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纖　沈敏

摘 要：“時常”和“常?！笔且粚x頻度副詞，留學(xué)生在學(xué)習(xí)了甲級詞“常?！敝缶蜁佑|到丙級詞“時常”，這兩個詞容易混用產(chǎn)生偏誤。基于北大語料庫和北語語料庫的對比分析表明，在句法功能上，與“時?！毕啾?，“常?！辈豢勺鞫ㄕZ，“常常不VP”連用更有優(yōu)勢；在語義表達功能上，“常常”所指頻率高于“時?！保皶r?！逼珪嬲Z體，而“常?！眲t是通用語體。

關(guān)鍵詞：頻度副詞 “時?！?“常常” 對比分析

一、引言

“時?！焙汀俺３！钡恼Z義和用法差別不大。權(quán)威工具書通常用“常常”來解釋“時?！保纭缎氯A字典》《漢語常用字大詞典》《現(xiàn)代漢語詞典》等等。工具書采用這種互訓(xùn)的方式大多只關(guān)注了它們的共同之處，而忽略了它們的差異。涉及副詞“時?！迸c“常常”的論著較少，筆者目前找到的相關(guān)的文章有：張言軍的《同義單雙音節(jié)時間副詞的對比分析》（2008）、鄒運的《含有同一語素“?！钡念l度副詞》（2009）、陳全靜的《漢語并列式雙音時間副詞的詞匯化及相關(guān)問題研究》（2011）等。這些文章研究的范圍相對較大，基本都是對整個頻度副詞、時間副詞進行的分析研究，且文章中的個案主要都是關(guān)于“常?！迸c“?！薄巴薄敖?jīng)?！钡膶Ρ确治?，暫未發(fā)現(xiàn)專門對“常常”和“時?！边M行對比研究的論述和相關(guān)論文。二者意義用法相近，但在漢語水平詞匯等級大綱中歸屬于不同的等級?！俺３！睂儆诩准壴~匯，“時常”是丙級詞匯，對外漢語教材中對二者的翻譯都是“often”。外國學(xué)生在初級階段學(xué)習(xí)了“常常”，到了中高級階段就會接觸“時?！保浔嫖鲭y度不小。本文的語料主要來自于北大語料庫和北語語料庫，對“常?！焙汀皶r?！边M行全面的考察，辨析它們在句法、語義、表達上的異同，以期為頻率副詞教學(xué)和留學(xué)生正確辨析兩者的異同提供參項和路徑。

二、句法功能比較

（一）詞類歸屬

從詞類歸屬來看，有的語法書將它們歸為時間副詞，例如朱德熙《語法講義》；有的則將它們歸為頻度副詞，而且將頻度副詞劃分為獨立小類，例如劉月華《實用現(xiàn)代漢語語法》、馬慶株《現(xiàn)代漢語》。我們傾向于頻度副詞單列，因為其意義和形式特征均有區(qū)別于時間副詞的獨特之處。從意義上看，頻度副詞主要表示的是單位時間內(nèi)事件或動作行為發(fā)生的次數(shù)。而一般的時間副詞，像“馬上”“眼看”“忽然”“剛剛”等詞，表示的是時間概念，已然或未然，并沒有表示單位時間內(nèi)事件或動作行為頻率高低的意義。此外，周小兵（1999）認(rèn)為，與一般時間副詞相比，頻度副詞有明顯的形式特征。由于表示的是頻率，它所修飾的動詞后面很少帶有表示完成意義的“了1”。而一般時間副詞大多數(shù)修飾的動詞后面可以加“了1”。例如：

（1）他剛剛?cè)チ藢W(xué)校。

（2）我馬上打了電話給老師。

例（1）、例（2）中的時間副詞“剛剛”和“馬上”都不可以用“常?！焙汀皶r?！碧鎿Q，除非去掉“了1”。此外，筆者發(fā)現(xiàn)頻度副詞后面不僅很少加表完成的“了1”，表變化的“了2”也很少加。例如：

（3）夢中，方小姐趕來陪她，送她一只碎鉆戒指做禮物，可是天忽然下雨了，佟志佳狼狽不堪，鞋脫襪甩那樣趕去結(jié)婚。（亦舒《尋芳記》）

（4）“剛剛猜錯了，密司張。我認(rèn)定中國這樣的國家根本就沒有辦法?！保堋蹲右埂罚?/p>

例（3）、（4）中的時間副詞“忽然”“剛剛”都不可以用“常?！焙汀皶r常”替換，但是我們可以說“常常（時常）下雨”“常常（時常）猜錯”。

因此，就語義與用法而言，“常?！焙汀皶r?！睉?yīng)歸入頻度副詞。頻度副詞作狀語時和謂語聯(lián)系較緊密，對謂語進行了限定。作為頻度副詞的“常?！焙汀皶r?！币话惴旁趧釉~性成分前作狀語。例如：

（5）在10月下旬江蘇省鹽城市召開的全市多種經(jīng)營工程檢查交流會上，與會人員看了30多個典型和現(xiàn)場，所到之處，常常聽到農(nóng)民說這樣的話。（《人民日報》1993年）

（6）小鬼乙投胎到富裕厚德的人家，時常布施周濟別人。（劉長樂《包容的智慧》）

在上述例句中，二者可以相互替換而句子的基本語義不變，都表示事件或動作行為發(fā)生的次數(shù)多，而且時間間隔短。

在北大和北語語料庫中我們發(fā)現(xiàn)“常常”和“時?！币部梢苑旁诒硎拘睦淼男稳菰~前面，但都是一些“郁悶”“難過”“煩躁”等表示消極意義的形容詞居多。例如：

（7）媽為了鳴鳳的事情常常難過。（巴金《家》）

（8）景榮老五把彈花弓擱到木樓上去了，灰土已落下厚厚的一層；他的彈花技術(shù)不得施展，手里也短缺了活便零錢，常常郁悶不樂；對梆子老太招惹的是非，不管有理沒理，他都煩膩。（陳忠實《梆子老太》）

（9）醒秋平日見母親用錢的不能稱心，心里時常難過。（蘇雪林《棘心》）

（10）主要表現(xiàn)為：工作過于繁忙、心理壓力過重、心力疲憊不堪、時常煩躁易怒等；部分企業(yè)經(jīng)營者相當(dāng)程度地存在負(fù)面情緒，如心情沮喪、疑慮重重、挫折感強、悲觀失望等。（《文匯報》）

“時?！焙汀俺３！币部煞旁诒矸e極意義的形容詞前面，但是大多修飾的是后面的謂語成分。例如：

（11）姐妹們常常開心地說，在這像是天天都在過年。（《福建日報》1994年）

（12）我時常興高采烈的出門去，自命為文明古國的新青年，忽然的當(dāng)頭來了一個一蹺一拐的女人，于是乎我的自己以為文明人的想頭，不知飛到哪里去了。（周作人《周作人精選散文》）

（二）句法功能差異

1.作狀語的情況

“常?！焙汀皶r?！弊鳛轭l度副詞，主要在句中充當(dāng)狀語，且多數(shù)是以不帶“地”的形式作狀語。例如：

（13）有些企業(yè)離退休人員常常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企業(yè)拖欠離退休費的情況，企業(yè)離退休人員的困難，上面知道不知道，中央知道不知道？（《1994年報刊精選》）

（14）最近時常下雨，郊區(qū)又是青黃不接時期，有部分居民、農(nóng)民生活、生產(chǎn)發(fā)生困難，受救濟的共六百八十四戶，其中有支前家屬、小販等五百八十二戶，發(fā)放救濟款三千四百十九元。（《廈門日報》）

“常?！焙汀皶r?！币部梢詭А暗亍弊鳡钫Z。在北大語料庫中，“常常地”作狀語的例子有35條，“時常地”作狀語的例子有12條。在北語語料庫中，“常常地”作狀語的例子有83條，“時常地”作狀語的例子有30條。其中“常常地”作句首狀語一共有13條。例如：

（15）常常地，我迷惘、徘徊，躊躇不前。（報刊《讀書》）

（16）常常地，她會夢見一個湖，湖上結(jié)著藍色的冰，一道接一道的白色圓形印痕，從湖心向外伸展開去。（百合《哭泣的色彩》）

（17）常常地，與“富有”相伴，我會感到貧困得饑腸轆轆——那是在思維枯索、才情凋蔽、話語荒蕪、情感孤瘦的時候。（《作家文摘》）

在北大語料庫中未發(fā)現(xiàn)“時常地”作句首狀語的用例，但是在北語語料庫中發(fā)現(xiàn)有3條。例如：

（18）時常地，我們看著這兩個不諳人事、活蹦亂跳的孩子，心里一陣陣酸楚難忍。（毛毛《我的父親鄧小平——“文革”歲月》）

（19）時常地，在燈下凝視女兒菩薩般熟睡的面龐，我想，沒錯，就是這小小生命給了我歡樂和力量。（《什么是真正的母女之愛》）

（20）時常地，在他們跑在神座前念經(jīng)的時候，會從閣樓的窗子里飛出一只爛草鞋或別的什么來。（路翎《燃燒的荒地》）

總的來說，“時常地”和“常常地”作句首狀語的例子很少，筆者認(rèn)為二者前置的原因很多都是為了語篇上的呼應(yīng)。

2.作定語的情況

在北大語料庫中，我們發(fā)現(xiàn)，“時?！边€可作定語，且只有2例，而“常?！眲t沒有作定語的用例。例如：

（21）人們有充分理由將他看作一個才華橫溢的文人——他自己時常的說法是“書生”。（報刊《讀書》）

（22）時常的惦念更能促進家庭氛圍的融洽。（健康養(yǎng)生《給老爸老媽的100個長壽秘訣》）

“時?！币话沩殠А暗摹弊鞫ㄕZ，不帶“的”作定語的情況未發(fā)現(xiàn)。兩個頻度副詞構(gòu)成“常常/時常+動詞+的”結(jié)構(gòu)作定語的用法較常見。例如：

（23）這里是野獸時常出沒的地方。（《1994年報刊精選》）

（24）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常常發(fā)生的一個困惑就是現(xiàn)行的路線和政策是姓“社”還是姓“資”？（1998年《人民日報》）

3.與否定詞“不”的共現(xiàn)

“常?！芭c“時常”的前面可以加否定副詞“不”，但是用例很少，語料庫中“不常?！庇?4條，“不時常”有8條。例如：

（25）因為事多，他不常常下鄉(xiāng)，偶爾回一次家。（《老舍短篇》）

（26）我學(xué)會怎樣閱讀她的臉色，她學(xué)會化妝然而并不常常應(yīng)用。（《讀者》）

（27）教會呢，洋牧師不時常來，而本村的牧師還不就是那么一回事。（《老舍短篇》）

（28）陸小鳳并不時常醉，但卻時常喜歡裝醉。（古龍《陸小鳳傳奇》）

以上例子中的“常常”與“時?！倍伎梢员弧俺！碧鎿Q，替換后基本語義不改變。但語料庫里“不+常”有982條，遠遠多于“常?！迸c“時常”。這與漢語韻律上的雙音化趨勢有關(guān)。

“常?！迸c“時?！焙竺嬉部梢约印安籚P”，在北大語料庫中“常常不VP”的例子有421條，“時常不VP”有29條。與“時常”相比，“常常不VP”連用更有優(yōu)勢，因為“常?！闭Z音重疊，能夠承載和加強表達的情感，當(dāng)然更適合這種格式。例如：

（29）所以夏天MM們常常不想吃飯，就是因為濕氣困住了脾臟。（南丘陽《從頭到腳要美麗》）

（30）老人無兒無女，性情孤僻，加上有老年精神病，脾氣變得十分古怪，時常不洗臉，不換衣服，夏天還披一件大棉襖。（《1994年報刊精選》）

總的來說，“時常/常常+不VP”表示否定的用法不多，用在肯定句表陳述的比較常見。因為“不VP”基本是反常情況，如不想吃飯、不洗臉，所以相應(yīng)的肯定句一般不成立。比如“常常想吃飯”“常常洗臉”就不成立。

此外，“時常/常常+不VP”和“不常常/時常VP”所表達語義的并不相同。比如：“時常/常常不來”表達的是說話人覺得“來是應(yīng)該的、必須的，但是常常不來”。“不時常/常常來”表達的是說話人覺得“來不是必須的，只是來的頻率不高而已”。

因此，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不常常/時常VP”表示客觀敘述，主要對事實存在的情況做客觀陳述?！皶r常/常常+不VP”側(cè)重對頻度主觀評價，而且表達的是不滿和批評。

4.與“都”的共現(xiàn)

在周小兵的《頻度副詞多角度研究》中將“常?！焙汀皶r?！眲澐譃轭l度副詞中的中頻副詞，后邊一般不能用“都”。例如：

（31）*我們廠長常常都坐皇冠上班。

（32）*千惠子時常都是自己做飯。

周文認(rèn)為與“都”共現(xiàn)時，用高頻度副詞“通?！备鼮楹侠恚潜贝笳Z料庫和北語語料庫中“常常/時?！焙竺婕印岸肌钡睦佑泻芏唷Ｔ诒贝笳Z料庫中“常?！迸c“都”共現(xiàn)有66條，“時?！迸c“都”共現(xiàn)有25條。在北語語料庫中“常常”與“都”共現(xiàn)有294條，“時?！迸c“都”共現(xiàn)有117條。例如：

（33）潛艇遠航大洋，戰(zhàn)艦劈波斬浪，時常都要采用衛(wèi)星通信和可以穿越大洋幾十米深水的長波通信。（《人民日報》1995年）

（34）研究發(fā)現(xiàn)：某些學(xué)習(xí)成績欠佳、智商發(fā)育水平較低的孩子，常常都是酸性體質(zhì)。（趙秀珍《大話養(yǎng)生》）

例（33）、（34）中的“時?！焙汀俺３！倍寄鼙弧巴ǔ！碧鎿Q，且基本語義不變。因此，“常?！迸c“時常”是可以和“都”共現(xiàn)的，只是“通?！迸c“都”共現(xiàn)的頻率更高。在北大語料庫中“通?！焙蟾岸肌钡睦佑?13條，在北語語料庫中“通?！焙蟾岸肌钡睦佑?313條，的確高于“常?！焙汀皶r常”。實際上，能否與“都”共現(xiàn)只是程度的差別，并不是截然對立的。沈家煊（1999）曾經(jīng)指出：“判斷語詞在語義強度的等級上并不是分布在弱、中、強三個離散的位置上，而是由弱到強的連續(xù)變化?！币虼?，在頻度副詞內(nèi)部劃分同樣存在一個連續(xù)統(tǒng)的問題。

三、語義表達功能辨析

（一）語義轄域

一般來說，“常?！焙汀皶r常”放在句中作狀語，語義轄域是其后的謂語部分。除此之外，“常?！焙汀皶r常”也可以位于句首。例如：

（35）常常，他都會在夜半里打來電話。（時常）

（36）時常，我會拉著她去山上走走。（常常）

例（35）中的“常常”放在句首是為了強調(diào)其后面的內(nèi)容，凸顯“夜里打電話”這件事情發(fā)生的頻率高，語義轄域是后面整個句子。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放在句首的“時?！焙汀俺３！笨梢韵嗷ヌ鎿Q，而且可以移到句中。例如：

（37）他常常都會在夜半里打來電話。（時常）

（38）我時常會拉著她去山上走走。（常常）

可以發(fā)現(xiàn)，位于句首的“時?！薄俺３！笨梢砸苹鼐渲?，且句子仍然合語法，但是其語義轄域發(fā)生了改變。放在句首管轄全句，放在句中管轄謂語部分。例子（35）強調(diào)的是“他夜里打電話”這種情況發(fā)生的頻率高，語義轄域是后面整個句子。例子（37）強調(diào)的是打電話的頻率高，“常?！惫茌牭氖侵^語“打”。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時?！薄俺３！弊鼍涫谞钫Z都能移到句中。例如：

（39）時常你在院子里講話，我就以為是婆婆來了……我的耳朵恐怕要出毛病了。（殘雪《殘雪自選集》）

（40）*你時常在院子里講話，我就以為是婆婆來了……我的耳朵恐怕要出毛病了。

（41）常常一個人出去，回來也不說去了哪里，有時蕭郁飛問起也只是胡亂打岔。（蔡駿《地板下的尸體》）

（42）*一個人常常出去，回來也不說去了哪里，有時蕭郁飛問起也只是胡亂打岔。

“時?！焙汀俺３！狈旁诰涫灼湔Z義轄域是全句，即整個復(fù)句，所以不能放入該復(fù)句的任何一個小句。

與“時?！辈煌氖?，“常?！边€可以放在句尾，不過用例很少，北大語料庫中未發(fā)現(xiàn)，BCC語料庫中有3條。例如：

（43）房子是布滿機關(guān)的陷阱，常常。（凌晨《無處躲避》）

（44）我本來是要告訴你的，就是說不出口——我試過了，常常。（朵麗絲·萊辛《二奶》）

（45）“有啊，常常?！保ㄌ片u《我心不屬于你》）

句尾的“常?！贝蠖鄬儆诳谡Z里的追加，且都不能換成“時常”。

（二）頻度差異

“通常”所表示的頻度比“常?！币愿咭恍憩F(xiàn)在“通?！焙竺婕颖硎究偫ǖ摹岸肌?，“時?！薄俺３！焙竺婕印岸肌钡那闆r比“通常”少。在北大和北語語料庫中，“常?！焙蟾岸肌钡睦佑?60條，“時?！焙蟾岸肌庇?42條。那么以同樣的方法我們也可以得出結(jié)論：“常?！彼割l度略高于“時常”。但僅從與“都”的共現(xiàn)來看，并不能有力地證明“常?！钡念l度高于“時常”。因此，筆者考察了兩個頻度副詞與另外一個詞的共現(xiàn)情況，那就是“每天”。在北大語料庫中發(fā)現(xiàn)11條，北語語料庫7條。而“時常”沒有這樣的用例，在北大語料庫和北語料庫中均未發(fā)現(xiàn)“時?！焙竺娼印懊刻臁钡睦?。例如：

（47）想來3個孩子也真不容易，常常每天做作業(yè)到半夜，第二天四五點又要起來預(yù)習(xí)功課，到了星期五晚上我要給他們補習(xí)中文，星期六要上中文學(xué)校，星期日則常常到家里開的中餐館幫幫手，鍛煉一下。（《新華社》2004年6月）

（48）近年來，張工常常每天凌晨5點就醒了，開始反復(fù)思考科研方案及生產(chǎn)現(xiàn)場中的實際問題。（《1994年報刊精選》）

通過分別對比“常?！薄皶r?！迸c“都”“每天”共現(xiàn)的情況，得出二者所指的頻率高低應(yīng)該是：常常>時常。

（三）語體差異

在北大語料庫當(dāng)代口語中，“時常”僅有23例，而“常常”有155例，存在明顯的差異?！皶r?！痹诂F(xiàn)當(dāng)代文學(xué)作品、翻譯作品、應(yīng)用文、報刊中有5359個例句，占88%。因此，“時?！逼珪嬲Z體，口語一般不用，而“常?！眲t是通用語體。例如，我們可以說“常常發(fā)呆”“常常不想吃飯”，但是“時常發(fā)呆”“時常不想吃飯”基本不說。

四、結(jié)語

本文基于真實語料庫的分析，對“時?！焙汀俺３！边M行了比較辨析，發(fā)現(xiàn)了其句法功能、語義表達上的異同：句法功能方面，“時?！笨勺鞫ㄕZ，“常?！辈豢梢裕辉谡Z義表達方面，“常常”所指頻度高于“時?！?，“時?！逼珪嬲Z體。“時?！焙汀俺３！笔俏覀冊谌粘＝浑H和寫作中使用頻率都很高的兩個詞，二者都屬于中頻度副詞，而且意義相通，但是詞典和教科書對這兩個詞的解釋并不詳盡，事實上他們確實還是存在著不少差異，因此在對外漢語教學(xué)中要注意對類似于“常?！焙汀皶r?！边@樣的近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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