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早之前,隨著中東鐵路的逐漸竣工,為俄僑來到中國提供了便利,很多俄僑來到了中國,他們中的許多人把中國當作輾轉(zhuǎn)至歐洲、美洲和其它國家的中轉(zhuǎn)站。在轉(zhuǎn)移過程中,最后留在中國的俄僑民足有幾萬人,他們在中國長期生活,參與到文化、藝術、教育、貿(mào)易、宗教等各個領域。其中的一些人將在中國的生活用文字記錄,不只是文學著作,還有出版的大量研究中國經(jīng)濟、政治、法律、文藝等方面的專著。在這些作品里,可以了解到中國當時的政治事件、歷史故事、生活現(xiàn)狀以及中俄兩國的關系。因此,對白俄(對十月革命后流亡國外的俄國僑民的稱呼)作品的發(fā)掘和整理,對研究中國近現(xiàn)代史、中俄關系史和傳統(tǒng)文化都頗具參考價值。
關鍵詞:俄僑作家;傳統(tǒng)文化;認同
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對于俄僑作家和詩人都產(chǎn)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F(xiàn)今,俄羅斯的漢學家、東方學家中許多人是過去曾在中國居住過的僑民,盡管他們已離開中國,但仍在蘇聯(lián)國內(nèi)或境外從事漢學研究工作,或創(chuàng)作關于中國題材的詩歌、小說、回憶錄。瓦列里·佩雷列——一位被譽為“中國通”的俄僑詩人,他是俄國古典詩歌最忠實信徒之一,除此之外,他也是著名的文化家和翻譯家,他有著自身獨特的性格,既出家當過僧人,也曾以僧人格爾曼的名義發(fā)表詩文,他于1922年隨父母來到哈爾濱,畢業(yè)于哈爾濱基督教青年會開辦的法律學校。在1937年至1944年這7年中,出版了他的4部詩集:《在旅途中》(1937)、《溫孚的蜂群))(1939)、《海上的星》(1941)、《犧牲品》》(1944),詩集中收入了他創(chuàng)作的中國題材抒情詩。1939年秋天,他隨俄國駐中國東正教總會大主教維克多一起到北京,后來又到了上海,1950年初離開上海后,一直居住在巴西里約熱內(nèi)盧。佩雷列申的一生顛沛流離,但他每到一個國家就潛心研究居住國的語言和文學,也正因為擁有精深的漢語知識,在戰(zhàn)事不斷和貧困落后的舊中國時代,他才幸免餓死他鄉(xiāng)的悲劇。
佩雷列申對于漢語非常的熟悉,對東方人社會和中國人的想法也有著進入的研究,他把中國人稱之為 “充滿哲學思想的巨人”。中國可以說是他的第二故鄉(xiāng),他在中國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他花費了很大的心血,將俄僑的作品進行搜集和整理,并對這些作品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和收藏。佩雷列申大量翻譯中國古典詩詞,也經(jīng)常發(fā)表由中國古典詩歌改寫的作品,“彎彎曲曲的中國小橋”、“東方荷花”、“古老樹林發(fā)出的簌簌聲”都能引起他的無限遐想。
從事中國傳說、詩歌、小說等研究的俄僑文學家不乏其人。俄僑詩人、漢學家尼古拉·斯維特洛夫也花費了很大的經(jīng)歷來翻譯中國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1947年8月,他回到了自己的祖國,也翻譯了很多中國的優(yōu)秀作品,包括魯迅的散文和詩、老舍的《柳家大院》、艾青的詩《向著太陽》及其他一些中國知名詩人作品等。1985年華盛頓出版的《黃浦江岸的上?!芬粫?,是旅華俄僑維克多·彼特洛夫?qū)懙幕貞涗?,他的另一部回憶錄《俄國人的上?!分械恼欢砹_斯雜志《遠東問題》1991年第4期和1992年第1-3期連載。1926年哈爾濱出版了俄僑詩人、劇作家阿拉欽選譯的《中國詩戶》。阿拉欽認為:“中國的文化都蘊含在詩歌之中。它產(chǎn)生在三千多年前。中國詩有自己的特點,首先是它的敘事性,通常它以哀詩見長;其次中國詩歌在長期發(fā)展的過程中收到佛教比較大的影響。就像是如果,沒有基督教的存在,就不會產(chǎn)生偉大的雅利安詩人一樣,如果沒有佛教,中國也不會產(chǎn)生這么多優(yōu)秀的詩人?!卑⒗瓪J的分析頗有道理。確實,宗教對中國文化的巨大潛在影響不應被低估,有的學者甚至認為“不懂佛學,就不懂漢魏以來的中國文化”。在某些情況下,它對于詩人看穿憂患、看透人生,冷靜地自我反省,批判現(xiàn)實社會有一定的啟迪作用。在唐代,親近佛教被認為是一種清雅高尚的樂趣,據(jù)《唐詩類苑選》載有詩僧14人,與詩人交友的僧人150多人,詩人所創(chuàng)作以寺院僧侶為題材的詩作多達數(shù)百首。宋代詞人也很少有不染指佛道的。除此之外,阿拉欽對中國詩歌還作了這樣的評價:“歐洲的詩大多描述的是詩人個人的遭遇,而中國的詩歌不是描述個體,而是突出典型?!敝袊诺湓娙藢⒆约旱那楦型ㄟ^大自然的景色來表達出來,如金色的花表現(xiàn)內(nèi)心溫暖,銀色的花暗示心中的寒意。
由此可見,中國文化是俄僑遠東文學萌發(fā)與創(chuàng)作的的沃土和源泉,這是一種生長在遠東沿海的植物,中國文學對遠東俄僑文學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的影響深遠;同時,俄僑作家對中國文化的傳播與俄羅斯國內(nèi)漢學研究發(fā)展的作用不可忽視。中國是旅華俄國作家魂牽夢縈、終生難忘的第二故鄉(xiāng),是他們心中美麗的神話?!凹澎o的千年寺廟,金鐘旁的黃衣喇嘛;羽涼的廣闊的綠茵;無際的海洋;朦朧中隱現(xiàn)的中國海船;店鋪和帳房,用白銀作交易的市場……”這是60年以前取名《杜香》(注)文集中對中國的描述。這動人畫面永遠印在旅華俄僑作家的心扉上,給予他們寫不完的題材,訴不盡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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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徐玉敏(1983-),女,黑龍江佳木斯人,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俄語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