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如
【摘要】莎士比亞(W.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英國文藝復興時期偉大的劇作家、詩人,歐洲文藝復興時期人文主義文學的集大成者。留下了大量經(jīng)典傳世名作,曾寫下一波三折的悲劇與喜劇,在文學的褶皺間剖析著人性之丑美,揭露社會之弊病,記錄著世界之脈動。
【關鍵詞】莎士比亞;悲喜劇集;文學經(jīng)典
莎士比亞是英國16世紀文藝復興時期的偉大劇作家和詩人,也是世界文壇上的巨擘。他一生創(chuàng)作了38部戲劇作品(一說37部),詩作包括兩部長篇敘事詩、一部十四行詩集以及其他一些短篇詩作。四百多年來這些作品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在世界各地廣泛傳播。正如他同時代的批評家和劇作家本·瓊生所說,他是“時代的靈魂”,“不屬于一個時代,而屬于所有的時代!”
在《麥克白》中,當象征著邪念的三女巫對麥克白一語道破了未來的景象,一場不可避免的權力爭奪戰(zhàn)便已悄然開始。這位剛剛立功歸來的野心英雄,在夫人的慫恿下謀殺國王并取而代之。奪權后的麥克白在逐漸喪失理性,他走進了權力的圍城,惶遽的怪圈。為掩人耳目并防止篡位的發(fā)生,他日漸冷峻與殘酷,這樣的性格不容許他效法趙匡胤的杯酒釋兵權,他不能忍受“杯酒”背后交錯復雜的人際關系與深藏不露的權謀計策,他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手段,為自己鏟除了預言中后代要做王的同僚班柯將軍,以及貴族麥克德夫的妻兒。在他不成形的統(tǒng)治下,國內(nèi)一片混亂。眾叛親離之中,麥克白再一次驗證了中國古語“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面對國王之子和他請來的英格蘭援軍的圍攻,終于落得削首的下場。
這部戲劇完全由史實改編,意在借古諷今,針砭時弊。當麥克白還只是一個凱旋歸來、堂吉訶德式的滿腔熱血的戰(zhàn)士時,他是那樣忠心耿耿,正氣凜然。怎奈女巫的預言卻煽動起他幽深內(nèi)藏的野心,夫人的不斷挑唆與慫恿也使他的懦弱一點點被沖動所掩蓋。此時,行不義、悖倫理、亂秩序也就有了充分的動機。弒君成功后,麥克白終于暴露出自己的真實一面,人性可以為一時之需有所調(diào)適,其本質(zhì)卻不可在時間面前戴上面具。他實行暴政,濫殺無辜,成為桀紂之君。當膨脹的權力被集中賦予一人時,那人便要被卷入“得”的享受與“失”的壓力間的角力。無奇,故事的結局便是主人公走火入魔卻不自知,人性被異化卻不自見。極端個人主義橫行的時代終究是一場悲劇。文藝復興時期,人的價值被不斷強調(diào)。莎士比亞在贊美人的智慧與力量的同時,也在清醒地告訴我們:人并非無所不能,人的邊界在拓展,人的局限性也在凸顯。在更高的主宰面前,人的抗爭是無力的,故人須有所敬畏。
在膾炙人口的《威尼斯商人》中,作者通過塑造夏洛克這一惟利是圖、冷酷無情、吝嗇狡詐、復仇心重的高利貸者的典型形象,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揭示了當時英國人反猶太情緒的部分原因。而與此相對應,在聰明機智、行事果斷的理想化女性鮑西亞身上,我們又能感受到基督教義中的寬恕原則和理性所散發(fā)出的光輝,人文主義的旗幟在此被高舉起來。這部戲劇的主題思想不消多言,但劇中一個細節(jié)卻值得我們在障人耳目的“皆大歡喜”后深思。夏洛克并沒有被完全塑造成一個純粹邪惡的化身,在譴責他的復仇時,莎士比亞也不忘描寫他所遭受的歧視與羞辱,從而增添了故事的合理性,解釋了矛盾產(chǎn)生的深層社會原因。在善與惡之間,是廣袤的灰色地帶,大多數(shù)人都處在這善惡交織的灰色中。人性中的善與惡,是在各自的成長環(huán)境中不斷被塑造的,也是在某個具體情境中偶然被激發(fā)的。夏洛克是復雜的,我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復雜的,厭惡他的狡詐冷酷,卻也同情他的遭遇,因而看到他失去家財又眾叛親離,內(nèi)心會生出憐憫。對夏洛克這個復雜的形象,我可以理解,卻無法認同。我想,呈現(xiàn)出人的立體與人性的復雜,也是其成為文學經(jīng)典的原因之一。
魯迅說:“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大概因其結局美好,事物本身的價值不是那么明顯;有價值的東西被毀滅則更凸顯了事物的價值,所以才有悲涼的感覺。人對事物存在的感知,對其價值的認識,往往是在失去之后才變得明確。快樂中的人盡情快樂著,無暇體會事物的價值;而失去的傷痛、無奈和絕望,卻讓我們清楚意識到所失對我們有多重要。悲劇和喜劇并不在于其結局如何,或者說不僅僅在于結局如何,而在于每個人對其所呈現(xiàn)的事物的價值的體認。
《仲夏夜之夢》是莎士比亞戲劇中最受少年兒童喜愛的,也是世界上一切具有童心的人必然喜愛的。這個劇本大約于1594年初次上演,四個世紀以來一直是有特殊吸引力的劇目。有的評論家認為它當初是莎士比亞為慶祝某貴族青年結婚供私家演出而作。雖然這點并不肯定,但劇中確定了愛情和婚姻,充滿了笑料,穿插以音樂、舞蹈和戲中戲,籠罩以夏夜神秘的月光和陰影,使人讀了或看了便進入詩境、夢境、仙境。
盡管莎士比亞的身份歷來被眾多陰謀論者所質(zhì)疑,但那個名字早已成為一種文學符號,激蕩在人們心間。
說莎士比亞的戲劇是平凡的,理由可以是他的作品不僅是喜好典雅文學的少數(shù)貴族心中的陽春白雪,同樣也為普通民眾所喜聞樂見,他以世俗化的藝術形式來討論命運、愛情、生死等深刻的問題,使不同身份背景的人從劇中看出不同的東西,各取所需,雅俗共賞。
說不平凡,莎翁的作品問世至今,一直叩問著人們的靈魂,蕩滌著人們的心靈,不僅啟迪著人們?nèi)ニ伎?,也給每個思考者以美的享受和感動。
莎翁,跨越了交錯著的時空的局限,一發(fā)聲,回音便震蕩了四百五十年。
他,不屬于時代,卻屬于千秋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