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佰明,祁艷波,陳金巖,鈔 虹,萬思源,李 剛
(1.齊齊哈爾醫(yī)學院公共衛(wèi)生學院,黑龍江 齊齊哈爾 161006;2.齊齊哈爾市建華區(qū)文化二社區(qū)衛(wèi)生服務中心,黑龍江 齊齊哈爾 161006)
我國的“計劃生育”政策歷經多年后,誕生了后來的“單獨二孩”政策,再到如今的“全面二孩”政策,以此來調整日漸不合理的人口結構。當前,二孩生育政策雖已全面放開,但二孩生育率卻遠遠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實際二孩生育仍維持在較低水平[1-3]。近年來,齊齊哈爾市在年輕人外流和低生育水平共同作用下,城市老齡化問題愈加嚴峻,特別是在國家振興東北老工業(yè)基地關鍵期,作為曾經的工業(yè)城市,其制造業(yè)的未來發(fā)展更是離不開充足的勞動力。本研究在本地區(qū)開展了適齡人群二孩生育意愿及影響因素的調研工作,旨在為政府相關部門提供人口學研究的參考依據,促進本市人口合理、健康地發(fā)展。
齊齊哈爾市已婚且只有一個子女的二孩生育適齡人群。
2017年4-7月,采用單純隨機抽樣的方法抽取北三區(qū)(建華區(qū)、鐵鋒區(qū)、龍沙區(qū))部分社區(qū),對前來為幼兒接種的家長進行調查;同時也采用偶遇抽樣方法于市區(qū)人口流動性大的區(qū)域(如萬達廣場、中環(huán)廣場、新瑪特等)進行隨機調查。
利用Epidata 3.1軟件建立數據庫,應用SPSS 13.0統(tǒng)計軟件進行χ2檢驗、Logistic回歸分析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本次調查共發(fā)放問卷600份,回收問卷585份,回收率為97.5%,有效問卷572份,有效率為97.8%。調查對象的平均年齡為(30.8±3.5)歲,其性別、戶籍、年齡分布等構成比見表1。
適齡人群的二孩生育意愿率按人口學特征分析,其中戶籍地、年齡以及家庭年收入等差異均存在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揭示二孩生育意愿可能受戶籍地、年齡與家庭年收入的影響,與調查對象的性別、獨生子女與否以及職業(yè)并無直接的聯(lián)系,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2.3.1 建立Logistic模型
以是否有生育二孩的意愿作為因變量,以年齡、性別等人口學特征結合個人主觀意識如對“全面二孩”政策的態(tài)度、頭胎小孩的意愿等為自變量,擬合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適齡人群主觀、客觀因素對二孩生育意愿的影響,變量賦值情況見表2。
2.3.2 Logistic影響因素回歸分析
在擬合的Logistic模型基礎上,經分析顯示年齡、個人態(tài)度、頭胎小孩意愿、家庭目前收入等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皆為影響二孩生育意愿的因素。年齡在35歲及以上的適齡人群二孩生育意愿是年齡小于25歲及以下的0.207倍;對“全面二孩”政策持支持態(tài)度為保護性因素,持支持態(tài)度的二孩生育意愿是持無所謂態(tài)度的6.782倍;頭胎小孩持肯定態(tài)度同樣為保護性因素,頭胎小孩持肯定態(tài)度的育齡家庭是持反對態(tài)度的13.702倍;目前家庭收入有能力支撐撫養(yǎng)二孩也是保護性因素,基本可以支撐家庭的二孩生育意愿是沒有能力支撐撫養(yǎng)的2.407倍,完全可以支撐的是沒有能力支撐的3.645倍,見表3。
表1 2017年齊齊哈爾北三區(qū)適齡人群二孩生育意愿率調查分析
表2 二孩生育意愿Logistic多因素分析賦值表
表3 2017年齊齊哈爾北三區(qū)適齡人群二孩生育意愿Logistic多因素分析
調查結果顯示,25歲以下、25歲~、30歲~、35歲及以上4個年齡段的適齡人群二孩生育意愿率分別為50.0%、44.2%、50.0%、34.7%,呈現起伏波動的特點,其中35歲及以上居民的二孩生育意愿率最低。多因素分析結果也顯示出二孩生育意愿隨年齡的增長而呈直線下滑的趨勢,35歲及以上的二孩生育意愿僅為25歲以下人群的1/5左右(OR=0.207)。二孩生育年齡的這些特點與韓雷[4]“全面二孩”的生育意愿與生育行為研究中年齡特點相一致??赡苁怯捎谶@一年齡段人群精力不如年輕人,生育能力也有所降低,同時高齡女性為規(guī)避高風險而選擇不再生育[5]等原因造成年齡愈大、生育意愿愈低的現象。
本研究顯示,農村二孩生育意愿率51.0%高于城鎮(zhèn)居民的二孩生育意愿率(41.5%),這一研究結果與韓雷、田龍鵬[4]湘潭市城鄉(xiāng)育齡婦女生育二孩意愿率調研結果較為接近。此外,石智雷等[6]對湖北省調查研究也發(fā)現,該省的城鄉(xiāng)居民明確想要二孩的比例較低,僅為21.5%,但仍表現出農村居民生育二孩的意愿略高于城市。二孩生育意愿城鄉(xiāng)分布的特點可能與農村重男輕女、養(yǎng)兒防老等根深蒂固的思想有關[7],表現為農村居民較城鎮(zhèn)人口有更強的二孩生育意愿,這對于未來城鄉(xiāng)二孩生育政策調整有著深遠的意義。
研究還表明,不同家庭年收入人群的二孩生育意愿有所不同。家庭年收入在5萬元以下適齡人群二孩生育意愿率僅為36.8%,而家庭年收入在15萬元以上的生育意愿率高達54.2%,伴隨家庭年收入的增加,二孩生育意愿也隨之增強,表明經濟收入是影響生育意愿的重要原因。這與張丹[8]對西安市民調查結果相同。還有研究表明[9]:經濟因素的背后暗示著不斷增長的撫養(yǎng)孩子的成本以及教育投資,經濟因素和是否希望擁有兩個孩子將成為未來一段時期內社會與家庭討論的熱點話題。
除此之外,其他人口學特征,如不同性別、獨生子女與否以及不同職業(yè)人群之間的二孩生育意愿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提示二孩生育意愿與調查對象的性別、獨生子女與否以及職業(yè)分布并無明顯的聯(lián)系。這一結果與林永玲等[10]廣東省居民二孩生育意愿調查結果一致,與王毓君等[11]湖南省可生育人群生育意愿及影響因素研究結果相反,這可能為區(qū)域的差異以及北方長期以來的低生育率有關。
3.2家庭與社會因素對二孩生育意愿的影響
從多因素分析的結果來看,育齡人群對全面二孩政策的態(tài)度、頭胎小孩意愿以及撫養(yǎng)二孩的能力等均與二孩的生育意愿之間存在聯(lián)系。從家庭內部因素來看,家庭中頭胎小孩是否想要弟弟妹妹也是決定其父母二孩生育意愿的重要因素,頭胎小孩持支持態(tài)度的父母二孩生育意愿為持反對態(tài)度的家庭的13.702倍,所以頭胎小孩的意愿對父母二孩生育決策有著重大的影響。此外,與二孩生育與否的一個關鍵因素是個人的精力是否充沛,即二孩的撫養(yǎng)能力,以“不可以”為參照,基本有能力撫養(yǎng)的二孩生育意愿為其2.407倍,而完全有能力撫養(yǎng)的二孩生育意愿為其3.645倍,表明二孩生育意愿的強烈程度與個人的精力、撫養(yǎng)能力之間存在正向關系,與蘇艾珊[12]等對長春市單獨家庭調查結果基本一致。
此外,在對二孩的政策方面,持支持態(tài)度的適齡人群二孩生育意愿是持無所謂態(tài)度的6.782倍,持無所謂與持反對態(tài)度的二孩生育意愿并無差別(P>0.05),提示對政策支持與理解的越深入,生育意愿表現的越強烈。有研究顯示,長久以來抑制的生育政策得到調整后,多年以來積聚的生育意愿得到初步的釋放,累積效應得以展現,烘托出高漲的生育意愿氣氛,至于實效有待后續(xù)觀察[13]。
綜上,適齡人群二孩生育意愿受到個人因素、家庭因素、社會因素等因素的影響,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對二孩生育存在著不同的看法。應建立和完善“家庭友好”政策體系,創(chuàng)造和維護寬松、健康的生育文化,鼓勵和引導符合政策的育齡婦女在寬松環(huán)境下生育,實現生育率穩(wěn)定增長[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