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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犯罪和非法市場:亞洲的跨國犯罪

2017-11-09 07:24:15博漢仕
河南警察學院學報 2017年5期
關鍵詞:可卡因毒品犯罪

博漢仕(著), 陳 波 (譯)

新型犯罪和非法市場:亞洲的跨國犯罪

博漢仕(著), 陳 波 (譯)①

在亞洲,隨著中國、印度和東盟的基礎設施和財富持續(xù)增長,刺激國家不斷開放貿易和發(fā)展,非法市場也快速發(fā)展。傳統(tǒng)犯罪組織重獲動力、新的犯罪組織不斷涌現(xiàn),希望從亞洲和全球的毒品和違禁商品等非法市場交易中分一杯羹。這些變化導致了一些激進的應對方案,如菲律賓總統(tǒng)杜特爾特發(fā)起的反毒戰(zhàn)爭。亞洲國家和地區(qū)層面專注于打擊制造和販運毒品,然而其他的減少危害措施發(fā)展較慢。“無毒地區(qū)”和“毒品戰(zhàn)爭”等政策更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惡果,使法治受損、犯罪組織獲利更多、法院的案件劇增、監(jiān)獄擁擠不堪。

有組織犯罪;反毒戰(zhàn)爭;非法市場;亞洲

一、引言

亞洲不斷開放,經(jīng)濟不斷增長,隨之而來的是亞洲的有組織犯罪范圍擴大,種類和形式花樣迭出??焖僭鲩L的財富和中產(chǎn)階級驅動了對稀缺商品和非法商品的需求,黑市或者非法市場也有所發(fā)展,仿冒的名牌商品和藥品、珍貴木材和珍稀動物與長期存在的毒品市場交易交織在一起,犯罪組織獲利頗豐。武裝組織也隨之崛起,目的是保護非法市場,積累用于擴張甚至對抗政府的資本,(通過腐敗和制造恐怖)危及國家安全,損害國家的強制壟斷權和對稅收的保護。②Correa-Cabrera, G., Keck, M., & Nava, J. (2015).Losing the Monopoly of Violence: The State, a Drug War and the Paramilitarization of Organized Crime in Mexico (2007-10).State Crime Journal, 4(1), 77-95.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都在找尋緩解疲勞和生活壓力的方法,因而各個國家都有出售毒品的市場,而更加廉價的合成毒品的市場并不依賴鴉片、大麻或者可卡因生產(chǎn)。為了消遣而使用冰毒、安非他命類興奮劑(如致幻劑)、精神藥物、鎮(zhèn)靜劑、阿片類藥物和可卡因的需求也應運而生。聯(lián)合國對毒品濫用情況進行過調查,警察查獲的毒品表明消遣性毒品(尤其是致幻劑、阿片類藥物和可卡因)的數(shù)量在不斷增加。③UNODC (2016).World Drug Report 2015.United Nations publication, Sales No. E.15.XI.6.隨之而來的是,亞洲的犯罪組織開始從事全球性的工業(yè)化毒品生產(chǎn),出口易制毒化學品(如麻黃堿),并制造致幻劑或者合成毒品。從金三角和阿富汗進口阿片類藥物,從非洲或南美進口可卡因,這些毒品通常會被再次出口到美國、歐洲和澳大利亞。④Hamilton, K. (2016, Apr 26). The Golden Age of Drug Trafficking: How Meth, Cocaine, and Heroin Move Around the World. Retrieved from https://news.vice.com/article/drug-traffickingmeth-cocaine-heroin-global-drug-smuggling.

簡而言之,亞洲的毒品生意跨太平洋,沿絲綢之路和中亞商路展開,銷售或制造易制毒化學品和冰毒;與南美洲進行可卡因交易;與金三角、阿富汗、伊朗進行鴉片交易;交易路線進一步延伸至非洲、東南亞或太平洋島國,等等。

執(zhí)法機關查獲的毒品數(shù)量愈發(fā)驚人,說明毒品問題十分嚴峻,治理的缺口越來越大,亞洲地區(qū)打擊毒品交易、預防和減少跨國犯罪能力弱化。除了毒品的種類發(fā)生變化外,隨著交通運輸設施的快速發(fā)展,毒品銷售的模式也有所改變,跨區(qū)域市場的銷售越來越多。毒品消費喜好的改變、犯罪組織轉向其他非法市場(如中國的野生動植物制品、瀕危動物藥材、電子垃圾和珍貴木材貿易)和治理供需的應對措施效果有限等,使得各個國家的毒品市場的情況和成本發(fā)生改變。

亞洲地區(qū)的復雜性也給該地區(qū)有效打擊跨國犯罪帶來了挑戰(zhàn)。亞洲地域廣闊,人口數(shù)量占全世界人口總量的一半,中國和印度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兩個國家。亞洲的經(jīng)濟增速世界最快,但是亞洲國家的政府在解決收入不平等和貧窮問題方面成效不佳。這種不平等導致犯罪及與其相關的腐敗和治理成效問題。*Broadhurst, R. (2006). Crime and security in Asia: Diversity and development. Asian Journal of Criminology, 1(1), 1-7; Broadhurst, R., Gordon, A. S., and McFarlane, A. J. (2012).Transnational and Organized crime in the Indo-Asia Pacific.In Routledge Handbook of Transnational Organised Crime (pp. 143-156).

有效的刑事司法體系可以切實打擊非法市場,販運違禁品和有組織犯罪就會向其他執(zhí)法不力的國家轉移。因而,有組織犯罪的治理早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國內問題,因為跨國犯罪組織在國際市場上協(xié)作和運營的趨勢越來越明顯。*ACC (2011).Organized Crime in Australia.Retrieved from http://www.crimecommission.gov.au/sites/default/files/files/OCA/2011/oca2011.pdf.目前,關于有組織犯罪現(xiàn)狀的觀點認為,這些組織都是松散的、為了在市場上盈利,以完成某一項目為主。因此,以打擊犯罪組織為目的的策略(如制定法律或打擊違禁品交易)不會對非法市場產(chǎn)生影響,除非對非法市場進行治理。*UNODC (2010a).The globalization of crime: A transnational organized crime threat assessment.Retrieved from https://www.unodc.org/unodc/en/data-and-analysis/tocta-2010.html; Ayling, J. and Broadhurst, R. (2012). The Suppression of Organised Crime: New approaches and problems. In T. Prenzler (Eds.), Best Practice in Policing and Security. Palgrave Macmillan: London, pp 37-55.

二、對跨國犯罪的治理

幾乎所有的亞洲國家都簽署加入了2003年生效的《聯(lián)合國打擊跨國有組織犯罪公約》。這部公約為打擊有組織犯罪和非法市場的跨國協(xié)作提供了平臺,雙邊或者多邊執(zhí)法協(xié)助有了相應的發(fā)展。但是,亞洲的區(qū)域性合作和執(zhí)法能力仍然有限,在執(zhí)法過程中遇到了現(xiàn)實和后勤障礙。不過,雙邊或多邊警務合作和情報分析有所增強。東盟一開始就規(guī)定了警務、海關和移民的合作,除此以外還有聯(lián)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辦公室、國際刑警組織這樣的國際性組織,一起組成了打擊犯罪組織和非法市場的框架。亞洲國家今后的改革方向是更加關注減少有組織犯罪和非法市場的危害。

世界上多個國家都發(fā)現(xiàn)毒品致死數(shù)量急劇增長。合成毒品和其他新型毒品易于獲得,迫使亞洲國家必須采取行動,例如,2015年10月,中國將僵尸毒品夫拉卡規(guī)定為毒品,限制包括夫拉卡在內的116種毒品出口,并禁止非法使用。*澳大利亞等國也禁止了夫拉卡(Flakka)。2015年,美國新南威爾士州的兩名夫拉卡使用者死亡后,美中經(jīng)濟與安全評估委員會發(fā)現(xiàn)中國的化學和醫(yī)藥行業(yè)監(jiān)管不力,中國是芬太尼等新型毒品原材料的主要來源地。迫于美國壓力,中國禁止芬太尼等藥品的衍生物。在因使用阿片類藥物死亡人數(shù)急劇增多后,新型毒品的監(jiān)管和規(guī)制手段也日趨成熟,阿片類合成物芬太尼被禁止,2017年卡芬太尼也被禁止。*O’Connor, S. (2016, Jul 18). Meth Precursor Chemicals from China: Implications for the United States.In US-China Economics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 Policy Analyst, Economics and Trade. Retrieved from www.uscc.gov/Research/meth-precursor-chemicals-china-implicationsunited-states;O’Connor, S. (2017, Feb 1). Fentanyl: China’s Deadly Export to the United States. In US-China Economics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 Policy Analyst, Economics and Trade. Retrieved from http://origin.www.uscc.gov/sites/default/files/Research/USCC%20Staff%20Report_FentanylChina’s%20Deadly%20Export%20to%20the%20United%20States020117.pdf .在亞洲地區(qū)協(xié)作打擊易制毒化學品的出口十分關鍵,可以對供給產(chǎn)生重大影響。對易制毒化學品不斷成熟的監(jiān)管和出口跟蹤控制也是亟須的手段。印度和中國的藥企都是為國內醫(yī)藥市場提供藥物的制造商,但是對他們的監(jiān)管卻非常不利。與鴉片、大麻和可卡因有所不同,鴉片類合成毒品、新型毒品和致幻劑的生產(chǎn)是很難偵查到的,因為無法使用衛(wèi)星檢測,也無法對土地種植物進行檢查。嚴厲打擊(剝奪犯罪能力)是另一種政策,在菲律賓的反毒品戰(zhàn)爭中發(fā)揚到極致。導致監(jiān)獄擁擠不堪,生產(chǎn)和販運毒品只能另辟他徑(如經(jīng)由太平洋島國)。*UNODC (2016b, September).Transnational Organized Crime in East Asia in the Pacific: A threat assessment. The Pacific Island Forum Secretariat, Regional Office for Southeast Asia and the Pacific. Retrieved from http://www.unodc.org/southeastasiaandpacific.

2016年年中,菲律賓總統(tǒng)杜特爾特當選以后,反毒品戰(zhàn)爭已經(jīng)導致超過7000名“毒品人”死亡,許多人都是被志愿者殺害,監(jiān)禁人數(shù)迅速飆升。杜特爾特總統(tǒng)發(fā)現(xiàn)了墨西哥犯罪組織在菲律賓經(jīng)營毒品,這使得杜特爾特有理由對他們采取強硬措施。*The Manila Times (2016, Aug 3). Mexican drug cartel now in PH—Duterte. Retrieved from http://www.manilatimes.net/mexican-drug-cartel-now-in-ph-duterte/277717/印度尼西亞也宣布本國進入“毒品緊急狀態(tài)”,一名重要的政府官員高度贊揚菲律賓的做法。*ABC News (8 Sep 2016), ‘Indonesian anti-drugs chief supports implementing Rodrigo Duterte’s Philippine-style drug war’ available at http://www.abc.net.au/news/2016-09-08/indonesian-official-wantsphilippine-style-drug-war/7824696.雖然2010年印度尼西亞改革適合毒品罪犯的其他矯正措施,但是仍然長期存在監(jiān)獄擁擠不堪的問題。*Sudaryono, L. (2013, Jul). Overcrowding crisis.In Inside Indonesia, No 113. Retrieved from http://www.insideindonesia.org/overcrowding-crisis ;Putri, D. and Tom B. (2016, Jan). Cannabis in Indonesia: Patterns in consumption, production, and policies. In Transnational Institute, Drug Policy Briefing 44.Retrieved from https://www.tni.org/files/publication-downloads/dpb_44_13012016_map_web.pdf.毒品濫用和成癮引發(fā)的危機在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可能有所夸大。

三、非法市場

表一:聯(lián)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辦公室對非法市場規(guī)模的估算

表一 聯(lián)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辦公室對非法市場規(guī)模的估算

數(shù)據(jù)來自2013年聯(lián)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辦公室發(fā)布的《亞太地區(qū)跨國犯罪報告》,估計亞太地區(qū)犯罪組織每年從各種非法途徑獲利900億美元至10000億美元。聯(lián)合國的估算并不包括亞太地區(qū)本土市場上的可卡因和大麻交易:全世界大麻市場估值為1500億美元,但是藥品與合法市場統(tǒng)一增長。*Morris, Chris 2016, The next big billion-dollar cannabis markets investors are rushing to,CNBC.com 21 Oct 2016: available at http://www.cnbc.com/2016/10/21/the-next-big-billion-dollarcannabis-markets-investors-are-rushing-to.html.從種植毒品作物到市場銷售毒品都是非常有利可圖的。一些研究表明,哥倫比亞種植大麻或者批發(fā)1克可卡因的價格是2.3美元,厄瓜多爾市場上1克可卡因的批發(fā)價格是5美元,墨西哥市場上1克可卡因批發(fā)的價格是12.5美元,但是美國市場上1克可卡因批發(fā)價格是28美元,澳大利亞是176美元。*Romero, L.G. (2017, Feb 19). El Chapo, story of a kingpin — or why Trump’s plan to defeat Mexican cartels is doomed to fail. Retrieved from http://theconversation.com/el-chapo-story-of-akingpin-or-why-trumps-plan-to-defeat-mexican-cartels-is-doomed-to-fail-71781.雖然澳大利亞進口成本有所降低,零售價格卻在增加:澳大利亞1克可卡因價格為300美元,在美國的平均價格是82美元。同樣產(chǎn)自哥倫比亞的1克可卡因在菲律賓為119美元,在香港為107美元,印度尼西亞為97美元,泰國為86美元,日本為270美元。1克冰毒的價格在各個國家也有所區(qū)別,緬甸的價格為2美元,中國的價格為73美元,菲律賓的價格為214美元,澳大利亞為300美元。海洛因在日本的零售價格為每克684美元,韓國的價格為147美元,中國的價格為67美元,在阿富汗的價格為2.4美元,在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的價格為109美元。總體而言,毒品價格在不同國家或城市差異巨大,導致毒品資源、價格和供給經(jīng)常發(fā)生變化。

毒品供給是獲利最多的犯罪行為,吸引了大量資本及犯罪組織參與其中,引發(fā)了許多新型犯罪手法。世界各國(地區(qū))的毒品市場和其他非法市場有所差異,需要不同的組織策略和犯罪組織形式(從犯罪集團到小團伙甚至是個人)。犯罪組織需要大量的收入來維持毒品產(chǎn)業(yè)的規(guī)模,監(jiān)管零散的銷售體系,保證獲利,并獲取政治庇護?,F(xiàn)在無法得知毒品市場的參與者是否經(jīng)營或投資其他非法市場,如假藥和珍稀動植物等。但是,有關香港黑社會的研究發(fā)現(xiàn)介于犯罪與合法之間的“服務”已經(jīng)出現(xiàn),逐漸取代了黑色生意。*Broadhurst, R. and Lee, K.W. (2009). The Transformation of Triad ‘Dark’ Societies in Hong Kong: The Impact of law enforcement, and socio-economic and political change. Security Challenges, 5(4), pp. 1-38.

聯(lián)合國犯罪和毒品問題辦公室、國際刑警組織都強調,最為突出的犯罪活動最容易影響經(jīng)濟增長、資源獲取及東南亞國家治理。聯(lián)合國犯罪和毒品問題辦公室認為,亞洲國家的建筑業(yè)中沒有跨國有組織犯罪參與,尤其是公共設施的建設項目中通常沒有跨國犯罪組織參與。與之相比,意大利黑手黨經(jīng)常會參與建筑業(yè)。但是,如果不能夠保持高度的透明性,亞洲國家本地的公共項目中會有犯罪組織干預??鐕缸锝M織之所以不參與建筑業(yè),是因為跨國承包商可能會向他們支付保護費,以此獲得業(yè)務和保護。犯罪組織控制的廢品處理是另一項非常有吸引力的行業(yè),隨著物流、化工、進出口、旅游業(yè)、娛樂業(yè)的發(fā)展,這些行業(yè)衍生出的廢品處理業(yè)會成為犯罪組織的目標。

非法商品進出東南亞部分是因為東盟的自由貿易協(xié)定。這些國家對基礎設施進行了升級和連接?!耙粠б宦贰表椖?、印緬泰三邊高速公路、泛亞鐵路(如新加坡至昆明鐵路)以及金融機構也在加速亞洲國家的發(fā)展和變革。然而,聯(lián)合國犯罪和毒品問題辦公室最近發(fā)布的一項評估報告說:“自2009年以來,東盟和中國舉辦了兩次有關跨國犯罪的部長級會議,形成了一個有效期為四年的打擊有組織犯罪合作的諒解備忘錄,但是,至今沒有達成應對跨境犯罪的可供充分實施的框架。與之對比的是,犯罪分子卻已經(jīng)形成了可供充分執(zhí)行和發(fā)展的網(wǎng)絡?!?UNODC (2016). World Drug Report 2015. United Nations publication, Sales No. E.15.XI.6.

有組織犯罪的一個重要特征是合法與非法業(yè)務摻雜在一起,尤其是在面對有效的執(zhí)法機關時更是如此。犯罪組織另一個重要能力是可以快速轉移資金和收益,這就需要昂貴的金融和法律服務以及“安全天堂”。

四、有組織犯罪及其行為

東南亞國家的犯罪組織差異巨大,甚至轉瞬即逝。有些犯罪組織(如中國南方的三合會)自19世紀就存在了,而其他的犯罪組織(如臺灣竹聯(lián)幫或上海青幫)已經(jīng)消散殆盡。有組織犯罪的關鍵特征是為非法市場提供保護。在有些情況下,如果政府解決問題能力較弱,黑社會也可以為合法市場提供保護服務。*Gambetta, D. (1996). The Sicilian Mafia: the business of private protection.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Ayling, J. and Broadhurst, R. (2012). The Suppression of Organised Crime: New approaches and problems. In T. Prenzler (Eds.), Best Practice in Policing and Security. Palgrave Macmillan: London, pp 37-55.保護的重要標志就是實施暴力的意愿和能力。暴力幾乎都是策略性和工具性的,雖然競爭者在短期內會出現(xiàn)“榮譽對抗”,但是或長或短時間后,會出現(xiàn)暴力壟斷者。保護的作用是維持犯罪組織的持續(xù)性。

在亞洲國家(地區(qū)),主要存在以下犯罪組織:(1)中國大陸的黑社會性質組織。他們通常會提供保護,但是也會經(jīng)營非法市場,包括一般的惡性犯罪和放高利貸。(2)香港三合會。一般而言,他們會參與洗錢以及其他的錢莊業(yè)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香港三合會操縱證券市場。香港和臺灣的犯罪組織還會為大規(guī)模的毒品交易提供金融服務,借錢給毒販或者提供擔保;中國大陸的黑社會性質組織會與公職人員勾結,在海外越來越活躍。*Wang, P. (2017). The Chinese Mafia: Organized Crime, Corruption and Extra-Legal Protection. Clarendon Studies in Criminology, Cambridge.日本的有組織犯罪被稱作暴力團。暴力團會提供保護,幾乎在所有的非法市場中都很活躍,包括操縱證券市場。*Hill, P. B. (2003). The Japanese mafia: Yakuza, law, and the stat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n Demand.在東南亞的非法電子垃圾處理和灰色娛樂產(chǎn)業(yè)中,日本暴力團非?;钴S。他們在人口密集的旅游景點經(jīng)營賭場和毒品,甚至在澳大利亞和南美都有這些產(chǎn)業(yè)。根據(jù)日本警察廳的說法,日本暴力團與韓國和伊朗的犯罪組織關系密切。俄羅斯黑手黨主要實施盜竊資源活動(包括盜竊珍稀動物)和仿冒商品,主要是通過中國北部和韓國實施犯罪活動。*Galeotti, M. (2010). Eastern Empire-Criminals infiltrate Russia’s Far East. In Janes Intelligence Review (2010, Jan 22). Retrieved from http://www.janes.com/news/security/jir/jir100129_1_n.shtml.金三角地區(qū)、泰國等地的犯罪組織主要從事毒品交易、盜竊資源、小規(guī)模走私軍火、色情業(yè)和人口販運。*Chin, K. L. (2009). The Golden Triangle: Inside Southeast Asia’s Drug Trade.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在這些地區(qū)也出現(xiàn)了假冒偽劣商品的業(yè)務。曼谷是中東和非洲商人與新加坡、泰國犯罪組織建立聯(lián)系的主要地點。雖然冰毒等毒品快速發(fā)展,金三角地區(qū)還是為中國提供了20%以上的冰毒。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有非法機車團伙,他們與加拿大、美國和斯堪的納維亞國家有聯(lián)系,他們會進口毒品,或者為毒品交易提供資金。有些組織還與泰國和印尼的犯罪組織聯(lián)系,通常會從事毒品銷售、色情業(yè)和提供保護,偶爾也會參與更加復雜的詐騙、走私等。朝鮮過去多年來資助假幣業(yè)務,還有小規(guī)模的軍火走私、毒品制造。*Hastings, J. V. (2015). The economic geography of North Korean drug trafficking networks.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Economy, 22(1), 162-193.朝鮮還會制造假貨,通過中國運往海外。

執(zhí)法部門通常會發(fā)現(xiàn)不同的亞洲犯罪分子相互勾結,相互聯(lián)系。中國和日本主要的犯罪組織與西非、伊朗、南美和東南亞的犯罪組織聯(lián)系日趨緊密。東京、廣州、曼谷和其他中心城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非洲、阿拉伯、印度和伊朗商人的聚集地。

在非法市場中,暴力和聲望仍然起到重要作用。2013年4月,香港三合會“和勝和”老大謝志成,(綽號“老鼠成”),在香港上水北區(qū)醫(yī)院對面的保健路被兩名蒙面男子砍死。謝志成在和勝和中任紅棍(打手領班),十分活躍。其被砍身亡明顯是因為和勝和與其他幫派間在香港荃灣地區(qū)的地盤之爭,雙方都想控制小巴線路、地下賭博、毒品交易和銷售假貨。

在20世紀,上述暴力事件在中國香港、澳門、臺灣等地以及日本十分普遍,但是如今卻十分稀少。許多犯罪組織已經(jīng)轉型,但并未消失。一些犯罪組織與新義安、14K、和勝和等老派三合會組織有聯(lián)系,與新的犯罪組織(如大圈幫)也有聯(lián)系。中國大陸的犯罪組織鮮有人知,他們用腐蝕政府官員和提供法外保護生存下來。*Wang, P. (2017). The Chinese Mafia: Organized Crime, Corruption and Extra-Legal Protection. Clarendon Studies in Criminology, Cambridge.中國香港、澳門和臺灣的三合會組織在20世紀90年代就與廣東和福建的犯罪組織建立了聯(lián)系,為內地的犯罪組織提供資金和技術,讓內地的犯罪組織獲利更多。*Broadhurst, R. and Lee, K.W. (2009). The Transformation of Triad ‘Dark’ Societies in Hong Kong: The Impact of law enforcement, and socio-economic and political change. Security Challenges, 5(4), pp. 1-38.

香港黑社會與中國內地和東南亞國家的犯罪組織合作,或者借助他們的法外保護,形成松散的犯罪網(wǎng)絡。其建立的基礎通常是政府官員的腐敗(尤其是中國內地和金三角地區(qū))。金三角地區(qū)如今還以制造阿片類藥物聞名。在此之前,自20世紀50年代起,金三角地區(qū)就以生產(chǎn)海洛因和鴉片為主,武裝軍閥的統(tǒng)治是其主要統(tǒng)治形式。

在大湄公河次區(qū)域,海洛因、阿片類藥物仍然是犯罪組織的主要收入來源。但是,濫伐樹木和銷售假貨、假藥也有很大盈利。泰國種植鴉片的規(guī)模相對較小,但是在金三角地區(qū)與泰國的邊境,各種犯罪組織都參與了毒品走私。*Chin, K. L. (2009). The Golden Triangle: Inside Southeast Asia’s Drug Trade.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金三角地區(qū)的海洛因和阿片類藥物被販運至云南省,隨后會被販運到其他東亞國家和地區(qū),包括日本、韓國和中國臺灣地區(qū)。阿片類藥物以及高純度海洛因都是佤邦和撣邦生產(chǎn)的,通過“騾子”少量多次地販運至曼谷的市場。*Zhang, S. and Chin, K. (2013). Ants Moving Houses”: The Social Organization of Heroin Trafficking in the China-Burma Border Areas. Paper presented at the annual meeting of the American Society of Criminology (ASC) . 2013-12-16 from http://citation.allacademic.com/meta/p127219_index.html.據(jù)泰國皇家警察透露,最成功的”“騾子”每次可以賺2000美元。更大量的毒品可能會通過柬埔寨船運至獲利更高的海外市場(如澳大利亞)。*ACIC (2016, Aug 4). Illicit Drug Data Report, Retrieved from https://www.acic.gov.au/publications/intelligence-products/illicit-drug-data-report.

藥品犯罪包括進口、出口、制造和銷售仿制藥或非法藥物,這是另外一個重要的非法收入來源。*INTERPOL (2014, Jul). Pharmaceutical Crime and Organized Criminal Groups: An analysis of the involvement of organized criminal groups in pharmaceutical crime since 2008. Retrieved from https://www.interpol.int/Crime-areas/Pharmaceutical-crime.互聯(lián)網(wǎng)犯罪雖然已經(jīng)被廣泛認識,發(fā)展迅速,但直至最近聯(lián)合國才界定了互聯(lián)網(wǎng)犯罪風險。線上市場(尤其是網(wǎng)上銷售藥品和毒品)發(fā)展迅猛,難以偵查。有些互聯(lián)網(wǎng)服務商都是通過未經(jīng)監(jiān)管的網(wǎng)絡獲利,包括匿名的網(wǎng)絡和支付系統(tǒng)。

隨著全球貿易的長期發(fā)展,有組織犯罪也隨之變化。新的領域中為犯罪組織提供了大量的機會,犯罪組織也可以通過獲得其他組織的保護實施犯罪行為。傳統(tǒng)的觀念、身份和語境都無法保障安全的犯罪交易,犯罪組織轉向形成松散的網(wǎng)絡,這種組織等級不嚴密,控制和領導都是松散的,他們的犯罪活動依賴其自身的聲譽。

五、亞洲跨國犯罪的路線

非洲和伊朗犯罪組織開始崛起,他們與墨西哥的毒販聯(lián)系起來,也與亞洲的犯罪組織共同實施跨國犯罪。*Ganapathy, N., & Broadhurst, R. (2008). Organized crime in Asia: a review of problems and progress. Asian Journal of Criminology, 3(1), 1-12.亞洲的區(qū)域性非法商品供銷鏈與國際性的非法商品供銷鏈相結合。南美的犯罪組織與中國和非洲的犯罪組織勾結在一起,共同經(jīng)營易制毒化學品,為阿片類藥物市場提供原料,同時他們還會經(jīng)營可卡因和野生動植物制品。他們在跨越太平洋和國際性的經(jīng)營活動中獲利頗豐,這也為亞洲提供了新的跨國犯罪機會。*Hutt, D. (2016, Apr 7). Mexico’s feared drug cartels are infiltrating the region. Retrieved from http://sea-globe.com/mexican-drug-cartels-southeast-asia/ ; UNODC (2010a). The globalization of crime: A transnational organized crime threat assessment. Retrieved from https://www.unodc.org/unodc/en/data-and-analysis/tocta-2010.html.

墨西哥犯罪組織和中國犯罪組織相互勾結的案件已經(jīng)被察覺,也有所報道。這也顯示了非法交易國際化帶來的影響以及中國的財力不斷增長。香港的14K和新義安為墨西哥錫納羅亞販毒集團提供制造冰毒的原料,他們的合作于2012年在廣東陸豐地區(qū)被發(fā)現(xiàn)。在長達六周的執(zhí)法中,墨西哥政府查獲了近900噸易制毒化學品,還有一艘從中國運送麻黃堿到墨西哥的船,價值高達100億墨西哥比索。*Harris, B. (2014, Jan 12). Hong Kong triads supply meth ingredients to Mexican drug cartels. Retrieved from http://www.scmp.com/news/hong-kong/article/1403433/hong-kong-triads-supplymeth-ingredients-mexican-drug-cartels.墨西哥犯罪組織還向中國走私托托巴魚花膠,原因是中國人認為花膠具有藥用價值。托托巴魚花膠的價格高達45,000美元/千克,已經(jīng)超過了同等重量的可卡因。走私花膠的人通常僅會被拘留,并沒收花膠。高昂的贏利和輕緩的處罰使得犯罪組織熱衷于這種走私行為。*FoxNews.com (2016, July 11). Fishy business: Mexican crime groups trafficking rare fish bladders to Asia. Retrieved from http://www.foxnews.com/world/2016/07/11/fishy-business-mexican-crimegroups-trafficking-rare-fish-bladders-to-asia.html.

中國的犯罪組織在華南地區(qū)也開設冰毒加工廠,如今中國經(jīng)由菲律賓和馬來西亞進口工業(yè)級數(shù)量冰毒原料的路線已被關閉。印度尼西亞、菲律賓、馬來西亞和澳大利亞國內的毒品需求也刺激其他本國的犯罪組織參與進口易制毒化學品,用于制造新型毒品。菲律賓的警察認為,墨西哥錫納羅亞販毒集團和中國的犯罪組織在菲律賓本國制造新型毒品最為活躍。2016年9月,菲律賓邦板牙省的一處養(yǎng)豬場內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型制毒工廠,每天可以生產(chǎn)100千克冰毒,在工廠內當場逮捕了7名中國人,這個工廠與之前在廣州發(fā)現(xiàn)的一個工廠十分類似。制毒工廠內有多個工業(yè)蒸餾罐、一個反應器和一個氧化塔。2016年12月,菲律賓政府在其本國歷史上最大的制毒工廠中逮捕了三名中國人,7名菲律賓人,當場查獲了970千克冰毒和1097升液體麻黃堿,市場價格約為12億美元。*Boykoff, P. and Berlinger, J. (2016, Dec 28). $120 million worth of meth seized in record-breaking Philippines’ drug raid. Retrieved from http://edition.cnn.com/2016/12/28/asia/drug-raidphilippines/.

廣東地區(qū)查獲的制毒工廠說明在中國存在規(guī)模巨大、獲利豐厚的毒品交易。2015年1月,查獲了2.176噸從陸豐運往上海的固體和液體麻黃堿。2015年5月,在廣東陽江查獲了1.26噸液體和固體氯胺酮以及2.7噸其他易制毒化學品,這些都是被偽裝成紅茶,準備發(fā)往東南亞國家和臺灣地區(qū);當月,在佛山查獲了317千克麻黃堿和搖頭丸以及1噸多的制造麻黃素原料;2016年1月,在廣州番禺查獲了150千克麻黃堿。公安機關逮捕了多名香港居民和臺灣居民以及幾十名內地居民;*Makinen, J. (2016, Feb 16). Drug seizures soar in China; most suspects are ’farmers and unemployed.’ Retrieved from http://www.latimes.com/world/asia/la-fg-drugs-china-meth-ice20160218-story.html.2016年9月和10月,公安機關分別在番禺和揭陽查獲了2噸準備銷往香港的固體和液體麻黃堿。

中國的冰毒可以用可卡因和其他商品進行交換。2016年3月,香港警方在深圳和香港交界的落馬洲查獲了95千克可卡因,當場逮捕經(jīng)營大麻農場和軍火的三名香港人。2012年6月,香港警方和美國警方聯(lián)合行動,在一個來自厄瓜多爾的集裝箱內查獲了649千克可卡因,逮捕了三名從南美洲進口新型毒品的香港人。*Chiu, P. (2016, Mar 28). Hong Kong police seize cocaine worth HK$100m in big anti-drug operation. Retrieved from http://www.scmp.com/news/hong-kong/law-crime/article/1977378/hongkong-police-seize-cocaine-worth-hk100m-big-anti-drug.

2016年2月,澳大利亞警察查獲了720升液體麻黃堿,這也打破了紀錄(市場價值高達9億澳元)。這些麻黃堿都是從華南地區(qū)運到澳大利亞的。澳洲警察抓獲了4名中國人(包括香港人)。這次行動是中國和澳大利亞警方的聯(lián)合執(zhí)法。在另一次行動中,澳大利亞警察查獲了90升來自中國的麻黃堿。自中國和澳大利亞開始聯(lián)合執(zhí)法一年的時間內,共查獲了6噸毒品和易制毒化學品。*ABC News (2016, Nov 17). Eight people arrested after $54-million drug seizure off Australian coast. Retrieved from http://www.abc.net.au/news/2016-11-17/eight-arrested-over-drugseizure/8035376.

印度是麻黃素的另一個重要來源,印度的合法制藥廠商會提供麻黃素、偽麻黃堿或者其他藥品。例如,2016年8月,印度孟買的一家化工廠向東歐出售了18.5噸麻黃素。有一名化工廠經(jīng)理和一名尼日利亞中間人參與其中。2016年8月的另一起案件中,馬來西亞的一個工廠里查獲了269千克的氯胺酮,當場抓獲了19名印度人。

海洛因主要是從阿富汗、巴基斯坦或伊朗走私到其他國家,后經(jīng)印度洋運送至東非,最終會被運至歐洲。據(jù)估計每年的數(shù)量多達70噸。毒品并非是犯罪組織的主要收入來源,東南亞國家的犯罪組織砍伐樹木及經(jīng)營野生動植物生意也普遍。日本暴力團、韓國的“黑社會”以及中國臺灣、香港地區(qū)的“黑社會”還在東南亞經(jīng)營電子垃圾的處理。這些業(yè)務的利潤豐厚,假冒商品消費者需求巨大、藥物、走私和人口販運都對犯罪組織有強大的吸引力。

亞洲的犯罪組織通常用金錢開道,在某種程度上獲得政府官員的保護。他們借此不斷地開發(fā)合法或非法市場。犯罪組織之間相互合作,以此在一定范圍內持續(xù)發(fā)展,他們還會效仿其他人的行為,使用暴力獲得權力。

上文的例子說明了毒品和假冒商品是如何走向全球,不斷發(fā)展的。這就需要當?shù)氐膱?zhí)法機構降低需求和供給。許多執(zhí)法機關都達成了互助協(xié)議,東盟、亞太經(jīng)合組織以及其他的多邊論壇都在試圖解決這些問題。但是,鑒于過去30年中犯罪組織不斷發(fā)展,日趨成熟,反毒戰(zhàn)爭是否為可行路徑?

六、反毒戰(zhàn)爭是否有效

借助非司法路徑的殺戮來減少毒品需求可能符合公眾需求。杜特爾特總統(tǒng)在菲律賓發(fā)起的反毒戰(zhàn)爭很有可能會收到強化犯罪組織、提高保護的價碼并且暫時將犯罪行為轉移至其他地區(qū)的效果。目前,菲律賓的販毒戰(zhàn)爭明顯震懾了犯罪組織。根據(jù)菲律賓國家調查局的報告,多名被關在監(jiān)獄的“老大”仍然在獄內幫派和獄警的協(xié)助下經(jīng)營毒品生意。他們一家籌集了約40萬美元用于刺殺杜特爾特總統(tǒng)。*Gulf News Philippines (2017, Feb 12). Drug lords raise P20m to assassinate Duterte. Retrieved from http://gulfnews.com/news/asia/philippines/drug-lords-raise-p20m-to-assassinate-duterte-1.1842522.

菲律賓國家警察局于2016年9月10日發(fā)布了一項報告:自2016年7月1日杜特爾特總統(tǒng)就職以來,共有1466名毒品犯罪嫌疑人死于警察的執(zhí)法活動中。但是民間志愿者殺害了1490名“毒品人”。至2017年1月31日,共有2555名毒品犯罪嫌疑人死于警察的執(zhí)法活動中,民間志愿者殺害了4525名“毒品人”。*Rappler’s 59th report last update January 31, 2017.超過100萬(1,179,462)名吸毒人員向警察自首,導致已經(jīng)不堪重負的司法系統(tǒng)雪上加霜。志愿者的殺人率之高說明反毒戰(zhàn)爭已經(jīng)失控,嚴重影響了程序正義和司法獨立。

根據(jù)國際組織的報告,馬尼拉的警察在反毒戰(zhàn)爭中每追究一名毒品犯罪嫌疑人,就會獲得160至300美元的獎金。警察甚至會用證據(jù)誣陷死者,從被害人家中偷東西,或者從殯儀館拿好處。2016年10月,一名韓國商人被警察綁架,關在警察總部的地下室內。杜特爾特聲稱警察局已經(jīng)“腐敗到骨頭里”了。結果,反毒戰(zhàn)爭中的警察和其他官員起動了警察內部的反腐敗工作。*Murdoch, L. (2017). Rodrigo Duterte’s drug war turning into a war on defenceless Filipinos. Retrieved from http://www.smh.com.au/world/rodrigo-dutertes-drug-war-turning-into-a-war-ondefenceless-filipinos-20170202-gu4h4n.html.他們對警察進行尿檢,民政部門、改造部門也開始加入進來,承擔相應工作。2017年3月,菲律賓繼續(xù)反毒戰(zhàn)爭,但承諾不會那么血腥了。

聯(lián)合國的多個下屬組織都致電菲律賓,要求菲律賓停止法外行刑。*Morallo, A. (2017, Mar 3). What some international groups say about the Philippine war on drugs. Retrieved from http://www.philstar.com/news-feature/2017/03/03/1677617/what-someinternational-groups-say-about-philippine-war-drugs.澳大利亞和歐洲執(zhí)法部門可能盡量避免參與血腥的反毒戰(zhàn)爭,因為這會鼓勵極刑,損害法治。

七、有組織犯罪力量是否弱化

正如有組織犯罪活動所展現(xiàn)的,打擊有組織犯罪需要東盟十國和中日韓合作。不幸的是,由于東盟國家缺乏有效解決毒品問題、假冒商品問題和野生動植物保護問題的手段,許多人會認為東盟國家相互協(xié)作解決有組織犯罪問題可望而不可及。2010年第七屆有關跨國犯罪的東盟部長級會議上確定了不切實際的目標——到2015年建立“無毒”地區(qū)。

中國公安部越來越希望與其他國家建立雙邊協(xié)作,進行聯(lián)合執(zhí)法(如“獵狐行動”),在邊境地區(qū)聯(lián)合巡邏(在湄公河上游)或者對運送毒品的貨船進行控制下交付。

除了打擊有組織犯罪以外,規(guī)范毒品使用(如大麻合法化),降低危害也會減少犯罪組織的利潤。不幸的是,考慮到消費者在非法市場上可以選擇,需要改變降低消費者需求的方法。通過政策改變消費者的習慣從而減少有組織犯罪就顯得十分重要。在過去50多年中,打擊供給、增加執(zhí)法投入、加強執(zhí)法威嚇是執(zhí)法者的首選路徑。但是,這些手段并不能有效減少犯罪。*Lasco Gideon (2016). Southeast Asia’s war on drugs doesn’t work - here’s what does, The Conversation, December 21, 2016. Retrieved from https://theconversation.com/southeast-asias-waron-drugs-doesnt-work-heres-what-does-69652; Kleiman, M. A., Caulkins, J. P., & Hawken, A. (2011). Drugs and Drug Policy: What Everyone Needs to Know?.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澳大利亞等國的政府對海外犯罪活動的預防也有所投入,并且為其他地區(qū)的執(zhí)法合作提供專業(yè)指導。這種做法事半功倍,可以為打擊犯罪組織夯實基礎。澳大利亞和歐盟國家還為聯(lián)合國犯罪和毒品問題辦公室、東盟國家提供支持(包括毒品作物的偵測)。

對于許多國家的政府而言,他們對毒品濫用和有組織犯罪治理問題面臨著嚴酷的選擇。如果治理毒品濫用和有組織犯罪雙管齊下,則意味著在公共衛(wèi)生和犯罪預防方面的投入劇增,投入的成本可能會超過許多發(fā)展中國家的支付能力。減少非法市場的危害需要對政策進行重新評估。對于菲律賓而言,反毒戰(zhàn)爭影響了弱勢群體,損害法治,導致監(jiān)獄擁擠不堪,但是對于減少有組織犯罪收效甚微。

CriminalInnovationandIllicitGlobalMarkets:TransnationalCrimeinAsia

Roderic Broadhurst

In Asia, these illicit markets have grown rapidly with the opening up of trade and development of China, India and ASEAN boosted by infrastructure development and increased wealth. Traditional crime groups have re-vitalized and new entrepreneurial crime groups have emerged to capitalise on the illicit market opportunities contributing to a surge in the distribution and the use of narcotics as well as other contraband in Asia and worldwide. These developments have triggered extreme responses, such as Philippines’ President Duterte’s bloody ‘war on drugs’.Countermeasures at the regional (ASEAN, UNODC, INTERPOL) and national level in Asia have focused law enforcement on drug supply and distribution while alternative ‘harm reduction’ approaches have not developed apace. Policies such as ‘drug free zones’ and the ‘war on drugs’ have unintended consequences, undermining the rule of law and enhancing the profits of criminal organisations. Therewith court cases increased quickly and severe overcrowding prison also emerged.

organised crime; war on drugs;illicit markets;Asia

2017-09-10

博漢仕(Roderic Broadhurst),澳大利亞國立大學教授,任職于澳大利亞國立大學亞太研究院及澳大利亞研究理事會管理與安全研究中心。

①陳 波(1985— ),男,江蘇連云港人,華東政法大學助理研究員,《青少年犯罪問題》雜志社編輯,法學博士。研究方向為犯罪學、刑事司法。

D917

A

1008-2433(2017)05-0042-09

(責任編輯:付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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