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焱

“詩散文”（Poetic prose）是西方傳來的一種新文體。就是在散文的形式和特質(zhì)上加入了詩的元素[1]。詩散文題材包羅萬象，形式自由隨意。淡墨詩散文具有鮮明的個人風(fēng)格，在超常搭配上可見一斑。

王希杰應(yīng)用“三一理論”來研究詞語搭配問題，提出了“詞語搭配的正、負(fù)偏離”概念[2]。詞語搭配的正偏離就是修辭學(xué)界所說的取得正面值的“超常搭配”。駱小所論證了藝術(shù)語言中詞語的組合和搭配，由于表達(dá)的需要，往往使其超越常規(guī)[3]。筆者把移就和量詞移用歸于定中式的超常搭配，移就和量詞移用在結(jié)構(gòu)形式上非常相似，都屬于定中短語語義偏離搭配，二者又有具體的結(jié)構(gòu)格式，同時也最能體現(xiàn)藝術(shù)語言“無理”和“活法”的修辭妙趣。漢語修辭學(xué)史上，最早對移就（Transferred Epithet）進行論述的是唐鉞先生。唐鉞把“移就”稱為“遷德”，就是兩個觀念聯(lián)在一起時，一個的形容詞常常移到另一個頭上[4]。陳望道定義移就辭格為遇有甲乙兩個印象連在一起時，作者就把原屬甲印象的性狀形容詞移屬于乙印象的，名叫移就辭[5]。周春林將移就辭格分為色彩詞移用和量詞移用[6]。

筆者發(fā)現(xiàn)，淡墨詩散文飽含豐富的超常搭配，本文以《淡墨詩散文選》中的定中式超常搭配文本為語料，就移就和量詞移用兩種辭格，采用定量和定性相結(jié)合的方法，探討淡墨詩散文的超常搭配文本格式類型及特點。

一、定中式超常搭配與移就

《淡墨詩散文選》全書共 22.5萬字，包含672個移就文本。移就，是在語言活動中表達(dá)者在特定情境下臨時“把人類的性狀移屬于非人的事物”以突顯其特殊情感情緒狀態(tài)的一種修辭文本模式[7]。淡墨作品慣用移就辭格，按照移就的格式類型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一）修飾和描寫抽象事物

移就辭格的要素包括移詞和本體。在本體同為抽象事物的情況下，根據(jù)移詞的不同，分別分析為色彩詞、感官詞修飾和描寫抽象事物，具體分為兩種類型。

1. 移用色彩詞修飾抽象事物

這類超常搭配常用表示色彩的詞來修飾一個抽象名詞，構(gòu)成一個定中短語結(jié)構(gòu)。淡墨詩散文中這一類移就文本占36%。這種超常搭配主要是對色彩詞的象征意義的激活。基本格式為：描述甲事物的色彩詞+的+抽象事物。語義偏離關(guān)系可表示為：

表層語義相斥搭配：描述甲事物的色彩詞+的+抽象乙事物

象征聯(lián)想義↓

深層語義相容搭配：色彩詞的象征義+的+抽象乙事物

（1）飄落了，金色的韻。終于成了一個自由的音符。（《落葉》）

（2）自然和自然之間的一道裂縫，藍(lán)天上一行白色的意象。（《冰峰》）

例（1）和例（2）用色彩詞修飾抽象名詞，“金色的韻”用色彩詞“金色”修飾抽象名詞“韻”，賦予抽象事物具體的視覺上感受，同時運用色彩的象征意義，“金色”超越了單純的色彩意義作為一種秋天和收獲的象征，通過“韻”來比喻落葉，又再一次把“韻”具體化，形象化，生動化，把“落葉”意象化，給人一種美的享受。將“冰峰”比作“意象”，又用色彩詞“白色”修飾抽象的“意象”，突出此情此景的圣潔無瑕。

2. 移用感官詞描寫抽象情感

這類超常搭配常用表示嗅覺、味覺的詞來修飾一個抽象名詞?；窘Y(jié)構(gòu)為：感官詞+的+抽象事物。

（3）忘不掉，抹不去，一種又苦又甜的糾纏。（《心靈的熒光》）

（4）他往江邊一躺，將煩惱和痛苦都晾在沙灘上，太陽曬不干他濕淋淋的思念。（《金江船夫》）

（5）圍著火塘端起海碗喝呀，一碗接一碗，飲下這火辣辣的人生。（《酒神》）

以上三例，都是用感官類的形容詞打破原來的搭配規(guī)則，修飾抽象名詞，以適應(yīng)修辭的需要。例（3）是思念使他感到糾纏，但是這樣的思念讓他感到既苦又甜，“又苦又甜”的感受讓這種糾纏痛卻甜蜜著。例（4）“濕淋淋的思念”為的是一個“汲水的姑娘”，渲染了幾分憂傷的基調(diào)。例（5）“火辣辣的人生”表現(xiàn)的是人生如酒，恰似酒一樣可以品嘗出火辣的滋味。把“火辣辣”“濕淋淋”“又苦又甜”這些特殊的情懷轉(zhuǎn)移到抽象事物上，都是作者在生活中特殊審美感受的結(jié)果，構(gòu)成的變異搭配別有一番韻味。

（二）修飾和描寫具體事物

移就的本體為具體事物的，分為以下兩種情況。這類超常搭配的基本格式為：抽象詞+的+具體名詞。

1. 以抽象的情感修飾具體事物

這類超常搭配文本常用表示抽象情感的詞修飾具體事物，這種變形的藝術(shù)語言來源于作者的特殊心理感受?；靖袷綖椋好枋鋈说乃枷肭楦谢蛐誀畹脑~語+的+具體名詞。這一類型移就通過定語的“語義溢出”，使得中心語具有人的情感特征[8]。語義偏離關(guān)系可表示為：

表層語義相斥搭配：描述人的思想情感或形狀的詞語+的+其他事物

→語義溢出 ↓

移情

深層語義相容搭配：描述人的思想情感或形狀的詞語+的+“人化”了的事物

（6）深一腳淺一腳，你總走不出大山母親一個殘酷的愛字。（《怒江》）

作者把情感寄托于俯拾即是的自然景物、事物之中，一個簡單的“愛”字變得擁有審美主體能感受到的殘酷的情感，傳達(dá)出大山與山里人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無法掙脫。濃烈的主觀色彩把情感移置到自然和生活中，這種超常規(guī)的心理狀態(tài)就是移情，使讀者在詩化語言所創(chuàng)設(shè)的情景里自由想象。

2. 用抽象事物描寫具體事物

這類超常搭配慣用抽象名詞修飾和描寫具體事物。其結(jié)構(gòu)格式為：抽象名詞+的+具體名詞。

（7）湖塘，經(jīng)微風(fēng)一吹，成了春天一個好看的酒窩。（《春天，你好！》）

例（7）“春天的酒窩”以抽象名詞修飾具體名詞，與語境有關(guān)，湖塘就好似春天里的一個酒窩，使得春天更加動人。典型的移就與比喻、擬人辭格的套用。

（三）寫甲事物的詞移來寫乙事物

這種超常搭配常用表示甲事物的詞來修飾和描寫乙事物?；窘Y(jié)構(gòu)為：描述甲事物的詞+的+乙事物。這一類移就辭格的形成，大部分是借助其他修辭完成的。

1. 比擬造成的移就

比擬造成的移就指這一移就格式類型是借助比擬形成的機制而形成的。其結(jié)構(gòu)格式主要有三種：N/NP+的+指人名詞；本體+的+人的領(lǐng)屬名詞；指人動詞+的+N/NP。以第三種居多。

（8）那情景讓人去感受靜止了的風(fēng)暴，沉默了的驚雷。（《火把節(jié)的火》）

（9）天上那些像吉普賽女郎一樣流浪不定的云們，此時似乎也有了閑暇，在這湖邊反復(fù)漂洗她們美麗的衣裳。（《秘境香格里拉》）

（10）春天紅了腮幫子的桃花，秋天枝頭壓彎了腰的喜悅，都是屬于一條河的風(fēng)景。（《寫給紅河》）

例（8）中“沉默”原用來形容人，形容有生命的事物，此處移來形容“驚雷”，通過擬人的手法構(gòu)成超常搭配，達(dá)到了修辭的效果，風(fēng)暴過后的平靜躍然紙上；例（9）用“吉普賽女郎”比喻云，“流浪不定”形容“云”，使無生命的云栩栩如生；例（10）桃花和面容融為一體，因此桃花就是春天紅了腮幫子的臉，此時春天已然是一位嬌羞的少女了。以上定中式超常搭配都可以變?yōu)橹髦^關(guān)系的格式：驚雷沉默了，云們流浪不定，桃花紅了腮幫子。

2. 借代造成的移就

借代造成的移就指這一移就格式類型是由于借代的運用而形成的。其結(jié)構(gòu)格式為：修飾甲事物的詞+的+乙事物（乙事物與甲事物具有相關(guān)性）。

（11）長長的睫毛上垂吊著透明的憂傷。（《女孩子的春天》）

上例，“透明的憂傷”把眼淚具有的色彩轉(zhuǎn)移到抽象的情感上，眼淚與憂傷具有相關(guān)性，用“憂傷”代替“眼淚”，賦予憂傷透明的色彩，頗具幾分隱晦的特質(zhì)。

二、定中式超常搭配與量詞移用

量詞是現(xiàn)代漢語 11大詞類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量詞的豐富是漢語具有的鮮明特征。日本學(xué)者大河內(nèi)康憲論述：量詞表示后面名詞的意義范疇。每個量詞都有其相對固定的搭配對象和適應(yīng)范圍。除專職量詞外，還有部分臨時量詞（借用量詞），構(gòu)成量詞移用的修辭格。量詞移用辭格啟動量詞的動態(tài)使用性滿足修辭的需要。文學(xué)語言中量詞的移用增強了文章的表達(dá)效果。此時量詞的主要功能不在計量，而在于形象的描繪，感情色彩的增減，主觀感受的賦予[9]。

《淡墨詩散文選》運用名量詞144次，有很大一部分是臨時量詞，臨時量詞形式上主要表現(xiàn)為量詞與名詞的超常搭配。量詞移用具有很強的修辭色彩，以比喻性量詞尤為突出，巧妙地將修辭與量詞短語互相滲透運用。臨時借用量詞使名詞進入“數(shù)詞+量詞+名詞”的格式，擴大了量詞的選用范圍，增強了語言的表達(dá)效果，是在特定的語境下，對詞語的活用和巧用。

（一）以實寫虛

用以實寫虛的手法，移用量詞來描寫抽象事物，反常出于尋常，溶合著主體的情和意，組合一種意象。它是主體強烈感情的物化。這種看似“無理”，實則“活法”的超常搭配渾然一體，利用量詞特有的寫性狀物的內(nèi)在語義特征來進行超常搭配，勾勒出一幅動人的圖景，形成一種似謬真實的藝術(shù)張力。

（12）你苦惱著，你的苦惱是一串串的明天。（《山谷里的霧》）

（13）妻子一直站在茅草房門口，眼里噙著一汪沒有流出來的依戀。（《獵神》）

例（12）用具體的“一串串”修飾“明天”，基本格式為：數(shù)詞+量詞重疊+名詞，賦予“明天”這一抽象事物形象性，表現(xiàn)出接連而來的明天，同時又與苦惱相對應(yīng)，像是連續(xù)不斷、糾纏不休的煩惱；例（13）用“一汪”修飾“依戀”，化眼淚為抽象的依戀，再化依戀為具體的“一汪淚”，隱晦地表達(dá)出一種酸楚的韻味。同時借“依戀”代眼淚，是借代造成的量詞移用。抽象的事物往往不可捉摸，難以名狀，量詞移用辭格的運用使抽象事物具有形象性，容易被讀者感知，從而引起強烈的共鳴。

（二）比喻移用量詞

比喻造成量詞的移用使語言新鮮有致，增強了語言的承載力和表現(xiàn)力，一般形式為：用喻體代替本體或本體代替喻體，喻體/本體潛性存在于搭配場中。語義偏離關(guān)系可以表示為：

表層語義相斥搭配：數(shù)詞+量詞+名詞

（本體/喻體）

↓比喻

深層語義相容搭配：數(shù)詞+量詞+名詞

（喻體/本體）

1. 明喻類

這一類量詞移用，量詞出現(xiàn)之前有明顯的比喻詞出現(xiàn)。

（14）如今，荒蕪的歲月卻像一條即將冬眠的長蟲，懶洋洋地從黎明爬進黃昏。（《山神》）

上例“一條”看似修飾“長蟲”，而置于整個比喻文本中，則為“一條長蟲似的荒蕪的歲月”，借助比喻手法進行錯位搭配，形成特有的“比喻換位”造成量詞移用。

2. 暗喻類

這一類量詞移用來自于表示某一事物的名詞，臨時借用為量詞，或?qū)Ｓ昧吭~來修飾另一事物達(dá)到鮮明、生動的效果。

（15）兩個木輪互相擠著，擠著一葉鄉(xiāng)村的歷史。（《寫在故鄉(xiāng)的土地上》）

（16）天性的活潑嫵媚，總要簪一朵紅艷艷的山花，總是一波又一波的笑紋。（《寫給紅河》）

（17）一疙瘩一疙瘩的巖石，痙攣如生命。（《古道》）

例（15）數(shù)量名短語“一葉鄉(xiāng)村的歷史”中，“葉”是喻體，“歷史”是本體，作者把“歷史”比作“葉子”，旨在表現(xiàn)鄉(xiāng)村歷史的飄忽不定，像葉子一樣，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把鄉(xiāng)村的歷史擠在身后。同樣，以上三例，活用量詞，沙漠上的綠蔭，滔滔不絕的江河水，古道上的巖石，連成了一幅故鄉(xiāng)的歷史，蘊含高原文化的氣息。

另外，名詞中心語——本體的喻體可以充當(dāng)量詞，稱為“比喻性量詞”能體現(xiàn)事物的一定形貌特征，屬于名、量兼類詞。例如：

（18）熱了，沒有大樹為你撐一傘綠蔭。（《沙漠》）

例（18）中，用“傘”來修飾“綠蔭”看似不符合習(xí)慣，細(xì)細(xì)品味，便能真切體會到大樹的綠蔭這一無形的事物猶如一把傘的形貌特征，這種直接借喻體用作量詞的手法，簡潔有力，形象生動。

（三）比擬移用量詞

通過比擬的手法，用表物/人的量詞來表示人/物，是比擬與量詞移用辭格的兼用。這一類型的量詞移用在淡墨詩散文中比比皆是。語義偏離關(guān)系可以表示為：

表層語義相斥搭配：數(shù)詞+量詞+N/NP

（本體）

↓比擬

深層語義相容搭配：數(shù)詞+量詞+N/NP

（擬體）

1. 以物擬人

通過比擬的修辭格，以物擬人，用描寫物的量詞來修飾人。

（19）歡樂時她是一個活潑的音符，煩惱時她是一盞淺淺的笑。（《遲來的愛》）

例（19）所用的量詞運用生動形象，“一盞笑”用修飾“燈”的量詞來形容“笑容”，把“燈”的特點轉(zhuǎn)移到人的笑容上，讓笑似燈一樣明亮，有比擬的特征?；顫姷囊舴\淺的笑用在兩個并用的比擬句之中，更是精妙絕倫，可見淡墨詩散文飽含偏離搭配藝術(shù)。

2. 以物擬物

通過比擬的修辭格，將修飾此事物的量詞移來修飾彼事物，激活量詞的新用法。

（20）農(nóng)婦在洗衣石邊，將銀手鐲蕩成一枚十分古樸的月亮。（《寫給紅河》）

上例“一枚”多用于修飾形體較小的事物，作者用于修飾“月亮”，這里的“一枚月亮”仿佛是戴在洗衣婦女手上的一只古樸的銀手鐲，字里行間流露出紅河的恬靜、淳樸的氣息，使人讀來余味無窮。

（四）拈連移用量詞

通過拈連的手法，用表示甲事物的量詞來表示乙事物，通常情況下是修飾具體事物的量詞移用來修飾抽象事物。

（21）圍著火塘端起海碗喝呀，一碗接一碗，飲下這（一碗）火辣辣的人生。（《酒神》）

例（21）“碗”與“酒”相搭配，這里的“一碗”移用來形容后續(xù)句的“人生”，飲一碗酒，亦是飲一碗火辣辣的人生，這是量詞拈用的超常搭配，按照語義是拈連辭格造成的量詞移用。

（五）借代移用量詞

通過借代的手法，用表示甲事物的量詞來表示乙事物，甲事物與乙事物之間具有相關(guān)性。語義偏離關(guān)系可以表示為：

表層語義相斥搭配：數(shù)詞+量詞+N/NP

（本體）

↓借代

深層語義相容搭配：數(shù)詞+量詞+N/NP

（借體）

（22）騎在牛背上的牧童橫笛吹出一首好聽的牧歌，阡陌上那個穿藍(lán)底印花襖的村姑，挎著一籃鮮嫩的春天。（《寫給紅河》）

上例，作者用“春天”代替了本體，完成了“一籃鮮花”到“一籃春天”的轉(zhuǎn)變，因此造成量詞的移用，用具體的量詞“一籃”修飾“春天”，使春天具象化，仿佛可以用籃子盛。

淡墨詩散文中量詞的移用令人耳目一新，就量詞的特點，其超常搭配形式基本有以下幾類：數(shù)詞+A（單音節(jié)）+N/NP；數(shù)詞+AA（量詞重疊）（雙音節(jié)）+N/NP，數(shù)詞+AB（雙音節(jié)）+N/NP。量詞移用有四個基本特點：產(chǎn)生上的主觀性，數(shù)量上的開放性，使用上的臨時性和功能上的修辭性。

三、結(jié)語

從結(jié)構(gòu)類型上看，移就辭格和量詞移用辭格都是定中結(jié)構(gòu)的超常搭配文本模式，借助比喻、比擬等辭格形成的機制，移就和量詞移用又保持著獨特的結(jié)構(gòu)類型和特質(zhì)。二者的共同點都體現(xiàn)在語義偏離搭配上，激活詞語動態(tài)的使用性，正是這種語義上的正偏離才造成一種別樣的審美感受，含蓄雋永，余韻深長，沁人心脾，頗具藝術(shù)語言“無理而妙”的神韻，使淡墨詩散文具有更強的審美張力。

[1] 張運貴.詩的散文,散文的詩——《淡墨散文精品選》評析[J].延安文學(xué),2010,(5):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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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唐鉞.修辭格[M]. 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23:53.

[5] 陳望道.修辭學(xué)發(fā)凡[M].上海:復(fù)旦大學(xué)出版社,2016:94.

[6] 周春林.移就辭格淺談[J].畢節(jié)師范高等?？茖W(xué)校學(xué)報,2002,(4):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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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周春林.詞語語義語法偏離搭配研究[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8:99-126.

[9] 大河內(nèi)康憲,崔健.量詞的個性化功能[J].漢語學(xué)習(xí),1988,(6):8-13.

[10] 淡墨.淡墨詩散文選[M].呼倫貝爾:內(nèi)蒙古文化出版社,2013:2-430.

（責(zé)任編輯、校對：郭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