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凱娜，耿新玲

首都醫(yī)科大學 a.臨床醫(yī)學院；b.生物醫(yī)學工程學院，北京 100069

冥想對大腦的影響以及在臨床醫(yī)學中的應用研究進展

曹凱娜a，耿新玲b

首都醫(yī)科大學 a.臨床醫(yī)學院；b.生物醫(yī)學工程學院，北京 100069

利用腦電圖、MRI技術等現(xiàn)代技術觀察冥想活動中的腦電活動及冥想對腦結構可能產生的長期影響。冥想練習對人心理和生理狀態(tài)都有良好的改善作用。近年來已成為一種主流的補充和替代療法，在心理學和臨床醫(yī)學中都獲得了廣泛的應用，對如高血壓、心血管疾病、慢性疼痛等慢性病的預防和預后均有療效，對阿爾茲海默征、癲癇、焦慮、抑郁等神經系統(tǒng)和精神系統(tǒng)疾病也有良好的治療效果，同時可以改善免疫系統(tǒng)功能，提高端粒酶活性，對大腦的可塑性也有積極的影響和改變。本文著重介紹冥想對大腦的影響以及在臨床醫(yī)學中的一些應用進展。

腦電圖；磁共振成像技術；冥想；臨床醫(yī)學；腦結構

引言

冥想（Meditation）的概念最早起源于印度的吠陀經，公元前6世紀～5世紀的印度佛教和中國道教對冥想的形式有了新的發(fā)展，西方一些國家在公元3世紀發(fā)展了冥想技術?，F(xiàn)代的冥想技術早已脫離宗教的范疇，近年來作為一種補充和替代療法（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Therapy）在心理學和臨床醫(yī)學中都獲得了廣泛的應用。冥想的定義并不統(tǒng)一，在神經科學和臨床科學中所指的冥想通常被認為是一套多樣化的需要特異性的、明確的注意力參與的心智鍛煉方法[1]。冥想的練習形式也有很多種，在這里本研究把包括正念冥想（Mindfulness Meditation）、超越冥想（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瑜伽、氣功、太極等在內的眾多心智練習方式都歸為冥想的范疇。關于冥想的分類方法，Lutz等[2]依據冥想活動中練習者是否主動將注意力集中到具體物事上把冥想分為“專注式”（Focused Attention）冥想和“開放式”（Open Monitoring）冥想，Travis等[3]則提出在此基礎上還應當將超越冥想單獨歸為一類。

由于冥想這種復雜的精神活動涉及人體多個感官與系統(tǒng)，包括感知覺系統(tǒng)、認知系統(tǒng)、神經內分泌系統(tǒng)、自主神經系統(tǒng)等，能對人體產生從生理到心理的各種影響，應用廣泛。目前已有大量研究支持多種冥想訓練對于心血管疾病、神經系統(tǒng)疾病、精神系統(tǒng)疾病、失眠等疾病的緩解作用，其作為減輕壓力、調節(jié)情緒、緩解疼痛的一種替代療法在很多臨床機構中被廣泛采用。Herron等[4]研究表明通過冥想練習可以節(jié)約28%的高花費（High-Cost）疾病的醫(yī)療成本，僅對普通感冒來說，有研究表明冥想練習可以降低70%的醫(yī)療支出，而中等強度的鍛煉才能降低36%的醫(yī)療支出[5]。冥想在心理學方面的應用研究表明，冥想訓練能很好地提高個體注意力、覺知敏感性和情緒的調節(jié)能力。目前冥想已與心理學相關理論結合產生了多種治療方法，包括正念減壓療法、正念認知療法，針對邊緣型人格障礙患者的辯證行為療法、創(chuàng)傷治療等。關于各類療法的具體流程和特點以及在心理學上的廣泛應用，國內已有詳盡的總結，在此不再贅述[6-9]。本文著重介紹冥想對大腦的影響以及在臨床醫(yī)學中的一些應用進展。

1 冥想對大腦的影響

冥想對人體產生的多種正面影響近年來吸引了許多學者涉足其中，研究其具體的作用機制。研究方法多利用腦電圖、磁共振成像技術等現(xiàn)代技術觀察冥 想活動中的腦電活動及冥想對腦結構可能產生的長期影響。許多研究結果顯示大腦皮層在冥想過程中會產生特定的電信號，進行不同流派的冥想時腦電波信號產生位置也有差異，這些研究結果有助于比較不同冥想的功效，同時也對今后的研究在實驗方法的選擇上有一定參考作用。在此方面，目前國內已有較完善的中文綜述[10]。

腦電圖是一項通過記錄頭皮電信號來測量大腦皮層活動的技術，已經被廣泛用于腦機制的研究。研究發(fā)現(xiàn)，冥想過程中可釋放特定的腦信號。α波是在清醒狀態(tài)下于頭后部出現(xiàn)的頻率在8～13 Hz的腦電波，一般在閉目放松時出現(xiàn)，在有視覺刺激和注意時消失或減弱。θ波是頻率在4～8 Hz之間的腦電波。通常出現(xiàn)在人深度放松、淺睡眠、沉思和潛意識狀態(tài)時。此時個體易受暗示，創(chuàng)造力、靈感突發(fā)、富于直覺，學習、記憶效率提高。γ波頻率在35 Hz以上，與記憶、整體思考等有關。冥想訓練者的腦電圖顯示多種練習方式可使大腦α波、θ波強度和相干性增強，其中α波被認為與降低焦慮水平，提升認知、記憶回溯能力有關；θ波則與短期記憶，減輕負面情緒有關[11-12]。不同類別的冥想訓練其腦電波特征不同，如專注式冥想β波（與認知能力、情緒調節(jié)有關）和γ波（與感知能力、短期記憶有關）強度增強，開放式冥想特點為高強度額葉θ波，超越式冥想則主要表現(xiàn)為高強度額葉α波[3,10-12]。

近年來，關于冥想的磁共振研究逐漸增多，它們分別從功能和結構的角度探討了冥想的腦機制。其中，腦功能的研究發(fā)現(xiàn)冥想和特定腦區(qū)（如前額葉、扣帶回等）的激活模式或激活模式的變化有關。腦結構的研究發(fā)現(xiàn)，冥想與注意、學習、記憶和情緒等相關腦區(qū)（腦島、海馬、扣帶回、前額葉等）皮層厚度或灰質密度變化有關。基于fMRI或MRI技術的研究表明[13-14]冥想可使前扣帶回、頂顳連接部、小腦區(qū)域腦灰質密度增加，大腦皮層增厚，產生變化的區(qū)域與學習、情感、記憶相關。Fox等[15]采用系統(tǒng)回顧和meta分析法顯示，冥想訓練者大腦的八個區(qū)域會持續(xù)發(fā)生改變，包括大腦皮質額側（與元認知相關）、感覺皮質（與感覺和本體感知相關）、海馬（與記憶強化與整理有關）、前部及中部扣帶回和眶額皮質（與情感調節(jié)有關）、上縱束和胼胝體（與大腦半球間及內部聯(lián)系有關）。這些改變部位提示了冥想對練習者一系列正面功效的原因和機制。

2 冥想在慢性疾病和疾病預后中的應用

冥想對于很多慢性疾病都有明顯緩解作用，廣泛進行的正念減壓療法創(chuàng)立之初的目的即為緩解慢性疼痛病人的負性情緒及精神壓力。后來更多的研究表明冥想訓練不僅能減輕慢性病患者的疼痛程度，對于心血管等慢性疾病的預防和預后治療也有一定的緩解作用。Jeitler等[16]研究了正念冥想對慢性頸椎病的影響，實驗中把進行冥想訓練的慢性頸椎痛患者與進行針對性頸椎恢復鍛煉的患者進行了比較。冥想訓練的方式主要是靜坐禪定、聚焦注意力等，而對照組采用的是一套針對慢性頸痛的自我保健療法（包括肌肉的拉伸、耐受力鍛煉和關節(jié)的伸展）。冥想對患者的改變主要體現(xiàn)在試驗組患者的頸部肌肉緊張度下降，其次患者的心態(tài)和疼痛相關性焦慮較對照組相比都有明顯改善。

此外，有研究顯示正念冥想對于高血壓也有一定的作用。Roche和Hesse[17]比較了兩組原發(fā)性高血壓患者在分別進行了3個月26次瑜伽冥想和不采取措施后在血壓、焦慮程度上的差異。結果表明進行瑜伽冥想的試驗組出現(xiàn)了明顯的血壓下降、焦慮指數(shù)下降的情況，這種正向作用與其他類似研究相符[18]。如Pavlov等[19]的一項研究中發(fā)現(xiàn)，冥想對于健康人心血管疾病的預防也有積極作用，他認為冥想過程將“接納”、“不評價”歸入自身認知系統(tǒng)中，可避免外界應激造成的情緒起伏過度，從而避免血管過度、重復收縮造成的血管內皮系統(tǒng)損傷，避免血管適應性改變以及動脈粥樣硬化的發(fā)生，因而降低高血壓、冠狀動脈疾病的發(fā)生風險。

冥想對于許多疾病預后的良好效果已經得到了很多認可。羅愛民[20]調查了冥想訓練對炎癥性腸病伴情緒障礙患者的干預效果。在已出院、處于恢復期的炎癥性腸病患者進行四周的冥想訓練后，采用焦慮和抑郁自評量表、五因素正念覺知量表、炎癥性腸病生活質量專用量表及悅納進取自評量表對患者的狀態(tài)進行評估。結果表示冥想訓練改善了炎癥性腸病患者的抑郁情緒及有效的緩解了患者焦慮情緒。另一項實驗研究了冥想訓練對心臟病患兒術后疼痛的改善作用[21]。該實驗將術后患兒隨機分為試驗組和對照組，在常規(guī)護理的基礎上分別進行每日冥想訓練或遵醫(yī)囑給予鎮(zhèn)痛劑，試驗組術后3 d試驗組的疼痛程度、心率、血壓較對照組都有明顯下降。以上研究說明冥想訓練對于術后恢復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生理上都有一定的促進作用，其心理方面主要是通過促進患者正視負面情緒、增加積極情緒等方式緩解焦慮，生理上則是降低對不良刺激的感受性來降低了患者的痛苦。因此對于處于恢復期的患者，冥想訓練將成為很好的輔助治療方法。

3 冥想在精神系統(tǒng)疾病中的應用

盡管目前已有多種有效的抗抑郁類藥物問世，但因其可能會出現(xiàn)一定的耐受性，仍然需要類似冥想的有效非藥物治療手段來改善患者的生活質量。研究表明[22-23]冥想療法對于抑郁癥急性期、亞急性期的療效良好，也可作為輔助措施幫助那些對抗抑郁藥物無有效響應的重度抑郁癥患者。冥想練習可幫助練習者降低面對社交壓力時產生的負面情緒[24]，提高正面情緒的影響，從而幫助調節(jié)情緒，減少焦慮和抑郁的產生。冥想調節(jié)抑郁的機理有可能與提高單胺及內生性抗氧化物（谷胱甘肽）水平、提升副交感神經系統(tǒng)的活動水平、提高抗氧化酶（CAT、SOD、GPX）活性有關[24]。國內不乏冥想在此領域內的研究。如姜鎮(zhèn)英等[25]研究了冥想訓練對游泳選手訓練后焦慮的影響，發(fā)現(xiàn)它能持續(xù)促進心率的恢復，降低訓練者的認知焦慮水平。付文英等[26]對比了接受常規(guī)療法和在其基礎上增加冥想治療的兩組抑郁癥患者的治療效果，增加冥想治療的實驗組治療效果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提示冥想練習能對抑郁癥患者產生良好效果。

4 冥想在神經系統(tǒng)疾病中的應用

冥想對抑郁、焦慮癥狀有較好的療效，在作為一些神經系統(tǒng)疾病的補充療法時對于疾病本身亦有一定程度的改善，因而其實際療效及機制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注。下面將概述冥想在阿爾茲海默征和癲癇這兩種神經系統(tǒng)疾病中的效果及其可能機制。

4.1 阿爾茲海默征

阿爾茲海默征是一種慢性進行性的腦神經退變疾病，會對患者及其家屬造成破壞性的惡性影響，其機制仍然學說眾多，且目前還未找到合適的方法來治愈、減緩病程，也沒有合適的預防手段，一直是神經系統(tǒng)疾病研究領域中的熱點。目前已有文獻表明冥想對于阿爾茲海默征患者有許多正面作用，包括減少壓力、焦慮，改善抑郁癥狀、睡眠失調，減緩認知能力下降等，能明顯改善患者及其看護者的生活質量[27-29]，因而近年來十分引人注目。其可能的神經機制有以下幾種：降低交感腎上腺系統(tǒng)、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的活性和反應性；通過刺激迷走神經加強副交感神經系統(tǒng)活動從而改變人體自主神經系統(tǒng)傾向于激動交感神經的傾向；刺激特定的與記憶、注意力相關的神經遞質系統(tǒng)或者腦結構；提升端粒酶活動從而延長端粒壽命、緩沖壓力造成的細胞衰老損傷。以上這些機制最終可調節(jié)神經內分泌、代謝、心腦血管系統(tǒng)異常，因而為患者帶來上述正面影響[27]。有研究表明冥想可以延緩甚至逆轉與阿爾茲海默發(fā)生發(fā)展相關的基因表達通路，可達到修復腦損傷結構、減緩認知衰退的效果[27]。

4.2 癲癇

癲癇是一種慢性反復發(fā)作的精神系統(tǒng)疾病，特征為腦神經元的異常放電。冥想對于癲癇的作用是否為正面目前仍存疑。有研究報道冥想訓練能減少病人異常腦電并以正常α波代替，降低癲癇病人的發(fā)作頻率和強度，同時先驗冥想訓練者神經類疾病發(fā)病率明顯低于正常水平，其中包括癲癇[30]。但值得爭議的是也有無癲癇家族史及先兆的冥想訓練者產生癲癇的案例產生[31]，因而有學者認為冥想（先驗冥想）對于有癲癇家族遺傳史及出現(xiàn)癲癇前兆癥狀的人群可能有誘發(fā)作用，理由是癲癇發(fā)病時的高同步化腦電活動與冥想訓練中所激發(fā)的腦電活動極為相似；且冥想訓練可使腦內谷氨酸鹽、5-羥色胺的含量上升，其中谷氨酸鹽在癲癇患者腦部含量較健康人有明顯提高，谷氨酸鹽作為一種神經遞質在NMDA受體產生的陣發(fā)性膜超極化也被認為與癲癇有關；而5-羥色胺可通過激動5-羥色胺2A受體釋放谷氨酸鹽于第5層錐體神經元引起自發(fā)性突觸后電位，也與慢波睡眠中的異象腦電有關，因而與睡眠性癲癇有一定聯(lián)系[32]。Louis[31]則指出目前的研究仍有許多不足，部分文獻中有數(shù)據不全、過度干預的情況，甚至將肌電信號當作腦電活動分析得出了錯誤的結論。更重要的是，冥想與癲癇相關性研究缺乏大型的基于人群的控制性臨床實驗，因此缺乏足夠的證據確定癲癇發(fā)病與冥想訓練的關系，也難以確定冥想療法的安全性和有效性，需要大樣本、隨機對照的臨床實驗進一步澄清以上爭議。

5 冥想在睡眠障礙中的應用

冥想不僅能改善睡眠障礙，也能被用作失眠癥的治療手段。Black等[33]比較了正念覺知訓練和睡眠衛(wèi)生教育（Sleep Hygiene Education，SHE）對有長期睡眠障礙的老年人（平均66.3歲，7.4年病史）的睡眠質量的影響，結果顯示6周培訓后兩組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shù)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得分均有下降，進行正念覺知訓練的受試者得分下降更顯著。Black的研究[33]還表明對于失眠造成的情緒低落、疲倦等情況，冥想訓練也有更大正面提升作用。Ong等[34]橫向了比較幾種非藥物干涉手段對慢性失眠的作用，發(fā)現(xiàn)經過正念減壓療法、正念失眠療法練習的受試者較使用自我睡眠監(jiān)測法的受試者其失眠嚴重程度指數(shù)量表指數(shù)明顯降低，睡眠記錄中清醒時間延長，睡前喚醒程度也明顯降低。Hubbling等[35]提及冥想訓練對于慢性失眠的改善并非是使入睡時間變短，而是提升睡眠質量與睡后狀態(tài)，并能緩解失眠造成的不良情緒、增加患者應對睡眠障礙的信心。除了效果明顯，由于冥想相關訓練常為群體性練習，易于互相監(jiān)督，從而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訓練的效果[33,35]?？傊?，冥想訓練在改善睡眠方面具有廣泛應用前景。

6 冥想對免疫系統(tǒng)的作用

有關冥想對于免疫系統(tǒng)的影響的文獻比較有限。但已有文章表明，不論短期還是長期的冥想訓練都能降低炎性反應，尤以降低C反應蛋白的效果最為明顯，并可能增強接種疫苗后的病毒特異細胞免疫反應[36]。其中C反應蛋白不僅與炎癥有關，也可能參與動脈粥樣硬化等心血管疾病，是心血管疾病的預示因子?？赡芤蜈は胗柧毧梢约せ钌窠泝确置谙到y(tǒng)，從而進一步調節(jié)免疫系統(tǒng)；同時通過下調交感神經系統(tǒng)活性，使促炎性反應水平下降從而達到療效。還有研究表明冥想訓練與其他保健方法相比，其效果可能更加顯著。Rosenkranz等[37]比較了正念減壓療法與健康增強項目（Health Enhancement Program，HEP）對于情緒壓力和實驗誘導的炎癥的作用差異。在隨機分配的兩組中，在壓力引起的皮質醇反應基本相當?shù)那闆r下，經過正念減壓療法訓練的受試者其壓力后炎性反應程度明顯低于進行健康增強項目的受試者。Ricard等[38]研究發(fā)現(xiàn)，冥想者在訓練后的端粒酶活性高于對照組，端粒酶可通過延長染色體末端DNA片段來保持染色體的穩(wěn)定性，保證細胞活性，因此冥想訓練可降低不斷復制的免疫細胞的壓力，維持人體免疫力。

7 結語

冥想在醫(yī)學與心理學中的發(fā)展不過數(shù)十載，其訓練方法簡便、易于大眾接受、訓練效果良好的特點使得冥想有希望得到更大程度的推廣，并改變提升更多病患的心理和生理狀態(tài)，但冥想相關研究目前仍存在許多問題。首先，冥想訓練方式眾多，不同的練習方式對背景不同的練習者可能產生差異性影響，例如有研究質疑冥想對癲癇的改善效果，甚至提出冥想可能誘發(fā)癲癇。因此冥想訓練首先需要細化分類，明確不同種類冥想訓練的適用條件與實際效果，以利于進一步發(fā)展臨床個性化方案。有文獻提出基于訓練前腦電差異引導的個性化冥想練習方式可能是一種比較好的研究方案。且個體化的冥想過程中大腦活動水平可提升至最佳水平,包括注意力、情緒、社交能力等。其次，多數(shù)關于冥想的研究實驗樣本較少，缺乏一定的說服力，也缺乏完善的隨機對照和雙盲對照來確定冥想作用及其產生機制。再次，冥想作為一種常用的補充替代療法，目前已有很多基于腦電神經反饋的冥想練習工具和軟件，可以幫助初學者學習如何快速進入和保持冥想狀態(tài)并提醒進行日常練習，這些可以加速冥想在大眾中的普及程度和它的學習進程，但仍然需要將目前的經驗性方法轉換為系統(tǒng)規(guī)范的臨床治療方法。最后，目前冥想訓練的效果多體現(xiàn)在身心疾病上，其它臨床應用還有待進一步探索和實踐，相信隨著研究的廣泛和深入，冥想這一古老的心智練習方法必將在現(xiàn)代醫(yī)學研究中發(fā)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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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 蘇欣

Effect of Meditation on the Brain and Application Progress of Meditation in Clinical Medicine

CAO Kai-naa, GENG Xin-lingb

a.School of Clinical Medicine; b.School of Biomedical Engineering, 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69, China

Modern technology such as electroencephalogram, MRI technology have been used to observe the activity of brain electrical activity when one is under meditation condition and to predict the possible long-term effects of meditation on the brain structure. Meditation is a broad variety of mind-training practices that has benefits to people’s psychological and physiological status. Recently, it has been widely applied in psychology and clinical medicine as a main type of 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therapy. Meditation is effective in the prevention and prognosis of chronic diseases such as hypertension, cardiovascular disease, chronic pain, postoperative depression, etc. It is also proved that meditation has a good therapeutic effect on Alzheimer’s symptoms, epilepsy, anxiety, depression and other neurological and psychiatric disorders. Meditation helps to improve the function of immune system, increase telomerase activity and also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brain plasticity. This article reviews the application progress of meditation in clinical medicine fi elds.

electroencephalogram;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technology; meditation; clinical medicine; brain structure

R459.9

A

10.3969/j.issn.1674-1633.2017.05.002

1674-1633(2017)05-0006-05

2017-02-21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基金項目（61302035）。

耿新玲，講師。

通訊作者郵箱：gengxl@ccm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