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輝
(四川文理學院四川革命老區(qū)發(fā)展研究中心,四川達州 635000)
在南詔大理時期,也有博士的稱謂,見于《僰古通紀淺述》《南詔圖傳》等典籍和出土文物文獻,但對于其性質,尚未見相關研究發(fā)表,容易引起誤解。在此結合唐宋時期和敦煌藏經洞出土的文獻,對南詔大理時期的博士性質作初步探析。
崇圣寺三塔位于今大理古城西北1.5千米處,中間大塔又名千尋塔,高69.13米,共十六級,為典型的密檐式空心四方形磚塔;南北二小塔均為十級,高42.17米,為八角形密檐式空心磚塔。關于三塔的建筑年代,歷來記載不一,但都認為大致建造于唐代,也即南詔時期。南詔時期的“博士”一說,最早見于與三塔建造有關的《僰古通紀淺述》:
(保和)十年癸丑,令博士修崇圣寺三塔。大塔十六層,高一百八十五尺,旁二塔各高一百八十五尺,砌塔博士乃徐正,磉博士史端,木匠嬌奴、和苴、李宜。用工力夫役匠七百七十萬八千一百四十一工,金銀、布帛、綾羅、緞錦,值金四萬三千五十四斤。自保和十年興工,至天啟九年七月十五日畢,凡八年。〔1〕66-67
南詔勸豐祐保和十年癸丑當唐文宗太和七年(公元833年),天啟九年當唐宣宗大中二年(公元848年)前后應為16年。說明早在勸豐祐保和十年時,南詔已有“博士”之稱。磉為柱下的石礅,也即礎石,所謂“砌塔博士”“磉博士”應為主持設計和督造的工匠,當是史端主管下部打基礎,徐正主管上部砌塔,二人均為雇匠性質的“博士”,應當來自唐朝內地,與木匠嬌奴、和苴、李宜等人一起,負責崇圣寺千尋塔的建造。
清蔣旭《蒙化府志》卷一《蒙氏始末附》中也載南詔勸豐佑時:
修崇圣寺,遣博士徐正等更修三塔。費工數百萬,三年乃畢。立文苑于峨崀玉局峰,訓化士庶,明三綱五常之道?!?〕
這里的博士,實際上為雇傭的工匠,是古代對茶坊伙計、手工藝者的尊稱。王崧《南詔野史》云:
改元天啟。開元元年,建大理崇圣寺,基方七里。圣僧李賢者定立三塔,高三十丈,佛一萬一千四百,屋八百九十,銅四萬五百五十斤,自開元中至是完工,砌(一作匠)人恭韜、徽(義)、徐正(一作立)。立官教二人,張永讓,益州人,趙永本,國人?!?〕132
天啟元年當唐文宗開成五年(公元840年),說明徐正等乃砌匠。本年南詔在玉局山和峨崀設立兩座“文學”(國學),以張永讓與趙永本為分管玉局山與峨崀文學的教官,并供奉楊波遠、杜光遷、楊蠻佑、鄭回四人為教主(先圣先賢)〔4〕。唐代中葉,內地已出現將雇匠稱為博士的情況。唐人封演《封氏聞見記》卷六《飲茶》載:
楚人陸鴻漸為《茶論》,說茶之功效并煎茶炙茶之法,造茶具二十四事,以都統(tǒng)籠貯之。遠近傾慕,好事者家藏一副。有常伯熊者,又因鴻漸之論廣潤色之。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無不飲者。御史大夫李季卿宣慰江南,至臨懷縣館,或言伯熊善茶者,李公請為之。伯熊著黃衫、戴烏紗帽,手執(zhí)茶器,口通茶名,區(qū)分指點,左右刮目。茶熟,李公為歠兩杯而止。既到江外,又言鴻漸能茶者,李公復請為之。鴻漸身衣野服,隨茶具而入。既坐,教攤如伯熊故事。李公心鄙之,茶畢,命奴子取錢三十文酬煎茶博士。鴻漸游江介,通狎勝流,及此羞愧,復著《毀茶論》?!?〕
說明唐代把會煎茶的人也叫做博士,其社會地位不高。再如日本僧人圓仁(793—864)《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卷三載:
開成五年五月十七日,……開堂禮拜大圣文殊菩薩像,容貌颙然,端嚴無比。騎師子像,滿五間殿在,其師子精靈,生骨儼然,有動步之勢,口生潤氣,良久視之,恰似運動矣。老宿云:“初造此菩薩時,作了便裂。六遍捏作,六遍顙裂。其博士惆悵而云:‘吾此一才,天下共知,而皆許孤秀矣。一生來捏作佛像,不曾見裂損之。今時作此像,齋戒至心,盡自工巧之妙,欲使天下人瞻禮,特為發(fā)心之境。今既六遍造,六遍皆摧裂,的應不稱大圣之心。若實然者,伏愿大圣文殊菩薩為我親現真容。親仿與而造?!虐l(fā)愿了,開眼見文殊菩薩騎金色師子現其人前良久,乘五色云騰空飛去。博士得見真容,歡喜悲泣,方知先所作不是也。便改本樣,長短、大小、容貌仿取所現之相。第七遍捏作此像,更不裂損,每事易為,所要者皆應矣。”〔6〕281
這里的博士是對某些多才多藝的老工匠的稱呼,猶如今稱“師傅”,帶有尊重的意味,比如上文中的博士實為泥塑匠。其記會昌元年(公元841年)事有云:“(四月)十三日,喚畫工王惠,商量畫胎藏幀功錢?!薄笆迦?,……晚間博士王惠來,畫幀功錢,同量定了,五十貫錢作五副幀。”〔6〕385說明畫工王惠也被稱為博士,且受雇者的工錢由商量決定,可證博士在此是雇匠的俗稱〔7〕230。
《僰古通紀淺述》又載:
(天啟)八年丁卯,唐宣宗立,改元大中。十年己巳,建五華樓,唐博士趙遷都此?!?〕70
南詔五華樓在今大理城西,三塔之南。南詔天啟八年丁卯當唐宣宗大中元年(公元847年),十年當唐宣宗大中三年(公元849年)。“都”可能為“督”之筆誤,這里明確指出趙遷為南詔延請的唐朝博士(雇匠),負責督造五華樓。根據《僰古通紀淺述》的記載,南詔在崇圣寺三塔建好后,次年又開始建造五華樓,其建筑工匠為自唐朝內地聘請的“博士”。
五華樓為南詔時期的另一雄偉建筑,高達五層,可容萬人。馮甦《滇考》載:
大中十年,于東京建五華樓,以會西南夷十六國大君長。樓方廣五里,高百尺,上可容萬人?!?〕
東京當作西京??梢娢迦A樓規(guī)模宏大,在南詔大理時期是官方聚會及宴請貴賓的地方。十六國即天竺(今印度),當時南詔以武力使天竺境內各國君長臣服,五華樓主要用來接待各天竺屬國君長使者。
在敦煌遺書中,至歸義軍時期(851—1036),名目繁多的“博士”,頻繁出現于寺院經濟生活中?!抖鼗妥兾淖至x通釋》將“博士”釋為“有技藝的人”〔9〕。姜伯勤先生在《唐五代敦煌寺戶制度》一書中對“都料”與“博士”等雇匠的情況有深入研究,如“泥匠博士”(即泥匠,P.2039背〈a〉,925年)、“上飾埿博士”(即加工窟頂的泥匠,P.2032背,939年)、“泥沙麻博士”(與泥匠或塑匠有關,P.2032背,939年)、“木博士”(即木匠,P.2032背)、“造床博士”(即木匠,同上)、“造火爐博士”(即泥木匠,同上)、“政(正)轂博士”(即木匠,同上)、“造鐘樓博士”(即泥匠和木匠,P.2032背《己亥年西倉破》)、“作斗博士”(即木匠,P.2032背《癸卯年正月一日已后直歲沙彌廣進面破》)、“療治釜博士”(補鍋匠,P.2032背)、“幹氈博士”(搟氈匠,P.2032背)、“撩(療)治仏炎(焰)博士”(木匠或畫工,P.2032背)、“硙博士”(操作碾磨的勞動者,P.2049背,〈b〉,931年)、“造齋博士”(廚工,P.2032背)等〔7〕230-234。通過與敦煌文書的對照,我們可以知道南詔時期對雇匠的稱呼“博士”,也與內地一樣。南詔和唐朝關系密切,深受唐文化的影響,在延請?zhí)迫酥鞒謱W校教育和建筑修造的同時,一些唐人使用的稱呼也一并傳入。
《南詔圖傳》為南詔時期美術和文學的代表作之一,由圖畫卷和文字卷兩部分組成?!赌显t圖傳》圖畫卷在“驃信蒙隆昊”“中興皇帝”“巍山主、掌內書金券、贊衛(wèi)、理昌、忍爽臣王奉宗”“信博士、內常侍、酋望、忍爽臣張順”等禮拜觀音圖之后,有題記四行,文如下:
巍山主、掌內書金券、贊衛(wèi)、理昌、忍爽臣王奉宗等申,謹按《巍山起因》、《鐵柱》、《西洱河》等記、并《國史》上所載圖書,圣教初入邦國之原,謹畫圖樣并載所聞,具列如左。臣奉宗等謹奏。
中興二年三月十四日,信博士、內常士(侍)、酋望、忍爽臣張順,巍山主、掌內書金券、贊衛(wèi)、理昌、忍爽臣王奉宗等謹。
南詔舜化貞中興二年戊午當唐昭宗光化元年(公元898年),此年王奉宗和張順等編纂《南詔圖傳》上奏?!赌显t圖傳》文字卷末書:
贊御臣王奉宗,信博士、內常侍、酋望、忍爽張順等,謹按《巍山起因》、《鐵柱》、《西耳河》等記,而略敘巍山已來勝事。
時中興二年戊午歲三月十四日謹記。
《南詔圖傳》的上呈者之一為“信博士、內常侍、酋望、忍爽張順”,也說明南詔置有博士。此博士與前述雇傭工匠不同,為古代學官名?!靶挪┦俊碑敒槿鍖W博士,為南詔儒教“五學”中教授信學的博士。“仁義禮智信”為儒家“五?!?,乃中國倫理價值體系中最核心的因素,《南詔圖傳》文字卷中另有“遵行五常之道,再弘三教之基”“遵行五?!钡日Z,表明南詔也遵行三綱五常的理念。
王崧《南詔野史》載:
蒙舜化(貞)唐昭宗乾寧四年立,年十歲,改元中興,上書于唐。唐欲以詔答之,王建言,小夷不足辱詔,從之。立五學教主?!?〕177
據此,則在南詔王舜化貞中興元年(唐昭宗乾寧四年,公元897年),南詔設立“五學”,由教主主管其事。
《滇云歷年傳》也載:
光化元年,舜化貞立五學教主?!?0〕
其記南詔設立“五學”的時間為唐昭宗光化元年(舜化貞中興二年,公元898年),比王崧《南詔野史》的記載晚一年。
胡蔚《南詔野史》載:
舜化貞于“昭宗光化二年,立五學教主”。〔3〕178
據《南詔圖傳》文字卷,舜化貞改元中興應在唐昭宗乾寧四年(公元897年),唐昭宗光化二年(公元899年)當舜化貞中興三年。胡蔚《南詔野史》所載南詔設立“五學”的時間比王崧《南詔野史》的記載晚二年,比《滇云歷年傳》的記載晚一年。在古史中類似的記載誤差比比皆是,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一是由于從決策到實施有一個過程,一般需要一兩年,二是屬于史官記載或傳抄失誤。雖然諸書記述時間略有不同,但我們可以肯定大體在舜化貞中興二年(公元898年)時,南詔已設立了“五學”。此五學教主,從文學教主的情況看,也當與文化教育有關,說明南詔的學校教育規(guī)模繼續(xù)擴大。
“博士”最早為一種官名,六國時有博士,秦因之,諸子、詩賦、術數、方伎皆立博士。漢文帝置一經博士,武帝時置“五經”博士,職責是教授、課試,或奉使、議政。唐代設置國子、太學、四門等博士,另有太常博士、太醫(yī)博士、律學博士、書寫博士、算學博士等,府學、州學、縣學博士之稱,均為教授官?!靶挪┦俊碑敒槿鍖W博士,“仁義禮智信”為儒家“五?!?,孔子提出“仁、義、禮”,孟子延伸為“仁、義、禮、智”,董仲舒擴充為“仁、義、禮、智、信”,后稱“五?!?,為中國傳統(tǒng)倫理價值體系中最核心的因素。此五學當為五所儒教學校,分別以仁、義、禮、智、信五常(五教)命名,主要研究儒學經典義理,張順當為信學之博士,也即教官,其性質與漢代的五經博士有類似之處,但也并不相同,五經博士各治一經(《詩》《書》《禮》《易》《春秋》),而五學博士則全面研究儒學經義。
另一證據是,同一時期僧人玄鑒撰有《護國司南抄》,署“內供奉僧、崇圣寺主、義學教主、賜紫沙門玄鑒集”〔11〕,說明當時有義學,玄鑒為義學教主①關于玄鑒撰作《護國司南抄》時間,有唐昭宗乾寧元年甲寅(公元894年)和鄭買嗣安國六年(公元908年)兩說,多數學者認同后說。。玄鑒既是崇圣寺主,又是義學教主,可能當時義學設于崇圣寺。傳統(tǒng)義學有三種含義:一為講求經義之學?!逗鬂h書·儒林傳下·楊仁》云:“寬惠為政,勸課掾史弟子,悉令就學。其有通明經術者,顯之右署,或貢之朝,由是義學大興。”〔12〕二為佛教教義的學說,如般若學、法相學等?!蛾悤ば炝陚鳌份d:“少而崇信釋教,經論多所精解。后主在東宮,令陵講《大品經》,義學名僧,自遠云集,每講筵商較,四座莫能與抗。”〔13〕佛教義學即名相訓義之學、理論之學,又稱解學,如俱舍、唯識之學,分析法相之名目與數量,并詳細規(guī)定修行因果階位之組織與文字章句之解釋,也即有關教義理論的學問。佛教義學通常只是一種學問,并無專設的機構,也無教主之稱。三為舊時各地用公款或私資舉辦的免費學校?!缎绿茣ね醭眰鳌份d:“乃作四門義學,還流亡,定賦斂,遣吏勸農,人皆安之?!薄?4〕南詔的義學則不同于以上三種,而是屬于官方教育機構,為“五學”之一,主要講求儒學經義和佛學義理。五學之教主為主管官員,不再是“文學”中的先圣先賢,教主之下,設有博士,擔當教授之職。
就現存資料來看,儒教義學在大理國時期仍然存在。大理五華樓新出《故大理路楊氏躬節(jié)仁義道濟大師墓碑銘并序》載:
公姓楊,諱公。曾祖大師,諱圓慧,建德皇帝尊為師。祖智天大師,諱慧升。從祖戒辯大師,諱慧福。父釋號智明,諱升宗。母義學教主趙德馨之長女。公為人溫恭直亮,孝娣慈祥,鄉(xiāng)里歸其仁,朋友交其信,知進退,善始終,自少及老,言未嘗誕。每習威儀,勤道業(yè),諷釋典,念真孜孜不怠,純□人也?!?5〕
大理國建德皇帝為段正興(公元1147年至1171年在位),說明直到大理國末期,儒教之義學仍然存在。楊公雖出身于佛教世家,卻為儒雅之士,具有很高的儒學修養(yǎng),如文中稱其“溫恭直亮,孝娣慈祥,鄉(xiāng)里歸其仁,朋友交其信,知進退,善始終,自少及老,言未嘗誕”,均符合儒學“五?!崩砟?,這當與其外祖父為義學教主趙德馨有關,說明大理國的學校教育也沿襲南詔,大理國時期的“義學”為南詔時期“五學”之“義學”的延續(xù),以教授儒家經典為主,兼及佛、道。
1977年,在千尋塔維修過程中,于塔頂和塔基內清理出南詔大理時期的佛像、寫本佛經等文物600余件,為研究南詔大理時期的歷史、宗教和文化提供了寶貴的資料。1978年在崇圣寺千尋塔塔剎基座內發(fā)現的金屬刻片上有:
明治四年庚子歲六月十三日換,通天人、當寺博士史真、化(在?)智、焉左奴、永富、六斤、智返、惠藥師、惠坦八人,記之。
內容為向修葺千尋塔捐資的記錄。明治為大理國王段素英(公元985年至1009年在位)的年號,明治四年庚子歲當宋真宗咸平三年(公元1000年)。說明大理國時也有博士之設?!巴ㄌ烊恕碑敒榇罄韲婆e名目。寺院中通常無博士,但南詔大理時期在崇圣寺設有儒教“義學”,這些博士當為在寺院里教授儒學的學者,屬于學官。佛教中無“通天人”和“博士”的稱謂,這些稱謂均來自儒學?!疤烊撕弦弧笔侵袊诺湔軐W的根本觀念之一,“天”指自然界,“通天”即與自然界相通、相應,天人相應。中國古代哲學中儒、道兩家都主張?zhí)烊讼鄳?,天人合一,認為人和自然是一氣相通的。莊子最早闡釋了這一思想,漢代思想家董仲舒將其進一步發(fā)展為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體系,并由此構建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主體思想。南詔時崇圣寺設有儒學義學,大理國時崇圣寺之博士,是否為教授義學的博士,尚難確定,但為儒教“五學”之教官,則可能性比較大。溫玉成先生在《〈南詔圖傳〉文字卷考釋》中,認為其“內容是授予八人‘通天人、當寺博士’稱號,應是婆羅門教徒所為。‘博士’即‘班的達’之謂也。‘通天人’,溝通梵天者也。佛教中無此稱謂,但此件銅板納入佛塔,可知大理佛寺內亦兼弘婆羅門教”〔16〕。其解釋非是。姑且不說大理國時期有無婆羅門教尚難確定,即便是有,其也無如此勢力。大理國時期流行儒釋道三教,史書中有明確記載,茲不贅述。
〔1〕尤中.僰古通紀淺述校注〔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9.
〔2〕蔣旭.蒙化府志(卷一)〔Z〕.大理白族自治州文化局翻印,1983:34-35.
〔3〕木芹.南詔野史會證〔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
〔4〕胡玉萍,杜成輝.南詔學校教育考〔J〕.大理學院學報,2009,8(9):20-23.
〔5〕封演.封氏聞見記〔M〕.北京:中華書局,2006:51-52.
〔6〕釋圓仁.入唐求法巡禮行記校注〔M〕.小野勝年,校注.白化文,李鼎霞,許德楠,修訂校注.石家莊:花山文藝出版社,1992.
〔7〕姜伯勤.唐五代敦煌寺戶制度〔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
〔8〕馮甦.滇考(卷上)〔M〕∕∕方國瑜.云南史料叢刊(第11卷)〔M〕.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1:24.
〔9〕蔣禮鴻.敦煌變文字義通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43.
〔10〕倪蛻輯.滇云歷年傳〔M〕.李埏,校點.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1992:154.
〔11〕侯沖.大理國寫經研究〔C〕∕∕云南民族大學.民族學報(第四輯).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21.
〔12〕范曄.后漢書(卷79下)〔M〕.北京:中華書局,1965:2574.
〔13〕姚思廉.陳書(卷26)〔M〕.北京:中華書局,1972:334.
〔14〕歐陽修,宋祁.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5492.
〔15〕方齡貴,王云.大理五華樓新出元碑選錄并考釋〔M〕.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00:10.
〔16〕溫玉成.《南詔圖傳》文字卷考釋〔J〕.世界宗教研究,2001(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