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張培基是中國著名翻譯家,其在翻譯領域貢獻突出。王椒升也以其自然簡單的翻譯風格為眾人所知。本文選取這兩位譯者關于郁達夫《故都的秋》的譯作,采取譯作對比,定量定性的方法,從形式方面,即用詞,句式,及邏輯三個層面,對張培基和王椒升的譯文進行對比分析,旨在了解他們各自在翻譯各個方面的差異,以期為翻譯學習者提供參考。
【關鍵詞】《故都的秋》;譯作;對比分析
【作者簡介】湯小潔(1993- ),女,漢族,陜西咸陽人,現(xiàn)就讀于西安外國語大學英文學院2016級翻譯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一、作者及作品簡介
《故都的秋》是中國現(xiàn)代著名作家郁達夫的名篇散文之一,寫于1934年。在此期間,中國社會戰(zhàn)亂不斷,民生艱難。為了謀生,郁達夫顛沛流離,飽受人生心酸愁苦。原文中,作者以“清”,“靜”,“悲涼”為題眼,描繪了北平秋色,贊美了故都的自然風物,抒發(fā)了自己憂郁,孤獨,凄涼的心境及對故都的深切眷念之意。文章感情濃厚,意味雋永。文風淡雅,自然隨性。
二、譯文對比分析
1.選詞。
(1)普通詞匯。每位譯者對文章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因此,在譯文選詞上,其根據(jù)自己的理解,措詞大有不同。
例:“著著很厚的青布單衣或夾襖的都市閑人,咬著煙管,在雨后的斜橋影里,上橋頭樹底下去一立”
張譯:“idle townsfolk”
王譯:“city idles”
原文中都市閑人指的是住在北平,皇城根下,且不工作的人。從詞語表達的意義方面來講,張培基用idle townsfolk來翻譯“都市閑人”,但townsfolk指“the people living in a municipality smaller than a city”, 其通常指小鎮(zhèn)居民,不太符合皇城根下的北京人的身份。相比之下,王譯用city idles比較準確,而且用的是復數(shù),比較吻合一群皇城根下閑人的狀態(tài)。
(2)地名。
例:“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總要想起陶然亭的蘆花,釣魚臺的柳影,西山的蟲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鐘聲?!?/p>
張譯:“When I am in the South, the arrival of each autumn will put me in mind of Peipings Tao Ran Ting with its reed catkins, Diao Yu Tai with its shady willow trees, Western Hills with their chirping insects, Yu Quan Shan Mountain on a moonlight evening and Tan Zhe Si with its reverberating bell.”
王譯:“In the South, the return of each autumn would bring memories of the Pavilion of Happiness nestling among red flowers, the Fishing Terrace canopied by the shadows of willows, the chirp of insects in the Western Hills, the glamour of moonlight over the Jade Springs, the chime of bells in the Tanzhesi Temple.”
對于地名的翻譯,張培基和王椒升各有各的處理方法。張譯主要音譯是張培基的翻譯手法,而意譯則是王椒升的翻譯方式。張譯文中增譯Peipings,讓讀者明白,本段中所有的景點都在北平,但是音譯出的“亭”,“臺”“寺”并沒有做出附加的解釋,所以英語讀者可能只知道這些景點的名字,而不太明白這些到底是個什么景點。而王譯文中,讀者能很清楚地在腦海中想象出這些景點相應的景物。讀散文,其實是讀者跟隨作者的步伐,感受作者的思緒,感受相應地方的相應的景,相應的情。因此,王譯在地名翻譯上,更清楚。
2.句式。
例:“秋天,這北國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話,我愿把壽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換得一個三分之一的零頭?!?/p>
張譯:“Autumn, I mean Northern autumn, if only it could be made to last forever! I would be more than willing to keep but one-third of my life-span and have two-thirds of it bartered for the prolonged stay of the season!”
王譯:“I would that I could give up two-thirds of my life for an autumn one-third its length, should it be possible to make autumn stay—this autumn in the North of China.”
這段文字取自文章末尾,作者直抒胸臆,表達自己強烈的情感。原文全是短句,張培基把長短句結合在一起,將此段譯成了兩個感嘆句式,句式劃一,感嘆句中,語言流暢,語氣有力,把作者毅然決然的氣概表達得淋漓盡致;而王椒升則用的是虛擬語氣,和原文一樣的陳述句式,其和感嘆句式相比,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原文強烈的情感表現(xiàn)力,因此,總的來說,張培基在句式上造詣頗深。
3.邏輯。
例:“ 我的不遠千里,要從杭州趕上青島,更要從青島趕上北平來的理由,也不過想飽嘗一嘗這‘秋,這故都的秋味。”
張譯:“To enjoy its atmosphere to the full in the onetime capital, I have, therefore, made light of travelling a long distance from Hanghou to Qingdao, and thence to Peiping.”
王譯:“It was for no other purpose than to savour this “autumn” to the full, the taste of autumn in the old capital, that I went to the trouble of journeying a thousand li, from Hangzhou to Qingdao, and thence to Beiping.”
原文中,邏輯關系不很明確,感情也不很強烈。而譯文中,兩位譯者用的兩種不同的表達,都使文章中作者感情強烈,目的突出。表達出了作者很執(zhí)著的感情:就是為了感受故都的秋,作者才千里迢迢來到故都。張培基譯文中,用了to enjoy...., therefore....thence,動詞不定式表示目的,即為了什么目的,后面thence說明將要干什么,句子表達邏輯很清楚,一目了然。王譯文中,用的是it was for no other purpose than to...that i ....and thence..., 王椒升用了一個強調(diào)句來表現(xiàn)作者強烈的情感和句子的邏輯關系。兩個譯者對原文意思把握都很到位。唯一不同的是,張譯文比較簡短,而王譯文過長,略顯繁瑣。
三、結語
散文作為一種文學體裁,取材自由,表現(xiàn)手法自由隨意。風格體現(xiàn)在行文和文章整體的氣勢中,且往往表現(xiàn)在具體的語言形式中。郁達夫一向主張自然韻律,用詞平易質(zhì)樸,其文多用短句,語言表達自然流暢,情感真摯。兩位譯者大體上都遵循了原文的風格。經(jīng)過上文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張培基的譯文忠實,貼切,質(zhì)樸。語句自然流暢,邏輯清楚,且不拘泥于計較詞句上的得失,完美的表達了原文的信息。但其譯文注重整體的感覺,卻有些忽略原文細微的點,以致于該解釋的文化背景沒有解釋。王椒升的譯文,行文流暢,條理清楚,意思表達忠實貼切。他善于站在作者的角度,研讀作者的孤寂悲涼的心境。美中不足的是,其有時為了和原文風格保持一致而忽略句法??偠灾?,張培基和王椒升的譯文各有千秋。細細對比分析他們的譯文,總結翻譯大家的翻譯方法,這對后輩的散文翻譯實踐有很積極的指導作用。
參考文獻:
[1]胡顯耀,李力.高級文學翻譯[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9.
[2]王椒升.英語世界精選:第二冊[M].香港商務印書館,2000.
[3]郁達夫.郁達夫文集[M].廣州:花城出版社,1983.
[4]張培基.英譯中國現(xiàn)代散文選(一)[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