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樹林

摘 要：近年來，東南亞高等教育的國際化特征得到了業(yè)內的廣泛關注，研究其相關課題有著重要意義。本文首先介紹了東南亞國家高等教育國際化發(fā)展水平呈現五種不均等類型，分析了出境東南亞學生呈上升趨勢，并結合相關實踐經驗，分別從入境國際留學生持續(xù)增長，以及人才流失現象依然存在等方面，對該課題進行了更為深入的研究與探討。

關鍵詞：東南亞；高等教育；國際化；特征

一、前言

作為高等教育研究中的重要方面，對東南亞高等教育國際化特征的分析至關重要。該項課題的研究，將會更好地提升對東南亞高等教育國際化特征的分析與掌控力度，從而通過合理化的措施與途徑，進一步優(yōu)化該項工作的昀終整體效果。

二、東南亞國家高等教育國際化發(fā)展水平呈現五種不均等類型

高等教育國際化既是歷史進程，也是發(fā)展趨勢。其形成和發(fā)展除了依托國際環(huán)境的支持外，昀主要的還要依靠各國之間所開展的合作與交流。這種合作與交流是多層次、多形式的。目前，發(fā)達國家逐步改變了對外無償援助為主的吸引留學生的政策，高等教育的國際交流呈現朝著教育貿易方向發(fā)展的趨勢。例如，在學費方面對發(fā)展中國家的留學生不再予以特殊照顧，并終止大部分發(fā)展中國家無償教育援助計劃和項目。這實際上是留學生教育的主體發(fā)生了變化——過去主要是政府行為，而現在主要依靠市場。發(fā)達國家鼓勵本國的教育機構和高等院校參與國際留學生市場的競爭，擴大影響，賺取學費。這種教育貿易方式刺激了辦學機構的積極性，加快了留學生數量的增長，成為高等教育國際化的一種新動力。根據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 （OECD）《國際化與高等教育貿易：機會與挑戰(zhàn)》一書的定義，亞太地區(qū)跨境教育可分為五種類型。

與第一、二類型國家不同，東南亞國家高等教育國際化能力還處于較弱階段。其跨境能力不強，教育輸入也不很活躍。新加坡和馬來西亞處于第三類型，馬來西亞也可歸屬于第四、第五類型。比較而言，馬來西亞和新加坡是東南亞國家的領先者，都較早就積極采取措施促進高等教育國際化。馬來西亞在 20世紀 80年代以前是世界屈指可數的留學生派出國之一，可 80年代后期以來，由于留學經費削減的原因，啟動了馬來西亞著名的聯合人才培養(yǎng)項目——大學基礎課程在馬來西亞學習，后半部分專業(yè)課程在歐美國家學習，學習者可取得兩所大學的學位。另外，馬來西亞還允許澳大利亞和英國的多所大學在其國內設立海外分校。昀近，它又開始接收來自東南亞國家和中國的留學生，聘用外籍教師。

第四類型國家是越南、菲律賓、泰國、印度尼西亞和馬來西亞，均積極開發(fā)高等教育國際化潛力，以新加坡昀為典型，都非常重視英語語言教學，都具有很強的國際化傾向。這些國家的經濟發(fā)展很快，具備較強的教育購買能力，同時國家間的文化紐帶也是促使高等教育國際化迅速發(fā)展的重要因素。21世紀的今天，一些東南亞國家仍保留著與其前宗主國一樣的教育體制，學校規(guī)章制度遵循其宗主國。新加坡過去曾是英國殖民地，其現行的使用教學語言仍然采用英語，大學入學考試仍采用英國的試卷。

三、出境東南亞學生呈上升趨勢

具有高度國際化的大學才能成為世界一流大學，而衡量大學國際化昀直接的標準無疑是看教師、學生等人員的國際交流情況。東南亞出境學生市場一直比較火爆。早在 20世紀中葉，東南亞國家面臨著鞏固獨立、發(fā)展國家經濟的嚴峻現實，而本國的高等院校一時無法滿足要求，由此，留學教育成為吸收發(fā)達國家先進科技、促成科技轉化，進而促進國家發(fā)展的有效途徑。因此，東南亞國家都不約而同地派遣大量留學生到國外深造。1950～1978年，東南亞國家派出的留學生數占亞洲國家派出留學生總數相當大的比例。1971年，泰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和新加坡五國派出留學生兩萬多人，1990年達到七萬多人。

20世紀 80年代以前，馬來西亞是東南亞留學生派出人數昀多的國家。相對于國內高等院校學生數而言，馬來西亞在國外留學的人數相當可觀。國內大學生數與國外留學生數約為 2∶1。到了 80年代，留學人數有上升趨勢，僅 1983年國內在校大學生人數約為 28000人，而同年在國外攻讀學位的就達 35000人，超過了國內就讀人數。20世紀 90年代，由于高等教育實行開放政策，并努力建設為區(qū)域高等教育中心，使國內大學生數逐步超過國外留學人數。 1994年，七萬多馬來西亞學生在國內大學讀書，另有五萬人在國外留學。馬來西亞出國留學的人數呈現上升，1964年僅 4974人出國，到 2006年達到了 56609人，增加了 11.39倍。馬來西亞、泰國和越南等東南亞國家都是澳大利亞和英國的跨境教育輸入國，此發(fā)展趨勢還會繼續(xù)。

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 （UNESCO）《1992年統(tǒng)計年鑒》數字顯示，1990年泰國和菲律賓派出留學生中分別有 63.11%和

68.45%去美國?！?006年全球教育文摘》數據表明，2004年東南亞國家的出境本國留學生流動率均為正數，入境國際學生均為負數。其中出國人數比例昀高的是文萊、馬來西亞和柬埔寨。從留學生的流動走向看，東南亞學生的主要流向是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加拿大、新西蘭等英語國家。從留學生的經費來源看，絕大部分是自費生，在全額付費的基礎上獲得學位，如馬來西亞留學生中 70%以上是自費。

東南亞各國都把高等教育國際化作為加強能力建設的重要手段。除大多數東南亞國家學生到發(fā)達國家留學外，一個明顯趨勢是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國際交流項目和機構，如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等國都制定了有關法規(guī)，鼓勵國內大學與國外合作引進國外高水平課程和教材，改進并提高高等教育質量。

四、入境國際留學生持續(xù)增長

20世紀 70年代中葉前，東南亞各國互派留學生的數量很少，也很少接受其他國家或地區(qū)的留學生。 1975年以后此種狀況有了很大改觀。此外，菲律賓還接受了來自其他國家或地區(qū)的 4454名留學生。2004年，東南亞國家到外國留學人數超過 1000人的有馬來西亞、菲律賓、泰國和越南四個國家。入境留學人數昀多的是馬來西亞 （27731人），但來自歐美的學生昀少，中歐、東歐、北美洲與西歐總計 455人。而入境國際學生來源地主要是亞洲，其中昀多的是東亞與太平洋地區(qū)（18482人），其次是南亞與西亞 （3654人），再次是來自阿拉伯國家（2156人）。四個國家總計入境留學人數 37615人，總入境流動率達 4.9%，平均入境流動率僅 1.23%。

經過 20多年的改革與發(fā)展，一些東南亞國家高等教育規(guī)模和質量已具備了吸引和招收外國留學生的能力。國際教育學院昀新數據表明，泰國在美國學習的學生數量在所有國家中名列第九名。早先到東南亞國家的留學生主要是以語言學習生為主，而到 2005年攻讀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的學生占了 98%，學習語言的只占 2%。泰國就是以小國之身份、大國之“中間地帶”的方式，以獨有的生存智慧，在國際舞臺上贏得了參與權，又將其國際經驗進一步發(fā)展和鞏固其“亞洲中心”的地位。

1996～2003年，隨著教育自由化浪潮，馬來西亞入境國際留學生數有所增加?？傮w上， 1997～2000年間，馬來西亞高等教育市場與上年同期數字相比增長 36.8%?？捎靡韵聨讉€趨勢來描述馬來西亞入境國際留學生：一是留學生主要市場是中國和東南亞（特別是印度尼西亞）；二是公立高等院校的國際學生比私立高校的來源更加多元（來自非洲、澳大利亞、加拿大、歐洲、中東和美國等 18個國家，主要是東南亞和中國）；三是與私立高校相比，公立高等院校國際學生數增長緩慢；四是國際學生首選學習領域是工商、信息技術、人文和工程學；五是建立發(fā)達國家著名大學的分校校園。2004年，澳大利亞和英國的一些著名大學，比如諾丁漢大學、莫納什大學、科廷大學和迪蒙福大學，已經在馬來西亞建立了分校校園，以其優(yōu)質教育吸引學生。

馬來西亞、泰國和新加坡通過為鄰國學生提供教育服務、建立跨境學院等方式，也成為了教育出口國。這三個國家在高等教育國際化方面都有其國家性的戰(zhàn)略目標——建立東南亞教育中樞。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的策略昀為主動，政府積極支持并鼓勵海外辦學者在自己國家建立分校，比如馬來西亞的諾丁漢大學、新加坡的新南威爾士大學?？梢钥隙?，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貿易國際化進程的加快，國際上需要了解東南亞，認識東南亞，同東南亞進行經貿往來的人將越來越多，來東南亞留學的外國人還將繼續(xù)增加。由此，如何使留學變成“大生意”是各國正在努力的方向。

五、人才流失現象依然存在

東南亞國家之間高等教育的交流較少，國際化主要標志是大批留學生前往海外，尤其是流向西方發(fā)達國家。毫無疑問，東南亞國家留學生對吸收外國先進科技、促進本國經濟發(fā)展起了很大作用，但由于優(yōu)惠移民政策等種種因素，東南亞國家留學生滯留美國等發(fā)達國家不歸，造成這些國家人才大量外流。菲律賓學生到美國留學不歸，人才流失率高達 95%。1981～1984年間，菲律賓移居美國的專業(yè)人員和留學生達到了 43359人。泰國派出的留學生中，30%以上的人學成后不歸，此外還有不少專業(yè)技術人才移居國外。此種現象在新興工業(yè)化國家也同樣存在。1982年，新加坡共培養(yǎng) 2041名博士生，而留在澳大利亞的就有 621人，占 1/3。2005年東南亞國家中人才外流的國家仍然占絕大多數，以緬甸、菲律賓、柬埔寨和越南昀為嚴重。

對于東南亞國家而言，大學畢業(yè)生的高失業(yè)率問題不解決，國家經濟不能快速發(fā)展，就難以阻止獲得學位的青年人外流，也沒有可能大量吸引海外的人才回流。從東南亞國家的角度分析，促使人才流失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個方面。 （1）發(fā)展滯后。由于東南亞國家經濟結構以勞動密集型工業(yè)為主、科學技術的發(fā)展滯后等因素，使得接受高等教育機會和高層次就業(yè)機會較少，吸收專業(yè)人才的能力較低，從事科研的經費不足，缺少學術資料和同行的合作。 （2）政治因素。比較而言，東南亞國家的政治局勢不穩(wěn)定，政治動亂、政治迫害、對國家前途缺乏信心等因素也使得人才流失。 （3）專業(yè)人員過剩。一些東南亞國家教育宏觀結構失調（比如大擴招）也造成專業(yè)人才結構性過剩，專業(yè)人才學非所用、畢業(yè)生過剩。

從接受留學生國家的角度看，它們吸引人才有以下三方面有利因素。 （1）優(yōu)厚待遇以及誘人機會。由于美國等發(fā)達國家經濟增長快、現代化水平高，產生了比東南亞國家數倍之多的各種誘人的就業(yè)機會，吸引了大批東南亞國家的學子和科學家去追求更好的經濟待遇和就業(yè)機會。（2）優(yōu)惠移民政策。早在 20世紀 60年代，美國、英國和澳大利亞等國就出臺，并多次修訂過移民政策，其特點是更開放、更自由，“重知識技能”，導致大批來自東南亞國家留學生畢業(yè)后申請移居。（3）傳統(tǒng)文化聯系。東南亞國家留學生一直愿意前往英國等其前殖民地國家，首先是由于殖民主義的影響及歷史慣性使這些前殖民地與前宗主國在教育體制方面具有認同感，其次是官方教學語言、教學內容相同；昀后是東南亞國家與宗主國文化“同質性”減少了留學生文化適應的困難。

綜上所述，國家生產力發(fā)展的不平衡是造成人才在國際間流動的昀根本原因，同時也是促使人才流失的主要原因。只要此種不平衡存在，人才流失將不可避免。這是人才價值規(guī)律作用的必然結果。此外，阿特巴赫（PhilipAltbach）提出的第三世界高等教育“中心—邊緣”或“主—次”發(fā)展模式也可解釋人才外流的現象。阿特巴赫認為，第三世界國家高等院校的制度及基本理念（核心原則、管理原則、教授職位、學生事務、研究機構、考試方法和課程體系等 ）都是模仿美國和歐洲大學為范例。因此，存在著“中心—邊緣”或“主—次”的關系。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美國成為學術中心的勢力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多的第三世界人員去留學，回來后進一步加強此種“中心—邊緣”或“主—次”關系。由此，形成了向“中心”和“主流”靠攏的民眾心理。對于東南亞發(fā)展中國家或新興工業(yè)化國家而言，無論是強制性移植還是自愿模仿，由于各自文化背景、社會經濟發(fā)展水平參差不齊，都應加強本國社會經濟的發(fā)展，建立本國的比較優(yōu)勢，調整本國的適應能力。事實上，處于學術網絡邊緣的國家也只能從自身需求出發(fā)，形成自己的獨特性，從而爭得國際競爭中的一席之地。

六、結束語

綜上所述，加強對東南亞高等教育國際化特征的研究分析，對于其良好實踐效果的取得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因此在今后的實踐中，應該加強對東南亞高等教育國際化特征的重視程度，并注重其具體應對實施策略的科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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