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傳海

中郎別趣·看圖說話（八）

胡傳海

1.夏葆元索要贈畫

夏葆元與陳逸飛是同班同學，與魏景山、王永強并稱“四杰”。夏葆元海上素描第一，早期風頭蓋過陳逸飛。我鄰居張國恩年輕時在工藝美術研究所上班時與夏葆元是同事，讓夏葆元畫了一張吳昌碩國畫像，我也見過此畫，后來張國恩請了諸多名家在上面題字，等到幾十年后夏葆元從外國回來，張國恩欲讓其再題上一段，夏葆元說放著以后來取。后來張國恩屢次索要，夏葆元裝傻不給，夏葆元并且在《新民晚報》上刊登一文和此畫，說以前畫了此畫，有人趁其不備將其順手牽羊了，現在回到了自己手中等等。張國恩氣得肺都要炸了。據說后來張國恩還叫了安全局人去和夏葆元交涉。夏說沒想到他還認識安全局的人，路子好粗。后來聽畫家詹仁左說此事還鬧上了法院，后來不知如何解決。從此事可知好東西不要輕易脫手，俗話說“老鬼不脫手”。

2.劉京聞寶馬給人撞屁股

劉京聞者，中國書法家培訓中心教授，與我同為“行草十家”展成員。其寫字、教學、經營三不誤。開了一家印刷公司，凡書法家要辦展覽出作品集，這個活就交給劉京聞了。由于三十年來展覽活動此起彼伏，生意極為紅火，劉京聞也大大地賺著發(fā)著。一般搞活動，老婆、舅子全家一起上，優(yōu)質服務大家滿意。劉京聞喜歡車子，所以曾買了皇冠、奔馳、寶馬、路虎等。然而奇怪的是奔馳、寶馬均在兩千公里左右給人撞了屁股。一日，其用寶馬7系到機場來接我，開得好好的，看見紅燈穩(wěn)穩(wěn)停住，誰知忽然屁股后面一聲巨響，下車一看讓人給撞了，而且肇事車是一輛快要報廢的破車，劉京聞欲哭無淚，警察來到現場后對后面的司機說：什么車不好撞，去撞大寶馬啊？

3.天下無免費之午餐

張學群、王厚祥、劉京聞、王乃勇、林峰等均是同學，曾在鄭曉華中國人大班讀書進修 ，他們當時想在北京辦一個展覽。這時周志高已經調到《中國書法》（當時雜志自負盈虧）當主編，聽說他們要辦展覽，主動上來說要給他們介紹，他們大喜過望，同時，周志高還把自己租用的場地的一部分拿出來給他們辦展覽，他們覺得周老師真上路，是書法前輩對后輩的關愛，他們還彼此商量著如何好好謝謝周老師。誰知等到即將開展，雜志介紹也出來了，正在他們高興之余，周老師來和他們算錢了，請交版面費和場地費，這群人一下子傻了眼，如同掉入冰窟之中。這時他們才感覺到周老師是真正的書法界的“老司機”，你不佩服都不行，天下哪有什么免費的午餐？但事后想想周老師是屬于獨立承包，你不付錢他喝西北風？

4.沃興華寫字

沃興華與我是上海閘北中學校友，他高我一屆。他聲音粗啞，笑起來臉上帶兩個酒窩，十分“楚楚動人”，生活極為簡樸，記得“文革”期間常穿帶有補丁的褲子。我曾去其南山路家中，家徒四壁，屋里唯有一方桌，幾個凳子而已。沃興華練字極為勤奮，我曾見其在中午拿起一刀毛筆紙，進入閘北中學教室，到下午三四點我透過玻璃窗張望，只見地上所寫的毛筆廢紙已經堆得老高了，其還在揮毫不止。我十分敬佩。后劉正成在南京辦“八屆中青展”，沃興華是評委，凡評委者交字兩張，得潤筆之資四千。到了晚上，沃興華得錢后拿起一刀毛筆紙，房門一關，開始揮毫。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只見其兩手烏黑，全是墨汁，空空如也走出房間，說寫了一晚寫不出滿意作品。據說也不談退還潤資，劉正成付了錢但貨沒拿到，但也無可奈何也！

5.消失在馬航中的黎明中

近日看見蔡樹農的微信里提到了黎明中（江西省委副秘書長，書協(xié)主席，散文作家），他說由于看見錢江晚報記者采訪馬航失聯(lián)客機家屬的文章后想起了黎明中，這使我想起當初瞪大眼睛看著報紙上刊登的名單時，看看有無熟悉的人，當我看見黎明中的名字時，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在不久前他在上海虹橋辦了一個小型展覽，《書法》雜志的所有編輯都去了，也碰到了蔡樹農。黎明中是一個很謙虛的人，我當時對別人說他是李瑞環(huán)的秘書，他連忙說不對不對，我只是秘書班子成員。當天展覽的座談會大家都談得很開，他和夫人很感恩。記得那天說的最受他夫妻賞識的是孫稼阜。會后他還送了這一對茶杯。后來出事后看見《書法報》連載他的文章，我就知道朋友都是為紀念他盡點自己的能力。

6.石開的性格

曾經有一次在北京我和石開聊了一會，感覺人很具親和力。我始終覺得曹寶麟和石開（這兩人關系挺好）是分別代表書法界兩大門派的掌門。曹寶麟是不逾古代一步，下筆精熟，作品放諸古人之中，幾無二致。屬于吳琚一類守成的人物。石開是下筆無一筆是古人，是開派的人物。我曾經在書里說石開書法的線條是“方便面”，每次場下都哄堂大笑，認為比喻極為形象。石開是當今才子，其在文章中自敘早年拜訪林散之，林對其仿佛視而不見。當后來看見石開帶來的農副產品時，馬上變得極為熱情起來。石開極有性格，鮑賢倫在北京辦展請其參加研討會，誰料想石開一頓批評，火力全開。并退還出場費。鮑主席本想請其抬抬轎子，誰想卻是佛頭著糞！

7.臺北的廁所清潔工

記得是2013年10月馬世曉先生的遺作展到臺北展覽，馬夫人也邀請了我。那次臺灣之行有幾件事情很有印象：首先是和姜壽田、方愛龍、蔡樹農等去何創(chuàng)時藝術基金會，看到了許多他們收藏的明清大師的作品。另外，何國慶先生帶我們到了臺灣“鈺膳閣”品嘗高檔素食，據說在臺灣你對出租車司機說去這里用餐，那他馬上對你另眼相看！說明你平時吃飽喝足了。還有就是和李廷華一起，去了陽明山上老蔣囚禁張學良和趙四小姐的地方，我們倆舒服地泡了一把溫泉。更好玩的是在馬世曉書法展開幕現場，有人宣傳天靈靈地靈靈的邪教，蔡樹農叫他滾出去。至于我么，覺得最有意思的便是在廁所里見到這塊牌子，看到這個清潔工的名字叫：“易婉蓉”，好溫婉的名字。掃廁所的女人都這么閨秀，讓我不禁有點浮想聯(lián)翩起來。不知清潔工婉蓉究竟長得如何？

8.冬暖夏涼的金友華

書法家金友華是世界500強企業(yè)惠而浦的中方副總經理。寫得一手好篆字。他不僅把企業(yè)辦得有聲有色，而且還資助策劃了不少有影響力的展覽和活動，如“安徽書法華夏行”“皖軍書法”“惠而浦《書法報》海選”“《書法》雜志百強榜評選”“中國書協(xié)行草展”等，同時他為人十分幽默，他對老婆極好，曾經說在家里錯的都是男人，女人永遠是對的。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他還說自己很胖，但自己最大的特點是：冬暖夏涼。當然嘍這個優(yōu)點你們是無法體會和享受了。說得一個飯桌上的女的都低下了頭。他說由于自己的胖讓他喪失了很多讓紅顏賞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