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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檢查點抑制劑治療EGFR突變非小細胞肺癌的研究進展

2018-01-19 07:05:21白日蘭陳耐飛崔久嵬
中國肺癌雜志 2018年8期
關鍵詞:檢查點免疫治療抑制劑

白日蘭 陳耐飛 崔久嵬

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EGFR)基因是非小細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NSCLC)患者最常見的驅動基因之一[1]。近年來,EGFR酪氨酸激酶抑制劑(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tyrosine kinase inhibitor,EGFR-TKI)已被美國臨床腫瘤學會(American Society of Clinical Oncology,ASCO),歐洲腫瘤內科學會(European Society for Medical Oncology,ESMO)和美國國家綜合癌癥網絡(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NCCN)推薦作為EGFR基因敏感突變且不存在耐藥的晚期NSCLC一線治療藥物[2],但患者通常在使用此類藥物9個月-13個月發(fā)生獲得性耐藥[3,4],因此亟待開發(fā)新的療法以應對耐藥的發(fā)生。最近,免疫檢查點程序死亡受體(programmed death-1,PD-1)及其配體(PD-1 ligand,PD-L1)抑制劑在肺癌治療中取得突破性進展[5,6],但其在EGFR突變NSCLC患者,特別是已耐藥患者的療效應答情況尚不清楚。研究者正不斷探索其在這一領域的應用,但相關實驗治療結果報道不一。目前的證據(jù)顯示,EGFR突變患者PD-L1表達情況、腫瘤微環(huán)境中免疫狀態(tài)及腫瘤突變負荷等為影響其療效的主要因素,本文將就這三個方面內容逐一詳述。

1 EGFR突變NSCLC患者PD-L1表達情況

近年來,人們對EGFR突變患者PD-L1表達情況進行了多項研究,但結果間存在爭議,EGFR突變腫瘤細胞PD-L1表達水平為39.5%-71%[7-10],而Gainor等[11]評估表達水平僅為11%。一些基礎實驗顯示EGFR突變可上調PD-L1表達,從而促進免疫抑制型腫瘤微環(huán)境形成。例如,Chen等[12]的研究證實表皮生長因子(epidermal growth factor,EGF)的刺激、19外顯子缺失和20外顯子點突變等可激活EGFR基因,隨后通過特異性通路(p-ERK1/2/p-c-Jun通路)上調PD-L1表達,誘導T細胞凋亡,而加入到共培養(yǎng)體系中的TKI藥物可通過下調PD-L1表達間接提高腫瘤細胞免疫狀態(tài)。同樣,Lin等[20]的一項基礎研究顯示,與EGFR野生型相比,EGFR突變細胞系表達更高水平的PD-L1,而用EGF刺激野生型NSCLC后觀察到PD-L1表達增加。研究[13]還證實,吉非替尼(gefitinib)可通過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κB,NF-κB)信號通路下調PD-L1表達,可能成為TKI藥物治療腫瘤患者的機制之一。Zhang等[14]證明激活的EGFR基因可通過白細胞介素6/Janus激酶/信號轉導和非小細胞肺中轉錄激活因子3(IL-6/JAK/STAT3)信號通路上調腫瘤細胞PD-L1表達。Akbay等[7]在小鼠模型中發(fā)現(xiàn)EGFR突變細胞系表達PD-L1,并且在使用PD-1/PD-L1抑制劑后腫瘤減小,小鼠存活時間延長,提示免疫治療在EGFR突變腫瘤中可能存在潛在作用。

然而,最近多項臨床研究顯示EGFR突變對PD-1/PD-L1抑制劑反應率較低,對PD-L1表達存在負向調控作用[11,15,16]。Li等[15]對4,857例肺癌患者數(shù)據(jù)進行的meta分析顯示,EGFR野生型與突變型腫瘤PD-L1+表達率具有顯著差異(44.1%vs36.7%,P<0.05)。Dong等[16]對15項研究3,283例肺癌患者進行的分析也顯示出相同結果(P=0.02)。為進一步證實,研究人員檢測了癌癥基因組圖譜(The Cancer Genome Atlas,TCGA)和廣東肺癌協(xié)會(Guangdong Lung Cancer Institute,GLCI)數(shù)據(jù)庫中NSCLC患者腫瘤樣本的mRNA譜、PD-L1蛋白免疫組化檢測和反相蛋白陣列(reverse phase protein arrays,RPPA),并對255例NSCLC手術標本進行了免疫組化和Sanger測序,同樣發(fā)現(xiàn)EGFR突變組患者PD-L1表達呈現(xiàn)低水平,EGFR野生組PD-L1表達強陽性比例顯著高于突變組(P<0.05)[16]。最近,Haratani等[17]分析了TKI治療期間疾病進展后用納武單抗(nivolumab)治療的患者的PD-L1表達情況及其與T790M狀態(tài)之間的關系,結果顯示T790M陰性患者較T790M陽性更能從PD-1抑制劑治療中獲益(中位PFS分別為2.1個月和1.3個月),而PD-L1水平≥10%或≥50%的腫瘤細胞比例也更高于T790M陽性患者。這一研究為T790M陰性NSCLC耐藥患者,特別是同時伴PD-L1陽性表達的患者的免疫治療決策提供一定幫助。

不同試驗研究結果相互矛盾可能與以下因素有關:PD-L1檢測技術及樣本來源的異質性[18-22];除腫瘤細胞外,TIL上亦可檢測出PD-L1的表達[23];此外,使用TKI藥物期間及耐藥后腫瘤患者免疫狀態(tài)發(fā)生動態(tài)改變。Gainor等[11]的研究報道了TKI使用前后PD-L1的變化情況,顯示TKI治療前PD-L1表達≥1%、≥5%和≥50%的患者分別占24%、16%和11%,而TKI治療耐藥后分別占31%、29%和14%。28%(16/57)患者在TKI耐藥后PD-L1表達水平發(fā)生動態(tài)改變,其中21%(12/57)表達上調,7%(4/57)表達下調。此外,PD-L1+(表達≥5%)與高CD8+TILs浸潤(≥2級)同時出現(xiàn)的患者在治療后也明顯增加(11.6%和2.1%)。Han等[24]的研究也顯示EGFR突變NSCLC患者吉非替尼耐藥后導致38.9%(7/18)腫瘤細胞中PD-L1表達顯著增加。這與Jiang等[25]的研究結果一致,在鼠類肉瘤濾過性毒菌致癌性同源體B1(v-raf murine sarcoma viral oncogene homolog B1,BRAF)基因抑制劑治療黑色素瘤耐藥后的活檢組織中發(fā)現(xiàn)PD-L1表達增加,考慮可能與TKI耐藥后腫瘤組織發(fā)生間質上皮轉化(mesenchyal epithelial transition,MET)以及表達PD-L1免疫細胞,例如調節(jié)性T細胞(regulatory T cell,Treg)數(shù)量的增加有關[24]。EGFR突變NSCLC患者在使用TKI耐藥前后PD-L1表達水平和TIL浸潤發(fā)生動態(tài)變化,部分呈現(xiàn)PD-L1表達和/或TIL浸潤顯著增加現(xiàn)象,可能解釋一些患者耐藥后二線免疫治療療效較好。

此外,一些試驗僅在研究EGFR狀態(tài)與PD-L1表達之間的相關性,并沒有涉及腫瘤突變負荷(tumor mutation burden,TMB),腫瘤微環(huán)境中免疫細胞及其他分子的表達分析。因此,綜合考慮EGFR突變患者免疫狀態(tài),并動態(tài)監(jiān)測耐藥后的免疫微環(huán)境變化對下步治療決策至關重要。

2 EGFR突變影響腫瘤微環(huán)境免疫狀態(tài)

2.1EGFR突變影響CD8+T細胞 腫瘤微環(huán)境中浸潤的淋巴細胞和炎性細胞已證實與NSCLC患者生存率相關[26,27],可能成為預測免疫治療效果的重要生物標志物[28]。多項研究顯示EGFR突變基因與腫瘤微環(huán)境中TIL低度浸潤相關。Mazzaschi等[29]研究發(fā)現(xiàn)EGFR突變者CD8+和PD-1+TIL細胞在腫瘤內的密度顯著減少。Dong等[16]通過匯聚GLCI數(shù)據(jù)庫中mRNA表達情況證實EGFR突變型腫瘤CD8+TIL明顯低于野生型患者(P=0.031),隨后在255例NSCLC手術標本中也發(fā)現(xiàn)相同結果(P=0.003)。不僅如此,對GLCI數(shù)據(jù)庫PD-L1和CD8+TIL進行的聯(lián)合檢測顯示,與EGFR野生組相比,EGFR突變體組雙陰性(PD-L1-/CD8-TIL)比例顯著高于雙陽性(PD-L1+/CD8+TIL)比例(P<0.001);同樣,雙陽性組中EGFR突變情況呈低水平,雙陰性組EGFR突變呈顯著高水平(P=0.005)[16],表明EGFR突變患者腫瘤微環(huán)境可能為非炎癥型。Gainor等[11]的回顧性研究也證實了這一點:EGFR突變患者PD-L1表達量及T細胞浸潤程度均較低,且?guī)缀鯖]有CD8+TIL浸潤和PD-L1高表達共同出現(xiàn)的病例。Haratani等[17]的結果顯示,EGFR突變患者中對納武單抗有反應者體內CD8+TIL密度更高;另外,T790M陽性組和陰性組患者的CD8+TILs數(shù)量相似,但T790M陰性組PD-L1高表達(≥10%)和高CD8+TIL浸潤(≥中值)共存現(xiàn)象多于陽性組[20%(5/25)和4%(1/24);12%(3/25)和4%(1/24)],T790M陰性組患者的FOXP3+TIL計數(shù)顯著低于陽性組,提示免疫治療可能是T790M陰性者的潛在二線選擇。

2.2EGFR突變影響Treg細胞 Treg是一類對自身免疫反應起負調控作用的細胞群,可以分泌白介素-10(interleukin-10,IL-10)和轉化生長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 β,TGFβ)幫助腫瘤產生免疫抑制環(huán)境,減弱CD4+T細胞、CD8+T細胞及NK細胞產生的抗腫瘤效應[30],所以腫瘤患者Treg細胞的數(shù)量通常會明顯增加[31,32]。Huang等[33]的研究證實,腫瘤中EGFR突變基因可上調Treg細胞的生成,下調腫瘤特異性殺傷細胞的表達,從而影響抗腫瘤療效。研究[34]表明,核內轉錄因子Foxp3是Treg細胞功能性的特異性標志。Wang等[35]研究發(fā)現(xiàn),糖原合酶激酶-3β(glycogen synthase kinase 3β,GSK-3β)可直接或通過β-連環(huán)蛋白(β-catenin)和白細胞淋巴瘤/白血病xL(Bcl-xL)的表達間接下調Foxp3蛋白的表達,進而抑制Treg細胞功能。而在多種腫瘤細胞中表達均上調的雙調蛋白(amphiregulin,AREG)[39],可通過EGFR信號下調GSK-3β蛋白的活性,促進Foxp3蛋白翻譯后的修飾過程,進而維持Treg細胞的抑制功能。Haratani等[17]發(fā)現(xiàn)T790M陰性患者的Foxp3+Treg細胞計數(shù)顯著低于陽性患者。在肺鱗癌的小鼠模型研究中[36,37],觀察到敲除EGFR基因后腫瘤微環(huán)境中浸潤的Foxp3+Treg細胞較少。因此EGFR突變可以改變腫瘤微環(huán)境Treg細胞免疫狀態(tài),促進肺癌的生長。

2.3EGFR突變影響腫瘤微環(huán)境其他因素 由腫瘤特異的T細胞產生的干擾素-γ(interferon-γ,IFN-γ)可識別腫瘤細胞或抗原遞呈細胞上相應受體、招募其他免疫細胞或直接抑制腫瘤細胞增殖,從而發(fā)揮有效的抗腫瘤免疫效應[38]。Chen等[12]的研究顯示使用TKIs后可提高IFN-γ的產生,證實EGFR突變對腫瘤微環(huán)境中IFN-γ有一定的抑制作用。CD73可促進ATP生成腺苷,通過腺苷旁路上調Treg細胞的表達,改變腫瘤細胞和免疫細胞功能,使機體呈現(xiàn)免疫抑制微環(huán)境。同時,CD73的表達可被EGF誘導,應用TKIs后CD73也會減少。2017年ASCO報道的一項研究探索分析了TCGA和CP1108數(shù)據(jù)庫,發(fā)現(xiàn)EGFR突變NSCLC患者PD-1/PD-L1抑制劑療效較差。研究者對患者標本mRNA測序結果顯示此類患者存在CD73高表達和IFN-γ表達下調現(xiàn)象,揭示了其免疫抑制治療效果不佳的相關機制。研究者還提出了將CD73抑制劑與TKIs或PD-1/PD-L1抑制劑聯(lián)合使用的可能性,為靶向治療耐藥患者的治療提供了新思路。

不論是CD8+TIL細胞和IFN-γ的下調,還是Treg細胞和CD73表達的上調,都表明EGFR突變基因對NSCLC患者腫瘤微環(huán)境免疫狀態(tài)有重要影響,非炎癥型免疫微環(huán)境是此類患者腫瘤發(fā)生的重要因素,也是其無法從免疫治療中獲益的部分原因。針對這些因素改善腫瘤患者微環(huán)境免疫狀態(tài)或可成為該類患者的治療途徑,如抑制Treg細胞、CD73抑制劑或過繼CD8+TIL細胞后再聯(lián)合免疫抑制劑等。

3 EGFR突變影響腫瘤突變負荷

腫瘤基因組的突變是一個動態(tài)連續(xù)的過程,包括DNA修復酶、抑癌基因失活及癌基因激活等,促進腫瘤發(fā)生、復發(fā)和轉移[39]。最近試驗[40]顯示TMB是免疫抑制劑療效預測的良好生物標志,可定量估計腫瘤基因組編碼區(qū)的突變總數(shù)。研究表明TMB越高,腫瘤產生的新抗原越多,越易被免疫細胞識別,因此對免疫治療有更強的應答。單個點突變如EGFR、BRAF和TP53突變通常是NSCLC早期克隆驅動事件,目前研究顯示這類特定基因突變患者多數(shù)對免疫治療反應不理想,而減少的TMB可能是另一種重要的影響因素。

Haratani等[17]為研究EGFR突變NSCLC耐藥后使用納武單抗治療療效與患者TMB之間的關系,對隊列A中9例患者(包括3例對治療有反應者和6例無反應者)進行了全外顯子組測序,結果顯示每個腫瘤患者的中位TMB為101,且對藥物有應答的患者的TMB顯著高于無反應患者,但T790M突變陰性與陽性患者之間沒明顯差異。同樣,Spigel的研究[41]也顯示EGFR突變患者具有低TMB。由此推測,部分患者PD-L1高表達和TIL高浸潤但免疫抑制劑反應差可能與低TMB導致的低腫瘤新抗原密切相關,隨后TMB在EGFR突變NSCLC免疫抑制劑反應中的影響不斷引起了研究者的關注。Dong等[16]分析了TCGA和Broad數(shù)據(jù)庫的患者,發(fā)現(xiàn)TCGA數(shù)據(jù)庫中EGFR突變型(外顯子19Del、L858R、L861Q、G719X、S768I;突變負荷中位值為56)與野生型TMB(突變負荷中位值為181)間存在明顯差異;Broad數(shù)據(jù)庫顯示EGFR野生型突變負荷中位數(shù)明顯高于突變型(209:59)。為證實這一觀點,研究人員接著對GLCI數(shù)據(jù)庫的85個肺腺癌進行全基因組測序,仍得出相同結論(EGFR基因野生型與突變型的突變負荷中值比為197:162)。

目前關于EGFR突變與TMB的相關性研究還在進行中,而微衛(wèi)星高度不穩(wěn)定(microsatellite instability-high,MSI-H)、錯配修復基因缺失(mismatch-repair deficiency,dMMR)在免疫治療中的作用也是未來研究中需要不斷探索的部分。此外,免疫療效預測其他潛在的生物標志物,如T細胞庫克隆性、外周血細胞因子和多重免疫組化(multiplex immunochemistry)等尚需在EGFR突變NSCLC患者中進行深入探索。

4 免疫檢查點抑制劑及聯(lián)合應用治療EGFR突變NSCLC患者的研究進展

4.1 免疫檢查點抑制劑的研究進展EGFR突變基因可影響NSCLC免疫檢查點抑制劑的療效反應,基于上述EGFR突變基因造成的PD-L1低表達、抑制性免疫微環(huán)境及低TMB等的免疫現(xiàn)狀,最近的多項臨床試驗顯示,此類患者無法從免疫治療中獲益,甚至療效更差。CheckMate057試驗[42]和KEYNOTE010試驗[43]對二線PD-1/PD-L1抑制劑與多西他賽(docetaxel)治療NSCLC的療效進行了對比,結果顯示,具有EGFR突變的患者在總生存期(overall survival,OS)上無法從PD-1/PD-L1抑制劑中獲益,在無疾病進展時間(progression free survival,PFS)上甚至差于多西他賽,而EGFR野生型患者在OS和PFS上均顯示明顯受益。最近發(fā)表的一項納入28例PD-1/PD-L1抑制劑治療晚期肺腺癌的回顧性分析[44]顯示,伴EGFR突變的患者客觀緩解率(objective response rate,ORR)僅為5%。Gainor等[11]在納入58例患者的回顧性分析中,重點關注了使用PD-1/PD-L1抑制劑的EGFR突變患者,發(fā)現(xiàn)與EGFR野生組相比,突變組患者的PFS和ORR顯著降低。對療效的研究不僅可從納入多項病例的臨床試驗的綜合分析出發(fā),還可以在單個病例報道中得到啟示。例如,Dong等[16]試驗介紹了用派姆單抗(pembrolizumab)治療EGFR突變NSCLC患者的典型病例。1例是EGFR-L858R突變肺腺癌患者,重度吸煙,PD-L1陰性,CD8+TIL呈低密度,經治療2個周期后病情急劇進展;另1例是EGFR基因19外顯子缺失的肺鱗癌患者,不吸煙,PD-L1強陽性,CD8+TIL呈高密度,在治療3個周期后,該患者幾乎沒獲益且疾病很快進展。這些臨床試驗和單個病例報道均顯示EGFR突變NSCLC患者的免疫療效遠不如之前報道的那么樂觀。

然而,Garassino等[45]進行的ATLANTIC研究顯示,PD-L1表達超過25%、伴有EGFR+/ALK+的患者,也可從免疫治療中獲益。該研究對2014年-2015年期間444例局部晚期不可手術的III期NSCLC患者進行了PD-L1抑制劑(durvalumab)治療,結果顯示與安慰劑相比,durvalumab可延長患者PFS超過11個月。但意外的是,對于EGFR+/ALK+且PD-L1表達陽性的NSCLC組,三線使用durvalumab的治療應答率可達12.2%(9/74),并且其安全性與其他PD-1/PD-L1抑制劑一致。該研究還顯示,在使用durvalumab 21個月后,PD-L1表達超過25%的EGFR+/ALK+患者中,之前療效應答者有56%(5/9)仍為無進展生存,而PD-L1表達低于25%者在獲得PR后疾病均發(fā)生進展[40]。這提示,根據(jù)PD-L1表達情況可能在免疫治療前選擇可受益的適合人群,成為EGFR突變患者進行免疫治療療效預測的生物標志物,但仍需進一步探索以確認PD-L1閾值以及與其他標志物的聯(lián)合應用。盡管如此,該研究仍有幾點值得注意。首先,實驗并沒有設立獨立對照組,組間實驗患者的差異(如人口統(tǒng)計學和疾病特征)可能影響實驗結果,因此應進一步對EGFR+/ALK+亞組進行獨立對照分析;其次,各隊列隨訪持續(xù)時間不一致,需對后續(xù)研究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以明確EGFR+/ALK+與EGFR-/ALKNSCLC組反應持續(xù)時間是否相似;最后,該研究并沒有分析durvalumab治療EGFR+/ALK+患者的療效與TMB的相關性,以及EGFR+患者疾病進展與T790M的相關性[45]。

EGFR突變NSCLC患者對免疫檢查點抑制劑的療效反應的諸多研究結果存在矛盾,雖然目前多數(shù)研究仍認為EGFR突變NSCLC患者免疫檢查點治療效果不佳,但基于一些有效病例的出現(xiàn),免疫檢查點抑制劑對于EGFR突變患者的療效,以及在可能的療效預測標志物PD-L1的輔助下是否可以幫助更多患者受益等問題仍值得繼續(xù)考量。

4.2 免疫檢查點抑制劑聯(lián)合TKI治療的研究進展 TKI可誘導晚期EGFR突變NSCLC的快速應答,但通常在9個月-13個月發(fā)生獲得性耐藥現(xiàn)象[3,4]。相比而言,免疫檢查點抑制劑具有改善腫瘤患者免疫狀態(tài)的特殊作用,可使疾病得到持續(xù)控制。如前所述,EGFR突變患者可出現(xiàn)PD-L1表達下調、低TIL浸潤等抑制性免疫微環(huán)境,對免疫檢查點抑制劑應答率較低。一些研究表明TKI可調節(jié)腫瘤免疫微環(huán)境,優(yōu)化機體抗腫瘤活性,從而增強患者PD-1/PD-L1抑制劑獲益幾率[46-49]。機制可能有:①TKI可增強主要組織相容性復合體(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MHC)I和II的表達,提高免疫提呈作用[47];②TKI可通過促使Foxp3降解來減弱Treg細胞的抑制功能[50],體內研究[48]也驗證了TKI可抑制腫瘤生長并降低腫瘤微環(huán)境中Treg細胞浸潤;③TKI可增強細胞毒性T淋巴細胞(cytotoxic lymphocyte,CTL)介導的的抗腫瘤活性,減少T細胞凋亡,增加IFN-γ產生[51,52]。因此,近期多項相關研究正不斷開展,探索聯(lián)合應用TKI和免疫檢查點抑制劑的療效及毒性情況。

Ib期TATTON研究[53]評估了奧希替尼聯(lián)合durvalumab治療EGFR突變NSCLC的療效。該研究將患者分為TKI初治組(劑量擴增療法)和耐藥組(劑量爬坡療法),結果顯示,在21例已經TKI治療的患者中,12例達PR,9例達疾病穩(wěn)定(stable disease,SD);在10例TKI初治患者中,8例達PR,2例達SD。Gettinger等[54]評估了納武單抗聯(lián)合厄洛替尼治療EGFR突變、化療初治的晚期NSCLC患者的療效和安全性,同樣將患者分為TKI初治組(1例)和治療后耐藥組(20例)。結果顯示,患者ORR為19%(4/21),中位反應持續(xù)時間(median duration of response,DOR)未達到,24周PFS為51%,1年總生存率為73%。其中TKI初治的1例患者達PR,DOR大于72.3周;厄洛替尼耐藥患者組的20例患者中,15%(3/20)達PR,45%(9/20)最佳療效反應為SD。此外,不良反應(adverse events,AE)在可接受范圍內,沒有治療相關肺炎出現(xiàn),3級-4級治療相關AE為23.8%(5/24),19%(4/21)的患者由于AE中止治療。盡管該試驗獲得令人滿意的效果,但考慮到隨訪期較短,納入患者數(shù)較少,需要進一步隨訪并持續(xù)觀察來評估這種聯(lián)合治療的真正效益。很多研究者仍不建議EGFR突變患者聯(lián)合應用TKI靶向藥物與免疫檢查點抑制劑,認為其有效率遠低于一線TKI靶向藥物,并且有可能導致爆發(fā)進展。

此外,毒性作用的疊加是一個不容忽視的重要問題。一項研究評估了厄洛替尼聯(lián)合阿特珠單抗(atezolizumab)的安全性[55],結果顯示最常見的3級-4級AE為發(fā)熱和谷丙轉氨酶(alanine transaminase,ALT)升高,該研究無肺炎和5級AE發(fā)生。而TATTON研究[53]顯示聯(lián)合奧希替尼與durvalumab用藥時有38%(13/34)的患者出現(xiàn)間質性肺疾?。燮浒l(fā)生頻率遠高于單藥奧希替尼(2.9%)或durvalumab(2%)],且15%(5/34)為3級-4級,59%患者由于AE而終止治療。一項研究總結了2015年4月-2017年3月期間共20,000例EGFR突變NSCLC患者的資料[56],顯示間質性肺疾病的發(fā)生率在全部人群中占4.8%;在5,777例接受EGFR抑制劑的患者中占4.59%;在5,178例接受PD-1抑制劑治療的患者中占6.4%;然而在同時使用過EGFR抑制劑和PD-1抑制劑的患者中卻高達25.7%,可見,兩者聯(lián)合使用發(fā)生間質性肺疾病的風險提高了5.09倍。因此該實驗研究者認為,EGFR突變晚期NSCLC患者應盡量選擇靶向藥物、放化療以及貝伐單抗等抗血管生成藥物,PD-1抑制劑或者兩藥聯(lián)合應用并不是其合適選擇。

目前多項聯(lián)合兩藥的臨床試驗正在進行,未來需要進一步解決的難題主要有:①兩藥安全性和有效性問題的深入探討,以及如何區(qū)分免疫相關和TKI誘導的AE;②藥物相關間質性肺疾病和肝毒性的發(fā)生無法避免,且發(fā)生人群無法預測,仍需開展大量實驗探究有效的療效和毒性預測生物標志物,為臨床決策提供有價值信息。

5 總結與展望

近幾年,針對EGFR突變靶向藥物TKI在NSCLC治療中雖取得一定成效,但多數(shù)患者在1年左右出現(xiàn)耐藥,新型治療方案的研發(fā)引起了人們的關注。然而,多項基礎研究與臨床研究結果相互矛盾,其單獨或聯(lián)合應用備受爭議。我們的系列綜述顯示,EGFR突變基因可能造成PD-L1低表達、抑制性免疫微環(huán)境及低TMB等免疫特征,成為機體抗腫瘤免疫反應較弱的可能機制。未來的研究仍存在一些挑戰(zhàn)。首先,PD-L1檢測技術及免疫檢查點抑制劑療效預測標志物的研究尚不統(tǒng)一。針對EGFR突變NSCLC患者,ATLANTIC研究[45]提示PD-L1表達似乎可成為篩選適合免疫治療的生物標志物,而表達量超過25%可能成為篩選閾值。但需進一步實驗驗證,并動態(tài)監(jiān)測PD-L1表達隨治療發(fā)生的改變。另外,其他生物標志物,如TIL、T細胞庫特征、腫瘤TMB和新抗原及機體整體狀態(tài)在療效預測方面都被認為具有一定潛力,建議多種標志物聯(lián)合動態(tài)監(jiān)測,最大限度地提高患者免疫治療效果。其次,盡管很多研究證實EGFR突變誘導的免疫抑制微環(huán)境與多種因素有關,但我們無法估計這幾個連續(xù)變量的確切界值及他們之間的相關性。最后,TKI與免疫抑制劑聯(lián)合應用雖取得一定成效,但治療相關AE的疊加卻使部分實驗提前終止,對毒性反應的提前預測至關重要。免疫治療應用于EGFR突變NSCLC患者的證據(jù)尚不足,多數(shù)實驗并不支持其單獨或聯(lián)合應用,未來仍需開展大量隨機前瞻性研究,為耐藥患者尋找生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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