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邀欄目主持:鄭潤良
【出發(fā)】
特邀欄目主持:鄭潤良
第一次讀高臨陽的小說是《吞劍者》,小說家呂魁推薦給我的,該小說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作者對現(xiàn)代理性所無法理喻的“吞劍”過程的描寫令人驚心動魄,同時也寫到了現(xiàn)代科學對傳統(tǒng)“靈韻”的灼傷。和《吞劍者》中的“女吞劍者”一樣,他的新作《友人高元奇》中的高元奇,也是一個“奇人”。在這方面,兩部作品有著內(nèi)在的、隱秘的關聯(lián)。這也說明,高臨陽已經(jīng)初步形成了他看待和處理世界的獨特手法與眼光。
鄭潤良:聽說你今年剛研究生畢業(yè),目前找到工作了嗎?
高臨陽:如果工作是指“上班”,還沒有。我念的是導演系,雖然畢業(yè)了,但還沒能力把導演當工作。目前我在做編劇,主要在家寫,最近寫了兩個劇本,一個是電視劇劇本,一個電影劇本。
鄭潤良:你覺得自己第一篇相對比較成熟的作品是哪一篇?
高臨陽:去年八月寫的《吞劍者》。這篇小說寫了一個渴望突圍的縣城少年和一個命案在身尋找救贖的女吞劍者。它基本達到我心中“小說”的標準。
鄭潤良:“女吞劍者”可謂這個時代的奇人,《友人高元奇》中的高元奇也是這個時代中的奇人。這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特別的緣起嗎?
高臨陽:今年二月,在老家太原過年,腦子里突然躥進“某某某他爸,黑社會老大”這句順口溜。上小學時,我們班上有個同學,他成績不好,有人編各種順口溜嘲笑他。我當時還是班長,現(xiàn)在想起來,這種嘲笑弱者的惡習令我不寒而栗,心懷歉意。我跟這位同學交往很少,畢業(yè)后再無交集,但那句順口溜卻一遍遍鑿我腦殼。我揪住我的惡和歉意,開始寫這篇小說。
鄭潤良:中外小說家中你喜歡哪些人的作品?
高臨陽:中國有高行健、曹乃謙、王朔、王小波;外國有卡佛、塞林格、馬洛伊·山多爾、奧爾罕·帕慕克。排名不分前后。
鄭潤良:你喜歡哪些導演?
高臨陽:在學校,老師教劇情片,我們拍劇情片。閑時,我卻愛看紀錄片。大陸的,周浩、徐童、趙亮等導演的紀錄片,對我寫作都有啟發(fā)。此外,我畢業(yè)論文是關于臺灣導演蔡明亮的。土耳其導演錫蘭,也是我喜歡的導演。
鄭潤良:除了電影和文學,你有其他業(yè)余愛好嗎?
高臨陽:這兩樣占去我生活的四分之三。我不知道冒險是否算業(yè)余愛好。我喜歡嘗試做沒做過的事。我常常是過完今天,才開始規(guī)劃明天。這種因陌生未知而產(chǎn)生的輕微危險感,對我是種吸引。我的這個“業(yè)余愛好”,可能也會反哺創(chuàng)作。我想對于我,影像是自由的,寫作也是自由的,但首先,我得是自由的。
鄭潤良:在小說創(chuàng)作方面,最近有什么規(guī)劃?
高臨陽:早些時候,您曾建議我寫一個與時代不相容的“奇人系列”。我想過這事。我生命中曾經(jīng)有過一些人,他們留下過令我心碎心動的奇跡時刻,他們值得被小說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