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楠楠

用元功能理論探討馬丁路德金的演講“我有一個夢想”

菅楠楠

本文運用系統(tǒng)功能語法框架下的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探討馬丁路德金的著名演講“我有一個夢想”的一部分，一方面探討系統(tǒng)功能語法分析語篇的可行性，一方面讓人們從語言學(xué)角度來賞析這部分演講的精彩之處。

一、引言

根據(jù)韓禮德的觀點，系統(tǒng)功能語法本身就是一種語篇語法，他也指出功能語法的目的是提供一個理論框架，這個框架可以用來分析任何英語的口頭語或書面語。

韓禮德認為語言的性質(zhì)決定人們對語言的要求，即語言所必須完成的功能，這種功能當然是千變?nèi)f化的，有著無限的可能性，但我們可以把它們歸納為若干個有限的抽象的更具概括性的功能，這就是元功能，元功能又分為三大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

本文通過系統(tǒng)功能語法中的三大元功能理論來分析馬丁路德金的演講“我有一個夢想”，之所以選擇這篇演講，是因為它突顯了馬丁路德金演講的藝術(shù)魅力，影響了許許多多的黑人，使他們?yōu)榱俗约旱钠降葯?quán)利而奮斗。從元功能理論來分析這篇演講，讓人們從語言學(xué)的角度來賞析它的藝術(shù)魅力。

二、對馬丁路德金部分演講的語篇分析

馬丁路德金是一位黑人領(lǐng)袖，畢生致力于黑人的民族平等，為黑人的平等權(quán)利而努力奮斗。為此，他領(lǐng)導(dǎo)了一系列大規(guī)模的群眾示威游行。1963年8月28日，群眾示威游行達到高潮，數(shù)以萬計的抗議者聚集在華盛頓特區(qū)，就是在這種背景下，馬丁路德金在林肯紀念館的臺階上，發(fā)表了“我有一個夢想”這篇著名演講。這篇演講不僅鼓勵了成千上萬的黑人，也鼓舞了其他非白人，激勵著他們?yōu)樽非笃降葯?quán)利而努力。下面我們從元功能理論來探討馬丁路德金的這篇演講。由于篇幅有限，只選取部分演講作為分析對象。

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this nation will rise up， live up to the true meaning of its creed∶ “We hold these truths to be selfevident；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on the red hills of Georgia the sons of former slaves and the sons of former slave-owners will be able to sit down together at the table of brotherhood.

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even the state of Mississippi， a state sweltering with the heat of injustice， sweltering with the heat of oppression， will be transformed into an oasis of freedom and justice.

I have a dream that my four children will one day live in a nation where they will not be judged by the color if their skin but by the content of their character.

I have a dream today.

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down in Alabama with its governor having his lips dripping with the words of interposition and nullification， one day right down in Alabama little black boys and black girls will be able to join hands with little white boys and white girls as sisters and brothers.

I have a dream today.

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every valley shall be exalted， every hill and mountain shall be made low， the rough places will be made plain， and the crooked places will be made straight， and the glory of the Lord shall be revealed， and all flesh shall see it together.

（一）概念功能分析

韓禮德認為概念功能是語言對人們在現(xiàn)實世界（包括內(nèi)心世界）中各種經(jīng)歷的表達，他包括經(jīng)驗功能和邏輯功能。分析這部分演講，我們主要從經(jīng)驗功能的及物性入手。及物性是一個語義系統(tǒng)，其作用是把人們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所見所聞、所作所為分成若干種“過程”，包括物質(zhì)過程、心理過程、關(guān)系過程、行為過程、言語過程和存在過程。

通過分析可以看出，這部分演講一共有26個動詞，其中13個為物質(zhì)，1個為心理，12個為關(guān)系。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jié)論：在這部分演講中，物質(zhì)過程最多；關(guān)系過程次之，只比物質(zhì)過程少一個；心理過程最少，只有一個；其他過程均未出現(xiàn)。根據(jù)韓禮德的觀點，及物系統(tǒng)分為兩大類：主要過程和次要過程，而這部分演講中出現(xiàn)的三種過程都是主要過程。

物質(zhì)過程表示做某事的過程，一般由動態(tài)動詞來充當，表達了參與者的外部經(jīng)歷。這部分演講有一半都表示物質(zhì)過程，且都帶有明確的動作目標，具體使用的動詞有rise up、live out、hold、transformed、join等。這些動詞說明了馬丁路德金把他自己所夢想的未來呈現(xiàn)在聽話者面前。他選擇物質(zhì)過程從側(cè)面也想要說明他所描述的未來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真，讓人們過上那樣的生活。

關(guān)系過程指的是反映事物之間處于何種關(guān)系的過程，它分為修飾和認同兩大類，前者只有一個參與者，后者有兩個參與者。在這一部分演講中，關(guān)系過程占用篇幅僅次于物質(zhì)過程，且在這部分演講的一開頭就用了關(guān)系過程“I have a dream.”，并在下文中反復(fù)出現(xiàn)，它不僅僅表明這個夢想是演講者的夢想，而且也表明是千千萬萬個黑人的夢想。同時這句話又是這部分的主旨句，表現(xiàn)了演講者內(nèi)心深處對夢想深深的渴望。演講者希望通過關(guān)系過程來描述未來白人與黑人的地位關(guān)系，如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用此來激勵聽眾，增強他們的自信心。

心理過程是表示感覺、反應(yīng)、認知等心理活動的過程。它一般有兩個參與者，一是心理活動的主體，即感知者，另一個是客體，即被感知的現(xiàn)象。雖然在這部分演講中，只有一個心理過程，但它的作用很重要。All flesh shall see it together. 這個心理過程通過“see”來實現(xiàn)，并且把這個心理過程放在這部分演講的最后，起強調(diào)作用，向聽話者強調(diào)這個夢想實現(xiàn)的可能性，在未來我們大家都能看的到，與聽話者產(chǎn)生心靈上的共鳴。

（二）人際功能分析

元功能中的人際功能，顧名思義，即用來與別人交往建立或保持關(guān)系，建立或改變別人的看法等。通過這一功能，講話者使自己參與到某一情景語境中，來表達他的態(tài)度和推斷，并試圖影響別人的態(tài)度和行為。從這個功能分析語篇，主要從語氣和情態(tài)兩個方面入手。

1.語氣系統(tǒng)

語氣系統(tǒng)一般包括三種不同語氣的小句，即陳述語氣，疑問語氣和祈使語氣。而在這部分演講中，只有陳述語氣的小句，這也是演講這種文體本身的性質(zhì)決定的。陳述句的目的是提供某種信息，表明某種態(tài)度和主張，這與演講者的目的不謀而合，演講者用陳述語氣的小句表達自己的主張和觀點，并且讓聽話者理解，產(chǎn)生共鳴，與他們在心靈上交流。

本部分演講也是如此。馬丁路德金用陳述語氣的小句論述了夢想的具體內(nèi)容。黑人幾百年來處于壓迫和剝削之下，他們特別需要解放，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馬丁路德金站出來了，他向人們描述了一個美好又遙遠的夢想，展現(xiàn)了一幅幅黑人白人平等和諧的畫面，同時也喊出了成千上萬黑人的心聲。至今我們讀來，依然鼓舞人心。陳述語氣的使用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主語是語氣系統(tǒng)中重要的組成部分，而人稱代詞又是充當主語最常見的語法手段。人稱代詞在演講中能指出演講者與聽話者雙方的親疏，反映他們之間的某種特定關(guān)系。在這部分演講詞中，我們可以看出大部分主語是第一人稱單數(shù)形式“I”。通常情況下，為了拉近與聽話者之間的距離，演講者很少使用第一人稱單數(shù)形式，而使用它的復(fù)數(shù)形式，因為這種形式強調(diào)的是個體，與聽話者難以達到共鳴。而在此演講中，馬丁路德金反其道而行，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句子I have a dream. 突出了“我”的夢想，表達了他對自己的信心，也表現(xiàn)了他作為領(lǐng)導(dǎo)者的責(zé)任，他用這種方式表達他有信心把黑人同胞們帶入一個民族權(quán)利平等的國度，并且努力為此而奮斗，同時也號召大家同他一起努力。

2.情態(tài)系統(tǒng)

情態(tài)系統(tǒng)作為人際功能的一部分，具有重要的作用。情態(tài)詞的使用可增加演講語氣、氣勢，并將演講者的意圖有效傳達給聽話者。情態(tài)詞有高中低量詞的區(qū)分，如高量詞有must、ought to、need；中量詞will、would、shall、should；低量詞can、may、could。這樣的量值可以看出演講者講話時語氣的輕重。

在這部分的演講中，一共有13處情態(tài)詞，其中用到“will”9處，“shall”4處。從中我們可以看出使用的都是中情態(tài)詞，而不是肯定程度更高的高情態(tài)詞，更不是肯定程度較低的低情態(tài)詞。這是因為馬丁路德金描述夢想表達的是意愿，展示給聽話者一幅美好的畫面，也表明他希望這個夢想成真的決心，但另一方面又不給聽話者夸大其實的感覺。例如：

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every valley shall be exalted， every hill and mountain shall be made low， the rough places will be made plain， and the crooked places will be made straight， and the glory of the Lord shall be revealed， and all flesh shall see it together.

這一段一共出現(xiàn)了兩個情態(tài)詞will和shall。shall本應(yīng)用在第一人稱后，但在這里與will交替使用，更能反映演講者強烈的意愿。如果把這些情態(tài)詞換成高情態(tài)詞must，那語氣就表現(xiàn)的非常強烈，給人一種壓迫感，而聽話者也就感覺不到這個夢想有那么美好了。同樣地，若換成低情態(tài)詞may，語氣就沒有那么強烈了，演講者的意愿也沒有很好地表述出來，反而給人們一種陳述事實的感覺，與聽話者心靈不能同步，同樣也達不到演講者所要表達的效果。由此可以看出，演講者所用的情態(tài)詞合情合理，可見其文學(xué)表達功底。

（三）語篇功能分析

從以上的討論中，我們了解了概念功能和人際功能的表現(xiàn)形式，他們都需要用語言來表現(xiàn)，然而它們也必然受到語言本身某些特征的制約，這就涉及到語篇功能。

通過分析，我們看到這部分演講都是陳述語句，這樣有利于向聽話者傳達演講者想要表達的信息，同時達到勸說功能。另外，這部分演講還運用了反復(fù)、連接等銜接方式，其中I have a dream.一共出現(xiàn)了八次，運用了排比句的修辭手法，語氣連貫，有氣勢，讓聽話者眼前出現(xiàn)一幅幅黑人白人擁有平等權(quán)利和諧的畫面，振奮人心，也讓黑人看到了未來的希望，有信心為爭取自己的權(quán)利而奮斗。

三、結(jié)語

本文在系統(tǒng)功能語法框架下，運用元功能理論對馬丁路德金的演講“I have a dream”進行分析。通過分析，發(fā)現(xiàn)韓禮德的三大元功能是彼此相聯(lián)系的，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都有異曲同工之妙，使我們深刻理解這部分演講的主題思想，深切體會馬丁路德金演講的藝術(shù)魅力。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元功能理論完全適用于演講的語篇分析，揭示其中所隱含的深層含義，讓我們感受演講的精彩之處。

作者單位：陜西師范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 710062

菅楠楠（1990—），女，河北邯鄲人，2015級碩士，研究方向：功能語言學(xué)。