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
二月里來是新春。
現(xiàn)在最時髦和流行的,就是詩和遠(yuǎn)方,有些人動輒吐出金句:“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可是,有多少人連溫飽尚且難續(xù),何以言詩,何以言遠(yuǎn)方?在中國,有資格追求詩和遠(yuǎn)方的人,僅僅是一小撮,更多更廣泛的存在,是與我們一樣的平民百姓。家長里短,柴米油鹽,父母妻兒親友,老婆孩子熱炕頭。要把這些都弄踏實了,我們才能稍歇一會兒,直起累得發(fā)酸的腰桿,看一眼遠(yuǎn)處的天空。
新年伊始,《京華時報》《東方早報》??恕W鳛橐粋€媒體人,我心有惻惻焉。紙媒要想在這個資本、娛樂、游戲、時尚持續(xù)發(fā)達的時代還能撐住,只依靠自身的力量遠(yuǎn)遠(yuǎn)不夠,“環(huán)境與社會”的因素更為重要。不只是政府,不只是媒體,更是社會里的每一個人。而現(xiàn)實卻是感性的失落。紙媒或許走向沒落,但文學(xué)永遠(yuǎn)不死,新聞永遠(yuǎn)不死。
曾經(jīng)看到一條新聞我印象很深:英國伍斯特郡有個大學(xué)生,林斯基,20歲了,沒有談戀愛,從來不約會。因為他出生后不久就患上了心臟病,后來心臟太衰弱,不得不植入起搏器。2013年4月,起搏器也不行了,但又等不到器官移植的機會,林斯基只好安裝機械心臟。雖然恢復(fù)了血液循環(huán)功能,但他隨身要攜帶一個電源,為心臟提供動力。這個電源只能持續(xù)8小時,時間一到就得換備用電池。一般人電池沒電了,只是不能刷手機、打電話,他的電池要沒電,就出人命了。于是正年輕的他,晚上不敢出去玩,也無法參加朋友聚會,“有人可能會碰倒飲料,如果電線或電池被弄濕,裝置有停機的風(fēng)險”,林斯基說,自己甚至連睡覺都要保持警覺,不能超過8個小時。這種生活,他至少得苦撐18個月,排到能夠移植的心臟才有可能結(jié)束。哥們兒,撐?。?/p>
很少人在自己幸福的時候真能感到幸福。電影《黃金時代》里才女蕭紅說:我不能選擇怎么生怎么死, 但我能選擇怎么愛怎么活,這就是我的黃金時代。香港導(dǎo)演許鞍華向所有人發(fā)問:“你所處的時代,有什么特別看不順眼的,你去盡力把它改變,那也就接近黃金時代了。你活在你的黃金時代嗎?”
也許人生就是不斷失落和釋然的過程。那些失落和傷懷讓我們更能理解他人,而那些釋然和感動,則讓我們活得更加開闊。
我喜歡我的工作。采訪那些最平凡最普通的人們,我感知到了生命的鮮活、精神的高貴,并把他們的美好與真誠盡力用文字表達出來,讓更多的讀者看到,為他們灰暗的日子注入一絲燦爛,點亮一線微弱的希望。這,成為了我們這些媒體人堅守的力量。
過完了年,浮躁的心慢慢踏實。天上不能掉餡餅,擼起袖子加油干吧。
(如何成為更好的自己?親,訂閱《祝你幸?!钒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