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欣桐，張春泉

(華中師范大學 文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西南大學 文學院，重慶 400715)

“不”與非自主變化動詞超常組合的語義語法條件

牛欣桐，張春泉

(華中師范大學 文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西南大學 文學院，重慶 400715)

言語事實表明，非自主變化動詞可以受“不”否定，相對于“沒”和“沒有”與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而言，有條件限制，然而使用頻率更高。超常情形：在CCL語料庫中檢索發(fā)現(xiàn)，“沒”和“沒有”與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共見18619例，“不”與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共32931例。“不”與非自主變化動詞超常規(guī)組合有特定語義語法條件限制，即非自主變化動詞在語義語法上：表示將來可能發(fā)生的動作；表示某種負面結(jié)果；可做結(jié)果補語；可看做形容詞；表示規(guī)則規(guī)律。

非自主變化動詞；“不”；超常組合；句法語境配置

馬慶株先生曾提出非自主變化動詞受“不”否定可以成立的條件有四個：(1)在可能補語中。例如“甩不掉”、“叫不醒”、“說不完”、“沖不散”；(2)在主語中。例如“(你這么馬虎，)不丟東西才怪呢”；(3)在條件復句的主句或從句中。例如“你不打，他就不倒。”“要是不看見你，我就走了?！?4)并列、對比或表示經(jīng)常性現(xiàn)象時。例如“不輸不贏”，“他老丟東西，可我不丟東西。”(馬慶株，1988：157-180)袁明軍《非自主動詞的分類補議》在討論“變化動詞的分類”時把能夠成立的條件概括為“能顯示屬性功能的變化動詞”可以受“不”的修飾，例如“這種布不退色”，“這種酒精不揮發(fā)”，“我不欠你錢”等。(袁明軍,1998：262)

以上關(guān)于非自主變化動詞受“不”否定的條件的概括是正確的，主要是依據(jù)句法結(jié)構(gòu)做出的概括?；谡Z料庫考索，主要著眼于語義語法條件，我們進一步補充如下情形：1.“不”與表示將來可能發(fā)生的動作的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2.“不”與表示某種負面結(jié)果的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3.“不”與可做結(jié)果補語的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4.“不”與可看做形容詞的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5.“不”與表示規(guī)則規(guī)律類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

在一定的語義語法條件下，“不”與非自主變化動詞的直接組合搭配。這類情形的非自主變化動詞自身具有或蘊涵有較強的主體性或客體性?！霸~與詞的組合不是隨意的，而是由雙方的選擇性所決定。事實上，每一個詞都具有一個可供組合的個體選擇網(wǎng)絡，你選擇人家，人家也選擇你，從而構(gòu)成一個綜合選擇網(wǎng)絡。這種選擇關(guān)系主要是語義在起作用。”(邵敬敏，2004:101)

本文的語料主要來源于北京大學CCL語料庫(檢索時間：2015年1月27日)。筆者主要通過對“不 +(非自主變化動詞)”進行窮盡式地檢索(例如“不病”、“不看見”等)來完成，然后從中篩選符合研究條件的語例。在CCL語料庫語料庫檢索了70個非自主動詞發(fā)現(xiàn)，“沒”和“沒有”與非自主動詞搭配共見18619例，“不”與非自主動詞搭配共32931例。顯然，“不”與非自主動詞組合的情形較“沒(沒有)”更為常見！這一實際用例上的超常規(guī)呈現(xiàn)也是我們所說的“超常搭配”的重要內(nèi)涵之一。

本文考察的“不”與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組合形成的詞組列舉如下：不敗、不爆發(fā)、不爆炸、不失業(yè)、不下崗、不崩潰、不崩塌、不變形、不變質(zhì)、不病、不產(chǎn)生、不發(fā)生、不沉溺、不倒閉、不倒塌、不掉、不丟、不龜裂、不看見、不聽見、不發(fā)抖、不犯病、不犯法、不犯規(guī)、不犯罪、不分泌、不感染、不害羞、不忽略、不忽視、不荒廢、不見、不看到、不枯竭、不枯萎、不垮臺、不老化、不退化、不流行、不漏、不蔓延、不夢見、不迷戀、不嘔吐、不碰見、不破裂、不坍塌、不痊愈、不生銹、不生長、不失敗、不失火、不失眠、不失事、不衰敗、不衰竭、不死亡、不癱瘓、不退色、不脫落、不脫銷、不忘記、不誤會、不陷落、不陷入、不遺忘、不涌現(xiàn)、不相遇、不著涼、不滋生。

一、“不”與表示將來可能發(fā)生的動作的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

“不 + 表示將來可能發(fā)生的動作的非自主變化動詞”表示將來不會發(fā)生某事或者某動作行為，或者表示某種目的、某種希望，而這里的“不”的意思相當于“不會、不可能、不能、無法、將來不會發(fā)生……”，這一類型的表述在句中一般會有某些詞語為語言標志，這些語言標志可以分成以下幾大類：

(1)表示條件的，如：只有，只要……

(2)表示假設的，如：要是，如果，假如，倘若，若，的話……

(3)表示目的的：以實現(xiàn)，為的是，為了，為了使，使，做到，達到，保證，確保，保護，要想，要使……

例如：

①但俄羅斯政局的變化常常難以預料，誰敢保證不爆發(fā)令人震驚的突發(fā)事件呢？(表示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一種結(jié)果，意思相當于“不會爆發(fā)”)

②防止或抑制有害微生物的活動，確保飼料在調(diào)制和貯存過程中不變質(zhì)。(表示目的，意思相當于“不會變質(zhì)”)

③社會主義特征是搞集體富裕，它不產(chǎn)生剝削階級。(表示結(jié)果，意思相當于“不會產(chǎn)生”、“不可能產(chǎn)生”)

④他既想追求物質(zhì)享受和世俗生活的歡樂,又希望自己不成為上帝的罪人。(表示目的、希望，意思相當于“不會成為”)

⑤西方如果不成為亞洲發(fā)展的伙伴，那么，它將失去很多。(表示一種假設)

⑥只要不著涼就行。(表示條件或者希望)

⑦為了使企業(yè)不倒閉，他找到了一家手工業(yè)企業(yè)，合作生產(chǎn)了一種對環(huán)境無害的新型洗滌劑。(表示目的)

⑧要使花不枯萎，就在泡花的水里加一點白糖。(表示目的)

⑨為了不漏掉一個失業(yè)職工，街道勞動專員對失業(yè)職工逐個走訪。(表示目的)

⑩如果不感染的話，愈后效果還較樂觀。(表示假設)

再或者表示一種計劃、打算或決定，例如：“不但注重描述現(xiàn)況，也不忽略社會變遷?！?/p>

以上表明，這類搭配情況都屬于表示將來的一種假設、條件、目的或者決定等等，并且大多具有較濃重的主觀色彩，且往往表示某動作行為還未結(jié)束或還未發(fā)生，這同樣是要依據(jù)具體的語境而判定的，例如在“不能總交學費而不畢業(yè)?！敝校爱厴I(yè)”這一結(jié)果還沒有發(fā)生，這類搭配情況通常與人的主觀行為、主觀態(tài)度、主觀意愿等密切相關(guān)。

二、“不”與表示某種負面結(jié)果的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

“不 + 表示某種結(jié)果的非自主變化動詞”表示是對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的某種結(jié)果作以說明，表示沒有發(fā)生某種結(jié)果或者行為動作，或者是對某種已有現(xiàn)象的客觀情況作以描述，在這里，否定副詞“不”的意思大致相當于“沒有”，因此，該語境中的“不”均可以用“沒(沒有)”來替代。例如“高中不畢業(yè)，不準就業(yè)?！睂嶋H上意思即“高中沒畢業(yè)，不準就業(yè)?！边@里的“不”表示“畢業(yè)”這個動作沒有發(fā)生，可以被“沒(沒有)”替換。這類例子很多、也是最為普遍的，再例如“鳴鳳，你不看見我這樣忙？”“你不看見我們的痛苦已經(jīng)夠多了嗎？”“如果他們還不醒悟，這事只能引起摩擦。”“電影和書中的英雄總是大難不死?！薄澳銈儾宦犚妴?？把這位小姐攆出去?！边@些例子中的“不”皆可以用“沒(沒有)”來替換。并且，這種情況中“不”修飾行為動作多是一種客觀的事實或現(xiàn)象。例如：

①從此以后城堡再也不崩塌了。(表示對已經(jīng)發(fā)生的結(jié)果的客觀描述，意思相當于“從此以后城堡再也沒崩塌過了?！?

②她說我那10塊錢不丟的話，我就有20塊了。(表示對過去發(fā)生過的事情的假設，意思相當于“她說如果我那10元錢沒有丟的話，我就有20塊了。”)

③“……他不犯病的時候有什么表現(xiàn)？”羅維民想了想問。(表示對過去發(fā)生過的事情的結(jié)果的詢問，意思相當于“他沒有犯病的時候有什么表現(xiàn)？”)

以上例句的共性在于是對過去的事情或者動作行為的客觀描述、說明、詢問或假設等等，所指對象都是已發(fā)生過的事情。但在此類搭配中，有一種很特殊的表達情況，例如“你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這么個關(guān)鍵的時刻病了。“這件事早不發(fā)生，晚不發(fā)生，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發(fā)生。”這是一種較為口語化的常見表達方式，它是通過對已發(fā)生的事情、結(jié)果或某動作行為進行一種過去性假設，與現(xiàn)已發(fā)生情況形成明顯、強烈的對照，從而實現(xiàn)說話人對所發(fā)生事情、結(jié)果或是行為動作的不滿、不情愿等等主觀上的不愿意，因此，出現(xiàn)在這種表達中的非自主變化動詞的所指往往是說話人不希望看到的或不期待發(fā)生的，大多是其主觀不喜歡的事情、不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或是動作行為，一般是出于一種傾談型的話語交際目的，無取予意圖，只為訴說，或陳說感受，或傾吐心中郁悶，或邂逅寒暄，或是相互訴說、閑聊。

在此類中，還有一類情況也較為特殊，它是用作說明某種事物或產(chǎn)品或某動作行為等等的功效或性能的說明用語的，一般與其他同類型敘述說明詞語呈并列出現(xiàn)，其形式多為“不 + 非自主變化動詞”，但這里的非自主變化動詞往往是表示一種不好的結(jié)果，多有負面影響或消極作用，這一表述形式整體表示期望或保證不會造成這種結(jié)果，有的這種搭配前面還會加上“以保證”、“以實現(xiàn)”、“以達到”、“以做到”或“以確?！钡鹊?，這類搭配例子也較多，例如：

①加掛車輛、延長運行區(qū)段等措施，以實現(xiàn)不死、不傷、不著火、不爆炸、不脫軌的安全輸送目標。

②這種新型建筑材料能夠在零下30℃至70℃的大范圍內(nèi)不變質(zhì)、不變形、不老化、不退色、不龜裂。

③工器具應當用無毒、耐腐蝕、不生銹、易清洗消毒、堅固的材料制作。

④他們用自己配制的中藥“雙止靈”，使10萬例手術(shù)少痛苦、不出血、不感染，又能促生肌早愈合。

⑤突發(fā)事件發(fā)生后，能否首先控制住事態(tài)，使其不擴大、不升級、不蔓延，是處理突發(fā)事件的關(guān)鍵和首戰(zhàn)。

如上述例句中的“不死、不傷、不著火、不爆炸、不脫軌、不變質(zhì)、不變形、不老化、不退色、不龜裂、不生銹、不出血、不感染、不蔓延”等，均是對某種事物的性能或某件事情的情況作以說明，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例如“不縮水、不倒閉、不倒塌、不犯罪”等等。

三、“不”與可做結(jié)果補語的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

這種搭配作為一個整體，有時可以用來給某些動詞做補語。這類例如“打不死”、“跑不死”、“餓不死”、“壓不死”、“累不死”、“忘不掉”、“逃不掉”、“洗不掉”、“躲不掉”、“賣不掉”、“看不見”、“聽不見”、“叫不醒”、“壓不塌”、“說不完”等等，以此類推。但是，這種情況適用范圍有限，在非自主變化動詞中，它只適用于例如“死、掉、醒、塌、完、垮”等等可以作為某事結(jié)果的動詞，這類動詞在具體句子或者短語中可以作結(jié)果補語。

在目前已有的“不”與非自主動詞中的變化動詞搭配的情況中，還有一類是對正常、常見語序進行了顛倒，屬于一種不太規(guī)范的口語，例如 “早晨是不看見他們的，他們賣的總是夜報?！边@里的“不看見”其實按照我們規(guī)范化的現(xiàn)代漢語來說的話，意思其實應是“看不見”，但是說“不看見”往往是要比說“看不見”多出某種主觀情感色彩意義的，“看不見”更傾向于說某人是無意而為之的，而“不看見”就帶有某人有意而為之的意味在內(nèi)了，這種細微的差異就體現(xiàn)出了一種話語交際目的與說話意圖上的語用價值。例如：

①只看見局部利益，卻不看見全體利益。

這句話也可以說成“只看見局部利益，卻看不見全體利益?！钡?，稍加體會便可感受出二者的區(qū)別，前者帶有主觀的不愿意、不情愿，代表一種主觀態(tài)度與決定，然而后者則更偏向于對結(jié)果的陳述說明。

②只看到一個家，不看到國，那怎么行。

③穗子爸給人斗爭、游街，誰看見只要穗子不看見就行；他都還大致有臉面有尊嚴。

這句話就更明顯地帶有說話人的主觀感情傾向了，表現(xiàn)出說話人不希望“穗子”看見“穗子爸給人斗爭、游街”，表明了說話人的主觀態(tài)度。

④你看見許多事卻不領會，耳朵開通卻不聽見。

四、“不”與可看做形容詞的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

在非自主變化動詞中，有一種動詞具有形容詞的某些性質(zhì)，它既具有動詞詞性，同時也具有形容詞詞性，這類動詞往往可以受程度副詞的修飾，例如可以受“很、特別、非常、相當”等程度副詞的修飾，但是這類動詞一般不能帶賓語。如：

②你還好意思說話？你真不害羞！

③ “孩子是上帝的禮物,節(jié)育是罪惡的表現(xiàn)”的陳腐宗教觀念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流行了。

④我不迷戀官位，但并不是說我不想做官。

⑤但我更怕我不失敗，因為成功和榮譽很容易成為套在脖子上的繩索。

以上各例中分別出現(xiàn)的“不失敗、不崩潰、不害羞、不流行、不迷戀”等搭配均十分常見，這些非自主變化動詞均可以受程度副詞的修飾，例如可以說“很失敗、非常失敗、特別失敗、相當失敗”，“很崩潰、非常崩潰、特別崩潰、相當崩潰”，“很害羞、非常害羞、特別害羞、相當害羞”“很流行、非常流行、特別流行、相當流行”。在這一類中，除了“迷戀”等極個別的例子后邊可以帶賓語之外，其他動詞均不能帶賓語。整個搭配所在的句子往往有較為強烈的語氣。

五、“不”與表示規(guī)則規(guī)律類非自主變化動詞搭配

當非自主變化動詞與既定的規(guī)則、法律或者是客觀的規(guī)律等有關(guān)時，否定副詞“不”往往可以與這一類非自主變化動詞相搭配，是為了表達一種對于肯否的客觀判斷，其整體往往表達了對某結(jié)果、現(xiàn)象或某動作行為發(fā)生與否的否定判斷。例如：

①大腦左半球是意識活動的主宰者，右半球本身不產(chǎn)生意識活動，其意識反應來自左半球的輔助。

②當事人之間不產(chǎn)生配偶身份，不具有夫妻的權(quán)利和義務。

③這種語義關(guān)系并不成為所論及的兩種句子的區(qū)別性特征。

采用SPSS 20.0統(tǒng)計學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處理，計數(shù)資料以百分數(shù)（%）表示，采用x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④無論蘇珊用她的腎為兒子換什么，只要沒有現(xiàn)金作為媒介就不犯法。

⑤畢竟，自殺并不犯法。

⑥這種股本構(gòu)成在政治上當然是不犯規(guī)、無風險的。

⑦戀愛不丟人，也不犯罪。

⑧乳酸菌自身不分泌蛋白酶。

⑨雞在一般條件下是不感染炭疽的。

⑩地衣能忍受70℃左右的高溫而不死亡。

上述例句中的“不產(chǎn)生”、“不成為”、“不犯法”、“不犯規(guī)”、“不犯罪”、“不分泌”、“不感染”、“不死亡”等，在句中均與既定的規(guī)則、法律或客觀的規(guī)律有關(guān)，表達一種否定判斷。與前文所述之搭配在所指上頗具主體性、凸顯客觀化相對，此種情形的客體性、客觀化傾向明顯。

一言以蔽之，“不”與非自主動詞的超常組合在語義內(nèi)容上常常游移于主觀與客觀兩端，尤以主觀化主體性為主，形成特定的語境義，并以此凸顯語義語法條件。

[1]劉丹青.漢語是一種動詞型語言——試說動詞型語言和名詞型語言的類型差異[J]世界漢語教學，2010(1)：3-17.

[2]陸儉明.現(xiàn)代漢語語法研究教程(第三版)[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35-38，102-106，131-134.

[3]邢福義,汪國勝.現(xiàn)代漢語[M].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327-330.

[4]龐 佳.《水滸傳》非自主動詞研究[D].中南民族大學.2011.

[5]王建勤.“不”和“沒”否定結(jié)構(gòu)的習得過程[J].世界漢語教學，1997(3)：9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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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呂叔湘.現(xiàn)代漢語八百詞(增訂本)[M].商務印書館，1999：383-384.

[9]邵敬敏.“語義語法”說略暨南學報2004(1)：100-106.

(責任編輯：胡光波)

Thesemanticandgrammaticalconditionsofthetransnormalcombinationof“Bu”andinvoluntaryvariationverbs

NIU Xin-tong,ZHANG Chun-quan

(College of Literature,Huazhong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0,China;College of Literature 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

Verbal facts show that involuntary variation verbs can be negated by “bu”.Compared with “mei” and “mei you”,they are conditionally limited,but they are more frequently used.Transnormal situations: in the CCL corpus,it was found that there were 18619 cases of “mei” or “mei you” and involuntary variation verbs,and 32931 cases of “bu” and involuntary variation verbs were matched.The combination of “bu” and involuntary variation verbs has particular semantic and grammatical constraints,namely in the semantics and syntax ，that involuntary variation verbs sometimes can be regarded as adjectives,or express : possible actions in the future; negative results;resultative complements; rules.

involuntary variation verbs;“Bu”; transnormal combination; syntactic context allocation.

I146.3

A

2096-3130(2017)06-0038-04

10.3969/j.issn.2096-3130.2017.06.008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中文科技術(shù)語的語域傳播研究”(17BYY212)

2017—10—15

牛欣桐，女，湖北襄陽人，華中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張春泉，湖北安陸人，西南大學文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