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 永 新
(廣東財經(jīng)大學,廣州510320)
【《史記》所載地域文化研究有獎?wù)魑倪B載】
《史記》所載項羽攻打的襄城究竟在何處
葉 永 新
(廣東財經(jīng)大學,廣州510320)
有學者認為項羽攻打并制造屠城慘案的襄城,并非潁川襄城或許州襄城,而應(yīng)是秦朝泗水郡相縣,其地望在安徽淮北市。但所論有不符合史實及文獻記載之處,不能證明項羽所攻打的襄城為秦泗水郡相縣。有關(guān)記載和史實表明,項羽所攻打的襄城應(yīng)為秦襄邑縣。襄邑被稱為襄城,可能是司馬遷的疏忽。
《史記》;項羽;襄城;相縣;睢縣;襄邑
《史記·項羽本紀》記載,在秦末農(nóng)民起義中,項羽曾率軍攻克襄城并制造了全城“皆阬之”[1]300事件。這個襄城的地望,古今注家學者一般都認為是秦漢潁川郡襄城或唐代許州襄城(均為今河南襄城縣),但也有學者注之為今河南睢縣。王健先生《〈史記·項羽本紀〉襄城地望糾誤與考實》[2]300(下簡稱王文)對此提出不同意見,認為項羽攻打并制造坑殺慘案的襄城,不可能是秦潁川郡襄城,而應(yīng)是秦朝泗水郡相縣,位于今安徽淮北市。筆者認為,王文正確指出項羽攻克的襄城并非潁川或許州襄城,這是值得肯定的;但項羽所克的襄城也不可能是秦泗水郡相縣,而應(yīng)為秦碭郡襄邑縣(今河南睢縣)。本文試述鄙見,教正于王先生和諸位讀者。
王文通過軍事史實、交通、地理環(huán)境及地名諸方面研究,認為該襄城項羽所攻打的襄城,不在潁川郡,而應(yīng)為秦代泗水郡相縣。王文所論對于否定項羽所攻打的襄城為潁川郡襄城,很有說服力;但文中所論亦有不符合史實及文獻記載之處,不能證明項羽所攻打的襄城為秦泗水郡相縣。
首先,從軍事史實來說。王文認為,當時項梁派朱雞石、馀樊君至栗縣與章邯所率秦軍作戰(zhàn),項羽則從側(cè)翼攻打襄城作配合,“屬于從側(cè)翼騷擾襲擊章邯秦軍的性質(zhì)”,從而將項羽攻打的襄城推斷為靠近栗縣(今河南夏邑縣)的秦泗水郡相縣(今安徽淮北市)。這可商榷。《史記·項羽本紀》:“(項梁)軍胡陵,將引軍而西。章邯軍至栗,項梁使別將朱雞石、余樊君與戰(zhàn)。余樊君死。朱雞石軍敗”[1]299。王文據(jù)此認為:“章邯率秦軍占領(lǐng)了栗縣……項梁派遣別將朱雞石、余樊君向西進攻章邯,但二將根本不是章邯的對手,很快敗下陣來?!边@里認為擊敗朱雞石等的秦軍是由章邯親自統(tǒng)率,其實不然?!妒酚洝吩卤磔d,秦二世二年端月(正月),“章邯已破涉,圍咎(引者按,咎即魏咎)臨濟”;四月,“臨濟急,周市如齊、楚請救”;六月,“咎自殺,臨濟降秦”[1]766-767?!妒酚洝の罕袀鳌分^:“章邯已破陳王,乃進兵擊魏王于臨濟。魏王乃使周市出請救于齊、楚。齊、楚遣項它、田巴將兵隨市救魏。章邯遂擊破殺周市等軍,圍臨濟。咎為其民約降。約定,咎自燒殺?!盵1]2589-2590《史記·田儋列傳》亦載:“秦將章邯圍魏王咎于臨濟,急。魏王請救于齊,齊王田儋將兵救魏。章邯夜銜枚擊,大破齊、魏軍,殺田儋于臨濟下?!盵1]2643據(jù)上所載可知,章邯本人在擊破陳勝起義軍后,于秦二世二年一月進兵圍攻魏王咎所據(jù)臨濟(今河南長垣縣西南),四月臨濟急,六月城降。很顯然,這期間臨濟被圍攻之勢無任何松動,章邯本人不可能率軍離開臨濟往別處作戰(zhàn)。《史記·高祖本紀》:“是時秦將章邯從陳,別將司馬枿將兵北定楚地,屠相,至碭。東陽寧君、沛公引兵西,與戰(zhàn)蕭西,不利?!薄端麟[》:“謂章邯從陳別將,將兵向他處,而遣司馬枿將領(lǐng)兵士,北定楚地,故如淳云‘枿,章邯司馬’也??孜南橐嘣弧獎e遣枿屠相’。又一說云‘從謂追逐之,言章邯討逐陳別將,而司馬枿別將兵北定楚’,亦通?!盵1]353以上事《漢書·高帝紀》系于秦二世二年正月??梢娬潞救水敃r北上擊魏,并未率軍到上述楚地,到“楚地”的只是其部將。而據(jù)《史記·項羽本紀》和《漢書·高帝紀》所載可知,朱雞石等在栗縣敗于秦軍是在秦二世二年四月或五月。這正是章邯圍攻臨濟最緊張的階段。因此,至栗縣的“章邯軍”顯然也并非王文所認為的“章邯所率秦軍主力”,同樣只能是屬章邯部屬而已?!妒酚洝分谐S杏谩澳橙?軍”來稱某人所統(tǒng)的軍隊、但此某人當時并不在其中的記述方式。例如《史記·秦楚之際月表》載劉邦義軍“攻破東郡尉及王離軍于成武南”[1]769-770,《史記·曹相國世家》載曹參“擊王離軍成陽南”[1]2023,但當時王離本人率軍在趙國圍攻巨鹿,不可能與劉邦義軍和曹參作戰(zhàn),以上“王離軍”實際上只是指王離部屬而已。至栗縣的“章邯軍”其實亦用指章邯部屬,而章邯本人并不在其中*《史記》中還有稱“項羽(籍)軍”“韓信軍”,但項羽和韓信本人卻不在其中的例子,詳參拙文《楚漢陳下之戰(zhàn)新探》(載《遼寧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6年第5期)。。由此可見,朱雞石、馀樊君面對的秦軍并不見得強大,則判斷項羽攻打襄城是在側(cè)翼配合朱雞石等作戰(zhàn)就顯得缺乏根據(jù)。而且,我們似乎可以肯定,由于占據(jù)栗縣的秦軍實力并不強大,如果項羽所攻打的襄城是栗縣附近的相縣,那么就會大大吸引和牽制秦軍兵力,朱雞石等人即使不能取勝,但至少不會很快敗下陣來。由此可知,項羽攻打襄城的行動對朱雞山、馀樊君至栗縣擊秦軍的行動并未起到有效的支持或配合作用,以此而推知,其所攻打的襄城就不大可能是位于栗縣附近的相縣。
其次,從交通和地理環(huán)境的有關(guān)情況來看。王文認為,項梁起義軍從胡陵謀求西進,而秦軍至栗縣(今河南夏邑縣北),正好“正面封堵項梁的去向”;又認為,從彭城到河南商丘,必須經(jīng)過栗縣,朱雞石、馀樊君的行動路線是“胡陵→彭城西→栗”,項羽則是“胡陵→彭城西→襄城”,因此項羽所攻打的襄城“當在胡陵以南,彭城以西,栗縣以東的范圍內(nèi)”,從而將襄城判斷為位于今安徽淮北市的秦泗水郡相縣;同時,王文提到,“在商丘以西今河南睢縣一帶,秦朝碭郡(西漢屬陳留郡)有個襄邑縣”,但又以此縣“在栗之西”而認為其“不可能是項羽攻打的襄城”。這是不妥當?shù)?。如前所述,王文將項羽攻打襄城定性為從?cè)翼配合朱雞石等向栗縣進攻章邯秦軍主力,此定性并不確切,則據(jù)此而將襄城判斷在上面所說的范圍內(nèi),顯然并無牢固的立論前提和基礎(chǔ)。而從交通和地理環(huán)境來看,王文認為從胡陵以南、彭城西到河南商丘必經(jīng)栗縣,這也欠妥。王文說:“考察當時的地理環(huán)境,栗縣北面是古代黃河支流經(jīng)過形成的茫茫孟諸澤,交通困難,孟諸澤北面是今山東菏澤地區(qū),往栗縣迂回繞道,交通不便,只能走孟諸澤以南。從彭城到商丘有兩條道路,都必須經(jīng)過栗縣?!钡跸壬@里忽視了,孟諸澤以南是虞縣(河南虞城縣北),虞縣在栗縣西北,不經(jīng)栗縣而經(jīng)虞縣是完全可以西進的。當時劉邦起義軍就曾有過這樣西進的軍事行動。《史記·曹相國世家》載:“(曹參)攻胡陵,取之?!瓝羟厮抉R枿軍碭東,破之,取碭、狐父、祁善置。又攻下邑以西,至虞,擊章邯車騎。攻爰戚?!盵1]2021《絳侯周勃世家》載:“(勃)攻胡陵,下方與?!ヘS。擊秦軍碭東。還軍留及蕭。復(fù)攻碭,破之。下下邑,先登?!ッ?、虞,取之。擊章邯車騎,殿。定魏地。攻爰戚、東緡,以往至栗,取之?!盵1]2065-2066據(jù)以上所載,劉邦義軍從胡陵經(jīng)豐邑(今江蘇豐縣)等地南下,不必經(jīng)栗縣,已西進至虞、蒙(河南商丘市東北)等地并攻克之,然后再回師東返,攻取栗縣。從時間上判斷,劉邦義軍的以上軍事行動,也是在項羽率軍攻打襄城之前。由此可知,王文認為項梁起義軍西進必經(jīng)栗縣,而認定項羽所攻打的襄城“應(yīng)在胡陵南,彭城西,栗縣東的范圍內(nèi)”,難以成立。當時項羽如果從胡陵直接向西進軍,經(jīng)由豐邑、虞縣、蒙縣附近,完全可以進攻到秦襄邑縣(今河南睢縣)城下。而事實上,項羽這樣行動也是極有可能的,因為它完全符合項梁“將引軍而西”的行動方略。也許有讀者認為,項羽這樣行動與朱雞石等人行動無法密切配合,還是認為項羽南下彭城西較為合理。此說可商。項羽率軍出發(fā)前往襄城的具體時間,史籍無載,但很可能是在項梁遣朱雞石等往栗縣擊秦軍之前,項梁遣朱雞石等往栗縣擊秦軍的決策則是項梁根據(jù)秦軍至栗的新情況而作出的,此其一。其二,項羽在項梁起義軍中的地位非朱雞石、余樊君所能比,項羽所率之軍如果不是項梁起義軍之主力,也要比朱雞石等所率之軍強大得多。因此,如果說配合行動的話,應(yīng)該是朱雞石等配合項羽行動而不是相反。要之,項羽從胡陵經(jīng)由豐邑、虞縣、蒙縣等地向西進攻襄邑的可能性無法排除,既然如此,則將其攻打的襄城定在“胡陵南,彭城西,栗縣東的范圍內(nèi)”,理由不夠充分。
第三,王文根據(jù)有關(guān)地名的變化認為,襄、相同音,義相近,古代兩字可以互訓、互換通用,襄城可稱相城,相城可稱襄城,從而認為項羽攻打的襄城當為相城,即秦泗水郡相縣,這也是欠妥的。王文說襄、相在古代可以互訓通用無疑正確,但若據(jù)此認為當時的相縣可稱襄城則似難成立。在古代地名中有同音、同義字互換的情況,但這種互換的情況在《史記》中是否存在,還需認真考究。王文列舉了《史記》中地名同音字互用(或記錯)的例子,即陳與城、雍與雝、郕與城、城與成、郯與郟來作證明,這值得斟酌。先看“陳與城”的例子。王文認為,《史記·項羽本紀》中項梁“引兵攻亢父……救東阿,大破秦軍于東阿”和“項梁使沛公及項羽別攻城陽,屠之。西破秦軍濮陽東,秦兵收入濮陽。沛公、項羽乃攻定陶。定陶未下,去,西略地至雝丘,大破秦軍,斬李由”的記載,正與《史記·曹相國世家》所云“北救阿,擊章邯軍,陷陳,追至濮陽。攻定陶,取臨濟。南救雍丘,擊李由軍,破之,殺李由,虜秦侯一人”相吻合,“其所攻陷的陳并非陳縣,而是城陽之城”,此說不確。其實,《曹相國世家》上文所載“陷陳”既非陷陳縣,亦非陷“城陽之城”,而是“陷陣”,“陳”為“陣”之古字,“陷陳”即沖鋒陷陣之意,下文有曹參“從南攻犨,與南陽守齮戰(zhàn)陽城郭東,陷陳,取宛”[1]2023可證??梢姟瓣惻c城”的例證不能成立。再看王文所舉雍與雝、郕與城、城與成、郯與郟諸例。不難看出,這些例子全都是形近字(字音有同也有不同),而襄與相兩字雖同音,但字形卻毫無相同或相近之處。因此可見,以上諸地名例子并不能作為襄城和相縣因襄、相同音、義而互用之證據(jù)。
由上所述可知,王文對項羽所攻打襄城就是秦泗水郡相縣的論證是難成立的。同時我們看到,將項羽所攻之襄城視為相縣,還有以下困難。一是《史記·高祖本紀》載:秦將“將兵北定楚地,屠相,至碭。東陽寧君、沛公引兵西,與戰(zhàn)蕭西,不利。還收兵聚留,引兵攻碭,三日乃取碭。……攻下邑,拔之。還軍豐。聞項梁在薛,從騎百馀往見之?!瓘捻椓涸骡?,項羽已拔襄城還”[1]352-354。文中前面已有“相”即相縣,如果后面項羽所拔者亦為相縣,何以卻換成了“襄城”?行文數(shù)語之間,同一地點而地名前后不一致如此,很值得懷疑。二是據(jù)上所載,在項羽攻打襄城并制造坑殺事件之前,秦軍已屠相。據(jù)《漢書·高帝紀》所載可知,秦軍屠相在秦二世二年正月,而項羽攻下秦軍堅守的襄城并屠之,約在是年五月。如果襄城即是相縣,則五個月之中,敵對雙方都曾在同一城內(nèi)大肆屠殺,其可能性較小。因為屠城后城內(nèi)人力和物力匱乏,又不得人心,先行屠城的一方,短時間內(nèi)是很難再在此城堅守的。以上兩點也從某些側(cè)面證明,項羽所攻打的襄城不可能是相縣。
項羽所攻打并實施屠城的襄城既然不可能是秦漢潁川郡(唐許州)襄城,也不可能是秦泗水郡相縣,那么很明顯,此襄城只能是前已述及的秦碭郡襄邑縣(今河南睢縣)。孟祥才著《中國農(nóng)民戰(zhàn)爭史》云:項梁“命令項羽率一支起義軍攻襄城(今河南睢縣)”[3]78。白壽彝總主編《中國通史》也說:“項梁又使項羽別攻襄城(今河南睢縣)”[4]260。以上兩書對襄城的注釋,應(yīng)是基于此襄城即秦襄邑縣的正確判斷。對于秦楚之際的這個襄邑縣,《史記》曾有明確記載。如《史記·灌嬰列傳》載嬰“擊楚軍后,絕其餉道,起陽武至襄邑”[1]2668;《靳歙列傳》也載歙“擊絕楚糧道,起滎陽至襄邑”[1]2710。綜合有關(guān)史料記載和史實來看,項羽當時應(yīng)該就是從胡陵出發(fā),經(jīng)豐、虞、蒙或附近等地向西,攻克襄邑并制造了坑殺事件的。項羽攻打襄邑是項梁西進擊秦行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完全符合項梁“將引軍而西”的行動方略。但由于當時項羽所率兵力尚有限,而且攻打襄邑是一場硬仗,自身消耗估計也不小,因此項羽不可能長驅(qū)深入秦軍防御腹地,只能在攻克襄邑城后,返回薜縣。
但為何項羽所攻打的襄邑在《史記·項羽本紀》和《高祖本紀》中都被稱作襄城,未見史家學者有過任何解釋,難免令人疑惑,故有必要作探討。筆者蠡測,由于當時有襄邑又有襄城,一字之差,司馬遷一時疏忽誤用了“襄城”。而這種將古地名的“某邑”誤作“某城”的疏忽,似也常見,究其原因,顯然與城、邑義相通有關(guān)。下面試看《史》《漢》所載“某邑”被誤認作“某城”的幾個例子。《史記·六國年表》:趙惠文王十八年,“秦拔我石城”[1]741?!妒酚洝ちH列傳》載是年“秦伐趙,拔石城”?!端麟[》:“劉氏云蓋謂石邑?!盵1]2442石邑本為縣,王先謙也認為《廉頗列傳》上文的石城即是石邑[5]182。但是,《史記·周本紀》卻云:此年秦“取趙藺、離石”[1]164?!对茐羟睾喚幠昙o》亦明載:是年秦“攻離石”[6]4??梢姟妒酚洝飞衔牡氖牵鋵嵤侵鸽x石而非石邑,司馬貞和王先謙等都注錯了?!稘h書·地理志》載右扶風郡有栒邑縣,應(yīng)劭以為即郇侯之郇。臣瓚駁之曰:荀當在晉之境內(nèi),不得在扶風界也。今河東有荀城,古荀國。顏師古認為“瓚說是也。此栒讀與荀同,自別邑耳”[7]1548。臣瓚、師古所說得正確。然應(yīng)劭乃撰有《漢官儀》《風俗通義》等著作的學術(shù)名家,何以犯此失誤?大概“某邑”稱“某城”義相通,在思維上栒邑可稱為栒(與郇、荀同音形似)城,以致應(yīng)劭認為栒邑即荀城。又《漢書·地理志》雁門郡有馬邑縣,代郡有馬城縣?!端?jīng)注·漯水》:“干寶《搜神記》曰:昔秦人筑城于武州塞內(nèi)以備胡,城將成而崩者數(shù)矣。有馬馳走一地,周旋反覆,父老異之,因依以筑城,城乃不崩,遂名之為馬邑?;蛞詾榇R城也,諸記紛競,未識所是?!盵8]192據(jù)此可知,不少人將雁門郡的馬邑誤作代郡的馬城,這也是古代地名“某邑”被誤認為“某城”的典型例子。據(jù)上所述可知,古代地名“某邑”被誤認為“某城”的犯錯現(xiàn)象是存在甚至是常見的,司馬遷也可能犯同樣的錯誤,以致記述項羽攻屠的襄邑為“襄城”。而后世注家學者對此多有不察,紛紛以潁川(或許州)襄城注之,這倒是史遷所無法料及的。
[1][漢]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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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周振鶴.漢書地理志匯釋[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
[6]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M].北京:文物出版社,1978.
[7][漢]班固.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62.
[8][北魏]酈道元.水經(jīng)注[M].譚屬春,點校.長沙:岳麓書社,1995.
【責任編輯 朱正平】
Probing into the Site of Xiangcheng Attacked by Xiangyu in Historical Records
YE Yong-xin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Guangzhou 510320, China)
Some scholars hold that Xiangcheng Xiangyu attacked and massacred is either the one in Yingchuan or the one in Xuzhou, but the one located in xiangxian, Sishui County in Qing dynasty which is huaibei city in Anhui province today. However, his idea disagrees with some parts of historical facts and document records, and cannot prove that the Xiangcheng Xiangyu attacked is xiangxian in Sishui County. On the basis and the historical facts, Xiangcheng attacked by Xiangyu is Xiangyi, which is located in Xiangyi County in Qing dynasty. That Xiangcheng is called Xiangyi and may be related to another name.
Xiang Yu; Xiangcheng; premier; Suixian; Xiangyi
2016-10-21
葉永新(1963—),男,廣西靈山人,廣東財經(jīng)大學助理研究員,主要從事秦漢史研究。
K207
A
1009-5128(2017)05-002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