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艷
摘要:“互聯(lián)網+”時代的到來致使以開放、共享、交互、協(xié)作為基本特征的智慧教育成為全人類追求的目標,而教育技術學憑借先進的教學理論、與時俱進的實踐經驗及成果、多學科融合以及系統(tǒng)方法論等特點快速地棲身于構建全社會智慧教育大系統(tǒng)眾學科之首。但是,教育技術學要想在通往智慧教育的路上再次邁進,必須融合循證教育學的理念。該文從教育技術學與智慧教育的差距入手,分析了循證教育學帶給未來教育的希望,從循證教育學的系統(tǒng)科學理念、循證中理論與實踐的雙向流通、循證教育學跨學科性的互相融合以及循證教育學跨界合作的互利共贏等四個方面論述了教育技術學與循證教育理念的對接可能性和必要性。最后指出:如果用循證教育學獨有的理論框架和操作方法夯實教育技術學的內部空缺,加上教育技術學自身的優(yōu)勢,全新的、循證的教育技術學便可成為智慧教育路上的主創(chuàng)者。
關鍵詞:教育技術學;循證醫(yī)學;循證教育學;智慧教育
教育技術學歷經近一個世紀的孕育和生長,在20世紀70年代終于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它作為優(yōu)化教育活動的一個重要方面成為現代教育科學發(fā)展的重要成果。在教育技術學成為學科后的發(fā)展史上,美國教育傳播與技術協(xié)會(Associationfor Educational Communication and Technology,簡稱AECT)根據不同時期教育及技術在大環(huán)境中的地位及角色不同為教育技術做出過多個定義,但是,所有的定義無外乎都在表達教育技術的研究對象是“學習過程”與“學習資源”的一系列理論與實踐問題,并以此達到改變人類學習方式提高學習質量的目的。正因為如此,教育技術學被認定是通過教育理論解決教育實踐問題的方法論性質的學科,認為它區(qū)別于其他教育分支學科的價值不僅在改善和獲得有效學習結果上,更在于它分析、解決教育和教學問題的思想、手段、方法和方法論。在信息技術大力發(fā)展的“互聯(lián)網+”時代,教育技術學更是在其實踐方法上體現了三大特征:應用各種各樣的學習資源,強調個別化學習,運用系統(tǒng)方法。而這些恰恰是智慧教育所導向的能夠引領人類心智發(fā)展的必要條件和前提。如今所提的智慧教育是教育信息化的產物,倡導在全教育領域全面深入地運用現代信息技術來促進教育改革與發(fā)展的過程,其基本特征是開放、共享、交互、協(xié)作,使優(yōu)質教育資源價值最大化。要實現智慧教育目標,教育技術學必須首當其沖,因為這本身就是其學科任務。然而,全人類要全面真實的接近智慧教育,除了要依托教育技術發(fā)展至今為我們提供的先決條件外,還必須要有具體的、更加緊密的理論聯(lián)系實踐的方法,通過理論提供的證據讓實踐走的更遠,并以此指導理論更新,而這正是循證教育學的基本思想。循證教育理念倡導有證可循,依證實踐,為我們提供了前行的保障。通過初步研究發(fā)現,教育技術學和循證教育學有很多理念相近、觀念相通、方法相仿的地方,如果教育技術學能夠搭上循證教育理念的快車道,便可開創(chuàng)快速、高效的邁進智慧教育的先河,并可創(chuàng)造一勞永逸的教育價值。
從AECT94定義開始,教育技術的眾多提法發(fā)生了質變。突破了以往“教學過程”的提法,轉變?yōu)椤皩W習過程”與“學習資源”的新理念,體現了現代教學觀念從“教到學”的中心轉移,從傳授知識轉向發(fā)展學生學習能力的重大轉變。學習過程是學習者通過與信息、環(huán)境的相互作用獲取知識和.技能的認知過程,學習資源是學習過程中所要利用的各種信息和環(huán)境條件。這種突破除了迎合社會大環(huán)境變化的需求,也映射出新的教學理論對教育技術的引領作用。20世紀80年代末期正是建構主義學習理論盛行的時候,它強調學習過程既要對新信息做意義建構,更要對原有認知進行改造和重組。正是這種學習理論要求學生由外部刺激的被動接受者轉變?yōu)槟芊e極進行信息處理的主動學習者,而教師要提供和創(chuàng)造能幫助和促進學生學習的信息資源和學習環(huán)境。由此也可看出,理論對于思想、實踐的指導作用始終如影隨形。
進入21世紀,隨著信息化發(fā)展,人類需要構建一個支持全面學習、自主學習、協(xié)作學習、創(chuàng)造學習、終身學習的社會教育大系。教育技術學憑借先進的教學理論、與時俱進的實踐經驗及成果、多學科融合以及系統(tǒng)方法論等特點快速地棲身于構建社會教育大系統(tǒng)眾學科之首。加涅(R Cape)曾說:“教育技術學領域的一個基本目標就是促進和輔助在教學的設計和傳授中應用那些眾所周知并得到證實的方法”。經過半個多世紀的高速發(fā)展,教育技術已經在如何促進學習的智慧方法和操作方法上形成了自己的獨到見解,并依托信息化技術在全球范圍內傳播自己的方法和成效,MOOC的發(fā)展就是典型案例。MOOC作為一種全新的教育信息化產物,凸顯了教育技術學發(fā)展到今天的所有優(yōu)勢和特點:為所有的學習者提供開放、共享、交互、協(xié)作的學習資源和學習過程。僅從這些已有的成就看,教育技術學似乎已然成為了最接近智慧教育的學科。
智慧教育思想最早由哲學家提出并闡述,哲學視角下智慧教育的出發(fā)點和歸宿點是喚醒、發(fā)展人類“智慧”。印度著名的哲學家克里希那穆提在其專著《一生的學習》中從智慧的高度解讀了教育,認為真正的教育要幫助人們認識自我、消除恐懼、喚醒智慧。美國著名心理學家斯騰伯格提出智慧平衡理論,倡導為智慧而教,認為教育應教會學生智慧地思考和解決問題,教會學生平衡人際內、人際間以及人與環(huán)境之間的利益,培養(yǎng)學生的社會責任。我們如今所說的智慧教育雖然從形態(tài)上有所變化,但是其內涵卻依然遵從早期所有關于智慧研究的理念。要使人類通過學習獲得智慧,首先要讓每一位學習者獲得公平、開放的學習資源,其次在進行自我建構的過程中學習者需要通過與別人的交流實現知識重構,最后在與別人的協(xié)作共贏中完成自己的認知升華。從這個角度看,發(fā)展到今天的教育技術學似乎為智慧教育提供了所有的物質基礎和精神追求。然而,這離真正的智慧教育還有太大的鴻溝。祝智庭教授在《智慧教育:教育信息化的新境界》一文中分析了信息時代智慧教育的基本內涵:“通過構建智慧學習環(huán)境(Smart LearningEnvironments),運用智慧教學法(Smart Pedagogy),促進學習者進行智慧學習(Smart Learning),從而提升成才期望,即培養(yǎng)具有高智能(High-Intelligence)和創(chuàng)造力(Productivity)的人,利用適當的技術智慧地參與各種實踐活動并不斷地創(chuàng)造制品和價值,實現對學習環(huán)境、生活環(huán)境和工作環(huán)境靈巧機敏的適應、塑造和選擇”。
由此可見,教育技術頂多只是為智慧教育提供了接近智慧學習的環(huán)境資源,而對于智慧教學法及智慧學習法根本沒有涉獵,由此也就導致智慧教育培養(yǎng)高智能、有創(chuàng)造力的人的目標和優(yōu)質教育資源價值最大化的目標無從談起。就如:MOOC的平臺和資源在那里,但是,教師如何教和學生如何學的研究始終沒有成為研究重點,決策者關心的依然是資源怎么建,平臺怎么搭,研究者產出的依然是低質量重復的原始研究。這些問題,說到底,依然是理論和實踐的溝壑問題:理論與實踐長期分離且教與學的理論發(fā)展已經嚴重滯后于實踐經驗的傳遞速度。教育技術為智慧教育提供了目前為止最為接近的硬件平臺與資源,卻忽略了從教育技術跨越到智慧教育的理論軟實力,而這些軟實力卻是影響其實現質變的關鍵所在。
要實現智慧教學法和智慧學習法,不能一味地思考如何改良現有的做法,而是要深度解析影響其發(fā)生質變的關鍵。時代造就了新問題,必須要產生出解決新問題的方法,這才是方法論性質的學科應有的慣常思維。無論教法還是學法,我們一貫的教學決策過程是憑借自己的專業(yè)智慧,加上一定的實踐經驗及能力,融合具體的教學情境來實現,從來沒有質疑過這種做法的權威性。我們對智慧教學法和智慧學習法的思考也沒有引起對固有做法的懷疑。然而,循證教育理念開始對這種做法心存疑慮,并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且一語中的向智慧教學法和學習法邁進了一大步:我們需要基于證據的教學實踐,即循證教育實踐。
循證教育學始于循證醫(yī)學,是循證實踐運動的一部分。循證實踐最初是指醫(yī)生慎重、準確和明智地應用當前所能獲得的最佳研究證據,結合臨床醫(yī)生的個人專業(yè)技能和多年臨床經驗,同時考慮患者的價值觀和意愿,將三者完美地結合,制訂出治療措施。之后,循證理念逐漸超出醫(yī)學領域,向其他社會科學的實踐領域不斷滲透,形成了一場“循證實踐運動”。教育學受其影響,開始形成了循證教育學。
之所以在醫(yī)學中出現循證理念是因為理論研究與臨床實踐之間一直存在分裂?!把芯空哒J為醫(yī)生依賴于膚淺、零碎、未經證實的個人經驗或信仰,對理論已然證實具有良好效果的治療方案視而不見;醫(yī)生本來也想遵循研究證據進行實踐,但研究者提供的證據浩如煙海且良莠不齊,醫(yī)生缺乏有效評估的手段與足夠的時間,最終仍然只能按照自身的經驗進行治療”。直到1992年,在臨床流行病學的基礎上,加拿大學者David L.Sackett正式提出了循證醫(yī)學(EBM,Evidence-based Medicine)一詞,其基本理念是“遵循證據進行治療的醫(yī)學”。到2000年David L.Sackett再次為EBM給出了經典定義:“循證醫(yī)學是將最好的研究證據與臨床專業(yè)技能、病人的價值觀三者整合起來”。
循證理念及實踐之所以能夠撼動教育學,主要源于五個原因:教師與醫(yī)生所進行的實踐決策有相當程度的一致性;教師和醫(yī)生的決策對象都是人;教育學如醫(yī)學一樣出現了嚴重的理論和實踐分裂;隨著科技進步,人們獲得教育資源的方式更加便捷但質量堪憂;如何整合教育系統(tǒng)使得教育研究效益最大化?鑒于上述原因,學者們開始思考如何讓教育也如醫(yī)學一般遵循嚴格的科學證據而非個人經驗開展。1996年,劍橋大學教授David.Hargreaves在一個教師培訓機構講座上發(fā)表題為“教學作為基于研究專業(yè)的可能性和前景”的系統(tǒng)研究,拉開了循證教育學的帷幕。直到2002年,美國教育部教育科學研究所長Whitehurst對循證教育學的內涵作了界定,認為循證教育學是在教育過程中將專業(yè)智慧與最佳、有效的經驗證據整合起來的一種決策。后來,荷蘭的循證教育學研究所(TIER)對循證教育學做了更為系統(tǒng)的解說,認為“循證教育學是將基于有效的最好證據進行教育政策制訂與教育實踐的一種哲學。它意味著在推薦或大規(guī)模應用具體的教育干預、策略、政策之前,應該進行科學的評估”。
2001年,美國政府頒布了NCLB(No Child LeftBehind),即有教無類法案,在該法律中反復提到“基于科學的研究”一詞,要求教育實踐者遵循“基于科學的研究”進行實踐。此法案的簽署,在法律層面強化了循證教育學的理念。同時,在美國2004-2005年度財政預算資助的九大優(yōu)先研發(fā)領域中,針對教育領域的資助重點就是要成功開發(fā)和執(zhí)行NCLB中提出的循證教育大綱和方法。伴隨循證教育學的影響日趨擴大,逐漸得到官方的認可,它的研究與有效教學、教育評估、教育公平、教育政策制訂等議題緊密關聯(lián),得到了西方各國政府及財政機構的大力支持,成為當代教育學領域一種新的思潮或運動。
除了循證理念的推廣,循證教育學還在實踐方面取得了不錯的成效。專家學者依據循證醫(yī)學的證據定級標準做了循證教育學的證據分級標準,并對循證教育學的實施步驟做了相對固定的框架,編寫了大量的教育指南與手冊。國際上創(chuàng)辦了坎貝爾(Campbell)協(xié)作網、有效教學策略網(What WorksClearinghouse,WWC)等大型循證教育學數據庫,為全世界的人們免費提供教育證據,受到越來越多人們的關注。
行文至此,必須回到源頭重新審視:循證教育學到底是如何實現智慧教學法和智慧學習法呢?
首先,實現智慧教學法和學習法必須融合教育四大主體(教育者、學習者(前面二者統(tǒng)稱實踐者)、研究者和決策者)的力量創(chuàng)造證據。那么,證據從何而來?研究者是直接證據的創(chuàng)造者,但這些證據不是我們傳統(tǒng)意義上理解的經驗或者公開發(fā)表的原始研究,它們只是證據的部分來源。無論是經驗還是公開發(fā)表的原始研究,它們都存在研究方法的科學性待證、質量良莠不齊、數量浩如煙海等問題,很多原始研究甚至出現結論相左的情況。即使有嚴格偏倚控制的高質量隨機對照試驗研究,也因為樣本量小、關注點受限等原因不能系統(tǒng)綜合地反映具體問題。如果讓實踐者在龐大的原始研究中查證以進行教育實踐的話,難度系數不亞于自己創(chuàng)造證據,因為它需要實踐者花費大量的時間來提升自己的綜合評估能力,這很不現實(事實上人們更多的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或者需要選擇其中的一個研究結果作為自己實踐的依據,而這種做法很可能會導致更多的錯誤)。循證教育學倡導的證據是研究者通過具體的、科學的系統(tǒng)評價步驟,將針對同一研究主題的所有可查(包括發(fā)表的和未發(fā)表的)原始研究做二次研究。通過合并分析有足夠相似性的研究結果,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機遇影響,獲得該干預措施全面的綜合信息。整合二次研究的結論,結合原始研究使用的研究方法的科學性、樣本的數量、偏倚量等因素制定證據的等級,并最終將這些證據歸入某些證據決策系統(tǒng),讓實踐者方便查閱。實踐者在遇到類似問題時,依據最佳證據結合自己的專業(yè)智慧進行實踐,并可能在具體的實踐情境中發(fā)現針對該問題的新的原始研究切入點。借此,實踐者或者研究者如果做了新的研究,累積一定數量,即可更新原有的系統(tǒng)評價以更新證據。從這個意義上講,實踐者為創(chuàng)造和更新證據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同時,他們也學會了如何利用自己的現有認知和專業(yè)技能獲得更多更廣的智慧,實現從“使用”到“創(chuàng)造”的高級認知能力的跨越。系統(tǒng)評價不僅是一種獲得證據的方法,更是一種發(fā)現哪里缺少研究的有效方法。在對提取的符合要求的原始研究進行分析時,使用Meta、敏感性、亞組等具體分析方法可以獲知哪種研究過剩、哪種研究欠缺、哪種研究無意義等信息,這些信息為決策者制定合理的研究指南和研究導向提供了可靠證據,進而產生大量的研究方法更加科學、研究主題更具意義的原始研究以更新證據庫。由此,后續(xù)的科學研究會更加嚴謹,證據數據庫決策系統(tǒng)進入良性循環(huán)。教育者和學習者以證據為根基,憑借專業(yè)智慧,加上一定的實踐經驗及能力,融合具體的教學情境構建了更加合理、更接近智慧的教育決策過程。
其次,實現智慧教學法和學習法必須批判性的應用證據。循證教育學強調證據的分類管理,除了便于查閱,還為能從方法學、信度、效度等角度對證據進行批判性評價提供了可能。證據按照等級進行分類,但對于不同的實踐者不一定等級最高的證據就是最佳證據。證據的使用要結合自己的具體需求和實際情況,哪怕針對一個證據提供的信度效度都很高的干預措施,在自己的實踐過程中也要辯證地選擇,帶著批判的眼光審視,因為無論多么科學的研究方法,都無法確保研究之初的完全無偏倚性。而這種思辨的實踐法為教與學走上智慧之路做了最樸實的鋪墊。
最后,實現智慧教學法和學習法必須將“以生為本、以學為本、以人為本”的思想貫穿始終。循證教育學主張學生擁有和教師平等的地位,他們可以和教師一起在證據基礎上進行教育決策,實現教法和學法的高度融合。近期,原馬里蘭大學教學卓越中心主任、澳門大學教與學能力提升中心主任Spencer Benson教授在南京大學的一次工作坊中提到:“教學就是給學生指引一條道路,這條道路只有通過學生自己的思考才能找到出口。如果我們用昨天的方法教授今天的學生,我們就剝奪了他們的明天”。鑒于此,教師要學習如何退讓課堂給學生,創(chuàng)造具有安全感、使命感、成就感的課堂文化,讓學生自主的在課堂上站起來。學生在受到人文關懷的前提下,主動擔負起教“弱”學“強”的學習使命并高度參與教育決策。這種大智慧的退讓和進取為培養(yǎng)自然、本真且創(chuàng)造力爆發(fā)的人才創(chuàng)設了條件。
通過以上的論述,我們看到循證教育學無論是從方法論理念還是具體的操作框架上都帶給我們希望,我們有理由相信循證教育學可以成為教育技術學跨向智慧教育的橋梁。
借助循證教育學可以看到智慧教育的本源,依托教育技術學提供的平臺可以外顯智慧教育的本真,而教育技術學與循證教育學在理念、觀念、方法上有許多相近、相仿、相通的地方,如果能夠將循證教育的理念及方法融合進教育技術學,教育技術學才能完成飛躍。
(一)循證教育學:一種全新的系統(tǒng)科學理念
教育技術學是教育科學領域的一門二級分支學科,它幾乎沒有自己獨立的理論體系,發(fā)展至今,教育技術學始終憑借融合系統(tǒng)科學理論、教育學理論、傳播學理論、心理學理論、哲學理論等的支撐完善推進自身的教育實踐。但是這些理論對教育技術學的支撐作用有限,其一,不是自己的專用理論,或多或少會存在實踐偏差;其二,教育技術學必須迎合科技的高速發(fā)展開展時代性的實踐,理論的發(fā)展速度嚴重滯后;其三,教育技術學的實踐性導致它更需要應用型理論的指導,但是可以依托的理論以基礎型居多。
循證教育學帶來的是一種全新的系統(tǒng)科學理念,不僅有具體的理論框架,還有完整的科學操作方法。從理論上,循證教育學指導教育的四方主體進行全面合作(如下頁圖1所示),且將各自的職能細化。首先,教育者具有雙重身份。教育者除了針對學習者的具體特點應用證據進行教學決策外,還是原始研究的發(fā)起人和研究者。大量的原始研究來源于一線教育者的教育實踐,此刻需要教育者轉變身份為研究者完成原始研究。除此之外,教育者在應用證據進行教育決策過程中還要對證據進行評估,如果發(fā)現新的問題,可以通過發(fā)起新研究以補充和更新證據庫。其次,研究者保證有證可循。研究者的主要職能細則有三,其一,繼續(xù)挖掘、開拓原始研究;其二,通過系統(tǒng)評價方法做二次研究創(chuàng)造證據;其三,通過系統(tǒng)評價結果發(fā)現欠缺研究方向,提供結論給教育決策者的同時自行開展相關方向的研究。再次,學習者高度參與教育決策。教師和學生都可以針對同一問題參考相關證據庫,他們的思想可能統(tǒng)一也可能存在很大分歧,讓學生參與教學決策,教師主動退讓,在這種進退中師生的認知都會達到新的高度,創(chuàng)造更多的財富。最后,決策者推行。決策者對于循證的推行從三個層面進行,微觀上,協(xié)助扶持教育者應用證據;中觀上,不斷完善證據數據庫系統(tǒng),并制定更加科學合理的研究指南及方向,以確保教育研究效益最大化;宏觀上,加大宣傳循證文化,讓循證理念得到快速發(fā)展,以服務后人。
從科學操作方法上看,循證教育學不僅提供了創(chuàng)造證據的科學方法,還提供了應用證據的合理步驟。循證教育學參考循證醫(yī)學通過系統(tǒng)評價方法進行證據的創(chuàng)建。系統(tǒng)評價是一種基于具體問題,全面收集全世界所有相關研究,通過嚴格篩選和客觀評價后,對其進行綜合分析,從而得出可靠結論,并定期進行更新,為決策提供科學依據的系統(tǒng)研究方法。目前系統(tǒng)評價在醫(yī)學領域的應用已日趨成熟,在教育學領域還有待推廣。完整的系統(tǒng)評價基本環(huán)節(jié)包括:“提出及構建待評價問題、制定明確的納入與排除標準、系統(tǒng)全面的文獻檢索、明確策略的文獻篩選、納入文獻的質量評價、盲法提取資料、分析表達結果、結論與討論。其中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有具體、科學的指導原則、方法和工具,以最大程度的減少偏移量”。為了確保篩選的文獻能夠精準反映問題,制定明確的納入和排除標準,包括具體的干預措施、對照措施、研究方法、結局指標等;為了保證文獻資料的全面和系統(tǒng),要檢索所有已經發(fā)表的數據庫、訪談資料、讀書筆記等;為了降低文獻的選擇性偏倚,需要至少兩名研究人員背對背完成文獻篩選;為了保證提取數據的效度與信度,采用隱去原始研究作者相關信息的盲法;為了分析結果,采用多種軟件分析基本情況,并對結果不斷審查;為了表達結果,采用定量和定性相結合、列表說明的方法。通過一系列可靠的研究和分析,最后指出哪些信息可以作為后續(xù)人們處理該問題的證據以及強度如何,進而指出哪些是重復研究、無效研究,哪些是研究的空白領域等等。
循證教育學的應用證據的步驟如下:(1)提出問題(Ask)。將教學遇到的問題具體化,用適當的檢索方式呈現出來。(2)檢索證據(Access)。證據的檢索過程如圖2所示(根據Brain Havnes提出的獲取和利用衛(wèi)生保健證據的“5S模型”改編而來)。首先考慮登錄第一層的證據智能系統(tǒng)檢索可以回答上述具體問題的所有證據,如果有,從中選擇最合理的證據作為最佳證據進行應用,如果沒有,繼而搜尋整合了當前可得的系統(tǒng)評價提供的證據的總結性資料,即第二層。我們可以通過教科書一類的針對某一主題的各方面研究的匯總進行證據的篩選。如果還是不能解決問題,只能退而求其次,進入第三層尋找對原始研究或系統(tǒng)評價進行嚴格篩查和評價后重新撰寫的結構式大摘要。如果需要更為詳盡的證據產生過程的資料或者沒有找到摘要型證據,就只能檢索系統(tǒng)評價的原始文檔了。直到上述的各層都不能解決問題時,我們才會選擇檢索原始研究。(3)評價證據(Appraisal)。無論通過什么層次檢索到證據后,我們不能全盤接受,需要通過自己的實際需求評價、對比所有證據的有用性,選擇適合自己的為最佳證據。(4)應用證據(Apply)。用選擇的最佳證據進行教育干預,與學生共同探討教學進程。(5)反思證據(Assess)。經過一定時間,對所使用的干預措施效果進行評價,是否取得了預期效果,以驗證證據的效度,同時為今后有效開展循證教育學總結經驗。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知道,循證教育學既有應用型的理論,又有可操作的實踐方法,并且證據隨著時代變遷不斷更新以指導最新的實踐,這些都是教育技術學期待已久的東西。如果將循證教育學的系統(tǒng)科學理念嫁接進教育技術學,成為教育技術學的支撐根基,以匡正教育技術學的未來發(fā)展,教育技術學才可以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方法論性質的系統(tǒng)科學。
(二)循證的理論與實踐:雙向流通
人們對教育技術學的期許是讓教育技術學成為連接教育科學理論與教育教學實踐的橋梁。然而,教育技術學作為技術學層次的學科緊跟教育信息化的步伐將理論遠遠甩在了身后,并且隨著“互聯(lián)網+”時代的高速發(fā)展,理論與實踐的鴻溝越來越寬,導致了這樣的后果:教學實踐脫離了理論的束縛,進入了盲目的個性化試驗階段,沒有合理的證據證明該試驗方法是否得當、是否有推廣性,但無法打消人們對新鮮事物躍躍欲試的心理渴望。盲目跟風的嘗試,導致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經過一段時間的試驗,在實踐中也生成了許多應用型理論,但基本處于名家的一言堂和大家的各執(zhí)一詞,沒有科學的評價以斷定其質量的優(yōu)劣。后續(xù)的實踐者基本依據前人的原始研究獲得理論指導,在實踐中可能將錯就錯,甚至大錯特錯。如果再將實踐積累成原始研究,后果不堪設想。這實際上說明了,我們目前在教學及研究中參考海量資源的順序與循證模式下應用證據的順序剛好是相反的(如圖2所示),致使我們可能永遠也接觸不到研究的真相。
循證理念出現的時機恰好就是在醫(yī)學中出現了理論與實踐的大鴻溝,理論不能滿足實踐的需要,而實踐在某種程度上拒斥理論,理論研究者和實踐者分成兩派,各自為陣,相互不能借鑒、不能傳承。于是,專家學者希望有什么方法可以拉近理論與實踐之間的距離,填補它們之間的斷層,并且能夠像自然科學那樣通過科學精準的實踐方法讓理論變成實踐的“產品”,由此,循證理念誕生,并逐漸形成了從概念到具體操作辦法的系統(tǒng)科學方法。循證理念認為理論和實踐沒有哪個先行的問題,無論誰走到了前面,都會兼顧到后面的那個,并且,后面的一定會輔佐前面的走得更穩(wěn)更好。分析循證中理論與實踐的具體關系,我們分成兩種情況討論。第一種,現有的理論能夠指導實踐。既然要讓理論指導實踐,我們首先就要確保理論的正確性和科學性,所以,這里所說的現有理論不是海量信息的原始研究理論,而是經過科學評價的二次研究證據。如果循證文化能夠得到大力推廣和傳播,形成了證據決策系統(tǒng),實踐者檢索證據的渠道和效率都更加快捷,就可以輕松獲得實踐的指導依據。實踐者按照自己需求應用證據,并在應用和評價過程中產生新的應用型理論,新的原始研究又會成為再一次更新證據的依據。如此,理論指導了實踐,實踐修正、更新了理論,二者相輔相成,共同前行。第二種,沒有現有理論能夠指導實踐??焖侔l(fā)展的科技總是在嘗試各種新產品的試驗,這時相應的理論就無法趕上實踐的步伐,需要實踐來補充理論。實踐者不可按照慣常的思維完全依靠經驗或者擅長的方法進行實踐,他們必須對實踐過程進行科學嚴謹的設計,借助原有比較陳舊的證據以及自己的專業(yè)智慧不斷探索實踐進程,期間不停地修正設計及實施方案,以保證自己獲得的全新經驗可以成為理論的補充。通過實踐探索出的某些成效可以形成應用型理論的原始研究,更多人進行嘗試,推波助瀾,針對同一問題的原始研究經過積累直到做完系統(tǒng)評價,科學可靠的理論證據形成,繼而成為指導實踐的良方。以全球火熱的MOOC為例分析循證教育的理論與實踐問題。MOOC發(fā)展之初,沒有可借鑒的直接理論指導,在摸索中前行,后人不斷效仿,產生了大量的反應有效性、具體干預措施、隨機試驗等方面的原始研究。由于從來沒有針對這些原始研究的系統(tǒng)評價,后人可以借鑒的仍然是質量最不可靠的資源,并在此基礎上繼續(xù)實踐,繼而產生更多的重復研究或者無效研究。這種做法不僅可能導致教學實踐失誤,更可能浪費掉大量的教育研究經費。這些現實也是迫使循證教育理念誕生的原因之一:讓所有社會資源效益最大化。如果MOOC可以開啟循證教育模式,之前所有的原始研究按照具體問題進行系統(tǒng)評價,得出明確結論,并以便捷的方式傳播給實踐者和決策者,實踐者借鑒證據進行實踐,降低了出錯概率,減少了摸索時間,產生更多的原始研究。決策者根據結論制定研究指南、實踐方向,開辟了大量的新研究導向,減少了重復研究、無效研究,讓更多的經費來扶持必要的研究,把錢用在刀刃上,使得教育研究效益最大化成為可能。教育系統(tǒng)的良性循環(huán)建立起來了。
如此看來,循證理念中的理論和實踐組成了一個螺旋上升的“回”型體,期間生成了更多細微組織的融合。循證理念進入教育領域,通過拉近理論與實踐的距離,真正融合了教育的四方主體,讓他們各得其所,各顯其能。目前教育技術學的發(fā)展亟需理論的指導,并且擁有大量的零散的原始研究資源。如果可以和循證理念對接,依據其方法生成直接可以指導教學實踐的證據理論,不僅能使教育技術學的實踐領域找到方向,而且跨越了教育技術學理論與實踐的鴻溝,從此駛入奔向智慧教育的快車道。
(三)循證教育學的跨學科性:互相融合
從學科性質來說,教育技術學具有明顯的綜合性學科特點。從人文學科的心理學、傳播學到社會學,再到自然學科的生命科學、信息科學等都有教育技術學跨學科影響的印記。因為其作用范圍的廣泛性,不僅理論上受到多個學科的支撐,實際應用也輻射了其他學科。從社會現實的角度理解教育技術學,它需要研究全社會范圍內所有人運用信息技術手段進行教與學的理論及實踐,創(chuàng)造“人人學、人人教”的共享學習模式,并具有對所有的學習數據進行系統(tǒng)化分析評價的能力。已經到來的大數據時代需要這樣的教育技術學,期待出現的智慧教育時代是大數據更加聚集、分化的時代,更需要信息技術與教育的“深度融合”,這種融合包括技術與管理的融合、技術與教學的融合、技術與科研的融合、技術與社會服務的融合、技術與校園生活的融合等等,而它們又會包容更多的學科從理論到方法再到實踐做深度融合。
循證教育學的跨學科性是從娘胎里帶來的。首先,循證教育學的產生是跨學科的。前面提到,循證理念是從醫(yī)學滲透到教育學的,并不斷延伸到了其他的幾個鄰近學科,形成了循證心理治療、循證社會學、循證管理學等數十個新的學科領域。之所以在這些學科中產生循證,是因為它們具有人文社科的共同軟肋:理論不能直接指導實踐、實踐不能深刻表達理論、且它們的研究對象都是復雜的社會人。這些共性促使產生了循證理念的蔓延,所以,融合進教育學的循證必然是跨學科的。其次,證據的產生是跨學科的。系統(tǒng)評價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要系統(tǒng)、全面的收集所有相關的文獻資料,這就要求我們檢索所有學科、所有領域、所有數據庫以及可能找到的所有未經發(fā)表的資源。因此,從方法論上來講,循證教育學必須是跨學科的。最后,證據指導的實踐也是跨學科的。證據是為實踐服務的,循證教育理念下產生的證據在教育決策過程中可以被任何學科的實踐者使用,并且多個證據可能綜合使用。只要達到指導教學效果的目的,某個證據就不是為某一主題專屬的(雖然在制證的過程中需要按照標準嚴格篩選同一主題的文獻資料)。因此,從證據的作用域來看,循證教育學只能是跨學科的。
循證教育學被認定是“跨人文、社會、自然三界的學科”,這種綜合性與教育技術學極其相似。但是循證教育學有其更為科學嚴謹的研究方法和具體的操作步驟,如果可以將它們的共性交融,將它們的差異互補,教育技術學在整個學科領域方可開辟一片更加廣闊的天地。
(四)循證教育學的跨界合作:互利共贏
跨學科性必然引發(fā)從學科交融到人際合作的覆蓋。事實上,教育技術學在這些年的發(fā)展過程中努力在做與教育體系內部和整個社會領域的各方合作。教育體系內部,實踐者借助研究者開發(fā)的信息化平臺及資源進行教學,決策者通過征詢實踐者及研究者的意見建議制定各種教育方案及研究指南,研究者推陳出新創(chuàng)造更多研究。表面上教育的四方主體之間是合作的,但也是被動的、沒有激情的,他們沒有統(tǒng)一的價值認同,做的是貌合神離的表層接觸。從整個社會領域來看,教育技術學在努力發(fā)揮其跨學科性的特點,以期能夠融合更多學科、更多領域的力量開展更好的信息化教育。然而,卻始終游走在其他學科的邊緣,有合作卻無交融,合作也僅限于零星的、特定的項目,真正意義上的多學科深層次交融遠遠沒有實現。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教育技術學多年的發(fā)展模式給其他學科造成了一定的假象,使得它們對教育技術學的認同局限于:不過是為實現教育信息化提供了一些輔助而已。
前文提到,循證教育理念要求教育的四方主體緊密協(xié)作,開辟依證實踐、無證創(chuàng)證、有證可循的知識可持續(xù)積累、實踐可持續(xù)改進的系統(tǒng)框架。教師依證教學,學生參與決策,取得更好的教學效果;研究者創(chuàng)造證據以確保教學有據可依;決策者通過系統(tǒng)評價結果制定方針、政策以及研究指南,使得科研和教學更加相輔相成。每個環(huán)節(jié)的操作都會直接影響四個主體的利益,所有人都會拼盡全力努力營造良性循環(huán)的環(huán)境,始終圍繞教與學效益最大化這個核心點主動、積極地互相融合。循證教育理念除了強化教育體系內部融合,還關注跨學科的各方力量合作,其跨學科性直接引領了各學科多主體的協(xié)作,使得各方一起組建利益共同體。這種協(xié)作中,每個人都帶著具體的、渴求的問題而來,必然會發(fā)生深度的、能夠進發(fā)出火光的交融。
接下來以MOOC為例具體分析循證教育學跨界合作的互利共贏。MOOC在全球的發(fā)展速度可以用“風暴”形容,尤其在中國的推進更是異常迅猛,且教育技術學自然而然地成了推動其發(fā)展的排頭兵。但是,要想充分發(fā)揮MOOC的功效,必須多學科分工協(xié)作且密切交融。然而,目前對于MOOC的種種操作,各學科、各領域只是做了一些不痛不癢的邊緣化合作,尤其從資源建設到后期管理,甚至連表象的合作都沒有開展,維系著“誰負責誰消化”的學科教師一人主導式的推進模式、課程建設完成使命已然完畢的節(jié)奏。這種不觸及核心的教育形式變化,不會對教育的整體變革起到任何作用,更無法達到提高人們智慧之力的基本訴求。所以,人們認為MOOC也不過是教育信息化的一種產物,幾年后依然會如之前所有的信息化產物一般悄然消失。然而,業(yè)界非常清楚的是,MOOC不同于以往所有的信息化產物,它為改變傳統(tǒng)學習方式提供了途徑和具體的操作方法,它離智慧教育倡導的開放、共享、交互、協(xié)作的學習模式最近,并且,它花費了大量的教育研究經費,如果就這般逝去,今天的我們如何面對明天的教育和學習者?如果讓MOOC開啟循證教育模式,從建設到使用再到后期管理都能大量集結各方之力為其盡心,或許狀況會大大不同。首先,從MOOC平臺的創(chuàng)建來說,需要教育學、心理學、社會學、傳播學、藝術學等多種人文學科精英的精心設計,需要信息科學、數學等自然學科精英的實戰(zhàn)打造才能呈現給使用者較為滿意的硬件環(huán)境。其次,從MOOC資源的建設來說,各學科教師為了吸引更多的線上學習者,不僅需要互相學習、互相借鑒MOOC課程的開發(fā)經驗,還要邀請教育學、心理學、傳播學、美學、網絡等方面的專家提供各類參考意見,以便錄制的課程結構體系更符合在線學習需要。再次,從MOOC資源的使用者來說,一門供所有可能的學習者均可參與的在線課程,必須盡最大可能選取多層級、多學科、多身份的學習者進行試運營,這種各類學習者的交融便于補充所有與該課程或與學習者相關的資源,以確保正式學習期間大部分學習者能夠各取所需。最后,從MOOC的后期管理來說,它的在線運營不是一成不變的,必須根據不同時段、不同學習者的不同需求做及時調整,這種調整不僅是學科教師和MOOC設計團隊的事情,更是依靠多個學科以考慮平臺改進、資源分級、資料更新、課程補錄等多方面的融合。在整個多學科融合的過程中,大家都真切地看到了、感受到了教育模式的變化、學習方式的變化、學習效率和質量的提升,為后人創(chuàng)造了大量的有價值的學習資源,向優(yōu)質資源價值最大化又邁進了一步,挖掘了更多的研究方向,生成了更加可靠的研究證據。試問,在這種利益共同體中,誰還會懷疑MOOC的價值?誰還會說教育技術學只是教育信息化的一個輔助而已呢?
如果教育技術學能夠與循證教育理念強強聯(lián)手,無論是教育信息化實踐還是創(chuàng)造的理論證據都可能成為整個社會領域中任何一個學科參閱的金鑰匙,能夠為其他學科的良性發(fā)展提供可靠依據,能夠創(chuàng)造更高的價值,才能在智慧教育的路上走的更順利。
智慧是教育永恒的追求,智慧發(fā)展是當代教育變革的一種基本價值走向,人類對智慧教育的認識是一個逐步漸進的過程,在漸進的路上需要舵手把握航向,更需要助手打點行裝。教育技術學以其特有的學科性質和社會使命努力為實現智慧教育打造環(huán)境和鋪設資源。從外顯元素上看,教育技術學已經做好了邁向智慧教育的準備,但是從內涵實質上看,它離智慧教學法和學習法還有相當的距離,如果不做變革,距離可能變成無法跨越的鴻溝。循證教育理念的出現恰恰為填補這個鴻溝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如果用其獨有的理論框架和操作方法夯實教育技術學的內部空缺,教育技術學便可成為一種全新的系統(tǒng)科學,在提升理論與實踐關聯(lián)度的同時創(chuàng)造大量科學證據,融合多學科全方位協(xié)作以實現互利共贏,并最終成為智慧教育路上的主創(chuàng)者。本文在教育技術與循證教育理念的嫁接上做了一些理論的初探,對循證教育理念的推廣有拋磚引玉之意,雖知此路漫長且坎坷,但會繼續(xù)關注循證教育學與教育技術學的對接,期待循證的教育技術學早日誕生,從理論到實踐,一步步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