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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劫2》連載四

2018-09-14 10:52紀(jì)十年
飛言情B 2018年6期
關(guān)鍵詞:薄暮西街

紀(jì)十年

【上期回顧】

原本想給學(xué)長一個驚喜,到BN設(shè)計后,俞綿綿發(fā)現(xiàn)驚喜成了驚嚇!

俞綿綿被上司交代蹲點西街,冰天雪地里,秦唐對手下人大發(fā)雷霆,道:“憑什么瞞報她的消息?”

他的女孩,在西街挨凍了四天!

秦唐按下怒火,選擇悄然守護(hù),直到午休時睡到渾渾噩噩的俞綿綿忽然睜開眼……

“秦小唐——”她睜開眼低低地喊了一聲,換了個動作繼續(xù)睡了。

一切仿佛再自然也不過,而對面……

日光溫軟,咖啡香氣裊裊,秦唐呼吸怔住,直到她再度入睡,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拂開她凌亂的頭發(fā),低喃道:“你以為這是夢么?是你累極時的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終于,他低嘆道:“我又何嘗不想一切是夢一場?!?/p>

餐廳里暖氣融融,從秦唐的角度看過去,少女睡到無知無覺,睫毛彎成漂亮的弧度,在眼底投下一圈淡青色的陰影?,摑櫟谋羌?,蜜桃般誘人的唇瓣……像是墮入凡間的天使,美好到讓他心慌意亂。

秦唐彎腰,越過桌沿靠近她的唇……

這樣貼近,鼻息這樣炙熱,在最后一刻,他強迫自己停下來,手掌頓在空中某一個位置,不舉高,也不放下,剛好為她擋住一片刺目的陽光。

纖長的陰影投在眼皮上,睡夢中的少女終于舒展了眉頭。秦唐凝視著,低首淺淺一笑。

塵囂凝固,時光仿佛永無止境。

街口采風(fēng)的畫家將這動人的一幕畫在紙上,偶爾有行人駐足,看看畫紙,再抬頭看看玻璃墻里的人——

原來,深情不是親吻;

不是占有;

是移不開目光的凝視;

是為她遮住日光的手;

是舉手投足無意釋放的溫柔。

一陣風(fēng)吹過,落葉紛紛揚揚,西街天高云淡,多好的時光。

俞綿綿睜開眼,看著對面空空的座位、熟悉的肯德基標(biāo)志、端著餐盤經(jīng)過的路人,她的腦袋空了。我在哪里?發(fā)生了什么?我要干什么?

三秒之后,俞綿綿拍桌子叫道:“我居然睡著了?”

響聲太突然,后桌一個小男生飲料都給嚇掉了,咖啡淌了一桌子。

俞綿綿臉色一白,一邊道歉一邊幫人收拾桌子,全程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起來。

可是……

她可不可以把自己埋到面前這堆漢堡和雞翅里?

俞綿綿羨慕地看了小男生一眼,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她好餓??!偏偏肚子還叫了一聲。俞綿綿雙手捂臉,提起包飛快地往門口跑——

經(jīng)過一面裝飾墻時,她感覺有道黑影閃過,腳步停了停,那里有人嗎?

她朝角落里看了一眼,剛要邁開腿,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轉(zhuǎn)頭,穿著服務(wù)生制服的小姐姐眼角彎彎道:“小姐,打擾一下哦!”

俞綿綿一愣,問:“有事兒嗎?”

話音一落,視線落在小姐姐手里的餐盤上:薯條、烤雞翅、新出的花生漢堡,還有熱乎乎的奶茶……

俞綿綿“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意識到失態(tài)后,飛快地捂住嘴巴。

小姐姐體貼地一笑,道:“餐廳今天正在辦周年活動哦,您剛坐在七號桌是嗎?被抽中了一份套餐。您愿意收下嗎?”

這未免也太驚喜了!

上帝真好!知道她沒發(fā)實習(xí)工資特意派了天使來救她嗎?

俞綿綿感動到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道:“謝謝姐姐!”

服務(wù)生微微一笑,端著餐盤轉(zhuǎn)身,視線與裝飾墻后的某人相對,動了動嘴型:OK了。

幾米之外,俞綿綿一手捧著漢堡、一手舉著奶茶,心滿意足地離開餐廳。

玻璃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秦唐從裝飾墻后走出來,微微點頭同服務(wù)生道謝。

目光相對,對方羨慕道:“先生,您對您女朋友真用心!”

不是不疑惑的,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呢?她半句話到了嘴邊,秦唐挑唇一笑,說:“謝謝,再見?!?/p>

客氣又疏離。

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人,溫暖如光卻又遙不可及。

你有沒有見過他這樣一面,費盡心思,體貼如斯,卻永不露面,永不留名。

世界上比薄情更令人傷心的事,大概就是永遠(yuǎn)沒有立場深情吧。

秦唐將手邊冷掉的咖啡投進(jìn)垃圾桶,這才拿出震動許久的手機,屏幕上十多通未接來電,他手指一一掠過,按下接聽鍵,道:“你說?!?/p>

徐墨白已經(jīng)瀕臨爆炸,卻又礙著身份,教養(yǎng)良好地壓住怒火,道:“哥們兒,是你讓我二十分鐘后打給你的!這都兩個小時了!”

秦唐點頭,說:“哦,有人在睡覺?!?/p>

徐墨白耳朵靈活地動了動,壞笑道:“哦?秦小唐——”

秦唐扯了扯唇角,道:“如果你再這樣陰陽怪氣,后果自負(fù)?!?/p>

徐墨白最近在倒貼一個小丫頭,正打算收購人家住的一條街,偏偏那條老街上有秦家濟林醫(yī)藥的店鋪,秦唐若是不放手,誰敢接盤?

徐墨白干咳一聲,正色道:“西街一百三十二號,私人住宅,戶主姓莊?!?/p>

兩個小時前,秦唐派人查了俞綿綿來西街的原因,她是來找Jone's的設(shè)計總監(jiān)莊瑞的。

這也就沒什么問題了,俞綿綿是為了工作。

姓莊?

Jone's,莊瑞……

秦唐皺眉道:“覺得哪里不太對。”

徐墨白一聲嗤笑,道:“你也就這點兒出息。”

“嗯?”

徐墨白冷笑,一字一頓道:“關(guān)、心、則、亂?!?/p>

什么不太對,明明哪里都對——

無非資深老巫婆上司對上職場小白的經(jīng)典戲碼,也值得用他的關(guān)系去調(diào)查?

殺雞用牛刀,徐墨白今天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一周之后,俞綿綿開始懷疑人生。

那是在一百三十二號洋樓門口,俞綿綿將背包墊在屁股底下,傷感地抬頭望天。

洋樓里的前臺小姐也不過剛來上班而已,一走到門口,被她席地而坐的樣子嚇了一跳。

俞綿綿不想的,既不想蹲點洋樓,也不想傻子一樣嚇人。實在是因為街口的肯德基在修業(yè)重整呀!俞綿綿裹緊大衣,大大的帽子蓋住半張臉,露出耷拉的嘴角——

這個角落偶有暖氣傳來,不至于寒風(fēng)凜冽,可是,還是好冷呀!她想念蒼瀾山別墅里的地暖,想念Sisly暖烘烘的肚皮,也想念秦唐炒的蛋炒飯……

不知道過了多久,困倦來襲,俞綿綿嘟噥了一句什么。

她正對面,秦唐橫越馬路,聽清楚了那聲小小的囈語——

她說的是:原來,下雪了呀。

是啊,下雪了。秦唐眉眼溫柔,無聲地回答。

他知道,他大可以繼續(xù)站在診療室里安靜地觀察這一切;或者他也可以將她抱進(jìn)懷里,一步一步踏雪離開;他可以做的事情這樣多,可是他卻選擇了沉默。

所以,那個下午經(jīng)過西街的人都看見了一幅奇怪的景象:少女在屋檐下犯困,腦袋一點一歪地栽著,而面前,英俊的男子站在雪地里,握著純黑的長柄傘,為她擋去紛飛的雪花。

洛城銀裝素裹,有的愛深入塵埃,靜謐無聲卻又開出無瑕的花來。

低入塵埃?

一百三十二號洋樓里,窗前站著的人饒有興味地挑起微笑,手指按在古董電話上,撥出了前臺的號碼,道:“那個找我姐找了半個月的小丫頭,還不死心呢?”

前臺小姐有些詫異,道:“莊少,我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盡量打發(fā)了,可是——”

可是人家一不圍追堵截,二不占道攔路,她也沒法驅(qū)趕呀!

莊越沉吟片刻,問:“我姐呢?她知道BN設(shè)計的人這樣死皮賴臉么?”

話剛出口,他搖頭,得,不知道也好,知道的話,就她和BN設(shè)計的淵源,指不定鬧個天翻地覆呢。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著樓下睡得無知無覺的少女,莊越挑唇一笑,壞心眼兒地將窗戶用力摔上。

就是這一摔,窗上的雪筆直地砸在地上,俞綿綿猛地驚醒,揪了揪軟綿綿的帽子,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來——走到哪里都能打盹,她好佩服自己呀!

俞綿綿蹦蹦跳跳地暖身,視線落在眼前的腳印上:誰跟她一樣慘,還在大雪天里罰站?

那會兒,她始終心大,不曾發(fā)現(xiàn)三樓窗欞后莊越的身影,不曾發(fā)現(xiàn)前臺小姐異樣的目光,自然,也不曾發(fā)現(xiàn)那串腳一直延伸到轉(zhuǎn)角。

那個在大雪天“罰站”的人,那個手指凍到通紅也為她撐傘的人,那個沉默地愛著她的人,始終沒有離開。

秦唐靠在墻上,仰起頭,任冰冷的雪花落在眼角眉梢。

手指忽而被拉了一把,低低的聲音傳了上來,問:“你是不是很冷?。俊?/p>

秦唐低頭,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小女孩:她穿著灰蒙蒙的棉襖、紅撲撲的小臉裹進(jìn)羊絨圍巾里,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如果不是抱著大疊沒賣出去的報紙、如果不是圍巾織紋太熟悉,他險些忘了,半個月前他們見過。

“是你?”秦唐聲音很低。

小女孩昂著腦袋,皺眉道:“你怎么還在這里呀?”

卷翹的尾音與記憶里的俞綿綿相似極了,他有些晃神,淡然道:“經(jīng)過?!?/p>

“騙人!”小女孩朝他做了個鬼臉,嬌俏的勁頭都與記憶里七歲的某人如出一轍。

秦唐微微發(fā)怔,聲色柔軟起來,道:“你為什么不回家?”

“我沒有家?!泵髅魇沁@么悲傷的話,小女孩卻不甚難過,笑瞇瞇地道,“那你呢?”

秦唐視線落在遠(yuǎn)處,雪地里,少女傻乎乎地守在洋樓前,像是在跟人打電話。

他唇角揚起,輕輕道:“我以前也喜歡回家?!?/p>

“后來呢?”

“后來不喜歡了?!?/p>

小女孩不懂,連聲問:“為什么呀?”

秦唐想了想,淡然道:“因為后來,沒有人會等我?!?/p>

這是一個沒有過程的故事,只有冰冷的結(jié)果,不動聽,也不精彩。

小女孩沉默了,秦唐也是。

在沉默中,他掛掉了三個小鯨魚打來的電話,手指停在她的備注名上,往黑名單里移,只差分毫,他停住了手——

有什么用呢?

今天把她加黑名單,明天那個女人就能翻墻過來搶著他的手機再加回來……

想到這里,他有些頭疼,轉(zhuǎn)身朝第七心理診療室走去。

“我、我把圍巾還給你吧?”小女孩期期艾艾地喊。

遠(yuǎn)遠(yuǎn)地,秦唐擺了擺手。

秦唐是三十七分鐘后接到徐墨白的來電的。

彼時,他坐在診療室沙發(fā)里,視線落在馬路對面的小洋樓前。她在看手機、她在喝水;她沮喪、她開心——俞綿綿所有的樣子,他統(tǒng)統(tǒng)收入眼底。

秦唐揉了揉眉心,聽著徐墨白的怒吼聲:“你有沒有搞錯!”

“說?!鼻靥频鲁鲆粋€字。

果不其然,徐墨白壓下怒火,磨牙道:“你不接那頭鯨魚的電話,她直接殺到我這兒來了!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是往死里整我啊……”

徐墨白心肝發(fā)顫,他為了收服小椰子都砸重金買下一條街了,哪里知道小鯨魚一沖出來,抱著他胳膊直喊親愛的——他們是哪門子親愛的?充其量就是半個熟人!

這下倒好,到嘴的小椰子又跑了!

徐墨白頭疼,直接找秦唐興師問罪:“我不管,這頭鯨魚是你從蒼瀾山撿回家的,她就是看上你了,你就等著收場吧!”

秦唐不冷不淡地“哦”了一聲,興趣缺缺地準(zhǔn)備切斷電話,徐墨白卻忽然道:“對了!你上次讓我查的西街一百三十二號,我想了想,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整小綿綿???莊瑞壓根兒就沒在那棟樓里……”

秦唐低咒一聲,丟開手機朝樓下跑去。

徐墨白還說了什么?

——那位得了德國景致大獎的設(shè)計總監(jiān)這幾天在香港。

——洋樓里倒不是沒人,莊瑞有個弟弟叫莊越,據(jù)說剛回國不久,就住在里邊兒。

——這就奇了怪了,BN設(shè)計家大業(yè)大,連莊瑞沒回城的消息都不知道?

秦唐飛奔下樓,鞋子一深一淺地陷入雪地里,他的腦子有些混亂,滿腦子只有一個她。

這種感覺就好像多年前,俞綿綿逃了自習(xí)課去看高三年級的畢業(yè)典禮,她急匆匆地想去搶周薄暮的校服上的第二顆紐扣——

那時候的秦唐呢?他在會考上心亂如麻,終于摔下筆沖出了教室。

盛夏驕陽似火,沒有灼燒他的肌膚,卻實實在在在灼燒他的心臟。

后來他終于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就像現(xiàn)在,秦唐站在雪地里,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也在想:那,又怎么樣呢?

冷意一寸寸蔓上他的眼角,秦唐的手指松開,長柄傘應(yīng)聲落地;

他失聲而笑,轉(zhuǎn)身消失在了西街街口。

寒風(fēng)凜冽,大雪紛飛,他開始明白,世間的事情,差一步就是錯,差一步都不可以。

雪地里,周薄暮看著面前凍得臉蛋兒緋紅的少女,薄唇緊抿,渾身上下透露著肅殺之氣。

俞綿綿驚鄂半晌:“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然應(yīng)該怎樣?”周薄暮唇角泛起嘲意,道:“在辦公室吹暖氣?”

一個在冰天雪地里挨風(fēng)受凍,一個毫不知情還在談跨國合作案!如果不是他致電助理部,周薄暮甚至都不知道俞綿綿最近一直蹲點在西街!多可笑,他們每天見面,在眼皮底下,他卻不知道她的近況!

“回家?!敝鼙∧好娉寥缢?,將大衣罩在她身上,拉住她的手腕就要走。

“喂——”俞綿綿嚇了一跳,急急地拉住他的袖口。

“嗯?”某學(xué)長眼眸瞇了瞇。

俞綿綿低頭,道:“我不能走?!?/p>

俞綿綿不是傻子,她知道守株待兔的方式不太聰明,她也知道大冬天在雪地里挨凍很傻;可是,她只是BN設(shè)計小小助理而已,既沒法建摩天大樓,也沒法得國際大獎,這樣的傻事兒不就是她這樣的新人該做的嗎?

周薄暮低頭,看著拽住他衣角的那只手——原本就偏白的肌膚被凍到毫無血色,偏偏倔強滿滿,即使有些微的顫抖,一絲一毫也不愿退縮。

“你想干什么?”周薄暮啞聲道,“證明自己?”

“我……”

“證明你有毅力?證明你有能力?還是……”他走近一步,將她逼入角落里,道:“證明你壓根兒就不需要我?”周薄暮的眼眸很冷,那抹冰冷后卻有一抹受傷的神色閃過,稍縱即逝。

角落逼仄,他的呼吸灑在她的鼻尖上。俞綿綿張了張嘴,說:“我是很想……”、

想什么?

周薄暮沒等她說完,就將人攬在懷里。不是親吻,也不是擁抱,他將她帶到了洋樓里。

玻璃門應(yīng)聲而開,他腳步森冷,筆直停在前臺前,道:“轉(zhuǎn)告莊瑞,二十四小時內(nèi)露面,否則合作免談?!?/p>

前臺小姐仍在驚愕中,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道:“先生,您、您是?”

周薄暮冷冷地將名片按在大理石桌面上,森冷氣壓里他看向俞綿綿,道:“現(xiàn)在可以了?”

是詢問,但是分明沒有聽她回答的意思。

前臺小姐拿起名片,久久沒回過神來:周薄暮?

氣場凜冽,直到兩人走遠(yuǎn),前臺小姐一口氣才緩緩?fù)鲁鰜怼?/p>

他就是年少斬獲德國景致建筑大獎的天才周薄暮?

俞綿綿被塞進(jìn)副駕駛座后,能感覺到周薄暮是生氣的。

可他呢?扣安全帶、踩油門,將捷豹開得如行云流水,全程不帶一絲停頓。俞綿綿想說些什么,比如說下次她會學(xué)聰明一點兒?或者壓根兒就不冷?

算了,說什么都沒可信度。

她手指挪過去,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身側(cè),摳一摳,沒反應(yīng)。

再摳,還是沒反應(yīng)。

俞綿綿心一橫,沿著他的腿往上滑,想拽到他的衣擺,摩挲著摩挲著,手指驀然被握住。

她的心一頓,與此同時,尖銳的剎車聲響起。

松手、開門、下車,周薄暮腳步不停,剩下俞綿綿一個人在副駕駛位上愣神。

周薄暮走到臺階上,又折返,打開車門居高臨下地看過去,一聲不吭。

俞綿綿最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冷冷清清感覺不到一絲感情,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神話,她是一錢不值的路人甲。

光是想想就很讓人沮喪??!

俞綿綿噘嘴,道:“我下次好好安排工作時間嘛,跟戴安姐商量好,以后不會這樣傻等了……我也不想在雪地里待幾天嘛,實在是……??!”

前半段是委委屈屈的陳述,最后一個字是尖叫。不為別的,就因為眼冷眉冷的周薄暮已經(jīng)將她扛了起來!

轟——倒掛著的某人血脈逆流,道:“學(xué)長!你放我下來呀!”

周薄暮臉色很不好看,一句話也不想搭理,大步地往電梯間里走。這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整幢大樓里人煙稀少,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這是什么情況?

周薄暮冷眼一掃,大廳一片死寂,電梯一層一層降下。

俞綿綿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到了BN設(shè)計大樓?這是要干什么!

“學(xué)長!你冷靜!咱們有話好好說,別沖動,好好說啊——”

周薄暮被吵得頭疼,一掌拍在她屁股上,冷冷吐字:“閉嘴?!?/p>

空氣一下子凍住。俞綿綿耳根紅透,只覺得電梯里氧氣變得稀薄起來,整個人云里霧里的,直到——

她被放到洗手臺上。

準(zhǔn)確來說,是周薄暮辦公室里洗漱間的洗手臺上。

陡然而來的暖意讓她渾身一激靈,剛剛被拍過的肌膚灼熱到發(fā)燙,沿著腿骨一直蔓延開來,像點點火星濺到心湖,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周薄暮俯身,道:“剛剛的對話還沒結(jié)束?!?/p>

“什么對話?”俞綿綿沒懂。

“不許——”周薄暮危險地湊近,“不許證明你不需要我?!?/p>

不許、證明、你不需要我。

有點兒繞口,不符合他惜字如金的冰山屬性。但是,俞綿綿心狠狠地酥了一把。

原來,一整個下午他在為這句話生氣?

原來是這樣?

她動了動嘴巴,還想說什么,周薄暮已然撤開她,一手打開了蓮蓬頭。

水霧散開,嘩啦啦地落入浴缸里,氤氳中,他轉(zhuǎn)身,涼颼颼道:“洗澡吧?!?/p>

洗、洗澡?

俞綿綿滿臉通紅地跳下洗手臺,披在肩上的羊絨大衣沿著圓潤的肩膀滑下,她心內(nèi)一跳,趕忙去撈,幾乎是同一時間周薄暮眼疾手快地接住。

“砰”地一聲,她的額頭撞上他的胸膛。

“好疼!”俞綿綿頭暈眼花,腰身忽地被他緊緊箍住。身體相貼,她冰冷,他卻出奇地炙熱。俞綿綿的身子骨抖了抖,腰上的力道卻忽而加重一分。周薄暮呼吸一低,啞然道:“水放好了。”

“那、那你呢?”她怯怯地開口,猛地頓住,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想著她在西街凍了一天,他的火就不打一處來。BN設(shè)計離西街最近,他的本意是將她丟進(jìn)辦公室的浴缸里泡個澡,而現(xiàn)在,眼前小臉通紅的人明顯是想歪了。

周薄暮垂眼,唇角一勾,道:“哪個意思?”

沙啞的調(diào)調(diào)將她脖頸后的雞皮疙瘩都勾了出來,俞綿綿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了,著急道:“就是……就是……”

他伸手將她額邊的碎發(fā)攏到耳后,指尖在她臉畔流連,輕輕一勾,從灼熱的臉頰一滑而過,“你是不是又在幻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嗯?”

“沒有!我沒有!”俞綿綿急得快哭了!盥洗室的暖氣一定壞了,不然她為什么會覺得缺氧!明明手心冰冷到冒汗,她的耳尖到臉頰卻滾燙起來。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一步,手心卻被猛地一拽,“小心——”

周薄暮的喊聲剛落,俞綿綿踩到飛濺的水花,往后一倒,摔進(jìn)了浴缸里。

巨大的落水聲和灼熱的水汽撲面而來,她的視線陡然一花,下意識地想攀住什么。

事實上,也確實攀附到了——凌亂之后,俞綿綿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周薄暮冷峻的臉色,睫毛猛地顫了顫:她、她……的手什么時候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兩人濕身相對,滿室只有嘩啦啦的流水聲。

俞綿綿看著他襯衫里若隱若現(xiàn)的肌肉,呼吸猛地一窒,順著他幽暗的視線低頭,她的外套大開,打底衫已然貼身,勾勒出玲瓏曲線……

他的呼吸驟然一沉,將唇貼近她的耳邊,道:“小妖精——”

隨即,他火熱的吻落下,沿著她柔軟的肌膚燙下一道道痕跡。

外套沉入浴缸里,他的指尖扣在她柔軟的腰上。俞綿綿瀕臨迷醉,只覺得身子骨忽然被撈起來,抵在了冰冷的墻上。

明明已經(jīng)離開了溢滿水的浴缸,她卻覺得愈發(fā)地呼吸困難。俞綿綿抬頭,想深吸一口氧氣,周薄暮低低一笑,在她脖頸上壞心眼兒地吮上一記。

紅痕如櫻花般綻開,她一聲低咽,一不留神觸到了花灑開關(guān),然后……

冰冷的水花兜頭潑下,將兩人徹底淋醒。

周薄暮脊背一僵,率先掰動開關(guān),水溫一點兒點兒升高,懷里的人卻像是傻掉了。

他的鼻尖抵在她唇上,聲音嘶啞道:“你什么時候畢業(yè)?”

“啊?”在他濕漉漉的目光下,她張皇失措,道:“什么?”

薄唇摩挲著她細(xì)膩柔軟的肌膚,周薄暮呼吸沉沉,眼角眉梢皆飛上濃濃的桃花色,道:“我問你,什么時候長大……”

字里行間的氣息灼灼如火,俞綿綿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小聲道:“六、六月初。”

然后,他箍在她腰肢上的力道加重,像是猶疑,也像是留戀,道:“再等,我快等不及了?!?/p>

……

盥洗室的門從外面被帶上。俞綿綿看了看浴缸,又看了看鏡子里如熟蝦般的自己——

所以,學(xué)長剛剛的意思是?雖然情到濃時,她也……哎呀,好害羞呀!俞綿綿扭了扭,額頭撞到花灑,熱水一澆,整個人都粉紅到冒泡。

扭扭捏捏地洗完澡,俞綿綿裹著浴巾,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衣服都淋濕了,她穿什么?

盥洗室外,周薄暮坐在辦公桌邊,電腦亮著瑩瑩的光,折射在平光眼鏡上,幽暗迷離。

她的溫度,她的喘息在腦海里回蕩,周薄暮壓下呼吸,一口氣將剛勾勒的圖紙揉皺,氣呼呼地投進(jìn)了垃圾桶。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換好衣服了,湛藍(lán)色襯衫搭配黑色長褲,渾身上下風(fēng)流盡染。所以盥洗室里響起一道低低的聲音時,他不覺得奇怪。

“學(xué)長?!庇峋d綿將門打開一條縫,白嫩嫩的手臂伸出來在空中晃了晃,說:“我,我沒有衣服穿……”

身邊放著從衣帽間里清出來的襯衫,周薄暮拿起來遞過去,道:“只有這個?!?/p>

俞綿綿在空中摸了摸,聲音里帶著驚訝與羞澀:“?。俊?/p>

周薄暮靠在墻上,唇角勾了勾,說:“反正,該看的都……”

“住口呀!”俞綿綿羞憤欲死,連忙把衣服扯了過去,幾下就套在身上。黑色的男款襯衫,從頭罩下來堪堪遮住了大腿,也……還算好。

俞綿綿抱著一堆衣服開門走出來,被守在門邊的某人嚇了一跳。

周薄暮可不給她回神的機會,將她手里七七八八的東西撈起來,再度扔回了浴缸里,道:“不要了,回頭再找人收拾?!闭Z氣淡淡的,剛說完又將吹風(fēng)機塞到了她懷里,說:“把頭發(fā)吹干?!?/p>

所以,從俞綿綿的角度看去,周薄暮冷冷靜靜,只有她一個人臉紅到爆炸。

也許,是見過的世面太少了?俞綿綿竭力恢復(fù)如常,滿屋子找插座吹頭發(fā)。她哪里知道,某人視線就沒敢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轉(zhuǎn)身飛速地回到辦公桌前,握住鉛筆,死磕圖紙。

原本幾分鐘就能搞定的一個局部模型圖,他畫了又畫,滿心的焦躁。

不經(jīng)意地一抬頭,小小的人兒高舉手臂吹著發(fā)尾,黑色襯衫跟著被拉高,露出細(xì)膩的一截肌膚,他的呼吸跟著停了停,這家伙真不把他當(dāng)男人看???

幾乎是瞬間來火,周薄暮起身,連帶著吹風(fēng)機跟人一起抱到浴室里。

他飛快地將插座插上,將她的身體掰到鏡子前,道:“在這里吹?!?/p>

“呀!”俞綿綿回神驚呼道,“學(xué)長,我吵到你啦?”

男款襯衫畢竟不合身,紐扣全系上也等同于小V領(lǐng),從他的角度看去風(fēng)光大好,周薄暮移開眼,磨牙道:“是,很吵?!比缓蟮纛^走了。

鬧了一晚上,他才回到座位上,狠狠地揉了揉太陽穴——

什么是心猿意馬?他今天感受到了。

什么是生不如死?呵呵,這大概就是了。

可是,俞綿綿沒感受到。

她只覺得今天的周薄暮特別冷,想了想,俞綿綿臉上一燙,偷看了辦公的周薄暮一眼。

他察覺到她的目光,赫然抬眉。

四目相對,“咕?!?,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餓了。

中午在西街吃的面包,挨到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餓了。

辦公室構(gòu)造很好,甚至連茶水間也配備了。一扇玻璃墻外就是陳助理的辦公間,俞綿綿瞄到了,那里有方便面,還是泡菜五花肉口味的。

老陳人那么好,征用一下他的方便面,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吧?

俞綿綿躍躍欲試泡方便面時,周薄暮的確是愣住了——這到底算什么腦回路呢?老陳桌上就有點餐本,一個電話就能讓米其林三星餐廳送最精致的吃食過來,而她看上的居然是人家的方便面?周薄暮覺得匪夷所思。一抬頭,茶水間里燈光溫暖,小小的人兒忙忙碌碌,開水咕嚕嚕地冒泡,明明是如此粗糙的過程,如此簡陋的食物,卻讓他覺得安寧。

周薄暮想了想,用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聽筒那頭,老陳一看來電顯示就有股不妙的預(yù)感,道:“老板,那個——你怎么……”每天下班準(zhǔn)點撤,重點項目、電話會議一律搬回蒼瀾山別墅里跟進(jìn),只為在某人跟前刷存在感的老板,怎么會這個點還在辦公室?

周薄暮薄唇緊抿,開口問:“戴安·陳讓她去盯著莊瑞?”

老陳頓了三秒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誰,當(dāng)即緊張起來,“聽、聽說是?!?/p>

將俞綿綿調(diào)到出名的“老巫婆”手下工作是人事部的決定,至于接手什么任務(wù),他也不曾插手過問,只是現(xiàn)在聽老板的語氣,好像很不妙?

老陳一時間如臨大敵,周薄暮的聲音卻愈發(fā)淡了,道:“換個人?!?/p>

“換誰?”戴安·陳已經(jīng)是女建筑師里的翹楚了,有才華的沒她有經(jīng)驗,有經(jīng)驗的不比她有魄力,兩者皆有的,那就是迷死人的頂級建筑師了,您老人家能樂意?

周薄暮深吸一口氣,道:“算了。往后你盯著,有什么事情第一時間匯報?!敝鼙∧狐c到即止,老陳也客客氣氣地應(yīng)了。

“還有一件事兒。”

電話那端的人坐直了些,卻只聽到周薄暮懶洋洋地道:“借用你兩盒方便面。”

方便面?借用?

老陳張了張嘴,說:“那個,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點餐的?!?/p>

周薄暮睨了茶水間一眼,一碗面正在起鍋,騰騰熱氣里,她臉蛋兒緋紅,格外認(rèn)真。

他忽而笑了,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道:“不用了?!?/p>

“啊?”

“我喜歡方便面?!?/p>

喜歡?被撂了電話的老陳半天沒回過神來。上次他加班時吃了一口,第二天是誰一來辦公室,嫌棄得差點兒把他丟出去?

這也能喜歡上,世界可真玄幻。

周薄暮覺得,泡菜五花肉味的方便面不好吃,事實上,他覺得任何方便面都不好吃。但是對面的人吃得興致勃勃,他也跟著動了筷子。

俞綿綿鼻尖兒冒出細(xì)密的汗珠,她伸手胡亂地擦去了,又滿屋子找紙巾。

辦公室門就是這時候被打開的,準(zhǔn)確地說,是被撞開。

“砰”——

撞門的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抱頭哀嚎道:“莊瑞,你使這么大勁兒干嗎?”

周薄暮冷冷地抬眉,看著倒地的男子。他二十出頭的年紀(jì),黑發(fā)黑眸。而在他身后,莊瑞悠哉地走進(jìn)來,敲了敲辦公室大門:“有人在嗎?”

禮貌又得體,好像剛剛把自家弟弟扔進(jìn)來的人不是她一樣。

莊瑞的視線搜尋了一圈,終于見到了氣場冷冽的周薄暮,“哎呀”一聲道:“你真的在呀?”

“你怎么上來的?”周薄暮語氣很冷。

莊瑞優(yōu)雅地在辦公室掃了一圈,甜蜜地笑道:“刷臉呀!”

“解釋一下,這是演哪一出?”周薄暮看著地上的人,淡淡道。

“這個??!”莊瑞將弟弟撈起來,笑瞇瞇地道:“我?guī)业軄碡?fù)荊請罪呀!”

請的什么罪?BN設(shè)計派人一次次催請的時候,她還在香港喝老火靚湯呢。是她嫡親的弟弟莊越一次次給人吃癟。無非是氣不過兩家公司第一次餐會約見時,她被周薄暮放了鴿子。畢竟,半個月前星光餐廳那場餐會,她等了周薄暮整晚啊。

莊越被自家老姐跟拎小雞兒一樣拎著,剛想說什么,一觸到她冷冰冰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再度咽了下去——生意事大。

這廂,莊瑞笑瞇瞇地解釋道:“我弟鬧著玩兒呢,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兒?!?/p>

鬧著玩兒,不懂事兒。

周薄暮不置可否,看了眼手表:三個小時。

他三個小時前跟Jone's的人說過,限時二十四小時,沒有莊瑞就沒有接下來的合作案。時間點上他是滿意的,但是時機——

盥洗室的門虛掩著,顯然,他的小兔子穿著剛沒過大腿的襯衫,正在里邊躲著。

【下期預(yù)告】

好奇心驅(qū)使之下,莊越打開了盥洗室的大門,俞綿綿將如何與莊氏姐弟見面?冰山學(xué)長如何守護(hù)“嬌妻”?

西街雪地里,俞綿綿與秦唐再度重逢,即將開啟甜蜜“約會模式”?關(guān)鍵時刻,小鯨魚一個電話撥了過來企圖破壞約會,對此,傲嬌小公子選擇——“咚”!將手機丟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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