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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世姻緣傳》中的龍氏形象

2017-06-07 00:05李建霞
黑龍江教育學院學報 2017年5期
關鍵詞:醒世姻緣傳形象

李建霞

摘要:《醒世姻緣傳》中塑造了一批敢于反抗的妾婦形象,其中女主角薛素姐的生母龍氏堪稱獨特的“這一個”。從龍氏卑微的命運與其艱難的反抗兩個方面深度挖掘龍氏的形象內涵,以期對龍氏有一個更為客觀公正的評價。

關鍵詞:《醒世姻緣傳》;龍氏;形象

中圖分類號:I207.41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17836(2017)05010103

納妾在我國封建社會是非常普遍的現(xiàn)象,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家境富裕的平民都可以蓄妾。但從納妾制度形成之初,不論封建倫理道德還是法律無不規(guī)定了妾卑微的地位?!秲x禮·喪服》規(guī)定:“夫者,妻之天?!?夫毫無疑問更是妾之“天”,“妾之事女君與婦之事舅姑等。”[1]妻亦是妾婦頭上的另一重天。諸種規(guī)定決定了妾婦卑微的命運。但明末清初世情小說《醒世姻緣傳》中卻塑造了一批敢于反抗的妾婦形象,她們身上閃耀著反抗者的光輝,其中薛素姐的生母龍氏堪稱獨特的“這一個”,值得我們深度挖掘其形象內涵。

一、卑微的命運

西周生沒有正式介紹龍氏的出身,但我們看其女婿狄希陳眼中的龍氏小像:“姓龍的撒拉著半片鞋,歪拉著兩只蹄膀,倒是沒后跟的哩!只怕俺丈母的根基我知不道,要是說那姓龍的根基,笑吊大牙罷了!”“那姓龍的替俺娘端馬子、做奴才,還不要他,嫌他低搭哩!”[2](作品原文引文均出自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版《醒世姻緣傳》,后文只注明回數(shù)。)龍氏出身之低微可見一斑。從走進薛教授家,其卑微的命運就已被限定。儒家傳統(tǒng)觀念中,“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非常強調婚姻“下以繼后世”的功能,《大明律》規(guī)定“其民年四十以上無子者,方許娶妾”[3],肯定了男子因為無嗣而納妾的正當性,繼嗣為古代男子踐踏女性留下了充足的余地。薛教授年已五十二歲,尚無子嗣。“也只得娶了一人,但不曉天意如何哩”。(第25回)龍氏作為單純的生育工具成為薛家的一員。

西周生亦沒有交代龍氏的年齡,但她小薛教授30歲是符合那個年代的情況的。龍氏嫁入薛家不到十年,很好地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為薛家生育了女兒素姐及三位男丁,生子是妾提高在夫家地位的重要途徑,但龍氏連生三子卻絲毫沒有改變在薛家低到塵埃中的命運。夫主薛教稱其“姓龍的”“私窠子”“賊嘴臭奴才”,可以隨意打罵她。素姐因為狄周媳婦懷疑自己的丫環(huán)小玉蘭偷吃了雞毆打丈夫,并與婆婆對罵,龍氏聲援這種在封建社會被視為大逆不道的行徑,“皓然了須眉,衣冠言動就合個古人一般”的薛教授毫不留情地毆打了龍氏,“薛教授猛熊一般從屋里跑將出來,也沒言語,照著龍氏臉上兩個釅巴掌,打的象劈竹似的響;腿上兩腳,跺了個趔趄;又在身上踢了頓腳?!保ǖ?8回)素姐欲往三官廟看打醮,龍氏替她向薛教授求準,“薛教授就著勢,迎著臉括辣一個巴掌,一連又是兩個?!保ǖ?6回)龍氏亦不得主母歡心,薛夫人評價她“一點道理不知,又不知什么眉眼高低”。(第56回)龍氏頭上的兩重天對她的壓迫與蔑視可見一斑。

作為妾婦,這樣的處境下如果孩子能給予她親情也算是一種慰藉,但龍氏面臨的是親情缺失的現(xiàn)實。明代徐三重《家則》有言:“夫妾婢既濫,子女雜出,各私其類,便生異同。若無禮義之維,難免乖離之釁;中人或衰孝敬,不肖者遂滋忿爭,恐薄世流俗所必至此也?!盵4]可見,封建社會提倡庶出子女對嫡母的認同有維持家和的重要意義,但這種提倡對妾來說,無疑是一種最沉重的打擊。庶出的四位子女均視生母為庶母,龍氏只是四個子女口中的“龍姨”,而薛夫人才是名正言順的“母親”。她對子女甚至沒有教導的權利,素姐從小便由薛夫人直接教導,跟從薛夫人學習女紅針黹。素姐的婚事,龍氏完全沒有置喙的權利,甚至素姐出嫁前的訓導龍氏也無權參與。素姐氣死婆婆,被相大妗子痛打兩百多棒槌,龍氏“嚎天震地的哭了一陣,噙著淚縮嗒著”哀求兒子們前去討伐,兒子們只顧忙亂父親的喪事,“憑那龍氏數(shù)黃道黑的嚎喪”。(第60回)

素姐伙同婦女上廟被光棍剝光衣衫羞辱,狄希陳拿著衣裙前去解救,被素姐遷怒而將其胳膊上的肉咬掉核桃大一塊,狄員外怒叫兒子休妻,素姐負氣回到娘家。龍氏要薛如兼休掉狄員外的女兒巧姐以示報復。薛如兼說:“休不休,也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這是俺爹俺娘與我娶的,……休不的了!”(第73回)魯迅先生論中國古代女性地位,認為“中國為母的女性,還受著自己的兒子以外的一切男性的輕蔑”[5],龍氏雖系生母,但連兒子都輕蔑他,龍氏的悲歡與訴求是他們不關注的,不論龍氏是否有理,深受儒家傳統(tǒng)道德規(guī)范教化的兒子們是不會支持她的做法的,對她確乎是冷漠的。素姐多次求助于龍氏,但在素姐的眼中龍氏也只是一個工具,龍氏因幫助素姐三次被薛教授毆打,素姐竟沒有一句安慰她的話!與子女有血緣關系卻并不擁有親情使龍氏的人生更加悲涼。

封建社會,妾婦與夫主是主奴而非婚姻關系,但妾的地位又高于一般奴仆半格,是名義上的“半個主子”,如《醒世姻緣傳》中的另一個得寵的小妾珍哥在晁家就可以呼奴使婢。但龍氏在薛家連“半個主子”都難以實至名歸,在家庭內部她所有的活動都與奴仆無異。甚至在兒女大婚這樣的場合,她依然只能“少衣沒裳”地在廚房忙活。對家庭事務,她亦像奴仆一樣沒有發(fā)言權,當她為素姐上廟向薛教授求準時,薛教授罵她:“賊嘴的奴才!該說的,你娘豈有不說,叫你來說哩!”(第56回)

龍氏因為護短被薛教授打得“喬聲怪氣的哭叫”,“從今以后,再休指望我替你做活!我拋你家的米,撒你家的面!我要不豁鄧的你七零八落的,我也不是龍家的丫頭!”(第48回)她的報復方式就是下等奴仆報復家主的方式。薛家的奴仆也并不認為龍氏是主子,龍氏因狄家要休掉素姐前去理論,“多索了兩多索”,“好嫂子、好姐姐”地哀求薛三省娘子跟著前去,即使如此,薛三省娘子還是向薛如卞請示是否前去??梢婟埵线B支使家中奴仆的權利都沒有,龍氏吃了狄員外的閉門羹,薛三省娘子與人講論此事對其是一副不屑的態(tài)度。

龍氏不僅在薛家沒有地位,沒有半個主子的尊嚴,其社會地位更是卑微。她不聽勸阻去找狄員外理論素姐被休一事,在其自報家門之后,狄員外并不與之照面,狄員外的妾調羹也只是“趣到跟前,望著薛三省娘子看道:‘原來是你,請到明間里坐?!钡覇T外在屋里道:“黑了,你家去吧,你算不得人呀!”(第73回)在薛家,龍氏的地位是會替家主傳宗接代的奴仆,在外人眼里,連“人”的資格都沒有。

二、艱難的反抗

龍氏作為妾婦,在家庭中、社會上均無地位,但龍氏卻不甘心雌伏于注定要吞沒她的命運,以卑微之軀進行了極盡可能的反抗。雖然這反抗往往是不自覺的。

龍氏對自己妾婦的身份深感無奈,多次對不平等的妻妾關系提出控訴。她不接受妾婦一定要服從于嫡妻的倫理規(guī)定,不能像狄員外的妾調羹一樣侍奉狄婆子,狄婆子“故意尋他不是,傷筋動骨的罵他,他也絕無使性”,“自從有了這調羹進門,這些一應服侍,全俱倚仗他。他起五更睡半夜與主母梳頭、纏腳、洗面、穿衣、端茶、掇飯,再也沒些怨聲……”(第56回)龍氏不做這樣的被倫理認同的“賢妾”。素姐因在家中軟禁丈夫多日,薛如卞用鷂鷹將素姐嚇病,救出狄希陳。薛夫人阻止作為“小老婆”的龍氏前去親家家里探望,龍氏道:“怎么?大老婆頭上有角,肚下有鱗么?……開口就是小老婆長小老婆短的哩!”(第63回)

龍氏內心非??释麛[脫妾婦的身份,狄員外說她“算不得人”之后,龍氏回到家中卻將整個事件重新演繹了一番,她渲染了狄家接待她的殷勤,強調狄家人稱她“薛奶奶”“薛大娘”,暴露了其內心的自卑、可憐,極度渴望社會認同的心理。

龍氏不僅對主母做不到恭敬柔順,對其“天”薛教授也時有不敬。薛教授毆打她之后,她咒罵薛教授“賊老強人割的!賊老強人吃的”?。ǖ?8回)狄希陳上京坐監(jiān),薛夫人欲接回素姐,薛教授惱恨素姐,“且別叫他見我”,龍氏咒罵他“賊老狠天殺的”。(第52回)薛教授被素姐氣死之后,龍氏“且不去哭那薛教授”,反而強逼薛夫人帶人到狄家找相大妗子報仇,連兒子薛如兼都說:“你這們望俺爹死,虧他氣殺了;他要不氣殺爹,你也一定就燒個笊籬頭子了!”(第60回)夫主的死對龍氏來說不是“天“塌了,而是壓迫她的一座夫權的大山瓦解了。

素姐可謂《醒世姻緣傳》全書第一個叛逆女性,讀懂素姐,胡適先生認為:“連心理分析都用不著,只消一點點‘遺傳的道理就夠了?!盵6]素姐的叛逆,龍氏的影響不可低估。龍氏主體意識的覺醒盡管非常朦朧,對夫權的反抗更多時候只是在口頭上進行,其對不平等男權的反抗更多時候以素姐幕后推手的身份來完成。素姐所有的行為龍氏無不支持,在她的一生中不能得到的做人的尊嚴、自由地參與社會生活的權利,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擁有。

封建社會的婦女被囿于家庭的范圍之內,康有為這樣描述舊女子的生存狀況:“抑之、制之、愚之、閉之、囚之、系之……不得出游觀,不得出室門。”[7]龍氏卻支持素姐擁有參與社會生活的自由。素姐伙同一眾婦女去玉皇廟觀會被光棍剝光衣衫羞辱,對此作者西周生站在封建正統(tǒng)立場,認為是對這些婦女不守閨門婦道的懲罰,“誰知妖婦,不馴野性,鬧穰穰舉止飛揚。狐群狗伴,串寺燒香。玷門敗祖,遭戮辱,受驚惶。”(第72回)龍氏不僅沒有批評女兒,反而指責女婿狄希陳沒有陪同前去,“你去上廟,不該叫你女婿跟著?怎么冒冒失失的自家就去?你女婿折了腿,是害汗病的家里坐著”?(第73回)龍氏支持素姐去三官廟看會,去白云湖看人放河燈。素姐欲跟從侯、張兩位道婆去泰山燒香觀景,此舉在當時社會絕對屬于離經叛道之舉。西周生對這種不守閨門婦道的行徑極盡鞭撻,“然后一群婆娘,豺狗陣一般,把那驢子亂攛亂跑”,“跐蹬的塵土扛天,臊氣滿地。”(第68回)但龍氏不以為意,瞞著兒子替素姐交了會費,還要求兒媳婦為素姐餞行。

龍氏支持素姐反對狄希陳娶妾。當相旺透露狄希陳已經在京城娶了童寄姐為妾,素姐的兄弟們都認為這是素姐凌逼狄希陳太過,系自作自受。龍氏卻“千沒天理,萬沒良心”地咒罵狄希陳,認為他拋下結發(fā)正頭妻另娶妾罪不可容。因自己行動不自由,立逼著兒子陪同素姐進京“斬草除根”。

龍氏對男子花心的行為更是不能容忍。智姐因狄希陳一句戲言被丈夫毆打,后利用一件顧繡衫裙巧妙使狄希陳夫婦反目,素姐對丈夫實行了拶指酷刑,并將其軟禁。龍氏認為丈夫花重金買來的衣服不送給媳婦卻送給別人這種花心的行徑“還怪媳婦打么”。(第63回)

龍氏亦反對男子濫用夫權隨意休妻。素姐因上廟被辱并被官府當作反面典型警醒其他婦女,狄員外發(fā)狠讓兒子休妻。薛如兼認為如果狄家真的休了素姐,“俺丈人合俺大舅子還有點人氣兒;要是瞎話,也只好戴著鬼臉兒走罷了”!龍氏反駁道:“好賊小砍頭的!你姐姐做了賊,養(yǎng)了漢來?他就待休了!吃虧的沒的只他一個?就只他辱沒了人?也不過是被人打了幾下子,搶了幾件衣裳去了,又沒吃了人別的虧,就那里放著休!”龍氏認為素姐才是整個事件的受害者,是被污辱與被損害的,女子如果沒有失去貞節(jié),男子不能濫用休妻的權力。

三、龍氏形象的悲劇意義

西周生囿于封建倫理思想,既不同情龍氏卑微的命運,也意識不到龍氏、素姐母女對男權的反抗的積極意義,對其是輕蔑與批判的態(tài)度,稱其是“今來古往、天下通行、不省事、不達理、沒見食面、不知香臭的小婦性子”。(第77回)作品甚至沒有交代龍氏的結局。不難想象,卑微卻執(zhí)著反抗的龍氏最終還是被命運吞沒,我們聽她的哭訴:“我的皇天呵!我怎么就這們不氣長!有漢子,漢子管著;等這漢子死了,那大老婆又象螞蚍叮腿似的;巴著南墻望的大老婆死了,落在兒們的手里,還一點兒由不的我呀!皇天呵!”(第68回)無論如何反抗,她也無法改變依附于人的悲劇命運。

作為封建社會出身低微的妾婦,她個人反抗的力量也非常薄弱,有時,她的反抗會以一種扭曲、可笑的方式表現(xiàn)出來。她對女兒的行為一概支持,有時是非不分,行為顯得可笑、昏庸。素姐氣死婆婆與父親,薛夫人大罵素姐罪不可赦,龍氏卻認為如果素姐要償還婆婆的命,巧姐也要償還公公的命,明顯是無理取鬧的行為。薛如卞指責素姐氣死父親,龍氏卻反駁說他“?;蕖?。素姐的上述行為在任何時代都是該被指責的,龍氏卻黑白不辨一味護短。

“陷入命運羅網(wǎng)中的悲劇人物奮力掙扎,拼命想沖破越來越緊的羅網(wǎng)的包圍而逃奔,即使他的努力不能成功,但在心中卻總有一種反抗。”[8]不論反抗的結局如何,面對壓迫女性的男權社會,卑微的龍氏以自己微弱的力量執(zhí)著反抗,盡管最終也難以逃離悲劇的命運,但這微弱而執(zhí)著的反抗就是這個小人物的閃光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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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康有為.大同書[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94:147.

[8]朱光潛.悲劇心理學[M].北京:中華書局,2014:203—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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