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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軍隊營房困境探析

2018-09-10 09:58:42胡繼林魏華仙
三峽論壇 2018年4期
關(guān)鍵詞:宋代

胡繼林 魏華仙

摘 要:宋是中國古代第一個全面實行募兵制的朝代。一人從軍,全家皆入軍籍,由政府集中提供營房予以居住。宋代軍隊數(shù)量龐大且增減無常,其營房所需也是數(shù)以萬計;由于受各種主客觀因素的影響,宋代營房保障一直面臨著諸多困境。

關(guān)鍵詞:宋代;軍隊營房;困境原因

中圖分類號:K24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332(2018)04-0101-07

宋代實行募兵制,維持著一支數(shù)量龐大的常備軍;加之實行一人當(dāng)兵,全家入伍的養(yǎng)兵政策,使得政府供養(yǎng)的軍人家庭成倍增加。朝廷不僅按時給他們發(fā)放生活費和薪俸,還必須保證他們有房居住,如此,營房的需求量便大大增加。營房作為后勤保障中的一環(huán),歷來受到統(tǒng)治者的重視。學(xué)界對宋代的軍事后勤研究大都集中在保障體系、財源機構(gòu)、武器裝備、糧食補給、醫(yī)療保障、后勤運輸?shù)确矫妫鴮τ跔I房的關(guān)注尚顯薄弱,還有較大的探討空間。如營房的造價、選址、分配形式以及營房面臨困境、原因及解決措施、帶來的影響等等?;诖?,文章選取軍隊營房為研究對象,對宋代營房存在困境及原因做一探討。

一、宋代軍隊營房概況

營房保障是整個軍事后勤中極重要的一環(huán),在軍隊日常生活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它不但是士兵平時訓(xùn)練、休息之所,也是其家屬日常生活之地,可以說營房就是士兵的一個“家”。

關(guān)于士兵的“家”,在宋代存在多種稱謂。最常見的是軍營或營房(寨、舍),但還有稱“寨屋”的,如乾道四年(1168)十一月,調(diào)發(fā)荊南等地出戍官兵前去就糧屯駐“合用寨屋”,令湖北轉(zhuǎn)運使急速修蓋;[1]6864有稱“軍壘”和“壘舍”的,如淳熙十四年(1187)三月辛未“汀州水,漂百余家、軍壘六十余區(qū)”,次年五月“荊江溢,鄂州大水,漂軍民、壘舍三千余”;[2]1333有稱“營屋”的,大中祥符九年(1016),秦州地區(qū)士兵“多闕營屋”,知州曹瑋修造一千四百間。[3]1981

關(guān)于宋代軍隊營房的分配,未見統(tǒng)一明確的記載,但從零星記載中大體可以看出其分配范圍。仁宗至和二年(1055)詔剩員士兵搬遷時,其營房 “人給一間”,[1]6861哲宗元佑元年(1086)成都府路新招兵五十人用于修建營房,“起屋六十間”,約為一人一間。 嘉定十三年(1220)三月詔,鎮(zhèn)江府撥會子五千貫,大米五百石付給黃州修軍營“一千間”,“以本州增募敢死軍一千人也”,[1]6869惠州的士兵“二人共一間”,但顯得狹窄“極不聊生”。[4]1600又如,永寧寨新增水軍一百五十人,“見存軍房一百五十間”,也是一人一間,但由于有家屬的緣故,一人一間顯得“淺隘太甚,火道又狹,軍人自言家口稍多,難以安存”,應(yīng)士兵要求,其營房“每三間并作二間”。[5]總的來說,宋代軍隊營房的分配大體是一人一間。

宋代實行“更戍法”使得軍隊換防頻繁,加上長期的戰(zhàn)爭,軍隊時常離開原駐扎地,開往戰(zhàn)事發(fā)生點,家屬則留在原有軍營中。不管是換防還是出征,每到一地就得新修營房以安置士兵,這對營房數(shù)量提出了新的要求。也有特殊情況,即“就糧禁軍”準許攜帶家屬換防。初期只許京畿地區(qū)家屬隨營,史載“京畿諸州便運路者,則有就糧兵焉,許挈家屬以往。”[6]1326后期有所放松,但依然嚴格限制家屬人數(shù)。如:“將、副遇調(diào)發(fā),如無親屬,許奏帶親隨二人,亦給遞馬。帶親屬、親隨通不過二人?!盵3]8315南宋時,親屬隨軍已成為一種常態(tài)。高宗朝張守將“今每出師,則水舟陸車累累隨行,謂之老小”,[7]2931紹興四年(1134),岳飛“便差官兵三千人并家小前去廣州屯戍”,[1]6847又如乾道四年(1168)郭諶換防金州時“同老小移那前去”。[1]6850眾多的家屬隨軍,臨時營房的需求量自然上漲。

二、宋代軍隊營房困境

營房作為士兵和家屬共同生活的“家”,受到統(tǒng)治者的重視,但由于各種主客觀因素的影響,宋軍的營房保障一直存在諸多問題。

(一)困境表現(xiàn)

宋代軍隊營房保障主要面臨三方面的困難,一是軍隊基數(shù)龐大,增長快,導(dǎo)致營房修造不足;二是管理不善所帶來的殘破、易損等問題;三是頻繁的自然災(zāi)害對軍營的威脅。

宋代實行的養(yǎng)兵政策,直接后果就是維持著一直數(shù)量龐大的職業(yè)兵,保障士兵的營房所需是宋政府不得不正視的一個重要問題。但保證每個士兵都有營房卻是很難的,營房不足的現(xiàn)象普遍存在。如大中祥符九年(1016),秦州“管戍兵多闕營屋”。[3]1981仁宗時,延州戍兵十萬,尚未有營房;定州“幾六萬人,皆寓居逆旅及民間”,[3]3268哲宗時,蘇軾言惠州“清化指揮見管二百三十人,只有官屋二十間”;“牢城指揮見管二百六十人,只有官屋四十間”;“泉州客軍一百五十人,并無營房,只有官屋三間”;“信州客軍九十六人,見管營房七間”。[4]1602南宋時,士兵缺少營房的情況并未好轉(zhuǎn)。乾道六年(1170)十月,殿前司因缺少營房,詔江南東路計度轉(zhuǎn)運副使張松將“城東齊安寺、半山寺”分給殿前司牧馬官兵居住。[1]6864淳熙十三年(1186)駐扎溫州地區(qū)的士兵“無營可歸”,其“營屋十闕八九”,[1]6867度宗時撫州“軍人無屋可住者十居八九”[8]。

軍隊營房除本身修造不足外,政府管理不善也帶來的諸如年久失修、倒塌、殘破等問題。大中祥符三年(1010),因“諸軍營壁圮壞”令八作司官吏按視修葺,[1]6860哲宗元佑四年(1089)“在京諸軍營房例多損壞”。[3]10426元佑八年(1093),知定州蘇軾上奏稱:“營房大段損壞,不庇風(fēng)雨……上漏下濕,不安其家”。[4]1022英宗治平元年(1064)八月,知諫院呂誨講“訪聞諸軍甚多屋舍倒塌,乞朝廷差官計會修蓋”。[1]6861徽宗大觀二年(1108)七月有詔“闕額禁軍久不招填,其營房必久不修治,在京仰工部,在外仰提刑、提舉司”。[1]6862乾道八年(1172)有司報:鎮(zhèn)江府軍營“一萬七千間”,其“以十分為率,于內(nèi)有八、九分走趄疏漏,壁飾倒爛”。[1]6866

此外,自然災(zāi)害也對營房造成許多的損壞。如開寶九年(976)四月,宋州“大風(fēng),壞甲仗庫、城樓、軍營凡四千五百九十六區(qū)”。[2]1468仁宗天圣四年(1026),西上閤門使曹儀講“昨日雨水損壞諸軍營房,蒙差臣與江德明提舉修蓋”,總共修改完善“十二萬九千一百余間堵”。[1]6861開寶八年(975)四月,永城縣火,“燔軍營、民舍千九百八十區(qū),死者九人”。[2]1376嘉定元年(1208)三月,行都大火“燔御史臺、將作監(jiān)……班直諸軍營,延燒五萬八千九十七家,城內(nèi)外互十余里,死者五十又九人,踐死者不可計”。[2]1382

綜上,宋代軍隊營房面臨諸多問題。有政府修造不足導(dǎo)致的營房供不應(yīng)求;也有主觀因素造成的,如相關(guān)政府機構(gòu)和人員的管理不善造成營房破爛、失修等;自然災(zāi)害也是造成營房困境的重要因素。

(二)困境原因

宋代軍隊長期面臨營房數(shù)量不足、營房破損、損毀、失修等困境,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多種因素的交織使得營房面臨的困境呈現(xiàn)出長期性和反復(fù)性。

1. 軍隊數(shù)量龐大

前代實行“寓兵于農(nóng)”的府兵制,其士兵“居無事時耕于野,其番上者,宿衛(wèi)京師而已”,若遇戰(zhàn)事“則命將以出,事解輒罷,兵散于府,將歸于朝”,[8]1328士兵無戰(zhàn)事則回家耕種。府兵制下軍隊對營房的需求量較小,而募兵制下的宋代不僅有著幾十萬,甚至百萬的職業(yè)軍人,并且其家屬也必須“托于營伍之中”,入官府之籍,“行不得為商,居不得為農(nóng),而仰食于官”。[4]276隨家屬的加入,其營房需求量大大增加。

北宋的禁、廂軍和南宋的屯駐大軍構(gòu)成了整個宋代軍隊的主體。關(guān)于宋代軍隊在各時期的總?cè)藬?shù),由于史料記載的不統(tǒng)一性,很難對此做出準確的判斷?,F(xiàn)參考相關(guān)史料記載及程民生《宋代軍隊數(shù)量考》的考證,列表如下:

南宋軍種分為屯駐大兵、禁軍、廂軍、土兵和弓手五類,由于禁軍降為與廂軍差不多的地方役兵,屯駐大兵實際上取代了禁軍,成為南宋的正規(guī)軍[10]127。故南宋的國防大體以屯駐大兵為主,并形成了江淮、川陜等幾大防御區(qū)域?,F(xiàn)參考相關(guān)史料,將南宋軍隊人數(shù)列于下表,四川地區(qū)相對特殊,故單獨列出。列表如下:

綜上,我們可以看到北宋軍隊數(shù)量呈現(xiàn)出一個“駝峰型”的變化趨勢,一度增長到一百四十一萬人,中后期維持在七八十萬的規(guī)模。南宋時期軍隊數(shù)量大幅減少,王曾瑜講“南宋初,宋軍經(jīng)歷了大部潰散到重新編的過程”[10]127,前期大體在二三十萬左右,后期諸軍增損不常,但大都不減六七十萬。王曾瑜講南宋后期軍隊“總計約有六、七十萬人”,[10]程民生也講南宋后期“軍隊一般保持著六七十萬的規(guī)?!盵14]80又如:方岳稱淳佑五年(1245)“內(nèi)外兵籍不下七十余萬”[15]??傮w而言,宋代始終供養(yǎng)著一支數(shù)量高額的職業(yè)軍隊。此外,宋的養(yǎng)兵政策不僅是養(yǎng)士兵個體,還附帶士兵的家屬,有學(xué)者推測“禁軍的家庭人數(shù)應(yīng)為三至四人”[16]96。如此眾多的以士兵為中心的“家庭”全部生活營房中,以人均一間而言,其數(shù)量是非常龐大的;即便照“二人共一間”[4]1600的分配指標,所需的營房也是數(shù)以萬計。

以宋前兩朝為例,太宗朝時,軍隊總兵力增加了288000人,以“一人一間”的標準,政府必須得修造288000間營房以供士兵居住,即使是兩人一間也需要144000間營房。新兵的不斷加入,對住房的需求也大大提高。面對快速增長的軍隊,其營房修造的速度顯得力不從心。景德三年(1006)七月,諸州振武軍士尚未有房舍,真宗聽聞“所在官司不能預(yù)備營舍,軍士到日無以安泊”,[1]6860八月又詔,“諸州每有役徒赴京,雖時與優(yōu)渥,如聞多闕營舍”,[1]6860于是在京師附近以官屋暫時安屯。又如建炎四年(1130)九月,宰執(zhí)言:張浚軍中“營寨未辦,乞與曾錢”。[1]6863此外,由于地方官員的懈怠、占用,營房缺、損依然嚴重。神宗熙寧八年(1075),三司上奏稱“在京官局多援例指射官屋、軍營修廨舍”;[3]6338寧宗時人王永思“擅占禁軍營舍”作為游宴之所。[1]2640淳熙十三年(1186)正月,樞密院上書言:溫州靠近海隅“軍民雜居,動輒生事,軍人無營可歸”,所有威捷、雄威、崇節(jié)、牢城等六營士兵的“營屋十闕八九”。[1]2656

2. 自然災(zāi)害的破壞

人類立足于世,任何事物都免不了遭到自然災(zāi)害的的威脅,軍隊營房作為社會存在的一部分,也不時遭受損壞。事實上,各類自然災(zāi)害,特別是水災(zāi)、火災(zāi),因其極大的破壞力、波及面和不可遏制等特性給營房帶來極大的危害。為了直觀看出自然災(zāi)害對營房的損壞狀況,現(xiàn)將《宋史·五行》中有關(guān)記載整理成表,摘錄如下:

從上表可知,多種自然災(zāi)害都對營房有著威脅。尤其是水災(zāi)對軍營的損害程度最深、破壞頻率最高?;馂?zāi)更多是人為原因所致,故在此不列。以上各種自然災(zāi)害對營房損害次數(shù)共計39次,水災(zāi)、風(fēng)災(zāi)、地震分別為30、7、2次,分別占到總數(shù)的77%、18%、5%。水災(zāi)對營房的破壞占到三分之二以上,可見水災(zāi)是造成營房困境的主要元兇。

此外,上表所列只是《宋史·五行》所載,雖不能窺得宋代自然災(zāi)害損壞營房的全部,但依舊可以看出自然災(zāi)害因其巨大的破壞力給營房帶來的損毀,散見于其他史料中有關(guān)自然災(zāi)害損壞營房的記載數(shù)不勝數(shù)。如《樂全集》載:仁宗時,京畿大水,損毀營房,“半年之中,所修諸軍營房十余萬間”;[17]《宋會要》載:真宗咸平三年(1000)四月“昇州火,燔軍營、民舍殆盡”;[1]6864淳熙十五年(1188)七月,鄂州有司言:“五月以來連雨,江水泛濫,民居及軍寨被浸三千家”;[1]6864《長編》載:慶歷八年(1048)夏季,衛(wèi)州大雨沖毀營房,使得士兵無房可住,不得不“出城走避,今數(shù)日絕食”;[3]3957《文獻通考·物異》載:太祖乾德三年(965)“河漲,孟州壞潬、軍營、民舍數(shù)百區(qū)”。[6]2343以上雖只是宋代豐富史料記載中的冰山一角,但自然災(zāi)害對營房的損壞亦可見一斑。

3. 質(zhì)量低劣

宋代軍隊營房大體以草、木用料為主。如乾道四年(1168)六月,揚州修建營房三千間,“其所用竹木,萬數(shù)浩瀚”,[1]6866仁宗康定年間,有司在言及陜西、河北軍營時講:“營房大舉率覆以茨苫”;[3]3017乾道二年(1166)七月五日,戶部言:“馬軍司申,差人前去嚴州收買木植二萬條”添置湖州軍營寨屋。[1]6866士兵營房不僅簡陋更是質(zhì)量低劣。乾道八年(1172)三月,步軍司言:鎮(zhèn)江府軍寨“一萬七千間,差將官前去交點,以十分為率,于內(nèi)有八九分走趄疏漏,壁飾倒爛”,令胡堅?!皩⑾莶⑿腥ゲ?,瓦屋別聽指揮”。[1]6867同年八月,吳挺言:“六合縣屯駐本司出戍官兵三千人,緣彼處寨屋多茅草搭蓋,低矮窄狹,官兵居止不便”。[1]6864淳熙十一年(1184)五月二十四日,步軍司言:“六合縣見管寨屋三千三百九十八間,內(nèi)有草房三百一十四間年深損爛,不堪居住,乞行拆除……逐時添修瓦屋使用”。[1]6860又,隆興二年(1164)五月七日,馬軍司言:諸軍營寨年久失修,“疏漏倒塌,柱腳朽爛,籬壁笆箔損壞,合行修葺共計五千二百五十一間”。[1]6862

以草、木為主的營房,優(yōu)點是建造方便,特別是戰(zhàn)時修造迅速;但缺點也明顯,即不牢固,使用壽命短,容易破損等,加上地方官員的懈怠瀆職,不能及時完善,加之自然災(zāi)害的損壞,進一步使得營房破損嚴重。因此,史料中存有大量皇帝下令檢修營房的記載。如真宗咸平五年(1002)七月,遣使臣檢視、完善諸軍軍營,應(yīng)“諸州因霖雨壞軍營”;[1]6863又政和四年(1114)十一月,有臣僚言:“兩浙廂軍營房多因霖雨摧塌”,軍兵不得不在外面租房而居,令所屬官員“半年修蓋了當(dāng)”。[1]6862紹興十六年(1146)七月十九日有詔“諸軍寨屋經(jīng)夏霖雨,不無損壞,令修整,俾安各處”,又紹興二十三年(1153)六月五日,詔“近緣霖雨,軍營多壞,已降指揮,賜錢七萬貫,令修整”。[1]6863

4. 造價低廉及修造倉促

宋代軍營造價因各時期用料的不同、物價變化及人工費用的不同而存在差異。紹興三年(1133)四月,有司言:“韓世忠諸軍合用營寨席屋一萬間,每間支錢四貫”,[1]6863次年二月,楊言:“張浚起發(fā)到馬軍一千人騎,已降指揮,令戶部支錢一萬貫,令本軍收買席竹蓋屋二千間”,每間平均五貫。[1]6864可以看到使用草席、竹子等材料修造的單間營房造價在四至五貫之間。至于磚瓦結(jié)構(gòu)的軍營,造價稍高。如紹興二十八年(1158)二月,殿前司言:“平江府合用寨屋一萬三千三百九十四間……除平江府已蓋瓦屋外,又合造一萬二千二百五十三間,每間支錢一十貫文”。[1]6868又孝宗乾道六年(1171)三月,臨安府姚憲言:“修蓋馬軍寨,應(yīng)副班直居住,每間估計材植、磚瓦、蘆、竹、蔑、石灰等價錢一十八貫二佰五十九文省”。[1]6864開禧二年(1206)四月,江西安撫司康年言:隆興府“會諸營見管人數(shù),合造屋一千五百八十六間”,合約人工、磚瓦、物料等共支錢“二萬五千余緡,米七百余石”,[1]6867平均每間15.8貫??芍?,磚瓦結(jié)構(gòu)的單間營房造價應(yīng)不少于十貫。

至于修葺破損營房,用錢更少。如隆興二年(1164)五月七日,馬軍司言:諸軍將校出戍回來營房損壞嚴重“疏漏倒塌,柱腳朽爛”,已讓有關(guān)機構(gòu)“合行修葺,共計五千二百五十一間,每間計價錢二貫四佰有零”,[1]6869又乾道九年(1173)六月,侍衛(wèi)步軍都虞候郭弟言:湖州有軍營二千七百余間,大都“經(jīng)水損壞”,修葺后,所有“合用材植、錢米,望應(yīng)付支用。令左藏南庫支會子一萬貫文”,[1]6861平均每間3.7貫??梢钥吹剑蘅樒茡p營房用價在三、四貫左右。

總體而言宋代軍隊營房造價是比較低的。據(jù)程民生的研究,宋代普通百姓的房屋“磚石或磚木結(jié)構(gòu)的房間,每間約值33貫,蘆草竹板結(jié)構(gòu)的簡易房屋,每間價值約值10貫”,[18]49至于官員房屋造價更高,有上百至上萬的;學(xué)社平均每間造價在25-27貫。[18]52如此比較就很清楚的看出,宋代士兵的營舍相對較廉價。

此外,營房還存在修造倉促等弊端。如,仁宗天圣四年(1026)十月,西上閤門使曹儀言:雨水損壞諸軍營房,臣與江德明共同負責(zé),“自六月二十五日用功起役,至今都修舍屋墻壁共十二萬九千一百余間堵”,[1]6862短短四個月便修造數(shù)量如此眾多的營房,平均每個月達32250余間。又如,乾道八年(1172)十一月九日有詔:臨安府于忠銳軍寨相近地段修蓋營舍六百間;兩浙轉(zhuǎn)運司于忠武軍寨相近地段修蓋軍營一千間,“并限兩月了畢”,[1]6868平均每月修蓋800間。仁宗時,京畿大水,損毀營房,“半年之中,所修諸軍營房十余萬間”,[17]平均每月修造16667間。修蓋倉促的營房,其質(zhì)量自是大打折扣。因此,造價低廉和修造倉促構(gòu)成了營房困境的又一個因素。

5. 戰(zhàn)爭破壞

戰(zhàn)時攻擊對方后勤是很有效的軍事打擊手段,特別是攻擊對方糧草及營房,不但能迫使敵方暫時退軍,還給對方造成經(jīng)濟損失及和精神沖擊。因此,攻擊軍營成為擊退敵方的手段之一。如,仁宗時,元昊反,攻擊邊境軍隊軍營,造成“戍兵十萬無壁壘”;[2]10201徽宗宣和五年(1123)二月,有詔“江浙被賊,州縣軍兵營房多有焚毀,仰轉(zhuǎn)運司檢計興修,其合用工料,并官為應(yīng)副,或有所闕,聽以系省錢[顧]買”。[1]6862李綱知洪州時言“洪州自兵火后,營房并無存者,廂、禁軍與民雜處”。[19]991又如開禧二年(1206),隆興府的營房“自建炎兵火之后,盡為廢地,諸軍散居民間”。[1]6863

此外,因戰(zhàn)爭而被迫放棄原有營房,也是營房缺損嚴重的原因之一,這種情況在南宋初期尤為突出。北宋滅亡,北方的眾多軍隊分崩離析,紛紛南逃,北方原有的營房便遭到廢棄和損毀。這也是南宋初修造營房數(shù)量急增的重要原因。如建炎四年(1130)六月有司言:神武前軍統(tǒng)制王燮軍中缺少營房“軍兵頗多暴露”;[1]6865紹興二十八年(1158)二月,殿前司言:平江府“合用寨屋一萬三千三百九十四間”,除已有營房外,又“合造瓦屋一萬二千二百五十三間”;[1]6862乾道六年(1170)十月張松言:“建康兩次共起寨屋四萬五千余間”。[1]6864

三、余論

宋立國于五代末期,割據(jù)政權(quán)林立,且正值北方少數(shù)民族興起時期,比以往朝代面臨著更加嚴峻的內(nèi)憂外患。在募兵制和荒年募兵政策的趨向下,維持著一支數(shù)量極大的常備軍和供養(yǎng)著眾多軍人家屬,其衣、食、住、用皆仰政府供給。軍隊營房已經(jīng)不是單純軍事意義的士兵駐扎之地,而是以士兵為中心的眾多家庭生活之所,保障其龐大軍隊及家屬的住所需求,對政府而言是一大挑戰(zhàn)。事實上,宋代軍隊營房供給保障問題長期存在,由于封建社會所凝結(jié)的內(nèi)部矛盾和外部環(huán)境的復(fù)雜性,造成營房保障困境的原因是多元化的。軍隊及家屬的持續(xù)性增長使得營房的修造速度跟不上士兵增長的幅度,這是造成營房供給不足的主要原因;對于已有營房,水災(zāi)等自然災(zāi)害是損壞營房的罪魁禍首,而這又和營房本身修造質(zhì)量差、用料低廉、造價低、修造倉促等因素息息相關(guān),眾多因素交織使得營房呈現(xiàn)一個反復(fù)修造、長期不足的特征;此外,人為戰(zhàn)火的破壞以及火災(zāi)也給營房帶來較大的威脅,加重了營房保障困境??偟闹v,宋代軍隊營房面臨的困境是長期而嚴重的。

另外,宋代軍隊營房供給不足和破損殘破等困境,對軍隊產(chǎn)生的影響和弊端是多面的。由營房困境而導(dǎo)致的軍隊軍紀不良、軍心不穩(wěn)、缺乏訓(xùn)練等弊端給宋代軍隊建設(shè)帶來一定的危害。如乾道四年(1168)五月,面對諸州存在缺少營房的情況,皇帝講:“正緣無營寨,所以紀律不行”,政和四年(1114)十月,有臣僚言:兩浙地區(qū)營房因大雨損壞,軍隊在外“與逃軍雜居,捕盜官無以辨認;遇夜為寇,部轄人無以知覺?!奔翁┠觊g張舜臣言:九江地區(qū),禁軍缺少營房,使得“交處于外,每遇教閱,莫能點集”。種種情況使得“雖有隊伍,難于結(jié)集,遂時教閱,遂成空文,實為軍政之害?!盵1]6868長此下去,自然會造成軍隊行伍不立,訓(xùn)練不精、紀律敗壞的后果,影響軍心和軍隊?wèi)?zhàn)斗力。此外,營房修造不足,致使軍士散居民間,租房居住[20]或與百姓雜居,這即不利于軍隊的管理也一定程度上擾亂了社會秩序,增加了社會的不穩(wěn)定因素,給宋代社會帶來諸多危害。

注 釋:

[1] (清)徐松輯:《宋會要輯稿》,中華書局,1957年。

[2] (元)脫脫等:《宋史》,中華書局,1977年。

[3] (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中華書局,2004年。

[4] (宋)蘇軾撰,孔凡禮校注:《蘇軾文集》,中華書局,2004年。

[5] (宋)真德秀:《真文忠公文集》,四部叢刊本。

[6] (元)馬端臨撰:《文獻通考》,中華書局,1986年。

[7] (明)黃淮、楊士奇撰,吳相湘主編:《歷代名臣奏議》,臺北:臺灣學(xué)生書局出版社,1986年。

[8] (宋)歐陽修撰:《新唐書》,中華書局,1975年。

[9] (宋)陳傅良:《歷代兵制》,欽定四庫全書本。

[10] 王曾瑜:《宋朝兵制初探》,中華書局,1983年。

[11] 關(guān)于四川地區(qū)的軍隊,據(jù)程民生先生考證前期大概維持在十萬左右。中期因戰(zhàn)事有所增損。

[12] (宋)李心傳撰,徐規(guī)點校:《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中華書局,2006年。

[13] (宋)吳泳:《鶴林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14] 程民生:《宋代軍隊數(shù)量考》,社會科學(xué)戰(zhàn)線,2009年第5期。

[15] (宋)方岳:《秋崖集》,欽定四庫全書本。

[16] [日]久保田和男:《宋代開封研究》,郭萬平、董科校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

[17] (宋)張方平:《樂全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18] 程民生:《宋代物價研究》,人民出版社,2008年。

[19] (宋)李綱撰,王瑞明點校:《李綱全集》,岳麓書社,2004年。

[20] 梅波:《宋代租房現(xiàn)象研究》,四川師范大學(xué)碩士學(xué)位論文,2013年。

責(zé)任編輯:黃祥深

文字校對:趙 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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