動結構,表達指向路徑概念。楊譯完整保留,而霍譯采取省略的處理方式,這與二者對原文該路徑語義的意識凸顯度不同。楊譯強調落花被踐踏的原因是因為“來去”的動作,而霍譯強調踐踏本身,省略原文的路徑語義,以避免冗余信息的出現(xiàn),這也與英漢語言使用者邏輯思維有關。
(三) 路徑語義的增加
在詩歌運動事件的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分析解構原文的運動,解析其中的各個成分信息,并尋求對應表達重構原文運動畫面。漢語詩歌的一大特點就是用盡可能少的字數(shù)表達盡可能多的畫面信息,因而給譯者帶來了巨大的挑戰(zhàn)。在這一過程中,增添所需的運動成分信息就必不可少。而路徑作為核心要素,在翻譯中也同樣面臨著增譯,即增加原文中沒有的路徑信息,如:
[例9]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
楊譯:The fading blossoms hide the fading maid,
Blossoms drift down, she tires, dusk follows day.(方式動詞+路徑介詞)
霍譯:The flowers fade, and an equal blight the lady's fair cheek palls.
The petals drift; she is weary; and soon the darkness falls.
例9原文中“飛”一詞表現(xiàn)了“運動+方式”的詞匯化模式,無路徑信息的出現(xiàn),但讀者能感受到一種落花漫天飛舞的畫面。楊譯中采用方式動詞“drift”表達“飛”的動作以及介詞“down”表達路徑矢量信息。依據(jù)客觀規(guī)律萬有引力,落花漫天飛舞,但整體路徑趨勢呈下落趨勢;而霍譯僅采用方式動詞“drift”,同原文一樣無路徑信息。
[例10]犯斗邀牛女,乘槎待帝孫。
楊譯:One soars on high to greet Weaving Maid and Cowherd,
One sails a barque to the heavenly maiden fair.
霍譯:A man moves upwards through the constellations,
A raft floats skywards with a human freight.
原文上下兩句均無顯性路徑表征方式,但讀者能從詩歌意義中解析出。牛郎織女身處天宮,因此必須上天“邀請”;“帝孫”亦同理。因此,楊譯與霍譯均選擇將此隱含的路徑信息譯出,如楊譯的“soars on high to”以及霍譯 “skywards”均表達了路徑的矢量概念。
四、《紅樓夢》詩詞路徑語義英譯的認知解釋
由于本文所選語料的特殊性,即《紅樓夢》中的詩詞與現(xiàn)代漢語類型存在著一定的差異性,屬于中國古漢語類型。史文磊認為,漢語運動事件詞化類型的歷時演化過程表現(xiàn)出 V→S 演化傾向,上古漢語表現(xiàn)出較強的動詞框架型語言傾向[5]483-575。因此,所選語料中有較大部分路徑語義被融合于主要動詞中。而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須首先通過語內(nèi)翻譯(intralingual translation),將詩詞轉換為現(xiàn)代漢語,將原文中的路徑信息進行提取,并用符合現(xiàn)代漢語表達的方式進行重新編碼,如動詞的附加語成分等;然后通過語際翻譯(interlingual translation)轉換為對應的目的語表達。因此,從表1數(shù)據(jù)來看,無論是楊譯或是霍譯,其大部分路徑信息都被保留了下來(前者保留82.7%,后者65.4%),不同的是原文的路徑信息主要編碼于主要動詞中,而譯文則主要通過附加語來表達對應的路徑信息。
然而,盡管楊譯與霍譯都保留了大部分的路徑語義,但仍有部分路徑信息缺失,這是因為漢語屬于動態(tài)型語言,而英語屬于靜態(tài)語言。原文的部分運動信息在轉換為目的語時,通過名詞化,形容詞化等形式,凸顯了狀態(tài)而非運動本身。
同其他文體的翻譯一樣,運動事件的翻譯也與譯者的習慣與風格有關。語言使用者在對某一事件做出語言認知能量分配時, 對其各個部分的注意力不是均等的, 而是傾向于把運動的某些部分背景化(backgrounding), 其他的事件成分則得到前景化處理(foregrounding)[13]76。如在例9中,原文凸顯的是運動的方式,而楊譯對此運動的關注點不僅在其方式信息上,同時也關注了運動的路徑信息。
五、結語
路徑概念處于運動事件中的核心要素。本文在探討運動事件的翻譯過程中,著重分析運動事件中路徑語義的保留、缺失以及增譯等翻譯現(xiàn)象,以對比分析英漢語詞匯化模式以及路徑語義表征之間的差異,同時對《紅樓夢》詩詞英譯做出認知解釋。研究發(fā)現(xiàn):第一,由于所選語料體裁的特殊性,原語與目的語的路徑信息編碼模式存在著差異,但從整體上來說,原文的大部分路徑信息得到了保留;第二,楊譯與霍譯不同程度地省略了部分路徑信息,這與漢語屬于動態(tài)語言,而英語屬于靜態(tài)語言有關;第三,通過對語料的處理,筆者發(fā)現(xiàn),同其他文體的翻譯一樣,運動事件的翻譯也與譯者的注意力分布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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