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
ZHAO Bing
1963年出生
1978年入學天津大學建筑系(學士)
武漢大學城市設計學院教授
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
1970年,我7歲受難被打成“反革命”,在生死與真假的反省中,開啟了求真的另類人生道路。1976年我13歲,開始對中國大陸至今還在泛濫的意識形態(tài)進行批判,特別是對不合邏輯的辯證和唯物的結合表示質疑。這是那個時代的一種自我啟蒙。“文革”結束后,我獲得平反。隨后從初中連跳兩級,在天津市歷次高中數(shù)學、物理競賽中名列前茅。1978年我15歲,考入天津大學建筑系,那時正值改革開放的起步時期,我也作為“少年大學生”被報紙廣泛宣傳。本科在學期間,我在接受建筑學專業(yè)訓練的同時,積極吸收現(xiàn)當代西方思想,掌握其思維方法和前沿動向,并開始了東方傳統(tǒng)的學佛、學道的修行,由此引發(fā)我對自己身處的中華文化及自己意志中的中華精神的反思。1982年19歲大學畢業(yè)時,我已明確了未來中華文化將領跑全球文化、開創(chuàng)全球新格局的信念,我定位自己的人生是未來全球世界的思想者。命運中真正的自我覺醒了。
1 中華玉文化中心(2000)2 映秀鎮(zhèn)地震災后重建規(guī)劃設計獲勝方案(2008)3 臺灣村規(guī)劃設計(2012)
思想疊痕
邏輯空間是個體間協(xié)調的圖式,它并非個體的空間,個體的空間是具象的,而邏輯空間則是抽象的。當我們體驗我們周圍的關系時,我們真正能感覺到的只是面前流衍的事象,還有我們內心的意象,除此之外,我們再也不能體驗其他的了,我們所感知的物之間的邏輯關系乃是一種抽象的認識,這種抽象的認識我們根本就無法體驗,它是我們思維所接受的個體間協(xié)調的圖式。(節(jié)選自《人的空間》,1985)
我們的目標是建構一套語言轉換規(guī)則體系。顯然這套轉換規(guī)則屬于我們的意念,而當今我們的意念所概括的層次應是全球一體的層次。
對于我們來說,不能不首先理解、分析西方文化,然后才能在它的基礎上有所前進。
西方文化語言研究的基礎是多元論。所謂多元論強調的是每個人都以自我為中心建構主觀的意象和客觀的意念,意象和意念構成了人的自我的世界。由于各人有各人的世界,故而世界就呈現(xiàn)出一種多元協(xié)調的狀況,協(xié)調的圖式就是語言,而語言研究就是對于組成語言的詞匯以及運用這些詞匯的轉換規(guī)則進行分析。(節(jié)選自《建筑·城市·景觀——語言轉換規(guī)則的研究》,1986)
我們生活在—個文化的最不幸的時刻。各個文化,不論是強的,還是弱的,不論是高層次的,還是低層次的,都在相互碰撞之中,雖然,全球文化的有序是注定要形成的,然而我們所處的卻是—個極其無序的文化動亂的時期。
文化的動亂帶給我們每一代人的是痛苦的折磨,而中國文化瞬息即逝的百余年更帶給了我們中國的數(shù)代人各自漫長的苦難歷程。
還記得我們的文化是如何從常態(tài)的有序經過了西方文化、日本文化和蘇俄文化的沖擊,一步步內聚,邁入緊急狀態(tài)的苦難的歷史嗎?
還記得內聚極點的文化的悲劇性的革命嗎?
雖然,我們的文化已從被動的受壓轉向了覺醒,然而,我們的危機尚未解除,我們個人的痛楚依然存在!
痛楚的人生產生了強烈的憂患意識。10多年來我—直在思考周圍的一切。我拼命地讀書,我不斷地旅行,我思考人生的意義,我了解苦難的中國。(節(jié)選自《<建筑的永恒之道〉譯后記》,1987)
從神話、宗教、科學到后科學的文化交融所帶來的經驗擴大和相應的理論層次的提高使后科學的理論具有了4個層次。從最高層次到最低層次的展現(xiàn)是后科學的邏輯關系,而從最低層次到最高層次的展現(xiàn)則是后科學的歷史關系。邏輯和歷史共享概念的4個層次。
就神話、宗教、科學和后科學的最高概念而言,它們同樣構成了4個層次,這4個層次組成了后科學理論中最高的層面。最高的第一層次的概念是在,第二層次的概念是外在與內在,第三層次的概念是實在、現(xiàn)在和定在,第4層次的概念是存在、共在、同在和自在。諸概念構成了4!的結構。
從最抽象的層面到最低的殊相概念層面亦同樣構成了4個層面。以在為最高概念的4!的結構是第一層面,第二層面則有5個分別以外在、內在、實在、現(xiàn)在和定在為最高概念的4!的結構。它們較第一層面的邏輯和歷史更具體,但都體現(xiàn)第一層面的邏輯和歷史關系,因為第一層面最抽象。第三層面則有從5個4!的結構中進一步具體化的25個4!結構,它們分別體現(xiàn)各自所在的第二層面的邏輯和歷史的關系。第4層面是殊相概念的層面。4個層面組成后科學概念結構的層體。
概念的層體同樣有4個層次,它們構成了后科學的概念層場。在的概念是層場的時空零點,其他的概念則依在層體中的位置而有相應的時間坐標。(節(jié)選自《4!——生活世界史論》,1988)
諸文化的信念自1919年以后擺脫了各自文化所屬的文化形態(tài)約束,通過交互作用構成了更高層次的新的結構,這一新的結構在1919–2039年的120年間,以1949、1979、2009為主要轉折點表現(xiàn)為思想意識的江河浪潮般的沖擊。(節(jié)選自《信念的沖突——1919至2039年的全球世界》,1988)
場域規(guī)則研究主要是針對生活世界的空間創(chuàng)造所進行的設計理論的研究。我提出的場域創(chuàng)造的64種基本式則既是場域規(guī)則的邏輯節(jié)點,又是生活世界的易象節(jié)點,它們構成了設計的基本要素。這些要素可分可合,既可以是更大的整體,又可以是較小的局部。這為多元協(xié)調的空間設計提供了可能。
隨著研究更進一步的深入,我發(fā)現(xiàn)這64種式則本身具有一定的序列關系,這一關系便是設計過程的展開序列。它們構成了我提出的空間設計理論的基本思想。
由于采用了易象和邏輯結合來研究64種式則,所以64種式則的展開序列便具有形象思維(太極思維)和邏輯思維結合的特點,這樣就從根本出發(fā)點上超越了當今世界的各種設計理論。這些設計理論基本是在邏輯思維上對于設計理論的研究,而我在研究中對于中華獨特的太極思維方法的運用使我找到了真正進入空間設計過程的新思路。從這個意義上說,我提出的太極空間設計理論作為以轉換中華文化遺產為特征的又一次人類文化復興的一部分具有不可估量的前景。(節(jié)選自《場域規(guī)則研究》,1990)□(續(xù)篇見《世界建筑》201605期p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