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郁?

黨的“十八大”將深入推進黨風廉政建設(shè)和反腐敗斗爭擺在了十分突出的位置上。中紀委十八屆七次會議提出，經(jīng)過全黨四年多的努力，“腐敗蔓延勢頭得到有效遏制，反腐敗斗爭壓倒性態(tài)勢已經(jīng)形成，不敢腐的目標初步實現(xiàn)，不能腐的制度日益完善，不想腐的堤壩正在構(gòu)筑”。2017年初，反腐大劇《人民的名義》熱播國內(nèi)外，以季昌明、侯亮平、陸亦可等為代表的檢察官形象紅遍大江南北，劇中為我們呈現(xiàn)了一幕幕精彩紛呈的審訊場景。如檢察官與銀行行長歐陽菁的較量、與漢東油氣集團總經(jīng)理劉新建的正面交鋒、與大風服裝廠廠長蔡成功的來回審訊，都堪稱經(jīng)典。戲劇源于現(xiàn)實，戲劇中檢察官與貪官、商人驚心動魄且真刀真槍的較量，也引發(fā)了現(xiàn)實中行業(yè)內(nèi)外對職務犯罪審訊的關(guān)注。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本文結(jié)合《人民的名義》電視劇，對職務犯罪審訊過程中的謀略與技巧展開分析。我們的審訊也都是鏡頭下的審訊，需要嚴格執(zhí)行“錄審分離”、“錄看分離”等政策，以應對可能出現(xiàn)的翻供、變證。面對被審人員的頑抗、挑釁，審訊人員不但要文明、規(guī)范，也要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獲取關(guān)鍵的口供。

心理學上有一種現(xiàn)象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是指在施害者對被害者進行脅迫的情況下，被害者基于“現(xiàn)實的威脅、個別的恩惠、片面的信息、唯一的選擇”等四方面的原因，反而對施害者產(chǎn)生信賴，甚至幫助施害者的一種情結(jié)。審訊就是攻心，當然也可以利用這種心理學上的現(xiàn)象。我們可以在審訊中，促使被審人員進入這樣一種狀態(tài)：被審人員對審訊人員產(chǎn)生強烈的信賴，愿意將自己的前途、命運交到審訊人員手上，交代清楚自己的問題，配合好偵查取證。這是我們對審訊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有人將這種現(xiàn)象稱之為審訊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當然審訊人員并非施害者，被審人員你也不是被害者。但是由于刑事措施的強制性，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看做是被審人員進行了“劫持”，審訊人員可以通過一系列的謀略、技巧、方法進行攻心，創(chuàng)造產(chǎn)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四種條件，進而促使被審人員基于信賴而如實供述，以換取自身的“最大收益”。

一、分析拒供心理，選準審訊策略

每個被審人員都有自身不同的特點，有的年輕、有的年長，有的層次高、有的層次低，有的性格溫和、有的性格暴躁，有的吃“軟”、有的吃“硬”、有的“軟”“硬”不吃。而且不同的階段、不同特點的人，其拒供心理也不一樣。因此，結(jié)合被審人員自身特點，正確分析其的拒供心理，是開展審訊的基礎(chǔ)。如果對被審人員特點摸得透、心理分析得準，審訊的針對性就強，審訊的策略就準，就容易突破被審人員的防線。概括起來，被審人員通常有以下幾種拒供心理：

僥幸心理，即認為自己的犯罪行為隱蔽，犯罪證據(jù)不會被查出，認為只要自己不講或許能夠蒙混過關(guān)。畏罪心理，即對犯罪后果估計的比較嚴重，擔心供述后受到法律嚴懲，心理十分害怕。患利心理，即過分看重既得利益，擔心供述后財產(chǎn)受到重大損失，多數(shù)行賄人都是這樣。畏懼心理，即擔心供述后遭受打擊報復，顧慮重重，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抗拒心理，即認為自己蒙冤受屈，或高估自己的反偵查能力，低估偵查人員的破案能力，或者對辦案人員不信任，表現(xiàn)為對抗或膩煩。重名心理，即過分看重自身的形象和聲譽，擔心供述后對名聲受損，影響以后的業(yè)務開展。義氣心理，即認為供述是出賣朋友的行為，懷有對于朋友的報恩或袒護心理。

當然，被審人員的特點、拒供心理絕不是單一的，而是多種復雜的組合。

如《人民的名義》中，每個被審人員剛剛開始的時候都是懷有僥幸心理，總是希望能夠蒙混過關(guān)，總是以一種抗拒的心理面對審訊人員。在第50集里，高小琴被從機場抓獲之后，雖然被識破了“金蟬脫殼”之計，但仍非常得意地告訴侯亮平，她的妹妹高小鳳是香港居民與此事無關(guān)。侯亮平向高小琴詢問祁同偉持有狙擊步槍的事情，高小琴得意之時，忍不住告訴侯亮平，祁同偉雙手射擊的手平非常的高。在審訊高小琴之初，她既有認為自己可瞞天過海的僥幸心理，也有高估自己反偵查能力的抗拒心理，還有一種為保護昔日情人祁同偉的義氣心理，當然也不乏擔心自己一旦被定罪之后多年來奮斗的成就即毀于一旦、自己也就身敗名裂的畏懼心理。只有對其內(nèi)心的想法有準確把握，才有可能找準審訊策略，讓其開口。

二、施加心理影響，動搖抗審意志

根據(jù)不同被審人員的拒供心理，審訊人員利用信息隔絕、環(huán)境變化、情感波動、難以預測等有利條件，采用造勢、釋法、闡理、施計、賜仁等方法攻心，對其施加心理壓力，使其產(chǎn)生緊張、焦慮和認知沖動，促使其出于避害趨利的本能做出選擇，動搖其抗審意志。而且，我們所講的攻心，并不僅僅體現(xiàn)在審訊之中，如《人民的名義》劇中所表現(xiàn)的那樣，在各種談判、交涉、會議之中，無處不體現(xiàn)攻心的價值。

（一）以勢攻心

充分運用時間、空間、人物等外部環(huán)境，通過形象、形勢、時限設(shè)定，營造更加具有壓迫力的氛圍，從而刺激被審人員的心理，促使其心理產(chǎn)生動搖、認同、轉(zhuǎn)變，最終交代問題。

1.形象設(shè)定

主審人員的個人形象和氣質(zhì)對審訊的效果影響非常大，這包括外表形象與身份形象兩個方面。

外表形象。主要涉及審訊人員的儀表、氣質(zhì)等方面。審訊人員需要展現(xiàn)出精神飽滿、情緒高昂、認真投入，顯示出穩(wěn)操勝券的氣勢，以無堅不摧的神態(tài)，使被審人員感到威懾。審訊人員舉止大方的儀表、不怒而威的氣勢，往往會給被審人員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即使和風細雨的訊問，也會讓被審人員心里畏懼，一旦措辭嚴厲就可以把對方氣勢徹底打下去。

如《人民的名義》中，幾乎所有的審訊場景，審訊人員都是著檢察制服、戴檢徽、打領(lǐng)帶，始終給被審人員以莊重、威嚴的感覺。即使是侯亮平在結(jié)束審查狀態(tài)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的時候，第一次出現(xiàn)在劉新建面的也是穿著了一件黑色的皮夾克，仍然是剛毅、干練的形象。而我們在實際工作可能做的并不好，很多偵查人員不注意自己在審訊時候的外表形象，給被審人員留下“輕飄”、“浮躁”、“隨意”的印象，很難得到被審人員的尊重。endprint

身份形象。審訊人員在審訊需要所表現(xiàn)出來的權(quán)力、身份、形象等綜合因素的統(tǒng)稱。主審人員以其特定的身份地位、權(quán)力權(quán)威、人格魅力等因素，來增大的影響力。除了審訊能力對審訊結(jié)果的影響外，主審人員的身份對結(jié)果也有很大的影響。被審人員有一個普遍的心理，就是愿意跟“說了算”的人談話。通俗的講，就是“為什么我來審訊你，我憑什么來審訊你”。主審人員在審訊時，應該讓被審人員意識到：主審人員對其出路能夠起到重要作用；能夠?qū)ζ淝巴井a(chǎn)生重要影響；是法律方面特別是職務犯罪案件方面的專家；有權(quán)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nèi)從輕或從重處罰；能夠?qū)ζ涮峁椭?，也能夠使其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是通情達理可以好好溝通的，但也是有自己鮮明個性的等等。這一系列影響被審人員心理的語言符號，將大大增加主審人員在審訊中的掌控力力和說服力。

身份形象的設(shè)定，主要目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取得對象的信任，甚至取得的好感，所以這種設(shè)定是因人而易的，有時是以真實身份出場，有時是以領(lǐng)導身份出場，有時是以法律專家身份出場，也有時也可以以上級院辦案人員身份出場，根據(jù)不同的情況，采取不同的對策。

如《人民的名義中》的第9、10集中，大風服裝廠廠長蔡成功因“一一六”事件被抓，面臨第一次審訊的時候，侯亮平派陸亦可和周正一起審訊蔡成功，蔡因為不信任兩位審訊人員，所以連連搖頭，說自己不舉報了，也不想舉報了，又吵著說自己困了要睡覺。陸亦可對蔡成功承諾，不管蔡成功舉報誰，都會替他保密，希望蔡成功相信自己。蔡成功反問她，他們局長陳海都被人撞了，陸亦可怎么保證他的安全，陸亦可被問的啞口無言。直到侯亮平以反貪局長的身份證進來審訊的時候，蔡成功才開始交代大風廠破產(chǎn)的始末。由此可見，主審人員的身份形象，有時候直接決定了被審人員是否愿意坦誠交代。

2.形勢設(shè)定

就是被審人員自身現(xiàn)在所處的態(tài)勢。人是社會關(guān)系的綜合體，時刻生活在各種復雜的關(guān)系之中，所以在審訊的時候，審訊人員所能夠運用的并不只是手中的法律武器，熟練運用各種形勢、關(guān)系也可以發(fā)揮出巨大作用。

宏觀上，從中央到地方的反腐敗政策，對此類犯罪的打擊力度。各種重大事件，如中紀委的“打虎拍蠅”反腐政策，當?shù)亟陙淼姆锤瘮】傮w形勢等。

如《人民的名義中》第48集中，已經(jīng)被羈押在看守所中的劉新建，通過其他人員通風報信得知反貪局長侯亮平已經(jīng)被停職審查，曾非常得意地認為，趙家肯定能將他救出去，于是提審中完全不配合，可沒想到侯亮平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把他嚇了一大跳。侯亮平馬上就把最新的宏觀形勢變化講給他聽，中央巡視組馬上要進駐漢東，趙立春已經(jīng)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不可能再給他提供任何保護了，讓劉新建認清當前的形勢，放棄幻想，主動交代問題。侯亮平以宏觀上的態(tài)勢威壓，澆滅了劉新建的囂張氣焰。

微觀上，要詳細講清本起案件所產(chǎn)生的重大影響，涉案人員在本案中所處的位置，案件得到的重視程度，上到市委、區(qū)委等，下到案發(fā)單位的主要領(lǐng)導，還有一些老領(lǐng)導等等。目的是使其感到大勢已去，感到現(xiàn)在的刑事政策對其犯罪行為是要嚴厲打擊的，是要“抓典型”的，讓其知道自身所面臨的形勢嚴峻性。

如《人民的名義》第48集中，大風服裝廠職工王文革因為股權(quán)的問題劫持了蔡成功的兒子，堅持要見陳巖石，陳巖石主動換自己當做人質(zhì)，他極力勸說王文革還有妻兒要照顧，不要那么沖動。提到了區(qū)里、市里領(lǐng)導都在關(guān)心股權(quán)這件事情，遲早會拿回來，避免了王文革立刻采取過激行為的沖動。

3.時限設(shè)定

我們辦案的每個環(huán)節(jié)都是有時限規(guī)定的，這些時限規(guī)定，并不是束縛自己手腳的繩索，要變成攻擊敵人的利器。利用談話、傳喚都有12小時的限制，12個小時是對偵查人員的限制，但采取刑事拘留強制措施的可能性，卻是對被審人員的心理威懾。有的案子，也許并非會刑事拘留，但是給被審人員的感覺要逼真，刑事強制措施的威懾和壓力才能取得良好的效果。同樣的，由刑事拘留到報請逮捕的過程，也涉及到強制措施的變更，也是對被審人員進行威懾的好時機。

如《人民的名義》第39集中，侯亮平因為被誣陷而面臨馬上被調(diào)查，季昌平為其爭取了4個小審訊劉新建的時間，這既是對審訊人員的時間限制，也是對被審人員的時間節(jié)點。如何發(fā)揮好在限制時間內(nèi)的審訊，關(guān)鍵是拼誰的心理素質(zhì)更加過硬，雖然由于時間所限，侯亮平非常的心急，可表面上還是表現(xiàn)得和顏悅色，與劉新建輕松交談，終于攻破了劉新建的防線，劉新建雖然還沒有交代山水集團的問題，但開始交代自己利用漢東油汽的流動資金辦理過橋貸款吃利息的事情。

（二）以威攻心

就是運用宣講法律、運用證據(jù)、講解案例等方法，給被審人員心理上的威懾，加深其恐懼心理，打消其僥幸心理，引導其配合心理，進而放棄對抗，選擇合作。

宣講法律。就是運用我們現(xiàn)行的法律、法規(guī)的威懾力，以及立法精神、法治原則和感召力，打消被審人員在法律上的顧慮，排除影響其坦白供述的心理障礙，糾正其各種不正確的認識。主審人員宣講的法律，應該是被審人員聽得懂的法律，而不是死板的法條。需要結(jié)合具體案情談罪名是否成立的問題，將會面臨何種處罰問題，司法實踐中如何操作等問題。

如《人民的名義中》第18集中，侯亮平得知歐陽菁乘坐李達康的車正開往機場，于是帶隊在高速公路上進行攔截，面對李達康司機的質(zhì)問，是否知道這是李達康書記的專車，是否知道歐陽菁是李達康書記的夫人，侯亮平一邊拿出《傳喚證》，一邊不卑不亢的回答“歐陽菁行長是誰的夫人和我們辦案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運用證據(jù)。就是充分發(fā)揮已掌握證據(jù)的作用，通過明示或者暗示的方法，打消被審人員認為偵查機關(guān)不掌握證據(jù)的僥幸心理，迅速摧垮其心理防線。有些被審人員總以為自己技高一籌，僥幸心理特別強，不見證據(jù)不低頭，見了證據(jù)也要無理狡辯，因此審訊人員使用證據(jù)要有計劃、有目的、有選擇的運用，做到虛實并舉。

如《人民的名義》第48集中，侯亮平繼續(xù)審訊劉新建，在給他講解了當前的宏觀形勢之后，劉新建意識到其大勢已去，其防線開始崩潰，但仍存在僥幸心理，認為自己賬面上做的干凈，沒有留下把柄。劉新建狡辯自己給瑞龍集團輸送了30多億好處的同時，自己沒有拿一分錢回扣，侯亮平適時的拋出了劉新建揮霍趙瑞龍旗下公司5200多萬元用于賭博的證據(jù)，從澳門賭到拉斯維加斯，甚至賭到葡萄牙的里斯本了。劉新建驚訝的說“這個你們也知道??！”endprint

講解案例。審訊中，如果將講解案例運用的好，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我們在實際工作中要求每一名審訊人員，要像法律庫一樣，建立一個自己的案例庫，隨時可以熟練的運用，而且同樣一個案例，可以針對不同的審訊對象，適當?shù)恼{(diào)整側(cè)重點。

運用好以威攻心應該把握好三點：一是要有原則性。不要亂表態(tài)，不能講的話、不該講的話、做不到的話不講，講出來的話一定要有理、有據(jù)，讓被審人員聽得懂、信得過，經(jīng)受得起同步錄音錄像的檢驗。二是要有針對性。不能無目的的說教、盲目濫講，要能打動被審人員的心弦。三是要有靈活性。要根據(jù)不同的對象和案情，采取多種方法和形式，可以相互討論，也可以請別人旁敲側(cè)擊。

（三）以情攻心

利用被審人員對社會關(guān)系的依戀和對安全感的需求，強調(diào)對其違法犯罪行為合理性的接受，并給予其充分的理解，從而降低其罪責感，在情感層面接受現(xiàn)實，放棄自我否定，并選擇說實話實現(xiàn)自我解脫。

1.調(diào)動

一個意志再堅強的人，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都有一定的情感，只是這種情感要在適當?shù)臅r機和某種事實面前才能表露出來。我們審訊的目的就是要尋找和發(fā)現(xiàn)被審人員在感情上的執(zhí)著點或者弱點，尋找機會或者創(chuàng)造機會將他的感情調(diào)動起來。選擇特定的日期調(diào)動被審人員的感情。例如生日、家屬的生日、六一兒童節(jié)、春節(jié)元旦等。還可選在特定的事情調(diào)動被審人員的感情，例如孩子考試升學、結(jié)婚生子、生病住院等。還可選擇他感興趣的東西，例如佛教、哲學、案例、出路等等。

如《人民的名義》第28集中，林華華之前對歐陽菁的審訊一直不見成效，于是轉(zhuǎn)換思路，讓她談一下自己和李達康認識的過程，歐陽菁眼里閃出一絲亮光，說當時很多人追她，可是自己卻選擇了從農(nóng)村來的李達康，就因為一袋海蠣子。她娓娓道來，那是個星期天的早晨，李達康渾身上下都是泥，身上背著一袋海蠣子，他挖了一晚上，只因為歐陽菁喜歡吃。林華華因此非常感動，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墒腔楹舐l(fā)現(xiàn)李達康生活無趣，太愛惜自己的羽毛，不關(guān)心她們母女，甚至連她親弟弟的事情都不幫忙，慢慢對他失望透頂。因此，林華華調(diào)動起了歐陽菁情緒，由原來的完全對抗，逐漸找到了心理、情感上的認同。

2.刺激

調(diào)動被審人員的感情之后，要想辦法刺激他的感情，使他對親人、戀人、友人的思念、牽掛等情感進一步加劇，對外界事物的負疚感進一步加深，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如《人民的名義》32集中，利劍行動展開，檢察院兵分三路，分別去逮捕劉新建、城市銀行行長，以及到山水集團查封所有賬目。劉新建正在辦公室里整理他的文件，侯亮平突然帶人闖入，讓劉新建如驚弓之鳥一般，跑到隔壁會議室的窗臺上趴著，用跳樓來威脅侯亮平不準向他靠近。侯亮平故意刺激劉新建，說他今天的行為與他死去的爺爺姥姥相比，差別就在于失去了信仰，不配做一名共產(chǎn)黨員。劉新建聽到侯亮平罵他，激動地忍不住把腳收了回來，站在椅子上跟侯亮平理論，并開始背起了共產(chǎn)黨宣言，正好被旁邊埋伏的干警制服。

3.感化

審訊也是一個相互交心的過程，當與被審人員進來了良好的心理接觸之后，我們也可以幫助其分析一些犯罪的客觀原因，說明他實施的這些行為是有一定的客觀因素的，為其行為找一些“借口”或者“理由”，一方面可以表明辦案人員的同情、理解，另一方面也可以減輕被審人員的心理壓力。或者說，讓他找到一條可以從輕處罰的出路，給他一根“救命的稻草”，激發(fā)他的“求生欲望”。也就是說在壓力給足的情況下，最終是要減壓，要給他指明出路，大多數(shù)人都是在態(tài)度被“較正”后，在心平氣和談出路、談人生的時候交代問題的。

如《人民的名義》28集中，歐陽菁被侯亮平從市委書記的專車上帶走，帶著滿腹不滿和敵對情緒坐到了審訊臺對面。這位曾經(jīng)的市委書記夫人，表面十分傲慢、冷漠，實際上內(nèi)心十分脆弱、孤獨、痛苦。丈夫是個十足的工作狂，長期以來沒有什么交流、夫妻關(guān)系名存實亡。業(yè)已成年的女兒又遠在海外，沒有什么貼心的人可以說說心里話。唯有與李達康原來的同事王大路十分投緣，但囿于情感的糾結(jié)與道德底線的束縛，一直未能越雷池半步。這些苦悶的因素常年縈繞于這位市委第一夫人周圍。林華華在取得歐陽菁的信任后，托著侯亮平事先準備好的生日蛋糕，除去她的手銬，面對歐陽菁講，“你女兒一直在國外，好幾年沒有給你過生日了，今天我就替她給過過個生日，祝你生日快樂！”面對閃爍的燭光，歐陽菁所有的強硬和傲慢都被瞬間擊垮了。

（四）以理攻心

就是審訊人員運用政策、法律、道德、哲學、宗教、常識等方面的道理，對被審人員進行教育，從而使被審人員認識到自己行為的社會危害性，產(chǎn)生認罪伏法的心理。以理攻心，要有一“闡”、有一“駁”，這兩點相輔相成。

闡，就是闡述正確的道理，樹立正確的行為規(guī)范。有的腐敗分子知法犯法，明知一些錢不該拿，但還是經(jīng)不住誘惑。駁，駁斥歪理邪說，破除這些腐敗分子的錯誤思想認識，駁斥其種種借口。

如《人民的名義中》第50、51集中，侯亮平想通過審訊高小琴找到祁同偉，高小琴交代祁同偉曾對其講過的一個關(guān)于“光榮與夢想”的故事，侯亮平由此推斷出了祁同偉的去處，祁同偉一定就在孤鷹嶺，去尋找他內(nèi)心的“光榮與榮耀”了。侯亮平認為，祁同偉如果能夠回到孤鷹嶺，證明他的人性還沒有泯滅，所以主動請命前往孤鷹嶺勸降祁同偉。侯亮平面對持槍的祁同偉，不但告訴他，觸犯法律就要受到懲罰，祁同偉宣稱，沒有人可以審判自己，他堅持要殺侯亮平。侯亮平給他講明史，如果自己死了，也會青史留名，他很清楚祁同偉是不會成全自己的。養(yǎng)天地正氣，法古今之完人，面對侯亮平的一身正氣，終于喚醒了祁同偉內(nèi)心深處的一絲良善，祁同偉的內(nèi)心激烈地斗爭，他大聲喊，和侯亮平的恩怨已清，而且陳海的命他一定會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qū)徟兴?，他剛一喊完，就舉起手槍飲彈自殺了。

（五）以計攻心

利用審訊雙方信息不對稱的特點，通過設(shè)計特設(shè)的場景，以謀略、計策打擊被審人員心理，從而獲得真實的供述。endprint

1.用好法律文書

法律文書是公權(quán)力的象征，也是決定被審人員前途、命運的關(guān)鍵程序。所以法律文書也是給被審人員施加壓力、進行突破的一個有效武器。出示法律文書時要做到：一是把握好出示節(jié)奏，不能剛開始傳喚就告知，今天肯定要被拘留了，那就削弱了拘留證的威懾效果；二是要渲染好后果，形成引而不發(fā)的威懾，在批捕階段，就要渲染逮捕后的不利后果，增加心理上的威懾；三是要逐層推進，讓被審人員感到，偵查機關(guān)有很多的后續(xù)手段可以跟上，拒絕交代的后果只能是逐步走向深淵。例如，我們在審訊某行賄人的過程中，在采取刑事拘留的期間，行賄人始終負隅頑抗、拒絕交代。我利用了報捕前的最后一次提審，將報請逮捕書出示給行賄人看，然后著重講解逮捕的后果及可能給他造成的不利影響，給他造成只有最后的一絲機會的態(tài)勢，在這種情況下，行賄人在報捕前一天徹底交代了行賄的事實。

2.了解被審人員的家屬

犯罪嫌疑人被采取強制措施之后，24小時內(nèi)必須通知家屬。通知家屬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過程，做好這個程序，有時可以對審訊突破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一般我們要求主審人員親自接觸犯罪嫌疑人的家屬，了解其家庭的具體情況，如父母是否建在、子女的狀況如何、夫妻感情是否和諧、有哪些社會關(guān)系、可能有哪些“后臺”或者“靠山”、現(xiàn)在家里有哪些困難等等。在審訊中，將這些情況揉和進審訊過程，將是審訊攻心的有利武器。

如《人民的名義》中，侯亮平為了能夠突破劉新建，對其背景資料做了十分詳盡的功課，從他出生于“軍人大院”入手，順著其當兵、提干、被省委領(lǐng)導相中、成為領(lǐng)導貼身秘書、到國企擔任一把手、與領(lǐng)導家人交往密切的成長過程，一一陳述，讓劉新建十分詫異，也漸漸打開了心理防線。尤其是針對劉新建一直存有“軍人后代、紅色世家”自豪感的實際情況，侯亮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共同朗讀“共產(chǎn)黨宣言”，這對劉新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震撼，以至于劉新建這個鐵窗之內(nèi)的犯罪嫌疑人對窗外的侯亮平折服不已。有了這樣的基礎(chǔ)，劉新建的突破必然水到渠成。

3.用好行政處罰手段

我們會根據(jù)相關(guān)行政法規(guī)，自己制作了一些審訊工具，如移送工商部門處理告知書、移送稅務機關(guān)處理告知書、移送公安機關(guān)處理告知書。在審訊中，適當運用好這些審訊工具，對突破被審人員、特別是行賄人能夠起到很好的作用。因為行賄人難免自身的公司會出現(xiàn)工商、稅務上的問題，將這些問題移送給相關(guān)部門處理，會該行賄人帶來一些難以承受的后果，所以通常情況下，行賄人都會選擇合作。

如《人民的名義》第48集中，侯亮平審訊劉新建的時候，陳群芳把對漢東集團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告訴劉新建，他在趙瑞龍的指示下，伙同高小琴以大風廠項目的名義，挪用漢東油汽集團公款七個億。正好這時候陸亦可打來電話，向侯亮平邀功，侯亮平于是故意利用這個電話騙一下劉新建，聲稱趙瑞龍入關(guān)了，讓陸亦可實施拘捕突擊審訊，劉新建在審訊室里聽得清清楚楚。打完電話之后，侯亮平馬上說明他能零口供定劉新建的罪，不想再審劉新建了，劉新建這才害怕了起來，馬上吵著要全部如實交代。

（六）以仁攻心

1.處理好“既相對又相容”的關(guān)系

審訊人員與被審人員是對立的。審訊人員要獲取口供，而被審人員要極力隱瞞自己錯誤。所以，如果要想審開，必須要從“相對”過渡到一種“相容”的態(tài)勢。只有心理上的相容，才能建立起對話的基礎(chǔ)。審訊人員不能有特權(quán)思想，唯我是從，被審人員稍有辯解就批駁、諷刺挖苦。這樣往往使被審人員產(chǎn)生對抗情緒和厭倦心理，在內(nèi)心與審訊人員格格不入，進而令審訊陷入僵局。

2.營造一種“威懾下的和諧”的氛圍

審訊的態(tài)度要嚴肅誠懇。既要體現(xiàn)出執(zhí)法者的威嚴，又要體現(xiàn)出教育、挽救的誠懇。在審訊中，對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行為要有理有據(jù)的駁斥，也要對他們的身體、家庭、前途進行關(guān)心和幫助。要在審訊雙方之間構(gòu)建信任基礎(chǔ)，只有具備了信任基礎(chǔ)，才能夠徹底審開、審透。

如《人民的名義》第35集中，侯亮平險象環(huán)生的離開了山水莊園的“鴻門宴”，公安人員調(diào)查監(jiān)控視頻，發(fā)現(xiàn)了狙擊手是號稱東南亞第一殺手的花斑虎。花斑虎的出現(xiàn)，侯亮平終于明白，劉新建才是祁同偉等人真正關(guān)心的人，于是決定連夜突擊審訊劉新建。陸亦可按照侯亮平的問題一個個審問劉新建，劉新建總能找到很好的理由辯解，劉新建一直頌揚著趙家，直指大家在他的身上做文章，就是意在拆趙立春的臺。林華華在陸亦可質(zhì)問采購設(shè)備的時候，忍不住罵劉新建是趙家的一條狗。劉新建被激怒了，揚言要見檢察院領(lǐng)導，甚至耍賴聲稱自己累了，不想再接受審訊。林華華沒有辦法只得向劉新建道歉。

三、因勢利導，瓦解抗審防線

上述一系列的審訊攻心的方法，是穿插應用、相輔相成的。都是在為了瓦解被審人員的抗審防線，只有抓心抓得準，才能攻心攻得狠，交心交得透。在交心的基礎(chǔ)上因勢利導，進而改變被審人員原有的認知體系，促使其為實現(xiàn)自身的心理平衡和獲得安全感而選擇交代問題。

（一）自然過渡

過渡是一場審訊與下一場審訊之間的銜接活動。由于審訊目的往往不是一場審訊就能夠?qū)崿F(xiàn)的，需要若干場甚至若干輪的審訊，因此，場與場之間、輪與輪之間的有機銜接，對把審訊推向深入有著一定的意義。

1.評價總結(jié)

很多情況下，一場審訊的開頭和結(jié)尾都是有策略性的，開頭要抓住人心，結(jié)尾要促其思考。在結(jié)束一場審訊時，審訊人員可視需要有選擇地作出評價、總結(jié)。在一般情況下，審訊人員應對被審人員的供述作出一定的評價，那怕是微小進步，或觀點上某些積極的改變，都應進行肯定或褒揚。同時對前段時間的審訊進行總結(jié)，并對其寄予希望，相信其最終會采取合作態(tài)度，如實供述。一般以鼓勵為主，又不暴露我們的底細。

2.促其思考

審訊人員在結(jié)束一場審訊時，也可以提出一些問題，為下場審訊留下一定的話題，同時又促使被審人員進行思考，所提問題一般應直觀、明了，便于促使其態(tài)度積極轉(zhuǎn)化。endprint

如《人民的名義》中35集，陸亦可除此審訊劉新建遇阻，面對劉新建的百般抵賴，連續(xù)拋出了十個問題，從電視劇收視效果的角度看，從一般審訊的角度來看，在審訊陷入僵局的時候，拋出問題、促其思考，是一個常用的好方法。但是在這場審訊中，我們認為這樣連續(xù)拋出大量關(guān)鍵性問題的方法，會過早的暴露偵查機關(guān)的“底牌”和審訊方向，并不可取。

3.把握時機

在條件成熟的條件下，審訊人員不要輕易丟失時機，應一鼓作氣審訊下去，而在相持僵局時果斷收場，避免言多有失。在新一場審訊開始的時候，審訊人員可根據(jù)具體情況展開：一是可以試探態(tài)度，了解上一次審訊后的反映，以便決定審訊深入發(fā)展的力度、方向和時機；二是可以開門見山，直接提出上次留下的話題，干凈利落，直截了當；三是可以承上啟下，總結(jié)前面的審訊內(nèi)容，繼續(xù)提出新的話題進行審訊。

如《人民的名義中》第35集中，劉新建堅決地否認對趙家之間有利益輸送，劉新建辯稱，他和趙家所有的人關(guān)系都很好，與趙瑞龍更是年齡相仿，所以他直指把兄弟的事情是別有用心的傳說。侯亮平?jīng)]有想到，劉新建可以扛那么久，不禁有些許后悔，應該在剛拘留之時就一股作氣地攻破劉新建的心理防線，而不是讓劉新建逐漸有了心理準備，建立了穩(wěn)固的心理防線。

（二）迂回包抄

是指對犯罪事實有直接關(guān)系或者對認定案件起關(guān)鍵作用的問題，并不直接進行提問，而是對與案件和犯罪事實關(guān)系不太明顯的問題進行提問，不讓被審人員察覺到審訊的真正意圖。然后，逐步把審訊話題引向深入，最后追問關(guān)鍵問題。采取迂回包抄的辦法可以有兩種方式：

一是在審訊話題上循序漸進，逐層推進。但是要注意，所提的問題不能離主題太遠，漫無邊際，一定要與案件事實或者被審人員的行為有一定的聯(lián)系，便于向主題過渡。另外，所提的問題要讓被審人員能夠回答并且容易回答，要讓其認為所提問題與他關(guān)系不大，不易看出審訊人員的真實意圖，使其不僅能夠回答，而且盡可能的真實回答。

二是在審訊方向上聲東擊西，圍魏救趙。就是審訊初期并不主要突破真實的方向，而是盯住被審人員的其他問題著手，給其施加壓力，增加審訊的砝碼。

如《人民的名義中》第1、2集中，侯亮平帶隊對趙德漢居住和工作的地方進行搜查，面對隱藏的極其好的小官巨貪，侯亮平采用了迂回包抄的方法，先搜查的他沒有藏錢的地方，但是讓趙德漢把自己“清廉”的戲份盡情表演?？墒?，當侯亮平將趙德漢拉到帝京苑別墅的時候，趙德漢一下子癱軟在地，他還想不承認，可侯亮平這時候拿出了他鬼鬼祟祟騎電動車來這里的視頻。在這座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別墅里，侯亮平打開冰箱，里面塞滿了錢，趙德漢自知敗露，竟然嚇哭了，他聲淚俱下地訴說自己是農(nóng)民的兒子，因為窮怕了，一下子有了這么多錢，根本不敢花，他邊說邊使勁往冰箱上撞頭。眼看無力回天，趙德漢索性全部交代，他的臥室里一整面墻是一個大書架，里面整整齊齊擺滿了錢，打開床鋪，也都是成捆成捆的錢。趙德漢在衛(wèi)生間的排風扇里藏一個小本子，上面記得清清楚楚每一筆錢的來歷，竟然一分錢都不錯，總共是二億三千九百五十五萬四千六百塊?？尚Φ氖撬綍r竟然還故意裝出很寒酸的樣子，每月只給母親三百元生活費。

（三）一蹴而就

突破是審訊的核心環(huán)節(jié)，也是整個審訊過程中的高潮。審訊中，要及時捕捉“臨門一腳”的機會，抓住對方致命的弱點，撕開缺口，達到突破案件的目的。

如《人民的名義中》第50集中，侯亮平想要從高小琴的口中得知祁同偉可能的去向。高小琴開始的時候竭力為祁同偉掩飾。侯亮平表示，如果高小琴說出祁同偉在哪里，自己會親自去見他，而且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勸他回頭。如果高小琴不說，他只有死路一條，他們的孩子就沒有父親，如果高小琴交代了，因為立功表現(xiàn)，還可以早日出獄，陪伴自己孩子成長。在提到孩子的時候，高小琴一下就顯現(xiàn)出“軟化”的現(xiàn)象，終于被侯亮平徹底說服，詳細交代了祁同偉的相關(guān)線索，侯亮平也據(jù)此推斷出來了祁同偉的去向。

值得指出的是，突破是一項艱苦的活動，審訊人員應注意四個問題：

第一，不斷選擇和調(diào)整。案件的情況千變?nèi)f化，被審人員的心理狀態(tài)各有不同，很難說從哪一個方向突破就是最合適的。如果在一個方向不能突破的情況下，審訊人員應及時調(diào)整突破路線和方向，在運動中尋找機會。第二，創(chuàng)造有利于突破的審訊環(huán)境和氣氛。突破往往與特定環(huán)境中被審人員的心理傾向有直接的關(guān)系，這就要求審訊人員要創(chuàng)造一定的環(huán)境和氣氛，使得被審人員產(chǎn)生愿意交代的傾向。第三，有步驟地發(fā)展和推進。在審訊中，應把鋪墊與突破結(jié)合起來，有目的、有計劃地組織一輪又一輪輪的沖擊波，或是前一個問題為后一個問題創(chuàng)造條件，或是一個問題沒有進展有計劃地轉(zhuǎn)向另一個問題，直至最后突破全案。第四，掌握好突破的最佳時機。一定要等到火候到的時候再實施突破，切忌過早暴露審訊的意圖和底細。

結(jié)束語：審訊的過程和就是攻心的過程，也是人與人做心理對抗的過程。審訊人員在攻心中使用的方法，無論是釋法、說理、談情、施壓、造勢、渲染、智取等，都是為了最后的“臨門一腳”的突破。在《人民的名義》中，我們看到了偵查人員如何有組織、有配合、有謀略地進行偵查，也看到了很多精彩的審訊片段。其實，實際辦案中的職務犯罪審訊過程遠比電視劇表演的要更加困難、更加復雜也更加精彩。隨著技術(shù)裝備的不斷進步，測謊儀、大數(shù)據(jù)分析、生物特征檢測、同步監(jiān)控指揮等高科技裝備在審訊中的廣泛應用，將為我們的審訊攻心提供更加有力的保障。審訊是一個不斷磨練、不斷總結(jié)、不斷提高的過程，我們需要在實踐中總結(jié)經(jīng)驗、吸取教訓，努力把我國的反腐敗事業(yè)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上接第20頁）代表的機構(gòu)有廣州市花都區(qū)人民檢察院、西南政法大學以及廣州市番禺區(qū)人民檢察院。

第二，檢察機關(guān)與職務犯罪、職務犯罪預防研究等成為該研究時段的熱點研究主題。

第三，采用聚類分析方法，探究關(guān)鍵詞內(nèi)部聯(lián)系，發(fā)現(xiàn)注重工程建設(shè)領(lǐng)域職務犯罪心理與犯罪預防的研究，及程序法定、正當程序與刑事訴訟法下開展的職務犯罪問題研究等。

第四，“輕刑化”、“非法證據(jù)”、“人權(quán)保障”等研究主題為近年來的研究熱點，“大數(shù)據(jù)”、“電子取證”、“全媒體時代”、“信息化”等研究主題成為前沿熱點。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