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辛格,黃茜蕓
(湖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1;湖南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南 湘潭 411201)
禹之謨教育救國思想略論
熊辛格,黃茜蕓
(湖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1;湖南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南 湘潭 411201)
近代,同盟會湖南分會長禹之謨深感國力日囧,認為唯有通過開設工廠、興辦教育、開啟民智、宣傳民主,方能改變命運。禹之謨將自己教育救國理念與社會實踐相結合,促進了湖南民眾運動的發(fā)展和反清革命力量的增長。
禹之謨;教育救國思想;社會實踐
禹之謨(1866—1907年),字稽亭,湖南湘鄉(xiāng)人。年少赴江淮,為張典通門客,研習學問,張氏兄弟對禹之謨的革命思想產生了啟蒙作用。其后入劉坤一帳下負責軍營糧餉運輸,并提拔為五品翎頂。甲午戰(zhàn)敗,禹之謨痛恨清廷之腐敗無能,時事日非,放棄仕途,毅然走上維新變法的救國之路。遂參與唐才常的自立軍起義,失敗后藏于南京。后赴日本,在日期間,西方資產階級革命的思想對禹之謨教育救國思想的形成產生重要作用[1]。不論是主動參與同盟會活動,還是全力投身實業(yè)救國,創(chuàng)辦學堂,禹之謨對湖南的辛亥革命均帶來了積極的影響,因此值得深入探析它們之間的邏輯關系。學術界對禹之謨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他的革命思想、革命實踐以及階級屬性等方面。其中,郭世佑的《禹之謨與辛亥革命志士屬性新論》從禹之謨的創(chuàng)業(yè)實際情況、創(chuàng)業(yè)目的和救國思想三個方面重新闡述了禹之謨階級屬性的觀點,認為不能簡單地將其定義為資產階級中下層代表。但是,該文并未進一步探究禹之謨教育辦學和救國思想之間的邏輯關聯(lián),沒有具體地分析禹之謨辦學思想的特征。禹堅白的《禹之謨的實踐活動及其實踐觀》從認識論的角度,探討了禹之謨革命實踐觀的產生、形成和落實的過程,認為禹之謨是學和行的統(tǒng)一,他的實踐活動與時代脈搏息息相通。但是,作者沒有通過具體的案例,結合史料分析禹之謨的實踐,更沒有深入探討禹之謨救國思想與實踐的關系。綜上所述,目前缺乏對禹之謨教育救國思想的深入探討,故本文將對之進行分析。
禹之謨出生于湘中小商人之家,彼時曾國藩的治軍思想和王船山的儒學理論對少年禹之謨都有很強的吸引力。禹之謨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喜好讀書,且閱讀廣泛,常常閉門不出,通宵讀書,他認為讀書不是為了科舉,“不屑為咕嗶科舉之學,平局持躬甚嚴,惡惡尤甚。年十五,比鄰有婦毆其姑者,夫懦不能制;君怒,猝入其室,攆婦于市,痛責之”[2]。由此可知,禹之謨從小便好打抱不平,嫉惡如仇;團結愛護親人,維護公平正義,具有俠義情懷。青年后,赴江浙地區(qū)謀生,當時正值列強劃分勢力范圍之際,而江浙地區(qū)的外國人更是特別欺負中國人,禹之謨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隨后軍營的經歷使禹之謨更加切身地體會到國家的危機,也促使其愛國思想和救國思想的萌發(fā)。甲午戰(zhàn)后,清政府的腐敗無能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列強的特權更加完備,中國的主權有名無實,已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此時,禹之謨怒清政府之不爭,棄官回湘鄉(xiāng),結識譚嗣同、唐才常等維新人士,贊同“實業(yè)救國,與列強抗爭”的方針。譚嗣同被殺后,禹之謨深受打擊,對清政府的面目有了重新的認識,認為他們僅為維護滿清貴族的利益,根本不考慮全國人民的疾苦。他曾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依賴異族政府改新法,等于與虎謀皮。遂力倡革命救亡之說?!盵3]可見禹之謨的民族主義思想與革命派類似,不僅認為清政府是異類,而且居心叵測,非除去不可。由此,禹之謨的維新改良思想轉化為民主革命思想,開始通過各種渠道學習和傳播民主革命思想。誠如湖南同盟會會員曾稚所說“湖南維新之風,開自戊戌。至倡言種族大義,以隱胎前歲之革命,則自丙午始,而禹先生實鼓吹之?!盵4]
禹之謨參與唐才常自立軍起義策劃,是他的民主革命思想從理論轉化為實踐的第一步,他從此走上武裝反清的道路。自立軍起義失敗后,禹之謨逃往日本,當時留日中國學生大都發(fā)起愛國革命組織,并且以湖南人居多,禹之謨到達日本后,都要想盡辦法參加這樣的會社[5]。由于經歷革命的失敗,禹之謨抱著學習的態(tài)度到達日本,他希望結識更多的革命之士,這就是他到日本的主要目的[6]。另外,他在大阪和千代田感受到日本工業(yè)的強盛,有意識地進入工廠學習工藝,為實業(yè)救國理論奠定基礎。在日期間,深入學習了西方資產階級革命思想,考察了日本變法圖強的情況,逐漸形成通過興辦工廠、學校,向群眾普及近代科學來拯救國家的思想。禹之謨興辦教育事業(yè)的宗旨是“保種存國”。他采取兩方面的方法:一是教養(yǎng),一是教育。禹之謨主張“人各自主”,“脫離奴籍”[7]。禹之謨希望國人早日覺醒,擺脫滿政府和列強的奴役;漢人自強,成為對國家有幫助的人。禹之謨希望創(chuàng)辦工廠和學校,使它們成為反清革命的機關,實際就是培養(yǎng)新時代的、具有愛國主義精神的人才。回國后,禹之謨首先創(chuàng)辦織布廠,廣招學徒,除了傳授技藝和文化知識外,還注重培養(yǎng)青年的自主自強精神,尤其是女青年的自主精神?;貒旰?,趁清朝廢科舉、辦學校之機會,禹之謨開始創(chuàng)辦新學堂,先后促進并創(chuàng)辦湘鄉(xiāng)中學堂和師范學堂,以及唯一學堂[8]。正是通過辦工廠和辦學堂,禹之謨的教育救國思想逐漸形成并成熟,并將他們付諸實踐。也正是這些實體的創(chuàng)辦為革命思想的傳播奠定了物質基礎,使更多的愛國青年可以參與其中。不僅如此,禹之謨更是加入華興會,成為湖南反清革命的領袖人物,憑借其聲望,先后成為湖南實業(yè)界和教育界群眾運動的代表。此后不久,組織和領導了幾樁群眾運動,先后參與“反對英人索要”、“抵制美貨運動”等,有利地促進了反清革命思想在湖南的傳播。由于禹之謨出色的組織工作,同盟會成立不久,受黃興委托與陳家鼎一同創(chuàng)辦同盟會湖南分會,并大力推動《民報》的發(fā)行。此后禹之謨將教育救國思想更深入地投入實踐,愈發(fā)地產生了巨大的社會效應。1906年,公葬陳天華和姚宏業(yè)于岳麓山之事,形成數(shù)十萬人游行之盛況,并展開聲勢浩大的政治示威。也正是這些事情,導致官府下令關閉湘利黔工廠和唯一學堂,將禹之謨投入大牢,致使禹之謨在靖州被殺害。
縱觀禹之謨的革命生涯,其教育救國思想大致可分為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1886年到1900年赴日之前,是禹之謨教育救國思想的萌發(fā)期。仗義正直的性格和熱血愛國的情懷,促使禹之謨對社會不公和朝廷官僚腐敗現(xiàn)象非常憤怒,久而久之,逐漸產生了改革清政府腐敗制度的想法。甲午之敗,禹之謨辭官回湘,期間與維新派的接觸,對“實業(yè)救國”思想的形成產生積極的影響,此后禹之謨開始同情并支持維新運動。1898年,維新變法失敗,不僅使禹之謨痛失好友,而且得出經驗教訓,認定“依賴異族政府改行新法,無異與虎謀皮”[9]。受到維新派和革命派的影響,禹之謨的革命救國和教育救國思想開始萌發(fā)。此后,禹之謨東渡日本,決心學習紡織工藝和應用化學,為回歸創(chuàng)辦實業(yè)做準備。
第二個時期,1900年赴日到1902年從日本歸國,是禹之謨教育救國思想的形成和成熟時期。1900年禹之謨在上海參與唐才常的自立軍起義事件,失敗后,東渡日本,抱著學習先進工藝技術和救國保種的目的,在大阪、千代田等地實習操作技能,更重要的是,聯(lián)絡愛國青年,為革命救國作人才和思想上的準備。正如彭重威在其回憶錄中所言“其時,我國留日學生中湖南人極多。他特別熱忱于聯(lián)絡廣大同志的工作,幾乎我國留日學生在那時所發(fā)起的每一個愛國組織和活動,他都要想盡辦法參加。這是他留日的主要目的?!盵10]通過與留日學生的交流,禹之謨接觸了不少西方資產階級革命的觀點,還考察了日本變法的實際情況,這激發(fā)禹之謨的民主革命思想進一步的提升。此后,禹之謨教育救國思想開始成熟,他認為回國后不僅要興辦實業(yè),更需要開設新學堂,培養(yǎng)愛國青年,傳播民主和民權思想,為革命創(chuàng)造后備力量。
第三個時期,1902年歸國到1907年被殺害,是禹之謨將教育救國思想付諸行動的時期。歸國后,禹之謨開始興辦實業(yè),創(chuàng)設學校,逐漸成為開展反清革命活動的地下機關。禹之謨認為“辦廠非僅關乎一家,即社會上實業(yè)發(fā)達系之;吾家負有先覺之望,若因循不進,或一蹶不振,其負罪于社會也深矣?!盵11]由此可見,禹之謨懷著拯救國家,啟蒙國民之理想而辦理工廠。1903年在湘潭創(chuàng)辦湘利黔織布廠,暗為革命機關,鼓吹反清革命。禹之謨還常常去長沙與黃興密談。第二年,為便于開展革命,禹將工廠遷往長沙,并開始大量招收有志青年入廠學徒。在教授工藝技能的同時,進行反滿革命的宣傳。不僅如此,禹之謨還希望通過這些學徒將革命書籍擴散更廣,希望更多的人了解。正如彭重威在回憶錄中說道:“我在每個星期六下午沒有功課和每個星期日休息的時候,必定到他廠里去,而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去閱讀他那里所設置的各種有關宣傳反滿革命的書籍。禹之謨有時讓我?guī)Щ厝ソ杞o要好的同學看,還要我?guī)麄兊綇S里去玩。”[12]他隨后加入剛成立的華興會,深得黃興等人的器重,主要負責領導湖南的革命運動。1905年科舉廢除,禹之謨本著“保種存國”的辦學宗旨,主張“人各有志,脫離奴籍”的辦學思路,積極組織并籌劃新式學堂的建設。不僅改革舊湘鄉(xiāng)駐長沙試館,而且還出資建設唯一學堂,專門招收一般失業(yè)和無力求學的青少年,還到鄉(xiāng)下發(fā)動青年到長沙學堂學習科學技術。此后,禹之謨將學子們組織起來,創(chuàng)辦了學生自治會,經常聚會鼓吹革命。
1902年歸國后,禹之謨將精力投入到開辦工廠的準備中,不僅為了造福鄉(xiāng)梓,更重要是宣傳民主思想,培養(yǎng)革命力量。除此之外,禹之謨還創(chuàng)辦學堂、發(fā)行報刊從而宣傳革命和民主思想。從辦廠到辦學堂再到加入同盟會湖南分會,禹之謨的實業(yè)活動分為三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有各自的特征,表現(xiàn)出思想不斷升華、革命熱情不斷高漲的特點,通過社會實踐,禹之謨將民權思想、革命思想和啟蒙運動有機地結合,配合了同盟會在湖南的宣傳和培養(yǎng)革命力量的工作,繼承了維新運動的優(yōu)點,為辛亥革命的爆發(fā)創(chuàng)造了思想和力量基礎。
第一階段,禹之謨創(chuàng)辦工廠的初次嘗試。禹之謨首先利用從日本購回的機器,在安慶開設織布廠,其實質是傳播反清革命思想的地下機關。開啟了實業(yè)救國、不斷摸索前進的序幕。由于影響較大,被清政府通緝,只好返回家鄉(xiāng)暫避風頭。1903年回湘潭后,設立湘利黔織布廠,為掩人耳目,將總部設在一家賓館內。正值黃興在長沙籌辦華興會之時,禹之謨通過其后來的妹夫,湖南同盟會會員之一,當時在黃興授課的經正學堂讀書的陳松藤,與黃興結識,經常赴經正學堂與黃興暢談反滿大事。為方便宣傳和領導革命,1904年,禹之謨將湘利黔織布廠遷到長沙,培養(yǎng)了大批實業(yè)人才和愛國熱血青年。他親自參與生產實踐,悉心傳授技藝和文化知識。此后,禹之謨的徒弟們在衡山、寧鄉(xiāng)、常德、湘鄉(xiāng)各地開立工廠,使湖南省工業(yè)逐漸發(fā)達[13]。禹之謨提倡男女平等,對女工人特別關注,經常向她們宣傳男女平等的觀念,揭露封建思想對她們的毒害,并且打算專辦一個女子工廠,開啟了風氣之先河。即使是被關押在靖州獄中,禹之謨也沒有停止對實業(yè)的關注。正如禹堅白回憶錄中提到的,“當他在獄中聞長沙敬修紙廠試驗成功時,就向家中函信造紙原料與化學藥料,以便在靖州推廣?!盵14]可見,禹之謨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即使身在監(jiān)牢,仍不忘造福社會,啟蒙眾人。
第二階段,禹之謨將主要精力從辦廠轉移到開設新學堂,為“保種存國”而展開教育事業(yè)。這一階段的特點是逐一將教育救國的理念轉化為實踐,但是處于小規(guī)模的活動,未擴大影響。禹之謨曾說過,“今稍有識者,無不研求學術,思想發(fā)達,欲破網沖飛,不可牢籠?!盵15]可見禹之謨對于辦學育人的認識有非常深刻而正確的理解。他辦學遵循教育和教養(yǎng)并重的方法,不僅教授知識,而且更要傳授為人的道理。禹之謨主張“人各自主”,“脫離奴籍”,希望啟蒙人們的民主、民權思想,從而擺脫貧窮落后的地位。1905年趁清末廢科舉之際,禹之謨開始在長沙組織創(chuàng)辦新學堂,首先改制湘鄉(xiāng)試館為駐省湘鄉(xiāng)中學堂,后出資親自創(chuàng)辦唯一學堂,開始招收鄉(xiāng)下青年和無錢讀書的青年,教授國文、算術、體操等。上課之余,樂意和同學們談論國家大事,以“愛國保種,而一以實行”為宗旨,借此影響和培養(yǎng)更多的學生以國家前途為己任。隨后,禹之謨組織更多的同學在天心閣開展討論會,成為學生自治會的雛形。湖南的革命宣傳陣地逐漸形成,正如盛楙所言:“創(chuàng)辦唯一學堂即學生自治會,隱以革命學說鼓吹社會,而唯一學校實為湘中一革命機關。”[16]通過創(chuàng)辦唯一學堂和學生自治會等機構,禹之謨將其教育救國思想逐一實現(xiàn),希望培養(yǎng)愛國青年,為中國的未來奮斗。禹之謨對學生自治會的成立表示非常歡迎,曾經表達了自己的愿望:“我所希望之學生自治會,幸諸君之大魄力,于大風潮、大勢力、興大獄之際,放大光明于黑暗世界。以自治會為政黨會、新國會之基礎,其責任之重大也如此,諸君勉之?!盵17]這段文字表達了禹之謨建立學堂、自治會的目的,為今后的國會選舉做準備,并且可以發(fā)揚光大,為全省的楷模。禹之謨更希望通過學生自治會,將學界、軍界、工商界聯(lián)合起來,互相學習,交流意見,組成一個聯(lián)合陣線,對抗腐敗的清政府。為了更好地達到這些目的,禹之謨兼任省教育會、工商會會長,并且在這些機關中發(fā)行同盟會機關刊物《民報》,使得湖南的革命風氣愈發(fā)濃厚。
第三階段,禹之謨成為教育會和商會會長后,社會地位不斷提高,于是開始組織和領導了幾樁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這一階段的特征是禹之謨將反清斗爭群眾化和公開化。1904年,清政府在日俄議和之時,提出以福建省換東三省,禹之謨知道后,非常憤怒,立即發(fā)動全省紳商學界聯(lián)名通電,得到全國響應。1905年,為響應全國的反對美帝國虐待華工,并強迫清政府簽訂限制華工條約一事,禹之謨又積極地發(fā)動工商學界聯(lián)會,將反美的報紙和刊物廣泛地宣傳,后策動學生和教員到城內外集合演講,開展抵制美貨的宣傳。逐漸升溫的抵制美貨運動,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響應和認可,人們紛紛加入這個行列。清政府開始感受到民變的壓力,不僅與美帝國狼狽為奸,鎮(zhèn)壓群眾,而且對禹之謨恨之入骨,開始密切監(jiān)視禹的行動。雖然湖南的抵制美貨運動在鎮(zhèn)壓下逐漸消沉,卻體現(xiàn)了禹之謨出色的號召力和組織能力,為今后更大的運動奠定了群眾基礎。之后不久,清政府為防止本國留日學生結黨集會,策動反清的革命運動,向日本政府申請頒布《清國留學生取締規(guī)則》,日本政府隨即通過申請。這引起了陳天華為代表的廣大留學生的憤怒,陳天華為了表達不滿,采取投海自盡的方式,希望喚起國人和留學生的覺悟。隨后,湖南另一個留學生姚宏業(yè),為了抵制該規(guī)則,于1906年回到上海,籌劃成立中國公學,遭到清政府的抵制,姚宏業(yè)遂效法陳天華,投黃浦江而死。陳天華和姚宏業(yè)為國捐軀之事,引起湖南教育界特別是青年的極大反響。以禹之謨和寧調元為代表,極力建議對陳、姚二人舉行公葬。1906年,禹之謨發(fā)動全城學生和工廠工人,聲勢浩大地為陳天華、姚宏業(yè)舉行葬禮,湖南巡撫龐鴻書等害怕民變升級,無法控制,擔心自己官位不保,派兵鎮(zhèn)壓公葬。盡管遇到困難,禹之謨仍然不屈不撓地展開斗爭,發(fā)動學生公開教育局學務處監(jiān)督俞誥慶的腐敗作風,試圖營救被捕學生。1906年,禹之謨回到湘鄉(xiāng)就反對鹽稅浮收充作教育款之事,召集數(shù)百人,與縣官陶福曾發(fā)生爭執(zhí),未獲結果?;亻L沙后,從友人口中得知,湖南巡撫龐鴻書將以聚眾鬧事之罪捉拿禹之謨,但拒絕友人的避難建議,于1906年8月10日被捕入獄,此后被押送至靖州,最終英勇就義。
事必躬親的實踐,使禹之謨的教育救國思想給湖南帶來了積極的影響。其創(chuàng)辦的工廠帶動了湘潭和長沙等地近代紡織業(yè)的起步,促進了民族資產階級的發(fā)展。而禹之謨創(chuàng)辦的湘鄉(xiāng)中學堂、唯一學堂和學生自治會等機構,培養(yǎng)了許多心懷國家的熱血青年,更是成為傳播民主革命的前沿陣地,也為湖南同盟會的發(fā)展奠定了思想和群眾基礎。禹之謨發(fā)動的民眾運動也進一步動搖了清政府的統(tǒng)治基礎,而他的死,進一步使人民清楚地認識到清政府的殘酷面目。因此,禹之謨的教育救國思想不僅是貫穿其革命生涯的重要精神力量,更是促進近代湖南民眾思想開化的源泉,為今后的反清革命斗爭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
[1][2][4][5][6][7][9][10][12][13][15][17]陳新憲,禹堅白.禹之謨史料[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3]湖南省文獻委員會.湖南文獻匯編(第1輯)[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8]禹堅白,禹問樵.禹之謨年表[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11][14]禹堅白.追憶我們的祖父——禹之謨[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16]盛楙,曾稚,鄧添我.學生祭禹烈士文[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
(責任編校:簡小烜)
On YU Zhimo’s Thoughts of National Salvation Through Education
XIONG Xinge, HUANG Qianyun
(College of History and Cultur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81, China;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Hunan University of Sccience and Technology, Xiangtan Hunan 411201, China)
Modern China was full of poverty and sufferings. YU Zhimo who was the chairman of Chinese Revolutionary League of Hunan province, proposed that people could be enlightened with democracy only through settlement of factory and establishment of modern school. Therefore, after combination of ideal thoughts with social activities by YU Zhimo, the anti-government mass movements and forces in Hunan province had been developed gradually.
YU Zhimo; educational salvation; social activities
2017-05-26
熊辛格(1985— ),男,湖南益陽人,湖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博士生。研究方向:近代中外條約與制度。黃茜蕓(1989— ),女,湖南湘潭人,湖南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生。研究方向:外國文學。
K252
A
1008-4681(2017)04-008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