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 郭添盈
摘要:目前,倉央嘉措的詩歌已經擁有了大約十五個較為完整的英譯版本。其中,中國藏區(qū)的著名翻譯家齋林旺多關于倉央嘉措詩歌的英譯極具特色。本文擬從譯者的主體性來分析齋林旺多關于倉央嘉措詩歌英譯版中的詞語的選擇、韻律的處理和意譯手法的使用,體現(xiàn)出齋林·旺多通過其作為譯者的主體性更好的再現(xiàn)了原作思想內容和風格特色。
關鍵詞:倉央嘉措;英譯;譯者主體性;齋林旺多
傳統(tǒng)的翻譯研究側重于以原文為中心,主要探討如何在翻譯過程中實現(xiàn)忠實與對等的問題。而作為翻譯活動中譯者屬于當中最為活躍的部分卻長期處于邊緣地位。還被人們貶義地定義為“舌人”“仆人”。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以來,隨著翻譯研究“文化轉向”的到來,許多文章涌出也開始談文學翻譯之主體意識。如《論翻譯過程中的主體性意識》,《“創(chuàng)造性叛逆”和翻譯主體性的確立》等,紛紛掀起了國內外譯者的主體性研究熱潮,譯者的翻譯主體性終于在翻譯研究領域的主體地位占據(jù)了一席之地。
齋林·旺多,西藏江孜人,是藏區(qū)家喻戶曉的藏族翻譯家,藏、 英、漢三種語言都精通。幼年時期在當?shù)氐牟匚膶W校學習藏文,少年時期在印度圣約瑟夫學院受西式教育洗禮7年。回國參加過革命工作當教員,擔任過編輯,從事過旅游工作,并編寫過英文導游教材。他的長篇小說《齋蘇府秘聞》被被再版印刷三次,并翻譯成漢語和英語,他將莎士比亞名著《哈姆雷特》翻譯成了藏文,成為了第一個把莎士比亞戲劇文化傳播到西藏的人,曾榮獲“資深翻譯家”的榮譽稱號。2011年,旺多先生英譯的倉央嘉措詩歌(Love-songs of Tsangyang Gyatso)問世。(南小民,白瑪?shù)录?2013:152)
倉央嘉措是整個藏區(qū)眾所周知的偉大詩人。他的“情歌”被廣大任命群眾傳唱,尤其是藏區(qū)的男女老少都能將其詩歌脫口而出。除此之外,自于道泉的漢英譯本問流傳出來后,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關注,便被翻譯成多種外語廣為流傳。在全球化,經濟迅速發(fā)展,交通越發(fā)便利的大環(huán)境下,西藏的旅游開發(fā)和文化挖掘不斷地加深加廣,因而又掀起了研究倉央嘉措詩歌的新高潮。2010年前有關倉央嘉措相關內容的研究都相當之少,而且這少數(shù)中的絕大部分學者都選擇研究其漢譯本,如王艷茹研究的是倉央嘉措詩作“道”歌與“情”歌之辯,試圖從佛學層面對其詩作進行宗教道歌的粗淺考辨(王艷茹,2010:50)。也有人從空間理論闡釋了倉央嘉措情歌文本,說第三空間布達拉宮,錘煉打磨了倉央嘉措動人的詩情(薛菲,2010:66)等。到近幾年研究者們才將重心轉移到了其譯本上。甘資鴻說:“對倉詩漢譯誤讀的分析與多義性的探尋不僅在于探析我們在跨語言詩歌解讀與譯介中容易出現(xiàn)的偏差,還在于從不同角度為我們研究其詩歌的各種可能性提供參照?!保ǜ寿Y鴻,2015)其實倉詩歌的英譯本數(shù)量相當之多,覆蓋面也相當之廣,而且也各具特色。但對其英譯版的研究至今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齋林·旺多作為譯者,對于倉央嘉措詩歌的英譯有著自己獨特間接和處理方法,其英譯版中各方面的選詞,韻律處理和意譯的手法使感情意象的傳達都值得翻譯研究者關注,本文擬對其譯本進行具體的分析。
一、譯者主體性在齋林·旺多音譯倉央嘉措詩歌中的體現(xiàn)
(一)選詞的講究
齋林·旺多的譯本與其他譯本有著一個顯著的不同點在于選詞上,他運用了早期現(xiàn)在英語,也就是英國文藝復興時期所使用的英語。
Tho' 'tis me-the sinner Hunter, who
Hath lassoed the charming Yintrok Lhamo;
Yet 'tis he-the religious King Norsang, who
Hath ta'en her away from me, O woe.
在譯詩中,他將it is通過省音符號處理為tis,選擇了hath,taen這類動詞及連詞Tho。其他大部分詩歌中的人稱代詞也運用的是ye、thee、thy、thou等以及在為數(shù)不少的地方使用了感嘆詞O,如上譯文就有“O woe”,都沿襲了文藝復興時期古現(xiàn)代英語的氣息。齋林·旺多先生采用早期現(xiàn)代英語翻譯倉央嘉措詩歌出于的理由應是想要保留原作中典雅又古樸的韻味。正是因為作者在翻譯此詩之前,鉆研了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正好可以很好的運用這類語言。在時間上進行對比,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生活的年代并沒有英國文藝復興時期晚多少,因此旺多先生通過其譯者的主體性選用這一類詞語是充分到了其當時的受眾,采用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英語翻譯倉央嘉措詩歌更加有助于讀者了解詩歌它本身所處的時代。
(二)韻律的處理
齋林·旺多曾經提到倉央嘉措的詩歌講究韻律,誦讀起來朗朗上口,翻譯過來的詩歌也應當具備這一特點,也曾對照著原著,看到大部分的譯本用的是過于松散自由化的形式。以其英譯版詩歌中的第六首為例:
‘Cause of my greedy to her,
Have I suffered sleepless nights;
Yet love disheartens my however,
As I cant get her in daylights.
藏文原著大部分都是六音節(jié)四句。與原著藏文一樣,本首詩共四行。所以說旺多先生也保留了藏族詩歌的諧體結構。他在進行翻譯的時候運用了學術翻譯策略,講究詩歌的韻律,盡力使此謂音素重復,注重尾韻。也采用兩行轉韻(AABB)和隔行交互押韻(ABAB)的韻法,充分保留了其藏詩風格。(索朗旺姆,2012:121)這首詩就采用了隔行交互押韻ABAB的押韻方式:“her”與“however”,“nights”與“daynights”,雖說這兩個詞并非為嚴格押韻,但整首詩歌也頗具節(jié)奏感,做到了忠實與藝術再創(chuàng)造的有機結合。旺多先生之所以能夠將韻律處理得到位離不開他堅實的藏語基礎,他能輕巧地辨析出原著的節(jié)奏,因而能更好地進行譯文的輸出,充分體現(xiàn)了他本身的主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