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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資本理論視角下的健康老齡化:基于蘇州市的實證研究

2017-12-07 05:51:31彭長敏
社會建設 2017年6期
關鍵詞:受訪者資本老年人

呂 楠 彭長敏

社會資本理論視角下的健康老齡化:基于蘇州市的實證研究

呂 楠 彭長敏

本研究基于2015年年末在蘇州市姑蘇區(qū)16個街道開展的老年人社會資本與精神健康問卷調查,目的是探究我國城市老年人社會資本與其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為相關部門制定積極有效的老年健康干預策略提供實證依據(jù)。問卷調查最終有效樣本量為456位老年人。通過直接詢問老人對自己健康狀況的看法來獲得其自我健康評估水平,社會資本變量則通過信任、互惠、公共事務參與以及本地社區(qū)組織的數(shù)量及支持水平等多個指標測量,通過二元logistic回歸方法來檢驗基于社會資本理論與資源假設理論提出的假設。研究結果表明鄰里間的互惠水平、本地社區(qū)組織的支持水平以及老年人在本地公共事務的參與水平都與老年人自我健康水平顯著相關。

社會資本;自我健康評估;城市老年人

一、引言

中國60歲以上老年人口數(shù)量在2015年底達到2.22億,到2050年預計將達到4.87億。①吳玉韶:《中國老齡產(chǎn)業(yè)發(fā)展報告》,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第3頁。與此同時,我國城鎮(zhèn)化水平在2013年已達到53.7%。這一數(shù)字在2050年預計將超過80%。②高春亮、魏后凱:《中國城鎮(zhèn)化趨勢預測研究》,《當代經(jīng)濟科學》,2013,35(4):85-90.如何在人口快速老齡化和人口向城市轉移的大背景下實現(xiàn)城市老年人口健康老齡化是我國國家政策的重心之一。我國人口快速老齡化以及整個社會在社會、文化、經(jīng)濟等多個領域的巨大變遷對老年人健康及其可從家庭及本地社區(qū)中獲得的社會資源的類型和質量都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一方面,在本地社區(qū)生活和居家養(yǎng)老被視為中國老人獲得健康資源和滿足日常生活照顧需求的主要來源和優(yōu)先選擇。③Shen C, Williamson J B. China’s new rural pension scheme: Can it be improved?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ociology & Social Policy,2010,30(5/6): 239- 250.另一方面,我國傳統(tǒng)的養(yǎng)老理念和“養(yǎng)兒防老”模式在當前社會快速變革的時代受到了巨大的挑戰(zhàn)。我國家庭規(guī)模在1953年為平均每個家庭有4.53個成員。這一數(shù)字在2013年已經(jīng)下降到不足3人。目前我國家庭養(yǎng)老模式可持續(xù)性面臨巨大壓力,機構養(yǎng)老成本過高,長期照護體系仍處探索階段。由此,探討老年人社區(qū)社會資源及其健康的研究尤為重要,對未來老年人長期照護政策及服務發(fā)展亦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自我健康評估是用來衡量老年人健康的重要指標之一。自我健康評估是個體對自身健康水平的主觀的整體評價。①Tissue T. Another look at self-rated health among the elderly. Journal of Gerontology,1972,27(1):91-94.Mental Health, 2013,17(4):394-410.實證研究發(fā)現(xiàn),即便是在控制了客觀健康指標(例如功能性健康、疾病)之后,自我健康評估依然是老年人死亡率的重要預測因素。②Mossey J M,Shapiro E. Self-rated health: A predictor of mortality among the elderly. American Journal of Public Health,1982,72(8):800-808. Gilbert K L, Quinn S C, Goodman R M, et al. A meta-analysis of social capital and health:A case for needed research.Journal of HealthPs ychology,2013,18(11):1385-1399.一般來說,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年群體功能性健康以及生理健康狀況日益下降,其需要的支持性資源也會相應增加。資源假設理論(resource hypothesis)認為個體對自身健康水平的評價(即自我健康評估)是在對其可利用的支持性社會資源衡量的基礎上做出的。③Idler E L, Benyamini Y. Self-rated health and mortality: A review of twenty-seven community studies. Journal of Health & Social Behavior, 1997, 38(1):21-37.

本研究試圖從社會資本視角分析社區(qū)社會資源與我國城市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社會資本可被定義為一種通過有共同成員和一致規(guī)范的社會系統(tǒng)獲得的社會資源。④Coleman,J.S.Social capital in the creation of human capital.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88,94:95-120.社會資本可以進一步分為認知性社會資本和結構性社會資本兩種類型。⑤Putnam,R.D.,Leonardi,R.,Nanetti,R.Y. Making democracy work: Civic traditions in modern Italy. Historia Caribe III, 199 3,44(1),8-12.認知性社會資本指的是個人對于其社會關系中存在的價值、規(guī)范、觀念、信任等方面的主觀判斷。⑥Harpham T, Grant E, Thomas E. Measuring social capital within health surveys: Key issues. Health Policy & Planning, 2002,17(17):106-11.社會信任以及互惠是認知性社會資本最為重要的兩個指標。結構性社會資本是對個人社會關系的客觀描述,具體指標包括社區(qū)中社會組織的數(shù)量、社會活動參與的頻率、志愿活動的時數(shù)、是否參與本地社區(qū)公共事務等。⑦Uphoff E P, Pickett K E, Cabieses B,et al. A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social capital and socioeconomic inequalities in health:A contribution to understanding the psychosocial pathway of health inequaliti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for Equity in Health,2013,12(3):1-12.

社會資本因與健康緊密相關而被逐漸用來解釋人口健康的社會影響因素。關于社會資本如何作用于健康,林南等人認為社會資本作為一種資源,在老年群體面臨壓力事件時可以起到一種緩沖作用,從而降低可能對健康產(chǎn)生的消極影響。⑧梁童心、齊亞強:《對社會資本與健康關系研究的回顧與反思》,《天津社會科學》,2015(2):103-104。此外,社會資本也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幫助老年群體獲得更多關于健康生產(chǎn)和行為的信息,促使老年群體利用這些信息開展有利于健康的活動。尤其是生活在社區(qū)中的老年人,通過與鄰居、社區(qū)其他成員、親屬、朋友的互動交往可獲得經(jīng)濟、情感等各種形式的支持,進而維持或改善其健康狀況。⑨黃偉偉、陸遷、趙敏娟:《社會資本對西部貧困地區(qū)農(nóng)村老年人健康質量的影響路徑——基于聯(lián)立方程模型的中介效應檢驗》,《人口與經(jīng)濟》,2015(5):61-71。

西方實證研究發(fā)現(xiàn)社會資本的一些指標(例如社會信任)是自我健康評估的重要預測因素。⑩Schultz J, O’Brien A M, Tadesse B. Social capital and self-rated health: Results from the US 2006 social capital survey of one community.Social Science &Medicine, 2008, 67(4):606-617.通過對當前相關文獻的系統(tǒng)梳理,我們發(fā)現(xiàn)以及幾個重要的研究空白:(1)當前關于社會資本與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研究主要集中在西方發(fā)達國家①Tissue T. Another look at self-rated health among the elderly. Journal of Gerontology,1972,27(1):91-94.Mental Health, 2013,17(4):394-410.,在發(fā)展中國家開展的實證研究還相對有限②Mossey J M,Shapiro E. Self-rated health: A predictor of mortality among the elderly. American Journal of Public Health,1982,72(8):800-808. Gilbert K L, Quinn S C, Goodman R M, et al. A meta-analysis of social capital and health:A case for needed research.Journal of HealthPs ychology,2013,18(11):1385-1399.;(2)在關于自我健康評估和社會資本的中國研究中,聚焦于老年群體,尤其是城市老年群體的研究相對較少①Ng N, Eriksson M. Social capital and self-rated health in older populations in lower- and upper-middle income countries; Social Capital as a Health Resource in Later Life: The Relevance of Context. Springer Netherlands, 2015:1 57- 1 76.;(3)我國相關研究大多沒有使用較為權威的量表來全面系統(tǒng)地檢驗社會資本各個維度的指標與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很多研究在測量社會資本的時候,往往只選取單一指標(例如信任);(4)相關文獻中關于認知性社會資本和結構性社會資本相關指標與對自我健康評估影響的結論存在不一致,有待進一步論證;(5)本地社區(qū)公共事務參與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還沒有得到系統(tǒng)的檢驗。這一指標是結構性社會資本的重要的組成部分。一些研究也將其稱為公民參與或者公民行為(citizenship activities)。老年人在本地社區(qū)公共事務中的積極參與,有助于促進其社會關系的發(fā)展,提升鄰里間的情感支持,并使其有更多的機會了解和使用本地社區(qū)資源。

因此,基于近期在蘇州市姑蘇社區(qū)收集的數(shù)據(jù),本研究致力于探討我國城市老年人認知性社會資本、結構性社會資本與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具體而言,基于社會資本理論和資源假設理論框架,我們假設社會資本各個維度中強調支持性社會資源的指標對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有重要影響。并提出以下三個研究假設:

(1)認知性社會資本中的互惠指標與城市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顯著正相關。

(2)結構性社會資本中社區(qū)組織的支持水平與城市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顯著正相關。

(3)結構性社會資本中的社區(qū)公共事務參與與城市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顯著正相關。

二、研究方法

(一)抽樣

本文的數(shù)據(jù)資料來源于2015年在蘇州市姑蘇區(qū)16個街道開展的老年人社會資本與精神健康問卷調查。我們采用了配額抽樣的方法從16個街道中選擇受訪者。在每個街道中,我們抽取1~2個社區(qū)。在每個社區(qū)中,由社區(qū)居委會工作人員推薦25人。抽取樣本的標準如下:(1)需為蘇州市本地市民,擁有當?shù)貞艏唬?)年滿60周歲及以上;(3)過去一年在本地社區(qū)居住半年以上;(4)認知能力足夠參與本地調研。我們抽取樣本的性別比和年齡比參照姑蘇區(qū)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數(shù)據(jù)。

所有的調研員都經(jīng)過專業(yè)的問卷調查培訓。調研員在居委會或者受訪者家中與受訪老人進行面對面的訪談。問卷的內(nèi)容包括老人的社會人口特征、社會經(jīng)濟地位、居住安排、社會資本、社會活動參與、生理健康、功能性健康以及精神健康。所有社區(qū)的訪問成功率均在90%以上。最終有效回收問卷為456份。每份問卷調查結束后,調查員都逐項檢查是否存在遺漏以確保調查問卷的完整性。我們使用Epidata軟件完成數(shù)據(jù)錄入。數(shù)據(jù)錄入后隨機抽查了20%的問卷進行數(shù)據(jù)核對,數(shù)據(jù)錄入錯誤率在1%以下。

(二)測量

本研究的因變量為自我健康評估。自我健康評估通過詢問一個簡單的問題來測量:“您認為您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健康狀況如何”來獲得。受訪者的回答使用李克特尺度計分法(5-point Likert scale)來測量(1=很差;2=差;3=一般;4=好;5=非常好)。受訪者的回答被重新編碼成二分變量(0 = 很差/差/一般; 1 = 好/很好)。這種編碼方式廣泛應用于自我健康評估相關研究中。②Snelgrove, J.W., Pikhart, H., & Stafford, M. A multilevel analysis of social capital and self-rated health: Evidence from the British Household Panel Survey. Social Science & Medicine, 68(11), 1993-2001.

本研究的主要自變量為社會資本。我們使用來自Short Social Capital Assessment Tool(SASCAT)的問題來測量社會資本。DeSilva(2007)等學者近期發(fā)表了關于在中低收入國家測量社會資本的系統(tǒng)綜述中推薦使用這一量表。①De Silva,M.J.,Huttly,S.R.,Harpham,T.,&Kenward,M.g.Social capital and mental health: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four low income countries.Social Science&Medicine,2007,64(1),5-20.Agampodi等人(2015)做的系統(tǒng)綜述研究也表明該量表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②Agampodi,T.C,Agampodi,S.B.,Glozier,N,&Siribaddana,S.Measurement of social capital in relation to health in low and middle income countries(LMIC): A systematic review.Social Science&Medicine,2015128(0), 95-104.我們主要從二個方面來測量社會資本:認知社會資本、結構社會資本。認知社會資本通過信任以及互惠兩個指標來測量。關于信任,受訪者被要求回答對“生活在該社區(qū)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可以信任的”這個陳述的同意程度(1=非常不同意;3=中立;5=非常同意)?;セ莘矫媸峭ㄟ^兩道題來測量:(1)“在該社區(qū),大多數(shù)人愿意在您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幫助”;(2)“您認為您在幫助鄰居/朋友方面做得如何”。受訪者的回答也是通過李克特尺度計分法來測量(1=從來不幫忙;3=有時候幫忙;5=從來都很幫忙)。

結構社會資本通過三個指標來測量:第一個指標是受訪者在本地社區(qū)參與的政黨/組織/機構的數(shù)量。具體分類包括10項,分別是中國共產(chǎn)黨、民主黨派、工會、社區(qū)居委會、婦聯(lián)/婦女團體、宗教團體、慈善類團體、社區(qū)社團、體育類社團、信貸團體。受訪者回答被編碼為二分變量(0=否;1=是)。所有的分數(shù)累加起來得到一個取值范圍為0~10的總分。分數(shù)越高說明受訪者在本地社區(qū)參與的組織數(shù)量越多。另一個指標是通過詢問受訪者“在過去的12個月里,您從上述組織或者團體接受過幫助么”來測量。受訪者的回答亦被編碼為二分變量(0=否;1=是)。本地公共事務參與則是通過詢問受訪者一道問題來測量:“在過去的12個月里,您有沒有和其他社區(qū)成員合作共同解決問題?”受訪者的回答被編碼為二分變量(0=否;1=是)。

控制變量包括受訪者的年齡、性別、婚姻狀況、居住安排、教育程度、經(jīng)濟收入、功能性健康以及患慢性疾病數(shù)量。性別、婚姻狀況、教育程度、居住安排被重新編碼為二分變量(1=女性、0=男性;1=已結婚并有配偶、0=其他婚姻狀況;1=中學及以上、0=小學或沒有接受過正規(guī)教育;1=獨居、0=非獨居)。功能性健康通過Barthel Index來測量。這個量表包括步行能力、上下樓梯、吃飯、穿衣服、洗臉刷牙、上下床/坐椅起立、洗澡、去洗手間、小便失禁、大便失禁10個子項目,每個項目根據(jù)其自理程度來設定分值(0=完全不能自理;5=部分自理;10=完全自理)。受訪者在各項的回答分數(shù)累加,得到一個取值范圍為0~100分的總分。分數(shù)越高表示受訪者功能性健康水平越好。慢性疾病包括常見的循環(huán)系統(tǒng)疾病、腦血管疾病、消化系統(tǒng)疾病、內(nèi)分泌和代謝疾病、肌肉骨骼結締組織疾病、和呼吸系統(tǒng)疾病。受訪者在各項的回答分數(shù)(0=沒有,1=有)累加,得到一個取值范圍為0~6分的總分。分數(shù)越高表明受訪者的疾病數(shù)量越多。

(三)數(shù)據(jù)分析

首先,本研究采用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呈現(xiàn)受訪者的社會人口特征以及自我健康評估變量。其次,本研究對自我健康評估以及社會資本變量進行了相關性分析。 最后,因為自我健康評估被重新編碼為二分變量,本研究采用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檢驗社會資本指標和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我們計算了社會資本變量的Odds ratios (OR) 及其 95% 置信區(qū)間。受訪者的社會人口特征及其健康的客觀指標也作為控制變量加入到最終的模型中。因為所有變量的缺失值都少于5%,我們采取了listwise方式來處理缺失值。SPSS 19.0被用來處理數(shù)據(jù)分析。

三、研究結果

(一)受訪者社會人口特征

在456位受訪者中,約半數(shù)在60~69歲之間,約1/3為70~79歲之間,80歲以上的受訪者占總體的14%。超過半數(shù)的受訪者為女性,大多數(shù)受訪者已婚并有配偶。將近2/3的受訪者的教育水平為初中畢業(yè)及以上。將近1/5的受訪者屬于獨居老人。約1/3的受訪者家庭月收入在3000元以下。大部分受訪者功能性健康良好。自我健康評估指標方面,約有1/2的老人認為自己的健康水平較好。具體的社會人口特征請詳見表1。

表1 受訪者的社會人口特征(n=456)

(二)相關分析結果

表2展示的是自我健康評估與社會資本指標的相關分析結果。首先,自我健康評估與互惠、本地組織支持、本地公共事務參與顯著相關。其次,信任與互惠的兩個指標顯著相關。對本地社區(qū)信任感高的受訪者往往在獲得本地組織幫助和參與本地公共事務的可能性也較高。再次,互惠的兩個指標與本地組織會員數(shù)量和本地公共事務參與兩個指標顯著相關。最后,結構社會資本的三個指標之間也都顯著相關。

表2 蘇州城市老人社會資本與自我健康評估狀況的相關分析

(三)Logistic 回歸結果

表3為logistic回歸的統(tǒng)計分析結果表。模型1主要涉及社會人口特征變量,模型2是在模型1的基礎上增加了社會資本解釋變量。模型1和模型2都通過了擬合度檢驗:The likelihood ratio chi-square test 檢驗結果顯著 [模型1: x2(8) = 44.795,p<0.001; 模型2: x2(14) = 61.169,p<0.001]。Hosmer-Lemeshow test 檢驗結果不顯著 [模型1: x2(8)=5.343,p= 0.720; 模型2: x2(8)=11.135,p =0.194]。最后,模型2的Nagelkerke R square相比較模型1來說更高,表明社會資本對自我健康評估存在顯著影響。

表3 城市老人社會資本與自我健康評估狀態(tài)況logistic回歸分析結構(n=417)

四、討論

中國正處于快速老齡化時期,關注老年人健康對于我國未來長期照護體系的構建以及實現(xiàn)“六個老有”目標具有重要建設性意義。隨著我國傳統(tǒng)多代家庭的轉變以及家庭規(guī)模的不斷縮小,核心家庭對于老人的支持和照顧功能面臨嚴峻的挑戰(zhàn)。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源于本地社區(qū)的社會資本將在維系老年群體福祉方面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本研究基于社會資本和資源假設理論為基礎,探討了城市老年人社會資本與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驗證了認知性社會資本對城市老人自我健康評估有積極影響,也肯定了結構性社會資本對城市老人自我健康評估積極相關。這表明社會資本不僅在西方國家對自我健康評估有顯著影響,在強調家庭和孝文化的中國也具有同樣的效果。

互惠、本地組織的支持和本地公共事務參與是自我健康評估最重要的預測指標。具體而言,研究結果顯示認知性社會資本與城市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顯著相關。統(tǒng)計結果顯示老年人在自己有需要時能獲得社區(qū)居民的幫助同自我健康評估水平積極相關,即互惠程度越高,老年人更可能有較好的自我健康評估水平。該研究結論支持了本文的第一個研究假設,即認知性社會資本的互惠指標與城市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顯著正相關。需要注意的是,信任指標與自我健康評估的關系不顯著。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信任這一變量缺乏差異性(variable variance)。這是因為本研究所采取的數(shù)據(jù)收集來源地都是自然退休/老化社區(qū)。大部分老年人在當?shù)毓ぷ魃顜资?。大多?shù)老年人認為本地社區(qū)的居民是可以信任的。因此在本研究中,社會信任指標沒有能很好地預測老年自我健康評估這一二分變量。另外,雖然在研究結果中,給予他人幫助不是自我健康評估的顯著預測變量,但是在相關分析中,給予他人幫助(互惠2)和獲得他人幫助(互惠1)這兩個互惠指標是顯著相關的。同時,相關分析結果表明這兩個指標都與自我健康評估密切相關。因此,未來研究可以檢測兩個互惠指標以及自我健康評估變量三者之間的相互影響。

本研究的結構性社會資本與城市老年人的自我健康評估有顯著影響。其中接受過本地組織幫助的老年人相較于沒有接受過幫助的老年人有更好的自我健康評估水平。積極參與社區(qū)公共事務的老年人比沒有參與的老年人擁有較高自我健康評估水平的可能性更高。本文的第二、三個研究假設同樣得到驗證。綜上所述,在控制了受訪者的社會人口特征以及客觀健康指標之后,不管是社區(qū)中的正式還是非正式的支持性社會資源,都會對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產(chǎn)生積極影響。最后,研究結果表明公共事務參與對老年人自我健康評估也有積極影響。這為我們未來在社區(qū)中進行社區(qū)健康,提升老年人的社會參與、實現(xiàn)積極老齡化,提供了積極的證據(jù)支持。本研究增加了中國城市老人社會資本與自我健康評估關系的研究證據(jù),為進一步探索如何通過社會資本來改善老人的健康狀況提供了資料參考。未來的研究可更多關注社會資本角度開展相關實務工作對老年群體健康問題改善效果的干預與評估研究。

不管是在城市還是農(nóng)村,我國的養(yǎng)老制度在過去幾十年一直強調家庭在整個養(yǎng)老體系中的重要作用。但是,家庭養(yǎng)老體系在當前和未來幾十年都面臨著老年人群急速增長、家庭規(guī)模持續(xù)下降、人口流動規(guī)模龐大以及醫(yī)療開支壓力大等多方面的挑戰(zhàn)。從國家支持這一維度來說,全國范圍的長期照護體系、長期照護保險制度以及養(yǎng)老機構的多專業(yè)團隊建設都還在發(fā)展探索之中。一方面,機構養(yǎng)老的高成本導致其不能作為養(yǎng)老體系的主要模式。另一方面,如何發(fā)展出一個完善的長期照護體系來滿足數(shù)億老年人復雜的社會需求,將社會需求和社會資源進行高效的匹配是我國政府面臨的重大社會難題。在這一社會經(jīng)濟背景下,通過開發(fā)社區(qū)資源來提升普通老年群體的健康水平體現(xiàn)了福利多元主義的政策思路。同時,這種積極預防的思維模式是去積極干預老年人健康的影響因素,而不是一味地只關注于老年人健康惡化后的癥狀。這種干預思路在效率和效果方面都有其獨有的優(yōu)勢,值得未來的政策制定者和干預設計者借鑒思考??偠灾咧贫ㄕ邞撽P注社會資本對老年健康的影響,在社區(qū)發(fā)展與建設中為社區(qū)老人提供更多支持,營造互幫互助的社區(qū)環(huán)境,鼓勵老年人積極參與社區(qū)事務,進而實現(xiàn)積極老齡化。當?shù)卣谄渲锌蓳斦咧贫ā①Y源供給以及監(jiān)督等角色。社會工作機構、志愿團隊以及其他非營利組織應根據(jù)當?shù)厣鐓^(qū)的實際情況和老年人具體需求設計有針對性的項目,積極維護和改善老年人健康水平。

本文也存在三個主要的研究局限。首先,本研究采取配額抽樣的方法,因此樣本的代表性有限。未來的研究可以通過隨機抽樣進行大樣本的調研,進一步檢驗社會資本對老年人健康的影響。其次,橫斷面的研究設計無法驗證社會資本與自我健康評估是否存在因果關系。健康對于老人來說也是一種重要資源。健康的老人可能更積極地參與社會事務、鄰里間的互惠互動以及社區(qū)組織的活動。因此,未來的縱向研究需要來檢驗社會資本與老年人健康的相互影響。最后,本研究側重于個體層面的社會資本的測量,沒有檢驗集體層面的社會資本對城市老人的自我健康評估的影響。集體層面的社會資本研究有助于幫助我們從更宏觀的角度來了解地區(qū)差異,這方面的研究可以為未來的政策制定和社會資源分配提供重要的證據(jù)支持。

Social Capital and Healthy Aging: An Empirical Study from Suzhou

Lv Nan Peng Chang-min

The present study aimed to examin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capital and self-rated health among older adults living in urban China and provide empirical evidence for policies and interventions concerning healthy aging. The data were from the survey “social capital and mental health of older adults”, which was conducted in 16 streets of Gusu distrtct in Suzhou in late 2015.The fi nal sample includes 456 respondents aged 60 and above.Self-rated health was self-reported and further recoded into a binary variable. Social capital was measured by trust,reciprocity, citizenship activity participation the number of organization memberships,and the support from local organizations. We used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to examine the hypothes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reciprocity among neighbors, the support from local organizations and citizenship activity participation were significantly associated with self-rated.

social capital, self-rated health, older urban Chinese adults.

本文為中國人民大學科學研究基金(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成果(15XNQ031)。

呂楠,中國人民大學社會與人口學院社會工作系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社會資本與老年人健康、長期照護、失能老人及其家庭照顧者需求、代際關系、項目評估以及次級資料分析;彭長敏,中國人民大學社會工作系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社會資本與老年人健康。(北京100872)

(責任編輯:隋玉杰 衛(wèi)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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