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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動性理論與女性人類學的發(fā)展研究

2016-12-17 15:02滿
北方民族大學學報 2016年3期
關鍵詞:發(fā)展

滿 珂

(西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甘肅蘭州73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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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動性理論與女性人類學的發(fā)展研究

滿珂

(西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甘肅蘭州730030)

摘要:個體“能動性”是人類學、社會學中的重要研究傳統(tǒng),其與女性、性別研究的結合,大大豐富了女性主義人類學的研究內容與理論資源,從而能夠幫助這一領域的研究者深刻揭示人類社會中性別相處、對抗與磋商的復雜、動態(tài)過程,并且在實踐中思考、厘清“能動性”的不同類型與內涵,實現(xiàn)對此概念的進一步精確化、具體化。

關鍵詞:能動性理論;女性人類學;發(fā)展

一、從婦女人類學到女性人類學

以瑪麗·沃爾斯通克拉夫特(Mary Wollstonecraft)的《女權辯護》(A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en)(1792)為代表,自由主義女性主義肇始于18世紀晚期,而人類學的早期經(jīng)典著作《原始文化》《古代社會》則分別出版于1871年和1877年,兩大學科領域的誕生大約相距百年。最初二者幾乎平行發(fā)展,女性主義關注男女兩性的社會不平等,為爭取女性的受教育、經(jīng)濟、政治等方面的權利而努力;人類學則探討不同于歐洲的社會文化,尤其是所謂“原始文化”、宗教、信仰等,構建人類社會發(fā)展的進化序列,但是女性形象也并非在傳統(tǒng)人類學研究中完全缺席,正如Edwin Ardener所言:“在田野作業(yè)中的觀察層面,和男性一樣,女性的行為(包括她們的婚姻、經(jīng)濟活動、儀式等)也被詳盡地描述”[1](1),然而,這主要是因為傳統(tǒng)人類學關注親屬和婚姻制度,女性在其中只是被“表現(xiàn)”(representation)出來,而沒有被“實證研究”(empirical study)[2](2)。直到20世紀70年代早期,面對“女性在人類學書寫中如何被表現(xiàn)”的問題,嶄新的“婦女人類學”(Anthropology of Women)應運而生,人們開始檢討人類學中廣泛存在的男性偏見,并且清醒地認識到:單純地將女性加入(add in)傳統(tǒng)人類學并不能解決上述問題,需要做的是從根本上反思研究者受到男性支配性概念、模式與理論影響的學術活動,因為它無法真正理解女性的觀點[2](2~4)。所以,從一定程度上說,“婦女人類學”建立在女性主義者對傳統(tǒng)人類學進行批判的基礎上,并且成功地使女性及其生活與活動成為研究的重心。1975年,Rayna R. Reiter 編輯出版《走向婦女人類學》(TowardanAnthropologyofWomen)一書,開宗明義地指出:本書根植于婦女運動,目的是追溯世界范圍內性別不平等的起源、變體與發(fā)展[3](11),為此集中考察了多種文化形態(tài)中的女性生活。20世紀80年代,女性人類學(Feminism Anthropology)脫胎于婦女人類學(Anthropology of Women),“它是對性別的研究,關注男女兩性之間的互動關系,探討性別對構建人類社會、人類歷史、意識形態(tài)、經(jīng)濟制度與政治結構的作用”[2](6)。盡管對女性這一社會類別(sociological category)的共同性提出了質疑,而且不像“婦女人類學”一樣著力尋找女性身處附屬地位的一致原因,“女性人類學”其實并不否認全世界的女性都具有相似的經(jīng)歷和困境,只不過強調這些相似性在不同個案中的表現(xiàn)形式不同。至此,挑戰(zhàn)男性偏見,有關女性與性別的女性人類學仍致力于探索男尊女卑性別關系形成的基礎與呈現(xiàn)方式,就其實質而言,側重于社會結構對人的行為的影響。

二、能動性理論與女性人類學的發(fā)展

自20世紀七八十年代以來,伴隨著全球范圍內的產(chǎn)業(yè)結構調整、社會經(jīng)濟急速變革,女性地位的提高、民主化浪潮和個體自由度的大幅提升,“人們開始意識到社會日益增長的復雜性和不確定性,尤其是兩性關系重構的結果也不明確,它既沒有直接地強化性別不平等,也沒能實現(xiàn)女性的完全解放,但是新的自主(autonomy)與束縛(constrain)的模式表明男性統(tǒng)治、女性從屬的二分法已不再適用,女性主義者致力于讓被壓迫者和邊緣化的社會個體發(fā)聲,揭秘女性塵封的歷史,開掘女性的能動性”[4](194)。一度被女性人類學忽視或者不夠重視*其實,Michelle Zimbalist Rosaldo 和Louise Lamphere于1974年編輯出版的《婦女、文化與社會》(Women, Culture and Society)一書中已涉及不同文化的女性運用策略獲得令人咂舌的政治權力與社會認可等方面的內容。的社會研究“能動性”理論傳統(tǒng)重新進入他們的視野。例如,??碌摹皺嗔碚摗?,把過去韋伯認為是統(tǒng)治工具的“權力”進行了解構,在他看來,權力不是統(tǒng)治階級的特殊資源,而是彌散在整個社會個體之間的相互掣肘的從屬與被從屬關系,“權力是一種流動的東西……它從來不在這兒或者那兒落腳,也從來不掌握在某個人的手中,也不是商品或財富。權力通過一種網(wǎng)狀組織發(fā)揮功能。個體不僅游弋于網(wǎng)絡之中,他們同時經(jīng)歷和實踐權力。他們不是權力的被動接受者,而是它的構成成分,換句話說,個體成員是權力的載體,而不是它的實施對象”[5](98),既然如此,兩性之間的所謂“壓迫”“被壓迫”的權力關系也得到了反思與檢討,人們認識到男性、女性都同時經(jīng)歷和實踐權力,性別生活的豐富、復雜性顯露出來,但是??聶嗔碚摰淖罱K落腳點還是受到規(guī)范訓誡的“溫順的身體”(docile body),并沒有強調個體,更不用說是女性的主動性[4]。

戈夫曼(Erving Goffman)的戲劇理論則反映了個體在社會結構的限制中發(fā)揮的能動性,他們運用技巧、手段“掩飾那些與社會公認的價值、規(guī)范和標準不一致的行動,而表現(xiàn)出與社會公認的價值、規(guī)范與標準一致的行動”[6](263)。此后,經(jīng)由Judith Butler的應用與概念化[7](x,13),性別表演(gender performance)逐漸成為女性人類學研究的常用術語。在2004年出版的《控制與顛覆:塔吉克斯坦的性別關系》(ControlandSubversion:GenderRelationsinTajikistan)一書中,Colette Harris就專設一章“面具背后的社會個體”(The Individual Unmasked),集中討論塔吉克斯坦男女兩性的性別表演,她發(fā)現(xiàn)兩性的表演靈活而變化多端,例如Jahongul和Rustam(作者的主要報道人)在人前是恭順、服從的女孩,這一面具非常有效地阻止人們近距離地觀察她們,從而發(fā)現(xiàn)她們盡力隱藏的違反習俗與不完美的行為[8](115),并在結論中借用Joan Scott的研究總結說:“他們(包括男女兩性,筆者注)故意地掩蓋自己的真實個性和主動性以表現(xiàn)出對其父母和社會要求的服從,其實在秘密地抵抗。這不僅僅只是必要的服從,他們對局面的操縱,顯示了弱者的武器”[8](132)??傊信畠尚?特別是女性)借此策略,以表面上的循規(guī)蹈矩保持自己內心的原貌,這不是簡單的遵從,而是權衡利弊后的理性選擇。除此之外,女性還運用多種技巧、資源爭取權利,擴大自身的影響力,表現(xiàn)出相當?shù)摹爸鲃有浴?,如盧蕙馨在《性屬關系》中談道:“例如哈爾丁(Susan Harding)和沃爾夫(Margery Wolf),分別在西班牙和‘臺灣’的農(nóng)村觀察發(fā)現(xiàn),女人間的‘閑言閑語’可以打擊一個男性的社會地位和權勢,對男性主宰的社區(qū)公共事務的批評,也有其影響力。此外,女性還發(fā)揮‘弱者的權力’,如以自殺的威脅保障其權益;又如在許多社會的宗教儀式上,女性的經(jīng)血是不潔的象征,女人常被排除在儀式外,相對地卻提高了女性的影響力,女性可運用此影響力,爭取其他利益。”[9](26)沃爾夫(Margery Wolf)在《臺灣農(nóng)村的婦女與家庭》一書中提出“子宮家庭”的概念,來描繪其成員——婦女和孩子如何與父系家庭對立。作者認為這種子宮家庭是女性獲得家庭地位的基礎,她們利用情感的力量使孩子對之忠誠,將丈夫排除在母子紐帶之外,對父權制的家庭造成一定的威脅,但缺乏合法性[10](33~37)。即便在一般認為男性中心的伊斯蘭教世界里,伊朗Deh Koh地區(qū)的婦女仍然利用自己的情感力量和現(xiàn)實資源,創(chuàng)造自己的文化、人際關系和生活哲學,進而影響他人[11]。

從此階段及之后女性人類學研究的理論發(fā)展來看,布爾迪厄的實踐觀念影響較為深遠。在《男性統(tǒng)治》(MasculineDominance)一書[12](7~12)中,布爾迪厄把自己的性別分析建立在對阿爾及利亞北部卡比利亞(Kabylia)地區(qū)的民族志研究上??ū葼柸?Kabyle)被他認為是一個完全父權中心的社會,其中性別分隔和不平等似乎自然而然并且被當作是理所當然的,甚至成為社會的組織原則。它在客觀的狀態(tài)(objective state)中出現(xiàn),如卡比爾人的房屋如何安排,男性占有房屋的上層部分,女性與大部分屬于黑暗、寒冷的房屋下層部分的事物相關;也表現(xiàn)在具體化的狀態(tài)(embodied state)中,如在男性、女性的身體上,在性別化的“慣習”中。性別分隔的這兩個方面,即客觀化成為物質和社會規(guī)范以及在性別傾向中的表現(xiàn),二者的契合使得性別差異和不平等成為自然和永久的??ū葼柸瞬恍枰挥幸庾R地社會化,以像男人和女人那樣思考、行為,然而,他們的性別化的慣習正是與“父權中心”原則相一致的物質和社會規(guī)范的自動的、無須代理人的效果(effect)。布爾迪厄認為這種因果關系的解釋同樣適用于現(xiàn)代社會。社會的客觀結構塑造了個體的“意向”(disposition),人們基于這些“意向”的選擇和行為又強化了性別化的社會規(guī)范。

雖然受到許多學者,特別是女性主義學者的批評,布爾迪厄畢竟以自己的實踐理論框架,解釋了女性處于從屬地位的現(xiàn)象能夠超越時間、空間并且?guī)缀跻酝瑯拥姆绞酱嬖诘脑?。他認為兩性的差異源自生物差別,這一差別使得兩性產(chǎn)生不同的性別傾向(gender disposition),也就是實踐理論中的“慣習”(habitus),這一傾向在特定的社會結構(家庭)中培育,并以符號規(guī)范形式不斷在其他社會結構(教會、學校)以及國家中得到強化,努力地維持自己的存在和再生產(chǎn),使得一種“社會建構”成為貌似“自然”的事實?!斑@種符號建構的力量遠遠超過嚴格的命名表演活動,后者定向、結構表達,以身體的表達開始……而符號的建構在復雜的、持久的身體和頭腦轉變中產(chǎn)生并達到高潮?!盵12](23)由于這種符號的暴力,女性誤解了他們的統(tǒng)治,轉而接受統(tǒng)治者的觀念,與之形成共謀,“男性統(tǒng)治在誤解中發(fā)現(xiàn)自己最強有力的支持,這種誤解是兜售在統(tǒng)治關系中產(chǎn)生的、適用于統(tǒng)治者的分類的結果,它將引起一種極端形式——愛統(tǒng)治者和愛他的統(tǒng)治,對統(tǒng)治者的愛欲使被統(tǒng)治者放棄了統(tǒng)治的欲望和要求”[12](80)。同時,由于這種“存在于意識和話語水平之外,因此很大程度上不受意識控制而無法改變和更正的”[12](95)性別傾向的力量,女性配合和接受、屈從于自己的從屬地位,男性才能保持優(yōu)勢地位不動搖,從而使男尊女卑的現(xiàn)象長久不衰。

但是,“即使是最嚴格的儀式化交換行為,其所有行為的時刻和它們的展現(xiàn)都可以被精確地預測,仍然給‘策略’(strategy)留有余地。……有經(jīng)驗的策略家能夠把受到的挑釁和暫停的沖突作為資本,轉變成為權力工具,憑其擁有的潛在的機敏、報復和沖突,保有在適當時候重啟或結束敵對的能力”[13](15)。策略是以獲得物質、符號的利益為目標的,依據(jù)確定的經(jīng)濟、社會模式組織自己的活動,而也正是由于策略的作用,使得受制于“慣習”(habitus)的行為變得無法確定[13](9)。布爾迪厄的“實踐”與“策略”概念打破了社會結構對“行為”絕對控制的觀念,在確認“慣習”的“結構化”作用的同時,也關注受“慣習”限制的個體的“能動性”,這一理論后來被著名女性人類學學者Sherry Ortner借助“文化制度”(cultural scheme)和“實踐”(practice)等概念予以繼承和發(fā)展[14](319~320),并充分應用到有關“女性”與“性別”的研究中。例如,在《新澤西夢想:資本、文化與1958年的畢業(yè)班》(NewJerseyDreaming:Capital,Culture,andtheClassof’58)[15]一書中,她探討了美國社會中能動性與結構之間的動態(tài)關系:一方面,這屆畢業(yè)生受制于20世紀晚期美國社會的各種邊界和限制;另一方面,個體行動者要么內化,要么拒絕上述束縛。因此,以Sherry Ortner等為代表[16],女性人類學研究進入一個追尋女性主體性和能動性的理論化新階段。

三、女性主義人類學對能動性(agency)的新思考

Sherry Ortner更對“能動性”(agency)進行了具體解析,她首先認為能動性(agency)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理論范疇,“能動性”和更大范圍的實踐理論既關注明確的意圖與蘊含的“慣習”(habitus)之間的協(xié)調;有意的動機和意料之外結果的共存;以及一方面歷史塑造個體與事件,另一方面日常實踐又會導致累積的變遷和復制[17](77)。進而區(qū)分了兩種類別的“能動性”,一種與權力密切相關,包括“統(tǒng)治”與“反抗”兩個方面;另一種強調意圖(intention),指人們的人生規(guī)劃及其策劃與實現(xiàn)的能力。如果我們把“能動性”當作一種權力,它就是人們所擁有的控制自身命運、影響他人和事務發(fā)展的能力,反抗(resistance)成為“權力的能動性”(power agency),它涵蓋直接的抗議(outright rebellion),吉姆斯·斯科特(James Scott)所稱的“消極怠工”(foot dragging)和對“權力”既接受,又在應用實踐中改變態(tài)度的復雜、矛盾行為[17](77~78)。而強調意圖的,即所謂“運籌帷幄的能動性”(agency of intentions-of projects, purposes, desires),追求自己愿望、策略、目標的實現(xiàn)。在Sherry Ortner看來,“能動性”在實踐過程中表現(xiàn)出來,它使得受慣習影響的行為不可預測,其內涵主要包括以下內容:(1)面對統(tǒng)治的“反抗”可采取多種形式;(2)自我運籌帷幄,以實現(xiàn)既定目標。

但是,Sherry Ortner也注意到,無論是何種類型的“能動性”,都很大程度上無法擺脫社會文化結構的基本框架,因為“這不是完全自由的能動性(free agency)”[17](80),能動者擁有的目標和愿望的范圍也為其文化、社會所決定,其“能動性”往往由于某種原因見容于特定的社會文化。如葉漢明在對自梳女的研究中提到,“雖然男性通常掌握了合法性的權威,女性卻往往能運用策略發(fā)揮影響力,令身居權威地位者依從其意愿,或左右決策的方向。這種權力雖缺乏文化的正統(tǒng)合法基礎,卻有一定的力量資源”[18](70)。正像作者所指出的,這種異于主體文化的具有挑戰(zhàn)性的文化因素,只會在沒有對前者造成威脅的情況下為前者所容忍?!白允崤本褪抢昧酥袊幕瘋鹘y(tǒng)中對“貞節(jié)”的推崇而為社會所見容,通過其對家庭的經(jīng)濟貢獻獲得尊重。所以筆者認為,她們在面對制度“壓迫”的時候體現(xiàn)出了一定程度的主動性,但與其說是對制度的挑戰(zhàn),不如說是對制度的另類適應。這一挑戰(zhàn)是極其有限的,并沒有打破原有的社會文化結構。同樣的策略也反映在香港新界的婦女爭取財產(chǎn)繼承權的運動中[19](174~197)。女性們雖然在有限空間中發(fā)揮了主動性來爭取自己的權利,并非逆來順受的制度受害者,但是她們著力強調自己和父親的情感聯(lián)系,以獲得人們的同情,而且我們注意到,這些起來爭取繼承權的婦女都是“絕房女”——出身的小家庭中沒有男性后代,這一行為本身就是對父權社會的認可。筆者在對東鄉(xiāng)族性別關系的探討中也發(fā)現(xiàn),東鄉(xiāng)族女性面對不平衡的性別權力關系,并沒有忍氣吞聲,而是積極利用丈夫的行為缺陷,如飲酒、不做禮拜等,以宗教信仰為工具,動搖男性在家庭中的優(yōu)勢地位;或者借助公婆、子女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標;有的在人后甚至公開反抗自己或其親人遭受的不公平對待,但是這種反抗往往局限于家庭范圍內,并且隱含著諸多底線,最終,大多仍以不過度損害社會文化賦予的男性權威為前提[4]。

四、結語

雖然,“能動性”理論業(yè)已為女性人類學所采納和借用,打破了延續(xù)多年的“統(tǒng)治—屈服”的傳統(tǒng)性別分析模式,反映出性別相處的復雜性、豐富性,并在推動后者研究內容的擴展與深化中自身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但是截至目前,依據(jù)筆者所掌握的材料,主要的代表性觀點一般仍然認為:能動只是受限的能動,甚至女性的反抗與策劃追求的目標都源自原有的社會文化結構;在“結構”中的策略性能動,并不能打破原有的社會結構和性別權力關系,甚至反過來強化了原有的結構。那么,女性主義人類學研究的終極目標——認識性別關系的多樣性,構建兩性和諧的伙伴關系——該如何實現(xiàn)呢?而且如果人們受制于“慣習”而無法自覺,“能動”如何擺脫其影響而產(chǎn)生呢?對此,女性主義行動者的對策是多種方式的“意識提升”(consciousness-raising),至于前一個問題的解決,依筆者看來,則依賴于“意識提升”后或特殊環(huán)境中的“能動性”的持續(xù)作用,正如筆者對甘肅省臨夏市兩所中阿女校的考察發(fā)現(xiàn):雖然宗教知識的掌握并沒有從觀念上沖擊原有的性別關系,但是在這個相對獨立的空間,穆斯林女性鍛煉了自己,增加了自己的社會、文化資本,從實踐上為改變固有的性別角色、關系提供了良好的契機[20]。與此相關的諸多理論問題,再次為女性主義人類學的研究提出了挑戰(zhàn)和努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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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馮雪紅】

收稿日期:2016-03-15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西北民族走廊上的文化交融與族群關系研究”(13BMZ049);國家民委中青年英才計劃資助(〔2014〕121號)

作者簡介:滿珂(1975-),女,河南平頂山人,西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教授,博士,主要從事人類學族群與性別研究。

中圖分類號:C95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6627(2016)03-006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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