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馨元,劉九令
(渤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錦州 121013)
《日本靈異記》全稱《日本國現(xiàn)報善惡靈異記》,為日本文學史上第一部佛教說話集,大致成書于公元822年前后,作者為奈良藥師寺僧人景戒?!度毡眷`異記》中的冥界巡游故事有七話,其中包括上卷30、中卷5、中卷7、中卷16、下卷22、下卷23和下卷37。除下卷37是講述惡報外,其他均屬于善惡兩報的類型。對這些冥界巡游故事中的人物形象、地獄景象及入冥途徑進行仔細分析,可以窺見當時人們想象中的獄卒鬼使和閻羅王形象,以及冥界在古代日本民眾心中圣地般的存在,同時還可以發(fā)現(xiàn)古代日本的民間信仰中對于生死界限的認識。而對作品的主題進行考察,則可以看出創(chuàng)作者景戒想向世人宣揚怎樣的佛教思想。
冥界人物是冥界巡游故事的基本構成要素,這些人物的行為推動了故事情節(jié)的展開。人物形象留給讀者最初的印象,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故事的基調(diào)和主題?!度毡眷`異記》中有各種各樣的冥界人物登場,其中包括作為下級差役的鬼使、守護宮殿的獄卒、救濟罪人的法師和優(yōu)婆塞等形象。他們之間的對話、行動構成了冥界巡游的情節(jié),表達了特定的主題。
《日本靈異記》的冥界人物中,奉命去人間將主人公帶回者稱為鬼使,看守冥界宮殿者稱為獄卒。在冥界巡游故事中,鬼使與獄卒的形象雖著墨不多,卻都很生動。
首先,對鬼使形象的描寫:依年齡劃分,有成人和童子兩類;依外在形象劃分,有人形和人獸結合形象;等。
如上卷30《非理奪他物為惡行受報示奇事緣》:
使有二人。一頂發(fā)舉(束)來。一少子也伴副往程,二驛度許,路中有大河[1]99-100。
從中可以看出兩個鬼使,一個成年,一個年少。前者從“束發(fā)”這一細節(jié)可得知,后者則直接用一“少”字交代。
又如中卷5《依漢神崇殺牛而祭又修放生善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
有七人非人。牛頭人身。我發(fā)緊繩,捉之衛(wèi)往。見之前路有樓閣宮。問“是何宮”?非人惡眼睚眥而逼之言“急往!”。入閻羅王也[1]135-136。
此七人生前為牛,因被主人公殺害故入冥界,成為牛頭人面的混合形象,因此當主人公問話時,七人對主人公怒目相向并令其快走,到閻羅王那里接受懲罰,以解心頭之恨。人獸合體,恰與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緊密相連,又豐富了鬼使形象。文中對七人的描寫雖然僅用了“惡眼”“睚眥”和“逼”三詞,卻將其對主人公的怨恨充分地表達了出來。
此外還有揭露鬼使品性的故事。如中卷24《閻羅王使鬼得所召人之賂以免緣》及中卷25《閻羅王使鬼受所召人之饗而報恩緣》中,講述了一個鬼使因受賄而徇私枉法,私饒主人公性命,甚至要求主人公每月供奉的故事,讓我們從中看到了鬼使的貪婪。其實,這或許是創(chuàng)作者對日本奈良平安時代下層官吏受賄風氣的一種影射。
其次,對獄卒形象的描寫,主要側(cè)重于服飾裝扮及外貌等。
如上卷30《非理奪他物為惡行受報示奇事緣》:
至其京時,有八官人,佩兵追往[1]99-100。
又如中卷7《智者誹妒變化圣人而現(xiàn)至閻羅闕受地獄苦緣》:
其門左右,立二神人,身著甲鎧,額著緋蔓[1]145-146。
主人公和鬼使們剛到度南國時,有八個官人追趕。這里的“八官人”是對獄卒的稱呼。冥界的獄卒手握兵器,可行使生殺大權,護衛(wèi)冥界的安全。從中卷7的描寫可以看出冥界獄卒的服飾裝扮:“身著甲鎧”“額著緋蔓”。這里,“緋蔓”是紅色頭巾之意[1]145-146。
再如中卷16《依不布施與放生而現(xiàn)得善額報緣》:
宮門左右,有額生一角之人。捧大刀,為殺于吾頭[1]170-171。
在中國的冥界故事中,獄卒形象大多是“牛頭馬面”,這里對獄卒的外貌描寫是“額生一角”,可以看出這是“牛頭馬面”的一種變形。兩卷中的獄卒一“捧大刀”、一“著甲鎧”,相互照應,突出了獄卒冥界護衛(wèi)者的形象特征。
《日本靈異記》在塑造獄卒與鬼使形象時,除了外貌、服飾描寫外,還有人物間的對話、行為描寫,雖然都是寥寥數(shù)筆,卻將獄卒、鬼使的形象特征鮮明、生動地呈現(xiàn)在讀者眼前,同時又給讀者留下想象的空間。
閻羅王形象最早出現(xiàn)在印度最古老的詩歌集《梨俱吠陀》中。在此書中,閻羅王統(tǒng)轄的冥界更像是個天國,那里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應該說,其時尚未形成明確的地獄觀念。在后來出現(xiàn)的解釋吠陀頌詩的“梵書”中,漸漸出現(xiàn)了類似地獄的可怕境地,也有了輪回、業(yè)報等觀念,但閻羅王還是尋找、發(fā)現(xiàn)死者歸宿及指引通向冥界之路的形象。到了兩大史詩《摩訶婆羅多》和《羅摩衍那》的時代,死亡之主閻羅王有了很大變化,相貌威嚴可怖,紅眼睛、黑皮膚,手持正義之杖,用之對一切凡人進行判決:將善者送往極樂世界,將惡者投入地獄[2]。在上卷30《非理奪他物為惡行受報示奇事緣》中,閻羅王對主人公的妻子與父親進行了懲罰,對主人公則進行嘉獎。在中卷5《依漢神崇殺牛而祭又修放生善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中,根據(jù)主人公生前所行之業(yè)對主人公的生與死進行了判決。在下卷22《重斤取人物又寫法華經(jīng)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與下卷23《用寺物復將寫大般若建愿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中,根據(jù)主人公生前所行之業(yè),對主人公在地獄中應受懲罰的輕重進行判決。由此可見,《日本靈異記》中閻羅王的職能已不再是尋找、發(fā)現(xiàn)死者歸宿或是指引通向冥界之路,而是對一切凡人的生與死或懲罰輕重進行判決。
在不同的時期、不同的國度,閻羅王的稱呼都會有所改變,因此其稱呼有多種:在梵語中稱Yama-raja,在藏語中稱gsim-rje,漢語翻譯有閻摩王、閻羅王、琰魔王、閻王羅社、焰羅、剡王或焰摩天、死王等。在這七篇冥界巡游故事中,除了中卷5稱“閻羅王”外其余均稱“王”,并且每寫到閻羅王形象時必帶有“黃金宮”字樣,顯示出閻羅王的威嚴、神圣且不可侵犯?!度毡眷`異記》中對閻羅王的描寫雖然著墨不多,但正是因為這寥寥數(shù)筆,才更加巧妙地為閻羅王的形象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而這種神秘感又強化了閻羅王在人們心目中威嚴、神圣和不可侵犯的地位。
在冥界中,獄卒、鬼使與閻羅王是制裁者,而在陽界有惡業(yè)的人則是被制裁者。在冥界巡游故事中,作者對被制裁者群體也進行了描寫。
如上卷30《非理奪他物為惡行受報示奇事緣》:
見之昔死妻。以鐵釘打頂通尻,打額通項。以鐵繩縛四枝,八人舉手而將來……往而見之,實有我父。抱甚熱熱銅柱而立。鐵釘卅七于其身打立,以鐵打。夙三百段,晝?nèi)俣危θ俣?,合九百段,每日打迫?/p>
又如中卷7《智者誹妒變化圣人而現(xiàn)至閻羅闕受地獄苦緣》:
副使步前不見火,非日光,其熱之氣,當身炙面。雖極熱惱,而心欲近就,問:“何是熱?”答:“為前汝地獄熱氣?!蓖皹O熱鐵柱而立之。使曰:“抱柱。”光就抱柱,肉皆銷爛,唯有璅存。
通過對地獄種種酷刑和受刑者各種慘狀的描寫,凸顯了創(chuàng)作者所傳達出的善惡有報的佛教思想。
《日本靈異記》向我們展示了一幅豐富的冥界景象:河、橋、寶幡、黃金宮殿、平原和陡坡、道路等。
如上卷30《非理奪他物為惡行受報示奇事緣》:
伴副往程,二驛度許,路中有大河。度椅之以金涂嚴自其椅行至彼方[1]99-100。
又如下卷22《重斤取人物又寫法華經(jīng)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
廣野,次有卒坂。登于坂上,觀有大觀……前有深河。廣一町許……到椅彼方,有黃金宮,其宮有王。椅本有三瞿。一道廣平,一道草小生,一道以藪而塞[1]303-304。
據(jù)《廄牧令》記載:“二驛”相當于30里的距離,而當時的30里相當于現(xiàn)在的10里,大概是人們一天徒步的行程[3]177-178。主人公們大概行走了10里的路程后看到一條大河,橫跨大河兩岸的是一座用黃金渡成的橋。又據(jù)《新明解漢和辭典》:“一町”相當于109.1米[4]?!皬V一町許”意指河寬大約為109.1米。在這兩個故事中,先是描寫主人公步行了10里的路程,又描寫一條100多米寬的深河,由此可以窺見冥界地域之寬廣。
再如中卷16《依不布施與放生而現(xiàn)得善惡報緣》:
行路廣平,直如墨繩。其路左右,立列寶幡,前有金宮[1]170-171。
下卷23《用寺物復將寫大般若建愿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
往道頭有甚后坂。登于坂上,而躊躇見,有三大道。一道平廣,一道草生荒,一道以藪而塞[1]307-308。
寬廣、平坦且筆直的道路,立列的寶幡,渡金的宮殿;原野、陡坡、小草、濕地。這里,“藪”是草繁茂生長的濕地,“坂”是陡峭的山坡[5]。作者在描述冥界景物時多次用到了“大河”“深河”“坂”“藪”等詞語,這些場景給主人公在前行的道路上設置了重重障礙,體現(xiàn)了主人公前行之不易?!皬V野”“坂”“河”“橋”等景物本為現(xiàn)世存在的景色,作者將其平移至冥界,使冥界景象更加生動形象,給人以親切熟悉之感,讀起來饒有興趣。當然,其背后也有深刻的文化意義。
創(chuàng)作者將這些故事發(fā)生的地點設定在具有日本民俗信仰意義的“橋”“堺”“玉坂”上,并加以精心地改造,使得日本民眾一讀到這些故事,就知道是本國的,正是同類故事的一種變形[6]。
對冥界內(nèi)部環(huán)境,故事中雖未進行詳細的正面描寫,但是卻通過對各種殘酷刑罰的重墨渲染,間接烘托了冥界內(nèi)部陰森恐怖的氣氛。
創(chuàng)作者將現(xiàn)世的“廣野”“坂”“河”等自然景物平移至冥界之中,給人以舒適、放松之感,但是,這種舒適和放松實際上是對冥界恐怖景象的一種鋪墊和反襯,目的是強調(diào)后者,給讀者心靈帶來震撼。
在冥界巡游故事中,主人公進入冥界的方式大致分為三種:突然死亡、意外死亡與重病死亡。
首先是突然死亡。
如上卷30《非理奪他物為惡行受報示奇事緣》:
王召廣國曰,“今召汝者,依妻憂申之事”[1]99-100。
又如下卷22《重斤取人物又寫法華經(jīng)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
蝦夷忽率而死[1]303-304。
上卷30中,閻羅王對主人公為何入冥界的原因進行了解釋:由于主人公的妻子在閻羅王面前抱怨主人公,閻羅王認為主人公有罪,遂將其帶入冥界詢問,故主人公生前毫無征兆地突然死亡。
其次是意外死亡。
如中卷16《依不布施與放生而現(xiàn)得善惡報緣》:
俱入山,拾薪。登于枯松,脫之落死[1]170-171。
又如下卷23《用寺物復將寫大般若建愿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
倏被人讒,堂檀越所打損而死[1]307-308。
兩卷中的主人公,一個因為登枯樹拾柴而摔死,一個因為被信徒所傷而亡,兩者皆屬于意外身亡。
再次是重病死亡。
如中卷5《依漢神崇殺牛而祭又修放生善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
七年祭畢,忽得重病。又經(jīng)七年間,醫(yī)藥方療猶不愈。喚集卜者而祓祈禱,亦彌增病[1]135-136。
又如中卷7《智者誹妒變化圣人而現(xiàn)至閻羅闕受地獄苦緣》:
罷鋤田寺而住。儵得痢病,經(jīng)一月許。臨命終時,誡弟子曰:“我死莫燒,九日間置而待。學生問我,答之應曰‘有緣東西,而留供養(yǎng)?!魑鹬!盵1]145-146
再如下卷37《不顧因果作惡受罪報縁》:
于時京中人,下于筑前,得病忽死,而至閻羅王闕[1]350。
以上這三話故事皆屬于主人公患重病,醫(yī)藥無救而亡。
值得注意的是,在這類故事中,通過主人公的生死輪回,讀者可以看出那個時代的日本對于生死界限的認識。如中卷5《依漢神崇殺牛而祭又修放生善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中的主人公,雖生前作惡業(yè)殺了七頭牛,但入冥界遭受報應后,閻羅王判決其可以還生;又如中卷7《智者誹妒變化圣人而現(xiàn)至閻羅闕受地獄苦緣》中的智光和尚,因生前侮辱行基和尚,入冥界后在遭受種種地獄之刑后,得以返還人間。這一點與中國的說話故事不同,在中國的說話故事集中,主人公若要重返人間,只能是因為他的陽壽未盡。如《再生記》中顏畿因服藥而五臟俱損而死,最終是因為他的陽壽未盡才可以復活;又如《幽冥錄》中王子猷與王子敬兄弟二人也是因為還有剩余的壽命才可以相互轉(zhuǎn)換壽命[3]168。在中國的冥界故事里還有專門的壽命管理者,稱之為司命,而在《日本靈異記》中卻沒有關于司命或壽命掌管者這類職位的介紹,因此可以看出,在日本的本土觀念中,若要復生,未必只有陽壽未盡這一個條件。那個時代的日本對于生死界限的認識是非常模糊的,生與死并沒有明確的定義,可見,在當時佛教輪回思想的影響下,人們是以一種淡然的心態(tài)看待生死的。
作者景戒在“自序”中提到,內(nèi)經(jīng)外典同樣具有重要的宣教價值,自己觀世間之人事如佛教之理,皆有因果報應,故而勸惡揚善。從中可以看出,《日本靈異記》是以因果報應為主題思想的,旨在達到勸惡揚善之目的。故事中這一主題下又分為多種類型。
類型一,主人公對佛教三寶持有不尊重之心而得惡報。
如中卷7《智者誹妒變化圣人而現(xiàn)至閻羅闕受地獄苦緣》:
召師因緣,有葦原國誹謗行基菩薩。為減其罪,請召耳[1]145-146。
又如下卷23《用寺物復將寫大般若建愿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
問忍勝言,汝作何善。答,我不作善。唯欲寫大般若經(jīng)六百卷故,先發(fā)愿而未書與。于是時出三鐵札,挍之如白。僧告之言,汝實發(fā)愿,出家修道。雖有是善,而多用于住堂之物故,摧汝身[1]307-308。
這兩個故事中,一因主人公惡意誹謗圣僧而得惡業(yè)入冥界,另一則因主人公擅自使用寺廟中的財物而遭受惡報。由此可見,只要對佛教三寶持有不敬之心,都必將遭受惡報。
類型二,主人公因行放生與殺生之業(yè)而得善報與惡報。
如中卷16《依不布施與放生而現(xiàn)得善惡報緣》:
主人公因不給老人食物故入地獄,獄卒本欲砍其頭,但因其生前行放生功德,故在優(yōu)婆塞和法師的幫助下在地獄餓了七日后得以返還人間。此則故事中,主人公因生前行有放生之業(yè),故在冥界得到相助,最終免受懲罰返還人間。
又如中卷5《依漢神崇殺牛而祭又修放生善以現(xiàn)得善惡報緣》:
圣武太上天皇之世,彼家長依漢神崇而禱之,祀限于七年,每年殺祀之以一牛,合殺七頭,七年祭畢。忽得重病。又經(jīng)七年間,醫(yī)藥方療猶不愈。喚集卜者而祓祈禱,亦彌增病。于茲思之:“我得重病,由殺生業(yè)。”故自臥病年已來每月不闕,六節(jié)受齋戒,修放生業(yè),見他殺含生之類,不論而贖,又遣八方,買生物而放……王問言“斯是殺汝之人?”答曰:“當是?!眲t膾機與少刀持出白,急判許。如殺我賊而噉之。時千萬余人,勃然出來,解縛繩曰:“非此人咎?!彼绻砩駷殪霘⒑Α塾嗑又卸叻侨伺c千萬余人,每日訴諍如水火。閻羅王判斷之,不定是非。非人猶強白言:“明知,是人作主,截我四足,祀廟乞利,賊膾食肴,今如切倪、猶欲屠啗。”千萬余人亦白王曰:“我等委曲知非此人咎,識鬼神咎?!蓖踝运嘉?,理就多證。經(jīng)八日已,其夕告召,參向明日。奉召而罷,九日集會。閻羅王即告之言:“大分理判,由多數(shù)證故,就多數(shù)。”……愛吾問曰;“仁者誰人?”答“我等是汝買放生,不忘彼恩故,今報耳?!盵1]135-136
主人公因被人欺騙,七年內(nèi)殺生了七頭牛祭祀,后得重病,醫(yī)治無效遂入地獄,那被殺的七頭牛欲殺主人公,而主人公因生前放生而積善業(yè),因有被放生之物在閻王面前替其申辯,最終閻王免其罪過而重返人間。此處分別體現(xiàn)了行殺生與放生之業(yè),在冥界得惡報和善報的思想,反映了佛教的善惡有報的因果報應思想。
在《日本靈異記》中,景戒通過很多的故事類型來突出善惡有報這一主題思想。比如上卷5《信敬三寶得現(xiàn)報緣》與上卷25《忠臣小欲知足諸天見感得現(xiàn)報示奇事緣》就分別以“借道宣佛”與“借儒宣佛”來宣揚善惡有報的思想。巧妙地用不同類型的故事來體現(xiàn)善惡有報的思想,讓讀者百讀不厭,并從中體會作者想要表達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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