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鳳
(濟南大學 外國語學院,山東 濟南 250022)
中國文學走出去:內容、策略與途徑
趙金鳳
(濟南大學 外國語學院,山東 濟南 250022)
文化交流產(chǎn)生的根源在于文化的內需和相互吸引,從根本上講,文學外譯是一種跨文化交流活動,它受到源語文化和譯入語文化的雙重影響和制約。中國文學外譯成功的關鍵在于其所傳遞的中國文化的吸引力及其滿足譯入語文化內需的能力。要在兼顧譯入語文化內需的同時提高中國文化的吸引力,就要對文學譯介內容、譯介策略和譯介途徑進行深入研究,找到中國文學走出去的有效途徑,從而使中國文學真正轉化為一種文化軟實力。
文學走出去;吸引力;內容;策略;途徑
中國文學外譯是一種源語文化主動譯出的行為,它既受制于源語文化自身發(fā)展的需要,又受到譯入語文化和社會因素的制約。當譯入語文化對源語文化有強烈的需求時,主動譯出通常能實現(xiàn)文化交流的目的,并對譯入語文化產(chǎn)生影響,甚至起到建構源語文化形象的作用,這通常發(fā)生在強勢文化向弱勢文化的翻譯過程中。然而,當譯入語文化對源語文化的需求不是很強烈時,通過譯出實現(xiàn)文化交流則困難重重,這通常發(fā)生在弱勢文化向強勢文化的翻譯過程中。以當前中國文學外譯為例,從20世紀50年代《中國文學》英文版創(chuàng)刊開始,到80年代的“熊貓”叢書、90年代開始的“大中華文庫”,再到21世紀的“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中國當代文學百部精品對外譯介工程”等,中國一直致力于中國文學的外譯工作,并且“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和財力,然而總體而言,收效甚微,實際效果并不理想”[1]2。原因在于,中國文化相對于西方文化仍是一種弱勢文化,“西方尚未形成像我們國家這樣一個對外來文化、文學有強烈需求的接受環(huán)境,這就要求我們必須考慮如何在國外,尤其是在西方國家培育中國文學和文化的受眾和接受環(huán)境的問題?!盵1]3
那么如何培育呢?軟實力一詞的創(chuàng)造者約瑟夫·奈認為:“軟實力是通過吸引而非強迫或收買的手段來達己所愿的能力”“是一種能夠影響他人喜好的能力?!盵2]2文化是一種軟實力,“在全球化所形成的相互依存的國際環(huán)境下,文化軟實力越來越成為國家交往中發(fā)揮本國的影響力和實現(xiàn)本國政策的主要手段?!盵3]10“文學是文化的核心構成,是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盵4]但并非所有的文學資源都能形成文化軟實力,因為“軟實力是通過強大的吸引力來實現(xiàn)的一種力量,這種吸引力跟詮釋者對自身擁有的文化等資源的解釋有關,更跟接受者是否自愿自覺接受有關”。[5]13中國文學要形成一種文化軟實力,就要提高自身的吸引力。為達此目的,一方面我們要注意講述中國故事的方法,另一方面我們也要考慮外國讀者的喜好和意愿。中國故事有很多,但未必都能傳達中國核心的文化價值觀,也未必都為外國讀者所喜歡,即使他們喜歡,我們也要注意講故事的方式。這要求我們對中國文學譯介內容、譯介策略和譯介途徑進行研究,以找到提高中國文化吸引力的有效途徑。
從廣義上講,文本選擇是翻譯活動的第一步。文本選擇恰當與否直接決定了譯本在譯入語文化中的傳播與接受情況。文本選擇受很多因素的影響,但涉及到不同的翻譯方向,影響因素又有所不同。通常情況下,譯入是建立在一個國家內在的對異族他國文學、文化的需求基礎上的翻譯行為。因此,文本選擇主要受到譯入語各種文化因素的影響,如譯者個人的翻譯動機、譯入語文化的地位、譯入語所處的時代背景以及譯入語中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等。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譯者的主觀翻譯動機和譯入語中的政治、社會、文化等因素相一致,譯本通常會產(chǎn)生預期的效果。然而,譯出“在多數(shù)情況下則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廂情愿地向異族他國譯介自己的文學和文化,對方對你的文學、文化不一定有強烈的需求”。[1]7因此,譯出受到源語文化和譯入語文化的相互作用和制約,它既服務于源語文化弘揚本土文化、塑造國家形象的目的,又受制于譯入語文化的內需和對源語文化的認可與接收。中國文學走出去是國家機構發(fā)起的主動譯出行為,中國文學外譯既不能單純?yōu)榱恕白叱鋈ァ倍晃队衔鞣阶x者的低級趣味,也不能為了凸顯中國本土特色而不顧譯入語讀者的需求和感受,只有將二者有機結合起來,才能選擇恰當?shù)奈谋?,為文學外譯創(chuàng)造好的開端。中文小說《狼圖騰》的成功外譯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独菆D騰》是作者姜戎唯一一部文學作品,該書于2004年在中國出版后,被譯成30種語言,在全球110個國家和地區(qū)發(fā)行,它以版權輸出金額最高、單筆預付版權費最大、首次進入西方主流市場而創(chuàng)下中國出版界的三個第一[6]40。在“新世紀十三年中國當代文學外譯作品世界收藏圖書館數(shù)量排名”[7]49中,《狼圖騰》英譯本也穩(wěn)居榜首?!皯撜f 《狼圖騰》一書是中國迄今為止在世界上影響最大的圖書之一?!盵7]51《狼圖騰》外譯的成功離不開譯者的精妙翻譯,離不開長江文藝出版社的精心推介,離不開中國國際影響力的提高,但更離不開的是它所體現(xiàn)的既有中國特色又具普世價值的故事內容。企鵝出版集團北京分公司負責人周海倫(Jo Lusby)在談到企鵝選擇中國圖書進行翻譯出版時的原則時說:“圖書的主題要反映中國有趣的現(xiàn)象,同時也能讓西方讀者理解并欣賞。我們很幸運能遇上《狼圖騰》,因為這本書是很典型的中國書,它涉及到漢族和蒙古族的文化、中國的環(huán)境問題等很多有中國特色的內容,但同時它也是一本很國際化的書,書中關于人與人、人與自然、文化差異的這些主題其實是全人類所共有的。”[8]作為世界上最著名的英語圖書出版商,企鵝出版社的擇書標準給中國文學外譯提供了重要的啟示:在西方世界對中國文化還沒有形成強烈需求的情況下,中國文學作品只有兼具民族性和世界性才能在西方產(chǎn)生更廣泛的影響。
從目前中國文學在海外的傳播情況來看,真正能在海外產(chǎn)生影響的譯作大都是由漢學家來完成的。但面對中國龐大的文學寶庫,他們通常會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并且在選擇待譯文本時,常常以譯入語文化的所需為選擇標準。然而,中國文學外譯的初衷是弘揚中華文化的精華,提升中華文化在世界的影響力。因此,在譯介內容方面,可以考慮國內專家、漢學家以及國外著名出版商合作推薦的方式。國內專家更熟悉中國國情,了解哪些書最能體現(xiàn)中國文化特色和當代中國的核心文化價值觀,而漢學家和國外出版商則更具國際化視野?!八咭暯恰备兄谧g本的傳播和接受。此外,中國文學外譯要分階段進行,在當前中國文化尚無海外廣泛接受環(huán)境的情況下,最能反映當前中國真實面貌的當代文學作品應成為譯介的重點,而最能彰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精華的古典文學作品則可采取編譯的方式。對于后者,翻譯界尚未完全達成一致意見,以全譯本形式傳達中國原汁原味傳統(tǒng)文化的呼聲很高。然而,從當前中國古典文學外譯本的海外接受情況來看,并不樂觀。實際上,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文學,即使是當今的中國讀者,能靜下心來欣賞中國古典文學原著的人畢竟也是少數(shù),我們又怎能以同樣的標準去要求外國讀者呢?中國文學走出去的目的是傳播中國文化,而傳播的內容和形式我們也要依據(jù)時代的需要作出相應的調整。對此,我們或許可以學習一下半個多世紀以前因中國文化外譯而名揚西方的林語堂。林語堂將很多中國古典作品譯介到了西方,然而他很少采取全譯的方式,“而是融中國文化諸多元素,做成一盤三鮮或什錦,給歐美讀者以豐富的養(yǎng)分。”“一字不漏地全譯過多過深過難,有時譯猶不譯,效果適得其反。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中國文化走出去要的正是林語堂的這種功力,透析中西文化而作出內容取舍的功力!在文化走出去的過程中,得失之間要講點哲學,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盵9]
待譯內容選定之后是如何譯的問題。談到如何譯,“歸化”和“異化”是一對永遠繞不開的話題。涉及中國文學外譯,似乎“異化”的呼聲一直很高,因為“異化”最能保留源語文化特色,能最大限度地向譯入語傳遞源語文化的信息,有利于中國文化的傳播,有利于世界文化的多樣性。持此意見者大都是中國學者,更有些中國譯者以身作則,將一些中國文學作品譯成了外語。誠然,這些學者的初衷是好的,他們在中國文學外譯方面的努力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然而,從目前中國文學外譯的效果來講,中國譯者的譯作在國外并不受歡迎,相反,“歸化”程度比較高的漢學家的譯本卻更勝一籌。實際上,“絕大多數(shù)譯者在將外語譯成本族語時,幾乎都會毫無例外地要對譯文做歸化處理,而將本族語譯成外語時,情況恰恰相反——異化的成分占了相當大的比例。”[10]37因為通常情況下,譯者駕馭母語的能力總要強于其駕馭外語的能力,“有些我們視為‘異化’的東西,實質上是譯者因自身條件所限、不能恰到好處地運用目的語的結果?!盵10]36因此,漢學家的中國文學作品譯本更受歡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中國文學外譯或許從中可以得到一些啟示:“歸化”翻譯在當前中國文學外譯的過程中應成為主流。
翻譯中的“異化”“歸化”有兩類:語言的“異化”與“歸化”和文化的“異化”與“歸化”。傳統(tǒng)譯論重點論述的是語言的“異化”與“歸化”,而現(xiàn)代譯論則側重討論文化的“異化”和“歸化”,語言上的“歸化”可能在文化上卻是“異化”的,反之也是這樣,有時文化與語言交織在一起。中國文學外譯是一個長期而宏偉的工程,應分階段有計劃地進行。目前,中國文學外譯仍處在初級階段,即中國文學在世界范圍內的影響還不夠大,漢語在世界各地的普及還不夠廣,國外尚未形成比較成熟的中國文學接受環(huán)境。在此情況下,中國文學外譯應采取語言上以“歸化”為主,文化上在不影響譯入語讀者理解的前提下以“異化”為主的翻譯策略。錢鐘書先生在《林紓的翻譯》一文中將翻譯在文化交流中所起的作用歸納為“媒”和“誘”。他認為,翻譯“是個居間者或聯(lián)絡員,介紹大家去認識外國作品,引誘大家去愛好外國作品,仿佛做媒似的,使國與國之間締結了‘文學因緣’”[11]79。由此可見,譯本首先應該能夠吸引譯入語讀者,讓他們喜歡上讀譯作,這樣翻譯才能起到“媒”的作用。語言和文化都“異化”的翻譯不僅晦澀難懂,而且陌生、超負荷的文化信息讓讀者很難有讀下去的欲望,對于以獵奇和娛樂為目的的普通讀者來說,情況可能更糟。因此,文學翻譯首先應通過語言的“歸化”處理保證文本的可讀性。至于文化“歸化”或“異化”的程度,則要視不同的讀者群而定,譯本目標讀者群的界定很重要,它直接決定了譯介內容和翻譯策略的選擇。針對學術型讀者,文化“異化”的程度應高一些,而針對普通讀者,則應相對低一些。然而,無論讀者群的文化程度和閱讀目的如何,文化翻譯都不能采取完全“歸化”的處理方式。首先,異質文化的傳入不僅有助于本土文化深化對自身的認識,而且豐富、發(fā)展了本土文化,是推動文化全球化和多樣性的內在要求。其次,中外文化交流日益頻繁,中國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也逐漸提高,隨著外國讀者對中國了解的增多,他們不僅已經(jīng)能夠接受“陰”“陽”“龍”“功夫”等中國元素,而且了解中國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完全“歸化”的譯本無法起到“誘”的作用,更無從在中西文學之間締結“文學因緣”。錢鐘書曾坦言,他是在讀了林紓的譯本后,才產(chǎn)生了學習外國語文的興趣,而林紓譯本之所以能吸引他,是因為林譯小說帶領他進入“一個新天地,一個在《水滸》、《西游記》、《聊齋志異》以外另辟的世界”[11]80。換言之,是異質文化吸引了他,并最終引導他去跟原作發(fā)生直接的關系。
中國文學外譯兼具商品流通和信息傳遞的特點,其目的就是要將中國文學推銷出去,而最終的結果是希望讀者通過閱讀來獲取有關中國文化的信息,進而接受中國文化、愛上中國文化。因此,一部譯作是否成功,一個重要的參考標準是它所擁有的讀者量,而要提高譯本的讀者量,就不可不關注讀者的閱讀方式。在當今這個數(shù)字化時代,“閱讀”一詞指廣義上的閱讀,即人用各種感官去感受周圍的事物以獲取某種體驗,因此,閱讀方式包含了傳統(tǒng)紙媒閱讀、數(shù)字媒介閱讀和影視閱讀等各種閱讀方式。
紙質閱讀方式在人類閱讀史上持續(xù)了幾千年之久。今天,人們的閱讀方式隨著信息技術的發(fā)展呈現(xiàn)出多元化趨勢,各種電子閱讀如“碎片閱讀”“微閱讀”正在以不可阻擋之勢沖擊著傳統(tǒng)閱讀方式。當前,無論國內外,電子閱讀已蔓延到各個年齡階層,對于電子信息時代成長起來的青少年來說,電子閱讀必將成為他們最熱衷的閱讀方式,對于高學歷的中年人來說,電子閱讀已成為他們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并且各種調查顯示老年人上網(wǎng)的數(shù)量和比例也在逐步增加[12]140,電子書正吸引著越來越多的老年用戶。因此,中國文學對外譯介不應局限于傳統(tǒng)紙媒傳播方式。一方面,在未來相當長的時期內,紙質書仍將占據(jù)閱讀市場的主力地位,通過出版社出版翻譯文學作品仍是中國文學走出去的一個重要途徑,但中國文學外譯本最好由外國出版社出版發(fā)行或由中外出版社聯(lián)合發(fā)行,這樣更有利于譯本在國外的推介,也更易于為國外讀者所接受。另一方面,中國文學對外譯介應注重電子平臺的開發(fā)和運用?!氨M管紙質閱讀目前仍然擁有龐大的讀者群,但隨著電子閱讀器、平板設備等的普及和消費者閱讀習慣的改變,圖書閱讀的新格局正在形成?!睋?jù)悉,“全美 50% 的成年讀者(18歲以上)至少擁有一部電子書閱讀器或一臺平板電腦?!盵13]65雖然其他國家的電子閱讀沒有美國那樣普及,但至少其代表了一種發(fā)展趨勢,即在不久的將來,電子閱讀在閱讀市場將占有越來越多的份額。因此,中國文學譯介還應注重文學紙質書譯本的電子化。
同時,網(wǎng)絡應成為中國文學對外譯介的重要渠道。通常,一部文學作品通過傳統(tǒng)紙媒方式傳播到外國讀者手里是個非常繁瑣的過程,不僅耗時長、成本高,而且很難獲取譯入語讀者的反饋,因而文學譯介效果并不理想?,F(xiàn)如今,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的發(fā)展改變了傳統(tǒng)資訊的傳播方式,縮小了整個世界的距離,在網(wǎng)絡虛擬世界里,依托網(wǎng)絡媒介進行文學外譯不僅具有便捷性、即時性和低成本的特點,而且網(wǎng)絡能將作者、譯者和讀者聯(lián)系起來,并在線進行實時溝通,由此譯者能準確把握讀者的反饋情況以及譯入語文化的需求,從而在選材和翻譯策略方面做出及時調整。在網(wǎng)絡助推中國文學走向世界的進程中,紙托邦(Paper Republic)是一個非常值得稱贊的網(wǎng)站。作為一個民間網(wǎng)絡翻譯組織,紙托邦“把英語國家甚至非英語國家(如法國、德國、意大利)從事中國文學翻譯的譯者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一股翻譯、傳播中國當代文學的國際合力”[14]46,它不僅提供有關中國當代文學非常豐富的信息,而且“利用網(wǎng)絡的優(yōu)勢為出版社和譯員之間、譯員和譯員之間、譯員和作者之間、譯員和全世界的中國文學愛好者之間搭起了溝通的橋梁”[14]46。紙托邦的文學推介模式為中國文學借助網(wǎng)絡外推樹立了榜樣,類似的網(wǎng)站不僅應該得到鼓勵,而且應該獲得國內資助,從而吸引更多熱愛中國文化的外國譯者加入到這個行列中來。
此外,電影作為文學譯介途徑的作用還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一提到外國電影,中國觀眾往往如數(shù)家珍:《傲慢與偏見》《亂世佳人》《簡·愛》《哈利·波特》《達·芬奇密碼》《愛麗絲漫游仙境》《福爾摩斯》《當幸福來敲門》《茶花女》《羅密歐與朱麗葉》《呼嘯山莊》《安娜·卡列尼娜》《洛麗塔》《魯濱遜漂流記》,這些耳熟能詳?shù)碾娪岸际怯赏≌f改編而來的,而很多中國觀眾是在看了電影之后才有了閱讀譯本甚至原著的欲望,進而推動了同名小說發(fā)行量的提高,電影在外國文化進軍中國的過程中功不可沒。今天,中國文學外傳也要借助電影這種更加直觀的宣傳方式。盡管電影的制作費用比較高,但一部成功的電影所取得的宣傳效果是其同名書籍所無法企及的,在拓展閱讀群體上,再優(yōu)秀的書籍閱讀量也難以與其改編的電影相比?!坝耙晭訄D書翻譯出版的‘反向模式’”已經(jīng)成為中國文化在亞洲地區(qū)傳播的主要模式?!盵15]58這種模式也可以用于中國文學向其它各州的傳播??傊?,中國文學對外譯介渠道應該多元化,在當今網(wǎng)絡化時代,紙質書的電子化、網(wǎng)絡和電影這三種譯介渠道更應該受到重視。
作為一種源語文化主動譯出的行為,文學外譯傳播源語文化、構建源語國家形象的目的在翻譯過程中往往顯得格外突出,“異化”的翻譯策略也備受推崇。然而,從根本上講,文學外譯是一種跨文化交流活動,它受到源語文化和譯入語文化的雙重影響和制約,不顧及譯入語文化內需的文學外譯行為必然導致事倍功半,甚至前功盡棄的結果;過度歸化的文學外譯也無益于異質文化的傳播,更無法引起熱愛中國文化的外國讀者的興趣。中國文學外譯要講中國故事,但又需具有世界視野,譯本可讀性要強,但又不乏異國情調,譯本傳播方式應不拘一格,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傳播媒介相得益彰。只有這樣,中國文化才能更具吸引力,中國文學才能真正揚帆遠航,在異國綻放更加華麗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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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otingChineseLiteratureAbroad:Contents,StrategiesandChannels
Zhao Jinfe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University of Jinan, Ji’nan, Shandong 250022, China)
Cultural exchange is originated from the domestic demand of target language culture and the attraction of the source language culture. Promoting literature abroad is basically a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activity, so it is influenced by both source and target language cultures. Whether Chinese literature can go out or not lies in the attraction of Chinese culture it conveys and its ability to meet the domestic demand of target language culture. To make Chinese literature accessible to non-Chinese readers, it is necessary to undertake an in-depth study of the content of Chinese literature translation, the translation strategy and translation channels.
promoting Chinese literature abroad; attraction; contents; strategies; channels
ClassNo.:H315.9DocumentMark:A
宋瑞斌)
趙金鳳,碩士,講師,濟南大學外國語學院。研究方向:比較文學翻譯。
山東省藝術科學重點課題項目(編號:1506439)。
2096-3874(2017)12-0108-05
H315.9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