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塔山

武則天高壽的秘訣

◎余塔山

武則天是一位杰出的女皇帝。她享年81歲，這個高壽在中國古代帝王中十分罕見，更讓人吃驚的是，直到去世前不久，她依然頭腦清晰，思路敏捷，耳聰目明。那么，這位中國歷史上的女皇，長壽的奧秘究竟是什么呢？筆者在閱讀一些史書中發(fā)現(xiàn)，武則天高壽并非偶然。這里試將她“益壽”的主要原因作一簡略介紹。

得天獨厚的遺傳基因。據(jù)記載，武則天的母親楊氏壽年高達“九十有二”，這在當時實屬鳳毛麟角。

爐火純青的“盤膝靜坐”。楊氏高壽的重要原因是她堅持“結(jié)跏跌坐”，數(shù)十年如一日。這種健身術(shù)，實際是一種“盤膝靜坐”。武則天早在豆蔻年華時，就隨母親練習(xí)這種養(yǎng)生功法，“得法”后，又同母親一樣堅持不懈，持之以恒。太宗駕崩后，她又在當時有名的“深寺大庵”感應(yīng)寺削發(fā)為尼。在青燈黃卷，晨鐘暮鼓之中，她日日“以靜養(yǎng)身，以坐養(yǎng)氣”，將“結(jié)跏跌坐”的功法，練習(xí)到了幾乎爐火純青的地步。

自幼愛好體育。武則天從小有“少年之氣”，這種“假小子”式的性格，使她十分愛好體育，特別愛騎馬。有關(guān)她在宮中15歲“馴馬”，乃至“降服烈馬”的帶有傳奇色彩的記錄，看來并非無稽之談。

喜愛食素，飲食有度。有關(guān)史料表明，其母一生食素，武則天也喜愛素食。除“仙逝”前的一段時間中，用膳較為奢糜外，她進宮后的六十幾年中，通?！帮嬍秤泄?jié)”。

一生酷愛書法。據(jù)史書記載，她興趣愛好十分廣泛，其中最喜歡的是書法、旅游和下棋。武則天從小隨母親學(xué)習(xí)正楷，當了皇后以后，可能是雄心更大了，她開始練習(xí)“飛白行草”，她居然“無師自通”，不僅將這種筆法練得“得心應(yīng)手”、“左右逢源”，而且還常常別出心裁地將筆劃配之鳥形，因而創(chuàng)造了一種別具一格的字體。圣歷二年（公元699年）6月，武則天從當時的首都洛陽外出“登封封禪”。途中，她留宿緱山，翌日，便親自書寫了碑文。碑額“升仙太子碑”六個大字，筆劃“絲絲露白”，不僅集“飛白行草”于一身，而且深得飛白的佳趣，系武則天的書法代表作。熟悉書法的人都知道，寫“飛白”時用氣特別講究，身心控制相當嚴格，否則寫出的字是“飛”不出恰到好處的“白”的。

棋游之趣樂無窮。武則天32歲被立為皇后之后，最大的樂趣就是“伴君游”。她曾先后隨同高宗游覽了嵩山、少林寺等當時名聞遐邇的勝地。下棋則是她從小就養(yǎng)成的喜好。到了后來，簡直到了“嗜棋成癖”的地步，時常與高宗及隨從興致勃勃地下棒，“入夜不疲”。起初，她常常故意輸給高宗，“以討歡悅”。后來，她權(quán)勢大了，便往往“真刀真槍”，不再讓棋了。當權(quán)后，她還經(jīng)常同隨林的侍女或太監(jiān)下棋?？墒?，這些人總是有意輸?shù)?。這常常讓這位“聰明過人”的皇上感到乏味枯燥。后來，武則天干脆下令：對手“輸罰贏賞”。這樣一來，對方果然不敢故意再輸了。于是，武則天同“下人”下棋，也興味盎然了。武則天曾對高宗多次說過“棋游之趣樂無窮”。看來，這是她多年切身體驗的肺腑之言。

親自作曲編舞。武則天入宮后，為了討好圣上，悉心鉆研歌舞。后來“作曲編舞”也成了她的一項重要的愛好。坐上了“龍椅”后不久，她就親自制作了當時的宮廷樂舞《鳥歌萬歲樂》。原來，當時宮中的太監(jiān)為了討好武則天，訓(xùn)養(yǎng)了一只擅于模仿人語的八哥，它見了武則天后，總是不斷地喊“萬歲”。武氏欣喜不已，就模仿這只鳥的聲音配成樂曲，命人在宮中演奏。她還依據(jù)這首曲子創(chuàng)作了“三女舞”。舞女身穿緋紅色的大袖衣，衣上繡個八哥的形象，帽子也制成鳥狀，意在再現(xiàn)“鳥鳴萬歲”的情景。

豁達容人，處變不驚。有關(guān)的史書表明，只要不在根本上阻擋她“上升”或動搖她的地位，武則天通常是胸襟開闊，豁達容人，因而“喜怒哀樂，淡然置之”，情緒比較穩(wěn)定，處變不驚。這方面的例子不少。其中最典型的是對駱賓王《討武氏檄》的態(tài)度。

光宅元年（公元684年），當時被貶為柳州司馬的徐敬業(yè)心懷不滿，在揚州起兵，反對武則天臨朝當政。著名文學(xué)家、名垂青史的“初唐四杰”——駱賓王不僅是這次“謀逆造反”的骨干，而且還寫了轟動一時的“進軍令”——《討武氏檄》。在文中，駱賓王竭盡全力，對武則天進行了尖利刻薄的“嬉笑怒罵”，蜀列了“二十大罪狀”。武則天聽說后，居然要了這篇檄文，認真閱讀。讀著讀著，她竟然情不自禁地為作者的文才所折服。當讀到“穢亂春宮，狐媚惑主”這句十分厲害的罵人語時，名為“媚娘”的她竟然哈哈大笑，連聲說：“妙句，妙句！‘狐媚’即‘武媚’也。諧音之妙，一語雙關(guān)。誰人能比！”她連讀幾遍后，又連聲責怪宰相：“有如此之才，而流落不遇。宰相安得失此人！”看來，“則天女皇”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名“納諫之君”，這與她比較“大度寬容”的“心智”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據(jù)記載，武則天平時也常愛寫詩。在《新唐書·藝文志》中，曾收錄了她的《垂拱集》百卷、《金輪集》二十卷。數(shù)量可謂不少?？墒牵宕螅捎凇芭疄榛?，無難容”觀念的影響，這些著作便迅速失傳，現(xiàn)僅存58首。這些詩中不乏氣勢宏偉的佳句妙言。其中比較典型的是“萬仞高巖藏日色，千尋幽澗浴云衣”。據(jù)說，號稱詩仙的李白在讀了武則天的一些詩句后，因女子竟有如此“豪氣”而“爽然自失”。

由此看來，武則天在當時“鶴立雞舞”般的高壽并不是“天賜神佑”，而是種種“益壽因素”綜合作用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